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快了、太快了、真的太快了!
「你到底還要鬼叫幾天?」
啪的一聲,老板裴亦生拿活頁夾往她後腦勺招呼過去。
「痛,我要告你傷害。」楊光抱著腦袋哇哇叫。
「在你告我傷害之前,我就先開除你!」裴亦生惡聲惡氣地吼著。「大伙忙得要死,就你命最好,天天窩在辦公室里吹冷氣,抱著腦袋叫著太快了……哪里會太快啊?相親之後不結婚,留著干麼?」
「人家說的快又不是那種快……」她好可憐地扁起嘴。
「我管你是哪一種快,趕緊把我這些資料搞定。」裴亦生的天生壞人臉在她眼前大特寫著。
「老板,你靠太近了,我眼楮會痛。」
裴亦生偏是愈靠愈近,愈靠愈近,直到也有人比照辦理,招呼了他的後腦勺。「×的,是哪個家伙這麼帶種,居然敢呼我腦袋?」
「我。」單夙眉冷艷的臉龐無表情。「你擋到我了,滾開。」
「……我是老板耶。」尊重一點嘛。
「走開啦,擋路。」單夙眉又捧起一堆文件擺在她桌面。「這些是要列檔的特級客戶,盡快替他們安排。」
「好。」楊光可憐地喵喵叫。
她好可憐,在這麼煩躁的時候,還要工作。
「對了,你下次再去雲岫的時候,記得幫我帶一些有機菜回來。」單夙眉一腳把裴亦生踹出去,臨走前又回頭交代。
「可是,我不知道我下次什麼時候去捏。」她一臉苦惱。
單夙眉挑起眉,又踅回辦公室內。「你怎麼會不知道?這一陣子客戶對雲岫的感覺不是不錯嗎?反應挺熱烈的,我倒覺得你這個新開發點還不賴,應該還在進行中吧。」
身為1314專線婚姻顧問公司的顧問,她是有責任把這件事給問清楚的。
「有那麼熱烈嗎?」閃躲著她的質問,楊光假裝忙碌地翻開文件,準備列文件,卻發現計算機根本沒開。
嗚嗚,都快下班了,她才發現計算機根本沒開,她到底是來干麼的?
「千絹說,有一些準新人看過雲岫的廣告單後,也打算到哪兒拍婚紗照呢。」凌千緝是結婚部門的主管,負責婚禮所有前置作業和籌備,對于雲岫的評價也相當高。「你……是不是跟那里的人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一慌,連桌面的文件都不小心被她掃落在地。「我很好啊,什麼事都嘛沒有。」
動作迅速地將文件撿起來,才剛坐回辦公椅,卻瞥見單夙眉的視線落在她辦公桌上的白紙,而白紙上頭寫滿密密麻麻的「慕學庸」。
「單姊,你不要看啦!」想搶,卻被單夙眉快手搶過那張紙。
「誰?」她揚著紙。
「雲岫的老板之一啦。」
「喔~」
「喔什麼?我跟他又沒怎樣。」
「小扁光,你這回答等同此地無銀三百兩,我什麼都沒問,你就已經招了呢。」太女敕了。「我才不管你的感情世界,反正公歸公、私歸私,就算已經分手或交往,都不準公私不分,懂了沒?」
「知道啦。」楊光一臉挫敗地垂下臉,听見她往外走的腳步聲,又抬眼問︰「單姊,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問。」
「你覺得男女交住多久,才可以、可以更親密?」她羞于啟齒。
「親密是指什麼程度?」
「啊就是那個啊。」厚,不需要說那麼白吧。
「那個?」單夙眉微挑起眉,清麗面容依舊沒表情。「那要看心情吧,感覺對了,有何不可?」
「要是當天交往就那個,你覺得這樣會不會很那個?」
單夙眉無力地閉上眼,「反正沒犯法,你爽就好。」做都做了,現在再問這個,有意義嗎?呿,女敕草。
「我又沒說是我!」她粉顏漲紅。
「是是是,我可以走了嗎?」
「等一下啦,我還沒問完。」干麼那麼急性子?「單姊,如果說,那個之後,對方都沒再聯絡,這種情況是……」
「玩完啦?這麼快?」
「就說不是我!」要她說幾次啦!
「我記得你之前好像也有跟千絹說過,對方沒聯絡,自己就要主動,怎麼現在你卻言行不一致?人家沒打來,你就不會打去嗎?」單夙眉懶得理她,把紙丟還,大步離去。
楊光無力地趴向桌面,覺得自己怎會笨得問翠姊這些問題。唉,難道愛情真的會讓人變笨?
