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界的傳奇白揚集團,于十年前在紐約創立,由五人的小鮑司發展至今,變成至少有五萬員工的大集團,分公司遍全球。
兩年前,白揚集團總裁不知為何,竟將總公司遷移至台灣,造成華爾街股市差點崩盤,眾人只認為他是回報祖國,而他也不多加解釋,如今,在發生了史上最慘重的恐怖行動之後,社會大眾不禁為白秉辰的先知卓見喝彩。
可是,真的是先知卓見嗎?
「秉辰,開會時間到了,你怎麼還在發愣啊?」身為白揚集團這個企業王國的創國元老,不僅是總裁的特別助理,還是白揚集團四位副總裁之一,也是白秉辰的好友裘喻翔,于公,要處理本該白秉辰要處理卻不想處理的大小雜事,于私,還要替白秉辰擋著狂蜂浪蝶的侵襲,有時候他都恨不得自己是九頭身,才夠白秉辰操虐!
白秉辰站在落地窗前,沒有回頭。
「喻翔,你說,我該去找那個人嗎?」白秉辰沒頭沒腦的問。
裘喻翔一挑眉,訝異的望著他的背影,隨即暗地一嘆,唉!又到了這個季節了。
「奇怪,兩年前你抽簽的時候,不是就說過如果抽到台灣,你就會把過去一起解決?怎麼來台灣都已經兩年了,你還沒下定決心啊?」外人佩服白秉辰的先知卓見,佩服他能回饋祖國,殊不知回到台灣,只是因為抽簽抽中了。對外,白秉辰向來是個沉熟穩重的男子,有點冷漠,有點無情,可只有他們這幾個好朋友知道,其實他的心性依然帶點頑皮。
「我想放下,可是每到這個季節,我就會不停的夢到當時的情景,我在想,如果我放下了,那我這十三年來所做所受的一切,不就毫無意義了嗎?」
「怎麼會毫無意義?對那個人的恨意,促使你有今日的成就,放下對那個人的恨,還給自己一顆清明無礙的心,不好嗎?」
「老實說,我不知道是不是恨,或許只是不服輸吧,我高傲的自尊不容許那種折辱!」
「行動吧!屬于過去的毒瘤不動手拿掉,永遠不會有新的開始。」
「你贊成找出那個人?」
「對,有時候惡夢只是殘留在記憶中,如果你有勇氣面對惡夢,往往就會發現,是記憶壯大了它,其實它一點也不可怕。」
「我並不怕它。」白秉辰終于轉過身來,俊逸的臉龐帶著些許的笑意,銳利有神的雙眼不滿的瞪了裘喻翔一眼。
「OK,你不怕,可是如果你再不趕快到會議室開會,我怕我會被那幾個人給分尸了,走吧!」裘喻翔推著他,在經過辦公桌的時候順手拿起要開會用的資料。
「哼!誰敢動堂堂的副總裁?」白秉辰被動的讓他推著,走出辦公室。
「就是你其他三位副總裁啊!我可是身負重任,把你押到之後,他們就要飛到夏威夷逍遙去了,了解嗎?」唉!他也好想一起去度假啊!只可惜他不能丟下白秉辰一人獨撐大局,不然不用三天,他一定就會被那些女人給煩瘋了。
「承軒他們又要去夏威夷?」真是玩不膩耶!他去了兩次就膩了說。
裘喻翔聳聳肩,一腳踢開會議室的門,將白秉辰推了進去。
「人我帶來了,會議開始吧!」裘喻翔對著會議室里其他三人大喊。
楊承軒、賴穎維和夏瑋澤立即跳了起來,沖到白秉辰身邊將他壓坐在椅子上。
「來,這是我未完成的工作,就交給你了。」楊承軒將早已經準備好的卷宗放在白秉辰桌上,拍拍他的肩之後便快速的消失在會議室里。
「這是我的,有勞總裁了。」賴穎維跟進,下一秒會議室又少了一人。
「還有我的,就麻煩您了。」夏瑋澤也立刻效法,不到三秒鐘,會議室里只剩下剛進來的兩人,白秉辰和裘喻翔。
白秉辰瞪著會議室的門,它還因為那三人的施虐而顫抖著呢!
