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因為他話語中的暗示而驚喘,赤果的雙峰起伏著,拂過了他的胸膛。她的一切毫無掩飾的展露在他的眼下,任何細微的變化都逃不開那冰綠色的眼眸。
這種羞辱是最直接而徹底的,沒有一個女人到這種時候還能夠堅持什麼驕傲與勇氣。但是他懷中的這個女人似乎是不同的,他帶著興味審視東方傾城,不解她為何在此刻看來仍舊如此尊貴而高傲。
身為男人,他是不可能抗拒這麼一個美麗的女子;而基于某些私心,他也不願意見到她落入其他人手上,成為殘忍游戲中的玩物。他曾經見識過「暗夜」其他成員的低劣興趣,一些女子在葛瑞手中被玩弄成廢人。想到葛瑞的手會觸踫東方傾城美麗的身軀,他心中奇異的浮現出難以解釋的佔有欲。
是因為答應了連芷瞳,所以他願意將她視為所有物,費神的付出保護嗎?
他突然發現自己無法回答,甚至無法解釋心中在見到她時所浮現的渴望。那渴望並非全然只是,而是更深一層的,類似來自靈魂的需索……
不論任何理由,雷厲風都要定了傾城。他不願意去分析為何會對這個驕傲的女子如此大費周章,甚至冒險與葛瑞起沖突,他對那雙驕傲黑眸的好奇仍未獲得解答。心中有聲音在呼喊,東方傾城太過特別,他不能拱手讓給葛瑞,任由那個病態男人殺了她。他要親自保護她,同時也探索她的美麗身軀,以及那些困惑著他的奇異驕傲。
「敢踫我,那就是簽署你自己的死亡證書。」她咬著牙說道,修長的雙腿不停的踢蹬著。
「你是習慣了對所有男人頤指氣使,還是壓根兒就不了解男人?在床上對一個男人說出這種威脅,就像是對著一頭公牛揮動紅布。不但沒有辦法制止,反而會挑起男人的冒險心。」他不急著壓制她的身軀,只是帶著笑意,享受著她細致肌膚在掙扎的同時所帶來的銷魂觸感。
她的確美麗,赤果得有如伊甸園中誘人犯罪的夏娃,凌亂的黑發披散在雪白的肌膚上,粉紅色的蓓蕾是渾圓雪白上最甜美誘人的果實,時常鍛煉的修長四肢柔軟而有力。他的視線帶著侵略性,而黝黑的手滑過他所看得到的每一寸肌膚,像是巡視領土的君王。兩人的膚色有著強烈的對比,他的黝黑襯托她的雪白,此刻的情景猶如惡魔在凌辱天使。
她是東方旭的女兒,一個從來鄙視他這種人的女人。她長年來揮動著正義之劍,破壞一切的罪惡行為,將他這類人一個又一個的趕盡殺絕。她是光明的天使,一個替天行道的女人,整個世界都站在她那邊,鄙視著他所身處的黑暗。而他則背負著太多的罪孽,早已經深深的陷溺在邪惡的泥淖中,連靈魂都不復存在。
在踫觸她時,他會感到自己有多麼的丑惡與血腥。某種接近憤怒的絕望,讓他有些失去了理智。在這張床上,黑暗或是光明都褪成冉冉的呼吸,所有的天地糾纏成兩具美麗的軀體,以及冰涼的黑色絲綢……
傾城仍在掙扎,即使已經無路可退,她仍舊沒有畏縮,還是盡力的戰斗著,不願意束手就擒。只是她心中也可悲的明了,雷厲風不比她曾經交手過的任何人,那些號稱國際罪犯的人們,甚至不及他萬分之一的危險。
從「圍城」的那一夜初次見面,她就有預感自己會遭受到這類的危險。在他的冰綠色眼眸里,她看見了激烈火熱的,以及某種探索的眼神,落入他的手中,被羞辱玷污是可以想見的結果。
她徒勞無功的一個踢蹬,企圖踢傷他。
