“菲亚,别慌,我这就来了。”
贝琳以矫健的身手,一手攀住矮墙一跃而上,就在地快追到时,雷契尔的蓝眸一闪,转身又与她拉远了距离。
“贝琳……我好怕……妳快一点……”被雷契尔挟持住的菲亚紧张的不断挥舞着双手,惊骇地大喊。
“妳安静一点!”雷契尔赫然对她怒吼。
菲亚赶紧际了声,眼泪却流得更凶了!
眼看贝琳在身后穷追不舍,雷契尔也继续加快脚步往海港奔驰,那里有他从北岸驾来的大船,韦恩与其它手下还在上头等他。
贝琳愈追愈觉不对劲,为什么他直往海港而去?突然,方才舞厅内那一声声的“海盗”又重返她的脑际,难道他真是“无恶不作”的大海盗?
到了海港,她果真看见一艘镶着大鹰的海盗船正停在岸边等着他!
糟了!如果菲并被带上船就太迟了!于是贝琳不停地加快速度。
只见雷契尔一登上船板,便连三跳地跨上甲板,跨板顿时收起,船身也就此缓缓开动了──
贝琳毫不迟疑地抽出身上的短刀,往船头的缆绳射去,霎时,绳子断裂垂下了船边,她立刻抓住绳子,攀绳而上随着船身垂吊在半空中。
“贝琳,小心!”
菲亚已被放在甲板上,当她看见这一幕时,立即尖叫出声。
“启禀公爵,要不要属下把绳子割断,让那个男人淹死算了?”鹰王号的舵手杰克说道。
“不!不可以……求求你们救救她。”菲亚一听他这么说,不禁吓得腿软了。
“别紧张,妳堂哥的身手似乎不赖,没瞧见他就快爬上来了吗?”雷契尔冷眼看着贝琳。
其实早在舞会上,雷契尔就已被贝琳那副冷然、专注,又漂亮得不像男人的容貌给吸引了!他是可以如杰克所言,经易地摆月兑他,但这个男人勇气十足,是头一个能让他刮目相看的人。
通常,听过雷契尔·雅各名号的人,哪个不是吓得逃之夭夭?可是,他非但不害怕,反而追得死紧,让他无法小看他,更不舍得杀了他。
这时,贝琳好不容易爬上甲板,却被众多水手给挟持住,但她毫不畏惧地瞪着雷契尔,“放开她!”
海风刮乱了贝琳俏丽微发的褐发,几绺发丝散在额前,使她看起来更加妩媚。
若非他是男人,雷契尔告诉自己,他会要了他!
“不能放,她现在已是我的妻子了。”那双魔性的蓝眸嵌在他俊逸潇洒的脸孔上更显得邪魅非需。
“不是不是,我不是你的妻子。”
菲亚一听可慌了,她说什么也不愿意嫁给一个恶名昭彰的海盗!
“雅各家族向来是以抢亲的方式来决定未来的女主人,妳已经被公爵看中了,非随我们回去不可。”韦恩替雷契尔说道。
“很抱歉,菲亚不适合你。”
虽然贝琳被两名手下箝住双臂,无法反击,但她仍不怕死地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不知怎么搞的,他激起了雷契尔探究的兴趣。
“贝林。”她冷声道。“如果你要挟持人质好向费斯伯爵换取赎金的话,就由我来代替她,请你放她回去。”
“换取赎金?!”
他彷若听了什么笑话似的仰夭狂笑,“妳以为我雷契尔需要向你们伯爵拿什么赎金吗?”
不只他笑了,就连周遭的每个男人都笑得前俯后仰。
事实上,雷契尔到目前为止还不曾缺过财富,只差一个身分地位相当、可以为他传宗接代的妻子。
贝琳浑身一僵,怒视着他,“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她。”
他指了一下菲亚,而菲亚差点被他果决的回答给吓昏过去。
“不!贝琳,我不嫁他,我不要做他的妻子,妳救救我──”
她冲向贝琳,彷佛她是唯一可救她月兑离苦海的浮木似的紧抓着不放。
雷契尔并没有阻止她,毕竟,此时鹰王号已航行在海中,任他们插翅也难飞了。
就让他们两人再叙叙亲情吧!等到了“雅各城”,他就会隔离他们。
“他救不了妳的。”
雷契尔不耐烦地看着眼前这位只会哭闹喊叫的“妻子”,为什么她就没有她堂哥一半的冷静呢?
“什么?”菲亚看着同样被挟持住的贝琳,抽噎得更严重了。
看来她要逃离这儿当真是无望了,怎么办?她可不要嫁给一个恶名传千里的海盗啊!
