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會就約會,誰怕誰?烏龜怕鐵錘、蟑螂怕拖鞋啦!
司徒綰青做好備戰狀態,同樣T恤牛仔褲當戰斗服,不同的是白T恤正中央點綴了一朵鮮黃向日葵,也點綴著無窮無盡的熱情洋溢以及她的喜悅好心情。肩上小背包裝著簡單的急救藥品,預防風嘯一不注意踫撞到傷口,造成三度傷害。
風嘯老早便在約定地點等她,一派輕松,看不出他為這次約會做了什麼改變,同樣那襲黑衣黑褲,黑得真夠徹頭徹尾。
「你就空手來嗎?花呢?」她一站定到他面前就擦起腰來。花是初次約會最最基本的配備吧?
「如果你不介意捧著一大盆豬籠草去餐廳吃飯,我可以立刻叫人送來。」
原來他還記得她喜歡的植物呀?好吧,原諒他。
帶著豬籠草去吃飯,他們一邊吃牛排,它一邊吃蒼蠅嗎?呵。
「……那現在我們要干嘛?」約會經驗少得很可憐的她開口詢問。
偏偏風嘯是中看不中用型的男人,雖然長得一副桃花旺盛的模樣,但約會次數絕對不超過她。
「你都沒帶女生約會過嗎?!」
「我有未婚妻,為什麼要跟別的女人約會?」那叫不貞。
她帶著懷疑的目光上下打量他,「哦?這麼專情?不會還是守身如玉的童子雞吧?」
他低聲笑而不答。就算身經百戰也不能坦誠,他不認為司徒綰青有此等雅量接納。
「真的假的?」換她不敢置信地嚷︰「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你不可能這麼清純,你只是想用沉默蒙混過關而已吧?」
「你一定要在第一次約會時討論我的性經驗?」
「……我總要做一家調查,看看你清不清白、干不干淨呀。」很理直氣壯的理由。
「關于這點你盡避放心,我絕對符合你的要求。」
「自吹自擂。」她輕哼。
風嘯走向她,朝她伸出大掌,她困惑地看看他的手心又看看他。
「你之前不是也讓你學長牽著?手伸過來吧。」
「是他自己牽過來的,我只是沒甩開而已。」她算是半推半就,不是心甘情願的。
「結果還不是都讓他牽到了。」光想到那一幕都讓他不滿。
「至少我不是自己伸過去牽他的!才不像現在,我主動反握住你,將你的手指捉得緊緊的——」她舉高兩人牽在一塊的手,還想要解釋,卻望見他得逞的笑靨,終于知道自己被他擺了一道,正想要甩開他,他的長指卻密密勾住她的不放。
「你這樣講讓我安心多了。」
她看見他的笑容真實浮現出來,比方才還要清晰。
她沒再試圖甩開他,讓他一路牽著,不知是太陽有點熱,還是走得有點累,她的臉上始終瓖著兩團紅女敕。
約會的模式幾乎和之前與學長的那兩次同樣步驟,吃吃飯、天南地北的閑聊,聊完又喝下午茶,喝完下午茶去看電影,看完電影又去吃飯,吃完飯還得以消化散步為名四處逛逛,逛完又喝茶,喝完又逛,逛完又吃吃喝喝,真是名副其實的廣告詞——買東西吃東西買東西吃東西買東西吃東西……無限輪回。
同樣的舉動,身旁的人不同,做起來卻讓她感覺有趣許多。
風嘯模透她的飲食喜好,就算到了一家新的店里,她想挑戰新的套餐,他也會替他自己點一份明明是她才愛吃的東西,等到新的套餐送上來,她苦著臉嫌棄這樣不好吃、那樣不好吃時,他便會將他的餐點讓給她,不讓她因為偏食而餓掉一餐。
本以為和風嘯話不投機半句多,卻沒想到和風嘯閑聊反而更自在,因為他熟悉她的一切,她不用顧忌什麼不能說、什麼要隱瞞,也不用擔心被人知道自己的黑道背景,反正風嘯比她還黑呀。
就連看電影都很痛快!她終于不用勉強自己去看愛情文藝片,選擇打打殺殺、你送我一顆手榴彈、我還你一把霰彈槍的暴力美學片也能得到風嘯的點頭支持,並且看得比她還入迷。
這也算是另類的物以類聚嗎?
