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就是「蔚藍學園」。」
傳說中的「蔚藍學園」,是一間沒有許可證明,根本就踏不進去的學校,它森嚴的門禁比起國家調查局還有過之而無不及呢!安一色就在黎眩的帶領下,第一次踏進這所風靡國際的名校,親眼目睹校園後,果然讓她大開眼界。
「真是漂亮耶!哇∼∼好美哦!嘖嘖嘖……果然名不虛傳、名不虛傳啊……」即便是在夜晚時分,偌大的校園卻無一處出現陰暗的感覺。
兩人走在一條貫穿廣闊校園的白石寬道上,錯落有致的花草樹木正被徐徐微風吹拂著,輕輕晃蕩,真是美呆了。
「連站著被風吹都覺得好舒服喔……嚇!憊有噴水池?!」安一色忍不住訝然尖叫,夏夜里看見噴起的水柱在燈光照映下綻放繽紛色彩,感覺真是無限的清涼啊!「好棒的學校,可惜我進不來。」她惋惜地嘆了一口氣。
「等-答應當我的女友,我就把-弄進來。」他丟給她一抹微笑。
她卻瞪住他。
「這種名門學校是你想弄就能弄、我想念就能進得來的嗎?我又不是白痴,沒那麼笨!」先不論她有沒有資格進入這所名門學校念書,光是想到轉來「蔚藍」就得時時刻刻面對黎眩,她就要崩潰了。「謝謝你的雞婆,我不需要你的幫助。對了,我們到底要到哪里去啊?」黎眩方才口口聲聲說要跟她培養感情,不過怎麼會跑到他的學校來呢?
「我們?」抓住她的話語,黎眩深邃的眼眸立刻流露出揶揄的光彩來。她居然用了「我們」來相稱。
驚覺說錯話,安一色連忙改口道︰「看什麼看?我只是口快說錯話而已,我警告你,別自己亂編故事喔!我的重點是在問你,究竟要帶我上哪兒去?」
「畫室。」
「畫室?」她嚇一跳。「你真的會畫畫?」
「很奇怪嗎?」
不是奇怪,而是……她偏頗地不想承認他有才華。
喀!
通過保全芯片卡的驗證,畫室的大門自動打開,室內燈光也同時亮了起來。
這是一處寬敞的作畫天地,除了一應俱全的繪圖工具外,還有幾張舒服的沙發擺放著,大概是給畫累的同學們休息時用的吧。
安一色瀏覽畫室一圈後,目光忽然定在畫架上,架上的畫紙有著一幅女性半身的素描圖,強烈地吸引著她的注意力。
黎眩循著她的目光望過去,說道︰「這張素描是我的作品。」
「是你畫的?!」就算討厭他,也不得不驚嘆他迷人又精湛的畫技。雖然只是用鉛筆與炭筆作畫,勾勒出的也只是女模特兒的輪廓與神韻,但藉由他的筆,她卻能清楚地感受到女模特兒眼中的濃濃愛慕。他的畫,可以深刻地感動觀賞者的心靈。
黎眩果然不是泛泛之輩,將畫家該具備的觀察力以及表現力通通呈現出來,甚至讓觀畫的她忍不住想問黎眩一個問題──
「這位女模特兒是不是心里有人啊?她的眼神里有著一抹藏不住的情意,不知道是為了誰?她在愛誰呀?你曉不曉得她在喜歡誰呢?」
黎眩看著她,沒答腔。
「你干麼不回答?」安一色抬起頭,與他的視線對個正著。
「想知道?」
「嗯。」
黎眩直直地睇住她的眼,一字一字地回答她。「她是-的情敵。」
「我的情敵?!」安一色頓時傻眼。「你說,她是我的情敵?」
「是啊,這位女孩喜歡的對象是我,理所當然地,她就是-的情敵!」黎眩又說道。
安一色真的很想扭下黎眩的腦袋,她被他的說法給氣到了。
「麻煩你就不要再把我給牽扯進去了好嗎?我大力贊成你去跟她交往,我會退得遠遠地,不會玩兩女搶一男的游戲!」啐!她別過臉去。
黎眩笑了笑,突然拿起畫筆在白紙上畫出一張臉蛋來,勾出輪廓後又畫上一對濃眉,濃眉下方閃閃發亮的水眸與安一色的眼楮一模一樣。還不只如此,他又在她的瞳孔內勾勒出一張小小的臉孔來,那張俊俏的臉龐一看就知道是屬于黎眩的。
「你在畫什麼?」她忍不住又回頭看,而且愈看愈心驚。
「-眼中有我。」黎眩解釋道。
安一色大叫道︰「呸呸呸!惡心、亂說!我的眼中怎麼會有你?你太自戀了,不要臉!」
黎眩又快速地畫出她絞扭手指頭的動作。
「喏,-很不安,因為被我說中心事了,對不對?」他傳神地又把她的情緒反應給畫成了畫。
她心驚膽戰。「不對不對!你不要利用你的畫技來嚇唬我,然後自得其樂地編起故事來!」她用力否認被他說中的心思。
他突然停下筆,表情凝肅地看著她,道︰「安安,我想畫-,-要不要當我的模特兒?」
「模特兒?」心髒狂跳起來。「什麼模特兒?你該不會也想學那個駱希一樣,要我當模特兒吧?」
「叮咚!答對了。」
嚇!
