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上演文定之喜,擺設簡樸卻不失隆重,低調的氛圍透著熱絡喜悅。
在交換完戒指之後,雙方家人準備移駕餐廳之前,全都在大方闊氣的客廳里閑聊,而慕學庸則趁機溜回二樓。
打算繞回自己久久未回的房間拿一些換取衣物,卻正路過兄長房間時,發現房門是微開的,孟呈揚坐在床上,看著手中的照片,狀似發呆。
慕學庸濃眉微揚,心想不關他的事,正打算離開,卻見照片滑落在地,他余光瞥見照片中的人,不由自主地朝前跨一步,踢開房門。
「學庸?」孟呈揚抬眼,眼鏡後頭的深邃黑眸與他極為相似,唇角輕撇的諷笑和他如出一轍。「看我這麼不爽嗎?」
慕學庸回神,勾唇笑得佣邪。「你現在才知道?雖然老爸沒時間罵我,但是他一直在用眼楮殺我。」大步走到他身旁,替他拾起照片,佯裝不在意地遞回給他。
「怎麼,要訂婚了,卻躲在房間偷看其它美眉的照片?
孟呈揚哼笑著,把照片收進皮夾里。「我想看就看,怎麼會是偷看?」
慕學庸看他一眼,緩垂長睫,假裝漫不經心地問︰「那誰啊?」
「你不認識?」
「我一定要認識?」他哼了聲。
孟呈揚垂眼輕笑。「說的也對,她進公司的時候,你已經準備離開公司。」
「你喜歡她?」慕學庸語調佣懶,干脆往兄長床上一倒。
「嗯。」
像是一記悶棍打中心窩,慕學庸痛得無法言語,抬手擱在額上,低聲笑著。
「怎麼今天文定的準新娘不是她?」
「因為動作太慢,被她給逃了。」孟呈颼自嘲笑著。「又也許,是我太過躁進,把她給嚇跑也說不定。」
「你曾經追求過?」他深吸了口氣才能穩住向來沉穩的聲音。
「我是這麼認定,她的話,我就不知道了。」孟呈揚微嘆了口氣,唇角的笑意帶著微澀。「我只知道有一天,她突然請辭,再也看不到她充滿朝氣的臉。」
「怎麼沒想過去找她?」
「用什麼名義?前公司總裁?」他哼笑了聲。「我可不像你那麼自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誰要你姓孟?」
「那不是我決定的。」對許多人來說,那是夢寐以求的人生,但對他而言,有時候就像足一場無妄之災。
冰于父親入贅,外公提出長子要從母姓的要求,所以他這個長子一個不小心就變成鴻基的接班人,而從父姓的次子可就幸福多了,姓慕,而且還能為了追求自己的理想跟父親抗衡。
而他,什麼都不能,就連老婆都不是自己挑的。
「听起來真可憐。」慕學庸閉著眼,思緒雜亂。
他一直都知道,大哥擔負著家族重擔,為了家族,許多事情都不得不放棄,但是他卻一點都不覺得他可憐。
「是啊,所以我一看見你就很想整你。」孟呈揚回頭瞪著他。「告訴你,你晚宴逃不了了。」
慕學庸驀地張開眼。「你陰我?」
「不是陰你,而是晚上還有一場是宴請客戶和公司干部,不是親友。」
「關我什麼事?我已經離開鴻基了。」他坐起身,怒瞪著他。
「但你還是鴻基的一份子,不是嗎?我的大日子,你敢不來?」
「我不是已經來了?」真是要命。「我晚上有事。」
「什麼事?」
「不關你的事。」干麼,他還要事事項項都跟他報備?
孟呈揚勾起戲謔笑意。「馬子?」
「請說女友!」什麼馬子?上流一點行不行?
「難怪今天盛裝出場。」他上下打量著弟弟。「我不敢冀望你今天能穿得多正式出席,不過你這身休閑西裝卻將你的特性完全引發出來……是她為你挑的?」
「嗯。」他弓起腳,將剛毅的下巴枕在膝蓋上頭。
「真有眼光,哪天帶來我幫你鑒識?」
「我的女人還要你鑒識?」別作夢。
「臭小子,也不想想你現在能夠過得那麼快樂,連馬子都能自己挑,是因為誰!」孟呈揚一把勾住他的頸項。「吭?還不快感謝我?」
「大哥,你的西裝會皺掉。」是不是一定要這麼幼稚?
