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上高爾夫球場的制服,一群桿弟聚坐在一塊兒,這里絕大多數的桿弟是屬于媽媽級,只有她看來像稚氣未開的小女生,辛亦-搭不上媽媽的話題,徑自數著這是第幾份工作。
罷開始人還多,隨著會員陸續抵達,大伙兒都上工去,聊天的人就少了,才不過幾分鐘,只剩下她這個菜鳥。
「唔,第五份工作了。」她有些吃驚,沒想到短短時間,她換過這麼多工作。
「什麼第五?」主管的大頭驟現在她面前,順勢往下瞧去,那圓呼呼的身材還真像保齡球。
「啊,沒、沒有。」先是一愣,她隨即傻笑著。
「別發愣,雖然這份工作不用大腦,但至少得把-的小腦帶著。快來,今天來揮桿的會員特多,桿弟人數不夠,-機伶點,可別把頂級白金VIP會員趕走。」
「是。」辛亦-煞是真誠的猛點頭。
斑爾夫這種東西,她還真是不懂,對她而言,這是往下打的棒球,小小的球桿、小小的球,總之,桿子打中球的機率可能不會太高。
帶著遮陽帽蹦蹦跳跳的來,還沒靠近主管口中那個白金大會員,她就瞪大眼楮看著下遠處的男人,本能的停下腳步。
「我的天,怎麼又是他?!」
「章先生,抱歉抱歉,讓你久等了,跟你介紹,這位是我們新來的桿……」主管肥胖的身材轉過身朝辛亦-嚷,「小辛,還不快過來,發啥愣?」
辛亦-瞪著那個男人,發現他臉色似乎不是挺好看,該不會是還對那巴掌記仇吧?
「小辛,快點!」主管低吼喝叱,回過身,這個白金VIP的會員似乎臉色不是很好,該不會是被這丫頭的不禮貌搞得龍心不悅吧?「對不起、對不起,章先生如果不滿意,我馬上調另一個桿弟來。」
「不用,」章繼青出言阻止,「我就要她。」
胖主管看見向來溫文的章繼青臉色嚴肅,不再多說什麼,走去把辛亦-抓來,然後用眼神警告她敬業,下一秒便忙賠著笑臉離去,留下兩個對看的男女。
天氣很好,不過氣氛似乎不大好,辛亦-眼珠子猛往上瞧,死都不看他,一旁的章繼青則是僵著臉,看往另一個方向。
「繼青快點,人家等很久了。」一名嬌滴滴的女子甩弄著銀色球桿,嬌嗔著。
哇,那是裙子嗎?怎麼比里頭的小褲褲還短!
辛亦-看得差點噴鼻血,然後睨了章繼青一眼,這家伙果然只是個男人,虧她把他想得多贊,哼!
「我這桿弟在鬧情緒。」戴上指套,章繼青說了句話,把過錯推給辛亦。
女子濃妝大眼睞來一眼,見辛亦-是個頗有姿色的女子,敵意馬上浮現,「鬧情緒?我還沒听過哪個桿弟可以對著會員鬧情緒的,還不背著章先生的球袋快過來,再-唆我就讓老板開除。」她頤指氣使。
辛亦-睇著章繼青,繼而睞著那個陌生的濃妝女子,忍住氣的暗想,當一天和尚敲一天鐘,既然當桿弟就好好當,她可是很有職業道德的,二話不說,她立即背過章繼青手邊的球袋。
「走了,繼青。」濃妝女子嘰嘰喳喳個沒完,「你就是太好說話,不過是個桿弟也想仗著幾分姿色,喝叱她幾句,就不信她還敢拿喬。」
章繼青沒回話,徑自睞了辛亦-一眼,那妮子也倔著,別過眼,索性來個相應不理,整個球場就只听見那位濃妝女子像麻雀似的說個沒完。
「又一個逢場作戲的男人,-!」辛亦-冷不防的嘀咕一句,馱著那沉重的球袋,遠遠的走在前頭。
一整個早上過去,除了濃妝小姐猛唱獨腳戲外,誰都沒吭一聲,只見她揮汗如雨,汗流妝花,活像是國劇里唱大花臉的角兒。
「繼青,我們別打了好不好?去吃吃飯、聊聊天好了。」那手幾乎要模上他全身,「人家腳酸口渴又累又餓。」
辛亦-低語一句,「我還饑寒交迫呢!」
章繼青忍住笑,不著痕跡的格開濃妝女子,「-累了就先去休息,我打得正順,女孩子不適合在太陽底下曝曬過多陽光。」他想圖個安靜,沒把麻雀強留的道理。
瞧他體貼的,听在辛亦-耳里還真不是滋味。
