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撫觸宛若冬陽包圍著她,而輕柔的呢喃耳語像春風拂過她的心扉,這是做夢吧?夢中他溫柔的吻覆在她的臉上,柔情似水的眸子仿佛能把北極冰山都溶化,她寧願就這樣醉戀在他眸光中不要醒。
「你別裝睡了。」他不帶一絲溫度的語調澆醒了她。
她扇了扇長睫毛,雙瞳中映射著他覆著萬年冰霜的冷酷俊容,那果然是夢!
夏子龍雙手環臂的坐在床邊的椅上。「今天誰準你出去的?」
昭曦環顧她一手改造的柔和臥房,原來她已經回到他家,是他抱她的嗎?激情的回憶跑進她腦中,使她頸部竄過一陣燥熱。
「你難道不知道危險嗎?」怎麼也忘不了她唇角含笑倒入他懷中的那一刻,他感覺心髒剎那間被撕裂,腦子一片空白,害怕她就從他懷里化作泡沫消失。
堂堂宇神科技總裁居然也會有害怕的時候,若非劍影提醒他她只是疲勞過度昏過去,他幾乎要以為自己失去她了。
「平常你的話不是很多嗎?」
昭曦撇了撇嘴,「你干脆說我聒噪不就得了。」
「你為什麼要去那種危險地方?」
「拜托!那是一間視野良好的開放性餐廳,又不是KTV、MTV。」誰曉得會有飆車族扔汽油彈。
「你還想強辯!為什麼聊天不能在家,要跑到外面去?」
昭曦冷笑,「你能夠保證在家里就一定安全嗎?說不定一個地震或天外飛石甚或一場別災就全玩完了。天災人禍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就像以前某位大官的至理名言‘台灣那個地方不死人’一樣!」
「不許提那個字。」他心髒瑟縮了下。
「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哪個字?」她挑釁的與他互瞪,這也不準,那也不許,他又是她什麼人,只不過貢獻一只精子而已就了不起。
「你……」他攢起眉,猛地抓住她的皓腕,把她拉進懷里,瘋狂的擁住她,感受她的心髒正貼著他不安的胸口。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他的嘴便急切的搜尋她的唇,使她腦子瞬間空白,忘記了抗拒和所有理智,全身虛軟的依附著他。他灼熱的氣息入侵她的呼吸,他的吻強硬而貪婪,仿佛想用無盡的激情燃燒她的靈魂,她覺得世界在她身邊旋轉著,現在她的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她要他!
那吻愈來愈深入,他們的身體也不知不覺糾纏在一起。
激情過後,昭曦只是一動也不動的躺著,她知道此刻全身一定是紅通通,而他的自她背後沉睡在她體內,而腰被他的大掌扣住,感覺一份安祥的滿足蔓延至全身。
他一言不發的摟著她,平靜的望著天花板。
她一個翻轉,趴在他身上,「對了!你剛剛在高潮時說愛我是不是真的?」
他以一種深奧難測的目光凝視她,心里天神交戰者,剛剛他居然失去了理智和自制。
「說出來的話可不能收回。」她手指輕劃著他胸膛上堅硬的肌肉紋理。「因為這句話我收下了。」巧笑倩兮的她不並意外下月復那頂著她的硬物。
可惡!他粗喘的低咒,自己的身體竟無法受他控制,她輕輕一個撩撥,他又再度亢奮。
「你知道嗎?我一直在等你說這句話。」昭曦誘惑的舌忝了下自己的唇,投給他邪媚的一瞥,她低下頭合住他的。「現在換我回報你的愛!」
他巨大的身軀竟敵不過她一個弱女子而顫抖著,感覺她靈活的唇和舌在他平滑的肌膚上游移,而他只能咬緊牙關,握緊拳頭,抗拒對她的急切需求。