慕學庸毫不抵抗地任由兄長拐來拐去,反正他不痛不癢。
孟呈揚淺笑著松開他。「哪天帶來給我看看,我想知道是哪家小姐走錯路了。」
「走錯路的是我好不好。」啐!
「呈揚、學庸,要走了。」樓下傳來老父的喚聲。
兩兄弟對看一眼。「走吧。」孟呈揚拉了他一把。
「你先下去,我要上廁所。」
「快點。」孟呈揚先行下樓。
慕學庸深深呼出一口氣,無力地又躺回床上。
怎麼會有這種事?
抹在唇角的笑苦澀參半。
照片上的人,竟是楊光。
大哥說的對,他準備離開公司時,正好是楊光進公司時,她那充滿朝氣、陽光又正面的態度和笑容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少有人能漠視她那股恬柔迷人的氣息,連他也不能。
但,在同一時刻,他就發現,她的眼一直追逐著大哥。
為什麼他會發現?
因為他不自覺地跟著她轉動視線,他一直看著一個沒回頭的女人,當然知道她一直看著沒回頭的男人。
唯一不知道的是,那個沒回頭的男人竟然也喜歡她……
在他據理力爭屬于自己的人生時,只有大哥是跟他站在同一陣線,因為他能代替大哥飛出鴻基以外的世界。
大哥疼他,為了他,扛起他該扛的那部份,從沒跟他說過苦,力挺他到極限,而現在居然讓他知道,他們曾經兩情相悅,這……真是該死的孽緣。
吧麼讓他發現?
可惡!
***
皮耶餐廳,衣香鬢影。
所有出席的女士們莫不將自己裝扮成天上最亮的那顆星,開始互比行頭,比天比地比美麗。男人們更是用力地深呼吸,努力地縮小骯,制造年輕唯美的假象,虛偽做作的紳士風。
時間是晚上八點,同學會已經進行到一半,吃吃喝喝得差不多,有人開始搞團康活動,只有楊光心不在焉,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視線頻頻看向窗外,等著那抹該來卻未來的身影。
到底來不來?都已經八點了。
不管怎樣,都不會先聯絡她一下嗎?
「喂,你坐窗邊耶,你的吃相能不能好看一點?砸了我家餐廳的招牌,我就把你拆了。」難得便服上裝,一起參加同學會的小靈惡狠狠地瞪著她。
「我不餓啊。」
「誰理你餓不餓。」再瞪。「你干麼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干麼看著窗外?有誰要來嗎?」
「就……」
「楊光~」
斑八度的叫喚聲書她不小心掉了刀叉。
「怎麼一個人呢?」余夕艷的聲音已經逼到耳邊。
楊光嘆口氣,蓄滿能量,綻放超亮眼笑容。「余夕艷,怎麼今天走妖怪風?」
「這是金屬風!」不長眼的家伙。
「喔喔,也對啦,把自己弄成妖怪,才不會被大家發現自己是妖怪喔。」她如往常鼓起舌根與她對戰,但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就是非常沒勁。
「你今天火力不夠。」余夕艷發現了。
楊光眼角抽搐,就這麼喜歡被她損嗎?改天等她精神好,狠狠罵得她不敢再踏進她方圓三公尺內。
「你不是說今天要帶你的男人來亮相?」余夕艷盡避發現她不對勁,還是追問她男人的下落。
「你的男人不也沒到?」她沒好氣地說著,渾身沒力。
「我那是不可抗拒的因素。」
「來的路上,被洪水卷走了?」楊光皮笑肉不笑地說。
余夕艷瞪著她,「今天是總裁訂婚的日子,三級以上主管都列席。」換句話說,她的男人是三級以上的主管。
「訂婚?」喔喔,有印象,余夕艷說過。
「公司一票女同仁哭死,看得好過癮,你要是看見,保證你也會哈哈大笑。」余夕艷壞心眼地說。
「我干麼耍笑?」關她什麼事?她在那家公司沒待很久,跟同事沒交惡也沒交情。
「可以報她們以前欺負你的仇啊。」不覺得過癮嗎?
