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著。
窩在大床上,她翻來覆去,就是無法入睡。
他真的沒來騷擾它。是因為她的魅力不夠嗎?還是他自始至終都只是在耍著她玩?可若真是這樣,他又為什麼要吻她?他還說她迷人不是嗎?
想起他的吻,她臉上不禁一陣熱。
其實他們兩人萍「機」相逢,他根本可以不管她的,可一路上,雖然態度惡劣了點,他卻仍是照顧著她,而且還救了她。
彬許,她應該對他好一點。她瞥向躺在沙發上的他,手長腳長的,全都掛在沙發外頭了,這樣睡覺,應該會很辛苦吧?
「喂,你睡著了沒?」她忍不住輕聲問。
他睜開眼望向她。「怎麼,你睡不著?」躺在沙發上,他完全無法入眠,只是試圖讓自己的情緒安定下來。
一個他渴望的女人就躺在本來屬于他的床上,身為男人,他怎可能無動于衷?只不過,他一再提醒自己要把持原則,有些女人,他確實踫不得。
「嗯。」她坐起身子,背靠在枕頭上。「既然你也睡不著,就陪我聊天好了。」
他翻身坐起,望見她的模樣,心上卻猛地一震。
她的黑亮長發被散在肩上,頭微微往右偏,睜著一雙水靈的大眼眨著,顯得她是如此嬌弱,卻又是如此地充滿……魅惑。她身上穿著的,是一襲絲綢白色睡衣,緊貼在她身上,隱約勾勒出她窈窕渾圓的曲線,令他血脈賁張。而她卻全然不知自己所散發的誘惑,只是睜著大眼望著他。
天,他的喉頭不由自主地移動。
「你要不要坐過來?坐那麼遠,听得到我的聲音嗎?」她問。
不知為何,她渴望靠近他。
「不用了,我坐在這兒就可以了。」他環起雙臂。未曾靠近她半步,實則是怕自己一靠近她,便會失去自制。「你想聊些什麼就說吧,我在听。」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他卻坐在沙發上和一個女人聊天?這可是他想都不曾想過的事。向來,他都是直接將對方帶上床,之後便是各走各的路。可對她……卻完全不同。
他有些困惑。這石小舞身上究竟有什麼魔力,會讓他全盤失了分寸卻又甘之如飴?
「我……」突然,胃部一陣抽痛,她整個人蜷起,冷汗直冒。
「你怎麼了?」他皺眉。看見她突如其來的舉動,他不禁有些心驚,起身走向她。「不舒服嗎?」「我……好痛。」她抱住自己的胃。
他扶起她,只覺她渾身冰涼,身子還微微發顫。「你哪里不舒服?胃嗎?」他問,聲音里有掩不住的擔憂。毫不考慮地,他用被子整個兒環住她,將她攔腰抱起,拿起床頭的電話,以流利的英文道︰「喂,櫃台嗎?我這里有人生病了,請幫我叫救護車,盡快!」旋即,他掛上電話,走向房門。
「你……你想干什麼?」她忍著痛。叫救護車,太夸張了吧?有劫機的經驗已經夠嚇人了,她可不想在德國出名啊!
「當然是帶你去看醫生。」他皺眉。地肯定是因為吃了太多冰,所以現在鬧胃疼了。早知如此,他就該阻止她的。
「不要!」她哀嚎。「我只是胃痛罷了,這是老毛病,平常就這樣的,我不要坐救護車去醫院!丟臉死了!」
「老毛病?平常就這樣?」他忍不住生氣。「既然知道自己腸胃不好為什麼還不愛惜自己?」想起她吃的那許多冰,就算是腸胃好的人也容易出問題,更何況是胃不好的人?他早該阻止她的!
