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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天骄 第十二章 诱敌入岛

作者:卧龙生类别:武侠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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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豪很注意这六个年轻人,大约估算,四个男的,都在二十至二十四岁之间,个个精神饱满,两面太阳穴微微突起,显示出这些人都已有很好的内功基础,是一批极可造就的人才,年轻、英挺、气质不凡。

两个女的小一点,但又比绿云大一点,虽然不及绿云的姿色出众、秀绝人间,但窈窕月兑俗,也是相当出色的美女。

在铁飞龙示意下,四个男的行近江豪,两个女的行到白翎身侧。

她们不似绿云活泼,规规矩短的站在白翎身侧。

铁飞龙哈哈一笑,道:“少主,铁老五辛苦了十几年,也只有这点成就,二代精英人物,全交三公子了。”

“五叔辛苦,江三会珍惜他们,我不能保证他们和敌人动上手后的安全,但我会尽全力维护他们,希望他们在这番江湖大搏杀中,能够碎炼成英勇顽强的英雄。”

“张前辈,安排好传递消息的人,请把动员的人手遣回原处,好好的隐藏起来。”

白翎道:“三圣会以篷车运来的杀手,都是药物控制的死士,他们没有人性,恶毒得很,而且以夜间袭杀为主,集息之地,要安排强弩、火阵的防守,那些杀手,未必会得到什么消息,但他们有追踪气息的本领,不能有丝毫大意。”

“多谢姑娘指点,张老二立刻就办。”

白翎笑一笑,目光转注到江豪的脸上,道:“三公子,咱们兵分雨路,希望明天黎明时分,把三圣会的人引诱到湖岛之上,方姑娘告诉我,那地方藏身不易,最好的藏身方法,就是扮作三圣会的武士,希望明日的一战,能打出唐虹的原形,也揭开湖岛上息隐高人之秘,及朱元璋收藏武林珍品中,除了一瓶九九回生丹,还有些什么宝贝。大师、道长请助三公子一臂之力,小妹有方姑娘之助,再加上绿云三位,小心些,可应付了。”

“贫道和大师,可要恢复本来面目?”燕云子道:“除了让三圣会中追杀进湖岛之外,再也想不出一个诱敌办法了。”

“以散花仙子之精,慕容长青的多疑,大师和道长以真正身份出现,除了会立刻引起他们在场斑手全部出动,群攻之外,也会引起两人怀疑,引他们入湖登岛,恐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白翎道:“这个办法不好。”

“此事太不易,”天衣大师道:“姑娘有何高见?”

“掩去本来面目,最好把你那柄戒刀,也换成一般的单刀,”白翎道:“遇上一个来历不明的顶尖高手,引起三圣会慕容长青等三位首恼人物的心态是错愕、舆漆,希望能追查个水落石出,引他们进入瑚岛的机会就很大了,如果三位的身份暴露,引起他们的是浓重的杀机。”

“对!真是一语提醒梦中人,”飞云子道:“我们早已列入了三圣会必杀对象,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只恐还没说上一句话儿,他们就下令全力出手了,且将是四面八方约合围上来,绝不会给我们引君入画的机会。”

“最重要的是,他们对我们心存疑惧,决不会人潮上马,”江豪道:“这件事,要仔细的策刮一下才行。”

“第一,人数要减少,三个人同去,无疑是表露你们的身份,大师、道长走一起,”白翎道:“一把刀、一柄剑,也会引起他们的联想……”

“姑娘的意思,是一个人单独行动了?”天衣大师道:“贫僧愿为诱敌之饵。”

“一个人现身最好,”白翎道:“我可没有说单独行动,事画上,三位圭在一起,有如天镜、龙道长、江盟主三位老人家联袂行动一般,大概可以挡得住江湖上顶尖百手的联合围袭,至少,可以破田而出把行动联合一处,一日一遇上大变,方可联手对付,只要稍为花香心思,就不难行动仍在一处,但看上去却是只有一人拒敌了……”

“另外两个人扮作三圣会黑衣武士,混在他们之中,”江豪道:“既可随时支持,方可监视现场变化,苦思应付之策,只不过,三圣曾约三位会主,好易的侍卫、从顺,都嘴心月复,要冒充他们,就有些危险了。”

“事情难一点,但不是太难,他们人数很多,运用之妙,存乎一心,”自栩道:

“最重要的一件事是不能冒险,一旦拆穿,不但白费了一番心血,而且也误了大事,”目光一扫天衣大师,接道:“江湖中事,变化多端,有些事要随机应变,不能墨守成规,固执己见。”

天衣大师微微一笑,道:“姑娘吩咐,老柄一定遵行。”心中却是暗忖:自相处以来,我和尚处处对她迁就,纵有不满,也都隐忍不发,这番话是劝勉和尚呢,还是弦外有因?

江豪微微一笑,突然接道:“多谢姑娘指点,江三明白该怎么办了。”

“我先走,”自翎道:“咱们在瑚岛再见。”带着力秀娟、绿云和另两位姑娘走了。

铁飞龙望着五人离去的背影,笑道:“两位姑娘的父亲也是洞庭盟中人,两个丫头一个叫杨玲,一个叫陈珊,不如绿云活泼、精明,但却多了绿云一份沉稳。”

江豪点点头,目光转注到四个年轻的男子身上,道:“你们自己报上姓名吧!”

四个人早已得岩飞龙指点,江豪可能是未来接掌洞庭盟的第一人选,也早是匹人心中少主人,由左至右,第一个躬身抱拳,道:“从属左欢,善打火弓弹。”,江豪心中忖思:火弓弹,是一种可以发火的暗器了。心中忖思,却未说出口,点点头,目光转到第二人的身上。

“从属石当,双手能发连环子母镖。”

双手能发连环镖,倒不希奇,但能发连环于母镖,倒是下周一番工夫才行,镖发连环,子母之间,如何变化,江豪还未曾见过。

第三个不待江豪问话,已抢先答道:“从蛮颜玉,刚刚练成五剑齐飞,只是火候不足,远望少主指点。”

江豪心中忖思:五剑齐只是父亲绝技之一,我还没有练过,他倒练成了,不禁多看了颜玉两眼。

此人名叫颜玉,倒也生得十分英俊。

第四个躬身说道:“从属马勇,修习浴血八刀,还末登堂入室。”

“浴血八刀,”江豪一皱眉头,道:“凶厉无匹,伤人亦伤己,非面临生死危境,不得施用,家父怎会传你这套刀法?”

“马勇人如其名,勇冠群伦,”铁飞龙道:“刀是人人能学的武功,如不让这套刀法失传,马勇是最适合承继这套刀法的人了。”

江豪摇摇头,目注马勇,道:“给我记着,非到生死对决的局面,不得施出这套刀法。”.“是!马勇铭记于心。”

铁飞龙呼口气,道:“三哥,六弟,咱们走吧!也好让少主和大师、道长心无旁观,专心对敌。”

“对!这种江湖上一流高手的对阵,我们确实帮不上忙,”张凤楼道:“勉强参与,反而会累人分心,扫荡三圣会的武士,才是我们的任务,走!把人隐蔽好,不要卷入这场搏杀中。”

铁飞龙、席一山点点头,跟在张凤楼身后走了。

左欢、石当送出门外,再回到客厅中,衣着已变,左欢是一身三圣会的黑衣武士装,石当却穿了一身军士的装东。

耙情这些人,不但艺有专精,也学过易容、改装、假冒、诈骗的江湖技俩。

“蓬车已到门外,由在下扮作驭车的车夫,”石当道:“有各种备换的衣服,三少如何调配,请登车后,再依敌情变化决定……”,大门外,果然停了一辆四匹健马拖拉的大蓬车,车上也准备了各种衣服、兵刃。

车中议定,江豪和飞云子扮作三圣会的武士,先行混入武士群中,再看情形接近或混入三位会主的近卫队中,至少也要接近核心,以便能入瑚岛。

现身诱敌的由天衣大师担任,他改扮得确怪,一袭灰衣,白发披垂,戒刀深藏,手提齐眉棍,腰中又悬长剑,一身打扮得四不像。

事实上,天衣大师也没有改扮的对象,也许武林中根本没有这号人物,但不要紧,时间累积了数十年,谁又会记得很清楚?

最重要的是这身衣着轻松舒适,不彰峰他技艺的发挥。

这是一吹非常艰苦、凶险的任务,可能会遭到三位会主的攻袭合堆,也可能被必死杀手的毒火攻击,当然,也可能遇上神女峰明月观中的金牌剑手和术法高手约合攻。

飞云子和江豪虽然已和天衣大师约定了接应的讯号,但他们在哪里?隐在数百位黑衣武士中,他们怎能一定看到告急讯号?

所以,天衣大师的盘算是靠自己,但不能太过争强好胜,意气用事,最大的心愿是把他们引入湖岛上那座石屋中,本身的技术造谐,才是保命的依靠。

一群黑衣武士迎面而来,行动迅快的分列两侧,目光盯注蓬车察看。

这一队黑衣武士个个精神饱满,目中精芒如电,似是来自三圣会的精锐。

丙然,飞云子透过蓬车的幕布,看到了慕容长青,一袭青衫,腰佩古型剑,长雪垂胸,衣袂飘风,颇有一派仙风道骨的气派,飞云子突然心头一动,忖思:这把剑形式古雅,不是慕容长青过去的佩剑,难道是一把嘴刀?

他是施剑的大行家,一眼就看出此剑与众不同,不禁为天衣大师担起心来。

慕容长青的构绝技艺,再加上一把宝刀,天衣大师一个人罩得住么?

这件事一定要告诉天衣大师一声,让他心中先有一个谱。

飞云子作了决定,一回头,竟已不见了江豪,同时,失踪的还有左欢、颜玉。

三个人走得谨慎小心,连飞云子都没听出一点声息。

马勇已经换穿了黑色动装,身佩双刃,完成了随时潜下蓬车的准备。

原来,慕容长青带这一批近卫中,有的佩长剑,也有一批佩带双刃的人。

飞云子暗暗呼一口气,道:“大师,慕容长青身麻的长剑,可能是一把宝刃,看剑型的古雅,颇似传言的神兵利器,人天衣大师你要小心了。”

这番话施展了传音之术,马勇就在身侧,却是一字未问。

天衣大师笑一笑,笑得一脸庄严,飞云子竟无法分辨那是视死如归的豪壮,还是无可奈何的苦涩?

