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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车行的内厅中,坐满了人,三爷张凤楼、五节铁飞龙、六爷席一山,一排并坐。
飞云子、江豪,衣服虽然没换,还穿着三圣会的武士服,但已洗去了脸上易容约物,江豪的身后,并排坐着四个人,火弓弹左欢、子母镖石当、五剑齐飞颜玉、浴血刀马勇,这四个都受过江凌波亲自指点,技艺冠同济,也是洞庭盟第二代中很杰出的人物。
但最让天衣大师和飞云子惊奇的是,白翎身侧的几位姑娘,除方秀媚小桃红、绿云、杨玲、陈姗之外,竟然又多了迎春、和奉两位姑娘,这两个丫头,冒着生命危险,逃出了姑苏,找到了金陵。
还有个出人意外的人,萧寒星竟也出现在厅中,但却不见知机子,萧寒星很可能带来了全大夫重要的讯息,只是无法判断出是吉是凶。
虽然,天衣大师、飞云子心中都很急,希望早些知道全大夫的安危,但却都张自忍下没问。
天衣心中暗自忖思:白翎召集了全部主力,似是准备有所作为,希望她能提出来和我们商量一下,目下三圣会和隐居金陵一批前辈高手,已正式有了冲突,何不坐山观虎斗,等他们打得筋疲力尽,我们才能坐收渔利,以白翎的机灵,难道会计不及此?
天衣大师为人慎重,心中虽然有疑问,但并没提出来。
“对付三圣会这个大组合,其在精而不在多,人手少一点,才能运动灵活。”白翎道:“张三爷、席六爷,请带领贵盟江南大部份人手,退出是非之地,最好能远离金陵,以免忍不住一时之气,投入战场,铁五爷请挑数十名年轻精干的属下留下来,不一定要武功好,第一重要的是机灵,熟悉金陵形势,可以用各种不同的身份出现,只负责传递讯息,不可介入武斗。”
“这个,不太好吧?”张凤楼道:“当年江大哥要我们潜隐江南,就是为今天出力,这一隐,就隐伏了近二十年,我们虽然老了,但没忘心愿,也尽力尽心的训练了第二代,我们也许不能担当重任,但我们不怕死。”
“明知非敌,凭一股血气之勇,挺身而战,死了就很不值了。”白翎神情肃然的接道:“何况,三圣会弟子众多,杀不胜杀,主要的是他们三位首脑,和他们的近卫武土、特级杀手,这些人才是支撑三圣会的力量,洞庭盟的江南伏兵,很难和他们对抗。”
张凤楼口齿激活,欲言又止。
白姑娘说的是真话,很难找出反驳的理由。
“再说那批息隐玄武湖的百岁老魔,”白翎笑一笑,道:“四五十年前都已经成名江湖,世无百岁英雄,但那批老人,却全无风烛残年的老朽,他们该死不死,而且功力更高,这中间必有原因,非一流高手,只怕连他们一招也接不下来,贵盟中人,已留下了四男三女七个精锐子弟,参与拼杀的人已不算少,对挽救江湖大劫,是出力最多的人了,恕我直言,你们留下来,无助大局,人太多,也会使行动受到影响,伤亡天大了,日后哪还有人收拾江南道上的残局,少林寺和尚千百位,参与的只有一位天衣大师,武当剑法誉满江湖,也只有一个飞云子参与这场搏杀,洞庭盟参与的人手,加上江三公子,已有八人之多,三爷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白翎一口气说出了心中之言,只听得张凤楼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心中虽然不舒坦,但白翎确是一番好意,洞庭盟中人如若真的参加了这场决战,老少两代数百口人,能够活下来的,只怕是聊聊无几。
张凤楼在心中盘算了一阵,决心接受白翎的忠告,转脸向白翎望夫。
白翎突然微微一笑,笑出了一脸柳媚花娇,风情流动,拨人心弦,连定力深厚的天衣大师也被这一笑闹得心神一荡。
张风楼准备出口的话,也被这一笑挡了回去,事实上是笑容动心,一时之间,把想说的话给忘记了。
所有的男人,都为这一笑动容,江豪和萧寒星,更是看得神情一呆。
天衣大师暗念了两声佛号,使心情镇静下来,忖思:这不是一般的笑容,天仙化人,也笑不出如此的威力,这是一种武功、术法,也绝非正道技艺,而是一种妖异武功。
“三爷是否已有了决定呢?”白栩的声音也变了,娇甜动心,醉人如酒。
张凤楼完全失去了抗拒的能力,也忘去了面子,连声应道:“是!老朽决定遵从姑娘的忠告,率领大部人手,离开金陵。”
白翎突然一整脸色,冷冷说道:“走时化整为零,但也要前后相顾。”
“姑娘说得是,”张凤楼道:“老朽会细心布署。”
白翎突然一挥手道:“急不如快,由铁飞龙挑选五十个人留下,其它的由三爷、六节率领,立刻上路,我们会全力保护你们离开金陵。”
竟然反宾为主,下起了逐客令。
但张凤楼却站起身子,道:“老五,老六,我们走!”
江豪一皱眉头,道:“白姑娘,他们大队离去,反易为敌发觉,一动何如一静?”
“留守金陵,难免卷入搏杀,父子情深,兄弟义重,”白翎冷冷说道:“一人被杀,群情忿慨,一旦牵连祸起,他们有多少活命的机会?”
江豪呼口气,没再多言。
“姑娘,”天衣大师道:“我们是否要有所行动,远望姑娘先行说明,使我等有所遵循,以免乱了章法。”
话虽说得客气,但言中之意,也明白的表示了对白翎的独断专行有所不满,要把计到说出来,大家商且一下。
白翎又笑了,不过,这一次笑得很端庄,也很温柔,语气婉转的说道:“我们现在休息,明天上午之后出动,大白天行动,看似危险,实在出人意外,想法子再混入三圣会中。大师、道长要混入慕容长青的近卫队中,三公子、萧寒星混入南宫秋月统率的人马内,大师、道长第一责任是想法子破坏车队运输的杀手群,只要把他宿卧的地方暗中破坏,让他们见到日光,超过一定的时间,自会有鞘人的变化,两位要保持适当的距离,坐观其变,不可和杀手拼杀,但也不能霭出马脚,引带杀手群和慕容长青的近卫动手,才是上上之策。”
天衣大师听得只有点头的份,暗忖:果然是冠绝一时的奇招,既高明又恶毒,但慕容长青能用药物制造杀手,只怕早有一套很精密的控制。心中在想,人却坐着没动。
飞云子人已站起身子,但见和尚纹风不动,只好又生了下来。
白栩心中明白,天衣大师为人谦和,但也择善固执,已接受了分配的任务,人不告退,是要了解全盘的行动计到,他一旦固执起来,可是九牛也拖不动,白翎也不敢专断独行了。目光由江豪和萧寒星脸上掠过,道:“三公子和萧寒星负责混入南宫秋月率领的武士至中,模清他们有多少施展九幽磷火暗器的组合人手,全部予以破坏、歼灭,必要时杀了他们所有的人,取材于敌,能取得一些毒火暗器,自然更好,至于用什么方法,我不能预作判定,要两位临机应变了。”
萧寒星望望窗外的阳光,道:“也是明天行动?”
“对,现在你们要好好休息,调整出最佳的体能。”白翎道:“也许,这一次免不了一场恶战,不管你们的行动如何谨慎小心,但很难逃过散花仙子的画敏耳目。”
“一日一接战,”飞云子道:“该如何应对?”
“走为上策!”白翎道:“三圣会中最可怕的死士,是那批药物控制的杀手,但最强悍的力量,是三个会主和他们近身的武士,一旦出手就要狠,但不能恋战。”
“姑娘呢?”天衣大师道:“可否告知行踪?”
“我也会投入战场。”白翎道:“但最重要的是要引导三圣会的主力,和唐虹等一批高手冲突,这股神秘力量虽然已现眉目,但还难窥全豹,地无法了解他们真正目的何在,只能暂时把他们看作敌人。”
飞云子点点头,道:“引动二虎相斗,姑娘似是已成竹在胸了?”
“以目前的混乱局面,很难在事先订一个妥善完美的计到出来。”白翎呼一气道:
“一切措施,都要临敌应变,小妹也希望四位能运用智能,先让唐虹的人马和三圣会中人展开火并,当然,这要得我们从中主导,兵不厌诈,大师、道长,请暂收敛起慈悲心肠,一念仁慈,就可能影响到大局的成败。”
天衣大师点点头,目光转注到萧寒星的脸上,道:“萧兄弟,大夫好吗?”
