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惡魔在引誘她墜入深淵的甜言蜜語嗎!
「我有沒有听錯,你別想再騙我了——」
她話尚來不及說完,他已經捧住她的臉蛋,給了她一個重重的吻,封住了她所有的抗議及訝異。
隨著他那纏綿熱吻的加深,她感到自己心中的抗拒逐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眷戀。
靶受到她僵硬的身軀逐漸軟化,冷君寒更是加把勁地對她展開攻勢。
「刀兒,嫁給我,這輩子我從沒有對任何一個女人說過這句話。」
他的唇饑渴的在她柔女敕的臉上摩挲。
自從發現她肚子里有他的孩子之後,他就拚命克制自己不要再踫她,一方面是因為她的身子太過虛弱,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她刻意逃避他。
可是今天,她再也逃不了了。
「放開我,你這個無賴!」
「叫我君寒或者是夫君。」他的手臂猛然箍緊,幾乎令她透不過氣來。
「不可能的,我不可能嫁給你。」
「為什麼?我是你的男人、孩子的父親,錢的方面你也別擔心,我的積蓄夠你和孩子躺著吃三輩子也用不完。」
君寒的舌尖輕輕來到她小巧的耳垂邊挑逗著。
他的唇是那樣狂熱,令她掩不住彪身的悸動,仿佛好久好久沒有和他親熱一樣的渴望他。
「那麼愛呢?」
「愛?!」
他停下動作,靜靜的注視她的容顏,她的臉色仍然有些蒼白,雙眸晶瑩如黑夜之中最迷人的星辰,小巧可愛的鼻子透出一絲傲慢倔強的性子,但那紅女敕甜美的唇始終不斷引誘他去好好品嘗……
「你要娶我是因為孩子的緣故嗎?」
冷君寒沉默無語。
「那我呢?你對我的感覺呢?」她盡量抑制激烈的情緒,生硬的問。
「我要你!」
他又想踫她,卻被她推拒。
「那你愛不愛我?」她不顧一切的追問。
這個問題宛如一根棍子狠狠的打在他的頭上,他整個人愣在原地。
他愛不愛她?
看著她的淚水無聲無息的落下,他猛然推開她,活像她是什麼令他畏懼的毒物一般。
他的反應令刀兒又心痛又氣憤,一把狂火在她全身猛烈燃燒著。
她深深吸了口氣,用手背拭去了淚水。
「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
「你要嫁給我。」
「如果你不愛我,那我為什麼要嫁給你?我不要你的錢,那天晚上,你從我身上奪走的是再多金錢也要不回來的東西,如今我不允許你再從我身邊搶走我的孩子。」
「我沒有搶走你的任何東西,一切都是你心甘情願的。」他冷冷的回道。
「你……」
她想也不想便捉起牆邊的掃把沖向他,用盡全力要將這個無情無義的男人趕走。
她怎麼會愚蠢到愛上這個無心的薄情郎?
「小刀兒,你別太沖動,注意肚子——」
「不用你管!你走!你走!」
她像只發狂的貓咪,不斷的揮打他,而君寒怕她傷了自己,只能不斷的退讓。
「該死的女人,你冷靜一點,我不愛你又如何?我還是可以娶你啊!」
他僥幸的閃過她揮來的掃把。
「那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他也火大了。
她怒火中燒,身子因為狂烈的傷心和憤怒而顫抖不已,連手中的掃把都幾乎握不住,滿肚子的火氣不打他就難以消褪。
「夠了,龍刀兒,你鬧夠了沒?」
「不夠,永遠都不夠,我恨你!你走!你走!我不想再見到你!」她怒吼著,手上的掃把不斷的打向他。
太過激動的情緒令她原本就虛弱的身子更加承受不了。
只見她的掃把揮舞在半空中,人卻停住不動了。
「刀兒?!」
刀兒一陣搖蔽,手中的掃把掉落在地,君寒眼明手快才來得及抱住辮迷過去的人兒。
***************
當刀兒再次張開雙眼時,只覺眼前迷蒙一片,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明自己是在流淚。
「刀兒。」
一聲輕喚刺痛了她的心,她別過頭去拒絕面對他。
君寒明白她在生他的氣,卻不知該如何向她解釋他心中復雜的一切。
「我從小就是個孤兒,無父無母,在街上過著流浪乞討的日子,直到遇見了萬魔神君,無天。」他平靜的開口,雖然她仍然拒絕面對他,但是從她僵直的身子,他明白她在听。
