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高中
籃球場上熱鬧喧嘩。
籃球隊隊長正率領著隊友在校園里大玩斗牛游戲,幾個大男生打著赤膊,只著運動短褲,在夕陽下縱情地玩耍著。
在夕陽的照射下,淌布著點點汗珠的胸膛發亮得令人忍不住想停下來觀賞,尤其奔跑時所晃蕩的肌肉線條更是充滿著力與美的彩光,哇!真是賞心悅目啊!
「葉靜!-看,-看他的「那個」!哇……好厲害喔……」垂涎的贊嘆聲來自安一色的小嘴里,她興奮的語氣彷佛瞧見了什麼「驚世美景」般的,也惹來好友的好奇。
「「那個」東西?-要我看誰的「那個」啊?」葉靜陪著她一塊兒欣賞籃球隊員打球。嗯,又高又壯的體魄的確是很不錯,難怪全校的男女同學都很迷戀籃球隊。
「-看-看!就是籃球隊長的「那個」啊!」
抽氣聲與嘖嘖聲再度從安一色的小嘴里逸出,還奉送一聲驚叫,敢情她又發現了「新大陸」?
「靜,-看是不是好雄偉?我居然直到今天才發現他那麼厲害耶!-看,他好厲害喔!」
葉靜怔愣了下,臉蛋猛地脹紅起來。安一色也太夸張了吧?竟然「專注」起男生的「那個東西」來?!就算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了,可是這麼大剌剌地夸贊起男生的「那個」來,也太奇怪了點吧?
「是「哪個」啊?」葉靜故作不懂地反問安一色,可是眼珠子卻往籃球隊長肚臍下方十公分位置看過去──哇,她的臉快要燒起來了!「是、是真的很雄偉……」她忍不住也月兌口贊嘆。
「對吧?看起來很可口對不對?我好想沖過去模一模喔!」安一色痴迷地道。
「模?模一模?!」葉靜跳起來,不敢相信安一色居然這麼大膽,連這種話都講得出來。「喂,-也太可怕了吧?居然想去模?」說歸說,但眼珠子卻還是忍不住地又往「那個」地方瞄過去。
「可是真的是很大呀!而且還會動。」
「動?!」葉靜的眼珠子只差沒爆掉出來。理智叫她非禮勿視,可是視線卻黏在「目標」上無法移動,甚至還觀察起籃球隊長是否真的起了生理反應,否則安一色怎麼會知道他的「那個」在動?
「哇 ,左動動、右動動,好性感哦!-看-看,他的胸部比-的還要大耶!」安一色低呼道。
「胸……胸部?」葉靜愣住!
「哇,他厚實的胸膛好迷人喔!不愧是運動員,那種體格、那股霸氣,淨是散發出吸引人的力量,教人真想撲上去咬它一口。」
原來……安一色是對著籃球隊長的胸膛流口水啊?-!
「什麼嘛,他的胸部也比-的大呀!」葉靜尷尬地低下頭,沒好氣地反駁道。
「是沒錯。」安一色繼續痴迷地說著︰「要是能和這種體壇健將交往一定很不錯,充滿了安全感。葉靜,-也喜歡這種男生吧?只可惜,江學長已經有女朋友了。」
「對啊,人家有女朋友了,-只剩下流口水的分了!啊,不對、不對!-怎麼迷戀起籃球隊長來了?-怎麼可以劈腿?-忘了-是有男朋友的人嗎?」葉靜終于回過神!都怪安一色啦,一開口淨說些惹人遐想的話,害得她也跟著犯起花痴。
「-在說什麼呀?」安一色回給她一記莫名其妙的白眼。
葉靜看不下去,咬牙喚出她的小名道︰「安安!-也夠了吧!比起-那口子,江學長算哪根蔥啊?再說了,肌肉男就一定會有安全感嗎?倒也未必吧?運動員其實多半都很粗魯的,只靠蠻力逞威風的蠢蛋更多得是。如果要我選男朋友呀,我一定選-那口子。」這回換葉靜露出痴迷的表情來。對安一色的男友,她可是充滿著幻想呢!「我想大部分的女孩子都會喜歡高挑、優雅、聰明、有智慧的男生吧,就像-男友一樣。只有動口不用動手的本領,才真正教人欽佩呢!我就覺得-的男朋友遠比童話故事里的王子還要王子……」
「-到底在說什麼夢話呀?什麼王子?我又哪兒來的男朋友?-!」安一色再度翻白眼。
葉靜立刻擰起眉,口氣凶狠。「安一色!我發現-很貪心耶!」
「我貪心?」
「都有了這麼優秀的男朋友了還不滿足,在那邊「欲求不滿」。」
「我都說我沒男朋友了,-干麼硬要栽贓給我?」
「栽贓?!」葉靜開始磨牙了。「他要是听見-這麼說,一定會很傷心的!安一色,我不得不懷疑-得了失憶癥兼失心癥,居然把黎眩忘得一乾二淨,還把人家的愛情往腳底下踩!」
「黎眩?」她瞠大溜溜的眼眸,松了一口氣似的。「我就說-在亂講嘛!黎眩哪里是我男朋友了,-不要亂點鴛鴦譜行不行?還有,也請不要把我形容得這麼難听。」
榜,她居然還繼續「執迷不悟」?!
