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愛我?」孫悅容覺得自己好像被雷打中似的,整個腦袋亂哄哄的。
袁慶天深情款款地說︰「我承認,本來只是因為你的拒人于千里之外讓我感到有趣,但越接近你,我就越無法控制自己不去在意你,我怕那種無法掌控的感覺,所以才落荒而逃,搬離你的住處。」
「這——這是真的嗎?」她實在無法相信。
他古銅色的臉透出紅暈,搔搔頭,尷尬地干笑。「這還是我第一次跟女人告白,真是遜斃了。」
她急切地伸出手捧著他的臉。「再說一次,說你愛我。」
「我愛你。」他溫柔地重復一次。
她的淚水又開始如斷線珍珠似的滑落。
「不要哭好嗎?」他慌亂地低下頭吻去她的淚水,「我知道你討厭跟我牽扯,現在又為了孩子不得不跟我糾纏,都是我不好,我該死——」
「不是這樣!」她打斷他的自責,吸吸鼻子,看著他哽咽道︰「我……我好像也愛你,怎麼辦……」
天啊,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女人?
袁慶天欣喜若狂地低頭吻住她的唇,滿滿的幸福在心中炸開,這是他這輩子從來沒有過的感受。
他的吻就像火苗似的點燃了狂野的欲|望。
讓原本壓抑住的渴望如出柙的猛獸般失控。
粗嗄的喘息聲在昏暗的空間中交雜,孫悅容的雙手不知何時繞過他的頸後,仰起頭,承受他落下的每一個吻。
跟第一次是這麼的不同,雖然一樣讓她銷魂,但這次卻多了好多好多的愛,讓她整個人因為這濃烈的愛意而漲得滿滿的,有種說不出的悸動。
不一樣,真的不一樣。
她一直以為那是件很痛的事情,但是事實上,證明她真是錯得離譜。
原來,跟自己心愛的男人結合,是一件這麼美妙的事情,那種心靈合一的滿足,到現在都還在她胸口激蕩。
自從他們互表心意之後,袁慶天對她更加無微不至,每天晚上都輕擁她人眠,滿足她的每一個需求,讓她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除了……
他始終沒有向她提起任何有關結婚的事情。
而這也是隱藏在幸福中的陰影,讓她的笑容總是帶著憂郁。
「容容,你在哪?」袁慶天興奮的聲音自書房外傳來。
她揚聲回應,「我在這邊。」
「躲在這邊干嗎?」他迅速出現,一把將她攬入懷中。
「上網看些資料,你怎麼笑得這麼開心?有什麼好事嗎?」她微笑看著他。
「眼楮閉起來。」他只是神秘兮兮的下令。
「為什麼?」
「你閉起來就是了。」
孫悅容笑著瞟了他一眼,听話地乖乖閉起眼楮,隨即感覺到有個涼涼的東西貼上脖子。
「好了,睜開吧。」袁慶天開心地說。
她緩緩睜開眼楮,正好對上他拿在她面前的鏡子。
那是一條光彩炫目的彩鑽項鏈,V字鏈的設計恰巧貼在胸前,被她白皙的肌膚襯托得更加絢麗。
「這項鏈……」她驚喜地看向他。
「我說過要送你的。」他滿意地看著她。
「我以為你只是騙騙他們……」原來是真的啊。
「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他親吻了下她的臉頰,「去打扮打扮吧,晚上有客人要來。」
「客人?」她又訝異了。
袁慶天微微扯唇,神秘地笑了笑。
一直到晚上她才知道,原來他真的邀請了曹佑實跟吳佩姬來做客,甚至丹鳳也來湊熱鬧了。
當吳佩姬跟曹佑實走進這間管理森嚴的華廈時,已經開始又妒又羨,再看到孫悅容脖子上的項鏈,還有她那微凸的肚皮時,整個臉色都變了。
一頓晚飯下來,只見吳佩姬極盡所能地朝袁慶天露出挑逗的笑容,像恨不得整個人掛在他身上似的,看得曹佑實臉都綠了。
