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換回了女裝,曉星正在為她梳妝打扮,一旁的錢嫂不住的稱贊。
「堡主對小姐太好了,不但同意小姐上街,還派了衛士保護,這樣小姐就能安心逛街了。」
笑意始終掛在嘴角,謝——捺著性子讓曉星裝扮,只是不住往外瞧的眼光,顯現出她的急切。
綰好了發髻,插上紫玉釵,大功告成了。
「小姐,-看如何?」曉星問。
謝——連鏡子都懶得看,手一揮表示沒問題,快速起身,「錢嫂,我去逛街了。」
說完,腳步不停的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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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早市?!」謝——看著人來人往的集市,小販的叫賣聲,商家的招呼聲,行人的交談嘻笑聲,形成一幅朝氣蓬勃的畫面。
曉星張大眼,「哇,真熱鬧。」
謝——走在街上,一對眼楮忙碌的四下觀看,一家古玩店吸引了她,她走入店里,細細看著陳列的商品。
「曉星,-看這玉如意。」謝——拿起一個只有巴掌大的玉如意把玩。
「好可愛。」曉星贊賞。
「這是由籽玉所雕成,玉質透亮,工法細膩,是專為女子所做的小玩意。」店主恭敬的在一旁解說。
謝——越看越愛不釋手,「多少銀子?」
「小姐喜歡是本店的榮幸,怎敢收銀子,就送給小姐。」店主開心的說。
謝——驚訝,「店東,平白無故,你怎麼送我這麼昂貴的東西?」
「小姐秀外慧中,氣質不凡,身邊又有兩位閻家堡衛士護衛,一看就明白是閻家堡堡主的未婚妻,堡主是鄴城的英雄,大家有今天的好日子可過,全是閻家堡的功勞,比較起來,一樽玉如意又算得了什麼,老夫真心送給小姐。」店主笑容滿面的說,而且馬上就要伙計把玉如意打包。
謝——趕忙阻止,「店東,一事歸一事,你不收銀子,我不能拿你的東西,這也不是閻家堡的作風。」
「小姐,難得有機會能讓老夫回報閻家堡,-就別推辭了。」店主決心要送。
謝——眼看說不清,連忙說個借口,匆匆離開古玩店。
之後她去了金飾店、布莊、衣衫行……都一樣的結果,每當她看中物品想付帳時,店家一律不收,執意要將東西送給謝——,害她拚命拒絕,最後幾乎是落荒而逃。
店鋪不行,她轉向攤販,這些小販來自周圍城鎮,應該不會受到閻家堡的影響。
在一個小攤子,她喜歡一對素雅的銀耳環,要叫曉星給銀子時,老板卻不收。
「殲滅響馬之後,生活困苦,閻南堡帶頭降低日常用品的價格,還每月開倉濟民,救了小的全家人,我怎麼能收小姐的銀子?!小姐有中意的盡避拿走,當是小的送給小姐的禮物。」小販還熱絡的挑了些飾品要一並送給謝。
「不用……不用了……」謝——急忙逃離,有些怨懟的看著身後的衛士。
難怪閻南君要她帶著他們,看著他們衣衫上的閻家堡標志,有心人士哪敢蠢動,就算有不識相的人,恐怕還沒到他們眼前,就被眾人解決掉了。
她何止被兩個衛士保護,簡直就是所有的鄴城百姓當護衛,絕對安全無虞,不過這也打壞了她逛街的樂趣,買東西不付帳可不是她的個性。
曉星看小姐一臉的郁悶,連忙提議,「小姐,我們到茶店坐坐吧,就算茶店不收錢,店主也只是付出一壺茶水,損失比較輕微。」
謝——苦笑,也只好這樣了。
一行人才過了街,就听到斥罵聲。
「混小子,不學好,居然敢偷包子,這是我辛辛苦苦做的,太可惡了……」
一個年約六十歲的男子抓著一個孩子,氣憤的教訓。