「可是人家……」濃妝女子撒嬌著。
「別在意我,累了就去休息。」他好性子的要她去歇息。
「那我先去餐廳等你好了。」狼狽擦著臉上像涌泉的汗,她不忘嫣然一笑。
「嗯。」他隨口一應。
只見濃妝女子搖搖擺擺的搭上車子,讓人載回休息區的餐廳,還不忘強力放送她的臨去秋波,意圖迷倒章繼青。
「嗯……」一旁的辛亦-打了個冷顫,渾身雞皮疙瘩掉滿地。
他把她孩子氣的小動作看在眼底,在心里竊笑幾回後,收起球桿將雙手頂在桿上,一改先前的生疏,「又換新工作了?」
她掃來一瞥,上前把他的球立好,挑挑眉,沒回答的意思。
見她沒回話的打算,他不死心的走到她面前,「聾了?」
「你少詛咒我。」她別過臉去。
「-不覺得我們還挺有緣的嗎?不管-換什麼工作,總是會遇上我。」
「禍不單行這道理我懂,你不用強做解釋。」她生著悶氣。
為什麼生氣?因為他若無其事的模樣,還是因為他強吻了她,又或者是他跟別的女人出來打球,抑或是……總之就是生氣。
「還生氣,因為那個吻?」他軟化僵臉,漾著笑問。
「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我只當是被狗舌忝了。」她漲紅臉駁斥。
「沒生氣臉色怎麼會這麼難看?我說辛亦-,該生氣的人是我吧,莫名其妙被個女人呼巴掌。」
「莫名其妙?你分明是罪有應得--」她大聲指責,鼻子重重的呼氣。
「如果-說的罪有應得是因為我一時情不自禁的吻了一個我喜歡的女人,那我認了。」他好整以暇的睞著她臉上的表情。
他說什麼?他喜歡的女人……
辛亦-賞了一記大白眼給他,花言巧語的男人!
「喏,這桿-來打。」他把球桿遞給她。
猶豫著,最後她說︰「我不會。」
「不會?-是桿弟,多少要會揮個幾桿,要不然很不專業。要不-說說看,我很好奇那-到底會什麼?」
「甭管。」她神情睥睨。
「快說,桿弟不可以這麼凶的。」他伸出食指逗著她。
游泳池畔一吻,她賞人一巴掌後就逃逸無蹤,要不是他今天因公得出來打球,不知又啥時才會遇上她,誰叫她連個聯絡方式也沒,連阿慶叔都一問三不知。
「啥都不會,就只會打針、換尿布,這樣行了吧!」她挑釁的說。
章繼青竟對她露出寵溺的笑,「唔,不錯,還不至于一無是處。」一把接過她肩上的球袋,「快,不打我就吻-,反正這兒人煙稀少的。」他一改先前的溫文,竟然膽大的調戲起她來。
「章繼青--」這男人吃錯什麼藥了?真是。
「快,」他催促著,不容推辭。
辛亦-不知他葫蘆里賣啥藥,快快不樂的接過銀色球桿,打就打,誰怕誰,烏龜怕鐵錘,蟑螂怕拖鞋,但是她辛亦-可不會怕他來著。
「她是旅行社的老板,今天為了跟我洽談合作,所以約在這里打球。」他徑自解釋起來。
聞言,她訝然的一個揮桿,球留在原地,倒是草皮被她狠狠的刨打出一塊光禿。糗……她心虛的看了他一眼。
「呵呵,這麼使勁,我看球沒打出去,這里倒先被-挖出一條人工的馬里亞那海溝。」他調侃的瞅她直笑。
「你沒事說啥話?」都是他說話害她分心了。
「不正在說-在意的事嗎?因為有人擺了一個早上的臉色給我瞧呢!」
「無聊。」她把球桿扔回給他。
「不打了?」
「不打。」她態度堅決。
他沒多說啥,把球桿塞回她手中,用眼神逼迫她繼續打。
「辛亦-,這是-第幾個工作了?好象我們一踫面,-就會換新工作。」
「打球就打球,說那麼多話做什麼。」晦氣事提它作啥?哪壺不開提哪壺。
章繼青突然用手指擰住她的下顎,湊近瞧著。
「你做什麼?」她把頭往後一仰,「敢亂來我揍你喔!」亮出手中的球桿。
「下顎這傷怎麼來的?」
「關你屁事。」她口出惡言。
「嘴巴這麼利,真不說?不說我要吻-了。」他威脅著。