「欺負?」楊光呆掉。「我什麼時候被欺負?」
為什麼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搞錯了吧?通常只有小扁欺負人的份。」一旁大嗑特嗑的小靈一臉她有毛病的表情。
「有沒有搞錯?你這個被欺負的居然不知道被欺負?」余夕艷翻了翻白眼。「你不覺得你的工作永遠做不完,什麼事都丟給你處理?」
她搖頭,一頭霧水,畬夕艷被她徹底打敗。
「那是她們在排擠你、孤立你。」
雖說她跟楊光是死對頭,但看她被孤立,莫名的,她就是很不爽。
「是哦?為什麼?」還真的沒什麼印象。
「那是因為總裁對你太好,她們不爽。」
「有嗎?」這更沒印象了。
「我也不知道,是在化妝室听她們說的,听得有夠不爽,所以我就故意刁她們,拿總經理秘書頭餃壓死她們。」
楊光听完,黑琉璃般的眸流轉一圈。「那我還得要感謝她們呢,要不是她們,也許我永遠不會發現,我有多喜歡我現在的工作。」
「你不氣?」
「你都幫我生氣了,我還有什麼好氣的?」楊光軟綿綿地叫著。「夕艷,原來你對我這麼好,」
余夕艷有點赧然。「誰對你好?欺負你是我的權利,她們憑什麼使用我的權利?而且還是那麼不人流的手段,看得我都替她們感到丟臉。」
「這樣子啊──」她拖長尾音。
余夕艷被她眨眼楮的可愛神態給嚇得發毛。「況且,我也不認為像總裁那種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會看得上你。」她只是純粹不相信謠言罷了。
「總裁哪有喜怒不形于色?他人很好,很親切很和氣啊。」楊光不解地看著她。
余夕艷傻掉。「他哪里親切和氣?罵人像在罵狗,尖酸苛薄,常常把我Honey罵到哭耶。」
「會嗎?」難道是男女有別?這她就不知道了。
「你沒被他罵過?」
「沒,他對我很好,總是笑笑的,有空就會繞到我座位,教我一些有的沒的,我覺得他對新進員工很好啊。」
余夕艷挑起她精離細描的眉,顫肩苦笑。
原來不是謠言……
「抱歉,我遲到了。」
溫醇的嗓音有如低鳴的大提琴在滿室歡樂的餐廳里響起,余夕艷側眼探去──「厚,你怎麼現在才到?」楊光跳起來,埋怨得很甜,撒嬌意味濃厚。
「有事耽擱了。」慕學庸撥了撥有些凌亂的發。
「你坐這邊。」楊光指著旁邊的位置。
「你們好。」慕學庸隨意看過一圈,對著她同桌的老同學們簡單打招呼。
「哇,小扁,他是妳男朋友?」
一群女人聒噪起來,暴動如炸彈般從這一桌為中心點,震開漣漪,就連隔桌的人全都好奇地回過頭。
「對啊。」她甜甜地回應。
沉默許久的余夕艷突道︰「我看過他。」
小靈瞟她一眼。「他偶爾送雲岫的有機蔬果過來,你大概是來餐廳的時候見過的吧。」
「種田的?」隔桌和余夕艷同派別的女同學訕笑著。「小扁,不需要為了打腫臉充胖子,就找個種田的來吧。」
楊光橫眼瞪去。「種田的犯法啊?你們今天可以在皮耶吃到這麼好吃的蔬果,就是我男朋友種的,有意見嗎?」
「真的是男朋友?你不是愛死了總裁?怎麼這麼快就移情別戀了?」出聲的是也在鴻基任職的一位女同學。
「啊啊,他的眼楮很像總裁……」還在觀察中的余夕艷壓根不知同學正在批斗她,只是一徑地陷入記憶中。「不對,他跟總裁長得有點像。」
「厚,原來是替代品。」一票女人笑得無法無天。
「什麼啊?」楊光不悅瞪向余夕艷。「余夕艷,虧我還在開心你把我當朋友,想不到你竟然……」
身旁突地有動靜,楊光一回頭,瞥見慕學庸頭也不回地走了。「學庸!」她趕緊拎著包包,快步追著他,將滿室吵鬧拋諸腦後。
「你在搞什麼鬼?讓小扁難堪,你過癮了?」小靈不爽地瞪余夕艷。
「我?」余夕艷還在狀況外,听著身為同事的老同學的訕笑,火大地吼著,「吵死人了!搞什麼鬼?我允許你們這麼做了嗎?」
「可是,是你先說的。」
「我?我說了什麼?」
「你說,小扁的男友很像你家總裁。」小靈沒好氣地開口,拉開椅子,走人。
「我?」可是,真的有像啊。
這有什麼好氣的?