“很好,很好。”随口应来,看也没看天衣大师一眼,似是在逃避什么。
天衣大师心头冒火,忖思:我和尚就算是土捏的人,也有三分土性子,这是藐我呀!低吟了一声佛号,疏解去心中一半忿怒,道:“萧檀越,大师怎么一个仔法?”
萧寒星感受到飞云子怒火逼人,急得脸也红了,就是无法回答。
白翎笑一笑,道:“我送大师和道长一程。”伸出一只白玉的手,牵着天衣大师左手,举步向前行去。
天衣大师吓坏了,吓得完全失去反抗能力,任凭白翎拉着走去,连一肚子怒火也给吓灭了。
飞云子也有着意外的感觉,只好跟着走了。
出了内听是天井,白翎放开天衣大师,低声道:“小桃红方秀娟是散花仙子养大的,师徒情重,有如母女,不可完全信赖,我虽然没有找出破绽,但不能不小心,小丫头如是存心来卧底,我一定整她个死去活来,但没有证据之前,我们不能冤枉了她,所以萧寒星不敢泄漏企大夫的行踪。”
天衣大师叹息一声道:“原来如此,老纳失态了。”
白翎黯然说道:“大夫人如僵木,不能言语,但仍然保持了脉动不息,不过非常微弱,如机子集了很多药物,试固救治。”
“他那点医道,如何能力挽沉荷。”飞云子道:“我看要请几位名医会同诊治。”
“全大夫有多少神奇能力,我们无法预知,如机子只要触动他生机之门,也许会使他恢复活力,这要半由天命半由人了,请名皆会诊,只怕会泄漏行止。”白翎叹道:“唉!无可奈何呀!”
天衣大师点头道:“全大夫上窥天机,我们也只能尽力就是,老柄告退了。”
“大师,论实力,我们可能是最弱的一环,真要拼起来,我们绝难占到便宜。”白翎举手理一下发边的散发,幽幽说道:“大师、道长,小妹也许会有一些出人意外的举动,看上去颇有些卖弄风情之嫌,但我是在施展武功,那本秘岌上记述一种天狐心法,是一种诱人的媚术,我这里先行奉告,届时,希望两位不要苛责小妹,我也是情非得已呀!”
不是理一下嘴边散发吗?整个人的情态全变了,语气幽伤,眩然饮泣,神态是那么无助,表情是那么哀伤,动人愁绪,断人肝肠。
飞云子眼睛中涌含了泪水,天衣大师定力深厚,也有些心酸情伤。
白翎取出一方丝帕,掩住了口鼻,似是不愿让天衣大师、飞云子看出她哀伤情态,及那即将落下的感伤之泪。
“姑娘为挽救武林大劫,忍受千般折磨,”飞云子道:“话已说明,贫道和大师感佩还来不及,怎忍见责,姑娘不要哭了。”
“我没有哭,我是在笑,天狐心法,能影响人的喜怒哀乐,能够感动两位,也算稍有成就了。”
白翎突然拿开掩面绢帕,果真是在笑,一-间春风解冻,笑出了一脸动人的娇媚风情。
天衣大师、飞云子同时一呆,这等情态的控制变化,果是匪夷所思。
白翎突然转身而去,走的是春风步,留下了一片动人绮念的回味。
“厉害呀!久闻世有天狐心法,”天衣大师长长呼一口气,道:“今日总算见识到了。”
飞云子用衣袖拭去目中泪水,道:“笑得动人心弦,哭得引人感伤,这算什么武功啊!邪门得很哪!”
“天狐媚术,道兄,若来是不能不佩服她了,如若咱们是她的敌人,早在她那一哭一笑间,被她杀了。”
天衣大师说完话,举步向外行去。
飞云子紧追身后,道:“看来这一战将是百艺杂陈,奇技送出,但最重要的是谋略运用,我们得多用些心思应付了。”
“唉!说到“谋略”二字,和尚十分惭愧,年过半百,让是一个人智能最成熟的时期,但老柄不如白姑娘,她只是一个二十岁的小泵娘啊……”
“大师也不用妄自菲污,学有专精,艺有偏正,大师山居清修,极少过问江湖中事,”飞云子道:“相识皆同门,来往多兄弟,自然也用不着策谋相对了。”
天衣大师点点头道:“老纳免得,白翎的转变,和她修习的技艺有关。唉!眼看她一步步踏入魔道,我们却东手无策。”
飞云子吃了一鞘,忖思:老和尚动了慈悲心肠,颇有阻止白栩沦入魔道的打算,但白翎技艺术法却在突飞猛进,一旦受阻,谁又能取代她主持大局的地位?何况,技艺来自全大夫的授意,未必就是魔道、妖术,就算她步入魔道吧,但败了她一个人,能救了千百万武林同道,这牺牲是人的,但价值是何等的重大,何等的高贵!如若天衣大师从中作梗,横手一栏,岂不要一步错棋,全盘皆瑜,也辜负了全大夫一片苦心,这件事一定要阻拦他。
老道士暗走了主意,笑道:“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找那些杀手的落足所在。”
“药物控型的杀手,不能见到日光,千之八九会躲在蓬车中,”天衣大师道:“杀手众多,绝非三两辆蓬车能够载运,咱们找车队停聚之处,找到了,今天就下手。”
***
车队就停在秦淮河畔,十二辆蓬车围成一圈,四周围一道蓝色布幕。
牵车的骤马,停在十丈外一座临时搭建的草棚中,八个黑衣佩刀大汉分坐四周戒备。
飞云子掀开布幕,同里面望了一眼,发觉每辆篷车上都生了两个人,车前车后各坐一个,而且,刀已出鞘,有个风吹草动,立刻就可以出刀,真是戒备森严。
这时,午时刚过,正是太阳光强烈的时刻,这些篷车内如是怕见阳光的杀手,此刻正是下手的好天时,因为所有的篷车车身,都暴露在强烈的阳光之下,只要打开蓬车的篷幕。
天时地利都有了,就是少份人和,除了十二辆篷车上的二十四个守护人之外,飞云子相信这附近还驻守有不少高手,能及时赶援,掀开车篷,有多少机会,得费一番思量了。
因为一击不中,目标暴露,三圣会必将全力保护这些杀手,只怕再难有二度机会了。
转头看看站在身侧的天衣大师,已然不知去向,飞云子心中一动,忖思:天衣大师神出鬼没,难道已经混入了车队之中?我如能引起一阵混乱,助他一首之力,再把这场麻烦嫁祸给唐虹、建长龄等身上,岂不是两全其美?
虽是正大门派中人,但虚此危机四伏的险恶环境之中,也不得不通权达变,用些手段了。
想到就干,月兑下长衫,反个面再穿上,原本的黑色长衫变成了一袭青襟,看上去就像个老秀才了。
但飞云子又取出一个掩头盖脸黑帽子,往头上一套,只露出两只眼睛,看上去就四不像了,不用长剑用单刀,挑开幕布,缓步走了进去。
坐在车后的人一齐出动,十二个手握不同兵器的人,一下子围了上来,坐在车前的守护人员,忽伏二个倒翻,士了车顶,居高临下,视界辽阔,任何人想接近蓬车,而又不为人发觉,完全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出住了飞云子的十二个武士,并没立刻出手攻群。
其中一个年约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道:“朋友,我班公输走了二十年的江湖,见过装神弄鬼的事情太多了,眼睛画岂容揉下沙子!说吧,你是和尚、道士,还是江三公子?”
飞云子暗忖:班公输,人称天下第一轮车手,想不到竟也被慕容长青收入了慕容门下。
只听班公输喝道:“快月兑下掩面蒙头的帽子,让老夫见识一下是何等人物,否则,别怪老夫下令围杀!”