「哎呀呀!你怎麼流汗了?我來幫你擦。」她用輕拂過他剛硬昂藏的身軀。
「你住手!」
「好!我不動手,我動嘴可以了吧!」她隨即吻上他。
登時,血液逆流到他腦門,他感覺身體快爆炸了。
「我是不是很厲害?」
她突然冒出一句話,他呆楞了下,一波深沉的笑意自他喉底迸出。天,她真可愛。
他笑不可抑,胸膛劇烈震動著。看到他陰郁的唇角出現細小的笑紋,她的心也跟著飛揚,對于能打碎他冰冷的心扉外那座疏離的石牆,她覺得非常開心。
想到自己的大膽舉動,她仍免不了害臊,「你不要笑,不然我再也不理你了。」
「你敢?」他炯亮的火眼金楮在噴火,頭頂在冒煙。
她噗哧的爬上他的肩,與他眉對眉、眼對眼,「不敢,誰叫你是我肚子里寶寶的爸爸。」
一提到她肚里的孩子,倏地一盆冷水澆滅他的,他兩泓深潭的幽瞳又變得冷漠疏離。
「龍!你可不能不負責?」她擁著他,臉頰貼著他的胸膛,好怕他又退回他的世界中。
「等孩子平安生下來我會負責,但……」他考慮了半晌,終于痛下決心,「我們解除婚約吧!」他愛她,為了她和孩子的安危,他必須遠離她,否則難保像今天的意外不會再上演。
她霍地坐起,美眸圓瞪,「你說什麼?」這男人發神經了。上一刻說愛她,下一刻就要解除婚約。她擺出茶壺姿勢,食指戳著他的胸膛,「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望著她絕艷的嬌軀因憤怒而染上淡淡紅暈,還有那上下擺動的雪白山峰,他感覺下月復急竄的血液像沸騰的熔岩,在全身毛細孔蒸出一層薄骯,也燒紅了眼。
「難道你說愛我只是玩笑?」如果他是個玩弄女孩子感情,專門花言巧語的男子,那只能算她看走了眼。
就是因為了解他冷硬孤傲的個性,知道他不是個會出爾反爾的人,一旦做出決定或承諾便會堅持到底,這從他不輕易許諾婚姻這件事中可以看得出來。那麼是什麼原因讓他改變了呢?驀地靈光乍現,該不會是為了今天的事?難道不是意外……
「你不想解釋嗎?」她激動的情緒漸漸緩和下來。腦海里冷靜的分析著從毒蜘蛛,三哥示警到這場爆炸意外,莫非其中另有蹊蹺?
他閉了下眼,克制自己的欲火,「我沒什麼好說的。」
「那好!你想解除婚約是你家的事,但我不想丟臉,所以我拒絕。」她晶燦的眼流轉醉人的秋瞳,「你既然什麼都不肯說,那我就折磨到你招認為止。」
猝不及防她拿起散落地上的衣服將他兩手捆起,然後用他的長褲綁住他的足踝。
他反應不及,整個人都傻住了。
「現在慢慢享受女人的報復吧!」她再度俯身,向他堅挺的男望而去。
「武——昭——曦!」房內不時傳出的申吟和困獸的嘶吼,還有詛咒、求救聲。
房門外的龍三和龍四面面相覷,不知道該不該沖進去救人。
哀嚎和粗喘的申吟直到天亮。
雖然最後她還是讓他滿足了,但他全身也癱瘓無力。
「早呀!」昭曦神清氣爽的步出房門,看著徹夜守在門外的龍三和龍四,從他們尷尬的臉色,不意外他們昨晚听了一夜。
她笑吟吟的拍了拍他們的肩,「你們少爺非常‘累’,今天大概會睡一整天,你們不必去叫他起床了。」順手帶上門,省得床榻上的男子漢羞愧得想自殺。
經過、黃色書刊和他上回的傳授,她學習能力很強,舉一反三,將那些技巧發揮得淋灕盡致,這得歸功于他指導有方。
「好啦!今天早餐吃什麼?」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武昭儀瞪視著剛做完產檢便跑來她辦公室找東西吃的昭曦,就連藏在書櫃後保險箱里的零食也被翻了出來。
「大姊,我發現你藏了很多酸梅和蜜餞。」昭曦賊兮兮的上下打量她,視線停在醫師袍月復部的位置。「你該不會是……」
