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著小鐵梯,伍冰蔓拿著抹布,小心的擦拭著較高處的玻璃。像這種四米二挑高的別墅客廳,比較不好處理的就是玻璃,而徐爺爺年紀大了,瑞杰還拄著一個拐杖,當然就是她來擦了。
「小蔓,找清潔公司吧!」徐國晟建議,他不想看到她有個什麼閃失。
「徐爺爺,只是幾塊玻璃裔。」
「但是爬這麼高……」
「有鐵梯啊!」
辛瑞杰在一旁無言的看著。他可以幫腔,但他知道再說什麼也是多說,小蔓認為在育幼院長大的她是女超人,擦個幾塊玻璃算什麼,她還爬過更高的地方、做過更危險的事,只是兩公尺的高度他不看在眼里。
而人總有閃神或是一個不注意的時刻,當伍冰蔓要從鐵梯下來時,一個踩空,整個人就像是中彈的小鳥,張開了雙臂往下掉——
說時遲、那時快,辛瑞杰飛也似的接住了她。
他就站在鐵梯附近,隨時準備要保護她,既然說不動她、阻止不了她,那就保護好她。
「好險!」摟著他的脖子,伍冰蔓驚呼連連,「幸好我上鐵梯前有禱告。」
「你再逞強吧你。」辛瑞杰罵了句。
她看著躺在地上的那根拐杖,再看看正穩穩抱住自己的他,猛地一個回神,然後開心、熱情地低呼。
「你不用拐杖了?」她又叫又笑。
「我……」
「你可以走了?腿都不痛了?」她主動地親起他的臉頰,像只小鳥般啄著他。
「你終于康復了,你好了!」
看伍冰蔓興奮成那個樣子,辛瑞杰也感染到她的喜悅。其實他上個星期就可以不用拐杖了,但是涂承剛的話在他心中造成不少陰影,想來雙腿康復了反而不是好事,所以他就干脆繼續偽裝他仍在「日漸康復」中,這樣便可以和小蔓多甜蜜地相處一陣子。
「小蔓……」被她親成這樣,如果他再沒有反應,那他還是不是男人?而就當他要吻回去時,發現她的動作忽然凍住了。
「不對啊!」她好像現在才想到。
「怎樣?」他暗叫一聲糟。
「這不是神跡!」伍冰蔓突然瞪著他,接著雙手一松。
「小蔓!」
她由他穩穩抱住的雙臂中彈了開來,一站定,馬上看著他的雙腿,由他那姿勢看來,他的雙腿沒有一點疼痛或是勉強的感覺,這表示,他在這之前就好了。
「什麼時候?」她表情一變的問。
「上個星期。」
「為什麼不說?」
「現在給你驚喜不好嗎?」
「如果我沒有從鐵梯上跌下來呢?」
「早晚會讓你知道。」
「你想瞞我和大家到什麼時候?」她不知道這種好事他為什麼要裝?有這麼多人在關心他,難道——「徐爺爺知不知道?」
辛瑞杰點點頭。如果說徐叔不知道,那太超過了,他早可以料理自己一切的瑣事。
「那你們……」伍冰蔓生氣了,繼而情緒轉為悲傷。「我也沒有留在這里當特別護士的必要了。」
「小蔓,這就是我不想讓你知道我已經康復的原因。」他也是有苦衷的。
她看著他,心中悲喜交加。這個男人對她是有情的,她該欣慰,但是他也欺騙了她!如果不是今天這個小意外,他不知還會欺騙她多久,把她當傻子耍。
但她還是先一個大步向前,給了他一個擁抱。「瑞杰,恭喜你康復了!」
「小蔓,如果沒有你,我不會好這麼快。」
「本來該和你慶祝一下,但是我想,」她做了個深深地呼吸。「我還是去收拾東西,我想今天就離開這里。」
「伍冰蔓!」辛瑞杰氣不過的喊她全名,「就算你不再是我的特別護士,你也可以以我的朋友或是情人身份待下來。」
「對不起,我沒有這麼開放。」她婉拒。
「還有徐叔在!」
「瑞杰,」伍冰蔓一個他必須了解的表情,「這里的工作結束之後,我必須馬上找下一個工作,我不能當育幼院的米蟲。」
「那你來當我的米蟲,我照顧你,」他豪氣的說︰「我可以每個月固定捐一筆錢給你的育幼院。」
「然後呢?我說過我是非賣品!」
「……小蔓,你一定要把事情搞得這麼復雜嗎?」辛瑞杰終于爆了粗口,先是一句國罵「他媽的」,然後又是一大串怒罵。「明明是很簡單的事,明明只要交給我處理,你就可以快快樂樂、舒舒服服的過日子,但是你卻站在那里說你要收拾行李離開?」