尤其是他那双魔性的蓝眼、冷如寒冰的脸部线条,和那张过份俊挺的脸庞,令她看了就觉得胆寒。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属于她的世界,她喜欢的是像安东尼侯爵那样温文儒雅的男人,而眼前的海盗看起来根本就像撒旦!
上帝!她怎能和这样的男人生活在一起?
“别紧张,菲亚,有我在,他不敢对妳怎么样。”
贝琳自己也没有把握能救她,但眼前的当务之急是必须先稳定她的情绪,她愈乱就愈没希望逃走。
雷契尔扬高唇角,如鹰般的视线一直盯住贝琳纤细的身影,“你看起来很瘦弱,却有不错的功夫与坚强的意志力,我佩服你。”
“如果你真佩服我,就该让菲亚安全回家。”她目光如炬地看着他。
事实上,贝琳的外貌可一点也不比菲亚差。菲亚长着一张女圭女圭脸,虽然漂亮,却像个美丽的搪瓷女圭女圭,适合让人捧在手心里呵护;但贝琳的美,却是成熟与感性的,她的皮肤虽不及菲亚的白,但那浅麦色的肌肤搭配上那双灵活有神的大眼,将她的美衬托得更加自然,若她那头褐发能留长的话,必定也是个美人胚子。
“哼!办不到,除非……”他邪佞地撇撇嘴。
“什么?”
“除非妳是个女人。”雷契尔哈哈大笑。
菲亚震惊地想开口说话,却被贝琳暗示性地握紧了手腕,要她别穿帮。
她不是自私地不肯吐露自己是女人的身分,而是怕她一旦说漏嘴,恐怕两人都月兑离不了魔掌,到时候想逃就比登天还难了!
但她们两人之间的这个小动作并没逃过雷契尔锐利的眼睛,而他仅是略勾唇角,对着韦恩说:“将他们两人押进船舱,分别看守。”
“是。”
于是,贝琳与菲并使在那些粗鲁水手的蛮力下被强押离开。
“公爵,你刚刚那番话真是让我吓了一大跳。”
待甲板上只剩下雷契尔与韦恩两人时,韦恩开口道。
“哦?我说了什么话了?”他笑着扬眉,注视着“莫尔堡”的方向,想必他们现在已是鸡飞狗跳。
“你说如果那个男人是女的,你就放了伯爵小姐,这是玩笑话吧?”他压根不相信公爵大人会看上那个男人。
他承认那个叫贝琳的男人的确长得很美,甚至连皮肤都细致得看不出一点胡碴,但雷契尔也不可能因此就看上“他”吧?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不是笑话。”雷契尔转过脸,看见韦恩那张迷惑的脸,他不禁笑了,“别想太多,我想不用多久的时间就会真相大白了。”
“什么真相?”韦恩更是一头雾水了。
“下去船舱喝酒吧!”
雷契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拉着他往底下的船舱而去。
☆☆☆
贝琳被关在舱房内,海水不停地拍打着船身,扰乱了她的心绪。而隔壁舱房内,又不时传来菲亚哭泣的声音,使她的心情更是起伏不定,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
随着船身的摇晃,她向来平静无波的心也跟着摇摆不定了。
懊死!现在费斯伯爵一定急坏了。菲亚小姐不仅是他的心肝宝贝,还是他唯一的掌上明珠;好好的一场生日舞会竟变成这种状况,上了年纪的他能受得了这种打击吗?
希望妈能多安慰他,也希望自己能将菲亚安全地救出去。
贝琳转向这房里唯一的一张镜子前端详着自己,她有多久没好好照过镜子了?而如今,她竟闲得只能照镜子打发时间。
她看着镜中反映出的自己,不禁感到迷惑,为什么刚才那个海盗要以那种奇怪的眼光看她,又为何要对她说那种话?难道她不小心露出了马脚?
“我该怎么办?”