「本以為我從此可以月兌離四處流浪的日子,可惜我錯了,因為那個收留我、教我武功的師父雖然供我吃,供我住,但全都是有目的的。」
他注意到她緩緩回過頭來看著他。
「他每逃詡逼我練功,沒有進步或是錯了一招半式,總免不了一頓毒打,或是不給飯吃,所以我為了活下去,只有咬緊牙根努力的練功。」
「你……難道沒想到要逃走?」
他苦笑一下,「有,但是一個九歲的孩子如何逃得過當時在武林上沒人打得過的大魔頭?」
「大魔頭?!」
「沒錯,我也是事後才知道,他是個殺人不眨眼、冷血無情的殺人魔,收留我只是因為我的骨骼是天生練武的奇才,根本就不是出于好心,他不過想要將我訓練成他的手下,讓他得以完成稱霸武林的野心而已。」
「所以……你才不願看他的遺物?」
「沒錯!我恨他!」
「可是他好歹對你也有養育之恩——」
「沒錯,所以為了報恩,他要我殺誰我就殺誰,我至今仍然忘不了他要我殺的第一個人,忘不了我滿手血腥的情景,忘不了對方臨死前怨恨的目光,也忘不了我的良心逐漸被鮮紅的血液所淹沒……」他的口氣仍然平淡,只有緊握的雙拳泄漏出他激動的情緒。
刀兒睜大眼,不敢置信的瞪著他。
怎麼樣她也無法將她當初照顧的殘障老人和他口中殘忍的師父聯想在一起。
「所以我只有變得比他……喔,比任何人都要殘忍、無情,這樣才不會讓別人再傷害我。」
他緩緩抬起頭看著震驚過度的刀兒,心中十分痛恨她眼中的同情及憐憫。
「可惡!我說這些不是要你同情,該死的,收回你那多余的憐憫。」他突然沖到她的身邊,死命的捉住她的雙肩,恨恨的說。
「我才不是在可憐你,我是在可憐自己。」刀兒哽咽的回嚷,滴滴淚水沿著面頰滾落下來。
「你?!」
他錯愕的瞪視她。
「我是可憐自己竟然愛上了一個不懂愛的人,就像跟一個快要餓死的人討飯吃一樣。」
她的話雖然很無情,但君寒仍然听得出她語意中充滿了不舍及心疼。
「你自己都沒有的東西,我又怎麼可能奢求得到?就算我有多麼愛你,你也不會明白吧?」
她垂下沾著淚珠的睫毛,同時掩住了眼中的痛楚。
君寒沉默不語,一雙深不可測的黑眸變得更加黝黑、深邃。
久久,他才開口打破沉默,「你是很笨,愛上了一個無情無義、冷酷無情、殺人如麻的男人,我不懂什麼叫愛,更不會去愛人。」
他伸出手捧起淚痕斑斑的面容,深切而痛楚的吻去她的淚珠,然後封住了她的唇。
刀兒也伸出雙手抱住他,狂亂的迎合他的吻,兩個人仿佛一對分離許久的戀人,誰也不願先放開誰。
直到彼此的氧氣都用盡,兩人才依依不舍的分開。
「君寒,我不再逼你了,我會用盡一切方法讓你明白我的心,只要你願意給我機會。如果你不要我,那請你對我好一點,走吧!讓痛苦心碎減低到最輕。」她將自己的頭埋在他的胸膛之中,泣不成聲的懇求著。
她的心已經傷痕累累了,再也承受不了任何的打擊。
「你以為我現在離開,一切傷害就會消失了嗎?一切痛苦就不會產生了嗎?」
他抬起她的臉,黑眸之中不經意流露出一絲深情的光芒。
刀兒的眼淚不停的流著,那副心痛的樣子更添一種我見猶憐的風貌。
也更加扯痛了他的心。但他仍然強忍傷痛的對著那一張嬌顏說道︰「你以為我走了,這份情感就不會存在了嗎?你就可以忘了我,不愛我了?」
「也許。」她固執的回答。
雖然她的心中有個聲音告訴她,她只是在欺騙自己,這輩子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忘了他的。
因為他已經霸道、專制的將他的一切烙印在她的心上,想要抹滅也抹不去了。
「你老愛說些口是心非的謊言。」他俊美的臉龐緩緩浮出一抹性感又邪魅的笑。
「你又不是我,怎麼會知道我一定會怎樣做?」她倔強的反駁。
「很可惜,你的願望永遠沒有辦法實現。」君寒淡淡回了一句,邊搖頭邊用他那會迷惑人的眼楮凝視著她。
「你……」
「你的身上有太多的東西令我眷戀、痴迷,舍不得放棄,所以我不會離開你的。」
她本來想要大聲的說她才不會相信他的話,可是他的神情是那樣的認真、溫柔,刀兒感到自己的心一陣火熱,滿滿都是感動。
真希望時光永遠停留在這一刻,她的心漲滿了對他的款款深情,卻又害怕開口破壞這一切。
「你會不會有可能愛上我?」
他和她四目交接,刀兒美麗如出水芙蓉的容顏伴隨著她的一顰一笑逐漸滲透他的靈魂,攻佔了他的心。
如果他對她那種超越rou體的渴望及情感算是愛的話——
那他該算是已經愛上她了!
