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客人上門了?」上官羽薔這時才看到地上的飛刀,興奮的問。
「嗯。」瞿廷吳有點哭笑不得,難道她沒有一點危機意識嗎?「娘子,不要蠢動、不要妄動,今天的客人可不比一般,他的身手比你所崇拜的鬼算、神蕭都還略高一籌喔!」相處的這段時間,他知道她最崇拜的人,竟然就是他們三兄弟。
「意思就是醫儒還是比他厲害嘍?」
「也許。」他還沒告訴她他就是醫儒,不知道到最後她會不會又說他騙她,然後休了他?不過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他對著隱身的人喊,「師伯,既然來了,何不現身?」
杜漢行輕輕一縱,由樹上落下。
「廷昊,你大意了。」杜漢行對他搖搖頭。
「的確。」瞿廷昊大方的承認。
「是你!」上官羽薔認出這個人就是那天在客棧交過手的人。「他竟然是你師伯?!」
「沒錯,他是我的師伯,杜漢行。」
「杜漢行?鬼手神醫杜漢行?」她驚呼。鬼手神醫的名號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為什麼既是鬼又是神的,是因為杜漢行的醫術極高,醫德卻極差。
像醫儒,雖然只救看順眼的人,但是只要他出手救治的病人,一定會痊愈,就算不收分文他也不在乎,而且他不會為了要證明自己的醫術故意殘害人。
表手神醫就不一樣了,要他出手救人,就必須奉上大把的銀子,而且不容他人懷疑他的醫術,否則就下毒手殘害,所以江湖人士才稱他為鬼手神醫。
他們兩人雖然是師伯佷的關系,但是在江湖上的評價卻完全不一樣。
咦?鬼手神醫和醫儒是師伯佷,這瞿廷昊又說鬼手神醫是他的師伯,難道……
「沒想到娘子對江湖事還真是了解。」瞿廷昊笑道。
上官羽薔斜眼瞪著他,「我想我不是真的那麼了解,至少,我就不知道醫儒的大名是什麼。」
「哦,娘子,那件事……可不可以等到這件事解決了再說?」瞿廷昊指了指因他們不將他放在眼-而已經快抓狂的杜漢行。
「當然可以啦!相、公。」她甜甜的一笑,驀然轉身面對杜漢行,「說吧!手下敗將,你今天找上門來又是為了什麼?」
「哼!女娃兒,別太自大,當初你是因為有他做後盾,否則以你的功力,連我一根寒毛都動不了。」當初是他太過震驚一時不察,才會以為這女娃兒真的功力嚇人。
「就算如此,你還是我們的手下敗將。」
「哈哈!你以為我會毫無準備就闖進來嗎?」杜漢行哈哈大笑。對醫典,他是誓在必得,不擇手段。他相信醫典-有絕世的醫術,包括世間罕有的醫療方法,及被師父禁止使用的醫術,哼!就算是喪失人性的方法,它依然是醫術,如果能得到醫典,那他一定能夠揚名萬世。
「什麼意思?」上官羽薔蹙眉。看這老鬼的樣子,似乎是自信滿滿,他準備了什麼?
「什麼意思?哈哈!瞿廷吳,你何不告訴她呢?」杜漢行得意的笑著。
她連忙望向瞿廷吳,赫然發現他額上冒出了汗水。
「瞿廷昊,你怎麼了?他是什麼意思?」都還沒開打呢!他是怎麼了?
「我想,他下毒了。」瞿廷昊說,並將她拉到身後。今日這一戰,生死攸關。
「下毒?!」她驚喊。
「對,我下了毒,一種無色無味,非常特別的化功散,內力愈高強的人,毒性的發作就愈厲害,如果你們不相信,盡避運氣試試。」杜漢行環胸道。
瞿廷昊不用運氣也知道自己中毒了,但仍繼續護著上官羽薔後退。
「沒用的,廷昊,乖乖的把醫典交出來,你一定不想要你美麗的娘子有什麼損傷吧?」
瞿廷昊腳步踉蹌了一下,在他身後的上官羽薔立即扶住他。
「瞿廷昊?」杜漢行說的是真的嗎?看他的模樣似乎是真的,可是為什麼她沒什麼感覺?
