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山莊,一個在武林、在廟堂皆有著舉足輕重地位的地方。
為什麼?
因為聞人山莊的兩位公子。
大公子聞人邵玄,乃當今聖上甚為器重的年輕宰相。
二公子聞人邵華,乃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武林盟主。
這一文一武,造就了今日聞人山莊的盛名,多少官家千金、江湖兒女以能進聞人山莊的門為目標,每個人都想擄獲這兩個瓖金的金龜婿,進而一生權勢名利不匱,成為人人艷羨的幸運兒。
因此,聞人山莊的一舉一動,皆成為眾人茶余飯後談論的重點,不管任何芝麻小事都能讓每個人津津樂道。
「祥瑞酒樓」里,幾名酒客酒足飯飽之余,開始致力于凌駕「三姑六婆」之上的使命。
「-,你們听說了沒?」張大三用手肘頂了頂坐在隔壁的李小四。
「你這沒頭沒腦的,誰知道你指的是什麼呀?」李小四正在喝酒,被他這麼一頂,酒灑了,火氣也大了。
「還有什麼事,不就是聞人山莊的事嘛!」張大三一副嫌他消息不靈通的樣兒。
「你說的該不會是昨兒個的事吧?」坐在對面的王老五一听是聞人山莊的事兒,興趣馬上就來了。
「對對對,就是昨兒個的事,你也听說了嗎?」張大三像是踫上知己般,興奮得連連點頭。
「听說了,听說了,聞人大公子的事兒,對不對?」王老五也連連點頭,興奮不已。
「原來你們是說皇上賜婚的事啊!這我昨兒個下午就听說了,你們到現在才知道啊?」李小四不甘被撇在一旁,洋洋得意的鼻孔朝天。
「原來你也知道。沒錯,就是皇上賜婚的事兒,沒想到聞人大公子竟然婉拒了皇上的賜婚,膽子真的挺大的,就不怕皇上龍顏大怒,一道聖旨下,就給他個滿門抄斬嗎?」張大三搖頭,實在難以置信有人會抗旨,卻一直沒事。
「哈哈!人家就是仗著皇上寵,不會對他怎樣,才敢這麼大膽的呀!」李小四哈哈一笑,語氣挺酸的,又羨又妒。
「沒錯,你們瞧,這是第幾回拒絕了,還下是沒事,官也一直升,短短幾年,已經是高居宰相一職嘍!」王老五感嘆。人比人,氣死人哪!
「好像是第三次了,是不?」張大三沉吟著。
「錯了,皇上當朝提議是三次,據說私下對他提的,不下十次喔!」李小四搖了搖手,狀似神秘地道。
「真的假的?!」王老五和張大三驚訝極了,普通人一次就完蛋了,他竟然能一而再再而三?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啊!
「真的假的當然只有皇上和聞人邵玄知道,就不知道聞人邵玄到底為什麼婉拒了。」李小四道。
「對啊!多少青年才俊夢寐以求的機會,他竟然連連拒絕,真是讓人眼紅!」
「老天爺真是不公平啊!傍了他好樣貌,又給了他才高八斗、家世一流,哪像咱們,唉!」
「是啊!憊官運亨通,就不知道他屬意什麼樣的姑娘了。」
「連公王都拒絕了,怕是要仙女下凡,還得看他看不看得上了。」
「對了,你們听說沒,聞人二公子似乎要和前武林盟主印扁堂的掌上明珠定親了。」李小四又說了一件最新消息。
「咦?真的假的?怎麼都沒人听說?!」王老五愕然的問。
「這事兒還沒成定局,是我一個在聞人山莊里當差的朋友偷偷透露的。」
「可是不是听說印家堡因為不甘盟主之位易主,時常找聞人山莊的麻煩嗎?這會兒兩造聯姻,該不會是一種‘和親’關系吧?」張大三猜測著。
「誰知道呢!」
「如果這事成定局,不知道有多少姑娘要心碎喔!」
「唉!真是作孽。」
「哈!你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吧!」
「是又怎樣?不行啊?」
「行,怎麼不行,我們也一樣啊!炳哈哈!」
二樓雅座,兩名男子對桌品茗,樓下的交談盡數進了他們的耳里。此二人正是當今皇上龍宣驥以及聞人邵玄。