「好一個重要會議,你說是嗎?」白秉辰嘲弄的說。要做這種事,直接到他辦公室不就得了,還要大費周章的將他押到會議室,真是多此一舉。
「是啊!」裘喻翔也只能苦笑了。
白秉辰翻開丟在他面前的三份卷宗,將他們平放在桌上。
「俊仁企業?這件案子承軒竟然還沒搞定,真是……」白秉辰嘆了口氣。「俊仁企業的新任負責人有點難搞,拼命的想提高價錢,承軒就決定交給你決定了。」
「撤銷這宗收購案,拋售俊仁企業的股票。」
「知道了。」對于白秉辰的決定,他們四個總是無異議執行。
「三天後,俊仁企業的負責人如果上門,你再壓低價錢。」
「三天後?壓低?比他們開的價錢低,還是比我們開的價錢低?」
「當然是比我們開的價錢低。」
「知道了。」已經知道他搞什麼鬼了。
「那這個……」白秉辰看另一個卷宗。「穎維負責的土地勘查?這有什麼問題?」
「問題就是他還沒有去勘查。」裘喻翔聳肩道。
「我的天啊!已經一個禮拜了,他這個禮拜到底都在做些什麼啊?」
「他說明知道一個禮拜解決不了的事,他又何必去做,耽誤了度假的時間。」
「該死!」白秉辰低咒一聲。「喻翔,我平常是不是真的讓你們太過操勞了?」否則他們怎麼會找機會把工作丟回來呢?
「還好啦!敗多小案子還有下頭的人負責。」他們四個只負責上百億的案子。
「真的嗎?」白秉辰不太相信。
「看看瑋澤丟什麼給你吧!」裘喻翔連忙轉移話題,善意的謊言說一次就夠了,他可沒那麼多的善心說第二次。
「唉!登峰企業?環澤是在搞什麼啊!登峰企業的案子也有問題?是鐘升輿自己找我們談的,不是嗎?」
「是沒錯,不過昨晚鐘升輿心髒病發作,正在醫院加護病房昏迷中。」
「怎麼會這樣?前兩次接觸他看起來不是很好嗎?那下禮拜一的簽約呢?登峰企業誰負責?」「我想,應該是他的女兒鐘寧吧!不過……」
「有什麼問題?」白秉辰蹙眉,只要一听裘喻翔說不過,那就是有大問題了。
「鐘寧似乎對咱們頗有微詞,好像認為咱們利用了什麼卑鄙的手段才讓他父親點頭,接著心髒病發。」
「真是笑話!」白秉辰不屑的輕哼,「喻翔,登峰企業的案子就交給你,其他兩個由我接手。」
裘喻翔無奈的嘆口氣,他就知道最後一定會這樣,唉……
夏瑋澤啊夏瑋澤,你從夏威夷回來的時候如果沒有帶什麼東西回來孝敬我的話,看我怎麼整你!
「對了,喻翔,你說我該用什麼辦法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出那個人?」白秉辰突然問。
「其實要找那個人很容易,不過我建議你不要去找,讓那個人主動回來找你。」
「哦?那個人不可能會自動找我的。」
「不!如果那個人真的如你口中所形容的,那一定會自動出現。」
「問題是那個人根本不知道我現在的身份啊!」
「這點我早就想到辦法了。」他等的就是他這句話,唉!等的他發都白了。
「什麼辦法?」
「那個人之所以不知道你的身份,是因為你從不接受媒體采訪,曝光率不高的緣故啊!」
「你的意思是……」不會是他以為的那個意思吧?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讓最討厭媒體的白秉辰接受媒體采訪,他這個功臣不知道能收到媒體的多少好處,呵呵,好期待喔!
***
替葉樽翰轉到普通病房的時候,李岳樺在加護病房外看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鐘寧?你怎麼會在這里?」李岳樺上前,拍拍鐘寧的肩。
「岳樺?!怎麼會是你?最近好嗎?」鐘寧紅著眼楮,訝異的問。
「日子還不是一樣這麼過,你呢?里面是……」李岳樺看了一眼門邊的名牌,鐘升輿,是鐘伯伯?!