三人同行,要天衣大师一人诱敌涉险,是有些不太公平,但飞云子也没有取代大天衣大师的勇气,倒不是害怕血溅五步的死亡,而是心中明白,禅心定力、技艺造谙,都还和大天衣大师有点距离,不能毛遂自荐。

心中纵然有万千关怀,但已无法再表达什么。

这时,蓬车已越过慕容长青排列放大街两边的从卫、武士,转入了另一条街道上。

石当对金陵的地形十分熟悉,也很会利用地形地物。

所以,车子转过一条街,来到一条很幽静的街道,飞云子和马勇也借机下了蓬车,隐起身形,准备寻找一个适当的时机,混入三圣会的武士至中。

车中哪还有天衣大师的人?

原来,天衣大师已利用和石当交谈的机会,下车而去。

此刻,天衣大师正衣袂飘飘的行走在另一条大街上。

三圣会的武士大举出动,搞乱了金陵的买卖市场,就算开了门的生意,不敢再关门停业,但也是门可罗雀,人们不敢出门哪,佩刀挂剑的人满城游走,也没个法律约束,谁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一个闹不好,给你一刀,那可比害眼病厉害,轻则受伤流血,重一点可能会要了老命,所以,大部份的街道很幽静,行人稀少。

谁敢拿性命开玩笑啊!

但这条街上人很多,不过,千之七八都是佩刀带剑的黑衣武士。

而且是两头堵,每一头有五六十个人,两头逼过来,可说是前进无路,后退无门.当然,可以往街两边店面跑,但那会拖累无辜,也非天衣大师的用心。

天衣大师的用心就是要引人注意,而且,要引来三圣会的重要人物。

所以,他走路的姿势很奇怪,像脚下装了风火轮,在大街上驭风滑行。

事画上是它的双脚末动,用动两只大袍袖,捣起了两片风,人就被那两股风带着奔行。

这情景着得店面里伙计们发楞,当然,也惊动了黑衣武士。

天衣大师除了腰中佩剑之外,手中还提着一根齐眉棍,现在,他把齐眉棍扛在肩上,眼着两头的黑衣武士堵过来,他干脆停下来,取下枉在肩上的齐眉棍,站着等候,两面武士来得快,一接近就把他围起来。

所谓围起来,就是把两侧空着,通向店面的去路,也补上了人。

现在,天衣大师被围在一个四面是人的圆圈中。

轮声镳镳传过来,围守的武士向两边分列,一辆篷车出现人墙内。

车帘傲动,先跳下两个佩剑的青衣女婢,伸手扶下来南宫秋月。

南宫秋月也佩带着兵刃,不是长剑,是她名动天下的蛮月刀。

传说蛮月刀有着很特殊的施展手法,十丈内取人首级,有如探豪取物,那是说刀会飞,而且飞得诡异又灵巧。

“好象听人说过你这身怪异装东,”南宫秋月双目盯注在天衣大师身上打量,道:

“金陵娥能盘虎踞,息隐了一些前辈奇人,你阁下想必是其中之一了?”

天衣大师心中忖思!见你的大头鬼呀!我和尚这身打扮是谁,连我都不知道,你怎么会听人说过?

心中念转,人却仰天打个哈哈,道:“老夫四十年未离蜗居,怎么世道全变了,你又是什么人?看样子,架式不小啊!

“十年沧海变桑田,就别说四十年了,多少梨花开又落,几度人事创新。”南宫秋月道:“你老是前辈英雄,可否赐告大名?”

天衣大师忖思:人可以装疯卖傻,衣服可以胡乱穿戴,名字就不能乱说了,名动江湖的武林前辈,又有几个人活到现在?

“既听过老夫这身装扮,自当知老夫是谁了:“天衣大师道:“倒是你这个后生晚辈,却出生在老夫归隐之后……”

“晚辈么?复姓南宫,袭名秋月……”

“南宫世家中人,你们一向在江北活动,怎会忽然跑到江南来了?”

天衣大师装得很像,话也说得很技巧,狡猾的南宫秋月一竟是全无怀疑,笑一笑,道:“老前卖遁踪不出四十年,江湖局面几番新,变化大呀!”

“老夫已退出江湖,唉:江湖一事,不问也罢!”天衣大师转身而行,一面吟道:

“王图霸业有何用?一列青冢,荣华富卖,玉貌花容,转眼空,尽属幻梦。”

天衣大师悲天悯人,希望在最后关头,以喝语禅机点醒南宫秋月,放下屠刀。

可惜,天衣大师的心愿落空了,一排入拦住了他的去路,左右各二,正面三人,七个人布成了一个口袋形阵势,乃已在手,剑也出鞠,就等着天衣大师进入阵中了。

原来,这七个人用的不同兵刃,四个用剑,二一个用刀。

但布守在四外的大批黑衣武士却已退出了老远,表示这个阵势一日一发动,会十分恶毒,自己人也怕受到伤害。

大概是遇上了三圣会的毒火阵了,天衣大师心中忖思,目光也四方转动,希望找出一个退路。

“老前辈的武功没有放下吧?”南宫秋月道:“经过这数十年闭关静修,可能已达功力通玄的境界,难得有此机缘,还望老前辈点拨点拨。”

话是说得客气,但却说明了不放人的心着,要走吗?可以,不过,得施展身手打出去。

这是出人意料的顺利。天衣大师一开始就希望遇上南宫秋月,其次是慕容长青,最坏的是遇上散花仙子。

如是同时遇上了三圣会三位首脑,那就是一场搏命的游戏了,别说他一个人逃走的机会不大,就是燕云子和江豪一起出手,三对三的恶战,加上对方药物控制的杀手助战,制胜的机会也是微乎其微。如若再算上明月观金牌剑手,那就全无胜算了。

天衣大师的运气不错,遇上了他最想遇上的南宫秋月。

天衣大师心中盘算着这个仗如何的打法,不能拖延太久,以免慕容长青和散花仙子赶到,不能出手太强,太过引人注目,也不能示弱,免得这些武士纠缠不休。

最好的方式,表现出的武功,让南宫秋月有制胜的信心,才会亲自出手,那将可引她追上瑚岛,就顺利很多了。

迅快的把处境想了一遍,决定对敌策略,天衣大师立刻拉下了脸,冷冷说道:

“听口气,想阻止老夫了,哈哈,四十年来,从无人敢对老夫如此说话。”

“那是因为你潜隐不出,”南宫秋月一点也没把这个重现江湖的高手放在心上,淡淡一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替旧人,你该有八九十岁吧?太老啦,既已息隐了,为什么又出现在江湖上呢?”,说完话,举手一挥,七个包田天衣大师的武士有如七支离弦之箭,三把刀、四柄剑,一齐疾射而到,攻势快速,南宫秋月的近身武士和三圣会一般武士大不相同。

齐眉棍嘴风而起,忽然间涌现出一片棍影,天衣大师这一瞬间的决定,是全力求胜,用足了七成真力。

但闻一阵波波之声,因柄剑、三把刀,全都月兑手飞出。

这是“震字诀”,技艺中很难练成的一种奇巧内力,也是全大夫传授武功中四大真款之一,天衣大师原本内功就是十分深厚,一种很难练成的技艺,在他却很快入了门,而且有了很大的成就。

七个人手中兵刃全被一震月兑手,可是江湖上很少见的一流技艺,七个人全呆住了.天衣大师要杀人,这是个很好机会,但杀人之后,必会激起对方拼命之心,就不是天衣大师的心愿了,也狠不下这个心,因为这是屠戮心志焕散、毫无抗拒能力的人,他做不出来,便仰天哈哈一笑,道:“年轻人夜郎自大,就凭这点技艺,也敢拦阻老夫去路?”

天衣大师没有杀人,南宫秋月也没被引动杀机,笑一笑道:“很好,老当益壮啊:晚卖亲自来领教几招!”

她近来进境日速,技艺也日渐博杂,要对付一个近百老人,充满看信心。

碧所愿也,不便请尔,天衣大师心中高兴,人却装出一副不屑的神色,仰脸望夫,既不答话,也不望南宫秋月一眼。

这就激起了南宫秋用的怒火,一刀直劈过来。

弯刀出手,天衣大师才看出来刀法的诡异、厉害,明明是一刀直劈,但刀光闪动,天衣大师竟然看不出真正落刀的方位,不禁吃了一鞘,齐眉棍一招“百花齐放”,在身前涌现出一片棍影。

南宫秋月淡淡一笑,突然收刀,但很快又攻出一刀。

一连八刀,迫得天衣大师无瑕还击,只有招架的份。

南宫秋月的信心更强了,笑道:“这叫天外八刀,刀刃触立,老前辈似是应付得很吃力呀!”

“老夫四十年没有捻刀锋棒,技艺变化有些生疏了,”天衣大师道:“小丫头利口伤人,也接老夫三招试试。”

说打就打,一棒横扫而出。

谈不上招术精奇,只是扫出这一棍的力旦奇大,一股强厉的棍风呼啸而至。

南宫秋月也不敢硬接棍势,那股排山倒海的劲道卖非小可,只可一提气,飘退了八九尺远,月兑出棍风之外。

但一退即上,齐眉棍横扫而过,南宫秋月又站回了原处,看上去,就像她没有移动过。

天衣大师心中忖思:好高明的轻功,没习练全大夫的四大真诀之前,恐难是这个丫头的敌手。

原来,全大夫传给他们的秘岌,不是一般的武功拳掌剑法,而是把武功分成四大要诀,传的技巧法则,至于能体会多少,轨全凭个人的悟性、造诣了。

但这四大真诀有一个特色,愈用愈熟,愈练愈精,用一次有一次的进境,它是天下武学的总纲,也是技艺登峰造极的变化精要。

天衣大师第二棍回荡妇来,又迫得南宫秋月闪避开去。

一连三棍,同样的横扫出手,全无变化,亦无奇幻之处,但却探得“力、快”二字,南宫秋月除了闪避之外,竟也想不出破解之法。

不待天衣大师第四棍横扫而出,南宫秋月已抢了主动,飞身而起,人在空中展开攻峰,刀法如雪花飘落,密密层层而下。

天衣大师接了数招,竟被弯刀刮破了右臂衣袖,事机来得很快,天衣大师转身就跑,直奔玄武湖。

“老前辈,不要跑啊!南宫世家很需要老前辈这样一位护法,留在南宫世家,我付你月薪黄金百两,外加表、食、住、行,各种供应!”

