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十日游,總算是結束了。
在歐洲度過耶誕和新年,皇甫夫妻才回到台灣,元旦連假也結束了,兩人重新開始了原本忙碌的生活。
鬧鐘定在早上六點,在鬧鐘傳出第一聲嗶嗶聲時,白夜艷便訓練有素地按下開關,立即張眼,起身想為她的老公準備早餐,然而卻發現枕邊人早已不在。
跑哪去了?
她疑惑地緩坐起身,腦袋一片混沌,搞不太清楚狀況,可倏地听見外頭傳來細微的聲響,還伴隨著使人食指大動的香味。
不、會、吧?
她火速跳下床,臉沒洗發沒梳就沖出房間,拐過長廊,站在客廳入口,果然瞧見她老公在客廳後頭的廚房里張羅著。
他神情愉悅,嘴里還哼著歌,仿佛一大早起床準備早餐是多麼令人開心的事。
這人哪,除了老實過頭之外,真的什麼都好呢。
就連這房子的裝潢和擺設也遵照她的意思處理,環顧面臨庭院的落地窗,她甜甜笑開,進屋的腳踏墊是凱蒂貓圖案,兩旁綁著粉色蕾絲窗簾,而客廳里的沙發全都是她最愛的粉色布料,隔開廚房客廳中間的短簾也是卡通圖案,太多太多屬于她的氣息,團團包圍這間坐落在市中心,金碧輝煌山莊後的獨棟小木屋。
前天剛回台灣時,原本兩人是要住進公寓的,豈料他車頭一轉,竟直入最後方的獨棟小木屋,這里擁有高牆,庭院和大片草皮及獨立出入口,在大樓牆縫和林立樹隙間若隱若現,有種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驚喜感。
她愛死了這里,但昨天來訪的母親說,她的品位嚴重糟蹋了這棟豪宅,好在她老公說只要她喜歡,怎樣都可以。
瞧瞧,她老公很寵她吧,只是為什麼還不踫她?
必頭瞪著刻意安裝在通往玄關的長廊穿衣鏡,白夜艷苦惱的對著鏡子搔首弄姿,拉下領口,露出誘人胸線,連她都覺得剛睡醒的自己美到一個不行,為什麼她老公可以夜夜抱著她睡卻無動于衷呢?
憊是說……她賞了他巴掌,所以他生氣了?可是,她沒有覺得他在生氣啊……「老婆。」皇甫令不知何時來到她身後幾步外,眼楮一時不知道要擱到哪里去。
不要一大早就上演這麼香艷火辣的戲碼好嗎?對心髒還有其他器官都很傷的。
她羞得趕緊立正站好,「你怎麼起來做早餐?」才六點就已經把早餐搞定,他到底是幾點起床的?五點嗎?
「我想要給你驚喜啊。」他笑著,輕牽起她的手,繞過客廳,直到廚房那張純白且跟整個房子極為不搭的海灘桌,上頭擺滿他大師級的美味作品,凱撒沙拉,南瓜濃湯配上起司焗土司,還有培根拼盤,現榨果汁……林林總總,硬是把整張桌子擺滿。
他應該是四點起床的吧……就只為了給她一個驚喜?
「老公,你對我真好。」她開心的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筆甫令愣了下,沒有掙扎地享受她的投懷送抱,笑得鏡框後的黑眸微眯。
太好了,這樣一來,老婆應該可以原諒他忘記關上飯店套房的門吧。
他會謹記教訓,絕不會再讓任何的失控破壞他們美麗的未來。
「吃早餐了。」他穩住心神,勾著笑,緩和萌生的。
他是個男人,非常健康而有渴望的男人,面對最愛的老婆熱情擁抱,要他不情生意動,太難,但錯誤歷歷在目,他絕不會再犯。
白夜艷愣了下,一臉被拒絕的難堪,扁了扁嘴,想耍任性,但想到這是他一大早起床幫她準備的早餐,再不快也得乖乖坐下。
這種難堪,象是被人狠狠刮了一巴掌,但也意味著她喜歡上他了,對不?