「我爸爸,昨晚送進來的。」鐘寧眼眶又聚滿淚水,美麗的臉蛋滿哀傷與不平。
「怎麼回事?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岳樺,你一定要幫我,朋友一場,你該知道我從不求人的,現在我求你,你一定要幫我。」鐘寧抓住李岳樺的手,激動的說。
「鐘寧,冷靜點,你這樣沒頭沒腦的,我怎麼知道該幫你什麼?」李岳樺抱著她,輕聲的安撫著。「爸爸之所以會心髒病發,全都是被人害的!」鐘寧抬起頭來,眼底有著深沉的憤怒。
「來,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你從頭到尾詳細的告訴我事情的經過,好嗎?」
「嗯。」鐘寧漸漸平靜下來,哀傷的點點頭。
「你等我一下。」李岳樺轉身朝一邊的高警員交代幾句,便和鐘寧來到地下樓的餐館。
「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岳樺,你應該知道白揚集團吧?」鐘寧緩緩的開口,在提到白揚集團時忍不住咬牙。
「我知道,白揚集團是商界的奇跡,對于他們突然將總公司遷回台灣之舉,我國政府幾乎感動得痛哭流涕,俯首叩拜呢!」李岳樺嘲諷的輕笑。
「哼!白揚集團之所以成為商界傳奇,完全都是使了卑鄙手段,踩著人家的尸體往上爬!」鐘寧憤憤不平的低斥。
「鐘寧?」
「白揚集團看上了我家的登峰企業,急欲收購,于是用了卑鄙的手段使我家的公司面臨倒閉,然後再壓低價錢,因此我爸爸才會心髒病發。」
李岳樺一凜,「鐘寧,你所謂的卑鄙手段是什麼?」
「白揚集團和上游公司勾結,對于我們工廠的出貨全數打回,說什麼品質不符,接二連三的,使得公司損失慘重,已經面臨倒閉了,然後他們再乘機壓低價錢,進行收購。星期一雙方就要簽約,而我爸卻在這時病倒,我已經六神無主,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李岳樺陷入沉思,據她了解,商場上,白揚集團似乎還沒有這麼負面的評價,可是鐘寧又不像是會無中生有的人,看來她如果想插手這件事,還得進行多方調查才行。
「鐘寧,工廠的事,你了解多少?」
鐘寧搖搖頭。「工廠的事爸爸全都交給威璋負責,平常我都在公司里。」
李岳樺點點頭,陳威璋,鐘寧的丈夫,對這個人她沒有多深的印象,只有在婚禮上見過一面。
「鐘寧,你要我怎麼幫你?」
「幫我調查白揚集團和上游廠商勾結的證據,讓我們能順利出貨,挽回登峰企業。」
「離星期一只剩三天的時間,根本不夠調查出真相。這樣好了,鐘寧,星期一我和你一起到白揚集團,我會想辦法讓白揚集團答應延緩簽約,暫時就先這樣,等爭取到足夠的時間,我們再來想辦法,如何?」
「嗯,謝謝你,岳樺。」
***
才剛來到葉樽翰的病房外,就听見女人尖銳的聲音從里頭傳出,讓李岳樺蹙了眉,詢問的望了一眼臉色不怎麼好看的高警員。
「怎麼了?里頭的人是誰?」
「偉大的母親終于現身了,正在教訓給她惹麻煩的兒子呢!」高警員無奈的說。
「你就任由她在里頭撒野?!申請保護令是申請假的是不是!她一入境警方就應該將她逮捕,為什麼還讓她到醫院來?」李岳樺生氣的低斥。
「問題是檢察官不簽發拘票,警方無權……」高警員無辜的說。
李岳樺打斷他,「根據家暴法第二十二條規定︰警察人員發現家庭暴力罪或違反保護今罪之現行犯時,應徑行逮捕之,並依刑事訴訟法第九十二條規定處理。雖非現行犯,但警察人員認其犯家庭暴力罪嫌疑重大,且有繼續侵害家庭成員生命、身體或自由之危險,而符合刑事訴訟法所定之徑行拘提要件者,應徑行拘提之。