「我不要去醫院!絕對不坐救護車!」她抗議。「我包包里有胃藥,等吃過藥,休息一下就會好的。」
完全不理會她的抗議,他繼續往前走。「丟臉死總比痛死好。你再嗦我就把你丟在這兒!」他威脅。
「嗚……」她好可憐,連胃痛時也遭受威脅。「我不要……」她小聲抗議。
他將她帶進電梯,按下按鍵。
自知抗議無效,她只好捂著疼得要命的胃,窩在他胸前。突然,隨著電梯的下降,一陣惡心涌上她喉頭。「唔……」
察覺她的不對,他的眉心緊皺。「怎麼了,很不舒服嗎?再忍一忍,救護車就快到了。」表情是嚴肅的,但話語里卻充滿了關切。
「可是我……」她咽了口口水。「想吐——」
說時遲那時快,一陣酸苦自喉頭涌上,她才想避開,卻已來不及,整個嘔在他胸前,還帶著點點血跡。
「該死的!」肯定是胃出血了!電梯門正好打開,他以最快的速度沖向迎面而來的救護人員,將她帶上救護車。
「我不是……故意的……嘔——」她滿心內疚,卻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
「閉嘴!」他吼。
她不再開口,只是靜靜地任他握著她的手,感受著他掌心傳來的熱度。看來她最近真的是很倒霉呢!彬許,她該吃點豬腳面線去去霉運吧!當然,說不定看在他幫了她的分上,她會考慮分他一起……在失去意識之前,她這麼想著。
看她吊著點滴輸血,蒼白地躺在病床上,他的心猛地揪緊。她原就縴細的身子,才不過一個晚上竟顯得更瘦弱了。
「唔……」她眉心緊皺,發出虛弱的申吟。
「小舞,你覺得怎麼樣了?」听見她的聲音,他立即靠近。
「好難過……好累……」她連眼皮都累得無法睜開。
「別擔心,醫生已經幫你做了處理,也打了點滴。不舒服是一定會的,但你可以放心,一時半刻你還死不了。」他坐在床邊,單手握住她的,低沉穩定的嗓音回蕩在空氣中。
一股暖流自他的掌心流過她心田,她竟覺得身上的痛楚似乎也變得沒那麼難受了。「是啊,禍害遺千年嘛!」她想笑,卻虛弱得笑不出來。
睜開眼楮想看他此刻臉上的表情,但他身後強烈的光線卻令她不得不眯起眼。天亮了嗎?窗外的陽光穿透窗簾,照射在他身後,讓她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樣。這麼說,他照顧她一夜了?她閉上眼,心中卻有著說不出的暖意。
他揚眉,臉上的神情卻是連他自己都想不到的溫柔。「少說點話,你還在輸血呢!」
「真可怕。」她吐了吐舌頭。「我就知道是吃冰惹禍。你一定覺得很倒霉對不對?」她忍不住問。「倒霉?為什麼?」他一時不能意會。
「因為遇上我啊!先是暈倒、再是劫機,現在又是吐血送醫。要換做是我,早不知跑哪兒去了。」「嗯?這回你倒承認是你惹的禍了?先前你不還怪我害你跟著倒霉?」他挑起一道濃眉。
「唉,打從見到陳家樂的寡母和他那沒嫁人的妹妹之後,我就開始倒大霉了。」說著,她忍不住有些難過。
陳家樂。
听見她提起另一個男人,他心上不覺有些不快。「寡母和一個未嫁的妹妹?你可真會挑男人。」當然不見得所有的寡母都有戀子情結,也不是所有的妹妹都有戀兄情結,但很明顯的,她所遇到的情況是全都具備了。
「陳家樂對我很好的!」她反駁。「只是……」
「嗯哼?」他等她繼續說下去。
「只是他媽媽不喜歡我,說什麼我是台北人,太嬌貴,她娶不起;又說我的工作不穩定,怕她兒子吃虧。」
他揚眉。「听起來,這位陳媽媽是怕把你娶進門後管不住你了?」
「這年頭大家互相尊重不是嗎?還有誰管誰的?」她實在不明白。
「你是這麼想,可對方不一定這麼認為。對一個寡母來說,失去兒子的關注和家中的地位,自然是她最害怕的事了。」他聳聳肩。