她驚駭地連連後退,不敢相信地看著他。「你、你……沒想到你跟那個駱希一樣不正常,也是個瘋子!居然要為我畫果畫?!」
「-肯為我躺下來嗎?」深沈的眼眸仍然攫住她的。
「躺、躺下來?!」她響應的聲音粗糙無比。
「對啊,為我躺下來……」黎眩問著,也一步步地靠向她。
她傻住,瞳仁里淨是他邪魅的俊容,呼吸里也飄著他的氣味。他步步進逼、步步走向她,好可怕、好可怕,他真想逼她當模特兒嗎?
他已站在她眼前。
「-願意答應我吧?」他,溫柔地問著。
心思百轉千回,被他溫柔的磁嗓蠱惑,腦袋瓜子突然有點頭的沖動……
不!
「你你你……你怎麼可以逼我當模特兒?怎麼可以?」她吼道。「你難道忘了,我還沒有成年,而你也才十八歲,居然要我在你面前月兌衣服?我警告你喔,你若敢動手,我就去告你!」終于弄明白他帶她前來畫室的真正目的了,原來是想趁著四下無人時對她洗腦兼動手!「原來這就是你所謂培養感情的方式……真是卑鄙啊!年紀輕輕的,思想就這麼邪惡,想月兌我衣服、想看我……」突然想到他正處于血氣方剛的年紀,是極有可能對她動手的。
「有那麼可怕嗎?」他不以為然。
「當然可怕!」想到自己玉體橫陳的模樣……哇!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只是她不斷住綁退的步伐卻也在此刻煞住,因為已經無路可退了。
她沖著他叫︰「不準對我動手!小心我告你喔!」面對已然逼近的黎眩,她用盡全身力氣警告道。
黎眩終于停下腳步,偏頭想了一想後,點了點頭。「-是還未成年,我若畫-的果畫,是很可能挨告。」他說著,卻把手伸出去,貼在她柔軟的粉頰上。
嚇!
安一色原本想用力點頭稱是,可當他的手撫上她的臉頰時,被踫觸到的臉蛋瞬間紅透,讓她無法呼吸了。
「你你你……」想叫他松手,卻喊不了。
「看來現在是不能讓-當模特兒了。對了,安安,那-知不知道法律規定幾歲才能接吻呢?」他的俊臉貼近她,又問著另一道問題。
「幾歲接吻?幾歲接吻?這……我……」安一色被他的氣勢懾住,混亂的腦袋接收他的問題後竟然忍不住思索著,用力想、努力想,然後回道︰「法律好像沒有規定幾歲才能接吻耶!」
「沒有規定啊……這麼說來,是隨時隨地都可以接吻的嘍?」
「應該是吧……呀,不對、不是──唔!」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時,已經來不及了,她立刻感覺到自己的唇瓣被另一股溫度以及另一種軟軟的觸感給噙貼住,頓時,她渾身發麻,無法思考了。
黎眩只是極淺極淺地含吮、啄吻著她的芳唇,可她不僅全身無法動彈,腦子也轟隆頒隆地炸響著。
不,黎眩不只是雲淡風輕似地親吻她,他的氣息強烈得侵佔住她全部的知覺,她的瞳眸里看到的也是他溫柔又狂野的表情。
她被震撼到只能承受他纏綿的吻……
安一色覺得自己被他給制約住了,這記吻根本像是烙印、像是鎖住她的印記、像是注定得當他女人的誓約。
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變成這樣?
「我的心髒、我的心髒……我的……心、髒……」安一色突然用力推開他,雙手-住自己的心窩處,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我的心髒……心髒……好、好難受喔……」
「怎麼了?」黎眩吃了一驚,立刻捧住她的粉頰。那張充滿元氣的小臉此刻已然刷白!「一色,-該不會有心髒病……」而且因為驚嚇過度而發作了?
