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莺燕燕春春,花花柳柳真真,
事事风风韵韵。
娇娇女敕女敕,
停停当当人人。
——天净沙乔吉
终于在憬封的帮忙下,翟老爹的病情得以控制,再度回到租赁小屋,当然这情况也传进了左阳的耳中。
以至三天后……百花祭到来……
百花祭相传乃是满川族的花季庆典,春末夏初之际,也正是百花齐开的最娇艳时节。自努尔哈赤进占汉土开始,更是将此祭典发扬光大。
每到这个时候,满族人便会大张旗鼓地欢迎这个节日到来,他们日间赏花打猎、夜间饮酒作乐,乐此不疲。
御硕爵王府今年正好轮到主办权,自然得利用这机会好好计画庆贺一番。尤其是左阳爵爷主事,更是不得马虎,除了有烤乳猪、野戏外,更有着大家所期待的山中狩猎等余兴节目。
当天一早,左阳便来到了蝶雨的住所。
而蝶雨一望见他,心口立即怦然一跳,却无路可逃。当初既然接受他的援手,她早已有被他纠缠的心理准备。
只是她不明白,他为何来得那幺勤?
她望了望躺在床上刚睡着的爹爹,连忙对他小声说道:“左阳爵爷大驾光临寒舍,但实在不能请你进去坐,你还是请回吧!”
“哟……过河拆桥了?”
他眼一瞇,笑得让人陶醉神往,但眸底的那道寒光却犀锐地射人她心窝。
“小女子不敢,我们去外面谈好吗?”一方面是怕吵醒父亲,一方面又担心这里的空气污了他的矜贵,只好将他往外带。
“又得去外面?”
左阳挑起右眉,淡淡地扯笑,“好吧!这屋子似乎总是容不下我。”
“不是这样的!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为什幺要……”蝶雨明白他分明是明知故问,偏偏自己却又笨得常被他随意的一两句话给挑逗得心神不宁。
“哈……”他霍然大笑,转身步出屋外。
蝶雨快步相随,才跨出家门,他便抓住她的手往街上带。
她一惊,紧张地问:“你又要带我去哪儿?放手啊!”
“跟我回府里,今儿个咱们府里庆祝百花祭,我特地前来要你一块去观礼,怎幺样?这面子够大了吧?”他带着笑意说。
“我不能去!”她用力甩开他的手,打算返回家中。
“你给我站住。”
左阳矫健的几个步伐,立刻追上她,猛地扣住她的肩,“为什幺不能跟我一块走?难道非得要憬封来这儿请你,你才肯赏脸?”
他凌厉的眼光凝注她,眼神一冷一炽地交替着。
蝶雨芳心一震,瞬间像漏了一个节拍,她不明所以地问:“左阳爵爷,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幺,为什幺又牵扯上了憬封贝子?”
“你是在为他说项,还是在指责我的不对?”左阳瞇起眼,两道慑人的目光与她对视,令她感到万分无措。
“爵爷,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我根本就走不开啊!”她由于害怕他眼中的凌厉,因而软了语气。
见她有了明显的改变,左阳这才扬起唇,笑得幽魅,“如果你真的只是顾虑这点,那幺你大可放心,我已派了人前来照顾你爹。”
以他向来的行事作风,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便绝对要得到手,不管是用任何的方法,即便是穷极一切,他也要达成目的。
对她这种烂理由,他自然早已有了防备。
“不行,我爹他只要我照顾,任何人他都不放心的,否则,那天他也不会因而病情加重啊!”得到了一次惨痛的教训,她再也不敢重蹈覆辙了。
“说到这儿,听说你爹经过寇喀大夫的医治后,病情已大为好转?”他危险的俊眼突然化为一丝冷冽。
“是的,寇喀大夫真是一名神医,才几帖药就将我爹的病情给控制住,改天我真该带份礼去谢谢他才成。”
蝶雨心底对寇喀大夫充满了感激,如今一想,她为爹爹远走北京城真是对的,刚开始的所有犹豫也都迎刀而解,她认为她真是不虚此行。
左阳嘴角衔笑,眼神却是冷漠无比,“看来你可以对所有人充满感恩,对寇喀如此,对憬封也是如此,那对我呢?你可有一点点回报之心?”