他輕易的躲過,有力的手掌牢牢的抓住她的大腿,在施加壓力時俯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手中的獵物,嘴角的那抹笑容有著獵人的滿足。「不要再掙扎了,我不希望傷了你。這對你我而言都將是最好的安排,如果我不佔有你,就表示我歡迎其他人來凌辱你。就一個所有人而言,我可不希望一個美麗的獵物被他們糟踢了。」他緩慢的靠近她的臉,呼吸她身上淡淡的香氣,輕柔的啄吻她貝殼般的耳朵。
「該死!我不是你的所有物。」她喊道,感覺到他緩慢在啃咬她的頸子。一寸一寸的,沒有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地方,執意在喚起她的回應。
「是的,你是我的所有物,而我必須親自在此刻、在此地為你烙上烙印,讓其余的人無法覬覦。」他毫不放松的說,黝黑的手從她腿上緩慢的探入她最私密的禁地。
「我不是你豢養的馬。」她因為太過親密的踫觸而驚喘,拚命想要避開那太過深人的觸模。
「我不養馬,我養的是豹。一頭性格激烈,卻格外美麗致命的豹。」他若有所指的說道,罔顧她的躲避,他執意的需索,手指緩慢的輕揉慢捻,探索她的甜蜜。
傾城驚慌的閃躲著,冷靜驕傲的面具在此刻崩裂。不論她怎麼躲避,他就是有辦法找尋到令她喘息顫抖的那個地方,不斷的施壓與。他追逐著她的躲避,一次又一次的逼近過來,只是更加親昵的探索她。
她狂亂的想要擺月兌他,激烈的拱起身子,卻只是將雪白的渾圓送到他眼前,當他輕柔的含住她胸前的蓓蕾時,她的身子驀然一僵,像是死去般靜止不動。
他的舌輕探她的脈搏,沒有錯過激烈的心跳。他能感受到她的僵硬,卻仍舊不慌不忙,堅定的手指仍舊探索著她的花瓣,在听見她一聲微弱而尖銳的抽氣聲時,他不著痕跡的勾起嘴角微笑。
之後,他的舌頭則輕柔的圈住一顆致瑰花蕾,用牙齒輕咬,用唇細細的摩弄。
她瞪大了眼眸,僵硬著身子直到不由自主的發抖,她緊咬著唇,咬破了柔軟的唇瓣,嘗到淡淡的血腥味。她仍舊在抗拒,排拒如海浪般襲來的感官風暴,不願意順從他在她身體上挑起的。
她的雙手被他輕易的攏握在頭頂,踫觸到黃銅大床上的精美雕刻。在遠古的雕刻里,天使懲罰著惡魔︰而在現實中,在墮落的黑色絲綢之間,天使則被惡魔囚禁在懷中。
他的唇熱得像是火焰,從她的胸前一路燒灼到咽喉,啃咬著那里敏感的肌膚。「享受我帶給你的那些感覺,這樣對你而言會比較容易。」他低語著,冰綠色的眸子直視著她。
「絕不!」她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
雷厲風嘆了一口氣,不能明白她為何如此固執。「這是既定的事實,反正一定要發生,又何必要自討苦吃?」他抬起頭來,黑發凌亂的模樣狂野放肆得有如海盜,右眼上的黑色眼罩讓他看來更添一分危險。「不論你願不願意,我都會佔有你。」
「你該死!」她喊叫著,美麗的眼眸里有著激烈的怒火,以及深深的挫敗。她明白的知道,這一刻她是絕對逃不掉的。他的身體囚禁了她,他的手指撫過她最隱密的熱源,技巧的妄想挑起她的回應。
要她回應這麼一個邪惡的罪犯,她寧可死去!