「是嗎?可是……不只這樣,他妹妹還對著他媽媽哭訴,說他們兄妹倆感情本來很好的,可自從陳家樂跟我交往之後,哥哥就不像以前那樣關心照顧她了。她說這話時,她媽媽還跟著掉淚呢!」她嘆了口氣。「好像我成了什麼狐狸精,跟她們搶丈夫似的。可你知道陳家樂有多忙嗎?他連跟我多說句話的時間都沒有,成天就忙著工作,而他沒空陪他媽和他妹出門,就成了我的罪過了。」越想,她就越難過。
三個女人搶一個男人,這樣的關系,怎麼想都覺得可怕。她怎麼都沒想到,在二十一世紀的現代,她竟得跟著上演爭風吃醋的劇碼。這根本就不是她的風格。
「你不是說陳家樂對你很好?」他眯起眼。
「他本來就是!」她替他辯駁。
她的辯駁令他不悅。「如果他真像你所說的那麼好,又怎麼會讓你面對那樣的情況?」他反問。「他與家人間不健康的互動關系,本來就是他自己該設法處理。難道他家人這麼說,他都沒替你說句話?」
「他……」石小舞心上一緊,卻只是垂下眼睫掩飾內心的難過。「或許他有不得已的苦衷。既是長子、又是獨子,難免……連他妹妹都說,她的幸福要靠她哥哥呢!他也是很辛苦的……」
「隨你!」他不悅地站起,轉身走向窗邊。「你若想替他辯駁,甚至想在這樣的情況下嫁給他,都隨你!」
她連在這樣的情況下都還要替他辯護,可見她對那個男人的感情已經是……想到這里,他不禁滿肚子怒火。
「你——你這麼生氣做什麼?」她皺眉。「本來本小姐想嫁誰就嫁誰,關你什麼事了?」他的身影整個兒擋住窗戶,她終于可以張大眼楮看他——的背影。
「你想嫁誰當然和我有關!」他轉過身,筆直地走到她面前。
她一震,被他眼底涌現的情感所震懾。「你——你想做什麼?」她的聲音微微發顫,卻不是出于害怕。
「你說呢?」他欺近她。
「我……我不知道——」她瞪著他,心跳急促。但卻是那麼地渴求他的踫觸。天知道她究竟是怎麼了?
「是嗎?你真的不知道?」他撫上她的頸,拇指摩挲著她的紅唇。
靶受到他粗糙指尖下的溫柔,她幾乎有一股沖動,想要親吻他粗糙的大手。不由自主地,她伸出小舌輕舌忝了他一下。
他整個人倒抽一口氣。
她也愣住了。
就在同時,他彎,用手掠過她的發,然後,他的唇貪婪需索地攫住她的。「天!小舞……」他喚她,嗓音低沉而沙嘎。
她為他的溫柔和狂暴而顫抖。迎合著他性感的唇,因他的踫觸而驚喘,她甚至忘了自己還躺在病床上,只是伸出手攀住他的頸項。
莫呈濤低聲申吟著。她的回應深深撼動著他,他加深他的吻,並將舌頭深入她的口中,听她發出誘人的嚶嚀。
她知道她該阻止他,但她卻全然無法抗拒。他緊扣著她的雙手,隨著她的每一次申吟,探索著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
這不只是的需求。她覺得整個身心像著火一般,血液也像滾水般沸騰,並吶喊著要沖過血管。在他的雙唇和雙手溫柔地撫觸下,她不由自主地弓起身子,試圖更接近他。
這對他不啻是種鼓勵,他的手自她的雙頓滑至細女敕的喉際,來到她高挺渾圓的胸脯。她的頭本能地後仰,渴求他更多的踫觸。他的唇,跟著他的手來到她的頸際,輕吻著、推開她的衣襟,吸攝入地女性的幽香。
她喘息、嬌吟,只能狂亂地搖著頭。
「你要嫁誰都跟我無關嗎,石小舞?」他停下動作,捧住她的頰。想到她可能嫁給別人、躺在另一個人懷里,他竟不覺怒火中燒。
她幾乎無法自持,內心尖叫著需索他的撫觸。然而,她卻只能搖頭、再搖頭。
「我……」她根本無法開口。
「你說過,要對救你的人以身相許。」他低啞著嗓音道。「而我,救了你兩次。嚴格說來,是三次。」「我……」她的雙頰如火燒般滾燙,是為著,也為著他露骨的表達。「我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她是怎麼了?