「怎麼又是這小子?上回他偷了老吳的銀子,被毒打一頓,怎麼還學不乖?將這小子送官好了。」一旁的路人提議。
「對、對,小時就這麼壞,大了還得了,送官好了……」有人跟進,引來一陣贊成聲。
眾人的決定讓男孩驚慌,掙扎著想逃。
那男孩好面熟……謝——馬上想到了,不就是昨晚在集市偷她錢袋的小扒手嗎?看他恐懼的模樣,她于心不忍。
「慢著,他會偷包子應該是肚子餓了,我來付帳吧。」
眾人看向謝——,一見到她後面的閻家堡衛士,馬上不敢再有意見。
男子趕緊放開男孩,恭敬的向謝——行禮,「小姐怎麼說,小老兒就怎麼做,不過銀子是萬萬不用,算是小老兒請客。」
又來了!謝——低嘆一聲,「老板,包子是你辛苦揉的,無論如何一定要收錢。小弟弟,你要幾個包子?」她和顏悅色的看著男孩。
男孩抿著唇,一臉倔強,彷佛不喜歡接受別人的同情,好一會兒才咬牙開口,「十個。」
群眾嘩然。
男子喝叫︰「小姐好心買包子給你,你不要胡亂喊數量。」
男孩大聲再說一次,「十個。」
謝——搶先出聲,「老板,就十個包子。」
男子趕緊用油紙包了十個包子交給男孩,男孩一拿到包子就往外跑開。
「連謝謝都不懂得說,真是野孩子。」有人批評。
謝——看著男孩跑開的背影,由他清亮的眼神,她知道他不是信口亂喊,為何要十個包子?難道……
「曉星,付帳了嗎?」
「付了。」
「我們快去追那男孩。」謝——提起裙-追上去。
曉星和兩位衛士不明所以,緊追在她身後。
「小姐,我們為什麼要追人啊?」曉星邊跑邊問。
「我懷疑男孩是為同伴偷包子。」
十個包子,男孩要照顧多少人啊!
追到街底已不見男孩蹤影,看著岔路,謝——心里著急。
「小姐,-勿急,屬下去探路。」衛士金格說道,俐落的躍上屋頂,一下子便不見蹤影。
「金格的輕功一流,他一定會找到男孩的,請小姐放心。」留下來的衛士任波安慰她。
謝——點頭,心里還是十分焦慮。
不一會兒,金格快速回來稟報,「小姐,男孩和四、五名游民在一起,就在前面不遠處。」
「那我們快點過去。」謝——依著衛士的指引,加快步伐。
跋到金格先前說的地方,卻不見男孩,只有游民拿著包子邊吃邊談笑。
「人呢?」謝——看著金格。
金格連忙問游民,「剛才和你們說話的男孩呢?」
「啥男孩?不懂你在說什麼!」游民不正經的裝傻。
金格沖動上前,但被任波阻止。
「我們這麼急于想知道男孩的下落,是因為他扒走我家小姐的玉佩,我們必須要找回來,還請各位說出他的下落。」任波和善的笑說。
「哈……這個兔崽子的手又犯賤了,他就住在城外廢棄的土地公廟,現在他應該急著趕回去,包準你們能抓到他。」
游民們相視,詭譎嘿笑。
「為什麼?」曉星發出疑問。
游民們卻越笑越大聲。
「住口,到底為什麼?」謝——冷著臉喝問,不怒而威的氣勢讓游民們一震。
「呃……他弟弟發燒了,他拿藥趕回去救弟弟。」一位游民期期艾艾的說。
謝——看他們手上的包子,「他用包子向你們買藥是不是?」
游民們你看我、我看你,不說話。
「但是你們看起來並不像大夫,你們拿了什麼藥給他?」謝——急問。
這一問,游民們有些心虛的低下頭。
他們的反應讓謝——更覺得不對勁,口氣變得更嚴厲,「快說,那是什麼藥?」
大伙的目光全落在年紀看來最大的游民身上。
那人豁出去的大叫︰「我搓身上的污垢當藥給他,吃不死人的,頂多鬧肚子疼罷了。」說完,還一副得意樣。
謝——又生氣又憤怒。小阿已經發燒了,哪禁得起這般亂來!她馬上轉向金格,「你快去追男孩,無論如何不能讓病人吃下藥丸,我們隨後就到。」
金格點頭,「是。」立刻飛身離開。
看著這些游民,謝——搖搖頭,「我們也快點走。」