飞云子不理会班公岩,心中暗自盘算:监视得如此严谨,和尚纵然混入此地,也难有下手机会,非得制造一场混乱不可了。
心中打定了主意,突然挥刀击出,直取班公输。
班公岩举刀封架,双刀相触,响起了一声金铁交鸣之声。
但一动全勤,因守在四周的黑衣人也出手展开了合群,并非是一拥而上,而是三个人各据一方攻土来,两把刀、一柄剑,攻势却非常猛烈。
飞云子立刻了然于胸,这些人不是随车行动的车夫,而是精选的武士改扮,三圣会如此安排,车中自然有重要人物,也使人警惕到,部署在此地的人手,绝不至此了。
激烈的鉴战,交手了二十个回合,仍然是不胜不败之局,飞云子是初次用刀对敌,招术变化上还难完全适应,二十合后,逐渐熟练,但合攻飞云子的武士已换上了新人。
原来这十二个武士,包括了班公输在内,都习练过车轮战法,进退替换的顺序十分熟悉,都选在退避时,顶替而入,不是很细心的人,不易发觉。
换上的新人,是两把长刀、一对青钢日月轮、和一只份量很重的狠牙棒。
这三种不同的兵刃,配合一起,攻势就十分厉列了。
狠牙棒硬砸硬封,日月双轮专找飞云子的单刀下手,以轮齿锁拿兵刃,两柄长刀攻势又阴又滑,配合着狼牙棒和双轮的变化,抵隙刺斩,是放血取命的打法。
飞云子暗暗忖思:这等技艺和兵刃配合的攻势,显现出特别的厉烈,如是在进乐室改善体能之前,这一轮攻势会逼得自己全力应付,或是迫得自己施展绝技以求自保,慕容门下的精锐武士,的确是不可轻视。
心中念转,手中的刀势也突转凌厉,强劲的刀势,不但逼住了双轮锁拿兵刃的攻势,竟也硬接了攻势凌厉的狼牙棒。
狼牙捧重逾五十斤,以单刀硬封狼牙捧,有点膛臂当车的感觉,但飞云子运气行功,单刀上卖注强大的内劲,一连三刀硬封硬挡,不但单刀没被磕飞,反而把狼牙棒弹震开去。
揣动五十斤的重兵刃,能要得呼呼生风,除了先天臂力过人之外,也要下番苦功,才能举重若轻,持久耐战,这施展狼牙棒的大汉不但气力强大,攻势猛烈,而且技艺精湛,变化万千,强猛、凛烈,构成了极大的压力,一般江湖高手很难招架得住。
很不幸的他们遇上了飞云子,这位原本已被江湖誉为剑客中的翘楚人物,再经药室中一番碎炼,更是月兑胎换骨,在强大棒势、钢轮打压锁拿中,仍然能应付裕如,两柄斩杀凌厉的长刀,抵隙蹈钵,刀刃都有放血伤人的机会,但每次都被飞云子闪避开去,或是用刀拨开,全是四两拨千斤的手法,看似凶险万状,实在从容不迫。
所以,飞云子还有时间分心他顾,打量四周的形势。
他很希望能看出天衣大师的踪迹,相信天衣大师就在这幕布围绕的车队之中,但没有看出来,总有一点不安心,连足目力,察看篷车上是否有天衣大师破坏的痕迹。
天衣大师没看到,却见三男三女,正由两辆蓬车中走下来。
六个人的衣着,和三圣会中的武士完全不同,三圣会中的弟子,一色的紧身密扣动装,完全约黑色系统,连靴子也是黑色。
但这三男三丈却穿着白色的衫裤,而且衫仅及膝,说是长衫吧,短了一些,是短衫又长了一些,还相当宽松,不是和人动手的衣着,另一个特色是及膝的白衫上,到处都是口袋,飞云子数了一下竟有八个之多,每个口袋都鼓了起来,似是都装着不少东西。
飞云子一皱眉头,忖思:这是一批什么的杀手,口袋中又装些什么?
突然想到药物控制的杀手,不能见到阳光,这些杀手不怕阳光,是活生生的人了。奇怪的是,他们竟然没带兵刀。
白衣人动作不快,但还是走近许多,已可清楚的着到他们的脸色,不论男女,个个一样,苍白脸色中,透出了铁青,这就很难分辨出他们的年龄了,约略估算,都是三十上下的岁数。
退在一例观战的班公输,突然大声喝道:“四位快退下来!”
飞云子忖思:这匹人配合佳妙,杀法凌厉,对张凤楼等一干下属,会构成很严重的威胁,这批人不能留,心中杀机升起,冷笑一盘,刀法突然一变,一道银虹闭起,四个杀手毕命,每人的咽喉士都被到了一刀,血流不多,但人却立刻气绝而死,尸体栽倒。
像是一道闪电似的,只那一抹刀光飞过,一切都归于沉寂。
四外观战的杀手瞪着眼睛看,但却没有一个瞧清楚飞云子刀法变化过程,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心头也升起来一股寒着,这一刀太快了,快得如梦似幻,目不瑕接。
着去动作很慢约六个白衣人,但却在一瞬间布成了包田飞云子的阵势。
这三男三女来得很诡异,但飞云子并不畏惧,他已对自己的技艺充满看信心,一面运气调息,全身满布罡煮,使自己真气在体内运转,以增长闭住呼吸的时间。
飞云子戴的运头掩遮的帽子,让人无法瞧出它的表情变化,只见两道冷电一般的眼神。
不知何时六个白衣人已戴上了一副白色的手套,而且双手紧握,也不知抓的什么东西。
六个白衣人布成了一个扇面形的包田圈,留给了飞云子一条退路。
双力的距离保持了七尺左右,因具倒在地上的尸体竟然也无人去动,本来四面包围的黑衣人,都已退出到两女开外。
打且过变化的情势,飞云子立刻下了一个判断,六个白衣人可能是用毒的高手,班公输和这些黑衣武士显示出的情形,似是很怕受到牵累,才悄然向后退去,而且是尽旦躲到白衣人的身后。
六个白衣人非常的沉着,肃立不动,只是瞪着眼睛盯住着飞云子。
飞云子心中也在盘算,全力挥刀一群,能不能一举打倒六个白衣人?人数虽然不多,但布置的场面却很广阔,又是弯曲的扇形布置,燕云子估算挥刀一群,可以放倒三个,另外三人有着闪避开的机会。
他们手中握着什么奇毒?能不能在一群未竟全功的空隙中,给他们一个施下毒手的机会?还没和三圣会约三位会主对决,对方也非敌人的主力高手,如是大意失策,身受暗算,就有些划不来了。“千手飞花”唐虹态度不明,能不能造成双方掀起冲突,还难预料,因为那批人大都是江湖上的积年老贼,论经验阅历,绝对在自己等人之上,是不折不扣的老狐狸,己方真正能打硬仗的,只有白翎、天衣大师、江豪、萧寒星等五个人,伤亡一个,就会减去相当的卖力,不能不思虑清楚。
但六个白衣人一直站着不动,不给飞云子找出破绽的机会。
饼了一刻工夫之久,仍是个对峙之局。
他们在等什么?飞云子有些心急了,天衣大师可能正隐伏一例,等待着下手的机会呢,这样大眼瞪小眼的拖下去,不是办法。
飞云子决心先动刀了,但已闭上呼吸很久,准备换口气,再全力出刀。
缓缓的吸一口长气,糟了,就在换气中,.突然感觉到吸入了一股淡淡香气。
飞云子心有警惕,立刻又闭住呼吸,但那股香气已在胸月复扩散,只觉心跳突然加速,头脑也一阵晕眩。但却被飞云子强力克制住了,竟然没有形诸于外,为敌发觉,暗中运气,把毒性逼住,暗忖:阴险哪!竟是早已暗中放毒了。
这等凝神肃立、手却不动的放毒能耐,实在是可怕得很,让你全无戒备,让你在不知不觉里中毒。
这个发现,也激起了飞云子舍命取敌的浓重杀机,借药物之助,身体本已练到了百毒不侵的境界,但加把毒气吸入月复中呢?头脑曾经一阵晕眩,是否中毒之征呢?飞云子无法判断了,既然可能中毒,何不拼尽元气,在毒性没发之前,除去这些用毒高手。
不再有所顾虑了,振袂而起,单刀卷向白衣人。
白衣人似是就在等着这个机会,十二只手掌同时扬起,各飞出一团黑色物体,形似鸡蛋,数尺后,互相撞及一处,立刻碎裂,散布起一层烟奸,迅快的扩散,-那间,散布了一丈方回。
但仍是晚了一步,飞云子身法太快,人已冲越过烟括笼罩的范田,乃如打闪,寒光耀目,二男一女,三个白衣人闪避不及,立刻倒了下去。
但另外二女一男距离较远,却都已退避开去。
飞云子杀机已动,不再多想,弃去手中单刀,挥手取出了隐藏在长衫中的长剑,他已暗中作过计算,如若刚才用的是称手长剑,这一群,纵然不能杀死六人,至少可以多杀一至二人。
二女一男三个自衣人并没逃走,又各自从衣袋取出一物,右手一扬,三道黑烟直射过来。
飞云子挥剑迎堆,冷芒闪动,强烈的剑风竟把黑烟震荡开去。
原来,这一剑飞云子用上了十成功力,催动的剑气排荡如风,三道劲射而来的黑烟,被凛别的剑气一道,四散而去。
没待三人再有反应,飞云子人已飞射而至,寒芒在日光映像下,如万道银蛇涌至,耀眼生花,三个白衣人的脑袋已飞离了躯体,血雨溅射,尸体栽倒,只看得出守在四周的黑衣武士目瞪口呆,连救援的事也忘记了。
武功的距离相差太远,就不是火并厮杀,而是东手待敌屠戮了。
班公输行走江湖数十年,还没见过这样的局面,逃不了,打不过,只是等着破人杀。
他很想下令注守护蓬车的武士分头逃走,走月兑一个是一个,但想到三圣会的严苛规法,临阵月兑逃,五刀分尸,死得就更悲惨了,只有运气得敌,接下一招是一招,死得一剑华命,也算运气不错了。
站在篷车顶上的武士,居高临下,看得就更清楚了,虽是都有着逃走的意思,但又不敢妄动。
飞云子也没有继纹出手,正在运气调息,他必须先证明是否已经中毒,前景坎坷,成败难断,必要先求自保活下去,武林大局的变化,正值关键时刻,不能就这样死了,太不值得,也对不起天衣大师、白翎、江豪等这批伙伴,和陷身在水牢中的师长。
气行一周天,发觉竟无中毒之征,飞云子高舆得暗暗笑了,也就更感激全大夫栽培、造就,数十日药物熏蒸,竟成了百毒不侵之身而兼顾中外。
目光环顾四周,敌人既没逃去,也没借机出手,真是剑气森森寒敌胆,慕容门下的武士虽然训练有素,但还是畏惧死亡,生命可贵,晚死上片刻也好。
天衣大师还没有所动作,这就使得飞云子有些不解,难道他真的没有进入此地?
