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色奔馳轎車緩慢來到度假飯店大門前停下,這引起現場所有記者的關注眼神,難道主角要出來了?
不久,見到一對男女走出大門,記者沖上去團團圍住他們,果真是女主角出面了,但是愕然發現,男主角怎麼換了人?
這個變故,讓記者的問題像潮水般的傾泄而出。
「耿小姐,-不是與于總裁在一起嗎?請問他如今在哪里?」
「潘少爺,你為何會與耿小姐一同出現呢?」
「耿小姐,-的男朋友到底是于總裁,還是潘少東呢?」更有記者直接挑明問了。
「耿小姐……」
潘安迪舉起手制止眾家記者的七嘴八舌,「大家靜一靜,我要發布聲明。」
這話成功的讓現場靜下來,所有的麥克風同一時間都擠到他面前。
潘安迪很滿意這種受人矚目的感覺,清清喉嚨開口,「首先我要先感謝各位對這事的關注,不辭辛勞跑來花蓮采訪,我要在這里鄭重澄清大家的誤會,沁沁的男朋友是我,並不是于篁。」
訝叫聲四起,每個記者都張嘴準備問話,卻听到潘安迪繼續說明。
「我知道大家想問被拍到親密照片的事,我只能說是狗仔隊將角度抓得太好了,因為我與沁沁吵了一架,她氣憤的跑來飯店散心,結果遇到于總裁,她向于總裁訴苦,而于總裁不過是友好的安慰她而己,兩人並沒有如外傳的熱吻,甚至同住一房的事,這全是誤會。沁沁與于總裁只是朋友,我也對他很抱歉,只是我們小兩口的事,沒想到將他給拖下水,希望經過我的解釋後,各位記者朋友別再去打擾于總裁,讓他能好好休假,謝謝。」
說完,他親密的擁著耿然沁便要離開,只是記者們哪肯輕易放過他們,擋在他們面前七嘴八舌直丟問題。
「潘少東,你與耿小姐交往多久了?」
「你們為什麼吵架?」
「耿小姐,-和于總裁真的只是朋友嗎?」
潘安迪笑著制止,「請大家別再問了,鬧出這樣的事,沁沁已經很難過了,我們的感情很好,甚至有結婚的打算,我不希望這件事影響到我們的未來。」
一直低著頭的耿然沁,原就皺緊的秀眉,因為這番話更加沉著臉,抿緊唇,以防自己忍不住說出實話,奮力的走向車子。
如此峰回路轉的情節,更甚八點檔連續劇,記者們怎肯輕易放過,更是將他們團團圍住,想再挖一些八卦消息。
「耿小姐,-為什麼不說話?」
「說說-現在的心情好不好?耿小姐。」
「耿小姐……」
「耿小姐,-的男朋友到底是于總裁,還是潘少東呢?」更有記者直接挑明問了。
「耿小姐……」
所有矛頭全對向耿然沁。
懊不容易擠到車邊,她終于抬起臉,打破了沉默。
「請求大家別打擾于篁。」然後鑽入車里。
閃光燈四起,記者們的問題丕變。
「耿小姐,-似乎很關心于總裁?」
「于總裁還在飯店里嗎?他現在的情形如何?」
「耿小姐,請問于總裁……」
潘安迪努力擠上車,關上車窗,粗聲喝令︰「小伍,開車。」
車子發動,萬分艱難的勉強通過記者群後,趕緊加速上路。
當然一些不死心的記者也馬上上車,追隨跟行。
雹然沁緊靠著另一邊的車窗,與同坐後座的潘安迪拉出了最大的距離,涇渭分明的姿態明顯。
「不是說好了-不開口嗎?但-卻為于篁說話,這會讓記者們更加緊咬-和于篁不放的。」潘安迪不悅的開口。
「你也沒遵照我們的約定,竟然胡說結婚的事,也是在惹麻煩。」她冷冷應聲。
潘安迪放軟口氣,「沁沁,我對-是真心的,我真的希望我們能在一起。」移動身軀想要接近耿然沁。
她靈巧的避開他的手,「潘少,請自重,我已經和你說得很清楚了,一切只為了應付媒體記者,你也答應了,就請你說到做到。」
「沁沁,-當真對我沒有半點感情?我的條件不比于篁差,我也能讓-過著幸福的日子,-試著接受我好嗎?」
「對不起,你是我的男朋友,僅就是這名稱而已,其余的我不想談。」
