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石小舞發出滿足的聲音。
莫呈濤渾身一震。
雖然,她是因為吃了許多冰淇淋而感到滿足,不過她那聲音,听起來實在是十分……銷魂。這讓他不禁要想,當地躺在他身下時,會是什麼樣的情景……
懊死!他在胡思亂想些什麼?他從來不踫像她這樣的女人的!尤其她根本只能算是個女孩。
「冰淇淋有這麼好吃嗎?」他開口,卻發現自己的聲音早已沙啞。
「當然!有沒有興趣?要不要來一口?」她抬起臉,臉上盡是滿足的笑意。這會兒,連剛才的怒氣也全都消了。想來整件事並不太壞,至少她吃到了這麼好吃的冰淇淋,所有的事都可以「暫時」一筆勾銷。
「不,謝了。」他向來對甜食就沒興趣,尤其是甜膩膩的冰品。「我倒是對你未來這幾天想怎麼安排比較有興趣。」
嘴上這麼說,而事實上,他的眼神卻離不開她舌忝著冰的唇……
「怎麼安排啊……」她抬起頭,突然望見他灼灼的眼神,一顆心險些躍出胸口。「你……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打一開始,她就一直對他那雙黑眸缺乏免疫力,特別是當他這樣看著她的時候,她竟覺得自己幾乎要融化了。
天哪!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都已經下了飛機,難道她還在暈機嗎?
「咳!」他輕咬了聲,並斂住自己的眼神。「沒什麼,我只是在想,冰淇淋真有這麼好吃嗎?」他隨便找了個話題,試圖掩飾內心真正的想法。
「這、這樣啊……」她有些緊張,所以故作輕松地舀了一匙冰送到他眼前,「那你自己來吃吃看不就知道了。冰淇淋真的是人間美味,不懂得吃它就太可惜了。」
「是嗎?」望著眼前幾乎融化的冰,他不由自主地,張口吞下。
「唔?!」她沒想到他竟會真的吞下這口冰。而他的唇……天!她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兩頰如火燒般通紅。陳家樂的唇是薄的、冰涼的,她一直覺得那樣的唇很好看,但她卻從未想過,莫呈濤大胡子下的厚唇,竟讓她覺得如此……性感!
而且,他用的是她剛才吃過冰的湯匙……
「確實是不錯。」他開口,聲音卻出奇的低沉。她的眼神如星,即便有著些微的驚慌,但卻是如此地吸引人。
是的。
吸引。
他受到一個小女孩般的女人所吸引。而這該死地違反了他所有與女人「相處」的原則。
「是……嗎?那你……多吃一點,我多吃……」她開始語無倫次,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干脆,她收回手,用力舀了一大口冰吃下。
「咳!咳咳!咳咳咳……」
「吃冰怎麼可以吃得這麼急?」他皺眉,迅速倒了杯熱水給她。「快喝下。」他扶著她的背脊。
「嗚……咳咳!我的鼻子冰得好痛……」她邊喝著熱水邊抱怨。
「傻瓜,吃冰吃得急當然會痛。」他搖頭,勾起她的下巴。「來,我看看。」
她仰起頭。
他一手扶住她的後腰,一手撫上她的鼻梁,以拇指和食指輕輕替她按摩著。「怎麼樣,好點沒?」他低沉而沙啞的嗓音就在她耳畔,引得她一陣輕顫。「嗯——」本來,她只是像平日一樣很正常地「嗯」了一聲回答,可卻怎麼也沒想到,她這一聲竟變得近似……申吟?!老天!他低吼出聲。
他望向她。
她也同時望向他。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鎖。幾乎,他們可以感覺到空中閃出的電流和火花,竄過彼此周身。
下意識地,他的手移至地誘人的紅唇上,輕輕摩掌。不由自主地,他彎湊近她。她後退,他反手勾起她精巧的下巴,等著她的回應。
他要她。
但必須是出于她的自願。
她渾身顫抖,卻不是出于害怕。他灼灼的雙眼像是要穿透她的靈魂,她的心慌亂,卻又是如此的……渴望。
「唔——」她渾身一震,雙臂攀上他的頸項,整個身子幾乎癱軟。
像是得到了允諾,他的唇輕觸著她的,柔軟、濕潤,還散發著淡淡的幽香。他深深吸攝她口中的香氣,以舌尖輕敲她的貝齒,探入那迷人的境地。
她無力地後仰,承受著他溫柔卻需索的吻,腦子是全然的空白。仿佛有一股電流自小骯涌出,在她身上流竄。她的心跳急促、呼吸困難,像是無法再承受更多,然她卻一點也無法、更不想推開他。
他環住她的腰身,支撐著她的重量。他沒有想到,不過是一個吻,竟會引發她如此激烈的反應。她是這麼地敏感,讓他無法不去想象當她躺在他身下時,那令人血脈賁張的情景。自十七歲之後,他就再沒有像今天如此地失控過。
噢天——她听見自己的申吟。若不是因為他的臂膀扶住她,或許她此刻早已癱軟在地。
