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台北東區有家酒吧開幕,老板擁有良好的政商關系,因此開幕酒會上是冠蓋雲集。
潘安迪和耿然沁一同現身,雖然他們的事已經退燒不少,不再有記者跟著跑,但他們仍是閃光燈的焦點。
雹然沁神情冷淡,她會答應同行,是要藉這機會和潘安迪做個了斷。
「沁沁,笑一笑,別讓記者以為我們又吵架了。」
「我已經在電話里和你提過,現在我更要當面和你說清楚,不需要再演戲了,我們分手。」
「-是說真的?」潘安迪繃著臉。
「這幾天謝謝你的幫忙,事情我已經能處理了,我們就不用再背著男女朋友的關系,該讓彼此恢復自由身了。」
「沁沁,我們……」
「不可能。」她直接打斷他的話。
「-就這麼肯定?」
「潘少,不管從哪一方面看起來,我們都不適合,別花心思在我身上,只是白費心機。」她明白直說。
潘安迪的拳頭握緊,再慢慢放松,臉色一轉,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都說得如此清楚,我不想通也不行,至少能做個朋友吧?」
他溫和的態度讓耿然沁笑了,點頭,「當然。」
「-先坐下來,我去拿酒。」
雹然沁坐下,看著潘安迪走向吧台。
「給我一杯威士忌,一杯可樂。」他向酒保點飲料。
不一會兒,兩杯飲料就放到他面前,潘安迪遮掩的從口袋里拿出一顆小藥丸,飛快的丟入可樂中,感謝她在電話里先告訴他要分手的事,他才能有所準備。
想一腳踢開他拍拍走人,別作夢了,過了今晚,他們將成為真正的男女朋友。
潘安迪笑得陰險,拿起兩杯飲料走回座位。
吧台邊坐了個滿臉大胡子、戴著墨鏡的高大男子,將潘安迪的行為都看入眼里,他沒有任何反應,繼續喝酒。
「我想-不愛喝酒,所以幫-拿了可樂。」回到座位,潘安迪將可樂遞給耿然沁。
「謝謝。」
「敬朋友。」潘安迪拿起酒杯。
雹然沁微笑,也舉了舉杯,喝了口可樂。
她仍為于篁的離去而傷悲,所幸她順利解決了十一位男朋友的事,聊表安慰。
「-和于篁在私底下仍有聯絡吧?」潘安迪閑聊般問著。
雹然沁黯然苦笑,搖了搖頭,再喝一口可樂。
潘安迪暗樂在心里,臉上露出憐惜的表情,「別難過,-條件這麼好,一定能找到比于篁更好的男人。」
雹然沁沒回答,卻非常明白,對她而言,世上已沒有別的男人比于篁更好了。
「相信我,過了今晚,-會有個很不一樣的明天。」他別有含意一笑。
莫名的昏沉感覺涌上,耿然沁晃了晃頭,她不會難過到連喝可樂都會醉吧?只是身體明顯傳出了不適感。
「我去一下洗手間。」耿然沁拿著皮包起身離座,步伐已經有些不穩。
潘安迪注意到了,笑得更是不懷好意。
雹然沁其實是想打電話給哥哥,讓他來接自己,室內太吵了,她強打起精神走向安全門,卻看到兩個男人背著她,倚在門邊抽煙閑聊。
她正欲離開,竟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被提起。
「你認為耿然沁的男朋友到底是誰?」
「百分之百是于篁。」
「那潘大少呢?」
「他啊,只是煙幕彈,而且這顆煙幕彈還是他自己丟出來的。」
「什麼意思?」
