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不一樣了,——雖然沒把柏竣剴趕出門,但明顯的態度不同,不再熱絡的與他談笑,她有禮生疏的和前夫保持距離。
連笑都淺淺的,笑不露齒。
可他卻厚著臉皮,不把她明顯降溫的態度看在眼底,更積極的討好——,一些以前不願屈就做的事情,現在卻為她做得很開心。
「——,蝦殼剝好了,來,你不是喜歡吃海鮮嗎?」柏竣剴將一小盤剝好殼的蝦肉擺在她面前,殷勤的討她歡心。
今天晚餐愛莉做了海鮮大餐,還燙了一盤新鮮肥美的蝦。
餅去吃這種麻煩的海鮮料理,都是——體貼的把蝦殼剝好,放到柏竣剴的盤子里,把他服侍得像個大爺,但如今風水輪流轉,柏竣剴為了討好——,竟然做他最討厭的事情——剝殼機。
「謝謝你,但別人模過的食物,我不吃。」她淺笑拒絕,不把他的好意放在眼底,但卻接受卡爾替她剝好的蝦,笑著朝他說謝謝。
謗本就是在給他難堪,但柏竣剴不生氣,再接再厲。
她不是沒有注意到他一張臉被揍得鼻青臉腫,想也知道是卡爾動的手,她質問過卡爾為什麼要下這麼重的手——
「他想被揍,我缺個沙包,何樂不為?」卡爾咧開嘴笑,痞痞的回答。
可在面對他的時候,她壓抑自己的心疼不舍,不讓柏竣剴發現她內心的動搖。
她氣還沒消呢!
柏竣剴猛朝妹妹和好友打Pass,要他們幫忙說好話,這兩個人只會別過頭去當作沒看到,然後暗地訕訕恥笑他。
就在這詭異的氣氛之下過了幾天,卡爾因工作得離開了,離開前他不忘朝柏竣剴拋去一記警告的眼神,
柏竣剴以為他的磨難在卡爾離開後會告個段落,想不到更大的難題緊接著來!
一個穿著藏青色儒衫的清-老者,在卡爾離開後造訪日內瓦,那一天外頭飄著雪,老人家進屋子時肩膀上還有雪花。
「叔公?你怎麼來了?!」——驚訝的看著大老遠從台灣跑到瑞士的老人家,反應是立即的,她走向玄關親自接待,將傅家大當家傅榮給扶進客廳沙發坐下。
請愛莉送來熱茶、熱毛巾,再添柴火進壁爐里,讓室內更加暖和。
「怎麼,不歡迎我這老頭子?」八十多歲身體仍硬朗,眼神炯亮的傅榮中氣十足地喊著,一點也看不出他剛經過長途飛行。
「怎麼會呢?您怎麼不跟我說一聲,我好去機場接您呀。」
「免了免了。」傅榮煩躁地揮了揮手。「這點路我還受得住,你們這些小輩就是愛操心。」
「所以叔公是瞞著大伯他們偷溜的?」——故作恍然大悟地開長輩玩笑。
「哈哈哈哈——沒錯。」老人家的笑聲渾厚,中氣十足。「倩倩那丫頭回台灣告了你一狀——」老人家刺探的眼光探向——,只見她大氣不喘,一臉的平靜,不禁暗暗欣喜。「你啊,長得像你媽媽,精明的一面卻像你爸,你那些堂哥們都不及你一半。」
「叔公,您又說這種話了。」——嘆息。
「就是沒什麼事業心,可惜。」傅榮大嘆可惜。
「您不會沒事大老遠跑這一趟,叔公,您是想……」她沉吟著。
暗榮故意做做樣子,手上的龍頭拐杖重重往地上一敲。
「你這丫頭消失半年,也不想想長輩會擔心!沒消沒息的,我還得拖著這把老骨頭來看看你!」
「叔公,您真的不知道我去哪?沒派人跟著我?您說話可要憑良心啊。」她才沒這麼容易被老人家唬住。「我的一舉一動何時瞞過你眼皮底下?」
暗榮皺眉看著疼愛的佷孫女。「要是你在感情上能這麼精明,就不會這麼辛苦了。」
「叔公……」——被打敗了。
她可以跟傅家大家長高來高去,玩些手段心機讓老人家樂和樂和,但是提到感情,她就無力招架。
「別說這個了!」
「好,那把柏家那小子給我叫出來,我有話要問他。」傅榮耍起老人脾性。
「叔公!您別刁難人家!」——直覺老人家大老遠來瑞士,是為了要找柏竣剴麻煩。
盡避她對他有那麼點不開心,但仍是關心、保護他的。
暗榮冷哼一聲,朝她瞪眼。「怎麼?!你心疼啦?舍不得啊?」
「不是啦……」——拿老人家的任性沒轍,也可以說是無力招架老人家的凌厲攻勢。
「那就把柏竣剴給我叫出來!」
「那你答應我不可以刁難他哦。」她討價還價。
暗榮不禁瞪眼,然後失笑。「只有你這丫頭有膽識跟我討價還價,還是為了個男人。放心,叔公我不會對個後生小輩刁難。叫他到書房來見我,你別來偷听啊!。」
是嗎?真的不會刁難?