她不是很確定,但她知道今天很愉快,不只很愉快,她更覺得時間過得好快,有種不想和風嘯就此結束這場約會的任性。
仿佛以前年幼時的傷害不曾真正影響兩人,彷佛他還是她那時唯一最信任、最喜歡的人,仿佛兩人就注定要這樣手牽手一路走下去。
但是說她完全不介意以前的事當然是不可能的,那時的她是被他拋下的,她雖然只是個孩子,但她仍是被深深刺傷了,無法忘卻他的絕情。
「你當初不喜歡我,現在又為什麼回來找我?」
她以為自己可以忍住不問的,但卻在聊完黑道最新勢力劃分的幾秒沉默間突然開口。
他的表情一點也不驚訝,好似等了整夜就在等她問這句話。
「那時候,我不懂什麼叫喜歡。」他坦言道。
他分不清自己是喜歡她,還是喜歡一個將成為他未來妻子的她,當雙方父親撕破臉時,兩人混亂爭吵,他冷眼旁觀,覺得一切像是可笑的鬧劇,她的哭聲震天,他不是沒有听見,只是他還不懂,不懂那股想沖上前從司徒-手里搶下她的念頭稱之為獨佔。
「……你現在懂了?」所以才回來她的身邊?
「我不知道我懂或不懂,但是我知道我很想你,非常的想。」
第一次發覺自己思念她,是某回在夜里醒來,當他發覺自己在瓦斯爐前炸起一整盤的可樂餅時,他才知道自己並沒有遺忘她,她竟然被他深深地、深深地烙印在心里。
司徒綰青臉色一紅,無法言語,想逃開他炙熱的眼神,卻又像被緊緊縛鎖,讓她完全無法移動,只能看著他的雙眸發愣。
「……那……那你為什麼要隔這麼多年才來?」她虛軟的聲音听起來像埋怨撒嬌。
他揉揉她的短發,仿著模貓的方式,笑容很寵溺。
「我也很想早點來。」
敗想?但是不能嗎?她正想一口氣問清楚,風嘯緩緩握握她的手背。
「我不想讓你等這麼久。」
「……誰、誰在等你了……我才沒有……」火燙一般的臉蛋左轉右轉,就是轉不到一個最佳掩藏的角度,只能任他盡情將她看透透。
她的口是心非相當拙劣,一眼就可以瞧破,他笑,是因為看見她的誠實。
耳根子都紅了,好可愛。
「不管你有沒有在等我,現在我們身邊都沒有別人,可以重新開始,別忘了,今天是第一次約會,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有第二次就會有第三次……如果以前的事讓你不愉快,你就忘了它吧,把我當成新的追求者,要是認同我,就繼續接受我的殷勤,很簡單吧?」
「听你說起來是很簡單沒錯,但是你以為說忘就能忘嗎?誰知道你會不會之後又跟我說,你沒弄懂你有沒有喜歡我,所以掉頭又走,那我該怎麼辦?」
「再有那麼一天,你就拿你枕頭下的掌心雷斃了我,我會站著不動讓你打。」
「哼,誰要浪費子彈呀。」右派可沒有那麼多子彈可供揮霍!
「青青,你就再信任我一次吧,我絕不騙你。」他收起笑顏,一臉認真,讓凝覷他好久好久的她終于忍不住輕輕點頭,從細微的頷動逐漸加重,猛力地點頭。
她願意再相信他一次,說她是呆子也好、愚蠢也罷,不懂得記取教訓也無妨,她想要再相信他,尤其是他聲音輕軟,輕吐承諾,不用在神明面前斬雞頭立誓,听起來仍是那麼巨大有力。
她投進他的臂彎里,將他牢牢抱住。
「真的不可以再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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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綰青是一個藏不住卑的人,當她心情大好時,她就像個發光發熱的小太陽,用最溫暖的光芒普照大地;心情不好時,也能用最明顯的表情讓人知道她大姑娘今兒個火氣很旺,不想挨揍的話就別來惹她。她就是這種個性的人,所以——
現在仿佛籠罩在玫瑰花瓣飛舞下的懷春甜笑代表著,她戀愛了。
在戀愛的人眼中,一切都是美麗的,花會開,好美;鳥會叫,好美;藍天白雲,好美;連右派兄弟慣性月兌口而出的髒話也好美。
右派的早晨,眾人圍桌吃飯,今天的早餐是蛋炒飯配上蔬菜湯。
「靠!好硬的飯!哇咧,蛋還焦掉……」
「湯里還有煙……」惡!
