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岩逆石不但抱著香甜入睡的黎依走下飛機,還一路抱回自己的黑石堡,他的嘴里沒有一刻不低聲抱怨,然而他的心卻莫名其妙如擂鼓般的狂跳,尤其她身上不經意釋放出一股令人陶醉的清香,更讓他有種奇異的感受。
走進黑石堡,迎面而來的是一群忠實的僕人,當他們看到主人懷中抱著一個女孩,每個人莫不瞠目結舌,因為在他們的記憶里,主人一向蔑視女人。
倏然從人群中竄出一個大眼女孩,她的面貌姣好,身材玲瓏有致,手握著一束花,興高采烈沖出人群奔向黑岩逆石。‘石帝!’
擺岩逆石孤傲的臉上有著一抹冷峻的神色,他怒目瞪著迎面而來的女孩。‘小聲點!’
多麗站在黑岩逆石的面前,看到他抱著一個陌生女孩,她不禁楞住並停下腳步,兩眼猛盯著他懷中的女孩,原本滿含愛慕的眼神,倏然驟變,仇恨、憤怒、妒意、不滿短暫地閃過,但在別人注意到之前,她已迅速藏起種種可怕的情緒,臉上堆滿和善的微笑。
‘銀翼,回房間。’黑岩逆石一聲令下。
拎著黎依行李的銀翼卻快步走至他的身邊,‘是哪個房間?’
擺岩逆石惡狠狠地斜睨他一眼,不發一語徑自抱著黎依步上石階,而僕人們的眼神也一直跟隨著他。
擺岩道石將黎依安置在他寢室的隔壁房,雖然整幢龐大的黑石堡有幾十間房間,但是基于什麼原因或什麼理由,他完全不知道,只是很自然地將黎依抱進自己隔壁的房間。
擺岩逆石將黎依安置在大床上,凝視著她香甜的容顏,熟睡中的黎依宛如純真無邪的天使,仿佛能融化他急躁不安的情緒,看著這樣的她,他的精神上能得到從未有的平靜,盡避他強而有力的心為她強烈鼓動著,但仍然不減那安逸平穩的情緒。
黎依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是這一覺她睡得好香甜,終日忙于搜集不法破壞大自然的證據,她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這麼安穩地睡上一覺了。
她在迷迷糊糊中醒來,喃喃地問︰‘還沒到嗎?’她還以為仍在飛機上,一只手揉著發疼的太陽穴,一只手模著蓋在身上那如絲綢般光滑的被單……
不!不對!
黎依驚愕地睜開雙眼。
‘啊——’她立刻被眼前的情景驚得睡意全消。
只見黑岩逆石端坐在床正前方的椅子上,雙腿交疊、雙手自然地掛在兩邊的椅把上,年輕的俊臉散發一股天然生成的威嚴感。
‘你可終于醒了。’他冷漠的表情讓他看來宛如一具大理石雕像,給人遙遠而抽離的感覺。
‘我們已經不在飛機上了?’黎依膽怯地看著他臉上的表情。
‘你現在在我的城堡里。’他簡單又明了地冷聲回答。
‘城堡?’黎依微愕,她半信半疑地跳下床沖到窗邊,外面優美的景色立即吸引住她的目光,惹得她忍不住驚呼一聲︰‘哇!懊美。’
‘你現在就在丹老島。’黑岩逆石起身走至她的身後。
‘這就是丹老島?’黎依滿是疑惑的瞅著他,剎那間她發現他好高,高得她必須仰起頭望著他。
‘是的,這就是丹老島,屬于我私人的小島。’他堅定的語氣,明白地告訴著黎依,這一片是他的私人產業。
黎依故意忽略他的宣示,陶醉在美景中。‘我從來沒見過這麼美的海灣。’
‘想出去走走嗎?’他突地冒出這麼一句話。
‘嗯……可以嗎?’她反而有些躊躇。
卑才說出口,黎依就開始後悔,心里不禁暗罵自己愚蠢。她這一趟不就是來搜集證據的嗎?有什麼理由拒絕他的邀請。
‘當然可以,再說……這不是你來此地的目的嗎?’他一語道破。
黎依定神望著他,他那副氣定神閑的態度,讓她感覺自己在他的面前顯得很渺小,像是一個初出茅廬的青澀女孩。
‘等一下,我找一下相機……’她一轉身,無意間擦過他的胸前,頓時一陣沒由來的燥熱爬上臉。她怕被他瞧出,羞赧地低著頭快速翻找她的行李。
他的雙眼一直隨著她的身影移動,然後他冷漠的俊臉,竟在剎那之間露出一道緩緩的、古怪的,甚至有點魅惑的微笑。
黎依不經意地偷瞄他一眼,無意間瞥見他臉上的微笑,她突地惱羞成怒——真要命!