伍冰蔓不反駁,只是一個轉身要離開客廳。
「我話還沒有說完!」他扣住了她的手腕,這一會兒他可不是坐在輪椅上,也沒有拄著拐杖。「你這樣太沒有禮貌了!」
「沒什麼好說的。」她笑笑。
「你竟然這麼說?」
「事實是如此……」
辛瑞杰干脆把她拖著走,但不是去她的房間,而是他的房間。
他可以感覺得到小蔓的掙扎,但是他不在意,因為現在的他可以應付她。
她的唇嘗起來像是蜂蜜,她的身體雖然看起來單薄,可是柔軟而且有彈性,一股激情促使他的手在她的身上游移,他倆的身體因為摩擦,使得他更加興奮。
「放開我!」伍冰蔓卻拼命叫著。
「小蔓,只是一個吻。」
「這‘不只是一個吻’!「她是沒有經驗,但可不是白痴,她的身體也會有反應,她是愛他的,但她不會隨便把自己交給他,尤其是在她得離開時。
「我只想和你溫存一下,「他盡可能溫柔的說。一、兩個月的時間被困在輪椅與拐杖下,又是面對自己所喜歡的女孩,他不是聖人。「小蔓,不要走。」
「我不能,」她使了勁推他。「瑞杰,放開我,我不會和你上床!」
「我們不上床,我們……」他的吻一路由她的紅唇游移到頸項,再來到她的胸口,他的聲音因激情而顯得沙啞。「你喊停的時候我就會停。」
「停!」她煞風景的叫道。
「小蔓……」她的身體在顫抖。
「我喊停了。」
「你不是真的這個意思。」他看著她那明亮閃著神采的雙眸,知道她保守、傳統,但現在都2010年了,如果2012那年真會有世界末日的到來,那麼他們還等什麼?
伍冰蔓可以感受到自己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呼喚他,但她不能,她做不到!
「我是這個意思。」她不畏懼地瞪著他,總要有一個人冷靜下來。
辛瑞杰呼吸渾濁,他們的身體、雙腿仍是相貼的,現下他是個健康、強壯的男人,他可以不顧她反對的硬要了她,也可以讓她要他,可是,哪怕這一會兒他的身體在發疼,在吶喊,他還是……
撤退了。
「你夠狠!」他眼楮在她身上逡巡了一圈之後,才又回到她臉上,最後他的目光焦距集中在她的雙眸。「小蔓,我服了你。」
「如果你要的只是性……」
「我要的是你,我愛你!」
「在這個時候說‘愛’,」伍冰蔓必須拒絕他,她必須保護自己的身體、自己的心。「瑞杰,我很抱歉,我不能。」
做了很多個深呼吸,他就那麼讓他的身體處在一種欲求不滿的顫抖中,控制住自己奔騰的……「群聊社區」bbs.qunliao.com
必須等到她的身心都願意主動接受他,沒有任何條件的接受他,他們的關系才可能更進一步,即使他早已經過了那種只能看不能「踫」的純愛年紀,但對自己真正愛的女人,他還是可以控制一下自己的。
「我不踫你,」辛瑞杰抿了下嘴。「但是你要答應我繼續留下來。」
「我不能!」她好想哭,她也不想離開,可是留下來只會使事情更難單純。
「那我重新坐回輪椅或拄拐杖!」
「你不會這麼無聊。」
「小蔓,我不會讓你走。」
他愈是這麼留他,她就愈留不下來,這一會她還可以拒絕他,還可以「全身而退」,但是如果一直住在同一個屋檐下,每天朝夕相處,她怕自己控制不了自己,到時候便拒絕不了他,離不開他。
她沒有忘記這里是他的房間,所以她朝著他的房門走,她得回自己的房間去收拾東西。
「伍冰蔓,」他額上青筋暴起。「難道要我再出一次車禍才能留你下來?」
「別說這種話。」她倒抽一口氣,有點怕不好的事再次發生。
「那你就不要走!」辛瑞杰大聲的咒罵、吼叫,「我康復了,我們應該高高興興。」
「我為你高興,」她是真心的,「但是我們好像也該道再見了。」
「鬼才會和你道再見!」他的臉色奇差無比,好像被她氣到要腦溢血。
「何苦這麼為難我?」
「我帶你回去舊金山。」
「我不能。」
「你如果愛我就能!」他實在不懂她在固執什麼?