***
追上他,跳上他的重機,抱著他的腰,她像坐在橫行沖刺的大怒神上,急速怒沖,風急速刮痛她的頰,吹亂她的發,巨大的重壓襲面而來,像是沒有盡頭。
重機如風飆進農場里,楊光嚴重暈車中,而慕學庸早就瀟灑下車,大步走進他一人獨居的小木屋,壓根不管她到底跟上沒。
連喘幾口氣,確定暈眩感消退不少,楊光才抖著腳下車,敲了敲門,沒回應,試著轉開門把,開心他沒狠心到鎖門。
推門而入,只見他的西裝掉在地上,再往前看,他的襯衫就掛在樓梯把手上,她循線走上二樓,門後是他隨意踢開的長褲,而浴室門口則是他身上最後一件貼身衣物。
線索十分明了,他,就在浴室里。
「學庸?」她站在浴室門口輕喚著。
沒有回應。
「慕先生?」
憊是不理。
她挑起眉,瞪著門板一會,包包一丟,直接踹門而入。
砰的一聲,慕學庸動也沒動,精實的體魄正在享受著水流的洗禮,懶懶側眼探去,面無表情地問︰「干麼?」
「如果有什麼不爽,請直接明說,不要給我搞冷戰。」她個人謝絕冷戰。
寧可轟轟烈烈干上一架,也不願當個不聲不響的悶葫蘆。
慕學庸關掉蓮蓬頭,大手將額前垂落的發瀟灑撥到腦後,渾身赤果地與她正面相對。
楊光水亮黑眸瞪著他,悶燒的怒火讓她漠視他肌肉憤發的軀體。
嘖,沒嚇到,超沒成就感。
慕學庸哼了聲,長腿跨進浴白里。「我沒有搞冷戰。」
「你放屁,沒搞冷戰,你會把我丟在門口?」她像只發怒的小獸沖到他面前。
「我同學亂說,你也在意?你當她們放屁不就好了?種田有什麼不好?開發有機蔬果,推動新健康觀念,我覺得非常的好,我以你為榮!」
「誰說我在意?」他潑著水花,想要洗去一身的疲憊。
一整天下來東奔西跑,一大堆令人厭惡的新發現,嚴重地考驗他的EQ。他不想發火,但也不想委屈自己扮笑臉。
「你沒在意個鬼!」
他懶懶閉上眼,把頭枕在檜木枕上,隨口問著,「要不要一起泡?」
啊啊~抓狂!
