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羽薔覺得又冷又餓,身上傷痕累累,而且動彈不得!
昨天傍晚,她一踏進樹林,四周煙霧乍起,遮掩了她的視線,讓她瞬間辨不清東南西北,迷失在樹林。
她胡亂走著,試圖走出這團迷霧,不料從四面八方襲來的暗器讓她躲不勝躲,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她就已經傷痕累累,最後,一道疾射而出的木箭劃過她的背部,留下一道大大的傷口,這才讓她省悟,最好不要再亂闖了。
「好痛喔……」她嗚咽著,雖然看不到背上傷口的大小,卻能感覺到血流的速度。
到底是怎麼回事?和瞿廷昊定這樹林不知走了幾次,根本就沒有遇到過這種事,為什麼現在她會這麼狼狽?
血的味道引來野獸,當夜降臨的時候,她發現夜色中有一雙雙帶著光亮的眼楮,不懷好意的盯著她。老天,她該不會要死在這樹林-了吧?
「瞿廷吳,你這個笨蛋!都是你害的啦!」她怒喊著,忍著傷口如撕裂般的疼痛,手腳並用,發揮她畢生的潛力,在成群的野狼欲撲上來撕碎她的時候爬上樹,躲在最高的那根樹干上,瑟縮的度過一夜。
她饑寒交迫,又累又痛,感覺背後的傷血已凝固,傷口和衣服緊緊的黏著。
嗚嗚……一向堅強的她開始哭了起來。
「臭哥哥!笨蛋哥哥!沒血沒眼淚,竟然放任可愛的妹妹身陷險境卻不聞不問。嗚嗚……我一定要告訴爹,讓爹罰你快點娶老婆……」前提是她能活著才行。
樹下的野狼虎視眈眈的扒著樹干,有幾只較龐大的甚至往上跳,企圖撕裂她這可口誘人的食物。她戰戰兢兢的連眼都不敢眨,直到天蒙蒙亮,那幾只野狼終于放棄,轉身消失在樹林。
縱使痛苦萬分,她還是發現了。
她知道這樹林有問題,最有可能的是某個人在樹林-布了某個陣式,所以她才會被困在這。但是,那些野狼似乎沒有這種困擾耶!
望著那群野狼消失的方向,她緊盯著它們,連它們是從第幾棵樹轉彎的都記得很清楚,直到它們失去蹤影為止。
她緩慢的、艱辛的爬下樹,心想,她是不是可以跟著那些野狼的腳步走?
而事實證明了,不行!
因為她才剛走不到十步,便又誤觸陷阱,讓一支箭給射穿了肩膀,釘在樹干上了,這也就是她現在之所以動彈不得的原因。
這是最痛苦也是最磨人的酷刑!
因為箭拔不出來,承受不了劇痛的她一度想昏死過去算了,可是問題是她正被一支箭給釘在樹干而動彈不得。
所以她只能強迫自己忍受那種劇烈的痛楚,並盼望哥哥能夠發現她不見了而來救她。
時間過了多久她不知道,只知道太陽穿過樹梢照射在她乾澀的雙眼上,讓她忍不住閉上了眼。
不知道瞿廷昊現在怎麼樣了?毒已經解了嗎?傷已經沒事了嗎?還有……難道就沒有人發現她不見了嗎?
天又要黑了,她被釘在樹干上一整天了,不要說她受了重傷,就算是一個平常人,站了一整天也會受不了吧!