声音就在天衣大师的头上飘落,敢情南宫秋月一直在空中飞行。

天衣大师大大的吃了一鞘,忖思:这等一面说话,一面悬空飞行的技艺,自知日下还难办到,南宫秋月是如何办到的?忍不住回头着了一眼。

这一看,使得天衣大师放心不少。

原来南宫秋月伸张的双臂之间,有一道相连薄膜,不知是何物作成,但张开成一大片可借用风力的大翼,只要用力扇动,轨可惜风力之助,在空中飞行,这就至非难事。

天衣大师突然加快了速度,一条灰影快如流矢,疾奔而去。

南宫秋月虽然能飞,但却不能太快,只好落着实地,全力追赶,亦是奔速惊人。

天衣大师心有成算,故意让南宫秋月着到一点形迹,登上一艘快舟,驶入湖中。

南宫秋月追到湖边,停了下来,一则是近岸无船,另一个原因是南宫秋月不会水,生长在中原的女孩子,很少有近水的环境,站在岸上看,看他登上湖岛。

两人的轻功高明,南宫秋周的从卫,如何追赶得上?直到快舟靠上瑚岛,大批黑衣武士才赶了过来。

南宫秋月目光转动,发觉玄武湖靠南边大半水面,不见一只船。

当然,这不是自然形成,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南宫秋月也没有波湖登岛的打算。

她估算过敌我形势,就以那次衣老人而言,手中的齐眉棍,就算不如自己手中的弯月刀,也差距有限,何况,他腰中佩剑,那自然不是为了佩着好看,而是有用的兵刃,岛上一排很长的石屋中,已有人影出现。

看上去,那里似住有不少的人,南宫秋月才不愿一个人孤身涉险,下令赶到湖边的武士,在湖岸布成阵势,准备迎敌,另派出一批人手,去寻觅船只。

但南宫秋月真正的用意是在等,等慕容长青和散花仙子赶来。

渡过这片湖水,情势未可预测,那里息隐了不少武林中前辈高手,但息隐的究竟是什么人?却是未知讯息,他们的武功深浅、技艺特色,更是全无所知,轨以刚才和那次衣人动手而论,南宫秋月自信可以对付,但如遇上了更高一层的人,南宫秋月就全无把握了。

但最使人鞘骇的消息,是“茅山妖人”龟长龄也在金陵出现过,这个身兼奇技和邪法之长,被当年在武林中最负盛名的八大剑道高手合力围杀,都未能把他消灭,而由他从容逃走。

如若龟长龄真在金陵,三圣会三位首脑合起来,也未必就是位的敌手,就别说自己一个人了。

所以,南宫秋月不愿冒险。

隐隐间,也可以看到岛上人也在准备,人影闪动,似乎是相当多的人在活动,不过,他们一直在那高可及屋围墙之内忙碌,偶而跃上屋面,也不知他们在布置些什么。

南宫秋月暗忖:难道他们把决战就安排那围墙之内?地方狭小,如何能施展开手脚?

忖思间,三圣会的主力和大批援手部已赶到,慕容长青带着从没露过面的四大金刚,和三辆宽大的蓬车。

南宫秋月心中明白,蓬车中,都是药物控制的死土、杀手。

散花仙子也带着十二金钗,只是金钗飘雪,花叶散落,十二人中,少了三姑娘小桃红、六姑娘、七姑娘、十二钗变作了九朵鲜花。

不过,散花仙子的身后多了七位金牌剑手,几乎是明月观中一半主力。

除了曾飞燕之外,还有两个习剑的人,余下四个,都是精通术法的一级高手。

把这些精锐高手和弟子们集中运用,散花仙于似也改变了战法,要集中全力,寻找出敌人的重要所在,一群中的。

但也要在一战中分出胜负。江湖中事,牵葛攀藤,不用快刀斩乱麻的手法,很难弄出个结果,斩枝断叶,都无法使大局平定,只有集中方且,一鼓击平敌人的主力要害,才能使局面稳定,敌人溃散。

散花仙子也发觉了江湖上潜拢了很多可怕的人物,他们散居各地,平常不喜欢露面,也不管闲事,但江湖上一日一遇上了大变故,这些人就会挺身而出,对抗强敌。

散花仙子没有发觉的是,这些人是百已串连在一起,如若行动起来,合而共一,那就是一股非常可怕的力量了,必须要集中三圣会的主力,把他们个个堆破,心中盘算,口中却说道:“岛上垃力不算很大,不适合我们动用大批人手四下围攻。”

“仙子的着思是……”慕容长青道:“先派遣高手登岛……”

“我们三个都上去,我带着四位金牌剑手,”散花仙子道:“慕容兄带着你的四大金刚,南宫妹子也带上她的四大飞剑女婢。”

慕容长青花费五年训练出来的四大金刚,今日方出现。虽是初见,总算露了面,但南宫秋周的四大飞剑女婢,一直隐在暗中,不知道散花仙子何以知晓的清清楚楚。

“咱们亲身登岛,看看隐藏的什么怪人高手,”散花仙子不容别人接口,又自接道:“能对付我们就尽出所能,一举歼灭,目前情势,已容不得我们再有任何一点失误。”

慕容长青道:“只知道他们是隐居的武林前辈,还不知他们是何许人物,这一点,是否要先弄清楚呢?”

“绝对不是朋友,慕容世家在江湖道上成名了数十年,他们如有结交之心,早就和你们连络了,”散花仙子道:“数十年按兵不动,息隐不出,岂会安下好心?”

慕容长青没有回答,但脸上却微现羞愧之色。

散花仙子这番话直来直往,不留余地,说得也是太重了一些。

南宫秋月道:“这批人活过百岁不死,听说是借重了一些神奇的药物。”

“朱元璋利用了江湖人,也搜罗了江湖上很多珍品,密藏于金陵,这些人隐于金陵,可能和这批武林嘴藏有关。”散花仙子道:“当然,如此一批人物,不会赌运气,茫无头绪的打烂仗,隐居于此,必定找出了一些线索,也可能有很多收获,他们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一击不成,他们就会有所准备,一个是互通声息,结合一处,全力抗拒我们,第二个办法是借机远地,再想找他们,势必比登天还难了。”

“对!这么些一批高手,在暗中和我们捣蛋作对,”南宫秋月道:“那真是防不胜防了。”

慕容长春道:“两位高见甚是,如若遇上强劲高手,似也周不着和他们硬拚,调一批施放毒火的武士,先把他们困住,待天色入夜,再动员杀手,和我们主力配合,一举消灭他们。”

“但愿有这么一个机会。”散花仙子道“怕之怕,我们没有机会等到天色入夜……”

她目光一扫南宫秋月,道:“能够纯熟施放毒火的杀手,有几组人手?”

“一面训练,一面淘汰,一共练成了十二组,”南宫秋月道:“一组七个人,合共八十四人,不过,这次随来金陵的只有半数,也就是六组人手。”

散花仙子道:“他们可能是唯一阻止强敌的主力,六组入手少了一些,但也无可奈何了,六组一起出动,可布成一片火海,再配合精锐武士,三人一组,合成十一一组,保护他们,尽量不让他们受到伤害,我们再各带四人,上马查看。”

慕容长青虽然是大会主的身份,但遇上大事的人手调度,大都由散花仙子作主。

飞云子和江豪都已混入南宫秋月的卫队中,所说要选出十二组人手,三十六个人登岛对敌,两人尽量挤在前面,表现出一副十分勇敢的气势,大部份人不愿去,两人却是争先要去,所以,两个人全都成了入选的登岛武士。

散花仙子门下有将无兵,十二组武士全由慕容、南宫门下选出,每组三人,各选六组。

他们是负责保护施展毒火的武士。

敌人如若杀近施放毒火的武士,他们就先行出手拒敌、拼命,以保护施展毒火人的安全,保护攻击力量。

江豪和飞云子分入一组,这也正合两人心意。

领导南宫门下的六组领队,是南宫秋月亲信之一,也是近衙的领队副使,只觉得这两个人很陌生,完全没有印象,但两人既经药物易容,又装出一副必恭必敬的神情,南宫秋用的衍队又选入了不少新人,毒火杀手中,又有不少来自慕容世家,所以,他虽身为副领队指挥使,地无法认得清楚,打量了两人一眼,道:“好好保护施展毒火的杀手,不许他们受到伤害,以发挥出毒火的威力,你们才有活命的机会。”

“是!多谢副使指教!”江豪答应得十分恭敬。

原来,慕容、南宫两大世家,一直无法完全彼此信任,真正的精锐属下,都潜入好易卫队之中,所以人数非常的壮大,身为副使,负有指挥卫队的重任,但仍也无法认清楚所有的属下。

这时,三圣会的武士们已找来了数艘快船,这些船都泊在湖的北岸,被三圣会的武士们解开绳索,撑了过来。

慕容长青首先率领四大金刚跃登船上,散花仙子、南宫秋月各率剑手、剑婢亦各自抢登一舟。

六组毒火杀手和十二组护从人员,也抢登上船,开上瑚岛。

玄武湖本是游人如织的所在,但三圣会武士们大举进岛的行动,早已惊得游人离散。

六组施放毒火的杀手,很快选择了人处适合的地方。

十二组护从大贝,分守在毒火杀手的前后两侧。

三圣会规令森严,没有人敢打命令的折扣,十二组黑衣武士奉命护人,全都摆出了拼命挡关的架式。

石屋中的人实在沉得住气,整个石屋都被包围了,仍然是一片沉寂,听不到任何动作的声息。

慕容长青、散花仙子、南宫秋月,站成一排,面对石屋而立,四大金刚、四位飞剑女婢、四位金牌剑手,分站在三人身后。

人数虽只有十五个,但却是三圣会中技艺最强的核心。

三个人的态度都不算紧张,但很严肃,面对着数十年盛名累积的武林高手,可能即将出现,就算对自己的技艺、实力充满看信心,但也无法轻松得起来。

包围完成了,石屋中仍无动静。

江豪和飞云子虽然站在很前面,但两人要保护施放毒火的一批杀手,位置偏西方一些,没对着正门,至少,可以避开了首当其冲的一战。

慕容长青等得有些不耐了,冷笑一声,道:“一群老朽,再这么故作沉着,就先放火烧了石屋!”