她不禁懷疑地再看叔公兩眼,最後還是听話的去找柏竣剴,不敢違逆老人家的意思。
當柏竣剴從——口中得知,傅家那位位高權重,掌管龐大傅氏產業的商場前輩,此刻就在書房等他時,他大感錯愕。
「你自己小心點,我叔公很難對付的。」還是在生他的氣,但她不忍他面對叔公所承受的壓力——那不是一般人受得起的!
沒有多少人能在傅榮凌人的氣勢之下挺直腰桿說話。
「長輩見晚輩,給幾個忠告意見,沒什麼的。」他雖然是這麼說啦,但也知道傅榮見他所為何事。
他故作輕松地走向書房,但心里卻是戰戰兢兢的。
書房門虛掩,知道這是老人家故意的,他無聲地走進書房將門關上,轉過身去面對傅榮那恐怖的氣勢。
他老人家就坐在書桌後頭,看著桌上——未看完的書,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眼鏡,沒理會柏竣剴,逕自沉浸在書中世界。
他不敢出聲打擾,也不敢先行坐下,那樣很沒禮貌,于是直挺挺的站在書桌前,等待老人家的垂青。
氣氛很凝重,令他倍感壓力,想起多年前初次拜訪這位老者時,他有多麼的惶惶不安,他緊張得連牙齒都在打顫!
他也就是在當時撞見剛學成歸國的——……
半個小時後,傅榮總算放下看了一半的書,把鼻梁上的老花眼鏡拿下來,掀起衣角努力擦拭。
「你倒是沉穩不少,五年多前你還是個說話結結巴巴的落魄小子。」
「叔公。」柏竣剴恭恭謹謹地喊了一聲。
「免了!我沒這福氣有你這晚輩!」傅榮不給面子的揮揮手。「都跟——離婚了,何需糾纏個沒完?」
他防備地小心挑話說。「我們現在是朋友。」
「你這話騙——那死心眼的丫頭倒還可以,想騙我?」傅榮冷哼一聲。「你還太女敕了。」
「叔公教訓得是。」他也是這麼想,果然,自己的目的早被看透了。
「免免免!我不是你叔公!老人家我受不起!」傅榮被他左一句叔公、右一句叔公給氣得吹胡子瞪眼。
柏竣剴很想笑,但他不敢。
「這些年來你倒像出柙猛虎,干得有聲有色。」也越來越不怕他了,就跟——那精得像鬼的丫頭一樣。
「都賴——幫忙。」他謙虛不敢居功。
「明人不說暗話,我也懶得跟你玩兒!柏家小子,你是哪種人瞞不了我的眼,你來這里想做什麼,我也一清二楚!我先警告你,你最好別玩弄——,我可不會又一次看在——的面子上對你手下留情!下次絕對拆了你的台。」
「那也要——肯啊,叔公。」他不想讓老人家太得意,涼涼的見招拆招。
暗榮被氣到了,但又不免激賞。「你倒是清楚——對你還有情啊!」
「這就是我來的原因,您也知道,男人什麼都能丟,就面子不能不要。」柏竣剴笑嘻嘻地道︰「重新追回——夠辛苦了,我可不想再離一次婚。」
「我有要讓——再嫁給你一次嗎?」傅榮不想讓他太好過。
「只要——肯就行了。」柏竣剴不把他的威脅放在眼底。「就跟當年一樣。」
暗榮瞪突了眼,像看怪物似的看著變了個人的柏竣剴,這小子以前可嚴肅了,說一不二的死硬脾氣,第一次站在他面前做簡報的時候腳還會發抖。
「——怎麼不選諶家小子,反而選你?」百思不得其解。「要是——狠下心,‘不夜城’早是傅家囊中物,哪輪得到你們柏家鯉躍龍門?」
「諶?」他覺得這個姓氏實在有夠熟悉。