「娘子,我沒事。」瞿廷昊強撐起精神安撫她。
「我想現在的你,一定連站都站不住了,何必硬撐呢?」杜漢行得意的笑著。
「你這個卑鄙小人,不管是什麼東西,你都不配得到。」上官羽薔實在厭惡透了這種人。「瞿廷昊,我不知道醫典是什麼東西,但是你絕對不可以屈服,絕對不可以把東西交給他,否則我就不原諒你隱瞞你是醫儒的事而休了你!」她怒喊。
「你以為你們現在有什麼本事大聲說話!瞿廷昊,乖乖交出醫典,我可以饒你們不死。」
「對不起了……師伯,我娘子……都這麼說了,我實在……不敢違逆她。」明明已經坑諳氣似的,他竟然還能笑著說。
「哼!我看你們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我就成全你們。」杜漢行話落,便飛身接近他們,展開凌厲的攻擊。
瀕廷昊勉強自己接住他的攻勢,不管如何,他一定要保護上官羽薔的安全。
上官羽薔也加入戰局,在瞿廷吳明顯的屈居下風時,挺身護住他,與杜漢行對打起來。直到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確實也中毒了,因為她使不出過去的水準來。
杜漢行凌厲的一掌,直中她的胸口,瞿廷昊在千鈞一發之際費盡最後一絲力氣挺身相護,那掌襲上他的背,讓他當場嘔出了一口鮮血。
「瞿廷昊!」她驚恐的大喊,想撐住他,可是力氣卻漸漸消失,兩人只能雙雙跌在地上。
「我沒事……」瞿廷昊還想安慰她,只是一開口,便又嘔出一口鮮血。
「別說話了,不要說話了,他要什麼就給他吧!你不要死啊!」
「哈哈!早把東西給我不就沒事了。廷昊,醫典呢?」杜漢行走到他們身邊,不等瞿廷昊說,便自動的將他轉過來搜身。
從瞿廷昊的懷-搜出醫典,他眼底燃起狂熱的光芒,拿著醫典哈哈大笑。
「哈哈!我終于得到醫典了,我終于得到醫典了!炳哈哈……」他轉身狂笑飛縱離去,留下兩個傷兵倒在地上。
「瞿廷昊,瞿廷昊,你怎樣了?」上官羽薔奮力的爬向瞿廷昊,擔憂的拍著他的臉,可是他依然緊閉著眼沒有回應。
「瞿廷昊……瞿……廷昊……」再也撐不下去的她終于昏迷在他的身上。
風,吹過一地落葉,帶來一絲雪的氣息。突然——
瞿廷昊睜開眼楮,低頭望向倒在身上的她,然後令人意外的,他坐起身,並將她抱了起來,一點都沒有吃力的模樣。
「你們兩個也可以出來了。」他突然對空氣說。
康以恩和上官宇廷從暗處走出來,來到他們身邊。
「大哥,你真的受傷了嗎?」兩人關心的問。
「為求逼真,當然是真的受傷了,不過不礙事。」他抱著她回到臥房。
「那我們就放心了。」
「你們認為杜漢行會相信那是真的醫典嗎?」瞿廷昊從懷-拿出一顆丹藥塞進上官羽薔的嘴。
「應該會才對,因為那是你們以命相護,迫不得已才被他搶走的。」康以恩說。
「那現在……我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上官宇廷望著昏迷的妹妹。
除了康以恩,上官宇廷和瞿廷昊相視苦笑一下。
「我知道,我們得想辦法轉移羽薔的注意力,不再追究我們欺騙她的事。」瞿廷昊一嘆,他可不想冒著被休的險。
「他怎麼會這樣?你們都沒請大夫嗎?」醒過來之後的上官羽薔,一看到依然傷重昏迷不醒的瞿廷昊,立即責問一旁的兩人。
「該做的我們都做了,羽薔,現在我們只能等待了。」上官宇廷一臉沉重的說。
「不可能的,他不是醫儒嗎?他不是很行嗎?怎麼會這麼簡單就敗給了那個王八蛋!我不相信!」上官羽薔不願接受這個事實,她沖到床邊抓住瞿廷昊的肩膀猛搖,「你給我醒來,我不準你這樣死掉!你給我醒過來,瞿廷昊。」
「住手!」康以恩阻止她。「你是不是想現在就害死大哥啊!」
她愕然的退了一步,搖著頭,「沒有,我不要他死,他不會死的!」她跌坐在床沿,失了神似的望著他。
「羽薔,你好好的陪陪大哥,我們先出去了。」上官宇廷拍拍她的肩。
她沒有反應,只是呆呆的坐著,良久,她終于激動的對著他喊,「瞿廷昊,你不可以死!我不準你死,你听見沒有?你還欠我很多解釋,我還沒原諒你的欺騙,你怎麼敢死,你不怕我休了你嗎?