他俊薄的唇角勾起一道冷冽的笑弧,狭长的眸光锐光内敛,有趣地打量着她那怔仲的神情。
蝶雨双唇微颤,轻轻回道:“这是当然,你的恩情我也将永挂于心上。”
“可是,你的表现怎幺让我感觉不出有半点感恩之心呢?”他眉梢一撩,邪魅的笑容随即晕开。
蝶雨仿若又受到一次重创,立即连退数步,双颊显现出一丝苍白,“小女子当真是将所有的感激之心放在心上,却因能力有限而无以回报,所以——”
“耶!不用对我解释这幺多,我只要你对我表现出真心,接受我一次的邀请,怎幺样?”陡地,他长臂一展,轻巧地将她锁进怀中。
她睁大杏目,拚命推挤他的胸膛,“你这分明是强人所难!”
“这就叫强人所难吗?那这样吧!你仔细考虑清楚,是不是不想让寇喀大夫继续在这北京城营业,否则,你可以继续骂我或拒绝我都没关系。”他咧开嘴,笑得魔魅,但每字每句都是尖锐地插进了蝶雨的心口!
她被他的威吓之语重重地骇住,绷紧着身子已说不出话来!
“嗯?你考虑得如何?左阳以食指勾起她的下巴,邪恶地问道。
“你……你不能这幺做!”
蝶雨被他逼红了眼,嗓音为之哽塞。
“寇喀大夫的未来全交在你手上,我可是给了你一个非常大的权利了,你怎幺还拿那些话数落我呢?”
他冷淡地凝注她的眼,话中明明白白透露着残忍,使蝶雨的一颗心渐渐沉到了谷底。
她恨极了自己,为何老是学不会应付他,避开他这个狂妄自大的男人呢?
最后,她也只好狼狈地点点头,“好吧!我这就随你过去,可是我父亲你真的得派人——”
“你这小女人还真罗唆,我说什幺就算什幺,从不打诳语。”
他毫无道理地逼近她,一股属于男人的特有体味窜人了蝶雨鼻扉,令她心旌微漾,轻颤的眼睫也泄漏了她情绪上的强烈起伏。
“那就走吧!”
不给她任何一丝犹豫的机会,他已抓住她的皓腕,强行拉着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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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爵爷府,蝶雨立刻被里头那热闹非凡、人来人往的景象给震住。
记得她三天前来此时,这儿的感觉是神圣、贵气、不容人侵犯的,可今儿个却给人不一样的感触,好象平易近人了许多,甚至还有不少的欢笑吵闹声。
以前在梅香镇时,她便听说过北京城里庆祝百花祭的壮观情景,如今一见还真是比传说中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左阳爵爷,您终于回来了,少了您主持狩猎大会,那些公子哥儿动也不动,都快要闷毙了。”
不知何时,一位长相娇艳貌美的姑娘从旁走了出来。一见左阳,立刻攀附在他身上,几乎没有男女之别。
蝶雨看得面红耳赤,立刻低下头躲开这一幕。
“雪瀛格格,狩猎大会好象跟你们姑娘家无关吧?你替他们出什幺头啊?”
左阳撇嘴轻笑,抓住她的手在掌心中轻掐了几下,这种暧昧调情、互相勾搭的动作,不知为何,竟引来蝶雨心头的一阵酸悸。
“哟!左阳,你这是什幺话?今年你拔得头筹,可以在爵王府办百花祭是何等荣耀,人家来这里插一脚起个哄,图个热闹也不行吗?”掩嘴娇笑,赖在他身上的身子并未有抽离的意思。
“当然可以,你瞧我这不就回来了吗?”
左阳嘴角始终挂着一抹得意非凡、自信满满的笑容,此时,蝶雨惊觉从认识他至今,从未在他身上看见“失意”与“沮丧”。
究竟是什幺样的心境能造就出他这样的一个男人?
然而,他的自信与自豪却又是她所缺乏的,这教她发觉自己离他是愈来愈远了,而他又为何要对她强行牵绊呢?
只因为她带给他的好奇吗?
“咦——这位是?”雪瀛格格这才注意到跟在左阳身旁的女人。
事实上,她并非现在才看见蝶雨,只是凭她高贵的格格之尊向来都是让人注意来着,不过,眼前这个看似娇柔却一副小家子气的女人好象并没有要向她问好的样子,倒不如让她先开口吧!
“她?”
左阳回首对蝶雨一笑,“她是我的一位朋友。”
“朋友?!”雪瀛格格不屑地撇撇嘴,“你也会有平民朋友?”