只听天衣大师细微的声音传入了耳际,道:“敌人似也防到了此地遭受破坏,已然有援军赶到,道兄可以先走,最好能把他们引诱和唐虹的人马冲突,但这一点很难,我们也无法找到他们藏身之处,不过,引他们到唐家巷搜查,你就尽快离开,他们搜查的举动越大,引发冲突的机会也大,有自翎相助,可能伉此心愿。”
天衣大师内功精纯,一口气说了好长一段话,仍然能保持着声音如常,不高不低,也不变调。
原来千里传音极耗内力,彼此交谈越短越好,像天衣大师这样长篇大论可是极少见到。
残云子放心了,天衣大师已潜伏于此,不服气的是,自己细心搜觅,竟然瞧不出一点蛛丝马迹,天衣大师确卖高了一蛮,不论哪方面,成就都超过自己很多。
正想再次挥剑取敌,杀他个人仰马翻,助天衣大师破坏蓬车,突闻一个冷厉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道:“飞云子,拿下那顶包脸蒙头的帽子吧,不伦不类的,难看得很哪!”
飞云子心头一动,霍然转身,只见南宫秋月手握蛮月刀,站在身后丈许处,两侧分站着四个女婢,年纪不大,貌仅中姿,和三圣会中俊童美婢似有不同,但每人后肩都插着四柄卖剑,加上手中的一把长剑,每个人佩带五剑。
飞云子是用剑高手,但也想不通,为什么一个人要带五把剑,江湖上善于用剑的人,最多用到雌雄双剑,或一大一小的子母剑,剑艺本以轻袭为主,画巧多变,剑法中也以施用单剑为技艺主流,一人配带五剑的,飞云子从没见过,也没有听说过江湖上有施用五剑的门派。
但飞云子也明白,出乎常理的事必有缘因,身佩五剑的剑手当有特殊的技艺,倒是不能不小心防范了。
但闻南宫秋月冷笑一声,道:“道长盛名卓着,声誉非凡,如此的藏头露尾,传扬到江湖之上,不怕别人趾笑么?”
飞云子心中忖思:为了江湖道上朋友免于沦入你们的铁腕统治,贫道就算破人趾笑一次又有何妨?日后真相大自于世,只怕江湖道上朋友还要称赞贫道人世救人,不计毁誉的佳话美谈呢。
心中有了答案,已无仅悚不安的感觉,肃立不动,凝神待敌。
南宫秋月目光一转,已看清楚了场中情势,飞云子毫发没伤,慕容门下的精锐武士却伤亡了不少,尤其是慕容长青引以为傲的十二个用毒高手,其用毒之能,冠绝天下,却已有半数伏尸今朝。武当派,虽号称武林第一剑派,其剑法技艺尚无法在很短时间内,杀死慕容门下六人用毒高手,和守护此地的精锐武士多人,因为,这批药物控制篷车运送的杀手,是三圣会中极为重要战斗主力之一,不但武功高强,杀法凌厉,更重要的是悍不畏死,是极难对付的勇士。唯一的缺憾,是无法承受阳光的照射,那会使他们人变僵木,消失去战斗能力。
所以,三圣会除了在这里布守高手防护之外,也安排了十万火急的求救信号,三圣会中人闻得信号,要立刻驰援。
南宫秋月闻讯而来,现场的敌势,却只是一个蒙面执剑人。
不见敌人任何的反应,南宫秋月有点迷惑了,地无法断定眼前的青衣蒙面人是否是飞云子了。目光转注在班公输的脸上,问道:“这里一共有多少敌人?”
班公输道:“发现的,只此一人,但他刀法厉害,技艺已入化境,本会武士全无还手之力。”
南宫秋月冷冷接道:“刀法?他用的是剑哪!”
“是:弃刀出剑,杀法更为绕勇,”班公输道:“是一流中的顶尖高手,六大用毒高手,都死于他挥剑一群之下,班某行走江湖数十年,从没遇上过这等人物,现场三圣会的武士,无人能接下他的剑势……”
南宫秋月冷然一笑,道:“住口,惑乱军心,长敌志气,以本会律令,理当处死!”
班公输立刻闭口,垂手而立。
“不管你如何沉着、装作,也无法瞒得过我,”南宫秋月道:“武当剑法,雏虫小技尔。”突然举手一挥,身后四个女婢立刻有两人标射而出,两柄长剑,有如两道寒虹,电射而至。
飞云子一直在留心着南宫秋月的举动,心中却在推想:一人五剑,如何一个用法?也早已运气戒备。
见敌人攻势发动,不退反进,举剑封去。
他对身佩五剑的女婢充满着好奇,希望能在快速的接触中,找出它的特异和破绽,再一举搏杀四女。
飞云子心中明白,眼下场中的真正劲敌是南宫秋月,这女人阴沉多智,隐技自珍,三圣会组合庞大,但三位会主和他们的从衍,及这些药物的控制的杀手,才是可怕的主力,如若今日能一举毁去这些杀手,火并了南宫秋月,三圣会即将受到极大的挫折,就是拼掉了这条性命,也算取得相当的代价。
所以,剑势出手,一点也不取巧,便接二婢的剑势。
二婢的双剑攻势,也由分击进取中集向一处。
但闻一阵金铁交鸣,三柄剑混成的一片光幕中,闭起了一串火星,剑势接触的一-间,袭方已快速的硬拚了六剑。
二婢的功力相当深厚,但仍然无法和飞云子强大的劲力抗衡,竟被展退飞出五尺多远。
但二婢手中长剑并没月兑手,仍然稳稳站在原地上,只是胸波起伏,喘息出声,显然这一招硬拚,两个丫头已出尽了全力。
飞云子亦有些暗暗吃惊,忖思:两个小泵娘有此等功力,实是难能可贵,不知南宫秋月用的什么办法.竟把她们训练成有着超越年龄极多的成就?