他到底吃錯啥藥?為什麼開始說些卑劣的調侃話語,見他當真作勢湊上前來,她連忙用球桿一擋,「以前摔傷的,至于為什麼我忘了。」隨口搪塞。
凝視半晌,他沒搭腔,以手指撫過她的臉,包括那傷痕,「太陽這麼大,而-連防曬乳都不擦的嗎?就算-天生麗質,也不需要把好好的一張臉曬到月兌皮吧!當心得皮膚癌。」
一掌拂去他的手,「你少詛咒我,要得皮膚癌也是你先得。」她轉身想把氣出在球上,誰知使勁揮桿後又順勢挖起一大壞土。
「No、No、No姿勢不對,」他走上前,將她連桿帶手的握住。
他一靠近,辛亦-頂起手肘想要拉開兩人距離,誰知他卻強勢的抓住她的手,不讓她有抗拒的機會,「身體放松,跟著我的動作來揮桿。」
他們之間如此的貼近,寬闊的胸膛貼住她的背脊,恍惚的當下,他麥色的肌肉伸展,雙手輕輕使勁一帶,小白球就這麼飛上天際,遠遠的落下,她目光驚訝的盯住小白球。
瞧她喜的,章繼青背起球袋率先走去,這會他反倒更像桿弟。
「辛亦-,有個工作要介紹給。」他突然說。
「可是我已經有工作了。」她從小白球上回過神。
「我敢保證-不到三天又會被開除,因為-連揮桿都不會,也不會說好听話,骨氣大過什麼,剛剛那個女老板多遇幾次-就會被開除。」
就算這是實話,就算她的率直的確是個大缺點,但就是不想被他瞧扁,「你又知道我不行了?」
必過身,他用一種瀟灑的姿態望向她,「我問-,60的挖起桿以何反彈角較合適?還有,果嶺邊的Edge應該用Putter、Chip或者SW桿、3號木桿?」
辛亦-的腦門上有一群烏鴉棲息,罩住她的思考,「這……」
他嘴角稍稍上提,「看,專業知識不足,如果我是老板還不開除-,那我真是蔑視所有會員了。」
得意什麼?她悶頭咒罵他幾句,「就算我不會打球,那你又有什麼象話的工作?」當她是未雨綢繆好了。
「飯店櫃台人員。」見她臉上有所質疑,他馬上補充,「有提供餐點跟住宿,不但不會餓肚子,還有宿舍可以住,-馬上可以省下一筆租屋費,工作重點就是微笑。」
「那跟賣笑有什麼差別!」竟然要她出賣色相。
「賣笑?那是提供-的親和力,我經營的是飯店,不是特種營業場所,誰需要-倚門賣笑、送往迎來的。」有時他真好奇她的腦袋里裝什麼東西。
「難不成天際帝國飯店是你家開的?那我要考慮。」原來這家伙是小老板,難怪有恃無恐。
听起來不錯,有飯吃還有房子住,這種員工福利才象話,不過她還是要有點矜持,好歹她是辛亦-,女人不擺擺姿態太對不起自己。
「沒得考慮,就依這桿來決定,球打出去依我,球落在原地依。」
夜長夢多的蠢事不干,如果她不能決定,他就幫她決定,因為他發現先前的紳士都是多余,對她,太紳士是不行的。
她不疑有他,一挑眉,「好。」
反正依她拙劣的球技來看,這顆球是鐵定打不出去了,所以決定權注定落在她手上,看,這種賭注她就很喜歡。
辛亦-悠哉的上前作勢揮桿,忽而,章繼青迅速的靠上前來握住她的手,不假思索的便帶領她的手瀟灑揮桿而去,出乎意料之外,小白球再次飛向天際。
她沒料到他會來這一招,微側過臉看向他,發愣的當下,他的唇再度襲來,高挺的身軀幾乎把她完全的囚困,逼她不得不仰高下顎,承接他帶點霸氣的熱吻。
「你、你犯規……」她的紅潮從脖子向上漫過整張臉。
「沒人說不許那樣的,我們的規則只在球打出去與否。」他像吃了魚的貓,「至于用什麼手段就是各憑本事了。」
「你太狡猾!」她低叱。
為什麼她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讓他奪去了吻?他們之問什麼也不是的,不是嗎?難道她竟然也開始覺得心動……
天要亡一個人,必先使其瘋狂,她竟然撇不過去對男女分際的嚴謹堅持,投入他的親吻之中,難不成她真要滅亡了?