“凡事总有第一次吧?”他笑得恣意且无害。
“哼!是喔!”
她彷佛已看透了他一般,“我就看你继续玩游戏吧!别人不了解你,我雪瀛可是把你给模透了。”
她对他眨眨眼,暧昧地对他一笑,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伸手往他胯间一捏,这种太过婬狎的举止又让蝶雨感到一愣!
她赶紧回开脸,原以为左阳会大声斥责那位格格,哪知道他却狂然大笑,仿若一点儿也不意为意的扬眉谑睇了雪瀛格格一眼。
“看样子你好象挺了解我的,那你说,我们是不是该找机会再『沟通』一下感情呢?”他话中有话的暗示。
雪瀛格格秀眉轻挑,对她眨眨眼,“看你罗!我随时奉陪。”
“那就是任我召唤罗?”他自得地扬起嘴角,勾勒出的冷谑笑影不禁让蝶雨看得心惊。
“希望你别让我久等了。”她一副爱恋的模样道。
“再说吧!我得过去了,免得真让人久等,引来非议。”逗逗她可以,可要他重拾旧货,他可没兴趣。
雪瀛格格明白他话中的含义,即使舍不得走,也只好暂时离开。她对他嫣然一笑,对蝶雨投以一道犀利的眼神后,这宁摇臀摆尾的离开了。
“别发愣了,她就是这样。走吧!苞我到前面去。”他拉紧她的手就要往前带,却被蝶雨给挥开。
“怎幺了?”他瞇眼瞧住她。
“我不去前面,你是主持者,你先过去吧!我在后面等你。”她回开被他冷目锁住的眸子,仍无法摆月兑雪瀛格格刚才那抹仇视的目光。
一抹趣味横生在左阳眼匠,“怕生?”
蝶雨点点头。
“那好,你就在这儿等我吧!”落下这句话,他便迅速转身走到最前方众人聚集之处。
“左阳爵爷来了……左阳爵爷来了……”
远远地,蝶雨便听见当众人见着他时的欢声雷动,他果真是个引人注目的男人,他的气势也足以让人对他敬畏七分。
“左阳爵爷……”她口中喃喃念着,至今她尚弄不明白,这是个什幺样的头衔?只晓得大伙都很看重这个称谓似的,几乎每个人见着他,都是这幺尊称。
“弄下明白何谓爵爷是吧?”
就在此时,憬封已走近,正以一双深沉的眼看着她。
“憬封贝子!”蝶雨一见他,立即福身行礼。
见她这种举动,他不禁一阵心寒,“你对我都是这幺客气,对他呢?也会表现得如此陌生吗?”
“我……”她一时语拙。
“其实,爵爷是先皇册封的,而今皇帝尚年幼也是由他辅政,如此说,你该明白他身分地位的崇高吧?”
憬封顿时转移话题,洗涤了她的无措。
“什幺?那不是……”蝶雨猛地一震。
“没错,那就是可与皇上平起平坐,所以大伙都这幺敬重畏惧他。”憬封凝唇一笑,幽幽道来。
蝶雨听在耳里震惊无比,“那幺他不是……”
“没错,他目前可是整个朝政的决策者,就连大臣上呈的卷牍也是经过他的批阅,你现在了解了吧?”他笑着说,神情中并不含嫉妒。
她闻言心却慢慢冷了,那是种似乎比以往还要空洞的感觉,她在心底喃喃念着,既然这样,那他等于是高高在上了!为何还要……
“对了,令尊好些了吗?”他突地一问,唤回她的神志。
“嗯!好多了,谢谢关心。”对他,她是由衷的感谢。
他俩含笑相视这一幕却正好被走过来的左阳瞧见,他眼一瞇,随即又换上一张笑脸,走向他们,“在聊什幺?好象挺愉快的。”
“呃!没什幺?左阳,狩猎大典可以开始了吧?”憬封摇摇头,心想这也没啥好说的。
但看在左阳眼底,这就彷似隐瞒了。
他可是从来不容许任何人忽略他的感觉!
“是快开始了,憬封,要不要也参加一份儿呢?”左阳轻笑道。
“这倒不必,有你在,任何人参加都只是逊色,我可不敢与你争锋。”憬封连忙推托。
在骑术上他向来不佳,更不敢丢人现眼。
“你太客气了,雨儿,你第一次参与百花祭,就随我来吧!”左阳拉住她的小手就往里头带。
“左阳——”
憬封没料到他有此一着,连忙叫住他,“这不太好吧?狩猎大典至今从未让女子参与,况且蝶雨也不会骑马啊!”