可惡!扮哥根本就不管她的死活嘛!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痛楚已經不在,因為她已經麻痹。她也乾脆不哭不喊了,反正她也從來不是一個愛哭的人,而眼看天已經快暗了,想必那群野狼又要出來覓食,現在的她已經沒辦法爬樹了。
垂著頭,她靜靜的等死,就連樹林-終于有了動靜,也沒力氣抬起頭來一探究竟,反正,一定是那群野狼來了……
瞿廷昊不敢相信他眼-所看到的景象,生平第一次,他體驗到什麼是恐懼,那是一種像要撕心裂肺般的感覺。
一群野狼正圍著上官羽薔,他相信,只要他再慢上一步,它們便會撲上去撕裂她了。
他以著非人的速度沖進狼群中,只見他的身體像勁箭般疾射而出,雙手以著肉眼難辨的速度旋繞著,霎時,狼嚎聲四起,一只只野狼從他的掌風中拋射而出,跌在地上再也不能動彈,只一眨眼的時間,一群野狼一只不剩,他這才收了手,斂下一身的爆烈之氣。
他轉過身看著垂著頭的上官羽薔,恐懼從他心-蔓延至全身,他抖著腳緩緩的接近她。老天,眼前的她就好像是一個殘破的布女圭女圭被釘在樹上,眼楮每掃過她身上一個地方,都像是一根帶刺的鞭子,狠狠的抽在他心上。
「天啊!娘子……」他痛苦的低喃,這一瞬間,他以為她已經……
抬起顫抖的手探她的鼻息,雖然微弱,但還有氣,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一半。
他使力震斷箭的頭尾,而失去支撐力量的上官羽薔就這麼軟軟的往前傾倒,落在他準備好的懷。
焙緩的將她放平,瞿廷昊立即為她做檢查。不久,突然感覺到視線變得模糊,一滴又一滴的淚珠滴落在她氣息微弱、斑斑血痕的臉上。「哦,娘子……」
小心翼翼的抱起她,他縱身飛回笑世居。
在大門口,他遇見正想到樹林-尋找的康以恩和上官宇廷。
「老天,羽薔……」上官宇廷難過的驚呼。
「天啊!她怎麼會……」康以恩也不敢相信。
「以恩,把樹林的一切統統給我毀了!」瞿廷昊沒有停下腳步,只留下冷酷的命令。
「是我的錯!都是我!」上官宇廷痛苦的低喃。他沒辦法原諒自己,都是他的疏忽才害羽薔變成這樣。
「事情已經發生了,說這些都沒有幫助,我們還是遵照大哥的吩咐辦事去吧!」
「什麼啊!你竟然把樹林子給毀了?」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的上官羽薔,第一個沖動就是要瞿廷昊帶她去闖闖樹林-奇怪的陣式,結果卻听他說已經把樹林給毀了。
「它們傷了你!」瞿廷昊每每想起當時的情景,心-仍然免不了升起一股恐懼感。雖然她的傷勢不重,卻因為延宕過久,差點救不回來,幸而他是醫儒,要換成一般大夫,現下就沒有上官羽薔這個人的存在了。
原本還以為她會因為這次的事件,對樹林存有恐懼感,沒想到她能行動後,第一個想去的地方就是樹林。
「拜托,傷我的是設置那些機關的人,你到底有沒有搞清楚啊!你干麼不去殺了那個設置機關的人啊。」真是的,竟然因為人為的過失而毀了一座無辜的樹林。
「嘿!大嫂,口下留情,大哥會當真的。」康以恩見瞿廷昊一听完她的話,馬上射過來一道陰森的視線時,立即開口求饒。
老天!那些奇門遁甲、陷阱機關是他弄的沒錯,可是那也是奉了大哥之命啊!而且,他也沒有毀了整座樹林,只是把奇門遁甲全撤去罷了。
「怎麼?難道那些害人的東西是你弄的?」上官羽薔也聰明,一點就通。
「是大哥要我弄的。」康以恩立即推卸責任,此刻,性命擺中間,至于兄弟情義就先擱下吧!