「你是我的。」他開口。不只是她的身子,還有她的心。他要她,要的是完整的她。無論她是不是有情人、是不是論及婚嫁,他都要她。而他清楚地知道,這不只是上的渴求,還包括心靈上的。
他從未如此渴望擁有一個女人,以及——被擁有。
「你?!」他的話讓地顫悸。她是……他的?!「叩、叩、叩!」敲門聲在此刻響起。
懊死的!他低咒,幾乎用盡所有的意志力,才能自她身上抽離。他迅速理好她的衣裳,並將薄被蓋在她身上,遮住她的身子。
幾乎就在同時,門外的人直接推門進來,筆直地沖向病床激動地喊︰「小舞——」
「家樂?!」她驚呼,也有驚恐。
陳家樂?!莫呈濤的胃仿佛被重擊。
而跟在陳家樂身後涌進的,則是一大群的記者和閃個不停的鎂光燈……
「小舞!我的天!你怎麼會病成這個樣子?」陳家樂直撲向小舞的病床,伸手就要抱起她。
她本能地往後縮,拒絕他的踫觸。
莫呈濤一個箭步上前擋住。「小心點,她現在身體很虛弱,正在輸血。」聲音明顯地充滿不悅。頓時,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濃的火藥味。
陳家樂整個人愣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小舞的雙賴通紅、眼神迷蒙,完全不像是個病中的人。再望向莫呈濤,他發現兩人之間的氣氛,曖昧得不得不讓人懷疑。頓時,一股怒火自他胸中升起。
但旋即,他立刻恢復鎮定。畢竟,莫呈濤是他的頂頭上司,若在這時得罪了他,對他自己絕無好處。
于是他面露微笑道︰「莫總裁,多謝你照顧小舞,我是小舞的未婚夫陳家樂,也是我們莫氏企業心理衛生部的課長。」他伸出手,一句話,說明了彼此的關系和分際。
「你怎麼找到這兒的?還有,這群記者是你帶來的嗎?」莫呈濤眉心緊皺,話語里的不悅清晰可聞。縱使這個男人出現,他也不會輕易將小舞交給他的。
「我從電視上看到劫機的消息後,就立刻搭第一班飛機趕來了。」他指指身後的記者。「幸好我在德國有些兩友,還認得幾個記者,透過各種關系才找到莫總裁落腳的飯店,也才知道小舞住院的事,否則我還真不知該上哪兒去找她才好。至于這些記者……你也知道,哪里有新聞,記者就會往哪里去,在機場沒能訪問到莫總裁,他們已經找你很久了。我還是托福跟著他們的采訪車一塊兒過來的。」
「我不接受采訪。」莫呈濤眯起眼。
陳家樂不置可否。記者們則根本毫不理會這些話,自顧自地拿起照相機拍個不停。
望著眼前這個男人,莫呈濤心上卻涌起一陣陣復雜的情緒。未婚夫?!據他所知,石小舞連求婚都還沒答應,他竟然自稱是她的未婚夫?他仔細地打量一個叫陳家樂的男人。
以男人看男人的眼光,陳家樂是上得了台面的男人。但從另一方面來說,他的心機卻不是單純的石小舞可以招架得住的。這點識人的能力他還有。
簡單的說,他配不上她。
「家樂,你為我趕到德國來?」她不是不感動的。但在莫呈濤面前,她想起才剛經歷過的一切,它根本不知該如何自處。
她望向莫呈濤,而他的眼卻始終未曾望向她。
這樣的情況全都落入陳家樂眼底,然而他卻硬是當做沒看見。「小舞,你真傻,為什麼要一個人跑到德國來?任何問題只要我們兩人在一起,都有辦法解決的啊!」他握住她的手。
他當然知道小舞為什麼出國,而他也料定她不會離開太久,因為她太迷戀他,根本不可能離得開他,他需要的,正是這樣的妻子听話,而且上得了台面。
只不過他萬萬沒想到,小舞竟會跟莫呈濤在一起,還被傳成是一對情侶。他可以確認那些傳合並不是真的,因為小舞不可能背著他有別的男人,但莫呈濤明顯的敵意就值得玩味了。
他眯起眼。一個是他的女人、一個是他的頂頭上司,他得好好想一想,這情況該怎麼處理對他比較有利。
「我為什麼離開,難道你還不知道嗎?」她掙開他的手。「你到這兒來找我,就不怕你媽和你妹不高興?」
她知道自己的語氣很酸,更不喜歡這樣的自己,可她就是不由自主。至少,如果他真要娶她的話,應該要知道她在意的是什麼吧?
「小舞。」他壓低了聲音。「在這麼多人面前,先別談論這個話題,我們晚點再說好嗎?」
小舞別過臉。此刻,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一個是她的男友、一個是——救了她的男人……
天!她是怎麼了?她是怎麼讓自己陷入這樣的境地的?