說完,她帶著曉星和任波疾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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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土地公廟外,就听到里面傳來叫罵聲和小阿的哭泣聲,謝——喘著氣沖入廟里。
男孩直挺挺的站在廟堂中央,斥罵聲就是出自他嘴里,四個三歲到七歲不等的孩子受驚的在一旁哇哇大哭,而金格則是一臉無奈的看著這些孩子。
見到謝——,他像看到救星,大大松了口氣,「小姐,-終于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謝——不解。
「這孩子不相信我說的話,硬是要喂弟弟吃藥丸,我沒有辦法,只好點了他的穴道。」金格回答。
謝——好笑的看著他束手無策的模樣,再轉看男孩桀驁不馴的面容,「金格,解開他的穴道。」
「是。」金格走上前,輕拍男孩兩下。
男孩得到自由,馬上張開雙臂保護身後的孩子,警覺的瞪著謝——,「-要做什麼?」
「我沒有惡意,那些游民騙了你,那藥丸不但不能治病,還會害你弟弟病得更嚴重,我想幫忙,能讓我看看你弟弟嗎?」謝——和善的說。
男孩猶豫了一下才點頭,「不過只準-看。」
謝——微笑,「可以。」
男孩帶她來到牆角,由稻草,破舊棉被所做成的床鋪上躺著一個滿臉通紅、不斷喘氣的五歲孩子。
謝——上前,用手試小阿的溫度,燙得讓她心驚,而且他氣虛急促,病得不輕,她急忙看向男孩。
「你弟弟病得很嚴重,非要去看大夫不可,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我沒有銀子請大夫。」男孩說了原因。
「銀子不是問題,但你信任我嗎?讓我帶他去看病。」
男孩這回沒有遲疑,連忙點頭。
謝——馬上月兌下披風,小心裹住阿子,抱了起來。
「小姐,讓我來。」曉星要接手。
謝——拒絕,再看著半毀的廟堂,當下作了決定,轉身面對男孩,「這里不適合棲身,你和所有的孩子跟我來,我為你們另找住所。」
不管男孩同不同意,謝——要曉星和兩個衛士抱起其余的孩子,隨她離開這里。
男孩看來是相信謝——了,主動伸手抓住她的羅裙。
對他漾出親切笑容,謝——抱好懷中孩子,步出土地公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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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草堂,鄴城最有名的藥堂,屬于閻家堡的產業,不但里面的大夫醫術高明,診金實惠,而且藥材都是真材實料,童叟無欺。
不過現在百草堂上下忙成了一片。
「胡大夫,如何?」看大夫眉頭緊皺,謝——也跟著緊張。
苞大夫為小阿蓋上被子,「如果早點送來,小小的風寒只要兩帖藥就能痊愈,拖這麼久,又差點轉成肺炎,非得休養一段時間不可了,不過這孩子會沒事的。」
謝——松了口氣,高興的模模男孩的頭。「那就好,你弟弟不會有事了。」
「妹妹。」
「咦?」
「她是妹妹,因為害怕被人口販子抓走,所以我將她的頭發剪短,打扮成男的。」男孩解釋。
謝——為他的聰明既動容又心疼,不過是個孩子,他不該生活得如此艱辛。
「你的爹娘呢?」
男孩緊握拳頭,「被響馬殺死了,我和妹妹是孤兒。」
「其他的孩子呢?」
四名孩子直叫肚子餓,胡大夫的妻子胡姨連忙招呼他們吃飯。