抓著她手寫滿滿的紙,蔥白指尖輕覆著,仿佛撫著他的名字就像已撫著他的人。
唉,想他捏,可是又不好意思見他。
那天早上,她離開時,遇見了陶叔,他一定覺得古怪,可有什麼辦法?大門沒開,她這是請陶叔幫她開門,她才能回家的。
一想到他們干的好事已經搞得滿城沸揚,她就不敢去找他。
照道理說,他應該要給她電話,主動跟她聯絡的,但是卻什麼都沒有。
生氣,又好想見他……
忖著,桌面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她嚇得跳起來,回遇神,不復以往的有朝氣,有氣無力的接起。「1314專線婚姻顧問公司您好,我是楊光……」
「楊光──」高八度的女聲打斷她。
楊光耳朵痛得把話筒拿遠了些。「余夕艷?你干麼?要找人籌辦婚禮的話,請結婚請按1,別亂按相親請按2嘛,還是你打算另覓良婿,要找我報名相親?」
「呸,人家我跟我親愛的感情很穩定,少唱衰我們,我打給你是要提醒你,後天同學會還記得吧?」
「……記得。」根本就忘了。
「別忘了把你的男人帶來給我評分。」
「我的男人為什麼要給你評分?」你誰呀你?
「啊啊,根本就沒男人,對吧。」
「有,帥到你眼楮發直!你等著看吧你!」喀的一聲,掛她電話。
八婆,除了會挑釁她,還會做什麼有建樹的事?
男人?有,不是她自夸,還真的是帥到掉渣,但是……已經五天沒見面了,連電話都沒打給她,他會不會當做誤會一場,大家模模鼻子,當是熱情交友就算了?
正哀悼著,電話再次響起,她惱火地瞪著,氣惱自己的純情思緒老是再三被打斷,捺下火氣抓起話筒「1314專線婚姻顧問公司……」
「楊光?」電話那頭是他沉柔又迷人的嗓音。
听到語音按2果然是對的,從人杰那邊拿過名片時撕得太快,沒注意到她分機是幾號。
「你!你該不是打來要報名相親的吧?」啊啊~
耍寶啊!深吸口氣再開口。「我是按2沒錯,但不是要報名相親,是要找你,現在下來。」
「嗄?可是我還在上班耶!」
「六點早就過了,上什麼班,下來!」聲音霸道地命令著,隨即掛上電話。
抬頭看了下牆上的鐘。「對耶,都六點二十了,不過他凶什麼凶啊?」
楊光扁起嘴,把話筒放好,水眸泛著霧氣,把文件鎖好,包包拿著就下樓,就見他帥氣地坐在重型機車上,黑眸深沉地直瞅著她。
「上車。」他把安全帽遞給她。
「我、我不知道要怎麼坐。」這車真大。
「踏這里,跨上來。」他指著下方的踏板。等著她坐妥,強硬地拉過她的雙手交握在他月復前。「走了。」
「去哪?」她差點尖叫。
他到底有沒有回答楊光不知道,她只听見不斷呼嘯而過的風聲,只感覺到這車子雷霆萬鈞的行動力,像是坐了雲霄飛車,然後來到了──
「你怎麼帶我來你家?」才下車,她就覺得自己快要軟腳。
騎太快,真的是騎太快了,好危險,而且還一路沖進農場里,她趕緊把臉搗住,但她想,還是有人認出她吧。
慕學庸下車,二話不說地牽著她進木屋,在門關上的瞬間,他的吻已霸道登場,吻得又深又悍,帶著蠻勁橫掠她的唇腔,不放過她不知所措的舌,放肆糾纏,忘我勾吮。
楊光被吻得暈頭轉向,呼吸紊亂,身子不斷地往下滑,卻被他強而有力的臂膀禁錮著。
像是要吻到世界盡頭般,他索求得似乎永遠都嫌不夠。
「等等、等等~」她快要不能呼吸了。
慕學庸打住吻,粗重的氣息溫熱地噴灑在她敏感的頸項。
「你……」她氣喘吁吁,心跳得好快,渾身發熱著。
「你到底想怎樣?」他將她逼進角落里,低問著。
「嗄?」
「我說,你到底想怎樣?」他不悅地瞪著她。
「我……我沒想怎樣啊。」她一頭霧水。
「你不是很精明的嗎?裝什麼糊涂?」居然敢跟他雞同鴨講。「我說,你到底打算怎麼處置我?」
「你?」處置?
「你到底把我當成你的誰?你把我的定位擺在哪里?」不要再挑戰他的耐性,他絕對遠比她想象的還要沒耐性。
「我、我不知道。」她聲音愈來愈小。
問她?她才想要問他咧。一通電話都沒有,搞得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她內心也很惶恐啊!