「難道你不知道嗎?先逮捕,再報請檢察官簽發拘票,如檢察官不簽發拘票,到時警方再將人釋放就行了,現在你卻放任她自由接近被害人,你們真的是……」真是很想咒罵他家祖宗八代。不過她沒時間和他廢話,因為她已經听到一個響亮的巴掌聲響起了。
她飛快的開門沖了進去,及時在第二個巴掌落在葉樽翰臉上時,在半空中截住了那只讓她想折斷的手。
「住手!你無權在這里對這個小阿動手,我們可以以現行犯將你逮捕!」李岳樺冷瞪著葉雯欣,那濃妝艷抹下的臉蛋,猙獰的猶如夜叉。
「你是什麼東西,我管教我的兒子關你們什麼事?法律難道規定做父母的不能管教兒子嗎?!」葉雯欣張牙舞爪的想要掙月兌李岳樺的鉗制,卻發現動彈不得。
「法律是管不著父母管教孩子,不過,法律卻管得著家庭暴力的發生,我告訴你,我們已經替葉樽翰申請了保護令,早在三天前,法律就禁止你,也就是葉樽翰的母親、加害人接近葉樽翰,現在的你,所做的一切全都是違法行為,高警員,以現行犯逮捕她!」
「你……你們!」葉雯欣憤怒的說不出話來。
「不要,樺姨,不要抓我媽媽,好不好?」葉樽翰拉住李岳樺的衣服,低聲懇求。
「樽翰,你媽媽病了,她必須接受輔導,否則她永遠都改不過來的。」李岳樺心疼的說。
「不要,求求你,樺姨……」
「樽翰……」李岳樺為難的蹙眉,最後終于點頭。「好吧!我答應你,高警員,麻煩你了,有問題我會直接找檢察官的。」
斑警員放開葉雯欣。
「請回,葉女士,如果不想被警察抓進拘留所蹲兩天,現在就立刻給我離開!下次見面的時候應該就是在法院里了。」李岳樺冷漠的說。
葉雯欣瞪著他們,最後她惡毒的眼光落在葉樽翰身上。
「葉樽翰,你這個死小子,我生你做什麼,你是生來害我的是不是?如果沒有你,我現在還是有錢人家的少女乃女乃,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這麼辛苦,早知道當初就不要生下你,你是魔鬼!你為什麼不去死算了!」葉雯欣淒厲的怒喊。
葉樽翰瞬間像尊雕像般僵硬的坐在病床上,李岳樺發現不對勁,立刻要高警員強制驅離不速之客。
咒罵聲愈來愈遠,終于听不見了之後,李岳樺才走到床邊,將葉樽翰擁進懷里。
「對不起,我來晚了。」她溫柔的輕撫著他的頭。
僵硬的雕像漸漸軟化,葉樽翰環住她的腰,將臉埋進她懷里低泣。
「樺姨,真的是我害的嗎?是我害媽媽和爸爸離婚的?我真的該死嗎?」葉樽翰淒迷的說。
李岳樺坐了下來,捧起他的臉認真的看著他。
「傻瓜,所有的事情根本就與你無關。大人啊!常常會把自身遇到的困境或無以宣泄的情緒,轉怒在小阿子的身上,他們不能解決自身的問題,是他們的無能,將他們的無能怪罪在小阿子身上,這是很沒有道理的,不是嗎?」
「是這樣嗎?」
「當然啦!就像是學校考試,如果你考不好,難道要怪罪其他同學沒有幫你讀書嗎?說不過去,是吧?」
「可是……」
「听樺姨的話,別再胡思亂想了,這樣對身體不好喔!」
「媽媽常說,打我是為了我好,我拼命的讀書,考出好成績,我心想,這樣媽媽就不會再打我了,可是……」
「那只是她發泄的借口,樽翰,施暴者在第一次毆打之後,就會有持續的暴力行為出現,絕對不是像有些人認為的,以為只是偶發事件,所以絕對不能姑息暴力行為,否則受傷害的只有自己,知道嗎?」
「我以後該怎麼辦?我只有媽媽了……」
「放心,我們會為你找到一個安全庇護所,提供所有的幫助,也會照顧你的生活,你依然可以照常上課,照常生活。」
「那媽媽她呢?」
「她是一個大人了,會懂得怎麼照顧自己的,你就不用替她操心了。」她模模他的頭,這麼一個貼心乖巧的孩子,就算母親虐待他,不愛他,他依然愛他母親,為什麼葉雯欣不知道好好的疼愛他呢?