菲亚的哭叫声已弄乱了她整个脑子,一时间她竟达一个办法都想不出来。
不知菲亚现在怎么样了?她若再这么哭下去,会把身体哭壤的。
“快让我出去!我要看看菲亚小姐。”她冲到门边,拚命地敲打着舱门。
但舱门被上了锁,怎么也推不开,外头也没人理会她。完了,再这么下去,到了那海盗的地盘,她们就真的插翅难飞了。
贝琳泄气地坐回床上,就在她打算暂时放弃动脑,决定先好好睡一觉的同时,舱门突然被推开。
她惊觉地翻起身,就见一位水手走进房里,以公办公事的口吻说道:“公爵命我带妳出去。”
“去哪儿?”贝琳戒备地问。
“去了就知道。”贝琳不过是个阶下囚,他一点儿也不想给她好脸色。
“如果我不去呢?”她仍提高警觉地道。
“哼!那么隔壁的伯爵小姐可就──”
“别说了,我去就是了。”贝琳咬了咬下唇,谁教菲亚在他们的手上,她如今已是骑虎难下了。
随着那位水手的带领,她走过甲板,转往二楼船舱,在一间较华丽的舱房前停了下来。
水手敲了敲门,径自把门推开,将她推了进去。
贝琳转身转动门把,才发现门又被锁上了。奇怪,这里是哪儿?为何要把她带来这儿?难道……
他们是想将她与菲亚隔离,好对菲亚……
不!不行──
那个海盗到底在哪里?把她带来这儿,却又不见踪影,他是故意要折磨她吗?正当她气愤难当的时候,突然看见这房里还有一扇门,于是她试着等那扇门打开──
“啊!”
她低呼了一声,赶紧退出门外,心头却因刚刚瞥见的那一幕而颤动不已。
那个男人居然全身月兑得精光窝在澡盆里洗澡!早知道她就带把刀来,乘这机会一刀宰了他。
“进来。”突然,里头传来了他的声音。
“你洗妳的澡,我进去干嘛?”她冷着声说道。
“现在你是我的阶下囚,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他恣意的嗓音又缓缓地从门缝里飘出。
她怎么能进去?那个男人太霸道无理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仍是不肯屈服。
“同样是男人,我不过是想请你帮我刷刷背罢了。”他騺冷地说,声音里已隐含着不悦,“如果你不要就算了,就让我那可爱的小妻子代劳吧!”
“不……”
贝琳虚弱地出声,脸色已开始变得惨白。这个臭男人拿菲亚来要胁她,她根本无法拒绝!
算了,她的贞节不算什么,要能保住菲亚的贞操才是最重要的。
她挫败地叹口气,泄气地转过身,但是扶着门把的手却怎么也使不出力将门推开──
“要进来就快一点,别再磨蹭了!”
雷契尔不耐烦的声音又再度传来,贝琳只能无助她垮下肩膀;但不一会儿,她又振作地深吸了一口气,将门推开。
“把门关上,过来!”他扬起唇角,笑看她那一脸紧张不安的模样,“干嘛像个女人一样扭扭捏捏的!”
贝琳冷冷地看着他。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一脚踹死他,无奈她还得顾虑到菲亚的安危啊!
她无奈地靠近他,看着他毫无遮掩的上半身,又望着他的嘴角古怪地扬起,似乎隐含了一抹淡淡的嘲弄,彷若在讽刺她一般。
贝琳气得转开脸,“请你转过身,我好帮你刷背。”
“何必那么麻烦?我有的你应该都有,堂堂一个男子汉,害什么羞?”
他佣懒地瞇起眼,幽魅的眼直勾勾地盯着她。
贝琳想忽视他的狂妄,但周遭所弥漫的肥皂味柏他淡淡的男人气息,混合出一种令她迷惑的诡异氛围……
她紧张地后退一步,赶紧背转过身。
雷契尔却乘机站起,将湿漉漉的手搭上她的双肩,对着她的背影说道:“别想逃,转过来看着我。”
贝琳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她的身子频频颤抖,不住的闪避着,想躲开那陌生却又慑人的男性味道。
“真奇怪,你明明是个男人,怎么身子闻起来却有股特殊的香味?”
他扣住她的身子,双手从她的肩膀抚至她的双臂,感觉到她的骨架非常细致,根本不带一丝阳刚气息。
其实,从他遇见她至今,她浑身上下唯一让他感觉像男人的地方,只有那不凡的毅力和不错的身手,至于其它……明眼人一看就如她是女孩子。
只是,不知其它人是不是都瞎了眼,包括他的好友韦恩,竟没人发现这个明显的事实。
所以,他才会把她叫来这儿,目的就是想揭穿她的真实身分,证实他的猜测无误。
“放开我──”贝琳是可以甩开他,但他现在可是赤身露体,就怕两人在缠斗中,她会不小心看见他赤果的身躯。
“我不但不放,还要妳陪我一起共浴。”
冷不防地,他突然将贝琳往后一拉,两人同时跌进了澡盆里,溅了一身湿。
“你到底想做什么?”贝琳因受不了而开始反击,但雷契尔凭着一股男人的蛮力,轻轻松松就将她制服了。
“我刚刚说过了,我只是想和妳共浴。”他邪笑地逼近她,将她牢牢地圈在怀里,笑得狂放邪魅。
“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共浴!”她冷着声说着,心口却狂跳个不停。
“有过一次经验,就会习惯了。”他的眼神看似无害,实则充满锐利的光芒。
在他深沉的目光凝视下,贝琳心虚地想转开眼光,但他的目光却紧随着她不放。
“好,如果你真要我陪你共浴,那先放开我,我好月兑衣服。”她拚命想找机会月兑身。
“妳以为我会相信妳的话?我看还是我自己来会快一些。”
当他的手触及她的颈子,准备解开她衬衫的第一颗钮扣时,她浑身窜过一道陌生的战栗,让她心悸不已。
“不要──”她的双手部被他箝制住,下半身也被他所压覆,完全无法动弹。
“妳是男人吗?”