她發現他不只是讓人著迷得發狂,還惱人地令人難以抗拒。
他是明知道自己的魅力,還故意在她面前散發這種魅力嗎?讓她心軟無法搜證。
冷靜!冷靜下來!黎依呀黎依——眼前正是自己期盼已久的機會,千萬不可因為身上一堆感官和細胞在亂發神經、蠢蠢欲動,就搞砸了這麼一個難得的機會呀!
黎依重重地吸口氣拿起相機,飛快地跑到他的身邊。‘可以了。’
老實說她的動作實在沒辦法保持優雅,只能說是差強人意,還好不至于太笨手笨腳,只要別在他的面前摔個四腳朝天就謝天謝地了。她敢發誓,這一刻是她這輩子最尷尬、最難為情的一刻。
擺岩逆石低頭看了她一眼,她無意間流露出不知所措的俏模樣,讓他忍不住微揚嘴角,隱隱竊笑。‘走吧。’
黎依不敢越過他,只有乖乖地跟在他身後,踩著他的腳步前進。
擺岩逆石領著她先是來到城堡的最頂端,從這里可以對海灣的全貌一覽無遺,甚至還能觀測土地上所有的工程。
黎依驚訝地發現就算在進行工程,海灣卻沒有受到一絲污染。
這一片景色不僅是美,還壯觀得幾乎有種神聖不可侵犯的意味。
‘黎依,你們一再說我破壞大自然,現在你看呢?眼前的海洋還是一片純然的深藍,沙灘還是一片雪白啊!’黑岩逆石的語氣中淨是得意。
以身為大自然一份子的角度欣賞著這一片美景,黎依的心靈直接感受到這股天然純淨的美,它並未受到一絲的污染,是一個未經琢磨、充滿著質樸之美的地方,美得令人屏息目眩。
‘難怪你想將這地方發展成觀光勝地。’黎依的語氣中除了贊賞還是贊賞。
‘其實我還有著另一個目的。’黑岩逆石坦然不諱地說道。
‘還有其他的目的?’黎依訝異地瞅著黑岩逆石,發現他冷峻的臉上似乎有著一股令人百思莫解的惆悵。
‘跟我來。’他以十分冷硬的語氣說完便轉身走開。
黎依想探出真相,遂毫不思索地緊隨著他步下樓走出城堡。
擺岩逆石走向一個小村落,只見一間間五彩繽紛、在陽光下燦爛奪目的彩漆小屋,在海灣另一邊的小碼頭里停泊的漁船,則隨著海浪微微搖蕩。
村里的人驚見黑岩逆石的到來,莫不歡欣鼓舞地迎向他,紛紛擱下手邊的工作!爭相走告︰‘石帝來了!石帝來看我們了!’
頓時黑岩逆石被人群團團圍住,他們不只是仰望著他的容顏,甚至還有人因觸模著他的衣角而欣喜若狂。
黎依發現這里的村民對他不只是尊敬,還當他是神只般地敬畏著他,她愈來愈疑惑,他到底是以什麼樣的力量,讓這里的居民如此崇拜他?
擺岩道石回眸瞅著黎依,‘這些村民都是我的子民。’
黎依不由得怔楞了一下,雖然他的神情儼如一國之王,但眼前這些人都是他的子民?他是得了妄想癥?還是他本來就是一個自大狂?
黎依發現在村民的面前,他冷酷的容顏時而會露出淺淺的笑容,他慰問了所有的村民,不但如此,還耐心听著他們的訴求,不時地頻頻點頭表示他記住了他們的訴願。
經過了一段不算短的時間,黑岩石終于听完了最後一個人的訴願,並對著他們說了幾句話,而村民們莫不靜默地听著他說的每一句話。
將村民所有的難事一一解決後,黑岩逆石才起身準備離去,他走到黎依的身邊道︰‘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城堡吧!’