那他呢?
「老婆,嘗嘗看。」他把濃湯推到她面前。
「喔……」她垂著臉,淡聲應著,覺得自己好狼狽,送上門還被人退貨,很丟臉。
「老婆,待會我送你上班好嗎?」皇甫令完全沒有發現自己又犯了錯,逕自提議。
她緩緩抬眼,「有順路嗎?」
「有。」才怪,根本是一南一北,但他就是甘願。
「時間上來得及嗎?」
「可以,好啦∼」他軟軟哄著,語調象在哄個孩子。
白夜艷沒轍,「好。」她漾開柔美笑意,讓那張不需經過妝點便顯清艷的臉蛋更加嬌美。
她的艷麗,因為他勃發綻放,而他,卻還沒察覺。
「主任∼」白夜艷一進到公司,部門內與她感情最好的王佳佳立刻飛奔過來。「禮物∼土產∼」
白夜艷好笑的瞅著她耍無賴的可愛臉龐,沒好氣地從包包里取出一盒奧地利巧克力,「跟大家一起吃吧。」
「不要,這都是我的。」王佳佳抱住巧克力,象是要用生命守護一樣。
「對,吃胖了再減肥。」
「厚,主任好傷人,自己天生麗質就詛咒別人發胖。」
「我哪有天生麗質?」她努了努嘴,坐在辦公椅上,打開電腦,順手翻開桌上累積的報表,隨口碎念,「我要是天生麗質,我老公怎麼會踫都不踫我?」
現在她再也不覺得自己漂亮了,因為她老公不踫她……「真的假的?」王佳佳嗓音陡尖,立刻識相地快速搗上嘴,還趕緊跑去關上門,「主任,你老公是GAY嗎?還是無能?」
「……沒有第三種選擇了嗎?」她橫眼瞪去。
「不然呢?還是他是瞎子?」
「……」貶她老公夸她,以為她就會開心嗎?「回座位。」
「主任不要這樣啦,看在大伙打算在尾牙上陷害你,而我力挺你的份上,不要趕我走啦∼」一大早來就面對密密麻麻的數字,頭很痛捏。
「你說什麼?誰要在尾牙上陷害我?」
「听說今年營運不佳,為了不讓年終縮水,所以公關部門決定籌備今年的尾牙,要派各部門的美人來場內衣走秀,你去度蜜月,再加上是公司之花,所以就很理所當然地當選了。」
她邊說邊拆巧克力的包裝,很有野心要在一頓閑聊里把整盒獨吞。
「那你到底幫了我什麼?」听起來,她一樣被陷害了啊。
「我力挺你們夫妻檔一起上台啊,有個人陪,比較不怕嘛。」她笑呵呵,被嘴巴里的巧克力安慰得好快樂。
「……巧克力還我。」
「主任,尾牙還很久啦,你現在要擔心的是你老公為什麼不踫你。」王佳佳狂嗑巧克力,一句話就把白夜艷堵到吐不出半句話。
她要是知道怎麼做,還需要煩惱嗎?
「哎唷,那種老土教授肯定是不行,你就弄頓強腎補氣的給他吃就好了。」主任的婚禮,大部分同事都到場了,見過婚禮上的新郎後,男同事全哭成一片,女同事則笑到內傷,因為新郎土到一個極限,實在是有點慘不忍睹。
聞言,白夜艷瀲灩麗眸象是要噴濺出火焰似地。
老土教授不行?強腎補氣?換言之,她現在是在羞辱她老公了?
「巧克力還我。」火大的搶回巧克力,她一把將人推到辦公室外。
真敢死,吃她的巧克力還罵她老公,她老公才不老土,而且也沒有不行,她會用行動證明,她老公很帥也很行。
六點下班,皇甫令準時到白夜艷公司接她。
必到家中,他才發現原來她利用午餐時間跑到生鮮超市買了不少食材,強勢地決定晚上掌廚,等到佳肴上桌,他卻笑得臉部抽搐。
炸蚵,紅燒明蝦,韭菜拌蟹,外加一鍋黑不見底滿是藥香的湯,更扯的是……竟然連雞的生殖器都上桌了,這是怎樣?精力餐嗎?他看起來有這麼虛,有必要這麼補嗎?