他輕笑著,那笑聲里有著埋得很深很深的無奈,以及某種程度的自甘墮落。他的唇重新回到她的臉龐,陽光跳躍在四周,卻無法照射到他的身上。「不,在遇見你之前我就已經死過太多次了。像我這種人,早已經歷過太多的死亡,我已經在地獄的最深處了。」
那冰綠色的眼眸咄咄逼人的看著她,不容許她逃離。就這一次,傾城舍棄了所有的驕傲,恐懼的撇開頭。他好整以暇的低下頭來,依舊找尋到她輕顫的唇,炙熱的唇覆住了她的,緩慢的摩挲,誘引她張開嘴。
她固執的緊閉雙唇,而他卻狡猾的選擇在此刻輕巧的觸模她最敏感的柔軟。她禁不住發出尖銳的喘息,而他就在此刻輕易的探入她口中的甜蜜。他的舌熱辣辣的探入,同時蹂躪與她,一再一再的深入。
在冰涼的黑色絲綢上,他似乎正在竊取她的心與靈魂,她企圖抗拒那些火焰,但火焰卻在她體內燃燒得更旺盛。她想扭開身子,但他卻不允許她逃離,深深的吻著她,直到她的唇腫脹,直到她的呼吸急促,直到她再也戴不住那高傲的面具。
她能夠感覺到他堅實的身軀緊壓著她,他的身軀在她身上移動著,壓制著她的行動、操縱她的反應,那男性的灼熱的緊貼著她,讓她幾乎因為恐懼而尖叫出聲。
「回應我。」他催眠似的說道,呼吸在她的唇邊成為喘息。
她再度撇開頭,掙扎著開口,「該死的雜種,不要再浪費時間,趕快完成你的強暴,我受不了你的存在。」
雷厲風的眼眸在一瞬間變得陰暗,綠色的眸子陰冷得像是北極的天空。他心中原先存有的一絲柔情也褪去了,怒氣與冷酷在此刻掌握了他,他露出惡魔般的微笑。「既然你不願意配合,那麼我也不必太過體貼,不是嗎?畢竟是必須兩個人配合,而強暴則是我一個人盡興就可以。」
傾城感覺到他突然的轉變,還來不及細想,他的手已經撥開她的大腿。她驚慌的拱起身子,卻被他龐大的身軀無情的壓下,之後則是他灼熱的男性毫不留情的長驅直入她的柔軟。
那份突然的尖銳疼痛令她幾乎尖叫,但是他低頭吻住她,制止她的一切語言。身體被侵犯的感覺讓她無法忍受,只能不停的掙扎著,而她的掙扎卻又似乎帶給他更多的愉悅。
他深深的貫穿了她,奮力的沖刺與移動著。在發現她還是處女時,一切已經太遲了,他的停止也不能挽回什麼。她還沒有準備好,身體仍舊緊繃著,但是方才的言語已經激怒了他,怒火與欲火一同主宰了他,他發現自己意外的因為這個女人而失去理智。
黝黑的身軀在她柔軟雪白的身上移動著,陽光落在她身上,而雷厲風則隱藏在陰影之中。壓抑的喘息飄蕩在偌大的房間中,的味道彌漫著,如此原始而強烈。陰影緩慢的籠罩到她的身上,窗外的陽光逐漸褪去。
傾城咬緊牙關不給他任何反應,她的心在此刻退得好遠好遠,與她承受激烈侵略的身體分隔開來,退到他無法觸踫的角落。
他盡快的結束了,而她感覺起來卻久得像是永恆。當他退出她的身體,帶著她的血翻臥一旁時,她雙拳緊握的睜開眼眸,恨不得用眼神就將他碎尸萬段。
雷厲風下了床,黝黑的身軀健美得猶如雕像,每一個舉動都有著動物般的優雅。他走到搪瓷水盆旁,扭干一條干淨的毛巾,之後再度回到床邊。
她用黑色絲綢包裹著身軀,咬著唇縮到床角去。她的兩腿間疼痛而酸軟著,感覺整個人像是被重重鞭打過一頓。被雷厲風侵犯,她憤怒而沮喪,痛恨自己的無法反抗。
「你應該早些告訴我你是處女。」他遞來一條濕毛巾,果身站在床邊,沒有穿上衣服的意思。他似乎很習慣,讓那連神都要嫉妒的身體沐浴在陽光之下,這就能解釋為何他全身的皮膚都同樣的黝黑。
「那能阻止你強暴我嗎?」她沒有去接那條毛巾,只是憤恨的回視著這個男人。
「不能。」他回答得極快。不論她是不是處女,他都會佔有她,只是如果事先知道這件事情,他或許能夠壓抑住憤怒,更溫柔些的誘引她。
「那一切又有何差別?你還是會在我身上施逞你的獸欲。」她冷冷的說道,抗拒心中幾乎要將她淹沒的沮喪。她並不是刻意守身,只是一直沒有遇見傾心的男人,而她天生的傲然也嚇退了所有男人。誰知道原本的清白卻被雷厲風給玷污,她無聲的詛咒命運之神,更詛咒眼前這個黝黑邪惡的男人。