說起龍宣驥和聞人兩兄弟的交情,就要從十年前談起,當時龍宣驥還只是一介平民,不知道自己是龍子,他們就是在當時認識。他們在一連串的事件中變得相知相惜,進而成為生死至交,幾年後,龍宣驥進了宮,聞人邵玄也成了輔佐他的良臣。其間的曲折,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呵,怎麼他們說的事,我都不知道呢?」龍宣驥輕聲一笑,「我咋兒個何時賜婚,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皇上,市井小民的流言,听听就算,何須在意?」聞人邵玄眉眼帶笑,一身溫文爾雅的氣質讓人如沐春風,俊美的外貌,優雅有禮的態度,看似溫和卻又有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尊貴氣質,眼底隱隱的睿智,讓明眼人不敢小覷。
「在外頭別叫我皇上。」龍宣驥道。
他微微一笑,算是應允。
「不過他們倒也沒說錯,我私下向你提起的可不下十次。」龍宣驥單手支顎,斜睨著他。「我挺好奇的,宮里眾公主你沒有一位看得上眼,到底要怎樣的姑娘才人得了你的眼?難不成真要仙女下凡?」
「無關身份地位、才識外貌,或者權勢名利,邵玄所要的,不過是緣分所系之人罷了。」聞人邵玄淡應,對于姻緣,他所求的是能傾心相待的伴侶,而不是利益的結合,至于仙女,呵,他自認凡夫俗子,「高」攀不上。
「這該不會是你的推托之詞吧?」龍宣驥懷疑。
「肺腑之言。」他微笑,端起茶杯緩緩就口。
「好吧!就信你。」龍宣驥勉強道。
聞人邵玄轉移話題,「你今兒個出宮不會只是找我喝茶吧?」
「我可是特地來關心的,昨兒個晚上,聞人山莊不是遭夜賊入侵,庫房損失嚴重嗎?」龍宣驥關心地問。
「沒想到這事兒也傳到你耳里。」他溫和從容地一笑,一點也不像家中遭盜匪入浸,損失慘重的模樣。
「這麼說是真的嘍!怎麼回事?怎麼有盜賊敢挑-當今串相和武林盟主呢?未免太過膽大了吧!」
「據說是俠盜觀音所為。」聞人邵玄漾著輕淺舒緩的笑,簡單的一句就當是交代完畢,繼續喝他的茶。
「盜就是盜,何必又沽名釣譽的稱自己為‘俠盜’,還觀音呢!」龍宣驥龍顏微怒。
「據聞俠盜觀音乃是劫富濟貧之人,此名號亦是受恩惠之百姓所封,之所以稱觀音,大概是因為他救苦救難吧!」
「損失情形如何?」龍宣驥問,有心想要補其損失。
「不過是一些白銀珠寶罷了。」
「白銀難追查,至于珠寶就簡單了,這盜匪偷了珠寶就必須換現,將繪圖送至所有銀樓錢莊當鋪,只要有人拿失竊的珠寶來典當換現,就趕緊報官。」
「我不知道他偷了哪些東西。」聞人邵玄緩緩一笑,悠閑的喝茶。
「不知道?你……」龍宣驥一頓,瞬間了悟。「你根本不在乎自己被劫?」
「是不在乎啊!」他優雅的一笑。「不過是一些身外之物罷了。」
「你這態度是在姑息養奸!」龍宣驥不悅,「敢劫聞人山莊,已經不是在天子腳下不軌了,而是天子眼下,這根本不將我這個皇上放在眼里嘛!誰不知道聞人山莊是我罩著的?」
「皇上,你的江湖味太重了。」聞人邵玄提醒。
「我本來就生在草莽,反正又沒有其他人在。」他根本不在乎。「邵玄,你的態度我很不贊同,就算他是俠盜,依然是盜!」
「我知道。」聞人邵玄意態從容,絲毫沒有將他的不悅放在心上。
「可是你並不打算消弭我的不悅,對吧!」龍宣驥太了解他了。
「哦?你需要我來一段彩娛親嗎?」狀似訝異,卻隱含戲謔。
「算了,既然你不在乎,也似乎沒有追查的意思,我又何必多管閑事。」他揮揮手。
「呵!你終于了解了。」他還以為他的腦袋被後宮佳麗給弄糊了呢。
瞪了聞人邵玄一眼,龍宣驥轉移話題,「昨兒個夜里,邵華不在莊里嗎?」有聞人邵華在,哪有宵小囂張的份兒!