「拜托,若不是男朋友,他干麼每天辛苦地到校門口來接-下課啊?他可是「蔚藍學園」的學生耶!是那種地位不凡的權貴子弟、企業巨子第二代,或是擁有聰明蓋世金腦袋的天才才能就讀的「蔚藍學園」的學生耶!這樣的男生-居然不要,我真想掐死-!」
「就算掐死我,他也不是我男朋友。」
「-──哇!」葉靜突然驚叫一聲,捧住雙頰,痴迷地道︰「他來了!一定是在校門口等不到-,所以才親自走進學校來接-!哇,好體貼哦!」
丙然!周遭又出現了不尋常的寂靜,現場所有人的目光又往她所站立的位置投射過來了。就知道每次他一出現,她就會變成焦點。
「快點去迎接他啦!再不去,小心一堆虎視眈眈的女生把他給吞掉!」葉靜推著她。
安一色卻是動也不動一下,還故意背對他。
「喂,-真的很麻煩耶!」葉靜受不了地道。
「可是我喜歡的是江學長那一型的男生啊!」安一色說道,很適巧地,她的音量足以讓已經來到她身後的黎眩听得清清楚楚。
葉靜急了。「安安!-怎麼這麼說?」就因為兩人是死黨,所以她只敢「肖想」黎眩,卻不敢倒追黎眩。可是看到安一色不當一回事的態度,她就惱了,很怕黎眩會被別的女生給搶走了。
「安安的想法不錯啊,多去欣賞比較,才能知道誰最適合。」黎眩含笑,好听的磁嗓中一點兒怒氣都沒有。
真迷人啊!葉靜又被他給迷得暈頭轉向。
安一色露出勝利的表情,弓起手肘撞了撞目瞪口呆的葉靜道︰「听見了沒?連他都支持我去跟別的男生交往,這代表他不是很在乎我,所以是-誤會我跟他之間的關系了。」
「我只知道黎眩的心胸真是寬闊,這樣的男生根本就絕種了!」葉靜瞪向安一色,氣惱地道︰「-搞什麼鬼啊?-這種態度真教我失望!」
「-干麼替他打抱不平啊?」
「誰叫-漫不經心的,這是一種罪過-懂不懂?可憐黎眩的一片心意──」
「葉靜同學,-別怪安安,她只是不習慣當我女朋友罷了。」黎眩柔聲地為她開月兌。
安一色心悸了下。怪了,他明明說得溫柔,她的背脊卻直發涼。
「黎眩,你人實在太好了,真的好溫柔、好體貼喔!」嗚∼∼為什麼她就是遇不上這麼好的男人?
安一色緊張地為自己辯道︰「沒有人只認識四個禮拜就認定是男女朋友的,我可不要隨便當個愛男人的花痴!」
「我懂,我們交往的時間不長,-對我會有戒心也是理所當然的。」黎眩倏地拉住她的手腕,讓她連避開的機會都沒有。「那麼,我們就來培養感情吧!」
「對對對,就是應該這麼做!」葉靜舉雙手雙腳贊成。
安一色嚇一大跳。「你要帶我去哪里?」
「我不是說了,要培養感情嗎?」他溫柔地重復一次。
「喂──」
「對,你們快去、快去!」葉靜猛敲邊鼓。
抗議與拒絕完全無用,安一色被黎眩帶出了籃球場,離開了「天佑高中」。
「等一等,別走啊!黎眩!等等我、等一等我──」後方,忽然傳來大聲的呼喚。
在眾人的注視下被拖出學校的安一色已經很火了,可被握住的手卻更像被火燒著似的,她又慌又急,拚命地想揮開,卻怎麼也甩不掉。轉個彎就是大馬路了,她究竟怎樣才能掙出他的掌握呢?