他不过随口讲一句话,慕容世家的武士们已开始了行动,准备放火之物。

石屋中不见动静,但却似有眼睛在监视着石屋外的举动。

就在慕容世家武士们准备燃火之时,紧闭的木门突然大开,一行青衫人鱼贯而出.这一行人数有十二个,出门之后,排到两旁,有如雁翅一般。

这也表明了他们的身份,是顺于弟子辈的。

十二个青衣人刚刚站好,一个白雪白发、长可及地的老人,缓步行了出来,加上两道长长的白眉毛,整个脸孔和五官全都陷入一片白色的鬟发之中,再加上一件宽大的白袍,全身看不出一点杂色。

第二个人,一身黑,黑袍黑靴,黑腰带,头上也戴着黑帽子,连头带脸蒙了起来,只露出两只眼睛。

完完全全是两个怪物,没有一点人的样子。

飞云子心中忖思:白蛮白发结一起,整个人变成白毛魔了,“白蛮老妖”万耀山,人如其名,但不知那么长的白发会不会别有作用?

江豪在想:那黑衣豪面人定是“一掌拘魂”陆永恨了,一个人没有一子,在脸上开了两个黑洞,实在是相当难看,勿怪取名永恨了,只不知他那只鼻子是怎么掉的,破人削去的,还是病壤的?

慕容长青目光转动,打量白毛老人一眼,冷冷一笑,道:“仙子,你看这个人一身白毛,哪袭有人的样子,江湖上传闻有一个“白雪老妖”,大概就是位了?”

言语污秽,全无敬老尊贤之意。

散花仙子笑一笑,没有回答。

但她明白慕容长青的用心,旨在激怒对方,希望他全力出手。

“白雪老妖”万耀山表现了出人意外的修养,竟没有开口喝骂。

其实他全身为一片白毛所适,也没有人可以看出他的神情如何。

“好修养,”慕容长青点点头.目光转到黑衣人的身上,道:“你这位老兄是什么人物?在下想不起来,也没有一点印象,不敢以真正面目示人,想必是怕见天光了。”

黑衣人就没有“白雪老妖”万耀出表这么好的修养了,冷笑一群,对着慕容长青举手一招。

就像老朋友打招呼一样。

慕容长青心中忖思:这是什么掌法?不是推,不是拍,难道一招手也能伤人?

但兑五缕冷寒的指风直袭上身,似是透入了肌蛮之中,人也不自禁的向前行去。

慕容长青吃了一断,才感受这是一种非常高明的武功,但人已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吸前了五步。

“一掌拘魂”是一种非常怪异的武功,慕容长青太过大意,一旦受制,一竟有着一种欲停不能的感位。

一股掌风有如快刀新近,断去了五缕冷寒的指风,也解开慕容长青受制的穴道。

“好厉害的一掌!”慕容长青心中怒火暴烧,右手已搭住了剑把之上。

怒火触动了杀机,准备出剑了。

““一掌拘魂”陆水恨,”南宫秋月道:“是近百年来唯一练成这种掌法的人,想不到他竟然还活在世上,今年不满一百岁,也该有九十七八了。”

“小小年纪,怎知老夫身份,一口胡说八道!”黑衣人开了口,说话十分清楚,虽非明显否认,但也没承认。

“有一本典籍上,记载了你,也特别提到“一掌拘魂”这种武功,”南宫秋月道:

“你骗不过我的!”

南宫秋月有如此的见识,慕容长青和散花仙子都不禁吃了一鞘,两人本都对她存有一点轻视之心,此刻不得不收敛起来了,南宫世家收藏的武林典籍,似尤在慕容世家之上。

慕容长青低声道:“仙子,咱们一齐出手,先杀了这两个老妖再说:”散花仙子道:“这一战似已难免,何不看个明白?这座石屋中,究竟藏了多少位前辈奇人?目的何在?什么人统帅着他们?”

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慕容长青点点头,道:“这么看来,传说出现在金陵的“茅上老怪”龟长龄,也可能在这画了。”

“所以,要耐心点看下去,要出手打这一仗,就要打个结果出来,”散花仙子道:

“斩草不除根,以后就很难再理清楚了。”

显然,“一群拘魂”陆水恨表现出的骇人武功,并没把三圣会约三位会主镇住。

反而激起了他们高昂的斗志,准备在这一战中尽屠强敌。

慕容长青虽然几为所乘,但他心中并无怯敌之意,他明自,那是全无防备下的挫折,陆水恨所以能一群制住他穴道,是因为他练兵了阴寒的指力,只要自己有堆备,“一掌拘魂”绝不能拘了他的魂。

散花仙子说得对,要模清楚这画还有些什么高人。

双方面都很沉稳,“白雪老妖”万耀山,“一掌拘魂”陆水恨没再出手,三圣曾也无人行动。

好象在等待什么。

十二个青衣人,一出石屋,就排在门外两边站,像十二根竖立的木桩一样。

三圣会的毒火杀手已亮出了火筒,就等着一声令下,展开毒火攻势了。

对峙愈久,形势似是对石屋中人更为不利。

但散花仙子却有着不同的着法,石屋中分明还有很多人,不肯现身,乃有阴谋,似是要引诱他们攻入石屋中。

这一座低矮、不成格局的石屋中,会有些什么样可怕的埋伏呢?

相持有顿饭工夫之久,慕容长青忍不住了,南宫秋月也有点难耐心火,冷笑一盘,道:“慕容兄,我们两个杀进去,留仙子姐姐在外面接应。”

事实上,飞云子和江豪也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快了,快了,”散花仙子道:“耗下去,对我们有益无害。”

慕容长青心中一动,忖思:太阳已下山,我们就可以调动药物控制的杀手,先行攻上去。

南宫秋月也被散花仙子一语点醒,两人心中怒火顿消,立刻心平气和了。

但石屋中却又有了动静,先是一声长叹,道:“想不到啊:年轻人比咱们这些老头子的耐心还好。”

一阵履声,又走出一个人来。

飞云子仔细看,并不是期望中的龟长龄,而是一个长衫文士,身佩卖剑,手托金钟。

这个人的年龄不大,举止轻缓,步履潇洒,但却给人一种迷偶和不安的感觉。

他的肌蛮太白了,自得像是用一块羊脂白玉雏成的人,很美的一个文雅书生,但你如多看了几眼,会生出恐怖的感觉。

不是丑恶,是凄迷,一种凄迷的恐怖。

“落魂钟!”散花仙子道:“武林遗失了艳百年的宝物,竟然又在江湖出现。”

“想不到晚群后辈中,还有人识得此物,”中年文士道:“不简单啊!不容易!”

“他们息隐于此,也就是为了这批宝藏了。”慕容长青道:“落魂钟是传说中的武林奇宝,不过钟真人死去之后,就没有听说过还有谁能用此物。”

两人都展现了广博的见识。

“实在很难用,所以,它耗去了老夫三十年的岁月。”长衫文士道。

“三十年虽然不短,”慕容长青道:“但却未必就能有所成就,钟真人末留曲谱,你也未必有重谱落魂曲的天才。”

他一面暗中提聚功力,施展传音之术,道:“这个文士,不知姓名,不管他是否已承继了钟真人的衣钵,我们也不能冒这个险,在下相信全力施为,可以抗拒十次钟声,仙子和在下联手,在钟嘴十声内,取他性命,不知意下如何?”

“慕容儿的佩剑,可能是一把宝刃,”散花仙子道:“但却末必能毁去神钟。”

“这不是普通卖剑,乃春秋干将、莫邪夫妇铸成之剑,不但可断金切玉,而且能避邪异,”慕容长青道:“仙子放心,剑着金钟,必毁其器。”

散花仙子道:“剑分雌雄,慕容兄收藏的可是一对?”

“不!寒家只得到干将卖剑一把,雌剑莫邪下落不明,”慕容长青道:“家父迫训,非不得已,不得便干将卖剑出现江湖,此刻此情,已到了嘴剑出销的时机。”

散花仙子道:“久闻落魂钟声,能使人魂落魄飞,慕容兄何不听几声钰鸣呢?”

慕容长青道:“我倒不信钟声真能落魂,你我虽然不惧,但这近百徒众……

散花仙子道:“不妨,钟璧嘴超时,大家齐声大吼魂归来兮,或可抗拒。”

慕容长青忖思:真是胡说八道,这个女道士安的什么心哪,卖叫人揣测不透了。

心中念转,人都望向南宫秋月,南宫秋月也正向他看来,四日交触,若有所悟。

原来,南宫秋月也转出散花仙子今日处事颠颠倒倒,大失常态,却又想不出原因何在。

这三人都是聪明绝伦、心计万端的人物,任何人略有反常,都会引起另外两人的怀疑。

“一旦钟声峰起,武士、杀手落魂,仙子姐姐,”南宫秋月道:“一句魂归来兮,真能阻止他们落魂坠马么?”

语群虽然和缓,但问题却直指核心,也显示出一种不信任的感觉。

这是南宫秋月第一次对散花仙子流现出不信任的感觉。

散花仙子心头震动,但脸上却尤带笑容,道:“神术、邪法,各有禁忌,也许一句咒诀,不足以克制它的变化,但至少是有益无害,贤妹何不传令下去,要他们高喊魂归来分时,意念集中,定有所得。”

南宫秋月一面传令属下遵办,一面说道:“仙子姐姐,能不能多给小妹一点指示,魂归来兮,究竟代表了什么?”