「妳不知道?」他聲音陡升。「妳在玩我?」
「誰玩你?明明就是你玩我!一通電話都沒有打給我,我哪知道你是怎麼想我的,又是把我當成什麼,把我的定位擺在哪里!」她想問的,跟他剛才問的全都一模一樣。
事情發展得那麼快,她腦袋一片混亂好不好。
「廢話,不是說好交往了嗎?你要是不答應交往,我哪里會踫你?還敢跟我說電話!我明明給你手機號碼了,你為什麼不打給我?」還敢跟他吼,膽子還真不小。
「……人家洗掉了咩~」她泫然欲泣。
「嗄?」
「你寫在我手心的手機號碼,我忘了抄下,抱著手心睡覺,哪知道一覺睡醒,迷迷糊糊地洗手,就洗掉了啊。」
慕學庸聞言,哭笑不得。開心她把他手寫的號碼當寶貝,卻又氣她──「那你就不會打電話到農場找我?」
「那樣很丟臉好不好!那天早上離開,還是陶叔幫我開的門,我要是打電話來,陶叔就會百分之百知道我們的事,那樣我很丟臉耶。」
「我讓你覺得丟臉?」可不可以不要這樣考驗他的心髒?不要讓他跳進天堂,又一腳把他踹進地獄?
麻煩一次說清楚!
「不是啦,是我自己很丟臉。」
「為什麼?」
「因為、因為這樣我們的事就會被人家知道了啊。」厚,都不知道純情少女心是很有矜持的嗎?
「我現在是在搞婚外情嗎?你是在外遇中嗎?」他不爽地逼問著。
「你在說什麼啊?」啐!
「還是跟我在一起,有那麼見不得光?」黑眸緊眯起,透著詭譎光痕。
「你說到哪里去了?」她氣到跳腳。「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懂不懂?明明兩個一開始就沒有交往的感覺,卻突然在你這里過夜,這樣很不好意思,你到底懂了沒?」
慕學庸懶懶挑眉。「可是打一開始,他們就認定你在追我了,只是我還沒被追上,而現在的結論,只能說,我被你的熱情打動而交往,有什麼不可以的?」早說嘛,還以為她真的只想要一夜。
「咦?是這樣子嗎?」可是,她一開始沒設定為這樣的關系……算了,也許她潛意識里就是在倒追他,只是她沒發現罷了。
「本來就是這樣。」他親啄著她的唇。「況且,戀愛是兩個人的事,你管別人怎麼想?重要的是我們開心。」
她微微扁起嘴。「還敢說,是誰都不跟我聯絡的?」害她以為自己被拋棄了。
「我以為你想分手。」
「我有毛病啊,我干麼跟一個想分手的男人上床?」天底下有這種白痴嗎?瞪他,卻發現他輕輕地轉開眼,她猛地意會──「原來,你也沒什麼自信嘛。」
「彼此、彼此。」他哼了聲,想再親她,卻被她搗住嘴。
「你還沒跟我道歉。」害她白白擔憂了五天,把自己搞到快要精神耗弱。
「你也沒跟我道歉。」
「應該是你要主動聯絡的。」
「你也沒聯絡。」嘴被搗著,他依舊口齒清晰。「不過,我是男人,跟你道歉也無所謂,就這樣。」
「哇,這麼沒誠意?」
「不然你要我怎麼做?」
她滿意地笑著。「別說我不通人情,這樣吧,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只要你星期日跟我一起去參加同學會,我就原諒你。」
「星期日?幾點?」星期日……不就是八號?
「晚上六點。」
「我不確定我趕不趕得回來。」雖說大哥跟他保證只吃午餐,但他還是不認為老爸那一關有那麼好過。
「你有事?」
「嗯,我哥那逃謳婚。」
「這麼巧。」她噘起嘴,水眸又亮起。「這樣好了,你跟人杰說一聲,請他那天陪我參加同學會。」
他瞪著她。「干麼一定要人陪?」而且還是挑他麻吉?
「哎,你不懂啦。」女人的世界也是很復雜的。
「把地點給我,我趕趕看。」
「會不會太勉強?」
「為了你,不、算、勉、強。」他惡狠狠地說,一點誠意都沒有,卻逗得她哈哈笑。「接下來,我可以抱你嗎?」
「不行,我要幫你買行頭。」
「買行頭?」他要去相親嗎?
「幫你買一套稱頭的西裝。」
他很多好不好,只是不喜歡穿。「明天休假,明天再說。」直接抱起她,拐她上床。
***
「哎哎,你覺得這件怎樣?材質不錯捏。」一早,楊光異常興奮。
「……」相親專用嗎?
「喔喔,這件緞面的也很有Feel呢。」質地好精細,閃耀著寶藍色澤。
「……」加個紅色啾啾當小丑嗎?
「喏,這一件呢?」
「你以為我要去面試工作嗎?」會不會太正式了點?