憊有,她不是說,她不會下廚嗎?
「老公,吃啊。」白夜艷替他添了碗飯,不著痕跡的偷偷打量他的反應。
敗不得已的,皇甫令夾了道菜嘗著,卻發現這道炸蚵相當具大廚水準,外皮酥脆,內餡軟女敕鮮美,在口中爆開滑軟薄酥的兩樣口感。
「老婆,你的廚藝真好。」他忍不住夸獎。
「合你的味口嗎?」她喜出望外,笑得甜蜜蜜的。
「嗯,好吃。」他的筷子快速移到下一道菜,丟進嘴里,又爆出滿足的感動。「老婆,你好棒。」
扁是她願意為他下廚這個舉措,就夠他感動的了。
「那你要全部都吃完喔。」她說著,順便幫他斟上一碗湯。
「……好。」他臉色沉了,笑容黯淡了。
這一堆東西吃下月復,他今晚要怎麼睡?
他已經很壓抑控制自己了,如今再加上這些增強體力的精力餐……呵呵,他確定不用睡了,除非……分房。
懊,今晚就暫且分房吧,畢竟他也有事還沒完成。
「欸,你還沒要睡嗎?」吃完後,把所有雜事處理完畢,該看的電視都看完了,明日該準備的東西也都準備妥當,眼看就是睡覺時間了,白夜艷想跟他討論公司尾牙的夫妻檔走秀,他卻說他要上二樓書房準備一些教材。
「老婆,對不起,你先睡吧。」他一臉歉疚,但還是義無反顧地往二樓走。
他的身體告訴他,他吃的真的是精力餐,如今他全身發燙,猶若生禽猛獸,還是保持距離,以策安全的好。
目送他的背影直至消失,白夜艷不敢相信她的作戰計劃竟然會大大的失敗。
她落寞地回房,呆坐在床上,開始懷疑他到底是真忙,還是故意避著她。
可是,她覺得老公對她很好啊,沒道理避著她的,是不?
有的時候,她真的會覺得自己不懂他,也許……她應該試著融入他的生活,和他建立起共通話題和興趣,不然這婚姻要怎麼經營下去?
思及此,她二話不說地起身,躡手躡腳地踏上二樓,在書房前頓了下,深呼吸,輕輕敲了敲門,「老公。」
里頭的皇甫令頓了下,「有事嗎?」
「老公,我睡不著,想要跟你借點書看看。」多麼充足的藉口啊,讓她得以推開門,大方踏進他的書房。
一走進門,就見書桌正對面有組沙發椅,緊臨著二樓原木打造的陽台,外頭還擱制著舒適的躺椅和木制矮幾,然而最可怕的是後頭那一整面的書牆,甚至連空瓖式的閣樓上都放滿了書,而且全都是原文……教授耶,真的是教授耶,白夜艷忍不住贊嘆,自己真的是嫁了個狠角色呢。
坐在書桌前,皇甫令被她震懾的神情給逗笑,低低笑開。
听見他的笑聲,她眯眼佯怒,「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孤陋寡聞?」
「並不會,這里頭的書全都是一些專家學者所提出的艱澀學說,你看不懂算正常,因為就連我也不是很懂。」他愛死了她每個可愛的表情,超想狠狠將她摟進懷里,賞她一頓狂吻,徹底……皇甫令發惱地垂下臉,覺得自己的欲求不滿已經到了讓他自我厭惡的地步了。
「我打擾到你了嗎?」瞧他先是展笑,而後又垂臉不語,白夜艷感覺自己好象被二次拒絕,心發痛著。
「沒有,這里也是你的家,沒有一個地方是你不能去的。」抬眼的瞬間,他立刻扯出氣質文雅笑臉,整張臉雖被黑框眼鏡和劉海擋住,卻能從那一口健齒感受到他的開心。
「那我可以到你那邊嗎?」白夜艷鼓起勇氣指著他。
筆甫令干笑,這邊只有一張椅子,他正坐著,那麼……她是打算要坐他大腿?「有什麼不可以?」這是試煉,一定是。
白夜艷面貌極艷,這會兒卻露出鄰居小女孩的青澀笑意,開心地走到他面前。
他真的很愛她,好愛好愛,愛到他願意隱藏自己。
筆甫令一把將她抱入懷里,卻發現她渾身發涼,「你在外頭站了很久嗎?」趕緊抱得更緊,祛除她一身冷意。
「還好。」她回頭,笑得靦腆。
「傻瓜,想進來就進來,連敲門都可以省的,我們是夫妻,不是陌生人。」怎麼還是這麼見外呢?到底還要多久,她才能愛上他?