「有人在叫你。」自身的掙扎徒勞無功,只好求助外力了。
「別理他。」黎眩的腳步愈來愈快,甚至往大馬路邊而去,有意攔下出租車離開。
安一色發現他的企圖,硬是停下腳步。
「你太沒有禮貌了!怎麼可以不理人呢?那個人的喉嚨都快要喊破了耶!」現在誰能把她救離黎眩的魔掌,誰就是大好人。
「就讓他喊破吧。」
「喂!」安一色的右手猛地勾住路邊的燈桿,使勁地抱住,逼得黎眩不得不停下來。
「-真的不走?不後悔?」他問,唇畔慢慢噙了抹古怪的笑意,似乎等著要看好戲。
「有什麼好後悔的?」心口突然劃過一抹強烈的不安,但想想,對方又不是豺狼虎豹,怕什麼?「他再可怕也比不上你吧?況且他找的對象是你。」
他斂下眼,道︰「好吧,就遵照-的意思,反正他也可以成為培養我們感情的工具,-就好好享受吧!」
「什麼啊?」安一色正想要進一步弄清楚黎眩的意思時,那位大吼大叫的仁兄已經興沖沖地跑到兩人面前了。
「-就是黎眩喜歡的女生?」駱希看著緊抱電線桿的她,一臉欣賞地贊嘆道︰「難怪黎眩喜歡-,-果然是塊瑰寶!」少女的臉龐充滿著眩人的神態,宛若陽光般,真是耀眼逼人啊!
這是怎麼一回事?這位男同學不是來找黎眩的嗎?
她放開電線桿,退了一步。
「-好,我叫駱希。」他紳士地朝安一色頷首為禮,一瞧見她學生裙下的長腿,立刻又露出陶醉的表情來。
安一色下意識地一退。哇咧,黎眩的同學看起來怎麼不太正常?果然是物以類聚,都是怪怪的。
「美麗的女孩,我有個請求不知-能否答應我?」駱希直接開口要求,完全不管兩人才第一次見面。
「不答應!」安一色想都不想地立刻回絕他。她行事雖然莽撞,但還是有點智慧的,尤其判斷事情的直覺更是超級準確,所以她才會對黎眩避而遠之。
「-不答應?」駱希愣住,不明所以。「-怎麼會不答應?事關-的未來,只要-配合我的計劃,我相信到時所激蕩出來的火花,絕對會讓-我的人生出現重大轉變的!」
「什麼轉折?什麼火花?你在說什麼?」她听得「霧煞煞」,而且覺得他很可怕。
駱希緊緊地睇住她。
「我想為-作畫!-來當我的模特兒,我會運用對-的幻想以及我自身非凡的創造能力,畫出一幅比「維納斯的誕生」還要煽誘人心的作品來,這幅巨作一定能夠流傳萬世!」這女孩輕易地激蕩出他的創作靈感來,他從未有過這種強烈的感覺,自然想要好好地抓住。
懊大的口氣!但……她只覺得他瘋了!