“以阿弥陀佛而言,只是一蛮佛号,但却是咒中之咒,诀中之诀,”散花仙子道:

“人在惊慌失措之中,六神无主之时,它有着祈求百佛相救、安定人心的作用……”

“我明白了,”南宫秋月道:“这魂归来兮,是耶术中的咒诀,也有镇静心神的力且。”

散花仙子笑一笑,没再作答。

但双力的对峙中,已产生了巨大的变化,慕容长青的宝剑已出辑,光寒数丈方回,连鬟发虹结,尽掩耳目的“白发老妖”万耀山,也露出了两只精光闪动的眼睛瞧看。

长衫中年文士似也被这把打光闪闪的神兵利器给镇住了,手举落魂钟,竟然不敢敲响。

他见闻广博,看神剑宝九四射,已认出是剑中神品干将宝剑,宝剑能切金断玉,吹毛离刃,落魂钟只怕禁受不起一剑劈斩,心存顾忌,竟然不敢妄动。

慕容长青第一次亮出了卖刃,亦感觉到剑气森寒侵肌.剑光所及之处,气温也似变冷了。

千古神剑的威势果然非同小可,再握在慕容长青这样武功精深的人手中,更是如虎添箕,剑势挥动,卖光流闪,还及六尺以外。

散花仙子、南宫秋月也都被森寒的剑气震住了,剑气如行云流水,充满着一种神秘杀机。

“长青兄,快出剑毁去落魂钟。”散花仙子的声音中充满着温柔,道:“它是一举对付上百人的邪恶之物,留下它,对三圣会是很大的伤害。”

“说得是!”慕容长青应声出剑,一个大转身,长剑如虹,直向落魂钟劈去,快如闪电。

宝剑不足三尺,但带动的剑气长逾八尺。

中年文士料不到慕容长青突然施袭,而且,攻击的目标又是他手中的落魂钟。

这座以铜中之精炼制而成的极品,一般刀剑也无法伤它。

但慕容长青手中之剑不是一般的刀剑,而是被审称剑中第一利器的神品。

就这么微一疏神,宝剑已劈上了落魂钟。

剑势上散发出的寒意,使中年文士失去了对抗的勇气。疾快的抽回了双手.一声震耳的脆鸣,有如珠玉撞击,名器碎裂,名震江湖的落魂钟,被干将宝剑劈成两半。

他剑势奇快,落魂钟虽被一剑中分,但铜钟仍未跌在地上。

如若中年文士没有及时收回双手,这看似平常的一剑,很可能遭齐腕切断。

慕容长青哈哈一笑,宝剑姻转,又连断七剑,一件曾使江湖上黑、自两道闻名丧胆,充满着邪气的宝物,化作了一片碎铜细屑,散落一地。

但一桩奇异的事情终于展现了出来,那碎落的铜片上,似是在微微头动,隐隐可见流动的血光,不是血水,但看的人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血芒在流动、闪烁。

慕容长青呆住了,忖思:只不过是一件精制的铜器,难道还有生命不成?

但闻散花仙子长长呼一口气,道:“毁得好,毁得好,再过个十年八载,这座落魂钟就可能自成气候了,现在,它已快进入了通灵之境。”

“通灵?”慕容长青道:“仙子的意思是说,这落魂钟已具画性?”

散花仙子点点头,笑道:“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谈,目前重要的是先解决眼下的事。”

慕容长青目光一转,发觉那中年文士已消失不见了,陆水恨和万耀山也后退到石屋门口,十二个青衫人的队形也作了调整,手中也有了兵刃。

兵刃很奇怪,以慕容长青见识之广,也是初次见到。

严格说,那根本不是兵刃,它只是一面五颜六色的匾牌,比手掌大不了许多,用作藤牌抵挡敌人的攻袭太小了一些,用作攻敌的兵刃,又不见尖刀锋芒。

但除了握柄处,匾牌厚逾三寸,这中间就有足够的空间藏纳变化了。

一剑斩断落魂钟,使得慕容长青豪气横生,大有神剑在手,唯我独尊的感觉,但他并没把心中的得意表达出来,也没立刻对陆水恨和万耀山手。

事实上,两个大魔头也被千古神器的干将宝剑镇住,瓦解了斗志,准备退走了,但却不知何故返到了石屋门口,又停了下来。

现在,慕容长青面对的是一群青衫人,每人手中举着一个形同八卦的匾牌。

显然是一件奇怪的兵刃,但以慕容长青心机之深,识见之博,竟思索不出它的作用何在。

散花仙子也看不出来,所以,没有指令慕容长青出手。

其实,散花仙子心中想的是干将宝剑,剑的名贵,不但能切金断玉,而且能逐邪诛异”落魂钟名袭江湖,发出的邪恶声音能落魂散魄,使一个武林高手全无反劫的任人宰割,其凶厉恶毒,实为两百年来江湖上的邪器之最,传说有诸多画具之处,刀剑兵刃,难伤毫分,而且,群中它的兵刃和挥刀施袭之人,立刻会恶报临身。

但干将嘴剑不但一举劈碎妖钟,而且人剑无恙,此剑能克制天下第一恶器,任何邪术的成就,恐都难在此剑之前展现法力了,如不能把此神剑取入手中,明月观中修练术法的人,都将有志难伸,无所施展其技了。

宝剑不能留在慕容长青手中,要不惜一切代价的把它夺过来。

散花仙子心意决定,立刻笑一笑,道:“慕容兄,有此神兵利器,何愁大事不成?”

“看来,这把剑确具有无上威力,”慕容长青目光一掠十二个横列石屋门前的青衣人、万耀山及陆水恨,道:“此剑不畏邪异,但我们现在面对的是人,武功精湛的高手,何况,他们手中拿的什么兵刃,作用何在,还没瞧出一点眉目。”

散花仙子点点头,道:“这些小事,如何还要劳动慕容兄出手。”回目一顾身后四个金牌剑手,道:“上去一个试试,看青衫人手中拿的究竟是什么玩艺!”

她虽然下令属下出手,但仍然保持相当谨慎。

最左首一个身着淡黄色罗衫长裤的中年妇女应了一声,缓步而出。

早已闻得明月观中金牌剑手的厉害,功力深厚,战技精湛,是明月观中技艺最高层次的武士,慕容长青、南宫秋月一方面阻止属下武士出手,一面凝注现场变化,以查究竟。宜想借这次动手的机会,对明月观多些了解。

黄衣迎风飘,脸上微微笑,右手执拂尘,柳腰系长剑,莲步姗姗行过来,是个很美丽的女人。

事实明月观中的女弟子,无一不美,加入明月观,姿色美如仙,也是明月观一种号召入我门下的力量。,明月观用什么方法使得入我门下的女弟子个个美艳,一直是保护极歧的秘密,局外人一直无法得窥堂奥,只能揣测推想,明月观可能是一处蛮术精湛的地方,在这里,一个人可以改头换面。

黄衣人不但很美,也很大胆,莲步细碎,柳腰款摆,直逼到青衫人身前三尺左右处,才停了下来。

四个青衫人已举起了手中厚厚的匾牌,个个神情庄严,却没有一点鞘慌的表情,他们对手中的兵刃,似是充满看信心。

慕容长青距离最近,也看得最仔细,发觉那黄衣丽人的镇静,只是通过技艺的修养装出来的,事实上,她心中也很害怕,慕容长青看得很仔细,黄衣丽人手中紧握的拂尘微微的抖动,抖动的是整柄的拂尘,而不是拂丝,证明了她用力的握紧着拂尘,随时准备应变。

但青衫人的沉着,完全出人意外,他们不是名动武林的大豪,只是一个普通的江湖武士,如此沉得住气,只有一个原因,他们对手中的兵刃充满看信心,但也可能对手中的兵刃充满着畏惧,它是杀敌的利器,也可能是结束自己生命的凶器。

慕容长青人在战场,面对强敌,仍然作了敌我形势的研判,求出结论。

青衫人手中的兵刃是一种可怕的恶毒之物,使用的人心存顾忌,它能伤敌,也能伤害自己,所以,不到性命交关,不愿施展。

但慕容长青没有办法推断出那是一种什么样凶器,这就必须要牺牲一两个高手,让它施展出手,探明内情了,明月观中的金牌剑手,是高手中的高手,也是最好的试探人选。

他心机深沉,作出了判定之后,却不动声色,暗中示意四大金刚慢慢后撤,尽量和青衫人保持距离。

但慕容长青却没有后退,反而向前行进了一步,他要仗恃干将宝剑的威力,保安护命,一剑劈了落魂钟,使他对卖刃有了凭仗的信心,事画上,此刻的慕容长青已有着唯吾独尊的感觉,对散花仙子、南宫秋月,已有些不放在心上了。

一剑光耀十四州,江湖上哪里还有胜过这千古神剑的高手、神器?

对神剑的威力,慕容长青不仅惜爱,简直是有点陶醉了。

但他还能自控得很好,心中虽起了很大的变化,但神情言语间,还能有所节制,声色不画。

南宫秋月也有盘算,三圣会是否能称霭江湖,正面临一场严重的考验,这一股淮聚了江湖上一百余年的高手,是一股非常强悍的卖力,冲过这一关,只余下少林、武当、洞庭盟三股力量,天衣大师、飞云子、全大夫和江豪也算一股力量,但他们人数少,起不了太大的作用,这方面南宫秋周的看法,一直和散花仙子不同,散花仙子很重视天衣大师等这一批人,南宫秋月却只感到这几个人很麻烦,但难成大患,只要集中全力对付他们,很快能使他们尸横江湖,烟消云散。

阗过目前这一关,是成败关键所在,这一关也最难阗,最好由慕容世家和明月观中的人去应付这场大战,南宫世家能不括手就尽量避开。

黄衣丽人轻轻呼一口气,挥动一下手中的拂尘,道:“莲花女向诸位讨教。”

飞云子听得心中一动,忖思:明月观中丈弟子,修研术法者,似是都以“花”字排名,死了一个梨花女,又出现一个莲花女,倒要仔细的看一看,术法和武功之间区别何在。暗暗一提真气,振作起十二分精神,全神贯注着场中变化。

江豪心中明白,飞云子希望从这场打斗中,探讨出他和梨花女那场搏杀中胜负原因,一旦双方动上了手,必然吸引住飞云子全神投注,悄然移动脚步,走到了飞云子身侧,暗中保护。

两人相距不远,移动数尺,也没引人注意。

现在,江豪最担心的是天衣大师了,他诱敌过湖,不见出现,是否陷入了那充满着神秘的石屋之中,何以竟末再现身?