「這個吳佩姬真是夠了!當著你的面這麼明顯的勾引總經理,真惡心!」白丹鳳趁著上廁所的時間,不滿地朝好友道︰「你應該要更像女主人一點,給她點顏色瞧瞧。」
「我?」提到這個,孫悅容神色不禁黯然。「我根本不是女主人。」
「亂講,你都住進來了,怎麼不是女主人?」白丹鳳斥道。
「我們並沒有結婚。」她點出重點。
听見這話,白丹鳳也皺眉了。「總經理都沒提過嗎?」
搖搖頭,她強擠出笑,「不講這個了,我們回大廳吧。」
「我不是教過你了嗎?拿孩子當借口逼他結婚就好了啊!」白丹鳳追著她道。
「不要再說這個了。」孫悅容輕斥。
「要不然呢?這又沒什麼,你看曹佑實不也是為了錢才跟吳佩姬在一起嗎?你不跟他結婚,怎麼會有保障呢?」
孫悅容的心因為她的話而陣陣抽痛著,卻不想回應。
「容容。」忽地,曹佑實走出來擋在她面前。
白丹鳳馬上跳出來格開兩人,不屑地看著他。「你有什麼事?想補上次的下跪嗎?」
「容容,你為什麼要這樣作踐自己?」他也不理會她,徑自朝孫悅容道。
「你沒資格這樣跟我說話。」孫悅容淡淡地說。
曹佑實一臉痛苦。「你是想報復我對吧?因為我拋棄你跟千金小姐在一起,所以你才報復我,用身體去交換金錢的享受對嗎?」
「你太自以為是了,就算是,也跟你無關。」她冷淡地看他一眼便轉開頭。
「你太傻了,難道你以為懷了孩子就可以釣到這個金龜婿嗎?他根本不可能娶你的!」
「我要怎樣釣金龜婿是我的事情,用不著你教。你只要管好那個可以讓你少奮斗二十年的女人就夠了。」被當成用盡心機的女人看待,她惱怒地回嘴。
「是嗎?你真以為那個大少爺會為了孩子娶你?別傻了!若他真的想娶你,就不會讓你的肚子已經這麼明顯了還沒動作。」
他的話刺得她口不擇言,「那又怎樣?我自然有辦法叫他娶我,況且,至少我還得到一條鑽鏈。你呢?你得到了什麼?」
「容——容容!」白丹鳳忽地用手肘撞了撞好友,眼神飄向出現在一旁的人影。
「你們在這邊聊什麼聊得這麼愉快?」不知何時出現的袁慶天淺淺扯起唇畔,但那雙黑眸中卻沒有任何笑意。
「沒什麼。」孫悅容也扯起一個同樣僵硬的笑,「我不太舒服,先回房休息了。」
白丹鳳趕緊附和,「是啊,懷孕的人是要多休息才對,趕快回房去歇著吧。」
「既然如此,那今天就請你們先回去,不送了。」袁慶天點點頭。
「怎麼這樣,人家還沒跟你聊夠耶!」追著白馬王子出來的吳佩姬嗲著聲音,不甘願地嬌嗔,是全場唯一在狀況外的人。
「佩姬,我們走吧。」曹佑實可以感受到袁慶天冰冷的眼神,趕緊扯扯女友。
不料,卻被吳佩姬甩開。
「放手,我自己會走。」她朝袁慶天拋個媚眼,才依依不舍地說︰「那我們找機會再聚聚喔,再見。」
「最好永遠不見!」白丹鳳朝他們離開的背影做了個鬼臉。
「丹鳳,不好意思,改天我們再約吧。」孫悅容抱歉地笑笑。
「沒關系,你快點去休息吧。」她握握她的手,又朝袁慶天道︰「總經理,你可要好好照顧我們容容喔,還有,希望早日喝到你們的喜酒。」
「丹鳳,你快回去吧。」孫悅容可以感覺站在身邊的男人僵了僵,趕緊催促。
「那我先走了。」
待整間房子再度只剩兩人後,袁慶天才冷聲說︰「你先休息吧,我還有事要出去。」
「你要去哪?」他的語氣讓她不安。
袁慶天睇了她一眼,淡淡道︰「我不婚的原因之一,就是不想有人管我。」
不等她反應,他便走離,雙手緊緊握拳。
他沒有忽略剛剛听到的對話。
想到當初,她為了報復曹佑實而隨便找男人的過去,再與方才的對話比對,讓他忍不住開始懷疑,難道她說愛他,也只是對曹佑實的報復與賭氣?
或者,他根本只是她眼中的金龜婿?無關愛情?
是這樣嗎?
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