「瞿廷昊,你趕快醒過來,如果你醒了,我就不再追究你的欺騙和隱瞞,你說好不好?這可是難得的機會,你快醒過來啊!」她只顧著威脅利誘,沒有發現瞿廷昊微張開眼,帶著些許無奈和憐寵望著她。
「再不然……再不然,以後我都會乖乖听話,不會再不講理,不會再無理取鬧,不會再多管閑事,不會再不自量力招惹麻煩了,你看,瞿廷昊,這麼一本萬利的事,可遇不可求喔!你……你趕快醒過來啦……」眼淚突然一滴、一滴的掉了下來,落在瞿廷昊的臉上,接著她便傷心的趴在他身上哭著。
瞿廷昊心疼極了,正想找機會醒來,不料上官羽薔又抬起頭來大喊,「瞿廷昊,你給我听著,你如果敢死,我就去找其他男人過洞房花燭夜,讓你戴綠帽
「咳!咳!」他這會兒當真被嚇醒了,忍住沖口而出的笑,變成壓抑的輕咳。老天!他這娘子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看來不醒也不行了,他可不想放她出去荼毒其他男人,要下地獄,他一個就夠了。
「瞿廷昊?你醒了嗎?瞿廷昊?」她既驚且喜,湊上前,臉幾乎貼著他的臉,專注的審視著他。
他動了動眼珠,揚了揚睫毛,然後緩緩張開一雙茫然的眼楮,最後終于對準焦距,停留在她臉上。
「娘子……」他故作虛弱無力的聲音。
「瞿廷昊,你真的醒了!哇!」上官羽薔再次趴在他身上嚎陶大哭,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已經找閻王老子下棋去了。
「娘子,別哭,我還沒死呢。」瞿廷昊真是哭笑不得,卻又心疼不舍。唉!他發誓以後絕對不玩這種把戲了。
「你敢死給我試試!」她猛地抬起頭來,狠狠的瞪著他。
「我知道,昏迷中,你說的話我都有听到,所以我拚命的從鬼門關逃回來。」
啊?他都听到了?
「你……真的全都……听到了?」糟糕,她到底說了些什麼?
「嗯,全都听到了,那些可遇不可求、一本萬利的事,全都听到了。」
啊!她想起來了,什麼不追究他的欺騙和隱瞞,還有什麼會乖乖听話,不會不講理,不會無理取鬧、多管閑事、不自量力的招惹麻煩……
天啊!她根本就是隨口胡謅,哪能當真呢?
「我知道娘子一定是個說一不二的人,所以為夫也要做個說一不二的人,我不會拋下你死的。」
嗄?!將軍!
怎麼這樣啦!這下她要怎麼接話?
「瞿廷昊,你還是死了算了。」
上官羽薔話才剛落,一道人影便破門而入,她下意識的挺身擋在瞿廷昊身前,一看清來人,她立即破口大罵。
「杜漢行,你這個混蛋,你又想做什麼?」她緊盯著他,連一向粗神經的她都看出此刻的杜漢行不一樣。
瞿廷昊冷眼望著杜漢行,他知道,杜漢行已經發狂了,看來,他是看過醫典了,而且非常不能接受事實。
「廷昊,把真正的醫典交出來!」杜漢行眼底閃著瘋狂的光芒。
「師伯,你拿走的,就是師父傳給我的醫典,沒有第二本了。」
「我不相信!這種廢紙怎麼可能是醫典!」杜漢行拿出醫典,瘋狂的將它扯個稀爛。
一向話多的上官羽薔,這會兒卻反而安靜無聲,她嚴陣以待,知道這個人已經發狂了,而一個發了狂的人是非常可怕的,瞿廷昊才剛醒過來,絕對禁不起他一掌的。
「師伯……」
「把醫典給我!」杜漢行怒喊,整個人毫無預警的朝他們襲去。
瞿廷昊早有準備,在他有所行動之前,便將上官羽薔拉到身後,準備迎擊。
「不!」她驚呼一聲,不敢相信他竟然還想保護她。眼看杜漢行理智盡失的打了過來,她再也顧不了其他,一個飛身,在最後一刻擋在他身前,結結實寶的承受杜漢行用足了十成功力的一掌。
「娘子!」瞿廷昊難以置信的抱著她癱軟的身子,顫著手輕撫著她的臉,已經顧不得一旁的杜漢行了。「你怎麼這麼傻?你不是答應我不再做不自量力的事了?」
「瞿廷昊,受死吧!等你死了,我再來找醫典。」杜漢行沒有停止攻擊,下一掌便直攻他的腦門。
幸而听到騷動的上官宇廷和康以恩及時搶人,在千鈞一發之際擋住了杜漢行那一掌。
「大哥!」康以恩大喊,看到了在瞿廷昊懷-的上官羽薔。
「羽薔?!」上官宇廷也看到了,同時看到瞿廷昊一臉傷心欲絕的模樣。他頭一次看見大哥這麼絕望,難道羽薔她……「大哥,先救人要緊啊!」
瞿廷昊一震,立刻恢復正常,他連忙將上官羽薔抱到床上,展開緊急的搶救。
至于康以恩和上官宇廷,他們沒有機會多說什麼,因為發了狂的杜漢行又再次展開凌厲的攻勢,逼得他們只好全力以赴。雖然他們單打獨斗只能和杜漢行勢均力敵,但是兩人聯手,要拿下他就綽綽有余了。
三人從屋內打到屋外,瞿廷昊完全不理會,專心一意的傾全力搶救上官羽薔,試圖護住她那股微弱的真氣。
他塞了一顆大環丹入口,嚼爛了之後以口哺進上官羽薔的嘴-,他不敢冒險輸送真氣給她,因為她現在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了。
沒想到他一身絕世的醫術,能做的竟然是這麼少!