左阳凝唇一笑,“这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参与,只是和我做个伴而已。”随即他又强行带着她往狩猎场而去。
蝶雨满脸惊慌地说:“我不去……求你放开我,我从没骑过马。”她一边喊,一边回首向憬封求救。
“别看他了,他作不了主的。”左阳眉一蹙,嘴角勾起一个冷冽的弧度。
“可我……”
“别紧张,有我保护你,你就坐在我前头。”左阳瞥向她那张惊惶失措的脸,语气中带着狎戏的谵意。
只要是他要的东西,便绝对不能有二心,就连这个小女人也不得例外!
若拂逆了他,他会做出什幺事来,那可是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啊!
这时,他已将她带到爵王府后山,排了整列马匹的出发地点。由于王府占地广大,后面连接整片的狩猎森林,由这儿出发是再恰当不过了。
当众人一瞧见左阳终于现声,立刻吆喝着簇拥在两旁,狂烈的鼓掌声也同样再次响起。
因为,他可是自五年前年满二十岁后参与百花狩猎至今的唯一冠王。可想而知,大伙也自然而然的将目光都放在他身上。
在他们眼底的他是万丈四射的太阳,他们永远都是望尘莫及的。
“加油……左阳爵爷……”鼓掌及喧闹声四起,这种激烈的响声彷如一股股热力,促动他全身血液不受控制的四处流窜——
他瞇起黑眸,这一届的冠王他势在必得!
然而,当大伙发现跟在左阳爵爷身边的竟是个从未见过的美娇娘,吆喝尖嚷的声音也更响亮了。
“不愧是左阳爵爷,就算狩猎身旁也是有女人。”哈哈大笑从四处扬起,不断剌激着蝶雨的耳膜。
既然推拒不掉,最后,她只好关上心门,也关上耳朵,毫无所感地被他牵着走。
一到成列的马匹旁,她瞧见了许多同样打扮贵气的公子哥们排列一旁,大家都露出了摩拳擦掌、跃跃一试的兴奋样。
突然,她的腰被人掌住,将她往一匹毛色黑亮的骏马上送——
她在没有心理准备下尖嚷了一声,“啊——”
“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摔下马的。”
左阳也同步俐落的上了马,一手将她围在胸前,在发令者的一声叫暍下,抽落缰绳,马儿便应声往前直奔,如疾风电掣般的速度吓得蝶雨立即返身抱住他的腰,小脑袋直往他胸前钻动。
“抓紧了!”他撇嘴沉声道。
下一刻他又再次挥出一鞭,双目如火炬般遥视眼前猎物。然后双手腾空从背后抓出弓箭,对准不远处的一头梅花鹿,急速射出。
“不要——”
那只鹿张着一双大眼,是这幺可爱,他怎幺可以这幺残忍?于是她恻隐之心蓦然升起,不顾自身安危地将整个身子扑向他。
左阳也因为她这出其不意的动作,箭锋一歪,使得那只梅花鹿因此而逃过一劫!
“该死!你这是做什幺?”他眉头一拧,低首凝睇她。
“饶过它吧!”她抓住他的手臂,苦苦哀求道。
“罢!”左阳暗啐一声,又猛挥长鞭,继续在林木丛生的森林内狂奔。不一会儿,他又看见一支长耳雀兔在树根旁探头探脑。这兔儿虽不大,却乃稀世之物,射中它必能添加不少分数。
正欲举箭,蝶雨却更快一步拉住他,回首对兔儿大喊,“快逃……你快跑,快点——”
眼睁睁的看着这只雀兔又从他眼前一溜烟跑了,左阳当真是气极败坏了。
“你这个女人就只顾着那些动物,我的声誉还要不要了?”
“可是……你不能因为如此就滥杀无辜……”她忍不住淌出泪,就怕他还执意残害那些可爱的小动物。
“滥杀无辜!”
左阳闻言,冷冷地撇高唇,“妇人之仁。”
说着,他猛地煞住马儿,将她抱下,“我想我错了,带着你只会碍事,你先待在这儿,等比赛完毕我再来接你。”
“我一个人在这儿!不……不要!”
蝶雨又惊又怕地对他喊道,却唤不回他的脚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驾驭马车驳离她眼前。
她的心渐渐枯萎了,缠绕着她的除了害怕……还有惊恐……
他还会再回来吗?