白夜艷垂眼,心想,可有時候,他們真的還挺象陌生人的不是嗎?否則為什麼他都不踫她?
唉,可這話她只敢想,沒勇氣問的。
「你在看什麼?」她假裝有興趣地看著他擺在桌上的書,密密麻麻的蝌蚪字,差點讓她瞬間蒙睡神召喚。
「沒什麼,就是一些地球科學類的叢書。」
「到底是在說些什麼?」
「探討地球和整個宇宙之間的相對問題。」他有問必答,感謝她讓他可以轉移注意力。
嗯,太深奧,光是用听的就覺得睡蟲上身了。
「想睡了嗎?」他低笑,被她瞬間愛困的俏顏逗得好樂。
只要跟她在一起,他每逃詡可以看到她不同的面貌,輕易地被她舉手投足的神情給逗笑,他相當喜歡這樣的生活。
「沒有,我精神很好。」瞬間瞪大眼,白夜艷假裝非常精神抖擻。
「那你還想知道什麼嗎?」確定她會因為這無趣的學術內容睡著,他立刻再下一城,非得要快快將她哄睡不可。
「呃,那這一段在說什麼呢?」她假扮孜孜不倦的學子,等他解惑。
「這一段是在講潮汐變化是否會和地球暖化有關聯。」
「可是這里怎麼會有一串數字?」看起來很象數學呢。
「那是一個計算公式……」
筆甫令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是隨著他醇朗嗓音如風低拂,白夜艷的雙眼也開始失焦,卷翹濃睫不斷低垂,然後小腦袋漸漸點著點著,最後往後倒進他的懷抱,睡得一臉幸福。
筆甫令不由得嘆口氣,開始後悔了。
為什麼要讓她坐在他懷里呢?親親老婆在懷,竟然還要他當柳下惠,天底下還有比這更天理不容的折磨嗎?
幽然嘆口氣,他輕柔挪動雙臂,將她橫抱起,原本打算要將她擱在書房里的沙發上,但後來又覺得不妥,很怕自己半夜失控,所以想了想,還是把她抱到樓下的主臥房好了。
坐在床畔,他輕攏著她柔細的發絲,露出她精雕細琢的漂亮五官,猶豫了下,他取下眼鏡,用很輕很輕的力道,吻過她的唇,听見她輕嚶了聲,他立即退開。
藏在劉海後頭的深邃魅眸眨也不眨地看著她抿了抿唇後,又再次沉沉睡去,他才松了口氣。
「老婆,我很愛你呢。」他笑嘆。
唉,愛他,好嗎?
嗶聲響起瞬間,白夜艷立即張開眼,如往常習慣地按下鬧鐘,而後疑惑自己怎麼會睡在房里。
她不是在書房嗎?
看了眼時間,確定是凌晨三點,再看向身旁,又沒人?
她趕緊跳下床,抓了睡袍又往廚房沖,唉?沒有,那他是上哪了?