怒怨從潘安迪眼里一閃而過,他忍著憤懣,還是好聲好氣的說︰「不過-也知道,記者還不是很相信我們是男女朋友的關系,需要多點的證據證明,我們必須一起出席一些公共場跋引起話題,今晚有個商業酒會,在X俱樂部舉行,我受邀參加,卻缺了個女伴。」
雹然沁暗嘆口氣,「我會陪你去的,現在我想休息,別吵我。」靠著椅背閉上眼。
潘安迪斜睨她一眼,神情陰霾,心底是另一番的打算。
別以為他真願意傻傻當她的擋箭牌,這只是給了他能接近她的借口,他不會甘心做她名義上的男朋友,他要的是名副其實,不管用什麼手段,他都要得到耿然沁。
世上只有他玩弄女人的份,沒有女人能佔得了他便宜,他會讓耿然沁明白,惹了他是要付出代價的。
奔馳轎車一路沒停,從花蓮直奔台北,目的地是四季飯店。
雹然沁一下車,又有大批記者沖上來要訪問,被飯店保全擋下,莫維哲護著妹妹快步進入飯店。
必到頂樓的家,她有些無力的被扶到沙發坐下。
「沁沁,-吃飯了沒?肚子餓不餓?」莫維哲撫著她略顯蒼白的臉,柔聲問道。
最簡單的問候,卻包含了最真的關懷,酸楚沖上她的眼。
「哥……」嗚咽一聲,下一秒她便撐不住的撲入莫維哲懷里,放聲大哭了起來。
莫維哲抱緊她,什麼都沒問,任由她將所有的情緒發泄出來。
雹然沁失聲痛哭著,好一會兒後哭聲轉小,最後是累得只剩下低泣哽咽,哭濕了莫維哲胸口大片襯衫。
莫維哲掏出手帕為她擦眼淚,「不要哭了,紅腫的眼楮像金魚,難看又難消除的。」
雹然沁又哭又笑,「你老是拿媽咪說過的話來嚇我,讓我不哭。」
「因為最有效啊,每回都能讓-乖乖收起眼淚,不過我也好久沒看-哭得這麼傷心,他沒有做到答應我的事,真該死。」莫維哲微蹙眉,斯文臉上浮起怒氣。
「不關于篁的事,是我決定一切的。」
雹然沁將所有的事告訴了莫維哲,包括她的任性抉擇,于篁的不滿氣怒,以及讓潘安迪成為她第十一位男朋友的經過始末。
「沁沁,-覺得這麼做是對的嗎?」
「一開始我還能堅持自己沒有錯,我相信這是最好的安排,可是當我離開他越來越遠,我卻越來越痛苦,哥,我好想他。」
原來思念不需要長時間醞釀,才分別,她就嘗到相思的痛苦。
「那就去告訴他真相,解除-心中的苦,也解開他的困惑。」
雹然沁毅然搖頭,「事情都做了,我如今已是騎虎難下,而且我相信媽咪的算命,我不後悔,只要忍過這幾天就好,再難過我都會忍住的。」
「但是-有信心于篁會在五天後來找-嗎?萬一他沒出現呢?」
單薄的身軀瑟縮了下,莫維哲說中了她的弱點,這也是她最害怕的,恐懼自己會真正失去于篁。
「如果他是我的十二號男朋友,他就一定會來。」她用這理由支撐著自己。
莫維哲輕輕嘆息,「沁沁,-知道自己選了條很危險的路嗎?媽絕對不希望-如此沉迷她的算命,真正的幸福應該把握在自己的手里。」
「不是沉迷,是相信,我相信媽咪,爹地、媽咪在天有靈,也會保佑我的。」
媽咪的算命讓她享受到戀情的美好,失戀也能很坑諶過,她已經習慣依賴這個戀愛哲學,這像她感情海域里的燈塔,一旦失去,她就會迷失在茫茫大海里。
看沁沁的執拗,就了解她還不曉得于篁的另外身分,他該說嗎?但那就打亂了她的戀愛排名,會讓她更不知所措的。
算了吧,讓一切順其自然,解開謎底的人也不應該是他。
他還記得于篁答應過他不會傷害沁沁,不管情形變得如何,他都會要于篁守信諾的。
雹然沁現在是媒體的寵兒,她在哪出現,大批的記者一定追隨到哪。
所以一向清靜的商業酒會,也被弄得熱鬧無比,不少商業名流更把握時機增加曝光率,加添自己的名氣。
不過正主兒在露面做過樣子後,就避到角落尋求安寧。
她是喜歡參加酒會的,但今天她卻完全沒心情,甚至煩悶得想離開,只是她沒忘記自己出席酒會的目的,所以再厭惡都得忍下。