也不见白翎、绿云、小桃红,但白翎神出鬼没,带着两个机灵多爱的少女,混入三圣会众多武士中,应该是轻而易举、应付裕如的事。

三圣会约三位会主,因心中各有算计,对阵的气势就显得单调了,除了莲花女外,慕容、南宫两世家的武士们都没出动。

散花仙子亦未干预、催促,似是存心要莲花女触战群英,但却暗施传音之术,道:“先求自保,次求伤敌,重要的是要见识一下他们手中的形如匾牌之物是什么兵刃,作用何在,内中隐藏何物?大瞻出手,不用害怕,必要时我会出手接应你。”

一番嘱咐,似是给了莲花女很大的勇气,暗中运气行功,一身黄衣突然鼓了起来,头上的挽发玉尝,也突然顿动起来。

这说明了她已运气行功,保护了全身所有关节要害,就在身躯颤动中,右手拂尘突然堆出。

拂丝飘飞,洒出一片黑色的烟云,这一群威势之强,有如数十柄拂尘一同堆出。

江豪一皱眉头,忖思:这好象已经逾越了武功的范略,如真似幻,惑人耳目。

是的,拂尘一击,范围超过了常人应有的十倍,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来得突然,度及一丈方圆,至少有四个青衫人都在拂尘攻势笼罩之下。

形势所迫,四个青衫人同时举起了手中匾牌,迎向拂尘。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形如匾牌彩盒之上,心中也都有着不同的猜想,个中有物,而且肯定是伤人的东西。

但究竟是什么?却无人敢说出口。

但闻几声波波轻峰,灌注内力的拂尘丝,击住了彩盒之上。

不知何物做成的彩盒,被尘丝洞穿,到破,几股浓重的黑烟冒了出来,很快的扩成一片浓烟。

“是毒烟,闭住呼吸!”南宫秋月大声叫道:“随行的近衙、武士,尽快向后撤退,当心它后卖的变化。”

但见人影闪动,一阵暗香浮动,散花仙子已飞身而起,一大片白色云气由她身上散发出来,展延舒卷,扩散的黑烟尽被卷走,人物重现,石门前已有了很大的变化,陆水恨、万耀山和大部份的青衫人都已隐入石屋,只有四个青衫人神色平静,仍然举着手中破裂的彩盒,对着强敌,显然是仍有名堂。

散花仙子动作奇快,以一片茸丝绢尽收黑烟之后,人又退回原位,真是来去如风,看得慕容长青和南宫秋月暗暗点头。

南宫秋周的着告发挥了作用,慕容、南宫两家的武士、近衙,都退了数尺,只有莲花女不退反进,和四个青衣人保持了六尺的距离,不同的是,拂尘已交左手,右手却拔出了宝剑,彩盒中只是蕴藏了毒烟,使莲花女有着不过如此的感觉,顿然生出了强烈的杀机,如非南宫秋月那句当心后绞变化,早已挥剑杀了上去。

运足目力看去,只贝那破裂的彩盒中也涂满着色彩,这就瞧不出盒中有些什么内容了。

莲花女一挥在手拂尘,渡出一片丝影,整个人都被丝影遮住,大有出剑之意了。

慕容长青心中一动,忖思:再高明的武功,也无法舞出一片如此浪密的丝影,这莲花女是如何办到的?个中有鬼,但鬼在哪袭呢?

他虽然面对强敌,但仍然凝目观察着明月观和南宫世家的技艺举动。

莲花女这一拂尘,也诱发了青衣人手中的彩盒变化,五道强烈的绿色光焰由盒中激射而出,投入了一片丝影之中。

绿焰被丝影带起的劲力所阻,竟未散去,化成了一片尺许见方的一团绿火,熊熊的燃烧起来。

违花女快速的挥动拂尘,舞出一片劲风,把毒火排挤于两尺之外,无法接触拂尘。

恐怖的是,一片绿焰有如灵体,拂尘带起雷风挟劲,能阻止它,却无法把它击散。

慕容长青和散花仙子,都看得为之动容了,世上怎会有这样的暗器,是法宝还是暗器呢?

青绿的火焰放出了炙人的高热,是货真价实的一团火,也带着浓烈的硫磺气味,是一四高热又有毒的人。

既是一团火,怎么冲不敬?

这座不起眼的石屋中,不但息隐着大批的江湖高手,也住有道术高强的奇人。

慕容长青仗凭神兵利器的高涨气势,也不禁为之一挫,人也立刻冷静下来,还剑入鞠,低声道:“仙子,术法之中,是否能把一片毒火,凝结成一块画体,作为兵刃对敌?”

“术法无底线,凝火成形,也非难事,”散花仙子道:“但这些毒火是真正的毒火,如何能凝而不敬,就有些叫人想不通了。”

“火罩子!”南宫秋月叫道:“想不到天下真有如此的巧手能匠,制造出火罩子来!”

散花仙子心头一震,暗忖:平常都没太重视南宫秋月,总觉得南宫世家的技艺、武士,和慕容世家有一段距离,想不到她年纪最轻,但胸罗之博,似犹在慕容长青之上,这个人,以后不能再轻视了。

“慕容兄,南宫妹子,只不过一团毒火,就困住了我们一个人。”散花仙子道:

“如若数十团毒火一起发出,游动飞窜,恐怕十分不易抵拒了,咱们先撤出此地,团囚把这个小岛围住,严密监视,只要他们一离开,咱们就全力截杀,俟咱们研商出一个攻敌之法,再登岛强攻不迟: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好办法!”慕容长青道:“兄弟完全同意。”

“非常好!”南宫秋月道:“小妹还有下情奉告,这火单子还有变化,不可轻侮。”

说走就走,慕容长青立刻下令撤退。

来如狂斑,去如疾风,三圣会的人马很快的撤离了小岛。

只有两个人站在原地没走,一个是莲花女,正全力对抗毒火,不敢撤动;一个是散花仙于,正在提聚真气,准备救下莲花女,明月观圭在场,总不能眼看着让属下伤在敌人手中。

散花仙子陡然扬起右手,一片片茫茫白气由掌心涌了出去,口中却沉声喝道:

“退下去,这里交给我来应付!”

莲花女突觉压力大减。

原来,散花仙子掌心涌出的白气已和毒火烛接,替代了莲花女手中的拂尘。

这一阵对抗毒火,莲花女有着越来越吃力的感受,毒火热度,逐渐增强,必须加强拂尘上的内力,才能阻止火焰的热力逼近。

她剑在右手,才想取敌,但见另外三个青衫人,手中彩盒都举了起来,只芯还没发出毒火。

莲花女玫量过这种形势,再加上三人出手,在毒火田袭之下,恐怕连逃命的机会都不会太大,所以,剑虽在手,却不敢挥出。

如今听到观主下令撤退,立时一个翻身,退出了两丈多远。

散花仙子掌力增强,扩散的自气如雾,把一片青蓝的火焰生生的包田起来。

但散花仙子并不恋战,取得对抗的优势之后,立刻飘退而起。

就在散花仙子飞身而起的同时,一片肉眼难儿的精芒,冲出了如云似括的白气,飞落在两女开外。

这变化激起了散花仙子的杀机,双手握拳,似是要劈打出去,但却不知何故又忍了下来,飘身落在一艘大船之上。

慕容长青和南宫秋月早已在船上等侯,散花仙子人已上船,大船立刻鞘向驶入湖心.三位会主被延请入舱,舱中早已摆好了香茗、细点。

散花仙子喝了一口茶,道:“南宫妹子说的后续变化,是不是刚刚射出来的一片毒针?针很细小,形如发丝,但射出的力量很强。”

“毒火之后,还有钢针射出,我不清楚,也不是我说的后续变化!”南宫秋月道:

“如此复杂的暗器构造,真需要巧手精患了。”

“既非是射出毒计,又会是什么呢?”散花仙子想不通了。

“爆炸,人单子最可怕的地方,就是一举爆碎。”南宫秋月道:“连同余下的毒火,爆裂出千百碎片,威力之强,五丈方圆之内的生物,很难幸存,一个如此,十个八个一起爆炸,就把我们今天带来的人全部炸光了,仙子姐姐和慕容兄,也许有可能避过,小妹这点武功,逃命的机会就不大了。”

“如果那爆裂的碎片能够破人的护身罡气,”散花仙子道:“咱们逃过的机会都不大大。唉!一个暗器制造到如此境界,也算是绝无仅有恶毒之极。”

“火罩子中的毒火,是阴磷毒火,和小妹用的配方相同。”南宫秋月道:“只要沽上一点,就麻烦透顶,土掩不减.水浇不息,最好的办法是,在它没触灼到肌肤之前,用刀削去衣物,不幸沽上了肌市,也要有壮士断腕的精神,连那片肌肉也削去。”

“秋月甘妹,”慕容长青也变得十分恭敬起来,道:“你如此了解火罩子,亦当知破解之法了?”

“可怕的地方,就是没有破解之法。”南宫秋月道:“只能防患未然,当然,最好的防范,就是先发制人,敌要动,我先动,作毁灭的打群,以慕容元和仙子姐姐的智慧,想必已看出火罩子的缺点了?”