「嗯,他有事出遠門。」
「該不會如樓下那些人所言,要與前武林盟主的掌上明珠定親吧?」龍宣驥揚眉。
「不是,是辦你的事。」溫文平靜的面孔漾著淺笑,睨了龍宣驥一眼,心知他早已將那件事兒忘得一乾二淨了。
「我的事?什麼事?」果然,龍宣驥一頭霧水。
「你月前交給我的東西,我托邵華去處理了。」其實是邵華突然說要去辦這事,突然得連他都覺得有點訝異,不過見他沉郁著臉色,他也就沒有多問。
「月前給你的東西……」龍宣驥搜尋著記憶。「你是說那張塵封百年的藏寶圖?」
「正是。」
「他真的去找了?」他訝異。
「既然是你交托的事,豈有不辦之理?」聞人邵玄失笑。「算算時間,以邵華的腳程,若無意外,應該快抵達了才對。」
「我是懷疑,邵華他看得懂那張圖嗎?」連他都看不懂了,他就不相信聞人邵華比他厲害。
「邵華是看不懂。」
「那他還去?」
「我照圖幫他重繪一份,再改書寫咱們的文字。」
「你懂那些奇怪的文字?!」龍宣驥訝異地問。
「研究過。」那張藏寶圖是用一個叫做木浩罕國家的文字所書寫,他曾有幸與一名使節學習過,略懂一二……
「這麼說,那張原圖還在你這里嘍!」龍宣驥隨意道。
「嗯,你要拿回去嗎?」
他搖頭。「不必了,那種東西對我沒用。」他對寶藏一點興趣也沒有,否則何以隨手就將藏寶圖交與他呢!
「真的不用嗎?宮里似乎有人對此圖挺有興趣的。」聞人邵玄垂睫晶茗,掩住眼底那一閃而過的銳芒。
龍宣驥蹙眉。「邵玄,你為何有此一說?」
他淡淡一笑。
「那是因為自從此圖交至邵玄手中後,聞人山莊就不時有大內高手‘拜訪’。」
「什麼?!是誰授意的?你為什麼從沒提過?」龍宣驥訝問。
「我這不就說了嗎?」
「看來有人財迷心竅了。」龍宣驥沉吟,「這事我會查清楚,邵華目前不在,需不需要我派些人到聞人山莊護衛?」
「暫時還不需要,邵華訓練的人還能應付。」聞人邵玄從容一笑,他派來的人就一定安全嗎?呵!他可不認為。「時候不早了,你該回去了。」
*「你就不能偶爾忘一次嗎?」龍宣驥頗為掃興地嘆。
聞人邵玄輕笑。
「這事兒忘不得的。」
江南印家堡
「小姐?小姐?您在哪兒啊?」翠環揚聲高呼,在花園里四處焦急的尋找,尋找她那位好冒險,卻又是個大路疑的主子,一個連自家後院都會逛到迷路的路疑,竟然性好冒險,唉!
「小姐──」翠環繼續呼喚,她好可憐哪,幾乎一天照三餐都要這麼漫無目的的到處找,每次都要等到快跑斷腿的時候才好不容易找到小姐,而她家小姐不是因為迷了路乾脆在哪處花園以天為蓋,以地為床的睡,就是就地取材的準備填飽肚子!