虽然有些吃鞘,但也搪出了二婢的份量,估算出全力一峰可杀二婢。
飞云子此刻的成就,早已超越了人体极限的范围,南宫秋月虽然慎谋善算,也无法兼计于此。
年前全大夫在丹室下药时,就是要培画出他们以一当百的体能,三五个人,要对抗江南武林道上数百名一流高手,所以打通了他们任、督工脉,让内力循环不息,伐毛洗髓,改变了体质,能抗百毒,不受侵害。
这本是一件震动天下的大事,企大夫完美的成功了,可惜的是没有人知道”就是当事人,也只是感觉到自己改变了很多,究一竟变成了什么样子,也是一知半解,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等药物运用的奇迹,前无古人,也没有往例可循,却在凶险多爱的江湖成就了一股柢柱中流的正义力量。
南宫秋月蛮刀平举,守住了门户,四个剑婢也摆出了攻群的姿态,但南宫秋月弯刀凝滞没发,四婢也作势没动。
她们在等待南宫秋周的出手命令。
飞云子监视着南宫秋月的举止,也留心着四个女婢的行动,适才和二婢对了一剑,已知这匹婢非同小可,也终于发觉了四婢摆出的姿势有些奇怪,除了右手执剑外,左手又握住了肩上佩剑的一把剑柄。
难道肩上的佩剑是暗器?佩剑长逾二尺四寸,虽然比手中的长剑短了一些,但如作为暗器施用,又未免太过长大,有违暗器常规,也很难发挥出暗器的作用。
但这动作也给了飞云子一个傲示,四婢肩上多出的四把佩剑,不是带着玩的,可能已练成了施展多剑的技艺,一手多剑的技艺,飞云子还没见过,倒是希望见识一下。
南宫秋月突然动了,弯刀疾快的横劈一刀。
双方相距有七尺以上的距岩,南宫秋周的蛮刀,长不过二尺六寸,加上一条手臂,长度不过四尺,这一刀自然劈不到人。
但蛮月刀上飞出了一股冷芒,似是蛮刀突然长了数尺。
刀罡,内力催动的刀罡,竟然长成七尺,飞云子正在那刀罡斩劈所及之下,但感觉上有如一柄大刀横斩而来。
飞云子吃了一鞘,立剑迎群,剑气涌出,乃罡剑气相互接触,虽没闻金铁交鸣,但寒光交织,冷风四溢,剑气已把刀罡逼住。
双方原地末动,但凶险凌厉,却足以追命夺魂。
这是真正的高手拼命,其危机、凶险尤在刀剑直接近身的拼杀之上。
但南宫秋月致命的杀着,却在四个女婢身上,四婢被称为四大飞剑女婢,是南宫秋月秘密训练有成的飞剑高手,四把长剑月兑手而出,挟着啸风的剑势,电射而至。
飞云子手中一支剑已被刀罡逼住,再无兵刃迎接四把飞剑,惶急之下,全力劈出一索。
随着掌势,须发习起,冲落了蒙面黑巾,现露出本来面目。
掌力有如撞出的一根铁梓,因柄飞剑被逼得分由两侧飞过,飞云子也借这一股威势,增强剑气,震退刀罡,人也乘机退出了八尺。
说不上胜负之分,只能说南宫秋月主婢五人合力,逼退了飞云子。
南宫秋月没再挥刀进埠,她已感免真气不继,必要一阵调息,如若适才的火并是一对一的局面,乃罡、剑气对决,本身绝难逃中剑之危,才想配合四婢飞剑绝技,一群取敌之命,却几乎把本身陷了进去,这打法太危险,不可再轻易施用。
飞云子也有着暗暗顺心的感觉,那一索劲道若钢,震分四剑,似是有点侥幸。
事实上是飞云子也不了解药室的碎炼,自己的技艺内力已升华到何等境界?
但暗中观战的天衣大师却有极大的收获,冷眼旁观,查及了细征末节,南宫秋月造谙精深到出人意外,但飞云子还是胜她一筹,倒是四个飞剑女婢的技艺成就有些惊人可怖。
四柄飞来的长剑,虽被震歪偏飞,擦身而过,但并未落地,飞了一个大转弯之后,又折向飞云子刺了过来。
同时四婢第二把飞剑也飞刺而来。
飞云子心中冒火,长剑施一招“法轮九转”,人柄飞剑全被他剑势峰中,斜飘横飞,被崔出一丈多远。
敝了,飞出去打个转,又折了回来。
四剑婢第三支宝剑,也出手飞来。
这已经不是暗器,是真正的飞剑,一种奇巧力量运作的飞剑,它不会被群落,能借刀回旋,再行取敌。
这该是剑法中一种至高的剑诀,它有特殊的运行法则,飞云子也算是一代用剑高手,但却没有听闻过这等剑艺中的奇绝之技。
现在,有十二柄长剑,有如转动的剑轮一般,围刺飞云子。
飞云子不停的挥剑堆打,十二把飞剑也都被他画得飞出老远。
但绕个圈子又回来,像是通灵的活剑一般,不停的在空中飞舞追刺,飞云子运剑既准又快,十二把飞剑,环绕刺杀,都被他剑势堆开,但就是无法把它理落尘埃。
冉着四大飞剑女婢时,都已盘膝而生,手捏剑诀,双目注视着飞绕不停的十二把飞剑,似是正在运用真气,执行一种神秘的驭剑术法,使嘴剑攻势不断,盘空峰刺,不落画地。
在十二把飞剑追刺之下,飞云子并没有身陷危境的感觉,他剑艺精湛,出招快速,有着足够能力应付十二把嘴剑的轮转飞刺。
但一刻工夫之后,飞云子心中有些烦躁起来,这等如影随形的攻势,虽然伤不了人,但却讨厌得很,不能让这情形无休止的延顺下去,别说偶有失神会遭受刺伤,何况四婢身上还有四把佩剑,如若再多四把飞剑加入攻势,攻击的密度势必又加强很多,是否还能够应付裕如呢?
但最大的危险,还是一侧虎视沈沈的南宫秋月,这个深藏不露、诡异难测的小女人,究竟还有多少玄奇的技艺没有展现出来?一旦地出手抢攻,在多把飞剑羁绊之下,轨很难能应付下来了。
这一深思,顿感到危急迫在眉睫,再不想办法解开目下僵局,一旦大变临头,可能就悔之晚矣。
体谅到处境的危险,但却想不出解开僵局的办法,这等真刀真枪、追魂夺命的情势,凭实力才能解除危机,火并已经开始,智能和谋略都已暂难派上用场。
飞云子增强了长剑的内力,希望能群落或堆毁缠身的飞剑。
丙然被他一连震断了两支飞剑,残剑跌落,已失效用。
但运作飞剑的剑婢也提高了雪兑,改变了方法,攻势并没停息,但飞剑上力道却有了改变,驭剑的劲力不大,飞剑已和飞云子剑势触击,立刻弹震开去,绕飞一个大圈子,再更易攻理的方位。
但十把剑轮番攻袭,彼去此来,一直保持着两剑近身的压力,飞云子必须出剑击打,迫退近身剑势,这就缠得他无法喘息,也无法集中全力对付一剑,虽然已全力施为,但已无法再震断袭来的飞剑,只不过,把它震飞的更远一些,这情势拖下去,岂不是授敌以可乘之机?
南宫秋月确卖在等待机会,她已调息复元,蓄势以备,只要发觉飞云子现出疲态、破绽,立刻以雷霆万钧之势攻上去。
可是飞云子一直保持着充沛的活力,似是有着周不尽的气力,不见任何困倦征象。
南宫秋月有些震惊了,这老道练的什么内功,力拒十二把飞剑,仍是久战不疲,原想独自群杀飞云子以建奇功的打算有些动摇了,准备传出讯息,召唤慕容长青、散花仙子合力对敌了,但飞云子似是亦无能月兑困而去,这又使她犹豫不决了,如若能重创飞云子,再追出他习功口诀,岂不是独享收获,召来两人,就不能全为己有了。
就这样犹犹豫豫,一时间难下决定。
这当儿,天衣大师已完成了准备,突然扯开一辆车篷,同时飞身而起,刀光加长虹经天,绕着十余辆蓬车,飞行了一周。
刀光过处,守在车顶的武士,纷纷跌落车下。
班公输等众武士,全被飞云子抗拒飞剑的快剑吸引了注意力,闻声警觉,十辆蓬车的车蓬已全掀开。
蓬车中本还有一座形同棺材的木床,也被天衣大师掌击脚踢得掀去了半数之多。
班公输惊恐莫名,大喝一声:“围上去!”带着余下的人武士,飞奔而上。
这些人虽然全力抢攻,但如何能拦得住天衣大师?