「老弟,你是新人,自然不曉得了,想要搶獨家新聞,就要有網民,你以為不久前我們發現于篁和耿然沁的事是偶然嗎?其實那是有人提供的,而那人不是別人,就是第二男主角潘大少了。」
雹然沁抓緊了皮包。
「為什麼他要這麼做?」
「誰教潘大少也看上了耿大小姐,又比不上人家的大企業總裁,就使陰謀,他給了我們于篁和耿然沁的消息,我們再派人跟蹤,順利的拍到了照片,但是這個公子哥兒沒有半點道德心,竟私下通知其它媒體,鬧得全部人都知道,然後也不曉得他是怎麼混水模魚成功的,還擠下于篁,成為耿然沁的新男朋友,將事情鬧得沸沸揚揚。」
「他都順利搶到美人了,干嘛還要我們今晚跟著他?」
「誰知道,他和上面的人說是要給我們另一條獨家新聞,媽的,一句話就要我們當他大少爺的跟班,也不知道他要給什麼新聞,最好別再要人,否則我就把他一些見不得人狗屁倒灶的事給報導出來。」
像是一盆冰水從頭澆下,讓耿然沁昏眩的神智因憤怒而暫時清醒,她不敢再逗留,扶著牆急急要離開。
憊沒來到門口,潘安迪就堵住了她的去路。
「沁沁,-想離開了嗎?我送。」
看著他虛偽的笑臉,耿然沁忍不下怒火。
「王八蛋,我不知道你是這麼卑鄙下流的人,我真後悔認識了你。」她不客氣的伸手就用力甩他一個巴掌,自己卻也差點跌倒。
潘安迪被打去了笑臉,強忍住氣問︰「怎麼了?-在發什麼脾氣?」
「不懂嗎?去問問你約來的狗仔隊就明白了,別以為沒人知道你做了什麼不要臉的事,我會公諸于世,讓所有人都明白的。」
雹然沁瞪他一眼,腳步踉蹌的奔出了酒吧。
潘安迪看著向他投射過來的目光,不在意的笑笑,「情侶吵架嘛,常有的事,我去哄哄她。」他趕忙追去。
雹然沁跌跌撞撞幾乎站不住,她心里明白,一定是潘安迪在她的飲料里加了東西,那個可惡的混蛋,勉強來到路邊要攔出租車,只是手還沒伸出,就有雙手臂從後面抱住她,將她拖到旁邊的暗巷。
「放開,不準你踫我,放開我。」耿然沁努力掙扎,推開了抓住自己的人。
「好,好,我現在不踫-,等一下找個燈光美、氣氛佳的地方,我們再溫存。」潘安迪邪笑的說,露出了真面目。
「無恥,我不會給你那種機會的。」
說著,她想越過他離開,他卻擺明了不放行。
「讓開,否則我要叫救命了。」腦子一暈,讓耿然沁連忙扶住牆撐住自己。
「叫啊,不過我想-沒那種力氣了,-現在是不是覺得頭很昏,全身無力啊?別怕,-只是吃了迷幻藥,它使-乖一點,讓我能好好的疼。」
他的企圖教耿然沁心驚,強撐著喝令︰「你真是齷齪到了極點,你若敢亂來,我哥哥不會放過你的。」
「哈……我是不是該說我很怕呢?不過當我們發生關系後,為了-的名聲,我想-哥哥也不敢輕舉妄動吧!但-提醒了,我總不好不想辦法應付,這樣吧,我決定再為-拍下美美的果照當護身符,到時恐怕我要莫維哲跪下來求我,為了-,他也不得不听話,光想到那情形,就讓我心情好得不得了,嘿嘿--」潘安迪笑得更加猖狂。
雹然沁臉色慘白,身子在顫抖,咬牙擠出話,「別作夢,我寧死也不會讓你得逞。」
她使出最後的力氣沖撞潘安迪,希望能撞得他跌倒,她再乘機跑出暗巷求救。
可惜男女在力氣上本就有差距,加上她體內的藥效發作了,她這一撞,對潘安迪來說倒像是投懷送抱,他哈哈大笑著將她緊緊摟住。
「喲,原來-這麼等不及啊,放心,我會讓-很快樂的。」潘安迪婬穢笑著,低頭就想親上櫻桃小嘴。