「咦,先前-不老說我好、說我善良?」
「那是誤判,你是狡猾的。」她渾身抖顫,為他帶來的情潮感到不安。
「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太君子了。」扳過身體托起她的下顎,章繼青再次忘情的吻著她。
吻一個女孩要在她清醒的時候,這樣她才會記住這個吻她的男人,而他就是要她徹底的記住他的吻。
拔況打人巴掌是要付出代價的,偏偏她打的人還是有仇必報的章繼青。
彪然不知何時歇止這個吻,她忙著喘息,雙手緊緊瞅著他的上衣。
「我們這樣算什麼關系?」他突然問,聲音低啞。
「唔?」她茫然無所知。
「既然-不知道,那就依我的認知來判讀,我,只吻屬于我的女人。」
只屬于他的女人!
他說的話太魅惑人,他的口吻太逼迫人,他……
這個色欲燻心的男人!
「把你的吸盤嘴拿開!」
辛亦-抬起膝蓋正要攻擊,誰知他竟機伶的搶先一步制止,「辛亦-,下回攻擊前,請先衡量自己是否可以承擔後果。」
深沉的笑欽去後,取而代之的是更瘋狂、放肆的掠奪。
「章繼……」她的失聲驚呼,在他的笑容里淹沒了。
這是愛情嗎?為什麼她如此的興奮與渴望?即便把歷任交往過的十個男友,收集當時所有的激情,都抵不過現在與章繼青的一分鐘。
是不是這麼多年來的過度壓抑自我,就為了等待他的釋放?
樂極生悲,這話說得真好!
章繼青真是真知灼見,她果然難逃被開除的厄運。
起因于那天她在球場與章繼青相吻得激情忘我、煽情如火,不幸被濃妝女子瞧個正著,當場一狀告到主管那兒去,而她就被殺雞儆猴的開除了,誰叫她只是個空有美貌的菜鳥桿弟呢!
幸虧聰明如她知道未雨綢繆……
然而將她拐騙到飯店工作,扔給魔鬼般的訓練主管,章繼青就消失了一個禮拜,整整一個禮拜,害得她悵然若失,幸虧飯店這工作還挺鮮的,也就稍稍撫慰了她的心情。
「小辛,有位香港客人請求客房服務,她的小阿因為生病在飯店哭鬧不休,麻煩-到外頭店家把這些項目的商品買回來。」Jason交給她一張字條。
「好,我馬上去。」穿著制服,踩著皮鞋,辛亦-快速的跑出飯店,在附近的店家采買。
PS2、電玩卡帶、掌上型DVD……-,這年頭的小阿玩的東西還真是琳瑯滿目,想她以前一根竹蜻蜒就樂得快要飛上天了,哪有啥米PS2!
「哇,看來不錯玩,等領到薪水也來買一台玩回宿舍玩。」她趴在架上,被這些新奇的玩意兒吸引了,結完帳還賴著不走。
「亦-……」
听見有人喚她,她轉過身去,一片該死的烏雲飄來罩頂,十分晦氣。
「亦-,我終于找到-了,-為什麼要躲?為什麼……」郭政鑫又驚又喜的靠上前來,「我是那麼的想念-,來,快跟我回家。」
瞧他,那套手工西裝被他穿得跟霉干菜似的,襯衫像腌黃瓜、領帶像餿掉的油條,頭發像掉到色拉油桶的發菜,褲子、鞋子全飄散著異味。
「郭政鑫,你給我讓開,你再靠近,我可是會把拳頭揮上你的臉。」他是掉到垃圾桶剛爬起來嗎?辛亦-連退數十步。
「亦-,我們是夫妻-,-怎麼可以這樣無情無義?」他跳腳抗議。
「閉嘴,誰跟你是夫妻,你劈腿劈到翻船還敢在這里說這種惡心巴啦的話,信不信我會把你打成太監!」她火冒三丈,什麼話都嚷出來,哪管先前教育主管還千叮嚀、萬叮嚀,說什麼說話要文雅的鬼話,拜托,文雅也得看人好嗎!