「如果你願意在事先告訴我,一切會很不同。」他走了過來,執意將濕毛巾放入她手中。「清理你自己,那至少能舒服些。」他心里有種怪異的抽動。久違的罪惡感,在看見她腳踝處的血漬時,彌漫了他的心間。
這在雷厲風所做的惡行之中,根本算不了什麼。他殺人、販毒以及販賣人口,身上不知背負多少的罪惡與冤魂,只是強暴從來不是他的行徑之一。他的外貌以及氣質已經足以讓女人們對他趨之若鶩,恨不得將嬌軀盛在銀盤子上等他品嘗;而他所掌控的權勢及他所代表的危險,更使女人迷戀。在他的床上,從來不曾有過不情願的女人,一直到今日,他破例違反理智,沖動的強佔了東方傾城。
真的只是為了報復嗎?對東方家的仇恨並不足以讓他失去理智,真正讓他有瞬間盲目的,是東方傾城的驕傲與美麗,以及她那一針見血的咒罵。在瓦雷斯,強佔她倒成了保護她的最好方法,至少那可以讓她徹底的成為他的,遠離葛端的覬覦。
只是他沒有料想到,已經二十五歲的東方傾城,竟然還會是個不解男歡女愛的處女。這個事實讓他驚訝,卻也讓他心中奇異的佔有欲不減反增。
這個女人,與他是截然不同的。她生長在光明之中,而他則長久在黑暗中苟活,她代表著他無法理解的一切,如此美麗而驕傲。如果她是光,他就是影,兩個人各自站在世界的兩個極端上,從來沒有交集。
這是他仇人的女兒,而他現在竟然為她的美麗感到痴迷、為她的驕傲感到欽佩。
傾城沒有回答,拉攏身上的黑色絲綢。她懷疑這些事情其實是一場惡夢,當掙月兌惡夢醒來,她仍舊是呼風喚雨的東方家千金,在與恐怖組織交手間游刃有余;而雷厲風,這個邪惡而恣意侵犯她的男人,不過是她惡夢中的魔鬼,等到夢醒,他就會徒然消失。
但事實終究是事實,她已經月兌離了父親與兄長的保護,單獨被擄到瓦雷斯。她所自豪的身手以及冷靜,在此時全然沒了作用,她只是一個束手無策的階下囚。她沮喪得想尖叫,覺得全然被這個男人所包圍了,他的一切如此強烈而難以抵抗,身上還能聞嗅到他的氣味,他留下來的傷口仍舊疼痛著,他先前的沖刺至今讓她雙腿間疼痛……
「照顧你自己,不然就由我來代勞。」見她沒有反應,他的口氣變得冷硬了,伸手欲卸去她身上的黑色絲綢。
「不,你不會──」她驚慌失聲,連忙往後退去,直到背部頂住逼銅大床上的雕刻。她痛恨自己此刻的軟弱,但是對于方才的事情還心有余悸,她怎麼也堅強不起來。只要他一靠近她,她脆弱的驕傲就會如春天的薄冰,輕易的碎裂。
他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只有那張五官深刻的面容暗示著他的決心,黑色的眼罩以及凌亂的黑發襯托著那只完好的綠眼,顯得格外危險。他是一個膽大妄為的人,早已經離經叛道,眼中沒有任何道德禮法,放眼天下,沒有任何事情是他不敢或是不能的。
兩人僵持了幾秒鐘,見到他又要走上前來,傾城動作迅速的捏緊手中的濕毛巾後退,不再給他上前的機會。
「我需要獨處的空間。」她說道,將請求說得像是命令。
雷厲風聳聳肩膀,高大而具有威脅感的身子往外走去,輕松的從椅背上拿下一塊寬大的柔軟薄絲。薄絲纏繞在他健美的身軀上,像是第二層皮膚般,肌肉的任何起伏都被忠實呈現,薄絲隨著他的步伐而飄動著,快速的掃過雕花木門,木門砰地一聲被關上。
傾城全身緊繃的神經,直到此刻才全然放松下來。她緊咬著唇,命令自己不可以怯懦的掉眼淚,雷厲風雖然強暴了她,但是絕對沒有打垮她的精神,沮喪被怒氣所取代。她暗忖著一定要報仇,將他今天加諸在她身上的羞辱,連本帶利的全討回來。
她憤恨的咬著牙,眼眸里有著堅決的火焰。
「總有一天,我們的地位將會全然相反,我要讓他受盡一切酷刑,之後我將拿刀親自了結他的性命。」她喃喃的說道,每一句每一字都飄散在風中。