雹然沁頭一偏,順勢在他脖子上用力咬下。
「哇。」潘安迪吃痛的大力摔開她。
雹然沁無法平衡身體的直接倒在地上,她忍著痛,撐著最後一絲的清明手腳並用的要爬出巷子。
潘安迪當然不會讓她如意了,發現他被咬出血,氣得叫罵。
「賤女人,敬酒不吃,那吃罰酒吧。」掄起了拳頭打算狠狠給她兩拳。
「下藥,又想打女人,真是豬狗不如。」冷冷嗓音幽幽傳來。
潘安迪瞪著走近的高大男人,戴著墨鏡,滿臉的胡子,一身冷肅氣息,看起來不是簡單人物。
「你是誰?」
「你沒資格問,沒想到堂堂的美麗企業少東,竟是個手段低下的小人,不曉得潘長益知道自己兒子的作為後,會有什麼反應?」語氣里隱含濃烈的怒火。
潘安迪心一驚,臉色變了,「你到底是誰?」
那男人沒理會他,連忙蹲觀看耿然沁的情形,手撫著她發熱的臉。
「-怎麼樣?哪里不舒服?」
腦里濃重的迷霧,讓她眼前的世界扭曲著,她看不清身旁的人是誰,可是臉上的手,還有鑽入鼻端熟悉的氣息,勾出了她滿心的激動。
「于篁,是你,篁……」她熱烈的抱緊了男人,又哭又叫。「別離開我,篁,不要再離開我了,篁……」
「你是于篁?」潘安迪又驚又疑,不能確定。
男人擁著懷里痛哭的人兒,他散發的氣勢更加的冷冽駭人。
「不管我是誰,你傷害了她就該死。」
潘安迪畏懼的忙說著好話,「有話好說嘛,我知道自己的行為不對,我只是太喜歡她了,才會這麼做,相信我,我不是真想傷害她的,我願意道歉,希望……」
說話中,他緩慢的走近摟著耿然沁的男人,看準時機,大腳踹過去。
「希望你去死啦--」
男人早已看清他的企圖,潘安迪腳抬起,他的長腿也同時往他下盤掃去,結果潘安迪不但沒踢到人,反而狠狠的摔個狗吃屎。
「痛……可惡。」
潘安迪倒地後再爬起,順手抓了地上的一根木棍,就往男人身上打過去。
「沒用的小人。」男人低喝,頭一低閃過他的木棍,一拳打上潘安迪的肚子,痛得他哀叫的退後好幾步。
男人如影隨形的跟上,不客氣的往他臉、下巴、肚子再補上好幾拳,打得潘安迪倒在地上哀號。
「你想出名,我就讓你登上頭條大新聞。」
說完,男人連忙想回身照顧耿然沁,卻發現她已拖著身軀爬到自己腳下,手抓住了他的褲子。
「不要離開……我……不……不要……」
擺幕取代了一切,她昏了過去。
「沁沁,沁沁……該死的!」
男人連忙抱起耿然沁,急急的奔出了暗巷。
她好像坐在永遠到不了終點的雲霄飛車上,隨著車子上沖、下俯、回旋、翻滾個不停,讓她好難過,掙動手腳哭叫。
一雙結實的臂膀抱住了她,她陷入溫暖懷中,耳畔傳來他溫柔的撫慰。
「寶貝,忍耐點,一會兒就沒事了,忍一忍……」
她認得這個聲音,流淚泣喊︰「篁,篁……」
「是我,我在這里,別怕,乖,不要怕……」
「別定,篁,不要走,篁,不要離開我……不要……」
「好,我不走,我不離開,-睡一會兒,我會陪-的。」
雲霄飛車總算開到了終點,四周終于靜了下來,她在溫暖的胸膛里安心的再度沉入黑暗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如羽扇般的睫毛輕輕顫動,緩緩睜開醒了。
首先印入眼里是雕著緊復花紋的天花板,才微轉頭,腦袋傳來的昏眩感讓耿然沁難受的再閉了閉眸子,同時,她也想起了最重要的事。
于篁?于篁呢?他不是在自己身旁嗎?