黎依卻面有難色,低頭望著掛在頸間的相機,因為剛才太專注于觀察他,她迄今都還沒打開相機。‘一張照片都沒照,我們就這樣回去?’
擺岩逆石卻揚起嘴角一笑,揶揄地道︰‘多的是機會,你還怕沒時間'拍照存證'嗎?’
黎依雖然听出他話中的隱喻,但她似乎已經逐漸習慣了他的譏諷,倒是一點都不以為意,她姣美的嬌顏還故意在他的面前咧嘴一笑。
必到城堡,黑岩逆石還是儼如一國之尊地走在前面。
黎依走在他的後面卻是一臉的若有所思,她時而仰起頭望著他高大的背影。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當他面對著村民時,他說話的語氣平靜而果斷,沒有一絲的驕縱之氣,但是面對她時卻淨是嘲諷,難道就只是他們彼此之間的立場不同,她亦不是他的‘子民’?
他走到她的房門前停住了腳步,轉身面對著她。‘晚上七點我會來邀你一起共進晚餐。’眼楮隨之瞟向她的房門。
‘嗯,晚上七點。’她茫然地重復道。
擺岩逆石第一次對著她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沒有夾帶一分不屑與譏諷。‘距離晚餐的時間還早,你可以先休息片刻。’
‘嗯。’黎依像被催眠似的點頭,旋即推開房門走進房間。
擺岩逆石轉身也回到自己的寢室,才一推開門——
‘石帝……’
擺岩逆石回頭瞅著喚住他的女孩,‘多麗,有什麼事嗎?’
多麗以愛慕的眼神凝視著他,‘我是來伺候石帝的。’因為只要他回來丹老島,都是由她伺候他的一切生活起居。
‘不了,我想休息一下,你去吩咐廚房,晚上我要招待貴賓。’黑岩逆石吩咐著多麗。
她的笑容霎時凍結在臉上,仿若由天堂掉入地獄中的錯愕,她雖不敢反駁,眼神中卻流露出一抹傷心。‘石帝,您是不是賺多麗笨手笨腳,所以不讓多麗再伺候您?’
擺岩逆石瞄了她一眼,‘不是的,你是個善解人意的女孩,不過我是真的想休息一下。’
‘噢……好。’多麗不敢多問,正準備轉身離開時,心里又想起今天在黑岩逆石懷中熟睡的女孩,對她有著諸多的疑問。‘石帝,我能問您一件事嗎?’
‘什麼事?’黑岩逆石神情略顯疲憊,不停地動著脖子和肩膀。
‘讓您抱進城堡的女人是誰?’多麗半眯著眼偷瞄他。
‘是我的客人。’他停下動作,隨即以質疑的眼神瞅著多麗。‘你問這麼多,到底有什麼事嗎?’
‘我……我沒有,我不敢……只是好奇。’多麗擔心無意間惹惱了黑岩逆石,心虛地道。
擺岩逆石擰著眉頭盯著多麗,‘她是我的客人,也是我的貴賓。沒事,你下去吧!等我需要你時自然會喚你。’
‘是的。’多麗惴惴不安地看著面無表情的黑岩逆石,沒敢再多說一句。
擺岩逆石轉身推開寢室的大門,大步邁了進去。他先來到酒櫃前斟了一杯香醇的白蘭地,搖蔽著杯中金黃色的酒液,坐在靠陽台的椅子上,眼楮眺望著外面藍藍的海灣。
看著一波接著一波的海浪,他倏地有一種感覺,不知今天是怎麼了,他的心就像外面的浪潮般起伏不定,尤其是當他靠近黎依時,這種感覺便愈加強烈;他也曾經面對無數的女人,但是從未有這樣的感覺。
他不經意地瞥見桌上全家福的相片,相片中父親的臉上有著一抹幸福的微笑,而母親的臉上卻沒有相同的微笑,或許就因為如此,父親才沒能躲過千年魔咒。
案親過世後,母親才從悲傷中驚醒,發現原來她一直深愛著父親,但就因為如此,她從此活在自責與悲傷中。
在他成長的過程里,他也曾擔心自己將來會步上與父親同樣的命運。他一直在人群中尋找屬于他的愛,但是最後總是終告失敗。眼看下個月他將滿三十歲了,將要面對千年的魔咒,他的心情卻顯得很平靜,他安慰自己,也許他命中注定該如此。
銀翼曾經建議他,要在自己有生之年留下子嗣,他卻只是一笑置之,因為他不要他的孩子將來也面對相同的問題,所以他決定不留下任何子嗣,讓這魔咒到他這一代為止,不再繼續。