看著場內正四下和人敬酒的潘安迪,本就流氣的他因為多了她這個知名女朋友而洋洋得意,顯得更加的輕佻,她實在不得不認同哥哥的話,她再怎麼急切,也不該找這個男人當男朋友湊數,太不挑了。
雹然沁轉開頭,眼不見心不煩,這幾天忍耐點,很快就過去了。
「沁沁。」
隨著呼喚聲,一只手臂攬上她的肩,不用說,是她名義上的男朋友才敢這麼做。
她被轉回身軀,面對兩名年輕男子。
「沁沁,我幫-介紹,我的兩位朋友,這位是興隆紙業的徐經理,另一位是「憶」連鎖咖啡廳的小開羅伯。耿然沁,四季飯店的大小姐,我的女朋友。」介紹完,潘安油低頭想親她的臉頰。
她頭略偏避過,冷斥︰「不要這樣。」然後對他的友人淡淡點一下頭,「你們好。」
踫了釘子,潘安迪不悅,但在朋友面前也唯有忍下,「沁沁很害羞的。」
「我有些頭疼,想離開了。」她不願意當潘安迪交際應酬的工具。
「酒會才開始不久,我怎能就走了呢!」
「你留下,我自己叫車回家。」
「哎呀,外面有那麼多記者,沒有我陪著,-如何面對他們呢?」潘安迪笑得有些不懷好意。
雹然沁怒視著他,還未有反應,一個女子的嗓音嬌滴滴的插入。
「我們可以走後門啊。」
「恬恬。」耿然沁高興的摟住懊友。
「這個酒會無聊死了,我又穿錯鞋子,腳好痛,也想離開,我們一起走吧。」藍恬恬勾著耿然沁提議。
「好啊。」耿然沁點頭。
潘安迪拒絕,「不可以,沁沁,-是我的女伴,忘記了嗎?」
藍恬恬白了他一眼,「這種的商業酒會,你們男人談的是商業經,根本不需要方伴,而且我也不是問你的意見,多嘴!沁沁,走吧。」
「我先走了。」
雹然沁和藍恬恬一同離開。
「沁沁--」潘安迪叫了數聲,仍沒留住雹然沁的腳步。
「安迪,耿大小姐真是你的女朋友嗎?她好像不怎麼甩你呢?」羅伯笑笑的說。
「不關你們的事。」怒喝一聲,潘安迪氣沖沖的攔下端酒的侍者,直接拿下整瓶的香檳,憤恨的灌著酒。
懊死的女人,竟然視他為無物,讓他沒有面子,原來她真的只想利用他,那他對她就不用客氣了。
等著瞧吧!
雹然沁坐在豪華轎車里,松了口氣,「恬恬,謝謝-救了我。」
「沁沁,-挑男人的眼光越來越差了。」藍恬恬不客氣的直言。
雹然沁苦笑,「-不是第一個對我這麼說的人。」
「那不快甩了他。」
「我還要忍耐個幾天。」
「天啊,于篁真那麼好嗎?讓-願意受這樣的罪?」
「-怎麼知道?」
「好姊妹是做假的,-有什麼事能瞞得過我?說吧,我洗耳恭听。」
友情溫暖了她的心,耿然沁斜倚著藍恬恬,一五一十傾訴自己的心事。
一大早,耿然沁便醒了,興匆匆的梳洗,換上于篁送她的白色居家洋裝,然後忐忑不安的等待著,今天是第五天,她與于篁約定的日子。
這次她不會再保留,她會告訴于篁真相--何謂十二號男朋友,他可能會笑她傻,笑她迷信,接著很無奈的表示,他就是喜歡她的天真,麻煩都過去了,他們可以快樂的在一起。
當然,這是最順利的情形,也是她最希望見到的結果,就算他還有滿月復的怒氣,她也會溫柔的懇求他原諒。
雹然沁打定了主意,只要于篁來找自己,她就要用盡所有的辦法,讓這件事圓滿落幕。
等待是辛苦的事,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讓她眺起來,以為等的人來了。
只是早上過去了,電話不曾響起,門鈴也沒響起。
憊有下午呢,她為自己打氣。
鈴……尖銳的電話鈴聲響起,她用最快的速度接起。
「于篁……哦,哥啊,我不餓,不想吃東西……我不會有事的,你別擔心,好,我會放輕松,哥,謝謝你。」
有些失望的掛上電話,看看牆上的時鐘,已經下午兩點多了,于篁為什麼還沒來呢?