那陣風從海上而來,吹過古堡外的森林,吹過古堡內的窗簾,之後吹進這間房間,帶著她的誓言,回轉至幽暗的海面,輕輕掀起一陣如笑聲般的波濤震動了深幽的海底。
別輕易起誓呵,命運之神通常最愛嘲弄人們的誓言。誰也不知道,今日堅定的誓言,到了明日會不會成為一種諷刺。
逼昏的時刻,白天與黑夜有著淺淺的重疊。
溫熱的水帶著渺渺的香氣,傾城坐在搪瓷的浴盆中,下巴輕靠在膝蓋上,熱水淹沒到她的肩膀,安撫她受傷的身軀。
先前的掙扎使得她膚色潔白的身上留下了許多深深淺淺的紅印子,她漫不經心的撈起水中的海綿,擦拭雷厲風所留下來的痕跡,那雙澄澈的眼眸愈來愈陰暗,終于不耐的將海綿重重的丟回水中,撞擊起晶瑩的水花。
「泡泡熱水能使得身體舒服些。」奧妃麗雅輕盈的走過來,將一套簡便的衣衫放置在床上。她俐落的拉下床單,在看見絲綢上的血漬時,動作突然一僵。
她沒有想到雷厲風會真的強行侵犯東方傾城,更沒有想到這個女人還是一個處女。她咬咬豐潤的唇,褐色的眼閃爍著,一股不安在心中浮現。在成為雷厲風最親密情婦的這幾年,他身邊也不缺乏什麼美麗女子,但是任何女人到末了全都離開瓦雷斯,從來只有她能夠長久的陪伴這個男人。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她竟然對東方傾城產生不安。
她自抽屜中拿出一小靶軟膏。「這是金縷梅調制的軟膏,擦上這種軟膏能夠使得傷口較不疼痛。」
傾城看了奧妃麗雅一眼,冷淡的點點頭,沒有去接那盒香氣四溢的軟膏。「你都習慣這麼關照被雷厲風強暴的女人?」她好奇的問,口氣稱不上和緩。
奧妃麗雅將毛巾放到浴盆旁,垂下長長的眼睫毛。「我不曾做過這種事情,他不曾強暴過女人。你是特別的,我想你或許也是唯一的一個吧!他甚少對女人采取暴力,也甚少失去理智,而你把他逼得過頭了。」她緩慢的轉身,走了出去。
傾城又在浴盆里坐了一會兒,直到水都變得冰涼。她回想起床上的那場戰爭,將那令人憤怒與羞窘的畫面一一想過。的確,在她咒罵雷厲風為雜種之前,他是好整以暇,甚至是飽含耐心的,堅持且技巧的意圖喚醒她體內的。
她無法理解,他為何會因為那句簡單的咒罵而失去理智,這個惡名昭彰的罪犯從來都是以殘酷冷靜聞名世界的,而他竟會因為她而失去理智?
她握住浴盆的邊緣,疑問彌漫在心頭。浴盆與熱水都是奧妃麗雅指揮幾個沉默的女人搬來的,在這里采取最原始也最舒適的方式,由沉默似幽靈的奴僕服侍著,瓦雷斯的罪犯不但擅長犯罪,更是深知享受之道。
她站起身來,緩慢的動作,能夠感受到全身的肌肉骨節都在疼痛著。故意忽略過那盒軟膏,她走到床前穿起衣裳,之後看向窗外蒼郁的森林,思索著現今該怎麼做。天色已經逐漸變暗,窗外的森林看來更顯得陰森詭異。
門口傳來輕微的敲門聲,之後神色緊張的連芷瞳闖了進來。她匆忙的關上門,快速的朝傾城走過來。
「你還好吧?」她驚慌的問,檢視著站在窗前的傾城。走上前幾步,她踏著了那條原本穿在傾城身上,如今卻破碎不堪躺在地上的薄被,她停下腳步,震驚的望著腳下的碎布。
「我要求他保護你,而他竟然──」連芷瞳無法繼續言語,只能不停搖頭。在她的記憶里,雷厲風對女人一向體貼,但是看眼前傾城頸間已經開始淤血的吻痕,她開始責備自己的天真。
「他的保護僅止于不讓其他人踫我,而他則在我身上恣意而為。」傾城聳聳肩膀,轉過頭看著連芷瞳,這才發現她衣衫襤褸,兩只手腕上都纏著破布,骯髒的破布上血跡斑斑,看來怵目驚心。「你怎麼了?」她有些驚訝,短短不過半日,連芷瞳竟會傷成這樣。
連芷瞳將雙手藏在背後,連連搖頭苦笑。「我是一個再度被逮回來的奴隸,而瓦雷斯多得是折磨逃奴的方法,這只是他們的牛刀小試。」她不為自已所遭受的虐待而難過,反而比較擔心傾城。「接下來你打算如何?」她問道。