突然,这森林变得好幽冶、好诡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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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傍晚时分,狩猎比试的结果终于揭晓。
结果正如众人心底所想的一般,仍由御硕爵王府的额尔左阳夺魁!
在众人的道贺与掌声中,他的嘴畔始终带了一抹自傲的神采、魅惑的笑容,与迷倒众多姑娘家的俊逸丰姿。
“左阳爵爷果真不同凡响,这次您居然射中了一头花纹豹,那豹色优美、皮纹质佳,堪称绝色。”摄政大人扬威也到场臂礼,再次亲眼目睹了左阳的马上英姿,待他乘马踱步而来,立即上前赞美道。
“哈……威大人过讲了。”左阳矫健下马,伸手掸了掸身上的灰土,行动举止间净是优雅。
“威大人说的没错,左阳爵爷的狩猎技巧当真没话说,那粗扩剽悍的男性本色,更是让人叹为观止。”此时另一位大官也走向他,又是奉承又是谄媚。
左阳凝唇一笑,自然了解这些人向来倚重高权的弊端,连正眼也懒得瞧他们一眼。若非威阳乃是先皇的拜把兄弟,他早就免了他的官职。
整了整衣衫,他立即走上临时所搭的棚内坐定,丫鬟见状又是扇风又是奉茶,威严十足。
“左阳,你也累了,喝杯茶吧!”雪瀛格格也走了过来,乘机拿起搁在桌上的茶水,递在他面前借花献佛。
他撇撇嘴接过手,一饮而尽,“时候不早,你还没走?”
“哟——干嘛那幺无情,人家是特地在等你。”雪瀛格格笑脸迎向他,瞟了一眼远处被关在木栅内的黑豹。
左阳挑眉冶眼看着她的表情,已是心知肚明。
“怎幺?喜欢那头豹?”他淡淡地扬出一道如醇酒般的嗓音,让她听得心思微荡。
“那得看你愿不愿意割爱了?”
她对他勾起媚笑,“黑豹毛质太美,我想拿来做件毛皮披风正好。”
“不,它不能给你。”他一口回绝,也断了她的梦。
“为什幺?”她蹙起细眉,“留着它也没用啊!”
“我自有用处,你就不必多问。”
他站起身欲走,却被雪瀛格格拦下,“左阳,你是真不懂还是装蒜,我对你的心、你的情,难道你一点儿也感受下到。”
左阳不语,脸色森冷地继续往前走。
“你给我站住——”
她冲到他面前,“好歹当今皇上是我弟弟,你不能这幺对我。在怎幺说我也陪过你好几晚,难道连这一点儿情分都不顾了?”
雪瀛格格仿如疯了般对他直嚷着,压根不理会一旁围观的人。反正她与左阳有过一腿的事早就传递整个北京城,她根本没必要避讳。
“你还没嫁人哪!雪瀛。”
他抓住她的下巴,猛力一勾,冷眼凝住她的眼说。
“这又如何?我根本不在乎。”
“那你就继续在这儿张牙舞爪地发表高见吧!我有事先失陪了。”左阳压根不怕她的要胁,当初下就是她心甘情愿才会有几天的缠绵吗?
反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事后拿此事做把柄的人就太笨了。
“左阳——你是为了刚刚那个女人吗?”她在他背后疾喊。
左阳定住身子,蓦然回首,对她咧出一道魔魅笑痕,“记得当初和你在一块儿时,雅郡主也是问我这幺一句话。乖点儿吧!说不定哪天又会轮到你头上也说不定啊!”
雪瀛格格定住身子,眼睁睁的看着他跨上马背。
就在他欲驾马离去的同时,憬封突然急促地朝他走了过来,“左阳,蝶雨呢?我听说她是和你在一块儿啊!”
“没错。”他冷着脸上马。
“那她人呢?”憬封左右张望,却始终没找到她的踪影,“莫非她回去了?”
“我现在正要去接她回来。”左阳笑笑的说。
“接她?”
“她正在森林里陪那些可爱的梅花鹿和长耳雀兔呢!”他噙着笑,眸底却藏着一股让人认不清的冷沁。
“什幺?”憬封一震,“她还在森林里!”
“这只是为了她的妇人之仁所做的一点小小的处罚。”划出一抹讪笑,他便策马离开了一脸怔忡的憬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