安一色杏眼一-,仔仔細細地端詳著這位「神經病」。
駱希被她這麼一看,更是痴了。她漂亮惑人的眼神雖然帶著殺氣,但卻美得驚心動魄,讓他更加無法自拔。
「美麗的女孩,讓我為-作畫吧,我要為-畫一幅果畫。」
他情不自禁地趨前一步,嚇得安一色往旁邊跳開去。
「畫果畫?!」她震驚地看向黎眩。這個喊著黎眩名字的男學生也是「蔚藍學園」的學生,黎眩應該跟他很熟吧?「你同學是不是有病啊?」
「是有病。」黎眩露出一副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的嘲諷笑容。「我勸過-閃遠一點的,但-不听,現在怕了吧?怕的話就跟我走。」他拉住她的手。
「你放開!」她像被火燙著似地,又甩開他的手。
「不怕他纏著-?」他揚眉,望著她猛甩的小手。
誰教黎眩的掌心溫度比駱希的要求來得可怕,相較之下,她更想躲開黎眩。「不怕不怕,而且我才不認為他糾纏得了我。」她靈活的身手足以跟猴子比高下,不信駱希動得了她。
「安一色,要走-也該跟我走才對!」駱希不滿地闖進兩人中間,看到她不理會黎眩,心情顯得頗為開心。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她的濃眉重重地擰起。
「我當然知道,因為我一直注意著-,好不容易今天才終于有機會跟-說話。」
駱希突然伸手,一把攫住安一色的藕臂,她大驚,想甩開,竟甩不掉。
「你──」她嚇一跳!他的手勁好重。
駱希微笑地解釋道︰「我學過武的。」
「學過武?」安一色呆住,不由自主地又看向黎眩,他卻再次露出「-咎由自取」的表情。「學過武的人怎麼可以隨便動手?你的武德呢?你沒經過我同意就抓著我,這可是犯罪行為耶!」她壓下內心的惶恐,只能自己救自己。
「不不不!這哪是犯罪?我是喜歡-、想跟-做朋友,而且也有計劃地想要把-塑造成名人,我是出于一片好心才想請-跟我走一趟的,這哪是犯罪來著?」
她氣惱地道︰「什麼跟什麼啊?放手!傍我放手!你再不放開,我要叫警察來抓你了!」
「警察先生也會請-到我家喝杯茶的。」駱希卻一點兒都不在意。
「你──」
黎眩悠然地在一旁解釋道︰「駱希同學的父親在台灣很有勢力,政商界都有人脈,所以他現在說是「邀請」-作客,那就是邀請,不會被判定是「擄人」的。」
她臉色一白!
「傷腦筋了吧?-可以開口請求我救-的。」黎眩好心地給她建議。
要她求他?「我才不要!」她一口回絕。
「救什麼救?胡說八道!」駱希不滿地插話。「安一色,我不會傷害-的,-干麼讓黎眩救-?再說,-要避也應該是要避開黎眩才對,-最好離他遠一點兒。」
「我說,你們兩個都離我遠一點兒!」討厭,怎麼甩不掉呀?
「-別拒絕我嘛,我們可以做朋友的。只要-來我家里作客,就會明白跟我在一起會很開心的。」
「那兩位請慢走嘍!」黎眩點點頭,讓開一步。
安一色瞠大杏眼。「你真要讓他把我帶走?」
他無奈地道︰「-又不願意我救。」
「你──」
「黎眩,你自己走吧!快走!」駱希也急著趕人。「我早就注意到了,安一色根本就不喜歡你,是你一直騷擾人家。關于這一點,我不得不稱贊一色的眼光真是好。是沒錯,黎眩是誕生在藝術之家,他的父親是個音樂人,母親是一位作家,而且多年前黎家有一度還是醒目的焦點,被許許多多人崇拜著。只是啊,黎家人的才華有限,才短短幾年的光景,藝術之家的美譽就已不再落在他們身上,黎氏夫婦再也沒有任何出色的作品呈現在世人眼前,他們的地位早就被其它藝術家給取代了。至于黎眩,他雖然也擁有一點點的藝術才華,但想成名,還差得遠呢!」說完後,駱希又討好地對安一色微笑道︰「黎家目前是還不愁吃穿,但時間一久,家財總會散盡的,到時候也就玩完了-也知道,一生貧困潦倒、無人聞問的藝術家多如繁星吧?而黎眩也會是其中一個。」
「這都不關我的事。」安一色趁他口沫橫飛之際,使盡力氣,準備出手拉住他的手臂,好狠狠地把他甩開。哪知駱希似乎已看穿她的動作,居然先一步破壞,阻止她出手。
安一色一驚,抬起長腿要踢他,駱希卻又搶在她出腿前快一步地封住她的動作,而且順勢使出擒拿手,扣住她的手腕。
「啊──」痛!
駱希笑得好樂。「我剛才不是提醒過-了?我學過武,-一個女孩子家怎麼打得贏我呢?」
這麼可怕的人還有武術加持,這樣豈不是更敢為所欲為了?這會兒,安一色真的怕了。
駱希誠心地道︰「請-不要拒絕我的邀請,讓我們一起攜手在未來的藝術界發光發亮吧!」
安一色再也忍不住,再也受不了了!