「閉上你的嘴。」武昭儀橫了她一眼,話才說完,整個人臉色泛白,捂著嘴沖進浴室大吐特吐。
「看樣子姊夫能力很強,在你滴水不漏的防護措施下,依然能在你肚子里藍田種玉。」
「夠了!」武昭儀轉身給她示警的一眼。「這件事不準說出去。」
「大姊,你以為紙包得住別嗎?」
「反正你不說沒有人會知道。」武昭儀抱著鴕鳥心態。「你絕不能告訴任何人,特別是藍森。」
昭曦聳了下肩,「OK!他問起的時候我叫他來問你,可以了吧!」她刻意不讓武昭儀听出語病。
武昭儀點了下頭,回到辦公桌後方。
「幾個月了?」塞一顆酸梅入口,昭曦若無其事的問,「我記得上次來醫院找你時,你還好得很,該不會就是那次吧?」
「昭曦!」尷尬的紅潮爬滿她的嬌顏。
「是不是我走了之後,你就跟他做了?」昭曦語不驚人死不休。
「這不關你的事。」她羞得耳朵都紅了,托了下眼鏡拼命的隱藏燥熱感。
「真搞不懂你,明明愛他愛得死去活來,卻老是裝作一副不在乎的樣子。而姊夫也真奇怪,既然都吃了你不知多少次,也不快點向你求婚。」
「大人的事小阿不要插手。」武昭儀借著埋首在資料上佯裝漠然,偏偏腦袋瓜里裝不進任何東西,冷不防一陣反胃,她再度跑進浴室。
「大姊,你肚子里的家伙還真不安份,像我的多乖。」昭曦同情的看著大姊在浴室進進出出,拍撫著自己微隆的肚皮。
「那是體質的問題,每個孕婦的癥狀也不盡相同。」武昭儀臉色蒼白的扶著門走出浴室。
「算算時間,你肚子里的家伙也不過比我早一個月,可是那天去參加舒欣寶寶彌月時,你的肚子怎麼沒有半點跡象呢?」昭曦盯著大姊比她早懷孕卻比她更小的肚皮。
「我那時候還不知……唔!」再度沖回浴室。
「是不是孕吐的癥狀出現,你才發現自己懷孕了?」虧大姊自己還是醫師。
武昭儀捂著肚子,痛苦的冷汗直冒,強撐著無力的身子回到位子上。
「你還真遲頓,還好小阿還在你肚子里。」依大姊沒日沒夜的工作,飲食又不正常,胚胎沒流掉也算是奇跡。
「別再說了。」武昭儀撫額申吟,從沒想過小阿,卻莫名其妙就懷孕了。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你可別告訴我你想拿掉!」昭曦板起晚娘面孔,既然是自己防護措施沒做好就不該責怪任何人,更不該抹煞這條小生命。
「就算想拿掉也來不及了。」
「你竟然叫我老婆拿掉小阿!」森冷的嗓音宛若來自幽冥回音。
昭曦牙齒打了個寒顫,回看不知何時站在門口的龐大身影,「嗨!姊夫。」拿著幾包蜜餞,躡手躡足的經過他,「我怎麼會叫大姊做這種天理不容,殘戕生命,又傷害身體的事?倒是大姊心里怎麼想我就不清楚了,你去開導她吧!」溜也。
「你懷孕了?」門砰的關上。「而你竟然不告訴我!」
「那又怎樣!」武昭儀心頭小鹿亂撞,含恨的瞥了眼沒有手足之情的昭曦,居然撇下她面對個隨時爆發的活火山。「你又不是我什麼人!」完了!又想吐了。
「明天我們去公證……」他欺上前,話聲結束于她「嘔!」一聲。
覷著他一身污穢,她垮下心虛的小臉。「我不是故意要吐在你身上。」
「隨便你吐在哪,總之,去法院公證的事就這麼說定,不準有異議。」
「你好霸道。」抗議之聲盡數被他吃掉。
又是天下太平。站在門外偷听的昭曦好心替大姊辦公室外門上寫著「請勿打擾」的板子反轉。
然後走向守候著她的龍三、龍四,「我們回去吧!」枉她哈小阿哈得半死,還設陷偷精子,而大姊卻不費吹灰之力就懷了孕。
同樣是當上未婚媽媽,境遇卻是截然不同。未來姊夫乍听到大姊懷孕即施展鐵腕作風公證,至于她那位良人卻是在愛上她之後將她推得遠遠的。愛上她真有那麼恐怖嗎?