天衣大师一手执刀御敌,守中常攻,无人能近他身前三尺之处,三个人舍命冲了上去,也登上了蓬车,只不过很快的就摔下来,太勇敢了,逼得天衣大师挥刀取命,三个人变成了三具尸体。
班公输和余下的武士无能阻止天衣大师的行动,只不过片刻工夫,篷车上的床盖全被掀开,睡在那木床上的人,也全都曝晒在日光之下。
南宫秋月没有出手阻止,在它的潜意识里,这些药物控制的杀手,都是慕容长青的,也许和散花仙子有些关连,但和她南宫秋月却是全无半点牵扯,她指挥不动这些杀手,也不知如何指挥。
当然,天衣大师的动作太快,快得她来不及作第二个念头的反应。
南宫秋月第二个念头是,要阻止天衣大师伤害这些药物控制的杀手,这是三圣会中一股很强大的力量,不能坐视破人毁灭。
可惜已晚了一步,还没来及行动,天衣大师已完成了全部行动,南宫秋月也只好肃立在原地没动,心中却十分吃鞘。天衣大师的动作太快了,连飞云子也似有所不及,南宫秋月口中却冷冷说道:“天衣大师,你手中的戒刀已表露出你的身份,用不着装模作样了。”
“女檀越果然厉害,早已瞧出是和尚了?”天衣大师取下人皮面具道:“你放纵老柄毁去这些杀手,只怕慕容长青不会放过你了。”
南宫秋月心中一震,忖思:这话倒是不错,慕容长青如是知悉了事件经过,必然十分生气,心中怀恨之深,只怕很难用言语解说清楚了。口中却冷冷说道:“出家人慈悲为怀,想不到你和尚却一肚子阴招诡计,连挑拨离间的手段,你也用得出来。”
突然飞身而起,弯刀到出了一团精芒,直向飞云子射了过去。
天衣大师吃了一惊,忖思:道士对付十把飞剑,已然有些吃力,如何还能抗拒南宫秋月这全力一击?心中念转,人已飞跃而起,以极快的速度迎向南宫秋月,希望能把她拦截下来。
那个飞旋的精芒去势没变,但却分飞出一道白光,迎向了天衣大师。
天衣大师戒刀横扫,响起了一声金铁交鸣,把那道白光震飞去八九尺远。
但天衣大师也被这一震之力滞住去势,落着画地。
白光敛收,现出了南宫秋月,手中握着一把宽面短刀。
原来,她手中的蛮刀投掷出手,攻向飞云子的去势不变,取出身藏短刀,迎向了天衣大师。
“天衣大师好深厚的内力。”南宫秋月道:“小妹领教了,也衷心佩服。”
天衣大师目光一转发觉蛮刀配合着十把飞剑,攻势更觉凌厉,弯刀攻击正面也比飞剑大了不少气势。
但飞云子还能应付。
天衣大师放下心中忧虑,道:“好说,好说,女檀越太客气。”
心中却在盘算:这丫头技艺博杂,就算全力施为,只怕也无法杀得了她,此地不宜久战,一旦慕容长青和散花仙子赶到,今日恐将成一个不了之局。
想到了慕容长青,天衣大师心头突然泛升起一股寒意,那把削铁如泥的干将嘴剑,何物能够抗拒?如若干将宝剑在南宫秋月手中,只怕老道早没命了。
此时处境,走为上策,不再作口舌之争,大盘喝道:“女位越,再接和尚三刀:”喝声中挥刀堆出,乃聚一片银芒,有如刀轮转滚而来。
南宫秋月没有退让,竟然奋起迎群。
一口旋动披散的刀气,有如一道涌升出的光幕,淹没了两人的形鞋。
一大片冷焰刀芒中,蛮起了三声金铁交鸣。
三把硬拚硬接。
南宫秋月迅快的退出了一丈多远,刀光也同时敛收,可以清楚的着到南宫秋月右首上的鲜血,透衣而出。
受伤了,不过,伤得不重。
南宫秋月低头看一下伤势,冷冷说道:“少林刀法,果然不凡。”画眉耸动,似是已准备情急拼命。
突然间,传来了几声惨叫,声音尖厉,入耳惊心。
天衣大师回目一顾,只见那些曝晒在日光下的杀手,大都离开了形同棺材的木床,他们动作伍硬,神色怪异,好象煮在锅中的活鱼,水在加热,鱼在锅中挣扎,急于月兑出热水,但却力难从心,行动缓慢,显然身体正开始了可怖的变化,逐步走向真正的死亡。
但他们还有余力对付制止他们行动的人,都被他们生劈活砍了,只有班公输见机逃去。
南宫秋月也被这意外的变化鞘呆了,这些药物控制的杀手,在日光照射之下,分明已开始崩溃,不再受控制指挥,也无法辨识敌我,一旦被他们包围了,月兑困只怕不太容易。
天衣大师更是当机立断,大喝一声,飞身而起,人刀合一,有如一道经天长虹,飞射过去,攻群飞云子的飞剑,大都被这一刀袭荡开去。
用不着天衣大师招呼,飞云子已腾身而起,刀剑连挥,人影并飞,穿越布尔而去。
南宫秋月也及时喝止了四个飞剑女婢,道:“快走!”
真是全无心肝的做法,不管这些药物控制的杀手了。这批药物杀手武功高强,杀人的手法凌厉,如若冲出布幕,在秦淮河畔展开了一场杀戮,无辜的商旅、船夫、歌姬、乐师,不知要死伤多少。
幸好,碧空如洗,日光强烈,完全不给这些杀手一点喘息的机会,身体变化得十分快速,他们也就不过是行近布尔,大都不支的倒了下去。
死亡是可怖的,但对这批失去思想意识、形同植物的药物杀手,那就生不如死了,他们活着只是杀戮的工具,一死百了,也解除一场杀戮的危机。
但见人影闪动,慕容长青和散花仙子有如飞鸟破空而来,溶入现场。
可惜来晚了,连药物人死前的挣扎都没看到。
看到的,只是满地尸体,没见到一个活人。
慕容长青目光如电,扫掠了场中横七竖八的尸体一眼,突然高璧叫道:“班公输,不管你是否有错,都免了你的罪责,快些出来见我!”
真是目光如炬,察及细微,只那么一眼,就已经看清楚数十具的尸体中没有班公输,不见尸体不见人,自然藏了起来。
但慕容长青连呼数声,竟不见班公输现身,脸色一变,道:“跑了,这是临阵月兑逃,我要立刻下令追杀,全家诛绝,鸡犬不留!”
“慕容兄,请息怒火,班公输的事晚一些追究不迟,”散花仙子道:“此时最需要的是冷静,何况,现场的打斗痕迹,有很多需要研究之处。”
“对!细查现场痕迹,分明是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搏杀,”慕容长青道:“是什么人呢?是玄武湖逃走的高手,还是天衣大师、燕云子那几个漏网的余孽?”
散花仙子道:“不管是哪路人马,但本会中熊和他们拼斗的人,亦非弱者,除了药物人和守护此地的武土之外,并不见其它伤亡。”
“那些着守马匹的人,虽没赶来援救,”慕容长青道:“但他们应该看到了敌我双方的人马,我去召他们过来问问……”
“不用问了,是小妹和他们打了一场。”南宫秋月缓步行了过来。
“秋月贤妹的轻功,又有了很大的进步,”慕容长青道:“来得无声息啊!”
散花仙子微微一笑,道:“妹子受了伤?”
“还好,伤得不算太重。”南宫秋月低声道:“想不到和尚、道士的技艺,已到了功力通玄的境界,小妹和四大飞剑女婢,全力帮助守护蓬车的武士抗拒两人,不但没能阻止两人的屠戮,小妹反为和尚的戒刀所阳,真是十分惭愧,看来小妹这点武功,责难登高手之林了。”
“天衣和尚和飞云子,能力拒四大飞剑女婢和贤妹联手,已经出人意外,竟又能伤了贤妹,实有些不可思议了。”
南宫秋月一瞥柳眉,道:“慕容兄是不信任我,还是讥笑小妹?左臂上伤势可鉴,还会有假的不成?”
慕容长青征征一笑,不再言语,心中却暗暗忖思:哼!天衣大师和飞云子,就算练成了刀枪不入的神功,也无能抗拒我这当世第一神剑,千将宝刀削铁如泥:何况,人是血肉之躯。不可能练得比铜铁还要坚硬,可恶的和尚、道士,毁我杀手,一旦遇上了我,你们就准备死吧|我不会给你们任何逃命的机会!