「那一晚,響馬打劫村莊,他們是僥幸存活的小阿,我把他們集中在土地公廟里,照顧他們的生活。」男孩說。
謝——的眼眶紅了,激動的將男孩摟入懷里,「你吃苦了。」
男孩僵住了,好一會兒才能緩緩的抬起手,先輕輕的擁抱謝——,然後加重力道,將臉埋進她的懷里,無聲的啜泣。
謝——輕拍他的背,這麼瘦弱的背脊要負起五個孩子的生活,真難為他了。
苞大夫也深受感動,悄悄抹去眼角的淚水,「小姐,我去抓藥。」然後走出房間。
謝——看著暗暗流淚的男孩,無論如何她都會安排好他的未來,不再讓他顛沛流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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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湯匙舀起一小口粥喂入小女孩嘴里,謝——露出溫柔笑靨,小女孩半躺在床上,懷里抱著布女圭女圭,也笑得很開心,男孩就坐在床邊陪著妹妹。
「小樺,姨煮的粥好吃嗎?」男孩問。
「好好吃。」小女孩點頭。
「那-應該向姨說什麼?」
「謝謝姨。」小樺笑著道謝。
「小樺將粥都吃光光就是謝謝姨了。」謝——笑著再舀一口粥喂進小樺嘴里。
小樺點頭,想到了哥哥,「哥哥,你肚子餓嗎?」
男孩笑著,「哥哥吃飽了,小寶、阿光、甜甜、翠兒也都吃飽了。」
苞大夫醫術高明,小樺吃了藥不久便醒過來,雖然沒完全退燒,但已經會喊餓了,謝——親自下廚煮了粥,細心喂小樺。
男孩和其他的孩子也受到了很好的照顧,不但讓他們吃飽了,還洗了澡,換上干淨衣服,錢嫂更為每個孩子買了玩具,讓他們歡喜極了。
小樺吃完粥,胡大夫再為她診視,滿意的點點頭,曉星端了藥進來。
「小樺,吃藥了。」謝——接下盛裝湯藥的碗,吹涼。
小樺看著黑黑的湯藥,不禁皺起眉頭,但看是漂亮的阿姨喂她,她勇敢的將苦苦的湯藥全喝進肚子里。
「小樺真是乖孩子。」謝——稱贊,從曉星手里接過糖,遞給小樺。
「麥芽糖。」小樺樂得拍手,立刻將糖送入嘴里。
「小姐真了解孩子的心情。」一旁的胡姨出聲。
「我小時候最怕吃藥,嬤嬤就用這招讓我乖乖的听話。」謝——笑說。
苞姨微笑,卻看了看丈夫,欲言又止。
「胡姨,有話想說就直說吧。」謝——看著她。
「小姐,我想請問-,要如何安排這些孩子?」胡姨問。
「還不知道,但是我絕不會讓他們再流落街頭。」她回答得非常肯定。
苞姨鼓起勇氣,「小姐,能否讓我收養這些孩子?」
謝——聞言,面露訝異。
苞姨解釋︰「小姐,我和我家相公結婚多年依然膝下無子,看到這些可愛的孩子,讓我們想收養他們,給他們一個好的環境成長,將來做個有用的人。」
「胡姨,-想收養哪幾位?」
「他們是一塊苦過來的孩子,彼此間已有感情,硬將他們拆散就太殘忍了,所以我家相公和我決定讓他們在一起,一起收養。」胡姨說。
一旁的胡大夫也跟著點頭。
「六個孩子,負擔不會太重嗎?」謝——不由得擔心。
苞大夫一臉自信,「這點小姐可以放心,閻家堡對屬下一向優渥,我的俸祿不差,而且我在城外還有良田,養這些孩子不成問題,何況一家人若能在一起,即使是粗茶淡飯也快樂。」
對這些孩子來說,這真是最好的結果,她也相信胡大夫、胡姨會真心對待他們,但是……她看向一直低頭不語的男孩,溫柔詢問他的意見,「你願意和胡大夫、胡姨一起生活嗎?」
男孩抬頭看看胡氏夫妻,再轉頭看著謝——,「-認為呢?」
謝——微笑,「我想他們會是最好的養父母。」
男孩望著她,露齒笑了,「我相信。」再轉身面對未來的養父母,屈膝跪拜,「孩兒見過義父、義母。」