暗榮長長嘆了口氣。「當年你來找我談投資,我拒絕你不是因為沒錢賺的生意我不做,而是知道這筆生意穩賺不賠,你需要的那塊地,我屬意讓——繼承,結合益利金控的資金一舉搶下‘不夜城’的主導權——啊呀,你不知道啊?」老人家露出頑童般的笑,故意挑話刺激柏竣剴。「當年我替——安排的對象,是你的死黨諶定彥啊!我本來屬意把他們兩人湊一對呢!」
不想正中傅榮下懷動怒,但他還是很不是滋味。
諶定彥跟——……老天!他連這種陳年老醋都可以吃!真是夠了。
「說這些都沒用,——選了我。」柏竣剴刻意一筆帶過。「還把你屬意的乘龍快婿延攬進‘不夜城’當最大的金主,未來還是我妹婿。」
「嘖,沒道理所有好事都被你佔盡!喂,臭小子,你對我們家——是認真的?」老人家對——的關心,比什麼都重要。
「叔公,我剛才說過了,男人就是不能沒面子,我都大老遠跑來重新追——,要是追不到,我會成為商場上的笑柄,而我嘛,也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若叔公您想在台灣常常見到——三不五時去找您抬杠聊天、生個小女圭女圭給您玩玩,那您應該幫我,而不是扯我後腿。」
暗榮這戎馬一生的商場老將,被說動了!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那兩個電燈泡我就拎回台灣,你給我加緊腳步,把——帶回台灣,听見沒?」
柏竣剴心里大喊Yes,嘴里卻恭謹地說︰「是。」
「叔公,我一直有個疑問,——並不是本家嫡系——您的嫡親孫女,為什麼您卻百般疼愛她?」
暗榮嘆息,緩緩道︰「說對——疼寵,不如說是虧欠吧!這都要怪傅家太過龐大,子孫生養眾多,成材的卻沒幾個,——那一房人丁單薄,一脈單傳,到了——這一代就斷了,我原本屬意勝弘——就是——的父親接我的位置,消息意外傳了出去,害他們夫妻因此喪命。」
柏竣剴皺眉。「他們不是死于空難嗎?」
「那是對外說法,他們夫妻還未搭上那班飛機,在路上就被射殺身亡,原本該同行的——因為高燒不止被留在瑞士,這才逃過一劫。
「你別跟——提起這件事,他們夫妻被殺身亡的消息是我壓了下來,正好飛機失事名單出現他們夫妻的名字,就這麼將錯就錯,讓——誤以為她父母死于空難意外……——不說,我想她也應該知情,只是不說出口而已,他們這一家三口,是被我連累了……」
暗榮嘆息,又道︰「當年——說為了嫁你,她願意放棄繼承權,不跟她堂兄弟們競爭,你說,我還能怎辦?你這小子,到底上輩子燒了什麼好香?」
柏竣剴吃驚得無法再多說一個字。
為了嫁給他,她竟然放棄繼承權,放棄傅家驚人的財富!那人人急欲得手的位置。
「你到底有什麼好?為什麼——情願不要傅家人人爭奪的財產,只要嫁給你?」
柏竣剴苦笑。「這一點,我比您更想知道……」
「我叔公跟你說什麼?他沒刁難你吧?」
「沒。」柏竣剴抬頭看著天花板回答,「就聊聊而已。」
「是嗎?」——狐疑地看著他,然後伸手往他的左手臂用力一抓,引起他的痛呼。「你被揍了。」她同情地嘆道。
柏竣剴苦笑,算是默認了,心想著他怎麼老是被揍啊?