「也許吧!」
她的臉上有著十分訝異的神情,而他不顧一切的低下頭深深吻住她因為驚訝而開啟的櫻唇。
如果抱著她、吻著她時的那種滿足快樂就是愛的話——
那他就是很愛、很愛她了!
***************
棒天早上,刀兒緩緩的睜開了雙眼,听見身邊傳來輕微的打鼾聲,嘴角不禁揚起一抹笑。
她從沒有想過自己會有如此幸福的一刻,卻又深深覺得這一份幸福對自己而言,就像海上的泡沫一般。
隨時隨地會消失不見。
幸福跟不安在她心中拉扯,令她心亂如麻,最後她決定不要去想太多。
自從上次兩人彼此泄漏了心中的情感之後,他對她的態度就不一樣了。
事實上,在遇上他之後,他對她的所作所為都跟傳聞中的奪命閻羅冷君寒不一樣。
冷酷、無情、沉默、殘忍,她都在他的身上看到了。
相同的,她也看到了那在堅強、冷漠偽裝之下,害怕受到傷害的男人。
他假裝一切事情都不會難倒他,也不會再有任何人傷害得了他。
然而外表愈是堅強,他內心的世界就愈脆弱,愈是不堪一擊。
刀兒伸出手模著倚在她胸前沉沉入睡的男人,心中對他更是有一種不忍及心疼,他也是一個需要人家關愛的男人啊!
此時,他發出了一聲模糊不清的囈語,嘴角還掛著一抹安詳的笑容,刀兒溫柔的為他撥開散落在臉旁的發絲。
他真是一個英俊又充滿男性魅力的人,不管這世上有多少比他更加出色的男人,她相信自己都不會看在眼里。
她再也無法想象其他男人踫她的情形,那只會令她有種想吐的感覺,而這也讓她明白了一件事——
她要的男人就只有他一個,再也沒有別人了。
想想,這些天來也真是難為他了。
堂堂殺手哪里需要動手為一個女人洗衣服、挑水,做一大堆有的沒有的瑣事?
本來她還以為他是因為小阿才會對她百般的呵護及憐愛,為此她還十分幼稚的跟自己肚子里的寶寶吃醋。
可是晚上他仍然會向她求歡,這代表她對他仍然是有吸引力的。
而且他的每個動作及吻都變得異常溫柔,不再像以前那樣的狂野熱情。
面對這樣一個全然不同的他,她更加確信自己對他的情意是不會改變的。
她伸出雙臂溫柔的環住他,將臉頰貼在他濃密的黑發之中,心中涌滿強烈的火熱。
她現在知道這種感覺叫作幸福了。
刀兒輕輕撫著他的臉龐,再次為他出色的俊美怦然心動。
這樣一個俊美而危險的男人現在就像小阿一樣依偎在她的懷中,一種本能的優越感令她驕傲自豪起來。
「一大早不睡覺,一個人偷偷地笑,這也是懷孕女人的癥狀之一嗎?」
在刀兒來不及反應過來時,君寒已經將她拉到胸前,給了她一記溫柔的香吻。
「怎麼了?想吃東西了?」他睡意濃濃的問。
「沒有,你放開我。」她羞紅著臉小聲的說。
因為懷孕的關系,她的胃口也有所改變,常會在半夜想吃東西,大白天反而一點胃口也沒有。
所以君寒更加確定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沒錯,因為寶寶還沒出生就跟父親一樣,喜歡在晚上活動。
「我可不能再吃了,都快要走不動了。」
他上下打量她全身,只見她那?縴合度的身段除了肚子凸起以外,根本沒有多長幾兩肉。
「胡說八道,你輕得像根羽毛一樣,風一來就會被吹走,我可不準你說不想吃的話。」他才不想要他的孩子跟她一樣營養不良。
「哪會?」刀兒嘟著嘴撒嬌。
這些日子以來,她對他的撒嬌似乎有愈來愈自然的傾向,而他也滿習慣和喜歡的。
「對了,好奇怪,這些天怎麼都沒有見到張大哥!」刀兒突然想起這件事。
君寒用力的抱緊她,口氣有些不悅,「有我了,怎麼可以再想別的男人?」
「可是——」
「懲罰你。」
卑一說完,他便狠狠的吻住她的唇,直到她喘不過氣來才善罷甘休。
「你怎麼可以這樣霸道?」她嬌嗡的嚎。
他沒有告訴她,事實上那個張大哥有來找過她,只不過——
被冷君寒用驚天刀給嚇得魂飛魄散,哪還敢再來找刀兒?