「嗯。」
「哎呀!你的臉都腫起來了,我去護理站拿些冰塊幫你冰敷。」李岳樺審視著那紅腫的臉頰,心疼的說。
「謝謝你,樺姨。」
「傻瓜。」李岳樺溫柔的微笑,走出病房到護理站拿冰塊。
用手巾包了些冰塊,來到轉角處卻不小心和人擦撞,手上的冰塊全數往那人身上伺候。
「該死!」悅耳的男中音不協調的吐出一句低咒。
李岳樺扶了扶撞暈的頭,久久才對準了焦距。
耶!這個男人為什麼這麼眼熟?她在哪里見過他?
李岳樺偏頭望著正拼命撥掉身上冰塊的男人,真的很眼熟耶,可一時之間卻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白秉辰怒瞪著眼前這個對著他發痴的女人,早已經習慣女人看到他就成痴傻狀態的他,這次卻反常的感到不悅,加上一旁正抿著嘴角強自忍耐笑場的裘喻翔,讓他的心情更加郁卒。
「把冰塊往人家身體倒,卻連一句道歉的話都不會說,現代的教育更是失敗,連最基本的禮貌都不懂,真是可悲!」在能控制自己之前,白秉辰就吐出一連串的諷刺。
刺耳的諷語讓李岳樺立刻回過神來,這個男人,風度更是差透了!
「這位先生,若要真論對錯,從現場看來,是你走錯了邊,才導致我和你相撞,如果你遵守靠右行走的話,又怎會害我的冰塊掉了一地?我也沒听見一聲道歉呢,唉!現代的教育真是失敗,人模人樣的外表卻是衣冠禽獸,竟然惡人先告狀,錯不認錯,真是可嘆啊!」
「噗!」一旁的裘喻翔終于忍不住噴笑,引來四道不善的目光,讓他立即識相的閉上嘴,轉身面對牆壁痛苦的壓抑著狂笑的沖動。
「女人太過伶牙俐齒,是嫁不出去的。」白秉辰咬牙道。
「那是因為無能的男人本小姐看不上眼。」李岳樺反擊。
「哼!懊男不與女斗。」白秉辰打算離開。
李岳樺可沒那麼簡單就放過他。「這是輸不起的無能男人捍衛尊嚴的基本台詞。」
「你……」白秉辰準備離去的腳步停了下來,第一次遇到這種女人,不僅沒有痴傻的巴望著他,反而還嘴刁的找他麻煩。
「我?我正準備洗耳恭听一聲道歉呢!」
「我不和你計較你就該知足了,不要得寸進尺。」
「好了好了,你們別爭了。」裘喻翔看看時間,加護病房的探病時間都快結束了,再扯下去就來不及了。「小姐,我代替他向你道歉,是我們不好,請原諒。」
「看來還是你這個朋友識大體些,不是嗎?」李岳樺淺淺的一笑,得意的望著白秉辰。「既然你們這麼誠心誠意的道歉了,那我就只好大人大量的原諒你們,拜拜。」她對他們擺擺手,重新到護理站拿冰塊去了。
「喻翔,你干的好事!」白秉辰氣得額冒青筋,這個女人太囂張了。
「好了,秉辰,加護病房探病的時間已經快結束了,難道你打算白跑一趟嗎?」裘喻翔拼命的將他拉走,往加護病房走去。
「鐘董不是還沒清醒,去了也是白去。」
「這是道義上的問題,去向家屬表示一點意思也是應該的啊!」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別拉了行不行,我又不會跑了。」白秉展無奈的說。
「我就是怕你會跑了,你剛剛那種樣子,我還真擔心你想當場掐死她咧!」
「去你的,我怎麼可能這麼沖動。」
「過去你是不會,但是過去你也不曾對女人的注目這麼在意過,不是嗎?你剛剛甚至還出口諷刺人家耶!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白秉辰蹙眉,「還不是因為你在一邊幸災樂禍,那冰塊又冷的要命,我才生氣的啊!」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