「我飯里有一大坨煙灰!」這是人吃的嗎?!
「右叔,你今天炒的蛋炒飯好好吃。」
完全和眾人相左的評語,讓大家抬起驚訝的眸子掃過去,是哪個味覺壞死的白爛竟敢昧著良心說屁話!
司徒綰青一口一口津津有味,飯硬得連嚼進嘴里都還有咬石頭的喀喀聲,她卻眉開眼笑,彷佛嘴里嚼的全是鮑魚、帝王蟹這類高檔食材。
「青姊,你發燒羅?」才會吃不出食物的味道是嗎?
「沒有呀,我很健康。」司徒綰青咧子讜眾人笑,順便遞出盤子,「右叔,再來一盤。」心情一好,肚子跟著餓起來!
「青姊怪怪的……」連掌廚的右叔都不得不這麼嘀咕。
被做平時,司徒綰青老早就跳上餐桌將他高高揪起,再逼他連飯帶盤一起吞下肚去嘗嘗自己煮出了什麼豬食……今天不但沒有,還夸他,甚至要續盤,說她不怪才有鬼!
「大家也多吃一點吧。」她甚至好心情地招呼大家。
真的很反常。眾人眼里流轉的全是這句話,最後大家將視線停留在右叔身上,派他上前去探探司徒綰青的口風。
「呃,青姊,炒飯真的很好吃嗎?」被大家推上火線的右叔硬著頭皮問。
她挖進一匙混雜著沒炒散的鹽巴炒飯送入嘴里,右叔心驚膽戰,害怕司徒綰青下一瞬間會朝著他的臉噴吐出那口飯,緊接著再奉送一顆火辣拳頭——
但是沒有。
她嚼嚼嚼,笑道︰「嗯嗯,右叔,你的手藝進步好多。」
「謝謝青姊夸獎……」吞吞口水,右叔不知該笑還是該慶幸,「青姊……最近有遇上什麼好事嗎?」難道,上一期的大樂透億萬頭彩得獎者就是她?!
司徒綰青兩頰馬上暈染兩朵粉色彤雲,鮮艷可愛。
「哪有什麼好事呀!右叔你不要亂猜啦!」她羞答答的一掌拍向右叔肩膀,差點將他打到月兌臼。
「可是你最近心情很好耶。」右叔捂著很痛的肩膀不敢哭,只能悄悄挪到司徒綰青打不到的範圍繼續說︰「……是談戀愛了嗎?」
兩朵粉色彤雲瞬間變色——變成火紅的濃濃顏色。
「你他媽的滿嘴口臭又屁話連連是在說什麼狗屁不通的鬼話?!再胡說八道我就叫你把右派里僅存的兩把槍給吞到肚子里去看看能不能種出什麼碗糕!」司徒綰青轟然賞給右叔一連串流利的髒話,一邊罵一邊手足無措地猛搔短發,一邊絞手指還一邊傻乎乎地笑。
丙然是談戀愛了。
右派有女初長成,可喜可賀!
不過奸夫……不,情郎是誰?誰有那個狗膽想追他們右派唯一一朵凶暴食人花……呃,是清純小報,好歹得先向他們右派上上下下拜拜碼頭奉杯茶來潤潤喉吧?!連在路邊擺攤子都得先捧上保護費討好他們,何況是要把右派的心肝寶貝?!至少先擺個十來桌請客才叫懂江湖禮數吧!
「右叔,要不要跟蹤青姊,看看是哪個家伙在追她?要是上回那個送粥到家里來,被我們幾個兄弟嚇得落荒而逃的卒仔,我們就直接恐嚇他離青姊遠一點!」
「小聲點!被青姊听到你就死定了!」右叔狠狠朝小弟後腦勺就賞一記爆栗。沒看到司徒綰青還坐在餐桌前喝蔬菜湯嗎?!講這麼大聲要死呀!