“当然是。”她还想撑到最后。
“既然是如此,就没有什么关系了。”他邪邪一笑,状似漫不经心,但语气却坚决地不容转圜,“今天我非月兑掉妳的衣服不可。”
突然,他用力扯开她的衬衫,贝琳不由得轻喘出声,全身的力气彷若被抽干了似的。
“两个男人在一起洗澡简直是变态!”她疯狂地对他叫骂。
那尖壤的声音划破沉寂的空气,也让雷契尔的脸色为之一变,然后,他的动作更狂炽,强势地吻住她的颈子。
“禽兽!”贝琳怒视他。
“禽兽?!炳……妳这个形容词还真恰当,若真是禽兽,那我就可以不必顾虑妳的想法,也就可以更肆无忌惮了。”
雷契尔忽然大笑,一手抓住她的双腕,一手懒懒地爬过浓密的黑发,这个无心的动作,让他看起来更拥有一种邪魅逼人的味道。
他灼热的气息直喷拂在她的颈后,然后,他一寸寸的褪下她白色的丝麻衫,并伸长舌尖,沿着她的颈子慢慢往下滑,当丝衫完全褪至腰际时,他霍然发现她的胸部竟被一层束带给紧紧的缠缚住。
“你……你早就知道我不是男人了?”贝琳觉得非常屈辱,这是她头一次被男人惹得鼻根发酸。
“我雷契尔阅人无数,尤其是女人,妳这点小小的把戏,怎么瞒得过我的眼睛?”
他使劲拉过她,用力抽掉她绑在胸前的束带。
贝琳赶紧将双手环抱在胸前,不让他的眼神侵犯自己。
“把手拿开。”他阴沉而诡异地笑了。
“你可以杀了我,就是别想碰我|”贝琳坚决地道。
“妳还真倔啊!不过我喜欢。”雷契尔的脸上仍带着邪笑,然后,突然粗暴地抓开她的双手。
贝琳眼底重新燃起悲愤,她企图挣扎,但是,在这小小的澡盆里,她根本施展不出力气,可他又不肯松手,于是,两人就这么对峙了好一会儿。
终究,她还是敌不过他的蛮力,双手被他扣在身后,袒露出她那丰胴白女敕的──
他捏紧她的双腕,抬一口同她的脸,故意弄痛她。“别挣扎,妳愈是挣扎,我愈是想得到妳。”
他残酷的说着,表情已不复刚才的温柔。
面对他如此近距离的无情面孔,又听闻他这般残忍霸道的话语,贝琳的脸色倏地刷白;但她没说话,仅以一双冷冽无比的眼瞪着他。
雷契尔扬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妳明明长得不难看,女人该有的妳全都有了,干嘛打扮成男人的模样?告诉妳,妳怎么看都不像男人。”
“你无耻!我劝你赶紧放了我们,菲亚小姐的年纪还小,而且她还很单纯、天真,她不适合你。”她终于忍不住地开口。
这时候,雷契尔竟猝不及防的低下头亲吻她的胸部,顺着她圆润的曲线吮咬着四周……
终于,在贝琳一声忘情的嘶喊声中,他停下了动作。
“现在我要妳──”
就在此时,外头传来水手的敲门声,“公爵,不好了,那位伯爵小姐上吊自杀了──”
雷契尔与贝琳同时震住,他立即响应,“她是死是活?”
“她还活着,船医正在为她急救。”
“好,我这就过去。”
雷契尔快速地穿上衣物,没多看贝琳一眼便步出船舱。
贝琳一时愣住了!菲亚自尽了……不!菲亚,妳真傻,妳不能死啊!
在忧急中,她好不容易寻回了思考的能力,但她的衣服湿了,又不能这样走出舱房,可是菲亚她──
蓦地,雷契尔刚才那张漠然的面孔昼过她的脑海……
他着急菲亚的安危,而把她丢在这儿,这代表什么?她仅是他的猎物吗?
她闭上眼痛心于这样的感受,突然,她眼角瞥见挂在墙上的睡袍,她再也管不了许多,赶紧穿上它,偷偷走出舱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