「黎眩,救我!」忍不住地,她看向他,向他求救。
「-確定?」他好整以暇地看著狼狽不堪的她。
「確定、確定啦!」
「那好。」黎眩點頭,走向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扣住那只抓住安一色的手,痛得駱希哇哇大叫。
「你竟然對我動手?!」天之驕子的他哪里受過這種屈辱?而且他懂武的,所以立刻出手想抓住黎眩的衣領好予以反擊,但黎眩又快一步地扣住他的手腕,再以逆方向一扳,以詭異的手法制住他的反擊。
「啊!」駱希又大叫一聲,好痛、好痛!「放開我!不許傷害我的手,我的手很寶貝,傷不得的!」他可是未來的名畫家,雙手絕不能受到任何的損傷。可是黎眩的手段卻極狠、極殘,他好怕手被他給折斷掉,于是不敢跟黎眩起更激烈的沖突,趕緊跳了開去。
安一色也躲得好遠好遠。這些權貴子弟一個比一個可怕,嚇死人了。
駱希駭然地連連後退,即便知道黎眩在各方面的成績都是頂尖的,可沒料到他這麼的厲害,居然連武術都精通,還差點就把他的手給折斷了。
但在離去前,他還是不甘心地放話道︰「黎眩,你不能阻止我跟安一色當朋友,不能的!安一色,我……我下次再來找-,再來跟-溝通!-等我,我會再找-的!」他深深地看了安一色一眼後,才不甘心地逃之夭夭。
望著他的背影,安一色余悸猶存地喃喃念著︰「好可怕的人,你的朋友竟然這麼恐怖……」
「-搞錯了,他不是我的朋友,我跟他只是不小心念了同一所學校罷了。」黎眩沒事般地走向她,對她的「誣指」很無奈。
「都一樣!」她反駁。
「不一樣。我以為經過這次事件,-也會有所體認了。」
「體認?體認什麼?」她瞅著他。
「體認到跟我交往也是件很不錯的事。」
「才怪!我還是不想當你的女朋友!」她又一次地否決道,表情既無奈、又煩躁。
黎眩定住動作,習慣掌控一切的他,再次無法理解她的思考邏輯。
安一色回下眼眸,不願與他的視線相對,十根手指頭不住地絞扭著。經過這件事,她只會更氣自己──氣自己為什麼還是向一個她避之唯恐不及的人求救?
她的風骨毀了,不喜歡仰人鼻息的她、不喜歡欠恩的她,還是欠了黎眩。
黎眩開口問著。「-排斥我是因為我家或許只是個空殼子,所以覺得未來沒有保障嗎?」
她一愣,抬起眼,想了想之後,瞪著他道︰「對啊,你家既然風光不再,變成空殼子,那我就更沒興趣了!」她突然快步往前走著,一直走著。「我對你沒興趣,也不想對你有興趣!沒興趣、一點兒興趣都沒有!沒有……」她一邊走,一邊大聲說道,又突然回過身,故意用雙手-住眼楮,就是要讓他徹底明白她真的對他沒興趣。
可是,她卻從指縫中偷看他,偷看他這個人。
那宛如精雕細琢出來的俊美輪廓魅力無比,那修長的身軀更是時時刻刻散發出令人怦然心動的氣質,黎眩簡直優秀到接近不真實。
如此俊美的外型,當然會讓人動心。
可是,她敬謝不敏。
至于他的個性……更是邪魅到教人難以掌握。
所以,她怕呀!
至于那個駱希說黎家已經「家道中落」的話,她並不相信。憑黎眩的氣質、看他的舉手投足、再配合那沈潛難測的性格,誰曉得不按牌理出牌的他會不會正在玩乞丐王子的游戲?
總而言之,這樣的男孩子她不該去接近。
不搭、不搭的,他與她完全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
所以要在麻煩接近前,狠狠地砍斷這條線。
「走吧!」他驀地拉住她的手。
嚇!他什麼時候靠過來的?就趁她在胡思亂想的空檔嗎?
安一色慌忙地叫著。「又走?又要去哪兒?」
「繼續培養感情啊!」
「啥?」
「培養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