杀机已然深植,只等待机会出手了。
自在玄武湖中一剑劈去落魂钟,把一件威震江湖的邪恶之器毁去,使得慕容长青对画刀的威力充满看信心,连带自视甚高的气焰,也升高了不少。
散花仙子已感受到了慕容长青自视日高的威胁,但她心机深沉,心中虽然不悦,却没形霭于外,只是放任慕容长青气焰日升,暴虐渐增,驭下也更见严苛,慕容世家的武士们身受其害最多,却敢怒而不敢言。
因为忠言逆耳,稍有不恨,即有性命之豪,但心中已生怨恨。
散花仙子瞧出来了,只不过视而不见,也不劝阻。
她心中很明白,长期生活在慕容世家的门下武士,纵然对主子不满,也不会很快的生出叛逆之心,心中的怨恨,需要时间累积、成长。
所以,散花仙子在耐心的等待时机。
她没有伤害、对付慕容长青的用心,目的只希望取到千将神剑,但又判定慕容长青绝不肯放手,这就很难找出个善了之局,等到慕容长青的暴虐造成了众叛亲离的局面,再取而代之,大权独揽。
散花仙子谋取吧将神剑的决心是坚定的,却又不希望翻脸成恨,因此,耐心地布局、等待,希望能造成一种迫使慕容长青交出干将神剑的情势。
散花仙子扬起了雪白的右腕,织巧的玉手轻轻一拍南宫秋月,笑道:“秋月妹妹,不会啦!慕容兄只是心疼杀手被毁,话说匆急了一些,怎会怀疑妹妹之言呢?”
慕容长青心中忖思:散花仙子打圆场了,这批可作主力的杀手已然毁去,回天无术,即使杀了南宫秋月,也无法注这批杀手重生,如再使南宫世家有了离弃之心,就大大失策了。
心中盘算过得失之后.放下脸,轻轻叹息一盘,道:“是我估算错误,造成此一大恨事,一时情急失言,南宫贤妹万勿放在心上。”
目光一掠遍地尸体,南宫秋月低声问道:“这批杀手,对我们真的很重要么?”
这句话问得极具心机,探一探这些杀手实力,但语气天真.全然不着痕迹,似是对这批杀手的卖力全然不解,真是男奸女诈,各逞心机。
“这批杀手人数虽然不多,但都是特级杀手,”慕容长青道:“如论他们对敌力量的强大,足可和慕容世家门下数百名武士抗衡,和一流高手对抗时的勇猛、豪壮,更非第一流武士能及了。”
“小妹之过也,如是慕容兄早一些把内情告诉小妹,”南宫秋月道:“也许小妹会早昨预防,以阻憾事上演,拼着一死,也要阻截和尚、道士毁去这批杀手。”
死无对证,活着的人,就可拣好听的说了。
“说得也是,”散花仙子道:“如今我等面对和尚、道士,前景坎坷,凶险重重,三人合力,是否能克敌制胜,还难预料,如再彼此心存芥蒂,力且分散,那是必败无疑了。”
“仙子姐姐放心,小妹绝不会因小失大,”南宫秋月道:“言语上一点意气之争,也谈不上什么误会。不过,小妹经过刚才的艰苦一战,虽然受点小伤,但也大有收获,和尚、道士的武功虽高,但小妹亲率南宫门下亦足以和两人韵顽,至少,可对抗两百个回合以上,以仙子姐姐和慕容兄之能,诛杀江三等一批人手,自非难事,所以,小妹建议,先歼灭和尚、道士等一股力量,再全力对付唐虹。”
“慕容兄手中的干将神剑,锋利无匹,”散花仙子道:“实已掌握致胜之机,只是神剑亮相,机密已泄,要如何保护宝刃,免为敌人盗取而去,当为第一要事,慕容兄,你要小心了。”
“观主说得是,事关霸业的成败,”慕容长青道:“小弟会全力防范。”
“很好,很好,现在,我们可以商量一下对敌之策了,”散花仙子道:“事画上是敌暗我明,我们很难判定和我们对上的是哪方面的人。我们能做的只有兵来将挡,因为我们无法掌控主动,他们可以隐匿不出,等待最有利的时机出摧……”
“观主,”慕容长青打断了散花仙子的话,道:“明月观的天狗,能追踪敌人数百里,现在活动的范困只在金陵地面上,追出敌人行踪岂不是易如反掌?”
“局势太乱了,只怕天狗也无能为力,”散花仙子道:“数百人的场面,数百不同730的身体气味,天狗也无法选择我们要追的敌人,但我会尽力试试看,此后再遇上需要追踪的敌人,两位先要知会我一声,最好在动手之前,使天狗能认定他身上的特异体味。”
“和尚、道士,施展的刀法、剑术,似是已月兑出了少林、武当的武学范嘴,”南宫秋月道:“就小妹所知,这两派武学,大都不伤天和,就算是杀人的武功,也不会展现出凛凛杀气,可是,今日两人的刀法剑术,却十分的霸道、凶厉。”
“和尚、道士还了俗,胸中满怀杀机,刀法、剑术也全走了样,”散花仙子道:
“技艺随心变动,也就无足为奇了。”
“不!他们施展的是另一种武功,”南宫秋月道:“和少林、武当的技艺有很大的不同。”
“和尚、道士,已经过易筋、洗髓的改变,”散花仙于道:“技艺的精进,已到了另一重境界,千之七八是全大夫的杰作……”
“这个魔鬼大夫,早就该杀了他!”慕容长青道:“两个微不足道的人.竟被他改造成我们的头号劲敌。”
“天衣大师、飞云子,本就是少林、武当派中的杰出人才,”散花仙子笑道:“但全大夫改造得更为成功,提升他们的技艺、功力数倍,可能已达到百毒不侵、刀枪难人的境界,只不过,他们这番心血自费了,就算他们已成金刚不坏之身,也难挡干将神剑一击,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设计出一个田杀他们的布局,慕容兄仗神剑之威,当可一举堆杀~.”“仙子姐姐,”南宫秋月道:“和尚、道士,比起来“茅山妖人”龟长龄如何?”
“单一武功而论,各擅胜场:”散花仙子道:“要是真的动手火并,龟长龄就未必是和尚、道士的对手……”
慕容长青接道:“龟长龄年过百岁,打破了世无百岁英雄的局限,自然有特殊成就,难道还不敌天衣大师和飞云子?”
“这中间定有蹊跷。”散花仙子沉吟了一阵:“龟长龄等一般人,老而不死,出人意料,想到的可能和药物有关,这秘密必要查个明自,茅山术只不过是妖异小法,不可能修到长命百岁,找出茅山术秘密,就可能掌握到他们生命之源,当然,以千将神剑的锋利,杀他们易如反掌,但如想收为我用:就得下番工夫了。”
“这么说来,咱们三圣会真正的劲敌、祸源,还是和尚、道士那批人了?”慕容长青道:“干将宝剑出鞘,只在玄武湖的岛上展现过一次,和尚、道士未必就得到消息,如能设计出一个精密的计到,出其不着,宝剑出销,一举歼灭祸源,然后,集中精神对付唐虹那批老不死的高手,先杀几个立威,余下的收为我用!”
“慕容兄想得太如意了。”散花仙子道:“和尚、道士和江豪一伙,绝不止三五个人,千将神剑出斡,是袭动江湖的大事,再说唐虹那批人物,是否已和和尚、道士连成一气,还难预料,但他们一定会知道这个消息,杀他们的计到是……”声音低沉下去,低得人听不到说些什么。
但慕容长青和南宫秋月却听得连连点头。
一番计议之后,三个人联袂而去。
这时,一个全身土黄衣服的人,由一辆蓬车中轻巧地走了出来,头上戴一顶土黄色的方帽,和现场的土地完全一色,一看即如是经过思虑后的设计的衣着。
推高了低压眉际的帐沿,露出了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也可以清楚的看到它的脸容,竟然是白翎姑娘,只见她就地一滚,像一阵旋风台起了一阵黄土,飞越田绕的布尔而去。
白翎去后不久,又有两个人分由东西两面缓步走了进来。
看上去他们走得很慢,但似慢实快,只不过片刻工夫,已然走遍了全场。
这两人没有蒙面、易容,竟是“千手飞花”唐虹,和“茅山妖人”龟长龄。
唐虹叹息一声,道:“我们来得晚了一步……”
“不晚,不晚,”种长龄道:“干将神剑,岂可轻侮,在没有想出克制它的办法之前,还是暂时闪避一下的好,真要撞上了,绝难讨得便宜。”
“茅山术有移魂大法,也有借刀杀人之术,”唐虹道:“你号称二百年来茅山第一高手,自然是十分精通这些术法了,何不一施奇术,杀了慕容长青,顺便取得神剑,至少,可以役施阴魂、魅魅,盗取了慕容长青的干将神剑,慕容长青如失去干将神剑,何足为敌?你、我都有取他性命的能力。”
“一来是人年末动术法,役使鬼魂的能力很难得心应手,”龟长龄道:“二则是干将神剑早已是通灵神器,已具灵性,鬼魂魅影,恐难侵犯,但如能先盗取了他手中的干将神剑,或可以用奇术伤他。”
唐虹道:“道长是否已有成算呢?”