「-這樣分明是逃妻,我要-跟我回去,馬上跟我回家,-是我的老婆,我郭政鑫的老婆!」他激動的上前要抓人。
辛亦-發現眼前的他似乎不大正常,以前他的潔癖可以龜毛得逼瘋一個人,而且即便滿腦子也不至于這麼瘋狂。
「辛亦-,-別想跑,我好不容易找到-,這一次絕對不會再放過-了,-的身體是我的,-的人通通是我的,-休想跟其它男人跑。」
哇靠,到底是誰讓個大肚婆跑到婚禮現場來的?虧他講得好象是她水性楊花咧,歹年冬,多瘋子,她若再跟這瘋子糾纏下去,難保她不變成瘋子。
辛亦-扔了他一頭電玩商品,拔腿就跑,飛也似的跑……
她一邊狂奔,一邊還忙不迭的看那個瘋狂的郭政鑫有沒有跟上來,一個疏忽,就撞上了不太牢靠的倒霉鬼。
「啊--」她趴在地上慘叫一聲。
那人倒好,安穩的站著,她順著那雙三-高跟鞋往上看去,一張妝點完美的臉正毫不客氣的對著她。
是她!章繼姝一眼就認出她了,那個婚禮被搞得大亂的新娘,還勞煩她大哥為她擦腳抹臉的女人。
「-走路都不看路嗎?」她眉擰斑著。
「對不起。」辛亦-爬了起來,趕緊拾起那袋東西。
「-為什麼在這里?」
「啥?」她一愣。
這人好象在哪里看過,婚禮上依稀見過,在花藝公司打工時好象也在飯店見過……啊,她不就是那個嘲笑她的刻薄女人!
章繼姝看著,發現她身上穿的是飯店員工的制服,這女人幾時來飯店應征了,她怎麼不知道?心念一轉,她頓時明白。
沒再瞧她,她丟下一句,「叫人事部的經理打電話給我。」說完就走了,像只驕傲的逃陟,款擺著姿態。
見章繼姝一走,Jason趕緊跑來,「-完了-,飯店這麼多人誰不撞,偏偏撞到章小姐。」
辛亦-一臉無辜,把手里的商品交給他,「她是誰?」
「還問,她是總經理的妹妹,雖然她在飯店沒有掛任何職務,可是就連章總經理對她都還得禮遇三分。」
「為什麼?」她納悶的回頭看那人一眼。
「因為她很可能是飯店未來的經營者,」Jason探看四周,隨即小聲說︰「听說她在跟章總經理搶奪飯店的經營權,兩兄妹表面上融洽,實際上在飯店可是各有派系擁護。」
「這麼嚴重?」她訝異的張嘴,「可章總經理知道她妹妹想搶飯店嗎?」
「章小姐三天兩頭就來,章總經理也奈何不了她,或許章總經理還不知道吧!你看他每次都和和氣氣的,不像章小姐盛氣凌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章總經理不是章小姐的對手。」
「這麼糟糕,難道都沒人跟他說嗎?」她驚覺事態嚴重。
「說?誰敢說?說了就會被開除,反正這是有錢人家自個兒的事情,我們哪管得著,還不是鯛口飯吃而已。」Jason拍拍她的肩膀,「-剛來,以後就知道了。」
辛亦-再次看著章繼姝消失的方向,心里更想念起章繼青了,這個呆頭鵝到底跑哪里去?
笨男人,對付她的時候很狡詐,偏偏該清醒的時候卻很笨,把她扔在飯店就不知去向,連想通風報信要他小心他妹妹的陰謀都不知道找誰說去,活該他的飯店被人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