也虧得這印家堡是依山傍水而建,除了佔地廣外,堡內亦保留著天然的山林水溪,其中的小動物不勝枚舉,所以就算迷路個一、兩天,還是餓不死人的。
「小姐啊!您到底在哪兒?」她已經喊得無力了,哭喪著瞼頹乾脆席地而坐,她希望她家小姐別是睡在某處才好,因為睡著了的小姐,除非睡到自然醒,否則就算遭雷劈也醒不過來,那麼就算她喊破喉嚨也沒用。
一陣烤肉香突然竄進她的鼻子,她又驚又喜的站了起來,聳動著鼻子循香而去,彎過一條林蔭小徑,再經過一座花園,來到小溪邊,就看見她家小姐正靠坐在大石邊,面前生了一堆火,火上正是香噴噴的烤魚。
「翠環,你終于來了,我等你等了好久喔!」印紫-看見貼身丫鬟,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小姐,您沒听到翠環喚您嗎?」翠環滿臨委屈的坐在小姐身邊,哀怨的瞅著她。
「有啊!可是你也知道我聲音不大,就算我應了你,你也听不見,所以我就只好乖乖的等你自己出現,你瞧,我知道你鼻子靈通,還特地生火烤魚,吸引你呢!」印紫-的嗓音柔柔女敕女敕、清清雅雅,就算揚聲高呼、驚聲尖叫,聲音還是如此。
翠環長長的嘆了口氣,沒轍了,因為正如小姐所言,以她那呢噥軟語回應她的呼喚,她是不可能听見的。
「小姐,堡主交代,找著小姐之後,請小姐到大廳。」呼!終于完成任務了。
印紫-揚眉。「爹爹回來了?」
「小姐,堡主已經回來十日有余了。」翠環硬是壓下再一聲的嘆息。
「是嗎?」她不在意地道,傾身翻轉火堆上的烤魚,試了試火候之後,滿意的拿起烤魚,遞了一串給翠環,自己開始吃將起來。
翠環看著手中的烤魚,再看看正大坑阡頤的小姐,再也忍不住又是一嘆。
「小姐啊!堡主正等著您呢!」她提醒印紫。
「沒關系,反正爹都等了那麼久,不差這麼一點時間。」她輕笑,「你趕緊把魚吃了,還是你想讓爹再多等一會兒?」
「小姐您真是的,折煞奴婢了!」好委屈喔!說得好像讓堡主久等都是她的錯似的。
「那就趕緊吃一吃,你知道爹的脾氣不好。」印紫-提醒她。見翠環哀怨含淚的吃起烤魚,她莞爾一笑,淡道︰「翠環,你知道爹找我做什麼?」
「不是很清楚,不過堡里有客人。」
「堡里天天有客人。」她爹是前武林盟主,就算已卸下盟主之位,還是有不少同你天天上門拜訪。
「不是堡主的客人,是小姐的客人。」
「找我的?是誰?」印紫-訝異的問。
「是我!」一聲嬌響從她們身後傳來。
印紫-聞聲轉過頭去,粉女敕的唇瓣因訝矣邙微張。
「歡歡?!」
「可不是我嗎?」甄歡歡笑睨著手帕交。「你真是偉大,要見你一面還真是不容易呢!足足等了將近一個時辰,最後還得親自尋人。」
「歡歡,你怎麼會來的?我听說你快成親了,不是嗎?」印紫-起身拉住懊友。
甄歡歡神情一黯。「是啊!」
她秀眉微蹙。「歡歡,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紫-,我……」她欲言又止,眼兒瞟了一眼一旁的翠環。
「翠環,你去廚房吩咐,幫我們準備一些茶點送到梅亭來。」印紫-見狀,支開翠環。
她連忙放下烤魚,起身拍拍裙上的灰塵。
「小姐,要梅花糕和翠玉燒嗎?」這兩樣茶點是甄姑娘的最愛。
「當然,快去吧!」印紫-點頭。
「是,翠環這就下去吩咐。」翠環微微一福,離開了。
「好了,咱們就到梅亭坐坐,有什麼事你都可以跟我說,嗯?」牽著甄歡歡的手,印紫-帶她走向小溪對岸的涼亭。
「紫-,等等。」甄歡歡將她扯回。