耙招惹奪命閻羅的女人,他又不是不想活了!
刀兒像只溫柔的小貓咪倚在他強壯的臂彎中。「君寒,我的心這些逃詡很不安,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君寒並沒有回答她,只是抱著她的雙臂更加鎖緊。
見到他沉默不語,她更加不安。
「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真的有事?」
君寒低下頭注視她困惑的神情,半晌才緩緩開口,「前天,我看了他要你交給我的東西。」
刀兒睜大眼,抬起上半身,俯在他的胸前,「他?!」
君寒點點頭。
兩人都知道彼此所說的「他」是指——萬魔神君,無天。
「可是你不是說永遠都不會看他的東西?他曾那樣殘酷的對待你——」
他伸出手輕按住她的唇,阻止她再說下去。
「沒錯,我是恨他,這仇恨沒有一天減輕過,但是你讓我漸漸明白了一件事。」
「什麼事?」
「如果我不舍棄那佔滿我心的恨,又如何有地方可以容納你的愛?」他靜靜的說,好像這是一件平常的事,只有那黝黑的眼眸透露出他心中的愛意。
刀兒屏息的盯著他那認真的神情,一顆心被他的話狠狠的震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
他突然用力的抱住她,深深切切的低語︰「我想跟你、跟我們的孩子一家三口平安幸福的住在一起,直到永遠。」
這一直是他從小就有的夢想,盼望建立一個平安、健全,充滿笑聲的家庭。
「你……」
她無法抑止淚水的泛濫,一滴滴水漬沾染了他的衣服,也滲入了他冰冷的心。
「只要你不嫌棄我是個孤兒、是個滿手血腥的人、是個罪惡纏身的大罪人,我想要跟你在一起。」他的口氣是那樣不安及迫切,完全沒有以往的自信及專制。
可是卻比任何的甜言蜜語都令她感動。
「不!不!我不會嫌棄你,我怎麼會呢?你不要這樣想,我只怕自己配不上你,我——」
她的話被他深情的吻給封住,而刀兒也狂亂的回應他,淚水止不住地滴落下來。
「別哭了!你再哭下去,我都快被你的淚給淹死了,到時候,你就會變成一個謀殺親夫的女人?!」他哄勸著,為她拭去淚水的動作是那樣的溫柔及不舍。
「為什麼你會有這種想法?」
「我一個人孤單太久了,也累了,遇到你,也許是上天的恩賜,每一天,我看著你,看著我們的孩子在你的體內長大,我就愈來愈無法回到以前的我,有時我真怕自己會因此變得脆弱,你知道,一個殺手如果心軟,那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刀兒的臉色一陣刷白,美眸張得大大的瞪著他。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冷君寒無奈的嘆了口氣,他本來不想告訴她這件事的。
「我看了他的遺書,也發現了一些事。」
「什麼事?」
「他要我了結他生前的心願,如果完成,我就跟他兩不相欠了。」他平靜的說出一切。
這一直都是君寒希望實現的願望——不再跟這個他怨恨的人有任何糾葛。
他師父在遺書之中說明他如果要月兌離江湖,要報答……喔!不!懊說是跟他痛恨至極的人完完全全沒有牽連,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和一個名叫孤行雁的男子決斗。
甭行雁——他是萬魔神君無天的師兄萬神魔王無法的弟子,而無法和無天兩個師兄弟之間的斗爭一直沒有停止過。
刀兒不明白,「他要你做什麼事情?」
她這些天來的不安會是為了這個嗎?