難得可以出來透透氣,昭曦不想那麼早回去那所大樓監獄,于是拖著寡言的龍三和龍四去逛大街。
「我知道你們是從日本來的,但來到台灣之後應該還沒逛過街吧,身為地主的我就盡盡地主之誼,我帶你們去逛街。」
是她自己想逛吧!被拉著龍三和龍四相視苦笑。
「日本百貨商街你們多少一定知道,但台灣的夜市你們一定沒見識過。」
龍三和龍四不約而同的回想起他們在山里受訓時,什麼百貨商街都是電視、紙上的圖片和影像。
「現在距離夏子龍返家前還有些時間,我們去走走逛逛,順便替你們添購衣服。」自龍三和龍四跟在她身邊近一個月,她才注意到他們身上穿的衣服絕對是那一千零一套的黑色和藍色,而且還是連身。
「昭曦,我們不需要。」
「龍四,如果你擔心的是錢的問題,那沒什麼,你們那麼盡忠職守,身為被監護人的我理應作些回饋。」昭曦東張西望,相中一家百貨服飾店。「走!我們進去。」硬是把他們拖人。「他們兩點半才開始營業。」在日本非營業時間,任何客人一律謝絕進入。
「龍三,拜托!也不過差個兩、三分鐘。」在台灣就沒那麼規矩,台灣是世界上人情味最濃厚的地方,這也是她喜歡這塊土地的原因。
「歡迎光臨。」兩名女店員勤快的上前招呼他們。
「麻煩幫他們找幾套合適的衣服。」昭曦大月復便便的閑坐在沙發上,翻閱今年的流行資訊。
「沒問題!小姐請跟我來。」
「先生這邊請。」
兩名熱情女店員半推半拉的便將龍三、龍四分開了。
昭曦唇角揚起得意的笑,要擺月兌他們其實很簡單,只是她太善良,不忍牽連無辜的人因她受罰。
「這位太太,請問有沒有看到喜歡的?」
沒想到她那麼快就從小姐晉升為太太!昭曦也不想點破,「再看看。」
「太太,你身材那麼好,感覺不出懷孕的樣子。」
「謝謝!」她是否該謝謝這家孕婦服飾的公司,替她召示天下她是孕婦?
「幾個月了?」
「三個多月。」昭曦淡淡瞥了眼穿著寬松服飾的富泰婦人,從她一身金銀銅鐵和身上名牌的穿著打扮,便很容易猜到她的身份。「你是這家店的店長?那麼年輕就擁有一家店,你也不簡單。」
熬人听了心花怒放,「哪還年輕,都快四十好幾了。待會兒看你買多少,我會算你便宜。」
「你更是太客氣了,我會慢慢多挑幾件。」昭曦甜甜一笑,抬起頭,兩個被迫更衣的龍三和龍四已經回到她面前,她忍不住吹了聲口哨。
龍三穿著紅白相間的襯衫和米色休閑褲,肩上被著米色毛衣,更顯年輕帥氣。
龍四是一襲淺綠色無袖針織上衣,搭配墨綠色及膝裙,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材,而手里拿著與裙子同色系的小外套正不自在的遮掩貼身的上衣。
「看不出你們身材都挺不錯。」她上前打量著窘迫的兩人。
龍三和龍四相視一眼,面河邡赤的又各自撇開視線,但眸底閃過對彼此驚艷的眼神則躲不過昭曦那雙賊眼,她不懷好意的竊笑。
「昭曦小姐,可不可以換下來。」龍三局促的拉了拉略緊的襯衫。
「當然可以。」昭曦眉開眼笑,而龍三和龍四更是如獲特赦般的想跑回更衣室,迫不及待的想換下一身累贅,但腳步才剛邁開,她冒出了一句,「換下後再拿幾套給他們試試,最好全身上下配件全都打理好,連鞋子、襪子都要。」
「沒問題。」女店員雙目閃亮,半推半就的迎著貴賓。
龍三和龍四同病相憐的遙望彼此,宛若被送上斷頭台的被帶走。
昭曦難得心情大好,「老板娘,拿這幾套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