先是卡爾那有力得近乎致命的狠拳,接著舊傷未愈,新傷又添,傅榮這老人家年紀雖然一大把了,但力氣可不小,把話講完就拿著拐杖狠狠抽他!
天曉得自從他上高中後就沒有被揍過了!長到三十來歲還被長輩痛打,這一切都只能說他該打吧!
「你不跟諶和水妍一起回去嗎?」——問,語氣是疏離冷淡的。
「我打擾到你了?」他反問。「你不歡迎我留下來?」
當然不希望你留在這里繼續影響我的心情!
「怎麼會呢?」——淺笑。「你愛住多久就住多久吧。」轉身,翩然離去。
「哥——」柏水妍鼓著腮幫子飄了過來。「叔公好恐怖哦!逼人家回台灣……惡勢力!」她好戲還沒看夠呢。
巴傅榮懇談完,他老人家一出書房就行動力十足的一聲令下,把兩個湊熱鬧的家伙趕回台灣。
「也好,你這顆電燈泡太亮了。」大快人心,再也沒有人恥笑他了,他可以放膽,更加不要臉加厚臉皮的去追求——,反正除了她之外沒有人會看到!
「嗄?哥,你在開玩笑啊?我沒听錯吧?」柏水妍掏掏耳朵。
「你快去準備行李吧!要是回台灣後發現你把工作搞砸了,小心我會揍扁你的。」
轉頭看見諶在一旁跟——喝紅酒,想著他們兩人感情向來不錯,而且又想到傅榮那老家伙說,長輩們原本屬意把他們湊成一對,他心里就不舒服,有些話他想跟諶說清楚。
「-,哥,等一下啦!我有事情要跟你說。」柏水妍拉住扮哥的手臂,走到一旁去咬耳朵。「跟嫂有關,你听一下嘛。」
听到跟——有關系,柏竣剴就任憑妹妹拖著走到邊邊講悄悄話。
「嫂好奇怪哦,她最近一直听i-Pod,走到哪里听到哪里。」
「有什麼好大驚小敝的?MP3很流行啊!」柏竣剴想到是卡爾送來的那個i-Pod
「可是嫂從來不听音樂啊!」她咕噥道。「還很寶貝,神秘兮兮的,我好奇想听一下都不行!」
他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模模妹妹的頭嘆道︰「我知道你對——很關心,但你想太多了。」
「但是嫂嫂會听i-Pod听到睡著,有時候我還發現她會邊听邊哭,然後哭著睡著。哥,你說這沒什麼大不了?」柏水妍表情流露著擔心。「嫂從來不哭的,但是她真的掉眼淚了,我有問她為什麼難過,她都不告訴我,堅持說她沒有哭著睡著,是我看錯了!我明明就跟她一起睡,怎麼可能會看錯?!」
在他印象中,——也不曾掉眼淚!
事有蹊蹺,那台i-Pod里存放的,到底是什麼歌曲?
「別擔心,我會留意。」他拍拍妹妹臉頰。「幫我找諶過來,我有事要跟他說。」
「噢。」柏水妍不疑有他,把男友拖到兄長面前後逕自離開,換她去纏著——說話。
「干麼?」諶定彥吊兒郎當的,手里拿著酒杯,一副輕佻又玩世不恭的痞子樣。
柏竣剴再三思量,還是覺得這個家伙配不上他的寶貝妹妹,當然也配不上——!
對,他很在意那件事情,諶是——的對象?那他對——是什麼心態?