她一把揪起他,強迫他正視著自己。「慕學庸!不要給我顧左右而言他,有什麼不爽,直接攤開!」
他黑眸微沉,進射冷光。「喔,那麼,你是要我說出身為替代品的感言嗎?當備胎當得過不過癮?當替身滿不滿足得了你?」
「嗄?」
「要不要干脆放棄替身,直接找本尊?反正你長得不差,要是你去告白,說不定會有情人終成眷屬呢。」他撇唇諷笑著。
謗據他剛得到的第一手數據顯示,有兩個笨蛋處在兩情相悅的狀況底下,卻又各自分開,結局實在是蠢到讓他很想笑。
楊光完全搞清楚狀況了。原來他在意的不是她同學笑他是種田的,而是在意她們說他是替代品。
突然很沒勁地往缸沿一坐。「哎唷,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對方是我之前工作公司的總裁,雖然他是我的初戀,但就只是初戀,不可能再有改變。」那只是憧憬加幻想,很少女情懷的想法而已,根本連戀都稱不上。
「要是對方喜歡你呢?」他垂眸,輕揪住她的手。
「不可能,人家是總裁欸,哪可能喜歡我?」她被他微酸的語氣逗得好開心。
原來他的悶氣是來自于吃醋,那麼,她是可以大人有大量地原諒他。
「如果呢?」
「現在嗎?」
「嗯。」
「那就有點傷腦筋了……哇啊!」撲通一聲,她身穿酒紅色貼身性感小禮服被拖進水里,渾身狼狽。「你干麼啊?」
惡,喝到洗澡水了。
「有什麼好傷腦筋的?你不是已經有我了嗎?」他捧著她巴掌大的小臉,惡狠狠地瞪著她。
為了她,他已經做出結論。去皮耶餐廳的路上,他已經抱定要隱瞞大哥,隱瞞她,絕不讓他們兩個再踫頭,有機會舊情復燃。哪怕要他變成一個忘恩負義的混蛋,他也認了,但是她竟然只听見一個假設就動搖,那麼他的決心算什麼?
楊光看著他難得真正動怒的神情,輕聲笑著。
「你還笑?!」他都想殺人了,她還笑得出來?
「我當然要笑,我話都還沒說完,你已經想到八千里外去了。」還自拍自導自演,搞得自己很忙,很有趣嗎?「說傷腦筋是逗你的。」
「是嗎?」被她搞得團團轉,他已經不知道她在說真的還是假的。
「你嘛好了,我是那種始亂終棄還是水性楊花的女人嗎?我已經有你了耶,初戀只能是過去,就算對方現在站在我面前,我還足一樣愛你啊。」拜托,說得好像只要人家對她勾勾手指頭,她就會搖著尾巴跟人跑似的。
「真的?」他捧著她的小臉,輕吮著她粉女敕的唇。
愛他嗎?就只愛他嗎?如果她說的是真的,他就能放開一切當個罪人。
「你還懷疑?」瞪他、瞪他,卻又忍不住笑得很甜。「哎唷,你不要吃醋啦,雖然我喜歡看你很在意我的樣子,但你要是不理我,我會很難過。」
「真的難過?」他低低笑開。
「廢話,我……」她的嘴被狠狠堵住,再也無法發言。
他的吻霸氣而強悍得不容她抗拒,仿佛是兜頭打下一陣極雷,電流橫竄得她無法思考。
他摟緊她的腰際,握住她的俏臀挪向自己火熱的源頭,她被他驚人的火焰給嚇著,想退離,心卻自有意識般,放肆地想要更接近他一點,更汲取什麼來填補莫名的空虛。
「等等……」她在喘息間低吟著。
這里是浴白,雖然能夠容納兩人,但她的衣服很貴,要先月兌下來。
「還等什麼?」他的吻滑落她細女敕雪白的頸項,大手滑入裙襬下,另一手拉開後頭拉煉,利落地解除束縛,以牙咬開她前扣的蕾絲內衣,含住那甜蜜的粉色蓓實,感覺它在他的口中硬鋌而顫抖。
她昏了,要發狂了,體內像是蓄養了頭猛獸快要破體而出,她簡直難以置信自己竟潛藏著如此勃發的想望。
等不及褪去她累贅的衣物,沿著蕾絲底褲的邊緣探入,他瘋狂地埋入她的體內,她驚喘口氣,扣在他寬肩上的指幾乎抓下幾道血痕。
他沉痛地悶哼著,等待她的適應,緩慢而溫柔地潛伏,直到她的包圍不再那麼地緊窒收縮,才逐步加快律動,宛若一連串的爆炸狂濤猛浪似地帶領著她一道掉落銷魂的世界之中。
他蜷蟄的愛情終于得到回報,讓他再也沉著不了,內斂不得,他要放肆自己,要帶著她一起解放靈魂,接受愛情的滋潤。
狂悍地律動,顛肆地深入,直到那柔膩濕潤的底部無法承載地顫栗緊縮,他徹底地瘋狂,她忘我地尖喊,一同攀登耀眼光芒的顛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