但是自他第一眼看到黎依後,他心里有著一股從未有的感覺,非常地奇妙……
到了晚上七點,黎依的房門上很準時地傳來一陣輕敲聲。
黎依扯一扯身上的長裙,面帶笑容快步地打開房門。‘你來了。’
‘準備好了嗎?’黑岩逆石斂起臉上的冷漠,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可以了。’黎依閃著明亮的麗眸,對著他甜美一笑。
‘休息片刻之後,你整個人看起來明亮多了。’黑岩逆石直直地凝視著她。
‘的確,休息片刻精神就舒暢許多了。’黎依附和他的話,大方地勾住他的手臂準備前往餐廳。
黎依原先預料他會露出苦笑,甚至也準備好迎接他譏諷的話語了,但是結果卻是大出她意料之外,他不但沒有任何令她難堪的話語和難看的臉色,反而是平易近人的親切。
城堡里的餐廳大得令黎依錯愕,處處充滿著羅曼蒂克的氣息;長型的餐桌上還點著蠟燭,更增加了浪漫的氣氛。
多麗站在桌旁手中緊握著一瓶酒,準備服侍黑岩逆石和黎依。當她看著黎依的手挽著黑岩逆石的手臂時,心中便有著一股無法壓制的妒火。
擺岩逆石先幫黎依拉開椅子。
‘謝謝。’黎依巧笑倩兮地端坐在椅子上。
擺岩逆石回到自己的座位,立即以主人之禮執起面前的酒杯,‘敬你。’
黎依欣然執起面前的酒杯,‘謝謝。’她淺啜一口,放下手中的酒杯,‘咦?怎麼沒看見銀翼?’
‘他呀——也不知怎麼了,一直嚷著好累要休息,說不陪我們用餐。’黑岩逆石以難得愉快的口氣說道。
‘他的年紀大了,也許真的許多事已經超過他的負荷。’黎依好心地為銀翼說話。
擺岩逆石的嘴邊逸出一抹嘲謔的笑意,‘別人不知道他的斤兩,我還會不清楚嗎?你別被他騙了,他可是老當益壯,你要是說他老,他不跟你翻臉才怪。’他隨即放聲大笑。
黎依感染了他的好心情,唇邊亦綻放動人的笑容。
坐在她對面的黑岩逆石,凝視著她臉上那朵嬌俏迷人的笑靨,整顆心猛地抽緊,他倏然斂起笑容蹙起眉頭,手指一彈。‘上菜。’
黎依訝異地注視著他臉上驟變的表情,她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又得罪他,總之他真是善變。
多麗吩咐僕人將備妥的大餐一一端上,看得黎依是目瞪口呆,一盤盤精致的珍鼯,不僅令她垂涎三尺,更是讓她食欲大動。
‘你可以先嘗嘗龍蝦,它可是剛從海里打撈起的。’黑岩逆石以主人的身份邀請黎依品嘗。
黎依听了他的話先吃龍蝦,那新鮮甜美的肉質令她咋舌。‘真的很棒。’
‘如果你現在再喝一口白酒,我保證那味道更令你回味。’黑岩逆石愉悅的語氣建議。
黎依听了他的提議,喝了一小口白酒,那感覺更是從未嘗過的甜美,她欣喜地道︰‘真的是不一樣的味道,太棒了。’
擺岩逆石凝視著毫不矯揉造作的黎依,霍地開朗大笑。‘只要喜歡就好。’
黎依看著他,說也奇怪,初見他的第一個印象,她覺得他充滿敵意、憤世嫉俗,但是此刻,他卻沒有絲毫冷酷無情的感覺,而是讓她覺得非常溫暖貼心。
一頓羅曼蒂克的燭光晚餐,就在他們的談笑風生中極盡完美地結束。
‘黎依,想不想趁著微風和滿天的星光,到城堡外走一走?’黑岩逆石突然提議。
黎依實在無法拒絕他的邀請,因為當她踏上這片土地時,她就深深愛上了這里的一切。‘好。’
在一旁服侍他們的多麗,怒氣沖沖地偷偷瞪著黎依,滿月復的妒火幾乎快將她整個燃燒盡。
擺岩逆石推開椅子起身趨向黎依,黎依也欣然接受他的邀約,兩人手挽著手一起步出城堡。他們倆似乎心有靈犀,不約而同地朝迷人的海邊走去,仿佛被一股不可抗拒的魅力吸引住。
‘這兒真是個完美的人間天堂。’黎依情不自禁地輕聲贊嘆。
‘這時候還是如此,但是等它開發完畢之後,我就不知道是否還能保有現狀,但我會盡力的。’黑岩逆石深吸口氣,平心靜氣地道。
黎依疑惑地斜睨著他,‘既然你無法確保現狀,那又為什麼一定要開發這一塊淨士?’