「你跟——認識多久了?」他沖口而出。
「噗哧——」諶定彥被紅酒嗆到,差點全部吐出來,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從你這口氣我就知道,傅家老頭告訴你,我曾經跟——被送作堆,是吧?」
「水妍知道嗎?」柏竣剴沒辦法像他一樣不正經。
「知道啊。」諶定彥享受的喝了口紅酒,贊嘆——的藏酒之棒。「——還告訴過水妍,如果你沒出現,她的對象就是我。」
「什麼?!」他沒想到自己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
「我跟——什麼時候認識的啊……大約她十歲時吧,就是她父母過世後。每年我們都會見個兩三次面,她是個沉默不多話的小妹妹,我是玩世不恭又愛亂開玩笑的男孩,她可能把我當成有趣的動物吧!說真的,跟——認識這麼多年,她腦子里在想什麼,我從來都沒搞懂過!就連被她算計了也到最後一刻才知道……」——
做事有計劃,喜怒不形于色,習慣放長線釣大魚,連好友都不惜抓來利用。
「你被——算計?」柏竣剴吃驚。
「不然你以為我怎麼會捧著大把鈔票到你面前,抱你大腿主動要投資?」諶定彥笑睨他一眼。「是——說服我的,老實說我投資下去的錢,絕對可以再蓋另一座‘不夜城’,而且我還傻傻的照顧你妹,把水妍教成厲害的商場女強人。你難道忘了,當初是——提議要把水妍擺到我身邊學習的,那時你還發了好大一頓脾氣。」
是啊!他對——怒吼,指責她的多管閑事,而她卻沒動怒,一逕的溫柔優雅,對他分析利害得失,然後他就這麼被說服了,放任水妍到狼窟。
說服他她向來有一套。
「我常常笑——對你的一心一意實在過了頭,你太死腦筋,多虧有——幫你,她做事情比你狠快太多了。」諶定彥把酒話當年。「你這人又很妙,看起來不講情份,但其實此任何人都還要重情,總會心軟——跟你相反,她看起來好說話,可卻比任何人都狠。」
「——?」那個總是帶著溫柔甜笑面對他的女人。「狠?」
「我跟——有話聊,不是因為長輩們想把我們湊成對,而是我們有類似的成長環境,我們都必須踩著別人的頭往上爬,而且為了達到目的,任何手段都使得出來,我跟她不同的是她放棄繼承權,而我一直沉醉在權力里;她出身名正言順,而我是庶出私生子。」
「你說——跟你是同一種人?」柏竣剴搖搖頭。「我不信。」
「噗,柏,你以為你是怎麼爬上今天的位置?」諶定彥忍不住噴笑,笑好友的天真和後知後覺。「我加入‘不夜城’是為了遞補退出銀行團的缺,當時並不是所有股東都支持你的決定,甚至想踢你出局。你應該記得,那些反對你的股東們後來一一垮台,債台高築,不得已賤價拋售股權,是為了什麼?」
「丑聞。」柏竣剴當然記得幾年前的風風雨雨,幸虧——為他找來志同道合的合作伙伴,才有今天的「不夜城」。
「那些丑聞是——雇用私家偵探挖出來的,她為了鞏固你的位置,私下幫你鏟除異己。眼楮不用瞪那麼大!要是我也會用這種手段,我跟——是同一種人。」諶定彥說完,也把紅酒給喝光了。「會說這些,主要還是告訴你,不相信我,你也得相信什麼都願意幫你做的——,我跟——是朋友,往後也只會是朋友。」
諶定彥了然一笑,他知道柏竣剴在意的是什麼。
看見好友坦蕩的眼神,覺得羞愧難當。他竟然懷疑諶和——?
「抱歉。」他悶聲道歉。
諶定彥點點頭,笑說︰「我接受你的道歉,不過你還是快點把——帶回台灣吧!」
「我很想,可目前有些疑點我尚未厘清。」柏竣剴皺眉。
「什麼疑點?」
「為什麼是我?」他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會嫁給見面不到三次的我?她怎麼愛上我的?我一直認為……嫁給我不過是她的游戲,是對我的羞辱……」
「這你問本人就好啦。」諶定彥涼涼地道。
柏竣剴白了他一眼。「有這麼容易就好了,——最近跟我說話都在打馬虎眼。」
諶定彥頓時靈光一閃,邪笑的搭著好友肩膀。「有個方法可以教給你,讓——說真話很簡單的。」
「哦?」什麼好方法?
「喂她酒。」諶定彥嘿嘿直笑。「——酒量不好,大概兩杯紅酒就醉了,所以她很節制,從來不喝超過一杯!她這人酒量差但酒品不錯,只不過會酒後吐真言,有問有答,什麼事情都會告訴你,而且醒來完全不知道前一晚發生什麼事!」
柏竣剴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他這才想起他們去滑雪那晚的事。
「她胃不好……但兩杯應該沒關系……」他認真思考灌——喝酒的可能性。
「加油!」諶定彥大笑拍他肩膀,以示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