而伍冰蔓的回答只是眼中閃著淚光,直接朝他的房門走去。是誰說一次戀愛就成功的機率和中樂透的機率一樣低的?在2010這樣事事多變的時代,初戀就能有美好結果……真的很難。
看著她走出他的房間,已經行動自如的辛瑞杰,開始先砸房間里的一些燈具、書籍,而牆邊那輛他原本用來代步的輪椅,被他一腳踢飛到房內浴室門口,他所制造出來的聲響,令徐國晟馬上跑過來關切。
「瑞杰,有話好好說,你別這樣。」看著房中的慘狀,他搖了搖頭。
「徐叔,我想自己靜一靜。」他沮喪的說。
「小蔓也真是的。」
「走就走吧!」忽然,辛瑞杰猛地一個大吼︰「如果走了問題就能解決,那你走吧!」
在找到下一個工作以前,伍冰蔓只能呆在育幼院里幫忙,而令她所不敢相信的是,她這生活了二十年的環境,竟然不能撫平她心中的依戀,老是想念起辛瑞杰,無時無刻的那麼想念他。
在他家,她只住不到兩個月,可是因為有他,她對那里有了更深的情感,連徐爺爺她都一想到就難過。在還沒有陷入和瑞杰的感情之前,她覺得自己的世界和他的沒有什麼不同,但陷入感情之後,她才注意到他們倆的差異可大了,不是她樂觀、天真就可以擺平的。
她從來不是個自卑的人,她的骨氣讓她在面對現實的打壓時,反而能挺直身子挺住,但……唯獨談起愛情,是自尊心作祟吧,她希望自己的條件亮在台面上,是平等的,而不是配不上的、委屈的小草!哎,好矛盾啊她!
當一個小朋友跑進來告訴她有個叔叔找她時,她才回過神來,幾乎是以飛毛腿的速度沖出去,以為是辛瑞杰來找她。她希望是他!
可是當涂承剛那壯碩的身形出現在眼前時,她本能地收住了腳步,表情也有些黯淡。
「不是你以為的人?」他揶揄著,看得出她的失望。
伍冰蔓搖搖頭,重新打起精神。「你找我有事?」
「你離職了?」
「瑞杰已經康復了。」
「所以你離開也不跟我說一聲?」涂承剛有點指責的味道。「你除了是辛瑞杰的特別護士,我還有交代你一些其他的事。」
「涂副總,我想你指的是當眼線這件差事。」以前她並不知道瑞杰和涂家的恩恩怨怨,但知道了之後,她完全不想介入。「對不起,我做不來,而且我現在也不在他身邊了。」
「辛瑞杰肯放你走?」
「我不是他的犯人。」
「但是他喜歡你。」
「涂副總,我們要討論這個嗎?」伍冰蔓不想任何人看出她在傷心,知道她的日子過得痛苦,畢竟是她自己選擇,主動要離開的。
「辛瑞杰喜歡你,留在他的身邊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涂承剛不了解的是這一點。辛瑞杰或許不到富可敵國,但光是他在舊金山的事業,就可以讓她過高枕無憂的生活,她為什麼離開他?有些女人賴都想賴上去!