傾城挑起彎彎的秀眉。「你認為我應該如何?」她不答反問。
「我不知道你會采取什麼行動,但是你也曾經說過,你不是會乖乖坐以待斃的人。」芷瞳輕柔的說,精致的五官上有著她一貫濃濃的憂慮。如此溫柔似水的一個女子,即使是輕蹙雙眉也是美得驚人。「我怕你的行動會對你自己造成傷害,所以我想盡快的過來,看你是否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她從古堡底部的廚房里偷偷逃了出來,靠著三年前對于古堡地形的記憶,一路找到雷厲風的房間來。
傾城點點頭,開始在房間內走動尋找著,終于在角落找到一雙女用的涼鞋。她滿意的試了一下,雖然不太舒適,但也能湊合湊合,接著又找來一塊柔軟的皮革,輕易的撕裂成兩部分。
「你到古堡外部的地形夠了解嗎?」傾城把皮革套在腳上,用繩子綁緊,之後再穿上涼鞋,儼然就成了克難的野戰靴。
「在這個島上,我最好的紀錄是花了三天的時間逃到海邊去,但是卻因為無人接應,還是被逮了回來。」芷瞳回答道。
「不論如何,我要先離開這個古堡,其余的事等到了海邊再打算。」她揮揮手,把刀子綁在小腿上。東方旭不可能對她的失蹤袖手旁觀,或許已經動員所有資源前來找尋她了。只是,他們能夠找到這個隱密的瓦雷斯嗎?她不敢懷抱太多的希望,也不願意只是被動的等待救援,她並非只會等待騎士救援的嬌弱公主。
「森林里的地形有可以藏身的地方嗎?」
「有,但是不安全。」芷瞳也在房里找了件輕而保暖的絨布衣穿上,她開始明白傾城的打算,在沒有其他辦法的情況下,她也只能跟隨著傾城行動。「森林里有不少猛獸,再者,我們也必須避開眾人的追殺。」她提出心中疑慮。
「你知道武器室在哪里嗎?」傾城冷靜的問,盤算著要怎麼逃出古堡。她知道雷厲風會再度回來,在這個房間里與她單獨相處。一想起自己的無助,她就咬牙切齒,她發誓先前的事情不會再發生,她是東方旭的女兒,就不能辱沒父親的名字,那個罪犯休想再踫她一根汗毛。
芷撞緩慢的點頭,臉上的疑慮未褪。「知道是知道,但是在瓦雷斯,牧師規定不能使用現代武器,舉凡槍枝、炸藥等都是被禁止的,所以武器室里有的全是最原始的。」
「就像是葛端的弓箭?」
「沒錯,在瓦雷斯,有技巧的殺人是被崇拜且被允許的,而使用現代武器的人將被牧師驅離。」芷瞳輕聲說著。
「那個牧師究竟是誰?竟捧著聖經,卻操控著世界上最驚人的犯罪組織。」傾城提出心中的疑問,就殿堂里的情況看來,所有人對牧師十分敬畏,無人敢質疑他的判決,那架式彷佛是這里的裁決者。
「他就是‘暗夜’的負責人,瓦雷斯的最高領袖,這些世界級罪犯是受他的號召,才前來亞洲集合的。他似乎與其他人不同,不為權也不為利,卻不知什麼原因,竟從事著最可怕的恐怖活動。」
「或許我可以查出他是誰,只要透過東方集團的情報網,我可以──」傾城突然間變得沉默了,她想起自己現在身處敵陣,別說利用東方集團的情報網了,她還有沒有辦法活著回台灣都是一個大問題。「算了,我們先到武器室,之後再逃出古堡。」她說道,猜出古堡內沒有所謂的監視系統。照那位牧師的怪毛病,這類尖端科技大概是無法存活于瓦雷斯,這倒也便宜了傾城,減低了她逃月兌的風險。
也或許那些人根本不擔心會有人想離開古堡,在這個島嶼上,只有古堡是安全的,而其余的地方都是危機四伏。
但是傾城沒有辦法考慮那麼多,她只知道有雷厲風在的地方,她就一定不安全。
拉開木門,她輕易的閃身到幽暗的回廊上,身後則跟著手腳有些笨拙的連芷瞳。兩個縴細的身影在火炬的微弱火光中,逐漸消失在深深的回廊里,彷佛是被古堡給吞沒了般。
她們沒有發現,一雙冷酷的藍眼正在角落虎視沈沈,帶著可怕的笑意,靜靜的凝視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