标长龄摇摇头道:“盗剑的事,龟某恐难插手,还是请别人出动吧……”
他长长呼一口气,接道:“钟某最烦心民事,是大力巨生月,是否真氏埋藏放此?如是找不到神丹下落,我们这不死之秘,只怕要流入笑谈了。”
“就各种资料研判,袭丹就在这湖岛之上,”唐虹道:“只是一时间找不出确实的藏匿地点……”
长长呼一口气,接道:“龟儿和万耀土、陆水恨等,都是服过九九回生丹的人,难道还要源源不绝的供应,才能保持生命么?”
“这是一场大误会,”龟长龄道:“充其量也只能算,我们服用过九九回生丹的副丹。”“怎么说呀?”唐虹道:“这可是江湖上从没听闻的事情。”
“你得到的那瓶药物,只是炼制九九回生用的药渣制成的副丹,菁萃早被取去了,”龟长龄道:“但它具有的神效,仍然挽救了万兄、陆兄和老道的性命,我们龙活下来,确卖凭借药物之力,副丹药力尚具如此,九九回生丹也许真有使人长生不老的药力。”
“我们侦知了太祖在金陵藏宝,也只发觉一处宝藏,”唐虹道:“可惜我们不能明目张瞻的大量挖掘、搜寻,以至徘徊在宝藏附近,却无法找到藏宝。”
标长龄道:“唐大姑娘,老道近日内已感觉到体能消退,体内也有了变化,如若近日内取不到九九回生丹,恐怕万耀土、陆水恨两个老怪物和我老道,都难支撑下去……”
唐虹吃了一惊,道:“你是说,再找不到九九回生丹,你们会死……”
标长龄道:“对!也许,老道和万兄、陆兄的价值,在你唐大姑娘眼中已不重要,因为,我们已替你训练成了数百名忠勇的杀手……”
“误会,误会,唐虹对诸位依恃极深,怎忍欺瞒,据我再三研判卖藏资料,九九回生丹就藏于玄武湖的湖岛之上,所以,我们要全力保护湖岛,不能让它溶入三圣会的手中。”
标长龄道:“果然如此,远望着大姑娘先坚定保有瑚岛的决心,也不用把大批的主力高手布守在唐家巷中,早些调追人马,布守在湖岛上。”
唐虹点点头,没有回话。
标长龄道:“传说你和天镜大师有个约言,要一明一暗的统治江湖……”
唐虹接道:“完全的胡说造谣,天镜老和尚被三圣会囚禁灵岩山,受尽苦难,我如和他有此约定,岂会坐视不管?你龟兄,早就被派往姑苏去了……”“说得也是,”龟长龄道:“当前第一要务是找出九九回生丹,其它藏画暂可缓一缓,我老道说的是真话,一日一体内生变,就算想蛮你,也是无能为力了。”
唐虹点点头,道:“好:我会全力投入,希望早得神丹。”两人联袂飞超,破空而去。
两人走后,倒卧在布幕旁的一具伏尸突然挺身而起,抹去了脸上血污,面目清晰可见,一N田然是绿云姑娘。
***
在玄武湖通往长江的那条河口南岸,柳树成阴、柳丝抚撩着湖面,有一条画舫就停靠在岸画,从外表看上去,只不过有两位圭岩嫂坐在船尾,但画舫之中却藏了几位高人,是的,天衣大师、飞云子、江豪、萧寒星,甚至那位神医全大夫也被藏在昼舫的一道暗舱房中。
那位白翎的师弟萧寒星说过,他要以生命保注企大夫的安危。
在杀退了南宫秋月与她的四大飞剑女婢,天衣大师又毁了慕容长青以药物控制的杀手之后,他们先后潜到这艘画舫上。
这条画舫也正是张凤楼安排的,他也是当年江凌波埋伏在江南的人马。
如果面对面的仔细看着船尾约两位老嬷嬷,她们可不是老掉牙的老太婆,而是杨玲与陈珊二女改扮的。
就在这二女低头却双目注视岸上的时候,忽见一条人影奔过来,细看之下,杨玲笑了。
“是绿云回来了,吓人一跳!”
丙然,绿云幽灵似的跳上船,道:“开船!”
她也再不多言,一句话说完之后,人已钻人船舱中了。
于是,那艘画舫往湖中缓缓荡去。
这时候,船舱中的人出上绿云了。
江豪急问:“绿云姑娘,发现什么了?”
线云喘了几口气,道:“可叫我踩到了,三公子我潜在那片布幕边死人群中诈死.”绿云看了一眼抚雪做点头的飞云子,接道:“先是道长击杀班公输带领的慕容世家黑衣毒武士,直等到南宫秋月率着四大飞剑女婢赶来,引出天衣大师把南宫秋月几人打退……”江豪道:“绿云姑娘,这些我们已经知道了,你说点新鲜的吧!”
笑笑,绿云道:“三公子,有道是“事从根由起,水往低处流”,如果绿云我掐断去尾只说中间的,怕公子听了以为绿云办事粗糙呀!”
天衣大师哈哈一笑,道:“那就说下去吧!”
绿云道:“我这就说到重要地方了。”
她带着几分得意的样子,又道:“大伙都走了以后,就发现了白姑娘现身了,白翎姑娘从一辆蓬车中走下来,她的打扮也土气,我发觉她就地打个滚,怪怪的一个绝妙身法,飞过那高高的布幕不见了,唔,那身法之妙,绿云此生还是头一回看到,比鬼影子还快:”江豪急问:“她去哪里了?”
绿云道:“当时呀,我正打算追上去的,忽然传来衣袂抖动声,再一次叫我吃一鞘。”
天衣大师,道:“你又发现什么人了?”
绿云道:“当时我疾快地又伏在尸堆一边,只见自东西两面走来两人,看上去他们走得轻松自在,慢悠悠的,可是一眨眼之间二人站在一起了,那是惊世骇俗的轻功,犹比传言中的缩地功!”
江豪急问道:“这二人你认识吗?”
绿云道:“只认识其中一人,那人就是唐家巷的唐老太太唐虹!”
她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齐吃一惊。
江豪急问道:“绿云姑娘,另一位你不认识,但也可以听到他们说些什么吧?”
绿云道:“他们说的可重要-!”
立刻,舱中四人已把绿云围住了,那绿云乃是洞庭盟第二代女中高手,立刻被几位高人围住,心中自是意气风发的高兴了。
绿云拢了拢秀发,道:“我听唐虹说得吓人,她要那个奇丑老怪用茅山邪术,快把慕容长青手中的干将神剑盗来,先除心月复大患,又说茅出的移魂大法与借刀杀人之术,应轻易能把干将神剑弄上手,只是……”
她顿了一下,又道:“那个丑老头却直摇头,他好象在推诿,辩说干将神物不可侮,必须再想其它良策!”
天衣大师道:“那个丑老人必是龟长龄了!”
飞云子惊道:“好嘛,咱们绝想不到,“茅山人妖”已过百岁,他竟然真的又出现江湖了!”
天衣大师道:“这事并不出奇,想想看,当年传言,“一剑震八方”徐宏扬也曾剑斩那“白发老妖”万耀山与“一掌拘魂”陆永恨二人,可是这二人并未如江湖传言般死了,他二人自湖马中走出来了,可见耳门为虚,眼见为实的道理了!”
飞云子道:“我以为咱们就来个将计将计,引他们双方先干一架,咱们暗中坐上观虎斗:”江豪道:“咱们本来早有此打算了,可惜把三圣曾约三个头目引上了瑚岛,他们竟然没打出个结果就抽踢一腿……你东我西了。”
飞云子道:“一计不成再来呀!”
天衣大师道:“以眼前形势,我们先等一等,等知机子与白翎二人回来以后再商定。”
江豪接道:“知机子安排的引狼入室再屠狼计划,不知进行得如何了?”
天衣大师道:“白栩在玄武湖出现,想来他们尚未着手引狼,也许,那丫头她…”
立刻间,舱内几人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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