「喔!原來你才是罪魁禍首啊!」她斜睨著瞿廷昊。「那你為什麼不毀了自己,反而拿那無辜的樹林出氣?」
瞿廷昊盯著她,接著在毫無預警,眾人錯愕的表情之下,他抽出牆上的劍,毫不猶豫的刺入自己的肩膀,剛好和上官羽薔的傷同個地方。
「你瘋了!」她首先回過神來,憤怒的大吼。
「大哥!」上官宇廷和康以恩也回過神來,驚愕的喊道。
瞿廷昊一臉肅穆的望著她。「既然是我的錯,我……」
「你給我住口!」上官羽薔打斷他,轉頭對上官宇廷和康以恩說︰「大哥,拿傷藥來。康以恩,你來幫我把他的劍拔出來,」
折騰了一會兒,終于將他的血給止住,傷口也包扎妥當。上官宇廷和康以恩兩人彼此對看了眼,默默離開臥房,留下他們獨處。
上官羽薔低著頭,久久無語,久到瞿廷昊察覺不對勁,出聲喚她,「娘子?」
「不要……」她喃喃低語。
「娘子,你……」
她突然抬起頭來,臉上布滿了淚水。
「以後絕對不要再做這種事!不要再這樣傷害自己!你不知道當我看見你把劍刺入自己的身體時,有多害怕……」她哭喊著。一直以來她就不是愛哭的人,甚至討厭流眼淚,但是一看到他的自戕,而且還是因為她的一句玩笑話,她的眼淚就忍不住流了下來。
「對不起。」瞿廷昊將她摟進懷-,低聲的道歉。
「不要再做這種傻事了!要不然……要不然我就休了你!」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他保證道,心-覺得甜蜜蜜的,因為她在無意間已經透露出對他的感情,相信假以時日,她一定會真心喚他一聲相公的。
「我說,相公啊!」靠在他懷-的上官羽薔突然抬起頭來。
嗄?才剛想而已,她就真的叫了!
他差點因為听到她這聲相公而樂昏頭,不過在對上她那不懷好意的笑臉時,立即清醒了過來,戰戰兢兢的看著她。
「哦,什麼事?娘子。」
「不知道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最恨的是什麼?」
「沒有。」他搖頭。
「沒有嗎?好吧,那我現在就告訴你,我最恨的就是人家欺騙我!真不巧,相公你好像就做過這種事。」
嗄?她還記得啊?他以為經過這些事,她已經不再計較了。
唉!沒想到當初的好玩,竟然會自食惡果。
「娘子……」
「通常別人欺騙我,我一定和那個人老死不相往來。」上官羽薔不理會他,繼續說道。
耶?老死不相往來?這怎麼可以!
「娘子,你听……」
「不過呢,看在你不知道我的規矩的份上,我可以網開一面。」
「真的?」
「當然,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不再和你計較欺騙我的事。」
瞿廷昊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那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娘子……請說。」
「現在我知道你武功很好了,所以有些事情根本只要你一個人出面解決就綽綽有余,可是,其他的事情我可以不管,只有賴豬頭的事,我一定要管到底,我要親手把賴豬頭給送進牢-去!」
「娘子,關于這件事……」瞿廷昊臉黑了一半,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你沒有權利反對,你可要記住,這是我原諒你的條件!」看他一副像是要反對到底似的模樣,上官羽薔立即先「出口為強」。
「娘子,我不是反對……」他困難的說出口。
「不反對,那就是達成協議了。」早說嘛!唉她擔心了一下。
「听我說,娘子,我不是反對你去找賴清心,親手送他進牢-,而是……已經來不及了。」
「已經來不及了?」她疑惑的重復。「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說,清心莊已經毀了,賴清心也已經在刑部的大牢-,連同與他勾結的大小闢吏七人,證據確鑿,皇上下旨重判,秋後問斬。」
她已經將近十天不和他說一句話了,甚至連正眼都不看他一下。
唉!瞿廷昊在心-又是一嘆,他真的很冤耶!憊不是因為她受了傷性命垂危,讓他一怒之下,所有間接傷害她的有關人士全成了他發泄怒火的對象。