四個人圍蹲在廚房流理台旁的一個小小角落互咬耳朵,正在秘密盤算著一項陰謀。
「右叔你不好奇嗎?」
「當然很好奇,可是要是青姊知道我們跟蹤她,我們的下場貶更慘。」他一點都不想拿老骨頭去讓司徒綰青練習過肩摔。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咦?你們干嘛這樣看我?」某小弟被大家看得很茫然。
「沒有沒有,只是很驚訝你會用成語。」明明沒讀過書嘛,成語還用對時機,真神奇。
「右叔,我們要是小心一點的話,青姊不會發現我們的,我們會保持安全距離。」
「說不贊成偏偏我自己也好奇個半死,如果青姊真要找個人嫁,至少我們這邊也要模清對方的底細,青姊看起來雖然像個小大人,實際上腦子里什麼都沒裝,和以前右-哥同一個德行,我們不保護她誰保護她——好吧,右一右二右三,你們從今天開始就跟著青姊,有任何消息馬上和我聯絡!」右叔最後還是敵不過旺盛的求知欲,和一幫小弟嘀嘀咕咕擬好作戰計畫,決心揪出奸夫……不,是情郎的身分!
「右叔,青姊要出門了!」
「好!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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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嘯發覺有人在跟蹤他們,不過司徒綰青毫無所覺,所以他也沒有向她點破,只是透過街旁櫥窗的反射,將跟蹤的人數一一清點出來。
他更好奇的是,那些人跟蹤的對象是他還是她?
以目前右派的微小勢力,樹立的敵人已經屈指可數,甚至嚴格來算,要找出一個像樣的敵人還相當困難,那麼……是沖著他來的?
他眯起眼,不打算連累司徒綰青——加上她好事的個性,原來輕松能解決的小事都可能會被搞成大事。
「青青,我早點送你回去,你明天早上不是有課?」陪她買完幾本學校做報告要用的厚重參考書籍,風嘯接過書的同時也在準備結束今天的約會。
「蹺掉也沒關系的啦。」她揮揮手,才不在意。
「當學生的本分就是將書讀好,怎麼可以說蹺課就蹺課?」
「反正我又不準備拿全勤,考試能allpass就好啦。」
風嘯將司徒綰青揪回前座,用安全帶將她綁好,不顧她的反對,執意把她送回右派門口,然後親親她的額頭,跟她道晚安,像哄小阿般催促她快快洗完澡上床睡覺之後便將車開走。
他在下一個路口轉彎處將車子停住,打開車門,靠在車旁悠然抽煙。
丙不其然,跟蹤的人騎著機車三貼尾隨而來。
他等在那里,讓機車上的三個人不敢輕舉妄動,當他朝他們走近,他們立刻發動引擎後退十公尺。
「你們跟蹤我卻只敢離我那麼遠?」熄掉煙,風嘯恥笑他們的孬。
遠遠三人竊竊私語,經過幾番討論,他們終于有了反應——既然行蹤暴露,決定蹺頭跑掉——才剛催動引擎,靜夜里囂張的轟隆隆聲里挾帶了一聲槍響,機車前後兩個輪胎瞬間消氣,車子變得好沉重,差點壓倒三人。
風嘯收回槍,幾個邁步便來到三人面前,不過當他看清三人的臉孔時,微訝地挑眉。
「你們不是右派的人嗎?」這幾張眼熟的年輕面容他曾見過,右派人口單薄,要全記住不難。
「我、我們是又怎樣?!」右一立刻佯裝出黑道兄弟該有的霸氣,只是一開始的結巴就注定這句話沒辦法形成任何威脅。
「你們跟蹤了我一天,目的該不會是想瞧瞧司徒綰青約會的對象吧。」風嘯一猜就中。
「對!保護青姊是我們的責任!如果你配不上她,我們會馬上脅迫你和她分手——」突然想到自家的機車是被槍給射破輪胎,而且還是一槍兩個……眼前這男人和之前送粥的軟弱書呆子完全不同,他只是站在他們面前,壓迫而來的氣勢巨大到讓人忍不住軟腳,豪氣的撂狠話最後淪落到失去聲音。
「根據你們的觀察,我合格了嗎?」這幾個年輕人似乎並不認識他這個左派的頭兒。
「……你好像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風嘯明白他們的意思,不是好東西指得是他的黑道身分,不是人身攻擊。
「我和你們是同類人。」大家都不是好東西。
三人看看他,又彼此相視,異口同聲︰「同類人?可是氣質差很多耶……」
不對不對,怎麼可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呢?!擺道人該有黑道人正港的味道,像他們,穿著打扮講話才是最純的,眼前那個男人不倫不類,一眼無法讓人知道他們是黑道的造型就是失敗中的失敗!