她從不知道,一個吻會讓人這樣心蕩神馳,這樣的……不知所措。就連陳家樂第一次吻她時,她都不曾有這樣的感受。
陳家樂?!老天!她做了什麼?她之前不過才剛在為陳家樂的家人傷神,現在竟偎在另一個男人懷里?!「放開我!」她猛地推著他。
他困惑地松開她,眼底還有著明顯的。「你……」
「這樣是不對的!」她後退,整個人退至床邊,然而卻不小心絆住床腳而倒向床榻。「啊!」她本能地伸出手朝空中亂抓。
結果,抓住了他及時伸出的手。
然而,倒下的力道卻令他整個人順勢撲倒在她身上,兩個人密密實實地貼在一起。他的唇,與她不盈一尺;他厚實的胸膛,緊壓住她渾圓堅挺的胸脯;他結實的臀肌巴屬于男性的部位,則陷入她張開的雙腿之間,緊挨著她的柔軟。
她倒抽一口氣。
他則自喉際發出近似低吼的申吟。
直到此刻他才終于明白,一直將她視之為女孩只是他逃避面對她的借口,從一開始,他就完全受到她的吸引。她是個女人,十足的女人。這點,只消從他本能的生理反應就可以證明。
他知道自己不該踫像她這樣純真的女人。然而,他卻仍是失控了。
「走……開!」她喊,雙頓紅得似火,連半句話也說不出口。
他撐起上半身,卻沒想到這樣的動作,讓他們兩人的下半身更緊密地連結。「該死!」他從未這樣失控過。他的理智告訴自己要離開,然而他的身體卻像是有自己的意志似的,完全不受控制。
「你放開我——」她開口,聲音卻是微弱且帶著哽咽。
她怎麼可以……跟陳家樂以外的男人親吻?怎麼可以讓別的男人這樣趴在她身上,而她卻還覺得那麼的……愉悅?
天!她捂住臉。不過才出了國,她竟成了個充滿肉欲的女人了!
「抱歉。」幾乎是用盡所有的意志,他自床榻上爬起。天知道他踫過多少女人,卻沒有一個能像她這樣輕易地影響他。
懊死!他扒過頭發。
「!不要臉!」她起身拉好自己的衣服,紅著臉罵。
莫呈濤揚眉。「當心你的話,石小舞。拉我‘上床’的是你,這點你應該很清楚。」他知道她也要他,然而她的否認卻令他不悅。
「你——那根本是個意外!若不是你對我……」她望向他的唇,卻又趕緊收回視線。「我是因為要躲你才跌倒的,就算你被我拉下來,也不可以……那樣……」她瞥向他的男性部位,漲紅了臉。「你分明就是!憊說對我沒興趣,你這個大騙子!」
「本來,我是對你沒興趣。」他補充。
她一僵。
「但,你確實比我所想象的還更迷人。」他的眼神再度變喑,充滿的。
她的心劇烈狂跳,為著他的話語,也為他灼人的目光。他說這話的意思是,他覺得她迷人?還是,他喜歡上她?「我……你……」她無法思考。
本來應該無論他說什麼她都不為所動的,她已經有了陳家樂,不是嗎?可為什麼,當他說對她沒興趣時,她感到生氣;當他說她迷人時,她竟像是喝醉般,覺得暈陶陶的?她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只覺得迷惑。
「你不也同樣為我所迷惑嗎?小舞。」他刻意喚她的名,嗓音低沉得像是一種。
她幾乎顫抖。無法否認,卻又不敢承認。她怎麼可能被他所迷惑?他甚至根本不是她所喜歡的那一型。「你胡說!」她大聲喊著。「誰會喜歡你這種長滿胡子的野蠻人!」然而,這樣強烈的態度,卻更加泄漏了地內心的不安。
「是嗎?」他望進她眼底,知道她不過是在逃避。只是這樣的「評論」出自她嘴里,讓向來對自己外貌極有信心的他也不免開始懷疑起來。「我倒從沒听任何人抱怨過,特別是女人。」他強調。「事實上,還有不少人覺得它很性感。」
「性感?哈!」她嗤之以鼻。「你的胡子根本就是難看死了!」她找到機會反擊,自然是用盡全力。「不過恰懊,一堆雜草般的胡子剛好遮住你那張討人厭的臉!」
「哦?」他摩孳著自己的下巴。
她瞪著他,以為他會受傷或生氣,然而她竟看見他的唇角勾起一個迷人的弧度。
迷人?!噢天——她竟然又覺得他迷人了!她沮喪得想打昏自己。
「這就太令我不明白了。從你剛才那一吻中的‘熱情’表現,我還以為你喜歡我的一切呢!至少,你的宛轉低吟听來不像是抱怨。」他邪笑。
「莫呈濤!你這個混蛋!」被人揭穿了西洋錢,她惱羞成怒,整個人自床上彈起撲向他。
「嘿——」他接住她的身子,轉個身便將勁道卸至床榻,兩人雙雙倒向床榻,這回,她恰恰懊倒在他身上。
「你放開我!」她的雙頰氣得、羞得通紅。
他攤開雙手,放在腦後。「這應該是我說的才對吧!坐在我身上的是你,你若不想下來,我也不會反對。」
「嚇!」她立即翻身下來。「莫呈濤!你——你佔我的便宜!」她後退,整個人退到門邊。
他起身。「我並沒有想佔你的便宜。」事實上,連他這個情場老手也因這非預期中的情況而困住了。
「你騙人!」他明明就對她……
他聳聳肩。他想要她,這點再清楚不過。然而,這全然違背他與女人‘交往’的原則。但轉念一想,他此刻是在國外休假,或許……平日的原則可以不適用?