首先就是清心莊。上官羽薔是為了再闖清心莊,才會進入樹林-,也因此才會受傷,所以,在救回她一條小命之後,他就前往清心莊。沒有費心的躲藏潛入,他根本就是直接破門而入,見人就打,遇牆就毀,等他去到書房,毀了整面牆,拿到那些藏在暗格-,有關賴清心和官員們勾結劫賑災用的黃金的證據之後,清心莊已經變成一片廢墟了。
再來就是呂天威。呂天威一直認定樹林-有詭異,所以一直留在樹林-打轉,想要探出些蛛絲馬跡,直到康以恩將機關陷阱毀了,撤去奇門遁甲,他終于逮到機會穿過樹林來到笑世居。
湊巧,上官宇廷在廚房-幫忙煎藥,康以恩因有事不在笑世居,瞿廷昊則在清心莊大肆破壞,所以,房-只剩下昏迷中的上官羽薔。
呂天威幾乎搜遍了笑世居,也發現當初他們用來重制黃金的木屋,他立刻興奮的知道自己找對地方了。于是來到上官羽薔的房-,搜出了僅剩的一小箱金葉子,這時,上官宇廷端著藥出現了,兩人便大打出手。
誰知過手不到三招,翟廷昊就回來,一見到呂天威,好不容易在清心莊發泄完的怒火又重燃了起來,便令上官宇廷照顧上官羽薔,接手與呂天威過招。
而呂天威根本不是瞿廷吳的對手,三兩下便制住了他,可是這樣依然無法消除瞿廷昊心中的怒火。于是在拿回呂天威手中的金葉子後,對他道︰「我給你半刻鐘的時間逃命,半刻鐘後,我會追上去。」
呂天威聞言開始沒命的逃,結果半刻鐘一到,瞿廷昊就出現在他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時間到了。」瞿廷昊森冷的說。
「大……大俠饒命,饒命啊!」呂天威嚇得軟了腿,跪在地上下住的哀求。
「我為什麼要饒你?你早就該死了!」偷他的冰魄傷害羽薔,死一萬次都不夠!「你那麼喜歡黃金,那我就把它們送給你。」
瞿廷昊打開箱子,拿出一片金葉子,然後對著他露出一個陰狠的笑容,手中不見動作,金葉子卻在下一瞬間疾射而出,直接沒入他的手腕,削斷了他右手的手筋。
呂天威哀嚎著,捧著手在地上打滾。
一連再送出三片,分別削斷他左手和雙腳的筋脈,然後瞿廷昊將整箱的金葉子丟到他身上,順手廢了他的武功。
「黃金全送給你了,請笑納。」瞿廷昊不再理會他,重新回到笑世居,守在上官羽薔的床邊,不曾再離開,直到她清醒過來。
又是一嘆,瞿廷昊走到上官羽薔身後,決心打破兩人之間的冷戰,緊緊的環住她。
「娘子,別氣了,氣壞身子,為夫可會心疼。」
她掙扎著,仍是不對他說一句話,可是掙扎了好久依然掙月兌不開,她氣怒的大喊,「你放開我!」
「娘子終于肯和我說話啦!」他高興的將她轉過身,依然緊緊的抱住她。
「我討厭你!」上官羽薔嘟著嘴不看他。
「可是我喜歡你。」瞿廷昊輕啄了一下她的唇。
不知是哪樣讓她比較震驚,是他偷她的香,還是他說喜歡她。
一直以來都是他主動死纏著她,縱使他死纏爛打的終于拐了她當妻子,她也是在他中毒受傷的時候發現自己愛上了他,但是他始終沒有表明自己的感情,這是頭一次,他這麼明明白白的說喜歡她,雖然說得不是挺認真的,卻讓她非常高興,高興得忘了自己正在跟他冷戰。
「真的?你真的喜歡我?」她眼底充滿喜悅,驚喜的望著他,再次確認。
他偏著頭蹙眉思考了一會兒。「不,我不喜歡你……」
「嗄?!」喜悅被驚訝與傷心替代,她忍不住瞪著他。
「我不是喜歡你,我是愛你,對,我愛你。」他微微一笑,說得認真無比。
「啊?你說……」
「我愛你,娘子。」看她難以置信的表情,瞿廷昊很大方的重復一次。
「我也愛你,相公。」上官羽薔高興的環住他的脖子。
他訝異得張大嘴,這下,驚訝的人不知道是誰了。
「瞿廷昊!」又是一聲大吼,從笑世居-上官羽薔的臥房中傳出。「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清楚!」
「我的意思是,從今天開始,我睡隔壁。」瞿廷昊正在整理自己的東西打算搬到隔壁的臥房。
「瞿廷昊,是你自己說的,夫妻哪有分房睡的道理,可是你現在這個舉動是什麼意思?」她沖上前將他整理好的衣物全給扯出來。
「娘子,等我們正式成親之後,我們就可以再同房了。」他耐性十足的將衣物再次拿過來摺懊。
「我們已經成親了!」她實在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明明是他硬說他們那次的拜堂是正式的,明明是他硬要和她同房的,從頭到尾都是他硬纏著她,誰知才表明愛意不到三天,竟然全變了!