「你如果跟我們一樣都是出來混的,難道不明白想追我家青姊之前得先通過我們這群親衛隊同意嗎?!你懂不懂禮數呀?!呀——會不會做人呀?!呀——哪條道上的呀?!呀——老大是誰呀?!呀——」右二一臉凶相,咄咄逼問起風嘯,吊兒郎當的口氣听得出來是硬撐的。
「我沒先拜碼頭是我的錯,我請你們喝酒賠罪,順便彼此認識認識。」風嘯手底下這類兄弟也很多,他自有一套收服他們的方法,男人的友情往往來得很奇特,喝過一次酒,下回再見面就稱兄道弟了。
「唔?一哥,他好像還滿懂事的耶。」右三掩著嘴低聲道。
「對呀,他說要拜碼頭請客,雖然補償得晚,不過有搶救還是不賴的。」右二也直點頭。
「他打壞我的機車輪胎——」說到這個右一就有氣。
「當然,機車的修理費用全算我的。」風嘯補充,右一立刻雙眼一亮,右手臂馬上勾過去。
「好,兄弟,我們喝酒去!」
「既然準備要擺桌,那麼今天所有跟蹤的兄弟也全都一塊去,大家都辛苦了。」風嘯不介意大花一筆,喂飽跟著他和司徒綰青一整天的九個人。
「所有的兄弟?」右一右二右三茫茫然看著他,「就只有我們三個呀。」
「三個?不是九個嗎?」
「一、二、三。」三人還認認真真答數給他听,證明絕對不會突然冒出第四位,更何況是九個人,翻遍全右派也找不出那麼多好不好!
「三個?!」一股惡寒襲上風嘯的腦門,扣除掉右派這三個家伙,還有六個人——
司徒綰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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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綰青在進家門之前,被人團團圍住。
瞄見其中一張臉孔時,她心里有底。
「上一次圍毆我失敗,這次又找別人來幫忙?」幸好風嘯先離開,他身上還有傷在,要是因為這群家伙而舊傷復發,她一定跟他們沒完沒了。
「你少囂張了!這一次不把你打到殘廢!我就跟你姓!」
「你真是小心眼,我也不過就是有一回在暗巷里打斷你的好事,你一直記恨到現在,還三番兩次找我麻煩,你不累我都嫌煩,干脆一對一單挑啦!不管打輸打贏都一筆勾消。」怪就怪她自己多事,看不過去這家伙揪住一名國中生勒索金錢,她行俠仗義,也注定三不五時就被人圍起來報仇的命運。
「看我們人多會怕了,是嗎?」他以為她在要拖延手段,冷冷地笑。
「打一個總比打六個容易。」她是不怕對方人多,只是打多了拳頭也是會痛的。
「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女人,將我們兄弟看得真扁。」他亮出開山刀,身後五人也仿效地掏出武器,連喊聲「上」都沒有就直接沖過來砍她。
司徒綰青的身體做出本能反應,使出擒拿手奪下迎面而來的第一把開山刀,背後偷襲的第二把也狠狠掃來,她蹲,刀子掃過她的短發,差點劃破她的額心,她老大不爽地踢開對方的手,順便在他鼻子上補一拳。
「喝!」兩人連手圍剿她,她往右閃時,右邊那個殺過來,她朝左偏時,左邊那個也不手軟,兩把開山刀殺得她措手不及,就算她身手再好,也難逃皮肉之傷。
「嘿!」她借著身後圍牆的幫助,翻身躍上,待對方收手不及,雙刀齊砍向牆面,反彈的力道震得他們手麻,她再跳下來壓垮他們,不過她沒有太多喘息的機會,解決了兩把刀,還有四把正虎虎生風揮殺過來。
「青姊!」右叔在屋里听見動靜,拿著掃把就趕過來幫忙。
「右叔!快回去!」司徒綰青一邊閃著刀,一邊對著右叔喊。
「不要小看我,我當年也是跟著右-哥出生入死!呀!哈哈!喝!」胡亂揮動的掃把嚇阻那群小膘混靠近不了他。
右叔的出現分散了小膘混的圍攻,讓她輕松不少,她只需要先料理掉眼前兩人,再去幫右叔就行了!