「瞿……廷昊……」上官羽薔痛苦的睜開眼。
「娘子,我在這。」瞿廷吳立即握住她的手,溫柔的將她抱在懷。
「你……沒事……」一口氣根本喘下過來,她覺得全身的骨頭似乎都碎了般。
「我沒事。你不要說話了,你傷得很重,別勉強自己。」
「我……是不是……快……死了……」她突然扯開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胡說!我不會讓你死的!」他-斥道。
「好……痛……」她喘著氣說。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答應過我不再不自量力的,為什麼要擋下那一掌?」
「你才……剛從鬼門關……回來,我……不能讓你……再去一趟,所以……這次換……我了……」
「笨蛋!」瞿廷昊真的後悔極了,這次就算她不和他計較,他也不會原諒自己了。
「好痛……好累……」上官羽薔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正一點一點的消失,她緩緩的閉上眼。
「你休息吧!我會陪在你身邊的。」上窮碧落下黃泉,我絕不會放你單飛,不管生死,這輩子,我是纏定你了,娘子。
瀕廷昊輕柔的將她放在床上,拿出文房四寶留下一封信,便抱著她消失在笑世居。
擯斃了杜漢行的康以恩和上官宇廷匆匆回到臥房,卻發現早已人去樓空,只有桌上一封信,透露出離去之人的些許蹤跡。
「二哥,羽薔她真的替大哥承受了死劫?」上官宇廷抖著手,看著瞿廷昊留下的信。
「我想是的。」康以恩表情沉重地說。
「她會死嗎?」上官宇廷流下英雄淚。他的妹妹啊!
康以恩久久無語,最後,他輕輕嘆息。
「我想……只有天知道了。」
兩年後
瞿廷昊當初拜師學藝,居住了十年的地方,有一處寒玉洞,-頭有座千年寒玉床。當初他便是靠著這千年寒玉床護住上官羽薔一口氣息,然後他每天上雪嶺,等待傳言中百年一開的「聖雪蓮」,沒想到這一等就是兩年。
聖雪蓮,百年一開,一次一朵,當花開時,不可用手折花,只能等待它自然凋落,最重要的是不能讓它落地,所以,要得到聖雪蓮,就只有那一剎那的機會。
報苞已經結了一年又十個月,如果他的預測沒錯,應該在最近就會開花了。
看著洞-這兩年來采集的百種稀有珍貴的藥材,現在就差了一味聖雪蓮,只要得到聖雪蓮,再混合百種藥材粹煉七七四十九日,聚其精華煉成一顆丹藥,將其服下,上官羽薔就能清醒過來了。
「娘子,你可要等我……」瞿廷昊坐在千年寒玉床邊,輕撫著她的臉,冰涼的觸感,蒼白的膚色,若不是那微弱的氣息尚存,他幾乎要以為她已經死了。
那微弱的氣息,系住了兩條生命,她和他就是靠著這氣息活著的。
這次上雪嶺,就必須等到聖雪蓮花開凋落,才能再回來,否則他怕錯失了這惟一一次的機會。
「娘子……」他彎子,溫柔的在她唇上落下一吻,然後起身離開寒玉洞,攀上雪嶺。
雪嶺上風雪終年未曾間斷,他凝聚功力往上飛躍,終于來到斷崖絕嶺旁,而聖雪蓮就生長在絕崖上。這是最困難的部分了,要接住凋落的聖雪蓮,就必須吊在崖下,所以他系了一條繩索攀到崖邊。
探頭觀望崖下,糟了!聖雪蓮已經開了!
瞿廷昊立即攀著繩索一躍而下,快速來到聖雪蓮旁,還未找到踏腳處,就見聖雪蓮隨著風雪搖蔽著,接著便飄落下來。
「該死!」他礙于繩索,無法跟上聖雪蓮飄落的速度,于是當機立斷,抽出短劍一把割斷繩索,飛快的運氣直沖崖下,終于在千鈞一發之際接住了聖雪蓮。
只是……他已經無力挽回自己墜崖的命運。
腦海-閃過無數畫面,全都是上官羽薔的臉孔。
他不能死!娘子還在等著他,他絕對不能死!
握著手中的聖雪蓮,他奮力的將短劍刺入崖壁,傾盡全身功力,崖壁上冒出一連串的火花,一泄而下,在砰的一聲巨響之後,四周歸于寧靜。
風仍吹著,卷著飄飛的雪,紛紛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