「可是,我覺得滿好看的。」雖然是很正統的黑色西裝,可是套在他身上,稱得他回拔身形更加昂藏不群。
「隨便啦。」他意興闌珊地應著。
「你都不喜歡嗎?」她扁起嘴。
「你認為穿著西裝能下田嗎?」
「誰要你穿西裝下田?那是要你陪我參加同學會穿的。」
「干麼這麼麻煩?」
「哎,你不懂,女人的同學會是場比較大會,比行頭,比男人,比工作,比婚姻,比……要不是余夕艷,我還真不想去。」她懶得在那頭跟人比來比去,偏偏又受不得余夕艷的機車激將法。
「不想去就別去。」昨晚,听她說了不少過去往事,他已經知道余夕艷是哪一號人物。
「不行,我怎麼可以被她看扁?」拉著他,再轉向其它專櫃,就不信百貨公司這麼大,會挑不到一套他喜歡的。「等等、等等,這一套好有型。」
慕學庸被她東拉西扯,一下子火速前沖,一下子緊急煞車,停在櫥窗外頭。
順著她發亮的視線看去,那是一套墨綠色休閑西裝,因光線變化,像黑像深綠,像是一片黑森林,是深沉的,但剪裁有型,兼具時尚和休閑,完全符合他的形象。
慕學庸看了眼品牌Logo,隨即拉著她要走。
「等等,我要看這一套。」
「我不需要。」那個品脾的西裝一套,夠他買很多有機肥料,要他把錢花在打扮上,他做不到。
「我有需要。」她反拖蓍他人內,小小聲地說︰「試穿嘛,又不一定要花錢。」
「您好,需要我為您眼務嗎?」專櫃小姐必恭必敬地迎上前來。
「妳好,我要……」
伸出去的指被慕學庸反扣回來。「可以拿那一套西裝給我看看嗎?麻煩你了。」他揚笑對著專櫃小姐說,隨便指了特價架上的一套西裝。
專櫃小姐清麗面容上的專業笑容瞬間變得好羞怯。「不會麻煩,請稍等。」
「人家要看你試穿那一套啦∼」哎唷,那一件西裝超適合他的。
「我身材好,怎麼穿怎麼好看。」
「可是,我覺得那一套更好看。」簡直像是為他量身訂作的。
「我不喜歡那個顏色。」
「可是,我喜歡啊。」小聲罵他。
「是你要穿還是我要穿?」
「是你要看還是我要看?」她沒好氣地反問他。
「我寧可把買西裝的錢捐出去敞公益。」慕學庸嘆了口氣,見她皺超眉,忍不住又加了句。「反正回到家里,你愛怎麼看就怎麼看嘛,況且,我對自己沒穿衣服很有自信,你認為呢?」
「。」她羞澀嬌嗔著。
「……回家。」他眸色深沉。
「干麼回家?」
「回家當。」口吻非常正經。
「喂──」別鬧了,專櫃小姐已經把西裝外套拿來了耶。「你趕快去試穿,快點。」
把他趕進試衣間後,楊光喝著專櫃小姐送上的茶,坐在試衣間外頭的軟椅上等待著。
真不是她要夸,真的是好帥。
妖孽啊,帥得沒天沒良,沒心沒肝。
他把紳士脹穿得好Man,把正式西裝穿得好有型好專業,把三件式西裝穿得霸氣又放肆,休閑西裝穿得好瀟灑好野性,那舉手投足間的浪蕩氣味吸引了大票的專櫃小姐一同觀賞,不是為了業績,而是他那雙電眼讓人忍不住尖叫。
「你到底玩夠了沒?」換了四五套西裝之後,慕大爺翻臉了。
「哇,你可以改行當西眼男模,怎麼穿怎麼有味道。」她看得如痴如醉,像是看了場世紀西裝秀。
「……你在答非所問。」就算因此被夸,他也不會開心。「隨便買一套就好了。」
早知道這麼麻煩,回家拿一套就好。
「嗯,我已經買好了。」
「你買好了?」
「我動作很快吧。」呵呵,要給他的驚喜咩。
「為什麼我的西裝要你買?」他才不管動作快不快,他只是認為應該是由自己消費,怎會是由她買單?
「人家從來沒有跟男朋友一起逛過街,送過東西,你滿足一下人家嘛~」酥軟矯喃可比化骨散,幾乎融化他的奇筋八脈,外加一個男朋友頭餃,喊得他心花怒放,要他哪可能拒絕得了她?
「僅些次,下不為例。」
「不對,你應該說,接下來由你送一套給我。」禮尚往來,懂咩?
「……」等于說,回家當的時辰還未到就是了?「走了走了。」
「嗯。」她甜蜜蜜地挽著他的手。
「對了,你是買哪一套西裝?」
「我看上的那一套。」她嘿嘿笑得很得意。
慕學庸濃眉微挑,受教意會,原來要他試衣,是調虎離山之計。
心機好重啊~等著,他會如法炮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