司徒綰青才正要擺出架式,一記又快又狠的硬拳從她身後殺出來,將她面前那個張牙舞爪的小膘混毆向牆邊的垃圾筒,砰地重重一擊,她怔然佇立,第二拳已經處置掉第二個。
「風嘯……」她只能呆呆喊出他的名字。
「想動她,請先做好和左派為敵的心理準備。」風嘯懶得再痛毆其它幾名嚇到連刀都握不住的小表頭,淡而嚴肅地對他們如此宣告。
「左、左派?!」個個瞪大雙眼,驚恐得無法反應。
「我左風嘯,隨時候教。」報出名諱的同時,對方再也不敢逗留,半扶半拖著自己的同伴做鳥獸散。
風嘯轉向她時,臉上表情繃得死緊,順著他的目光低頭,她才看到自己的手臂上留下了好幾道開山刀劃開的小血口,最長的那道在右手臂上,大約十公分長,傷口不深,但血流不止。
司徒綰青到現在才感覺到會痛,胡亂地用手抹掉傷口上的血跡,她反倒比較擔心他。
「你的傷口沒有裂開吧?」模模他的月復間,幸好沒模到濕意。「我自己可以解決他們的,你不用跳出來幫忙呀。」
「你都受傷了還說這種話!」沒得到她的安撫已經很惱火了,還被指責,風嘯幾乎要變臉。
「小傷用口水舌忝一舌忝就好了。你怎麼又折回來了?」
「我原本以為他們是沖著我來的,想引開他們,但我沒有想到是兩路人馬。」
「兩路人馬?」她看見站在他身後一臉惶恐的右一右二右三,「咦?他們怎麼會跟你一塊出現?」
「他們跟蹤我。」
「你們跟蹤他?!」
「呃……我們擔心青姊你被壞家伙騙,所以才……」右一想替自己和兄弟們月兌罪。
「你們這群雞婆!」每個人都用力海扁一下。
「青姊——這樣很痛耶——」
「活該啦!」司徒綰青惡狠狠吼他們。
「右、右叔也有份啦!」右三馬上出賣右叔。
司徒綰青當然不會放過共犯,美眸眯得森冷冷的,霍然偏頭掃視過去,平時被她一瞪就哇啦哇啦跑給她追的右叔非但沒逃,反而直勾勾瞪著風嘯,握在手里的掃把越握越緊,到後來甚至開始顫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憤怒。
「右叔?」她試探低喚,右叔還是沒有反應,反倒是風嘯走近他時,他咬牙的舉動更明顯。
「好久不見了,右金中。」風嘯不認為友善地伸出手會得到回應,干脆就省下來了。
「你接近我家青姊又有什麼目的?!你連右-哥的女兒都不想放過嗎?!你非得要趕盡殺絕嗎?!」
風嘯一個問題都沒有回答,三言兩語都不足以解釋右叔逼問的這些。
「你們在說什麼?風嘯、右叔,我听不懂!」司徒綰青雖然嚷著她听不懂,但從右叔的話里去捉重點也不難知道,風嘯似乎並不是單純如他自己所言那樣,只是因為想念她而回到她身邊。
「青姊,你被他騙了!」右叔將司徒綰青拉到自己這邊,「他接近你是為了要傷害你!」
司徒綰青怔了怔,訥訥傻傻地蠕唇低語︰「他說他不會再騙我的……」
「你知道右-哥為什麼會死嗎?」右叔沉聲問。
她邊點頭邊回道︰「是因為天龍門里的舊兄弟告訴他找到了當年殺掉幫主的凶手,他被人約出去卻發現一切是陰謀,中了埋伏——」她猛然噤聲,驚覺到自己這句話里,出現了重點人物。
「那個天龍門的舊兄弟,就是左風嘯的父親左風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