「他說了會回舊金山。」
「你可以和他走,如果你們相愛。」
伍冰蔓回頭看了看她身後的育幼院。她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不會自己一個人過好日子去,她還有很多責任。
「是放不下育幼院?」涂承剛提出了一個尖銳的問題。「還是……你不夠愛辛瑞杰?」
對于自己內心還在掙扎的混亂,她不打算回答。
「我很意外你沒有抓住辛瑞杰這條大魚,他算是大魚哦!」他發現伍冰蔓身上的確有著異于常人的特質,是現在女生少有的,她居然還講責任、記舊情,會記住別人給她的恩惠。
「如果沒有其他事,」她想要擺月兌這種負面的情緒。「涂副總,育幼院里還有事要忙。」
「你難道不需要下一份工作?」
「你還有弟弟受傷中嗎?」伍冰蔓想也不想的替辛瑞杰出了一口氣。
「果然是辛瑞杰的女人,連說話的方式都和以前不一樣了。」他喜歡較潑辣的她。
「對不起!如果我出言不遜或是不夠謙卑,請原諒。」
「不,我欣賞有個性的女孩。」
「涂副總,我知道你是大忙人,如果你今天來的目的已經達成,那麼你可以回去了,我不能再幫你做什麼。」她想要和他劃清界限。
「如果還是有你能為我做的呢?」他很少對一個女生耐性這麼夠,之前他沒有看出她的特殊之處,其實她是個值得男人用心的女孩。
「例如?」伍冰蔓懷疑的口吻。
「你可以和我交往。」
「什麼?」她後退一步。
「你是自由的吧?你不是離開了辛瑞杰身邊?你說你不是他的犯人。」
「但你要跟我交往?」
「難道你認為我的眼光比辛瑞杰差嗎?」涂承剛故意質問。「他會喜歡上你,而我就不會?」
「涂副總,你在開玩笑吧?」她才不相信他也會喜歡上她。
「看來我要對你展開攻勢,不然你是不會相信我的真心。」他似真似假的說。
目送涂承剛離開後,伍冰蔓一臉麻木的走回育幼院。她實在不清楚涂副總的意圖,他明知道她和瑞杰互相喜歡,為什麼還要插一腳?他到底想做什麼?
哎!她更想瑞杰了……
包想!
涂定男原定計劃等一年後才宣布接班人,但小兒子的車禍令他想快刀斬亂麻,以免夜長夢多,既然他心中早有既定人選,那麼現在決定和日後宣布,意義一樣。
辛瑞杰很少踏進涂氏企業的大樓,他一直認為自己和這幢大樓、這份事業沒有任何交集,他也不要這里的任何一個位子,所以當他爸爸召他來時,他還真是不那麼樂意。
看著已經康復的小兒子,涂定男還是不免多此一問︰「你的腿沒事了?」
「你看到我是用走的進來的吧?」他以一種頑強不馴的語氣說。
一向霸道、無情、自我聞名的涂定男,這會兒听了他的話不但沒有變臉,反而還笑嘻嘻的。
「你不這麼回我話,我還會訝異你是不是連腦袋都撞壞了,看來是我白操心了。」他站起身,由辦公椅走到沙發前坐下,然後一個邀請的手勢。「你也坐啊,不用我發邀請函吧?」
辛瑞杰曾經想過自己的毒舌、冷峻和尖酸是因為遺傳,還是來自周遭環境,現在看來,遺傳似乎佔了不少因素,他還真是像他爸爸。
「你現在有什麼打算?」當小兒子一坐定,涂定男又緊接著問。
「回舊金山。」毫無遲疑的回答。
「接班人的事你不管?」
「涂承剛就是你的接班人!」
「如果我心目中的人選不是他呢?」
「他是長子,又一直跟在你身邊做事,除了他還有誰更適合接班?」辛瑞杰直說。
「你真的不要這個位子?」
「從來沒有想要。」