看見他們兩人親密的模樣,莫呈濤整個胃部揪緊。甚至,他有一股想一拳揮上陳家樂那張臉的沖動。
她竟沒有否認陳家樂說他是她未婚夫的話,這讓他覺得妒火中燒。
懊死的!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一個嫉妒的男人了?他知道他對她並不只是一般的情感,然而伴隨著嫉妒而來的心痛卻令他心驚。
陳家樂轉向記者道︰「各位記者,我已經找到我的未婚妻了,多謝各位的幫忙。」
鎂光燈立刻閃個不停。
看著眼前兩個男人的身影,石小舞的心情是混亂且復雜的。連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心境,她跟陳家樂交往這麼多年,都已經論及婚嫁了,可才不過數天,她的心竟懸在另一個男人身上。
她究竟是怎麼了?
「莫總裁,有個不太禮貌的問題,不知道該不該問……」一名記者客氣地開口。
「既然不禮貌,還是別問得好。」莫呈濤微笑,眼底卻無一絲笑意。
「啊?這……」
另一名記者大著膽子開口,問出眾人想知道的問題。「莫總裁,我看大伙兒就實話實說了吧!莫總裁自機場帶著石小姐匆促離開後,我們找了很久,好不容易才查到莫總裁下榻的飯店。而石小姐讓救護車送醫的經過,我們也听飯店人員說過了。听說……莫總裁與石小姐共住一間房,這點,莫總裁是不是可以向我們解釋一下?」
莫呈濤的臉色陡地下沉。
天!石小舞緊張地望向陳家樂。
「各位,我相信莫總裁的為人,更相信我的未婚妻,所以這些無憑無據的問題就用不著再問了。」陳家樂緊握住她的手,臉上一副十足十的信任表情。「事實上,若不是莫總裁兩度伸出援手,或許我根本就見不到我的未婚妻。光是這點,我就已經感激得五體投地了。」
莫呈濤雙臂環胸,拳心卻是緊握著的。生平頭一次,他沒有說話的余地。她確實是陳家樂的女友,但陳家樂在媒體面前,卻口口聲聲地稱她為他的未婚妻。這讓他心上猶如針刺。
「夠了!病人需要休息,各位記者請先離開好嗎?」莫呈濤開口,話雖是問句,但實則是命令的語氣。
懾于他的威嚴,所有記者不敢再吭聲,模著鼻子紛紛離開。
現場只剩下當事者三人。
「小舞……」莫呈濤上前一步。
陳家樂卻比他更早一步擋在前頭。「莫總裁,感謝你的仗義相助,救了小舞。現在既然我已經到了,就不敢再勞煩莫總裁掛心,我會好好照顧小舞的。」
莫呈濤望著眼前的男人,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半晌,他抬起眼,緩緩地道︰「你會照顧她,這我當然知道。」
「不送了,莫總裁。」陳家樂接口,順勢拉開了房門。
「等等!」看見他要離去,石小舞驚呼出聲。他真的要走?就這樣丟下她?她的心整個兒揪緊。陳家樂揚眉。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他的小舞對他真有貳心?!不,他不相信!
莫呈濤回頭。雖然,他有一股想沖上前去將她擄走的沖動,但他卻只是緩緩地道︰「石小舞,你欠我的‘東西’,我是一定會要回來的。」他望著她,唇角揚起一個孤度,等著她的回應。
他知道,倘若此刻她對他伸出手的話,他會立刻將她帶離這里,毫不猶豫。然而,他要她出于全然的自願。
她的心狂跳。那雙盯著他的灼灼黑眸,像是全然無視于陳家樂的存在。她為他的大膽心驚,也為他的凝視而輕顫。他的體溫還留在她身上,他溫柔的撫觸仍令她顫悸。然而,在陳家梁面前,她什麼也說不出口。
「我相信,你應該會作出正確的選擇。」他望著她,半晌,才又開口道︰「如果要找我的話,你知道在哪里找得到我。」說完,旋即轉身走出門外。
她整個人坐起。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她的胸口不禁隱隱作痛,像是失去了什麼。
直到此刻地才忍不住要問自己、她真的愛陳家樂嗎?她真的……要嫁他為妻馮?仿佛才不過一瞬間,她的世界竟全都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