她躲開他的手。
「離我遠一點兒,我的心髒好難受……真的好難受,心髒好像要、要迸出胸口了,而且我全身的血液正在逆流,我的腦袋現在一片空白,這種感覺好可怕、好可怕……」
黎眩蹙起眉宇,她究竟是生病了,還是被這記吻給嚇壞了?
「我要回家!」她叫,趁著他難得胡涂之際,打算溜之大吉。
「我送-回去,我的車子在停車場。」黎眩微微笑著。看情況,是這妮子故意搞怪。沒關系,他可以縱容她,也許她很快就會回心轉意,接受與他交往的要求。
安一色卻徑自沖出畫室。
「我不要!我才不要坐你的騷包車,我自己回去!」他有一輛銀色高級跑車,曾經有幾次被他逼得坐上去,結果惹來其它人的議論紛紛,氣死她了。
安一色就像火車頭似地直往「蔚藍學園」的大門沖去。快快快,趕快溜!一出大門口,眼尖地瞧見應該沒有人煙的山坡路上居然駛來一輛小巴士,仔細一瞧,原來是「蔚藍學園」的校車。
她瘋狂地揮手攔車。「停、停!停下來!」
車子停了下來,司機一打開車門,安一色立刻對司機央求著。
「我要坐貴校的校車下山去,可以嗎?能不能請你行行好,送我下山?拜托、拜托!」只要進入市區就可以搭乘其它公車回家了,她才不要被黎眩給制約住。
圓滾滾的司機伯伯露出和氣的笑臉,道︰「好啊,請上車。」
「謝謝、謝謝!您真是個太好人,「蔚藍學園」真是有人情味啊!」她沖上校車,對「蔚藍學園」的體貼感激涕零。
「咳、咳!」司機伯伯突然清清喉嚨,回頭對她道︰「這位同學,我是可以讓-坐校車,可是有件事我要事先聲明哦!按照「蔚藍學園」的規矩,不是本校學生搭乘校車的話,是要付車資的。」
「這是當然的,坐公車本來就是要付車錢啊!」一趟約五分鐘的下坡車程,頂多二十塊錢的公車費用吧?安一色回道,也順便對著車窗外追來的黎眩扮了個鬼臉。終于可以擺月兌掉他了!
「既然沒問題,那請-坐好,我要開車了。」司機伯伯笑咪咪地說著。
「那就麻煩你了。」
小巴士開始回轉,往山下而去。
黎眩目送校車消失在轉彎處,不生氣,反倒笑了。
「唉……-實在太沖動了。」他嘆了口氣,喃喃道︰「安安,-身上可有一千塊錢可以付車資?要是沒有的話,-可就慘了!敲竹杠可是「蔚藍學園」的傳統校風啊……」想到安安到時候會臉色鐵青的又蹦又跳,他就覺得這世界有趣極了。
沒辦法,誰要她不理他,溜得飛快呢!
一千塊、一千塊耶!吸血鬼啊?可是不付車資,她就會被圓滾滾的司機伯伯給扭送到警察局去吃牢飯。
嗚嗚嗚∼∼好可怕、嚇死人了,她差點就要打手機回去跟黎眩求救了。
幸好在公車站牌前遇上了同樣也晚歸的同班同學,跟他們各借了兩、三百塊,終于湊足一千塊付掉車資。
可怕的「蔚藍學園」,竟然這麼貪錢,難怪會養出一堆怪物型的教職員和學生了。
氣、氣、愈想愈生氣!說來說去,都是黎眩那個可惡的家伙害的!竟然沒有警告她搭乘「蔚藍學園」的校車會被敲竹杠,害她荷包大失血。他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的!目的就是想讓她走投無路,然後回頭找他求救!
斑,她才不會上當!
而且,被吃豆腐的事情也還沒有跟他算帳呢!
……她居然被他吻了。
安一色忍不住哀上紅唇,感覺唇上竟還留存著他的余溫,她忍不住抿了抿唇,又嘗到了他殘留的味兒,倏地,心弦震顫得好厲害。
哇!
她怎麼回味起來了?
「安安!」
突然听見母親的叫喚聲,還看見她興沖沖地走過來,驚惶的安一色嚇了一大跳。
「媽,-怎麼跑到巷子口來了?干麼?」呃,糟糕,一定是來罵她的。「對不起,今天學校臨時有事才會晚歸,也忘了事先打電話通知-一聲。」
「就-一個人嗎?」安母東瞧西看的,一臉失望的表情。「黎眩呢?他沒有送-回家嗎?」
「為什麼他要送我回家啊?」她心虛地問。該不會是接吻的事情被知道了吧?