涂定男想起十幾年前,當他看到辛雅翎的妹妹帶著一個十五歲的男生來到他面前時,他心中的那股悸動和憤怒。他不介意多一個兒子,只是該死的辛雅翎,她明明可以十五年前就把孩子給他,他可以從小就開始栽培、訓練兒子的,尤其一段日子相處下來,他發現瑞杰是個人才,只可惜和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及阿姨合不來,一服完兵役就去了舊金山,然後定居在那,可是現在,他有了決定。
「我要你回來台灣。」這不是請求,而是直接發布「人事命令」般。
「辦不到!」
「我是你爸爸,你沒忘吧?」
「你是我爸爸,但你不是我的上帝、我的主宰。」辛瑞杰好像不孝子般的口吻回覆。「恕難從命,我不要你的事業。」
「瑞杰,承剛不是不好,但因為他在我的身邊久了,他只能守成,無法開創,而我不希望我打下的江山、創下的事業版圖只到這里,所以我要你來接班,以你的個性和能力,可以把我的王國發揚光大。」涂定男心里有數,兩個兒子的本事、個性、眼光、手腕、交際,他全看在眼里。
「那你就不要退休,你才六十歲,再拼啊!」辛瑞杰無關痛癢的說。
「我要享福了。」
「如果涂承剛可以守成,那麼你依然能享福。」他冷冷的回應。
「瑞杰,當你十五歲回到我身邊時,我沒有拒你于門外吧?」涂定男改打溫情牌。
「你已經看過DNA的報告。」辛瑞杰頂回去。
「我還是可以不要你。」
「你沒有不要我,但是你也沒有給過我什麼家庭溫暖!」他一臉的不耐煩,不想再去回憶以前。阿姨是讓他進了門,但只當家里多出一條狗,她從來也沒有把他當人看。至于涂承剛,他的態度雖沒有他母親那麼惡劣,但因為他的出現相對會剝奪掉他的一些利益、好處,所以這個哥哥也沒有打從心里真正對他友善、仁慈過。
「今天你是要來找我敘舊,還是結算過去的帳?」
「瑞杰,我只是要你接班。」
「我說了不會。」
「我還幫你挑好了妻子人選,一個絕對配得上你的女人。」涂定男自說自話。
「都安排好了。」
他搖著頭,不敢相信他的爸爸當他只有十五歲,還想安排他的人生。
「我會找公司的公關發布消息。」認定自己的意志比兒子強,所以他毫不理會兒子的搖頭抵抗。
辛瑞杰站起身。「你想怎麼玩都隨便你,只要你有能力收拾善後。」
「辛瑞杰!」
「我沒興趣。」
「你不能沒興趣,」涂定男亦站起來。「我命令你要接班!」
丟了個恣意又不鳥他爸爸的眼神,辛瑞杰走出了父親的辦公室,還有他一向沒有放在眼里的王國。
手中提了好幾袋的菜,伍冰蔓正吃力的要往育幼院走,雖然叫一輛計程車只要七十元的車資,不會再跳表,但是她連七十元都想省下來,一、二十分鐘的路程,還可以撐一下,她一向是能吃苦耐勞的。
可是當手中的重量突然消失,她發現手里的菜已經被人「搶」走時,不禁嚇了一跳。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會搶菜?
幸好在尖叫之前,她有先看看到底是誰搶了她東西,沒一下子大叫抓土匪。
「我自己可以拿。」她說。
「讓男人幫一下會叫你這麼沒有面子嗎?你真的那麼習慣當女超人?」辛瑞杰挖苦她。
「你怎麼知道我去買菜?」
「修女說的。」他直勾勾的看著她。「還指了方向給我,真是熱心。」
避開他熾熱的眼光,她看向他的腿問︰「你的腿沒再犯疼吧?」
「好得很!」
「那……」她真為他高興。
「伍冰蔓,就算你不再是我的特別護士,我們也還是戀人吧?」他勾起一抹邪惡又浪蕩子似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