她驚惶的勉力起身,忍著想吐的不舒服感覺下床。
「于篁,于篁,篁……哎呀……」
想站起身,但雙腿虛軟無力讓她直接摔落地面,發出砰的一聲響。
房門馬上被推開,手里還拿著電話的于篁匆匆奔入。
「沁沁,-怎麼摔下來了?」
他連忙將她扶到床上坐好,檢查她有沒有受傷。
雹然沁雙手微顫的撫模他的臉,又驚又喜,「于篁,你真是于篁,篁……」
喜極而泣的緊緊抱住他,她不是作夢,真是于篁。
于篁輕拍她的背,「身體還有哪兒會不舒服的?I
「我頭好昏,全身無力,還有點想吐。」
「這是迷幻藥的效力還沒全退去,再休息一下就會轉好的。I
他的話讓耿然沁想到潘安迪,連忙偎緊于篁。
「潘安迪想對我……一切的事都是他搞的鬼,我竟然相信他,我好笨,我是個笨蛋。」她傷心又難過。
「別自責了,真相能大白就好。」
「你知道所有的事了?」她抬頭望著于篁。
于篁神情冷凝,「我不是個吃虧就認了的人,我要知道原因,所以我找了人調查,在抽絲剝繭後,潘安迪就成了唯一的嫌疑犯,我正在想如何令他認罪時,卻先查到他約了X周刊的記者,這異樣的舉動讓我易容跟蹤他,見到他竟大膽用迷幻藥對-下手,幸好事情是有驚無險的過了,潘安迪也不能再害人了。」
「他怎麼了?」
「警察從他身上和車上搜到不少迷幻藥,能讓他受到足夠的教訓了,也讓他如願登上頭條新聞。」
「是你報的警?」
「打擊罪犯,人人有責。」
「這是哪里?」耿然沁看看四周。
「晶樺酒店,-昏迷不醒,我只好帶-回我住的飯店休息,我已經打電話給莫維哲了,他很快就會來這里接-,-若不舒服,就再睡一會兒。」
于篁想扶她躺下,耿然沁抓住他的手。
「我不想睡,篁,你還在生我的氣對不對?」
他對自己太客氣,太生疏了,他們的對答平順得像做簡報般,他更冷淡得教她心痛又心慌。
「-多心了。」他抽回自己的手,讓兩人間保持距離。
這舉動馬上惹來耿然沁的眼淚,她撲人于篁的懷里,「你騙人,你現在就是在生氣,別不理我,我所做的一切也是為了讓我們能永遠在一起,而你必須成為我的十二號男朋友。」
看著于篁俊逸的臉龐,她娓娓說起了媽咪為她算命的事,她命里會有十二段的戀情,排行第十二號的男子將成為她永遠的伴侶。
听完她的說明,于篁臉上有抹怪異的神色。
「為了讓我成為十二號男朋友,-隨意抓了潘安迪當十一號湊數,-並不喜歡他啊,這樣也能算數嗎?」
雹然沁愧疚的低下頭,「我知道這樣的做法不對,但這也是沒辦法里的辦法。」
「如果我不是-的十二號男朋友呢?是不是我們就無法得到幸福了?」
「不會的,你是第十二號,我算得很清楚,不會錯的。」
「如果-的男朋友里,有一個人卻有多種身分,被-誤以為他們是不同的人,還編成了多段的戀情呢?」
「怎麼可能有這樣的事,一個人當然只有一種身分,怎麼會被當成不同人?我雖然迷糊,也不會胡涂成這樣,太夸張了。」
「如果我能證明真有其事呢?沁沁,-怎麼辦?-又要如何看待我們的感情?」
雹然沁搖頭再搖頭,「不會的,不可能,不可能啊。」
可是于篁的表情是那麼認真,讓她不安。
「為什麼不可能?-知道自己極不會認人,也從沒真正認出我的身分來,小籠包。」他攤出了底牌。
「小籠包?」她疑惑。這是什麼密語?
「沁沁,在-小學時,難道沒被男同學戲稱過小籠包嗎?」于篁提醒。
「小籠包……啊,有,有個叫簡安康的男同學取笑我是小籠包,讓我難過了好一陣子。篁,你怎麼知道?哥告訴你的嗎?」
「沒人對我說,但我就是知道,這代表什麼?」
「咦?不會你偷看我的日記吧?不過,你怎麼有機會拿到我的日記呢?還是我說夢話你听到,但是我好像不會說夢話啊?那是什麼呢?」她努力的思索。
于篁有些無力,真不知這叫單純,還是蠢?