難道說……她立刻沖上二樓書房,輕推開門,果真看見丈夫就坐著睡在書桌前,連眼鏡都還戴著,手上也還拿著書。
榜,就這樣睡著,也沒蓋件被子披肩什麼的,都不怕感冒喔?真是的,一點都不會照顧自己。
心里罵著,手上卻趕緊把身上的睡袍月兌下蓋在他身上,再慢慢抽掉他手上的書,把他的雙手都擱到睡袍里,確定他夠保暖,才準備離開。
然而才走了兩步,白夜艷又象想到什麼似的踅回,水眸不斷盯著他的睡臉。
瞧著瞧著,她又象做賊似的,明明旁邊就沒人,還要左看右看再三確認過後,才輕輕吻上他的唇,學他的吻,輕吮著比她想象中還要柔軟的唇瓣,嚙著那濕潤的唇,然而卻總是被他的眼鏡干擾。
她微惱地取下他的眼鏡,只見他的眼睫濃密如扇,眼窩深邃,撥開劉海便可瞧見濃眉極為瀟灑的橫飛著,對照他俊挺的鼻和厚薄適中的唇……其實,他只要換個發型,應該就會變得滿帥的吧。
算了,把老公弄得太帥,他要是花心,她不就遭殃了?
在他唇上再偷了個吻後,她才依依不舍的下樓準備早餐,為今天拔得頭籌暗喊萬歲,殊不知門關上之後,有人勾彎唇角,緩緩張開幽深黑眸,輕挲唇上她殘留的氣息。
千鈞一發,差點就露餡了。
他剛從外頭翻回陽台,就听見她上樓的聲響,只得快速坐回辦公椅,假裝入睡,沒想到竟教他賺得幾個吻。
捧著她的睡袍,嗅著屬于她的香氣,又被她的香氣搞得心與靈快要分崩離析,但他好甘願,他就是貪戀她的氣息,就算是折磨,他也認了。
既然她想幫他準備早餐,那就由著她吧,只是……也沒必要凌晨三點就起床吧?
「好香啊,老婆∼」
明明就已經醒來很久,皇甫令還是假裝睡意深濃的模樣晃到廚房,一頭略長的發還故意撥得邋遢亂翹,瞧她忙得象顆陀螺,身上只穿著薄薄的棉質睡衣,他趕緊將睡袍往她肩頭一搭。
「你起床啦,餓了嗎?再等我一下,馬上就好了。」白夜艷笑睇著他,替他順了順發,「你呀,別只顧著看書,看著看著就在書房里睡著了,今天溫度很低,你又沒開空調,要是感冒了怎麼辦?」
「有你照顧我啊。」甜蜜的話語理所當然的自他口中流泄,話一出口,他就懊惱自己的語調太輕佻,有些緊張的瞅著她的反應。
然而白夜艷只是愣了下,隨即漾開嬌羞的笑,「才不呢,都多大的人了,還不會照顧自己嗎?我要上班,我可沒辦法照顧你喔。」話落,她轉過身到流理台前忙著,因為他一句話而甜蜜偷笑。
筆甫令心旌如浪震搖,心口好癢,覺得自己快要醉死在她的笑意底下。
偷偷伸出雙臂,正想將她摟進懷,她卻毫無預警轉過身,手上還拿著兩盤菜。
「唉,你要幫我嗎?謝謝。」她理所當然地把兩個瓷盤擱在他手中。
不是,他是想要抱抱……唉,一點都不懂男人心。
「先吃吧。」把菜擺定,她拉著他在餐桌旁坐下,「今天我弄的是中式早餐,熬了鮒魚粥,你嘗嘗看。」
她動作飛快地幫他舀了一碗粥,笑看一臉好象沒睡醒的他。
筆甫令手中拿著溫熱的碗,眼楮看的是滿桌她精心烹調且健康滿分的菜色,突然發現原來被人寵著,竟是這麼美好的滋味。
「怎麼了?」瞧他動也不動,白夜艷看著菜,又看向他,「是不是你吃不慣中式早餐?可是我有盡量避免油膩了,這些小菜都屬涼拌較多,很開胃,而且對腸胃沒有負擔,如果你不喜歡……」
「沒有,我很喜歡。」
「那你為什麼不吃吃看呢?」