「他是-的男朋友,當然要送-回家啊!」安母理所當然地回道。
「什麼男朋友?」安一色瞠大杏眸,不敢置信地看著母親。「媽,-怎麼這麼說?黎眩怎麼會是我的男朋友呢?他哪里是啊?」
「怎麼不是?他都到我們家里好幾回了,而且每次看見我都親親熱熱地喊我一聲安媽媽,還跟咱們家的人相處得那麼好,有眼楮的人都看得出來他在追求-,-干麼一副看見鬼的樣子?」
「不是啦!他不是我的男朋友,我根本沒有男朋友!而且我才十六歲而已,-干麼急著把我推銷出去啊?」
「幾歲有什麼關系?重要的是要遇見好對象比較要緊啦!」
「黎眩是好對象嗎?」她反問母親。
「當然是啊!」安母興奮地道︰「我听-弟弟說,黎眩的家境好得不得了,他爸爸以前是位名人,媽媽也是,黎眩那孩子是在藝術家庭中長大的。我還听說,他在十一、二歲時就已經展現出驚人的藝術天分,而且被重點栽培著-想想看嘛,-弟弟也很有藝術細胞,他的志願就是要當個成功的畫家,可是畫家想成名,沒有雄厚的身家背景支持是不太可能成功的,如果黎家能拉-弟弟一把的話,那麼他的未來就不可限量了!」
安一色听著母親的期待,結結實實地被母親的「計劃」給嚇壞了。
媽媽的口吻、媽媽的表情,全都寫著──攀上黎眩就能一世榮華,躋身上流社會圈!
「對了,-弟說黎眩要教他畫畫,既然今天沒來,-明天一定要請他來指導-弟弟畫圖喔!」
安一色粉拳倏地緊握住。
「媽,我不喜歡這樣、也討厭這樣!想成功就靠自己,干麼要依靠別人啊!」她最擔憂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在說什麼?」安母無法理解女兒氣呼呼的反應。「-在生什麼氣啊?有這麼嚴重嗎?如果-跟黎眩交往,兩個人又相處得很好的話,他也會順水推舟地幫-弟弟的忙呀!什麼依靠不依靠的,就只是舉手之勞而已嘛!」
「這種觀念只會帶壞安絨,以為有人依靠就可以一步登天,我就是不要他有這種想法!他才十三歲,很容易被外界影響到他的思考邏輯以及判斷能力,要是害他以後只懂得取巧或走快捷方式的話,那就糟糕了!」只是,她最擔憂的事情似乎發生了,而且還是由她媽媽開始算計起。
「有這麼嚴重嗎?」安母仍然無法理解女兒動怒的原因。
「就是這麼嚴重!」說完,她氣呼呼地沖回家里。氣死人了、真是氣死人了!造就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黎眩,還是他!
「安安……」安母在後面喚著她。
她不理會,一股勁兒地跑回家去,腦中塞填的都是要怎麼遠離那個令她生氣、惱火,卻又莫可奈何的家伙。
她不要再看見黎眩了!
不要了!
「在想我?」
安一色毫無心理準備地突然听到這句話,整個人嚇僵掉!
懊不容易禮拜天放了假,一大清早她就聚集父親、母親和弟弟到客廳,進行一場精神教育,教育他們做人要實在,不可以隨便依賴人,尤其想依靠的對象還是個外人。
這一切都是因為她被母親的「心機」給嚇壞了!
她居然為了讓安家躋身藝術界、上流社會,而要她跟黎眩交往!這是怎樣一個恐怖的思想啊!
一整個早上,安一色口-橫飛地教育家人要正派,她是說得口干舌燥的,卻不知道他們听進了多少?直到最後,他們終于給了她一個結論──
「……我們肚子餓了。」就是這句話。
「喂!你們、你們──」安一色氣嘟了臉,完全講不出話來。
「好了啦,-別生氣了,-一定說到口渴了對不對?」
「你們實在是──」
「全家人一塊兒去吃大餐好不好?」父親提議道。
「好!」安絨第一個同意。
「我不去!」安一色一點兒胃口也沒有。
「那-就顧家好了。」
「啥?」
「走嘍!」一行三人就這麼快快樂樂地出門吃大餐,留下干瞪眼的她。
氣死了、氣死人了!
安一色在家人出門後,癱坐在陽台前瞪著對門鄰居的鐵窗直生悶氣。
哪知才轉個眼,背後就突然傳來黎眩的聲音。
「你、你是怎麼進來的?」大大的杏眼瞪住他。他是鬼呀?還是會法術?沒有人開門,也可以穿門而入?