忍不住,耿然沁再拿起話筒,撥了于篁的手機號碼,得到的卻是未開機的訊息。
她的心震顫了下,突然興起不好的預感,但馬上又搖頭甩去。他會來的,于篁會來的。
但她卻開始坐立不安,不住的來回走動,也一直看著時鐘,身為等待的人,她竟希望時間走慢點,讓于篁有更充裕的時間趕來,他一定要來。
突然,門發出卡搭的聲響,耿然沁跳起,欣然的往大門沖。
于篁來了。
「沁沁,-怎麼趕得這麼急,小心點。」莫維哲連忙扶住直撲上來的人兒。
「哥,怎麼是你?」耿然沁驚愕的望著他。
「我不放心,就上來看看,有于篁的消息嗎?」
她頹然的搖搖頭,「我打了他的手機,但他沒開機,我不知道他在哪里,甚至不知道他……」她不願猜測,也不敢猜,那是她的希望啊。
看她飽受煎熬的神情,莫維哲心疼,「我來查他的行蹤。」
「哥,你找得到他嗎?」
「他開-的車,-車上裝了衛星導航系統,只要請導航中心定位,就能找到于篁了。」
雹然沁又高興的叫︰「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哥,你快點查。」
莫維哲便打電話給導航中心,問了車子目前的位置,對方的回答讓他笑著道謝,掛上電話。
「哥,怎麼樣?怎麼樣了?」
「車子剛進入台北縣,往飯店而來,他大概半個小時內就會到達了。」
「哇,太好,太好了--」她開心的抱著哥哥又笑又叫。
「看-樂成這樣,人家說女大不中留,果然一點都沒錯。」莫維哲輕捏她水女敕的臉頰。
「哥。」耿然沁甜笑的抱著哥哥撒嬌,然後高高興興的下樓等人。
在引領期盼下,終于看到車子在飯店前面停下,耿然沁三步並作兩步的奔上前要迎接人,卻在下一刻踉蹌的止住步伐。
從車上下來的人不是于篁。
一個高大的金發老外走到耿然沁面前,打量了下她後用不太標準的中文問︰「請問-是耿然沁小姐嗎?」
她愣愣的點了下頭。
「我的老板,于篁總裁,要我將車子開來還給。」他將車鑰匙遞給耿然沁。
「他呢?」
「總裁嗎?我不知道他在哪,我只是听從指示取車,開車過來。」
「他……他為什麼不……不過來呢?」她心痛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老外搖頭,「抱歉,我不知道原因,小姐,-的車鑰匙。」晃晃手里的鑰匙。
她渾身僵硬,無法動彈,一直沒伸手。
是另一只大手拿回了鑰匙,莫維哲擁住呆立著的妹妹,神情冷怒的問︰「于篁在哪里將車子交給你的?」
「台北市。」
「你知道于篁住在哪里嗎?」
「不知道。」
「那你如何和他聯絡?」
「是總裁打電話給我的,我沒法聯絡總裁。」
「若你有事要找他呢?」
「我沒有這麼高的職權,我有事都是向美國公司報備的。」
「你……」
雹然沁抓住扮哥的手,「哥,別問了,他不會知道的,就算知道,于篁也不會讓他告訴我的。」
別開臉,她傷心欲絕的跑開。
于篁,這就是你的回復嗎?
我只信任我所看到的,所听到的,不相信承諾。
分別時,他這麼對自己表示,所以他信了他的眼和耳,卻不相信她的承諾。
最終,她還是失去了她的十二號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