「你……究竟想怎麼樣?」石小舞靠在門邊。其實,她根本可以一走了之,但她的腳卻不听使喚。他望著她。
「算了。」他走向房門,最後決定還是貫徹他到德國來的初衷——單純的休閑,不與任何女人有所牽扯。「我還是去櫃柏另外要間房,這里就留給你了。」打一開始到現在,他已經涉入太多,是以他必須提醒自己,不該再生事了。「如果你想走,隨時可以,但現在時間不早了,我建議你最好等到明天早上,找到行李之後再說。」說著,他拉開房門。
「等等!」她叫住他,「你的意思是,你要把房間讓給我,自己去住另外一間?」她完全沒想到他會這麼做。
「要不你住另外一間,這間還我也行。」
「不……不是的,這間就可以了。只是……」她覺得困惑,不明白他的態度為什麼會突然轉變。如果他真的受到她的吸引,又怎麼可能會出現這樣的態度?這讓她覺得受傷。難道他吻她,不算什麼嗎?
「只是什麼?」他挑眉。「這是……你希望我留下來陪你?」
「讓我想想……」听見他的問話,她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皺了皺眉。
「嗯?」這樣的回答令他訝異,她該不會真要他留下來吧?瞬間,他感覺到自己的心劇烈地狂跳。「我決定,你可以留在這兒。」她開口。至于影響她作這決定的事實真相是她根本不敢一個人住這麼大一間房。
出國到哪兒地都不怕,可她就怕晚上一個人住。所以每次出國她一定會找一兩個伴同住,可這回走得倉促,根本顧不了這麼多,這下問題就出來了。
「我可以留在這兒?」他重復,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听錯了。「依我看,該不會是……你不敢一個人住,所以要我留下來陪你吧?」他斜瞥向她。
「誰……誰不敢一個人住了!」沒想到他竟猜中她的心事,她連忙否認。「我只住這兒一個晚上罷了,用不著再多開一間房。」
「是嗎?」他揚起一道濃眉。「那麼你就不怕我再對你怎麼樣?」
「所以你得保證遵守約定,我睡床、你睡沙發,而且不準再靠近我。就這樣。」反正她還可以把房門關起來,也不怕他真想怎麼樣。
「這麼麻煩?我看我還是另外找間房好了。」說著,他轉身就走。
「慢著!」她喊。
「嗯?」
「不然……」她咬住下唇。「我睡客廳,你睡床好了。」
他回頭,眼底帶著笑意。「所以房子里只要有人在,你就不怕了?」
「哼!」她別過頭,不想理他。反正人在國外,以後回去也不可能再跟他見面,丟臉就丟到家算了。
看著她的模樣,他忍不住想笑。這個石小舞跟他所認識的女人們完全不同。若說她像個女孩,卻又有著成熟女人的魅力;若說她是個吸引人的女人,她卻又往往露出小女孩的模樣。或許,這正是她最吸引他的地方。
「好吧!我留下就是了。」他可不想逼她太甚。
她松了口氣,真怕他丟下她一個人不管。現在既然危機解除,她就得關心另一個問題了。「那你的保證呢?」她問。
「保證?我是可以保證不靠近你,不過,我可不保證一定不讓你靠近我,也不保證不會發生任何事喔!」說著,他朝她挑了挑眉。
這人!
「你去死吧!」她捉起枕頭,用力丟向他!
他輕輕松松接住。「光是枕頭不夠,再給我條被子悶死我如何?」
她氣結,將被子扔出去。
「謝啦!」他接到,拿著枕頭和棉被走向沙發。
望著他走向沙發的高大背影,她的心緒不禁變得有些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