筆甫令擱下碗,輕輕握住她凍極的小手,用雙手暖著,「老婆,不用那麼早起來替我準備早餐。」他們就住在市中心,路況再塞也不過半個鐘頭,實在沒必要在凌晨三點起來洗手做羹湯。
「你不喜歡嗎?」她不懂。
「喜歡,可是這個時候應該要好好睡覺,而且這個時候最冷,你這樣,我會很心疼的。」
她的手太冰涼,他索性把她的雙手都拉進他懷里,用他的身體煨暖她,不願意她受到半點寒凍。
雙手貼著他的月復部,白夜艷被他溫柔的舉措徹底收買,更被他真誠的話語征服,緩緩地枕在他肩上,「老公,你會心疼我?」
「當然。」
垂下長睫,她有些躊躇地咬了咬下唇,然後豁出去地問︰「那你為什麼都不踫我?」
此話一出,他驀地瞪大眼,壓抑多時的心跳瞬間失控,顫跳得又快又急,一下重過一下。
「你……」
「你不喜歡我嗎?」她抬眼,神情楚楚可憐。
「你喜歡我了?」他反問,屏住氣息,不讓半絲狂喜從嘴中流出。
她真的會喜歡他這個樣嗎?看起來老實得很好欺負,外表邋遢老土得很想讓人「除舊布新」,她真的喜歡嗎?
「嗯。」她沒有猶豫地在他肩上點頭,不敢看他的眼。
天啊,她心跳得好快,覺得好緊張。
「真的?」他沉朗的嗓音問得很輕。
「嗯。」她更用力地點頭了。
筆甫令驀地咧開嘴,原來兩情相悅竟是這麼痛快。
「老公?」白夜艷不解抬眼,卻瞧他的唇迅速貼近,就覆在她的唇角,很曖昧地廝磨。
「那麼,我可以不用忍耐了?」他嗓音微顫,體內快被喜悅漲破。
「忍耐什麼?」她好困惑,想了下,才猛然想起她賞的兩個巴掌,原來他是因此在忍耐,原來他不是不解風情的木頭,而是體貼過頭的傻瓜啊。「傻瓜……」
筆甫令又笑了,笑眯了眼鏡底下的桃花眼,愛死了她坦率純真的性子。
他終于可以不用再忍耐,可以盡情抱她,吻她……擁有她。
「老公?」
他利落地摘下眼鏡,揚笑吻上她的唇,他的吻不再壓抑,而是更具侵略性,近乎蠻橫地竄入她口中,淺吮深嘗,吻得又重又霸道。
白夜艷心跳加速,不懂這老實的男人怎麼老是來這種火辣的法式熱吻,她喘息著咽下他的氣息,被他溫熱的體溫給熨得渾身發燙,顫起陣陣麻栗,他象是著了火似的,而她快要被卷入火炬里。
憊來不及喘口氣,他的唇已經逐漸滑落,逐一印下每個熾熱的痕跡……
「對不起,我有點失控了。」他很抱歉的笑著,滿臉不舍。
原本應該要再克制一點,讓她可以充分感受到肌膚相親是多麼快樂的事,但他的沖動搞砸了一切。
白夜艷氣息還沒調勻,便先對上他滿是愧疚的潤亮黑眸,嬌艷地勾起媚笑,「壞人……」
就見皇甫令又悶哼了聲,然後更抱歉的看著她。
「你……」還來?
「老婆,對不起,我真的好愛你,可不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這次會很溫柔。」
他耍無賴,她根本還沒點頭,他已經開始律動。
「你……」強烈的快感再度涌上,白夜艷根本無力言語,只能哀怨的咬他的手泄恨。
「太棒了,要不要咬咬這里?」他咧嘴,很樂意地指著自己的胸膛。
白夜艷傻眼,開始懷疑她老公被人冒充了,眼前這個男人絕對不會是那個很古意的老公。
她好想抗議,但已經無法思考,方興未艾的火焰被他徹底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