「在和你一起退隱之前,我必須赴一個人的約,而我卻沒有百分之百打贏的信心。」
「赴約?!」
「一場生死決戰,對方也可以算是我的師兄弟,我沒有多大的勝算。」
畢竟他的師父在十年前就輸給了對方,那身為他的徒弟,冷君寒不敢太過輕敵。
「在哪里?」她問。
「斷魂崖。」
刀兒突然推開他,神情生氣的縮在床角。
「刀兒?!」
「不要踫我!」
「你怎麼了?生氣了?」
「在你說要跟我在一起幸福、快樂的過日子之後,你又說要去赴一場連你自己也沒有把握的死亡之約?!」
他以為她是笨蛋嗎?
他以為她會高興或是順從的讓他去送死?
「小刀兒,我不一定會輸啊!」他有些惱火的回吼,怎麼還沒開戰,這丫頭就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那也可能會死啊!」
「你——」
「我不管,我不管!」她突然撲向他,緊緊的抱住他,像是這輩子永遠都不會放開他。「不要去!求求你!你是我的唯一、我的所有,我不能沒有你!不要去,我從來沒有求過你,你答應我,好不好?」
她聲音哽咽,整個人抖得似秋風中飄落的枯葉。
「刀兒——」
君寒明白她心中的不安及惶恐,尤其她現在極度需要有人陪在她的身邊。
所以他才無法告訴她,這個約他非去不可。
身為無天的徒弟,冷君寒還是必須替死去的師父完成這一項遺願。
這也算是為自己而去的。
不論勝敗,從此冷君寒將是自由之身,跟無天再也沒有任何關系。
如果他要改變自己的命運,這一戰他一定要去。
了結一切恩怨情仇,了結一切紅塵俗事,從此和自己心愛的女子共度余生,不問武林之事。
他捧住她淚痕斑斑的臉蛋。「小刀兒,我愛你,」
刀兒整個人震了一下,久久無法言語。
他的聲音是那樣深情炙熱,「我想我也只能愛你,因為再也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取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
「可是你說愛一個人會使殺手心軟……」她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他輕笑的將她擁入懷中。「小傻瓜,別忘了有了你的愛可以使一個男人變得更勇敢、更堅強,因為這個家的重擔要他一肩擔起,這是一個男子漢大丈夫該做的。」
他的話徹底攫獲了她的心,她再也無法自己的抱著他,並且瘋狂的吻著他。
「我愛你!我好愛、好愛你。」
「我知道,我也是。」
他溫柔的將她翻過來,讓她平躺在他的身下。
「想當初你還說恨我恨得半死,怎麼現在又愛得要死?女人可真是善變的動物啊!」
他低垂著頭,烏黑的長發垂在她小臉的上方,令他那原本就十分俊美的臉更添加了一絲致命的危險氣息。
他的目光凝聚著對她的寵愛及體貼的笑意,令她有種想哭的沖動。
「君寒,跟我說,你不會去,對不對?你永遠都會待在我和寶寶的身邊,對不對?」
他給她一個最性感的笑容,現在的他不再是以前那個冷酷無情、可以對任何事情都視而不見的冷君寒了。
他只是一個深愛龍刀兒的男人,她的美麗、她的一顰一笑在在令他無法自拔。
「對!對!我哪里都不去,只待在你和寶寶的身邊,好不好?」
他的口氣像在哄一個不想乖乖睡覺的小女孩,刀兒很想叫他不要把她當小阿看待,但是他的輕聲柔語又令她心頭甜孜孜的。
她發現自己很喜歡被他這樣寵溺的感覺。
「不行!我要你發誓絕不會騙我,否則我一輩子都不要再見到你了。」她像個害怕被拋棄的小女孩一樣,拉著他的袖子耍賴。
他伸出右手朝天發誓。「我發誓,如果我下一次再騙你,我,冷君寒就活該一輩子見不到心愛的女人。」
刀兒听完才稍微放心,滿足的躺在他的身邊。
「你說話要算話喔!」
他忽然伸出雙手捧住她的臉。「你身為我冷君寒的女人,就一定要比任何人都相信我的話,要從心中真真切切的相信,明白嗎?」
她迎上了他漆黑的眼眸,看到他眼中那一抹堅定又有自信的光芒,一時間,她那顆?徨不安的心也就奇跡似的有了安全感。
「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我說過要跟你在一起,我說到就一定會做到,你也可以做到完完全全的信任我嗎?」他用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堅決語氣問道。
身為他奪命閻羅的女人,她一定要比一般的女人還要來得勇敢及信任他。
刀兒噙著淚花點點頭,「我相信你,永遠都相信你。」
君寒緊緊的將她擁入懷中,深深的吻著她,恨不得將她整個人融入自己的身體里。
他在心中暗暗補充道︰我下一次絕不騙你,我保證。
但是——
這一次對不起了,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