她不是浪蕩女,非要和男人同床不可,但是她也不是什麼三從四德的女人,她是個江湖兒女,只懂得「理」字,據理力爭是她的個性,她不懂,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那不算。」
「當初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當初那只是權宜之計,現在不同了。況且那次的拜堂不正式,你有拜過高堂嗎?你的兄長有在場嗎?沒有是吧!所以等我們在你爹娘的主持下正式拜堂完婚之後,我們才算是真正的夫妻。」
「你……你這個臭酸儒!」上官羽薔拿起他的衣物朝他丟去,然後頭也不回的沖出臥室。
瞿廷昊嘆了口氣,隨後追了出去,在池邊追上她。
「娘子……」他抓住她。
「別叫我娘子!你別忘了,我們不再是夫妻了,這是你自己說的。我贊成,從此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們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來!」明明不是不知變通的書生,為什麼在她知道這件事實之後,他偏偏變得更不知變通?!
「不可能,我纏定你了,這輩子,我們是扯不清了。」
「你這個臭酸儒,你到底想怎樣?一會兒死纏著我,一會兒硬要推開我,話都是你在說,你知不知道這樣讓我很無所適從?我不知道該相信哪一個你,我很痛苦,你知不知道啊!」上官羽薔憤怒的捶著他,眼底隱隱有著淚光。
「唉!傻瓜,如果我現在不推開你,你就等著提早過洞房花燭夜吧!」天知道他忍得多辛苦啊,每天晚上抱著深愛的女人而不逾矩,那可是一大折磨!
「提早過?哪有提早?我們不是遲了很久很久嗎?我都以為你可能不行,所以也不想勉強你,反正我覺得夫妻之間也不一定要有周公之禮才能繼續生活下去……啊!你干麼呀?」
瞿廷昊打橫將她抱起,往臥房-走去。
「你說什麼?我不行?我就讓你知道我行不行!」
這個笨丫頭,竟然對男人說出這種話,她還真敢說,一般女人會說出這種驚世駭俗的話來嗎?
他的隱忍和體貼,卻讓她誤會是不行,她的腦袋-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你的意思是終于要過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了嗎?」上官羽薔一派天真的問。
「沒錯,我就讓你知道我到底行不行。」
「可是,洞房花燭夜既然有個「夜」字,那就是代表晚上,現在才午時而已,不算什麼洞房花燭夜啦!」她認真的說。
瀕廷昊一听,突然像個泄氣的皮球。
這個女人能說出那種驚世駭俗的話來,卻又說大白天不能過洞房花燭夜……
她到底懂不懂何謂洞房花燭夜啊!
「娘子,你真是……」他搖頭嘆笑,剛要說什麼,卻突然表情一凝,抱著她的身子猛地竄高,只見他們方才站的地方,多了幾支薄如柳葉的飛刀。
「啊!怎麼回事?」她一時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不禁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
瞿廷昊緩緩降下,一雙眼楮盯著前方一棵大樹上。「娘子,咱們有貴客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