苞姨欣喜的落下眼淚,連忙扶起男孩抱入懷里,「孩子,乖孩子。」
苞大夫用衣袖擦拭眼角,淚眼迷蒙的看著這一幕。
謝——感情豐富,早已是又哭又笑,為男孩不幸的遭遇,也為男孩如今再得的幸福,她明白胡大夫、胡姨一定會善待他們。
「看來不用我出面了。」沉穩的嗓音響起。
眾人一起轉頭,發現閻南君就站在門外。
「君。」謝——躍起,跑向他,握住他的手將他拉入房里,忙著介紹孩子們給閻南君認識。
「發生的事我都明白,金格、任波已經向我稟報了,但是不曉得胡大夫決定收養這些孩子。」閻南君看著胡氏夫妻。
苞大夫一臉心滿意足,「堡主,孩子們天真可愛,我們夫婦倆又未得一兒半女,收養他們也是緣分。」
閻南君見男孩沒有一般孤兒的畏縮退卻,反而打直腰桿,眼神清亮的盯著自己,引起他的興趣。
「你叫什麼名字?」
「杜家驥。你和姨是什麼關系?」男孩反問。
「家驥,你太沒禮貌了,快向堡主道歉。」胡姨輕斥。
閻南君挑眉,「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你有什麼意見嗎?」
杜家驥睜大雙眼,將他上下打量得更仔細,最後朝他鞠躬,「姨是我的救命恩人,請堡主好好照顧她,給她幸福快樂的生活。」
這一番超乎他年齡的話讓周圍的人听了不禁動容,謝——好不容易停止的眼淚又泛濫了,她抱緊男孩。
「謝謝,家驥,謝謝你。」
唯有閻南君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可沒漏掉男孩眼里閃過的驚訝、嫉妒與無奈,男人的直覺告訴他,這男孩可是萬般無奈的將心中的女神交給他,看來他有個小情敵了。
謝——對男孩的關愛和溫柔,讓閻南君也不禁吃起醋來,他突然有點後悔讓她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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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才蒙蒙亮,雞啼第一聲,紗帳里的謝——就睜開眼楮醒了。
看看枕畔的男子睡得好熟,她輕輕給他一個吻,躡手躡腳的推開錦被起床。
「想去哪里?」
隨著慵懶的問話響起,她又被拉回床上,身子一沉,壯碩的軀體壓下,不會弄傷她,但成功的將她困住。
謝——詫異,「你不是睡得很熟?」
「方便-做壞事嗎?」閻南君看著她。
她笑了起來,「我是想為孩子們煮魚片粥。」
閻南君皺眉,「又是孩子!-好像忘了最該照顧的人。」
他略帶吃醋的口吻讓謝——好笑,「那我為你多煮一碗好不好?」
「不好。」他直接拒絕,他想「吃」的是另一樣。
謝——邊笑邊躲,「哈哈……不要……不,呵……別……唔……」
他要的東西,誰能說不,尤其這幾天他完全被她漠視,他要討回公道。
閻南君徹底的要了她,吻遞她每寸肌膚,愛極她每次的輕吟嬌啼,無論身或心都屬于他,再也容不下他人。
事後,兩人汗水淋灕,相擁而眠。
閻南君柔情的望著懷中的人兒,想到她與孩子們的相處,他也得到另一個重要的結論,她以後一定是位好母親。
天底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兩天後,在謝——的淚眼里,她揮別了孩子們,與閻南君一起返回閻家堡。
不過她不知道,有個「驚喜」正等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