「怎麼了?」印紫-疑惑的問。
「你不是說要到梅亭的嗎?」她輕嘆。
「對啊!所以咱們過溪……不對嗎?」看著不住搖頭的甄歡歡,印紫-猶豫了。
「對面那座是蘭亭,梅亭是在那里,」甄歡歡指了指右邊不遠處的一座涼亭。她這個一年來不到三次的客人都比她熟悉自家的環境了。
「嗄?喔!」印紫-見腆的一笑。「走吧!翠環的手腳挺快的。」
「其實,今兒個來找你,是有事想請你幫忙的。」坐定後,甄歡歡嘆了口氣。
「說來听听吧!」
「紫-,你知道我將嫁往何處嗎?」她突然問。
印紫-搖頭,「我只听說你父母幫你定下一門親事,至于男方是何許人家,尚未听聞,等著你來告訴我呢。」
「京城祥瑞酒樓的長公子牧雲熙。」
她訝異的揚眉。「你是說郡以開酒樓起家,目前可說是全國規模最大的酒樓,分店無數,遍布全國各大城鎮的祥瑞酒樓?」
甄歡歡苦笑。「是啊!就是那個祥瑞酒樓。」
「歡歡,你不喜歡嗎?」印紫-是個心思細膩,善解人意的姑娘,一下子便看出她心里的無奈。
「豪門一入深似海,我這武林兒女怎忍受得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規炬多如牛毛的生活?尤其……」她一頓,眼兒蒙上一層薄霧。
「歡歡,你有心上人了?」印紫-了然的問。
「我是有心上人,只不過……對方並不知道,而且他絕對不可能看上我的。」神情一黯,她低低一嘆。
「是……我二哥嗎?」她猜測。
甄歡歡一驚,錯愕的望著她,隨即苦笑。
「就知道瞞不過你。」
「二哥他其實很看重你的!」
「我承認他很看重我,但是你無法否認,他對我的態度與對你的態度並無差異,他只把我當成另一個妹妹罷了。」
「問題就在這里,你並不是二哥的妹妹。」印紫-微微一笑。
「我不懂你的意思。」
「很簡單啊!印家兄弟除了娘親與妹妹之外,對任何女人都很冷淡,大哥是還好,看得順眼的還是會聊上幾句,可二哥就不同了,那千年冰山萬年不溶的模樣,連我都覺得害怕,但是你卻是個例外,足見你在二哥心中的地位比你自己想像得重要多了。」
「可是听聞我訂親的事,他卻一點反應也沒有,反而毫不在乎的出遠門,一去無歸期!」怨懟啊!如此無情的對待。
「二哥他向來冷淡處世、從不強求什麼的個性,你應該比誰都清楚才對。」
「所以這段感情只是我一廂情願罷了。」甄歡歡黯然,眼神飄向遠方,蒙朧。
「歡歡……」印紫-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畢竟二哥的心情,她無法做太多揣測。
「算了,別談他了,反正……我才不在乎……」她略微哽咽。
「你在乎的!」印紫覬輕輕擁著她,「我相信二哥也在乎,只是他的個性讓他做不來什麼激烈的事,要不然他不會無緣無故就出遠門,也許他只是不想眼睜睜的看你出閣,而他卻無能為力挽回你……」
「別說了,紫-,我們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甄歡歡打斷她的異想天開,印紫翔如何看待她的,她比誰都清楚。
「可是歡歡……」
「紫-,別談你二哥了,我有事想請你幫忙。」甄歡歡將話題轉回。
「你說,要我幫什麼忙?」印紫-二話不說。
「這門親事我不允,可你知道我二娘硬是要把我趕出家門,所以……」她略一停頓,神情肅穆的望著她。「我希望你……綁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