擺岩逆石淡然地冷笑,‘我又何嘗不想保住這一片淨士,只怪政府當局一些貪污的官員看上這一片土地,處心積慮地想來開發。與其讓他們大肆破壞,還不如由我親手打造一個天堂,再說增加了觀光收入,我的子民生活也得以改善。’
他的話令黎依產生懷疑,既然官方也看重這片樂土,又為什麼反告他是破壞大自然的凶手?
‘不管怎麼說,今晚它看來的確像天堂。’
‘是的,今晚的確是。’他同意道。
黎依靜靜地凝視著海水在月光下閃耀著令人目眩的銀白波光,此刻萬籟俱寂,天地間一片寧靜,這里真是難能可貴的世外桃源,尤其在月光下顯得更美好、更夢幻。
‘我的心里一直有個疑問,不知道能不能問你?’黎依雙手環在胸前,雙眼緊盯著面前層層疊疊的浪花。
‘你說,只要我能回答你的,一定會告訴你。’黑岩逆石站在她的身邊,一樣雙手環胸看著海面。
‘為什麼這里所有的人都稱呼你為石帝?’她偏著頭望著身旁的黑岩逆石。
擺岩逆石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陰惻,隨即又被冷冷的笑容取代。‘這是世襲的封號,自從我父親過世之後,這封號自然是由我傳承。’
黎依還是不明白地望了他一眼,隨後立即收回眼神,繼續欣賞著浪花帶給她的震撼。
‘我的祖先是一千多年前的黑岩王朝,我們的祖先向來正莧剛毅,但因為一次錯殺了一位清官,清官在死之前痛恨地對天下了一個詛咒,從此黑岩王朝就此沒落。’黑岩逆石略過故事中最重要的一環,輕描淡寫的帶過。
‘噢,原來是這樣,照你這麼說,這些村民真的都是當年王朝之後?’黎依揣測道。
‘不,他們都不是黑岩王朝的子民,是我父親當年為了我母親,特地在此定居,因為他親切待人,深受這里的村民愛戴,所以在此地贏得他們的尊重。’黑岩逆石實話實說。
黎依又偏過頭瞅著黑岩逆石,發現他的目光是如此的專注,而他的臉上有抹惆悵的神情。
蚌然他也別過頭迎上她的眼神,四目頓時緊緊地交纏在一起。
他的眼眸在月夜中宛如星子般令人迷眩,他倆的目光在空中鎖定好長一段時間。突地,他的臉緩緩地俯向她,唇輕柔地拂過她的唇……
倏地,她放開了他,將他從胸前輕推開。‘我們……’
棒著咫尺的距離,他倆都不斷地喘氣,不均勻的呼吸聲在平靜的夜里顯得極為清晰。
‘你……’黑岩逆石的心里突然升起一種被斷然拒絕的羞辱感。
‘我只是不想將公事與私事混為一談,讓彼此之間的感覺誤導了我對事情的判斷。’黎依狠心的說出這番話。
‘原來如此。’他再次露出一個諷刺的微笑,以低沈的語氣說︰‘你認為你的理智能戰勝潛伏在心底的感情嗎?要是你真的做得到,我不得不佩服……如果真如此,那你剛才的演技就真的太棒了!’說完,他冷酷地丟下她一人,昂首轉身走回城堡。
黎依錯愕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剎那間怒從中來,忍不住咒罵道︰‘真是個狂妄自大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