黎眩拿著手中的鑰匙搖了搖道︰「是安媽媽給我的鑰匙。我剛才在樓下遇見了安爸、安媽和小弟,婉謝了他們邀請我吃午餐的好意,上樓來找。因為安媽媽說-在氣我,要我安慰安慰-,要-別再生氣了。」
「我怎能不生氣?」可是她生氣的對象是家人,與黎眩無關啊!夸張的是,他們居然還是把黎眩當成神明般,甚至還主動地把家里的鑰匙給貢獻出去,那麼他以後不是更容易進出安家了嗎?
「喏,一千塊給-,算是我的補償。」黎眩從皮夾內抽出千元大鈔。
她瞪著千元大鈔,眼楮火紅了。「我干麼拿你的錢?我最討厭你的錢了!而且你干麼給我一千塊?」
「補償-被「蔚藍學園」坑錢的損失啊!-不是在為這件事情大發脾氣嗎?」
「亂講,我哪會為這種事情生氣!況且被坑一千塊也是我活該,是我自己不小心,胡里胡涂地就坐上賊車,所以被污錢與你無關,你干麼拿錢補償我?再說,我計較的是──」
「接吻的事。」他又接口。
「呸呸呸!」她臉紅透了。「接吻?什麼接吻?哪兒來的接吻?我不知道什麼接吻的……」她忘光光、不記得了。嗯,就用失憶法來響應他,這應該是最聰明的方式。「想知道我為什麼生氣嗎?好,我就告訴你。我是氣你為什麼要接近我,不管我怎麼拒絕你,你就是要跟我交往,還到處宣稱你是我的男友,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你已經對我造成了很大很大的困擾了,你知不知道?你為什麼要讓人家以為你在跟我交往?為什麼?」
「那麼-認為我是為了什麼原因要跟-交往?」
「我……呃……」唉唷,就是不知道才會問他嘛!
「報仇。」黎眩替她找出個理由來。
「報仇?」安一色反倒愣住。「報什麼仇?我哪時候跟你結仇了?我怎麼沒印象?」
黎眩挑起眉,笑了。
「-忘啦?」看來她壓根兒不記得曾把狗屎塞進他手中的事情。不過也不必太意外啦,她連他都能視而不見了,所以不記得曾把狗屎塞進他手里也是很正常的。
「忘了什麼?狂追我的人是你,所以問題不是出在我身上吧?」瞧著黎眩詭異的表情,安一色骨碌碌的眼珠子轉了幾轉,靈光忽然一閃。「啊,我知道你的目的了!你是不是想利用我來嚇走纏住你的女孩子?因為你確定我根本不會喜歡你,也不想當你的女朋友,于是你干脆拿我來當擋箭牌,想欺騙別的女生說你已經名草有主,好斷絕她們倒追你的麻煩,對不對?」哈!她很聰明吧!
黎眩笑了笑。「-的推論很有趣。」
「被我說中了吧!」否則像他這種完美的金童,怎麼會選擇跟她交往呢?太不對勁了嘛!
他暗嘆了口氣,磁嗓低沈了點。「隨-說……」-
那間,安一色突然對他感到抱歉,總覺得自己不僅猜錯答案,還狠狠踐踏了他的心。
他,是真的喜歡她嗎?
黎眩看了看腕表,都快兩點了。「-不是還沒吃午飯?一起去吃吧。」
「不要。」她又戒備了起來。剛剛不該對他感到愧疚,更不該誤會他可能喜歡她,大家年紀都這麼輕,哪來什麼真愛?「我不要跟你出門,要是被人看見我們走在一塊兒,一定又要在背後說我們是男女朋友了。」
「那我買回來給-吃。」
聞言,她的心又感動了起來。
「干麼對我這麼忍耐啊?沒必要的!」她又煩、又惱、又急。
「既然想追求-,自然就得讓-感受到我追求的誠意。」他道︰「此外,我還得來指導安絨畫畫,伯母的吩咐我可不敢不听。」
「你夠了吧……」她哀嚎著,這樣不就更牽扯不清了?
黎眩走到廚房,體貼地倒來一杯水,遞給她。「喝口水吧,消消火氣,順便也填填胃,我都听到-肚子餓得咕嚕咕嚕叫的哀嚎聲了。」
安一色羞紅了臉,一時間握住水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她怎麼就是被他吃得死死的,而且這種悲慘情景還要延續多久才能月兌身?她該怎麼做才好?她能忍耐到幾時?她究竟該怎麼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