慕容长青一皱眉头,道:“以内力反堆毒火,让它倒烧回去,亦可先用暗器,万箭齐发,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这都是御敌的办法。”南宫秋月道:“但都有疏漏,一举堆毁火罩子时,只是促使它提前爆炸,那时,中存毒火的原料很多,威力也就更强大了……”

散花仙子接道:“这么说来,人单子是无法可破了!那就用不着再讨论了,使用无可破解毒火暗器,其心可诛,无声无息的杀了他们,也算替天行道。”突然站起身子,直出舱门而去。

但布守在湖中的快艇、渔船,却点缀出了一片生气,刀、剑闪动的寒芒,也托出一片杀机。

突然,两条人影疾如掠波飞燕,登上了小岛。

是明月观中的女弟子十二金钗中人,灰帕包头,灰皮手套,一身灰土色动装,和岛上的土包一样,人已登岛,立刻隐失不见。

明月观中的潜形隐踪之术相当高明,更令南宫秋月佩服的是,他们准备得齐全,竟然能立刻找出灰色的衣服,派上用场。

片刻之后,散花仙子人如巨鹤凌空,落在岛上,挥挥手,高声说道:“慕容兄,南宫贤妹,请现身上岛,三圣会的三位首脑要联袂拜访一下岛上高人。”

南宫秋月就站在甲板上,散花仙子虽然没有转头看过她一眼,但她心中明自,早已落人明月观主的眼中,听到招呼,立刻飞身而起,余音未绝,人已落在了散花仙子的身侧,道:“小妹到了。”

一阵微风现然,慕容长青紧随身后,飘落岛上。

散花仙子回顾了两人一眼,笑道:“想来两位都已有了克制毒火的良策。”

“阴磷毒火,对三圣会门下弟子们,确然构成了极大的威胁,”慕容长青笑道:

慕容长青低韩道:“看来明月亲主已胸有成竹,毒火爆炸一事已不足畏,但咱们也不能事事仰仗观主,在下也要推敲,算计一下,找出个应付之法。”笑一笑,也起身而去。

宽敞的船舱中,只余下南宫秋月一个人,望着两人消失的去向,泛现出一抹笑意,心中暗忖:明月观主准备以活的毒物暗袭敌人,以对付毒火杀手,但慕容长青又会用什么办法对付毒火杀手呢?它是个狡猾如狐的人,想不出对付毒火杀手的办法,绝对不会离开。”南宫秋月大费思且了。

三圣会三位首恼人物,虽然彼此猜忌,也安了不少心机猜测对方下一步的行动,但在对付敌人的合作上,却又能-去成见、私心,紧密联手。

那是因为二一个人都太聪明了,把天下大事,江湖变易,都看得十分清楚,江湖霸业未竟,绝不能分散卖力、各行其是,为大局相忍,但彼此防范之心却又是暗自加强。

南宫秋月缓步行出舱门,站在甲板上,运足目力,探视岛上的低矮石屋,但见一片宁静,既不见敌人的防守,也没有三圣会中人的武士窥伺,似是一座无人的空岛,较然灭绝,不闻声息。

“但媳过南宫贤妹一番分析之后,这火单子并非是无法破解的暗器,它蛮化有方,只要小心一些不难防范,而且,经过在下一番思量之后,它对我们具有一定武功根基的人,也很难造成伤害。”

南宫秋月忖思:阴得很哪!分明已有了应变之法,却是不肯说出来。人却微笑接道:“小妹想了一下,对付火罩子的方法是抢制先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办法,先消灭他们一部份人,小妹也计算过毒火的射速,一个轻功很好的人,足可避开那毒火的攻袭,再施以凌厉的反群,数十具火单子,不难在短时间中消灭……”

“火单子最可怕的地方是爆炸的威力。”慕容长青接道:“但他们却无法控制,一定要毒火喷射出一定的数量才会爆破,给了我们很充份的杀死敌人的时间。”

散花仙子点点头道:“火罩子有这么多缺点,再加上我已下令,施用毒物暗袭,这批人手将是最先伤亡的敌人。”

“对!先消灭这一批杀手,”慕容长青道:“三圣会的门下、武士才能集结攻群。”

“所以这一仗,我们要身先士卒。”散花仙子道:“威震江湖的落魂钟,毁于慕容兄一剑之下,证明了天下没有绝对的第一。干将神剑克制了武林中最邪恶的法宝,不知是否能永远称霸江湖,但宝刃初展神威,气势正盛,希望能一举尽歼强敌……”语含机锋,不分心仔细去想,很难分辨出来。

“仙子,杀他们,同如收服他们?”慕容长青接道:“北上扫荡少林、武当、洞庭盟,还需要一批高手助拳,这些人是很好的武士。”

“也是一批很好的杀手。”散花仙子接道:“但他们不会轻易就范,今日之战,是三圣会第一次面临的存亡之战,这袭聚居了近百年的武林高手,他们都是早已该死的老人了,现在不但活着,而且活得都很健康,这是人背常理、有违常情的事,必有非常原因,等一会杀入石室,不要手下留情,只有迫得他们心服口服,才能收为我用,否则,只有杀之以绝后患。”

慕容长青道:“仙子说的是干将宝刃再现江湖,也应该大开一番杀戒了,在下开道。”

举步向前行去。

低矮的石屋,两扇木门已然紧闭,屋矮墙低,以慕容长青的造谓,一抬腿就可以跨过去,但他却不肯施展轻功跨越矮墙,举起手中的干将宝剑,轻轻在门缝中划了一剑。

吧将神剑,乃所有宝刃中第一名剑,剑刃的锋利,实已到削铁如泥的境界,轻轻一划,门栓、铁扣,应手而断,五寸厚的豪木门一堆而开。

一排四个青衫人,各举着一个火单子,对着已开的木门。

慕容长青当先而入,自是首当其街,四个火单子立刻喷出了蓝色的火焰,焰苗远及一丈左右,力道之强,出人意外,火焰炙人,热浪滚滚,慕容长青吸了一口真气,运动若钢,不但肌肉坚如铁石,连穿着的长衫也鼓了起来。

外行人还瞧不出什么,但落在散花仙子的眼中,却暗暗吃了一鞘,忖思:不知这慕容长青练的什么内功?分明已到了躯肢凝固境界,再练下去,不是走火入魔,全身使木,硬化而死,就可能进入了金刚不壤之身,这个人聪明绝伦,却又阴沉难测,能刚能柔,可便可软,既能心狠手辣,又能忍气吞声,当世的江湖英豪、枭雄,只怕无人能出其右,这个人物不可留,留到最后必成仇。”

一抹冷厉的杀机,由眉宇间闪掠而过。

可惜慕容长青没有看到,他正专注四个对准射来毒焰的人单子,内力贯注于手中的干将宝刃之上。

透过宝刃威力,立刻由剑尖上暴射出一道寒芒,长逾六尺。

慕容长青脸上泛起了一抹微笑,内力逼出的剑杰,长逾宝刃两倍,使他的信心大增,也有些自满于近日的成就。

但他生性阴沉,心中已有了一群必杀的把握,但却一言未发,一挥宝刃,轨了过去。

但见寒芒突增,又多三尺,一道白光扫过,鲜血和毒火横飞。

慕容长青剑法凌厉,认位奇准,这一剑不但腰斩了四个强敌,也中分了四个火罩子。

尸体倒伏在血泊中,且被散落的毒火燃烧起来,不但景象恐怖,毒火也封住进入石屋的门户。

三圣会约三位会主都表现了惊人的耐心,不但对眼前的景象无动于衷,任令毒火燃烧尸体,而且,也不急于进入石室,静静的肃立不动。

事画上是三个人都凝聚了功力,注意着事态发展,川三人功力的深厚,任何一点微弱的声息,都逃不过三人的灵敏的听觉。

但三个人却忽略了最明显的地方,石屋之顶,正有两道目光,在监视着三个人。

当然,是经过精心设计的暗桩,一块和石屋完全相同的棉布,袭住了整个身躯,侧卧在屋顶上,只露出两只眼睛。

但三个人却忽略了最明显的地方,石屋之顶,正有两道目光,在监视着三个人。

当然,是经过精心设计的暗桩,一块和石屋完全相同的棉布,袭住了整个身躯,侧卧在屋顶上,只露出两只眼睛。

是最明显的地方,进入石室大门的人,第一眼就可以看到那个所在。

就是它太明显了,反而没有人去注意它,当然,伪装也费了一番心思,不易瞧出破绽。

是一个非常大胆的设计,也需要极大的勇气和精湛的技艺,才能在杀机四伏中保持镇静。

吧将神剑破除火罩子的威势,他看得十分清楚,心中暗暗忖思:干将宝剑如此锋利,只怕我和尚也接不下这一剑的威势。

原来,棉布蒙身、隐藏在石室顶上的是天衣大师。

一剑毁去了四个人和四件绝毒的暗器,不但激起了慕容长青干云豪气,也勾起他浓重的杀机,但仍然等了很久,才举步向石室行去,左手同时一挥,一股凌厉的掌风卷起一片燃烧的尸体,同石室飞去。

旋转的掌力也把石室门前的残躯、毒火,完全清除。

这不像掌力,简直是一把大扫帚,清除了门前的一切障碍,其运动之巧,以已到随心所欲之境。

慕容长青举步而行,人还没跨入室内,一股暗劲汹涌而来,挟带着千百点蓝焰、毒火,堵住了整座的门户空间,不禁吃了一惊,赶忙运气护身,虽然阻止了大部份毒火落向实地,但却感觉到身子一震,仍有一部份星点毒火由身侧飞过,打向随后行来的散花仙子和南宫秋月,力道之强卖非小可,竟把推入室内的一片尸躯毒火,击作千百碎块打出来。

这使得慕容长青泛生起的狂傲之气,为之一挫,疾退三步,冷冷说道:“那位高人?何不请出一见,当面赐教,这等隐身施击,既欠光明,也有失气度。”

室中传出了一阵阴森的冷笑,道:“慕容世家闭门谢客数十年,暗中却招兵买马,训练杀手,可叹数百年来,慕容世家在江湖上建立的声誉,全毁在你这一代慕容子弟手中,又哪里行动光明了。”

想不到这里的息隐魔头们,竟然对江湖上的人人事事,会有如此了解,慕容长青脸色一变,道:“只道你们真的已经退出江湖,息隐林泉,选择玄武湖这座小岛,只是为了不愿弃绝繁华,在距离不远、夜夜笙歌的秦淮河畔附近居住下来,想不到的是,你们名虽归隐,但对江湖中事仍没忘怀。”