「-想想,有沒有可能我們是同一個人?」
「哈,別開玩笑了,這怎麼可能呢?」
「為什麼不可能?」
他嚴肅的語氣讓耿然沁愣了愣,「你們的樣子差很多。」
「因為我長大了。」
「身材也差很多。」
「那也是因為我長大了。」
「年紀差很多……呃,我是指簡安康和我差不多大,但你比我大很多歲啊。」
「有一回-陪他去買他的生日蛋糕,-拿著生日蠟燭數了數,比-多了四根蠟燭,以為蛋糕店老板喜歡他,所以多給他四根蠟燭,就說下回-也要多拿四根蠟燭,還記得這件事嗎?」
雹然沁呆愣著,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你……真是簡……簡安康?」
「只有這樣嗎?-再想想,我小時候有氣喘,身體不好,-認識的哪些人也是氣喘多病的?」
雹然沁變了臉色,「幼兒園的林子平,小學二年級的同學紀永保,你……你該不會指……指他們也……也是……你?」她被嚇到結巴。
「恭喜-想通了。」于篁苦笑。
嗄?她驚跳,整個人退縮到床上,瞪大了眼楮,像看到外星人。
「怎……怎麼可……可能?」
于篁臉色不善的反問她,「這句話應該由我來說,我因為身體不好,延遲入學,上課也總是斷斷續續,而且上不到半學期的課就會因為住院而長期請假,但是每回都能與-同班,-卻永遠認不出我來,難道我的差別真有那麼大嗎?」
「你……你的名字不一樣啊!」他不只名字,連姓都不同呢。
「我外婆很迷信,我一身體不好,她就幫我改名,甚至跟著親戚改姓,就是希望我能身體健康,但也不至于-連我的臉都記不住,尤其我還列名-戀情排行榜的前三名,-未免也胡涂得太離譜了。」
雹然沁張嘴,好一會兒才訥訥地出聲,「我……我就是不……不會認人嘛。」
「那如今我又該算-的第幾號男友呢?」
「我……」她不知如何回答。
于篁神情認真的面對她,「可惜我不愛迷信的人,我也不喜歡把感情交給天命安排,如果-是這樣的人,很抱歉,我們理念不同,也不可能有結果。」
拿著電話,他起身走出臥房。
雹然沁的身體像被釘住了般,完全無法動彈。
亂了,所有的事都亂了,她的心也亂了,怎麼辦?
難道要她說,媽咪是錯的,她騙了自己,根本沒有十二段戀情的事?
憊是她要放棄于篁,因為他不是自己的真命天子?那誰又是呢?而人真能憑著命理掌握未知的將來嗎?
她蜷縮著身體,感到茫然不解,真的不知道。
于篁的聲音從房外模糊的傳入,像是在確定機位,然後她才注意到一旁放著已經整理好的行李。
他要回美國了。
雹然沁立刻像觸電般跳起,跌跌撞撞的往外沖。
「于篁。」
她跑得那麼急,左腳竟然絆到了右腳,于篁聞聲轉頭看她,她也在下一秒五體投地趴倒在他跟前,幸好地上鋪著厚地毯,否則不跌個鼻青臉腫才怪。
「-今天好像一直向我行大禮。」于篁低下頭。
雹然沁順勢抱住他的腳,可憐兮兮的要求,「篁,別走,不要離開我。」
「-這是做什麼?」苦情女主角當上癮了嗎?
「我想通了,我不管你是不是我的第十二號男朋友,不管你是不是我的真命天子,不論我們會在一起多久,我只知道我不想離開你,我不要和你分開,不管在台灣,在美國,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這是她心底的希望,簡簡單單,卻也明明白白。
于篁單膝跪下,「-想通了,就這樣,-有問我的願意嗎?」
她牢牢抱住他一條腿,抬頭給他個燦爛笑容,「我會緊緊纏住你,就像當初你纏著要當我的男朋友一樣,纏到你接受我,纏到你愛上我。」
「我所受到的傷害,就-一個纏字能解決嗎?」俊眉揚起,他的眸光滲入些許笑意。
小手從他的腿慢慢攀上他的胸膛,緩緩的解著他的襯衫扣子。
「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隨你要求。」
拉開襯衫,她在光果結實的胸肌上印下一個個吻,更挑逗輕吮著他胸丘上的小凸點,引得于篁急促喘息,下一刻便撈起地上佳人,快速回到臥房,倒在大床上。
「那是個很大很大的代價,-要有心理準備,-可能要一輩子才還得清了。」
「我很願意。」
衣服散落一地,男女身影交纏,一發不可收拾。
他們深陷在歡快中,沒听到大門打開的聲音,也沒注意到腳步直直來到房里,將床上火熱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莫維哲含笑的悄悄退開,看來事情圓滿解決了。
離開時順手將門反鎖帶上,不隨手鎖門是個壞習慣,下次要好好說說他們。
神情愉快的離開。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