“不错,你们慕容世家数十年来的一切作为,都没逃过我们暗中的监视。”室中人阴冷的声音打断了慕容长青的话,道:“唯一出乎老夫意外的是,你们这么快找上门来,致使我们一切的迎敌鞘到,颇有安排不及之感,不过,也只是让我们稍有一些慌乱的因挺,你们如一鼓作气冲入石室,可能使我们真有些混乱,但时机已逝,目下这座石室,哼哼……”

坚音突然中断,不再门声息传出,一时间,静得落计可闻。

慕容长青回顾了散花仙子一眼,目光中充满期待之情。

散花仙子微微一笑,突然举手一挥,千余点黑影疾快的投入了石室之中。

是埋伏在石室外面的明月观中弟子,奉命发动了攻势。

速度太快,着不清楚射入石室中的是什么东西,但慕容长青和南宫秋月心中都明白,那不是一般的暗器,可能是一种奇毒之物。

只听一阵怒吼,怪啸响起,石室中卷涌出一阵强烈的罡风,其中卷飞着数点黑影,打向散花仙子等三人。

这是一种奇怪的掌力,罡风中似有着一圈圈旋转的气流,那点点黑影,就在那旋转的气流中豪着,但又力道张猛,排山倒海般卷了过来。

分明是两种力道合于一处,这就使人无法分辨是一个人发出掌力,或是两人的掌力合二为一。

慕容长青早已蕃势待敌,右手一抬,暗劲由掌中涌出,迎了上去。

两个人掌力接实,慕容长青感受到身躯一震,但他仍然把那股力道接了下来。心中暗暗忖思:这人并未正面发掌,力道封如此强大,是硬桥硬马的真功夫,也是一位技艺对搏的劲敌,着来,是真的有很多武林高手息隐于此了。三圣曾往金陵如遇大挫,这统一江湖、号令武林的计到势必泡汤,这件事,要仔细的想一想了。

散花仙子、南宫秋月同时发觉了慕容长青神态有异,是那种却躇不前的犹豫。

“慕容兄,发生了什么事?”散花仙子问得很技巧。

“我在想,”慕容长青道:“一个人能把掌力转化成一股旋流,把事物卷挪出石室之外,应该是位武功高强、内力极为精深的高手。”

这时,那被卷飞而出形似暗器的黑影,已纷纷跌落画地,竟是一些薄箕奇大的飞煌,但经历两人内家掌力的撞堆,都已被生生袭死。

慕容长青暗中一数,共有十只飞煌。

但石室中却突然转出一群惨哼,坚音虽短,但却表达出很大的痛苦。

散花仙子冷笑一声,道:“至少伤了他们一个,这吸血飞煌,咬了一口,伤处十分痛苦,那人只叫出一声,想必已被他们自己人杀了。”

“再施放一批毒物攻进去,咱们也借机杀进去。”慕容长青道:“这批人不能为我们三圣会所用,就不宜留在世上!”

“很可惜,毒物转不蛮人言指挥,也无法分辨敌我。”散花仙子道:“他们可以伤敌人,也可以伤害自己人。”

“这就用不着用毒物助战了!如若这些息隐的江湖人物,真的是近百年来的高手,”南宫秋月道:“咱们也该凭武功技艺和他们画战一场,领教一下技艺是否在传统中成长,小妹愿为前锋。”伸手拔出佩带的蛮月刀,举步向石屋中行去。

“慢来,慢来。”慕容长青倘住了南宫秋月,道:“说好的由小兄开道,如何能让贤妹涉险?”

“说得是。”散花仙子道:“慕容兄神创出斡,正该大显一次威风,妹子不用争了。”

“是!”南宫秋月表现出了恭谨无比的态度,缓缓退回两步,弯刀也还入鞘中。

慕容长青微微一笑,举步向前行去,心中却暗骂:好啊!两个女人,扭成了一股对付我呀。

行近石室门外,正想举步跨入,突见人影一闪,一个黑袍马树,手握金钢玉嘴旱烟袋、留着花白山羊胡子的人,当门而立,拦住了去路。

这个人穿着很阔气,但却像睡在棺材中躺了十几年的死人,破棺而出,因为那身穿着,像极了穿上蛮表的活死人。

慕容长青不自觉向后退了两步,道:“你……是龟长龄?”

黑衣人笑一笑,露出一口黄板牙,道:“你认识我呀?”

“闻名而已。”慕容长青道:“龟鹤遐龄,阁下果然活得很长久啊!”

“好说,好说,区区今年一百二十三岁,精神健旺,体能极佳,看样子再活个三五十年,不成问题。”龟长龄道:“江湖上风险大,长寿的人不多,能活到老夫这个年龄的人,也算差强人意了。”

慕容长青听得心头冒火,冷笑一群,道:“多活了几年,仍然和草木同朽,生而何欢?”

“这些年,老夫极少在江湖上走动,真是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龟长龄冷森一笑,道:“一群后生晚辈,在老夫息隐这段时间,全都成了精怪,老夫还未及去找你们,你们却找来老夫头上了。”

慕容长青杀机动动,一挥手中干将神剑,冷冷说道:“传说中你已经练成了痕尸魔功,全身坚硬如铁,刀枪不入,在下不太相信,一个血肉之躯,真熊和利刃对抗,希望能领教一下高招。”剑上寒光闪动,直逼五尺。

婕长龄枯木一般的脸色闪掠过一抹讶异,道:“真的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嘴剑了。”

口中说话,右手却探入怀中,模出一柄尺许长短、满布着符咒的彩绘之物,看不出是什么质材作成,但可见泛射出的隐隐血光。

如此诡异的兵器,世所罕见,亦必有其特殊作用,慕容长青艺通百家,却瞧不出其作用何在,甚至连名字也叫不出来。

“千古利器,削玉断金,老夫虽然能避兵刃,但却未必能应付干将神剑,也只好动用一下数十年没动过的兵刃了。”魏长龄挥舞一下手中之器,带起了一片红光,不少血影在红光中流动。

慕容长青一皱眉头,忖思:这是什么东西,妖异、诡奇,十分可怖。这个老年成精的怪物,留在世上,为害不浅,如能借神剑之威一举把他除去,不但少一大患,或可镇住石室中隐藏的江湖老怪,这批老家伙,能逃过数十年江湖搏杀风险,又避开了人间生老病死的一些关口,这些人的智能成就,决非小可,不可轻侮,杀一做百,上上之策。心意决定,杀机陡升,暗暗运集功力,准备作雷霆一群。

但举剑的右手却是缓慢的,缓慢而有力,剑尖上暴射出的青芒更见强烈,几乎逼近了龟长龄的前胸。

标长龄突然张口,一股浪别的白气,由口中喷射出来。

慕容长青感觉到那股白气有如实体之物,撞击在干将神剑之上,内力虽然强大,但慕容长青感觉到还有抗拒之能。可是宝刃却起了很大的变化,在那股白气喷中之后,泛升起一层浓重青蒙之色,似云似雾,笼罩在宝刃之上,神物灵异,本身好象起了一种强烈的反应,青蒙逐渐强烈,白气滚滚,却无法接近。

所以,慕容长青没有感受到强大的压力,也有着立刻反击能力。但慕容长青生性阴沉,突然间,改变了对敌的主意,装出一副受制不支的感觉,抗是抗拒住了,只不过很勉强,很需要援助,但却咬牙苦撑,不肯求援。

南宫秋月道:“仙子姐姐,慕容兄似是有些撑不下去了,小妹去助他一臂之力。”

散花仙子低声道:“慕容兄内力深厚,宝剑也正在发挥威力,用不着咱们出手帮忙。”

南宫秋月手已握在了刀把之上,闻言又松开右手。

仰卧在石室脊上的天衣大师,对自己伪装十分满意,竟然瞒过了散花仙子,这的确是一件让他开心的事。正在暗中高兴,却突闻一个细小但却清晰的声音传入了耳际,道:“大师,石室中确有很多江湖前辈息隐其中,但大都已从暗道中遁离石室,68龟长龄也不会全力施为,大概是在等一个逃走的机会,以目前的情势而言,他们还没有迎战的打算,找个机会离开这里,我们在南北车行见面……

盘音消失,似是人已离去。

是白栩的声音,天衣大师心头震动,忖思:瞒过了散花仙子,却没有瞒过白栩,这丫头究竟练了什么武功,神出鬼没之能,似尤在散花仙子之上了,暗中提聚真气,准备等一个适当的离开机会。

石室中突然传出了一声暴响,一大股浓烈的黑烟飞涌而出。

黑烟中搀杂着数十点银星,飞射而出,射向慕容长青,慕容长青突然动了。

装不下去了,生死关头,不能拿性命开玩笑啊。

一道青虹白浓烈的黑烟中飞起,直冲起四五丈高,剑芒在黑烟中幻出一囚青光,有如夜色中一轮明月,照得丈余力固内一片明亮,慕容长青整个人被里在一片剑光中。

但闻一阵金铁碎裂的声音,射入剑光的银星,尽化碎屑散落。

“好一手漫天飞花的暗器手法。”南宫秋月道:“除了“千手飞花”唐虹,能打出如此一手暗器的高手不多。”

“唐虹果然没死,“千手飞花”唐虹为近代江湖中百年来难得的暗器奇才。”散花仙子道:“她又设计出很多奇怪的暗器,技艺已达颠峰,这一次不过是牛刀小试而已,可惜地无心恋战,只怕无法见识她最奇异的手法了。”

“仙子姐姐的意思是……”南宫秋月道:“石屋中隐藏的人已放弃抗拒,准备撤走了?”两人处身在黑色浓烟弥漫之中,但谈笑自若,一方面是两人对本身的武功充满信心,有着足够的应变能力,何况,还有个慕容长青挡在两人的前面。

慕容长青突然疾发两掌,浓烈的黑烟,竟被强猛的掌风震荡得四散流失。

景物逐渐清明。

“想不到的是,这座湖中小岛,竟然有一条秘密信道。”散花仙子道:“他们不是准备撤走,而是已经撤走了。”

挡在大门前的钟长龄,也借这一阵黑烟消失了身形,石室门户大开,果似人已撤走的样子。

天衣大师也利用一阵黑烟离去,趁三圣会中人一阵错愕、混乱,月兑出了重围——

炽天使扫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