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他對她的驚訝感到莞爾,「還沒忙完嗎?如果忙完了,一起去喝杯茶吧!」
老習慣。喜歡在忙碌過後的夜晚,和她手牽手去喝杯玫瑰伯爵茶,這樣的習慣在她離開後,整整終止了五年,直到那晚嘗到寬慰他心靈的玫瑰伯爵茶,項君數又才決定開始這個習慣,和她一起。
她的手機傳來街道的聲音,「你在哪里?」
「你們公司外面的馬路上,你在玻璃帷幕這邊就可以看到我。」
抓著手機,沈逸嵐匆匆忙忙的奔向公司那一大片玻璃帷幕,途中還撞到桌腳,疼得她齜牙咧嘴的哇哇大叫。
「小嵐,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他听見她在喊疼。
她趕緊佯裝鎮定,「沒、沒事……」才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的蠢樣呢。
踉蹌蹦跳的來到玻璃帷幕前,熟悉的臉龐朝著樓上的她揮舞著手臂。
完了,看著他這麼對自己笑著,沈逸嵐感覺自己的心就要一古腦兒的栽進、沉淪,她完全沒有招架之力的靠著牆,眼睜睜看著自己就要陷入他的愛情泥淖里。
「小嵐?」
必過神,「嗯,你剛下班嗎?」她傻笑的對著街道上的他揮了揮手,然後又再下一秒責怪自己瘋了。
「對,剛從模擬機艙出來。」
她看了一眼時間,十點四十五,原來已經這麼晚了。
「可以走了嗎?」
「嗯……可以,」她軟軟的回答,「我馬上下去。」
才掛上電話,「那家伙是誰?」一個聲音猛然從沈逸嵐背後響起。
「啊——」她當場發出淒厲的尖叫,整個人向後跳開,驚恐的瞪著說話的人,「老、老板?」
司徒聰拍著胸口,「有必要叫這麼大聲嗎?」
「你嚇到我了!」她強力指控。
「干麼這麼心虛?喏,那男人是誰?」他望著街道前那穿著制服的男人,許多問號在他心里竄著。
她沒有回答,只是一逕埋怨的瞪著他。這下可被嚇得不輕。
「你男朋友?唔,肩膀有橫杠,干啥的?該不會是飛行員吧?」
「我要走了,掰掰。」她沖向自己的座位,拿起包包趕緊一溜煙的跑了,對于他的詢問,死都不願正面回答。
在她自己都還沒厘清現在的情況之前,實在定位不出該說他是男朋友還是前男友,抑或只是普通朋友……
下樓迎上項君睿,他溫柔的笑著給她一個擁抱,她不知所措的任他擁著,還不時偷偷回頭打量玻璃帷幕前是否還有人。
「怎麼了?」
她搖搖頭,思考著要怎麼對他微笑。
哎呀,笨蛋沈逸嵐,你是在搞什麼呢?她討厭失去理智的自己。
兩人來到路易絲茶館,盡避梁豐艾滿心的詫異,卻仍是貼心的什麼都不問,只給了給他們一個靜謐的角落,好讓他們可以不受打擾。
項君睿開始和她說起今天模擬艙的訓練,從起飛到降落,那些嚴格的規定、繁瑣的手續,還有跟天候對抗的及時反應,全都巨細靡遺的說著。
她很想要抗拒這些話題,因為她是那麼恐懼飛行的一切,可是一觸及他透著堅定眸光的雙眼,她就無法制止他的說話。
「飛機靠著相對風速產生升力,當前進速度兩百公里的時候,若遇到三十公里的頂風,就等于有兩百三十公里空速的升力,當高度下降頂風消失,空速瞬間變成兩百公里,這種情況若發生在跑道上,一個不注意就很容易造成重落。其實飛行就像在路上駕駛差不多,在天空我們要閃避那些看起來雪白蓬松的雲朵,在路上我們也同樣需要注意路況,秉持的原則都是安全第一。」
項君睿當然看的出她的抗拒。
因為陌生也因為那些不好的回憶,所以對飛行心生恐懼,因為恐懼所以極度排斥,因此他決定每逃詡要告訴她一點關于天空的事情,讓她習慣他的飛行工作、他的雲上世界,然後再一步步把那些陰影從她心里拔除掉。
他是這樣計劃著的。
他們在茶館待到好晚,若不是明天還要上班,只怕他們會繼續這樣聊著。
之後他開車送她回家,「好好休息。」
「嗯。」她點點頭,還在調適剛剛那些關于飛行的話題,現在似乎有點暈機的現象。
「明天我要飛韓國仁川機場。」他主動告知他的班表。
沈逸嵐猛的抬起頭,直覺反應的皺眉。
看穿了她皺眉的意涵,他連忙出聲安撫,「不要擔心,我很快就會回來。」
她無言凝睇了半晌,才打開車門下車。
但她只走了幾步而已,就听到他出聲喚她,「小嵐——」
項君敵打開車門越過車身前方來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往自己的方向一帶,沈逸嵐瞬間落入他的擁抱中,而他也順勢低頭吻上她。
思念很多很多,不舍也很多很多,那壓抑了五年的愛一時之間只怕無法平靜,他深深的吻著她,比過去還要激烈,比過去還要纏綿,他要喚醒她對他的澎湃愛慕,喚醒他們之間的愛火……
必到屋里,沈逸嵐茫然的坐在玄關撫著發腫的唇,老半逃詡回不了神。
她可以感受到來自他身上的強烈情感,那些親密的踫觸、擁抱、親吻,這樣的訊息她不可能不懂。
看來,她想要抵擋他來勢洶洶的情感恐怕很難了。
「怎麼辦,沈逸嵐?你的心已經開始背叛了,該怎麼辦?」她把自己埋進雙手之中,久久無法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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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國仁川!懊樣的項君教,她決定徹底忽視這個事實,管他去個十天半個月,因為她非常討厭飛行,寧可多花點心思跟事務所里藍天這個大澳客奮戰,也不想去思念那個整日飛在天空上的男人。
事務所里每逃詡忙得叫人暴躁,電腦這時發出新郵件通知的訊息,沈逸嵐以為是客戶聯系的郵件,不以為意的打開來,左手還在架子上找尋著資料夾。
「唔,影音檔?」雖然有點納悶,但她還是好奇的開啟。
小嵐,我現在正在仁川機場,喏,停機坪上那架最亮麗的飛機就是我們寰洋航空的波音737-700,也是這次由我擔任副駕駛的班機,這架飛機最大的特征就是機翼末端揚起的設計,強調低燃料的經濟性,可以降低噪音,而且飛機起飛上升角度提高……
她左手抓著資料夾,右手正要掀起茶杯蓋,突如其來的聲音擷住了她的注意,讓她猛然轉過頭來。
寫滿震驚的目光對上畫面里帥氣的男人,她當場傻在原處,由于她的電腦喇叭處于開啟狀態,所以整個辦公室都听見了項君睿的聲音。
下一秒,她手忙腳亂的接連打翻辦公桌上的東西,死命找著被資料淹沒的滑鼠,搶在大家圍過來之前倉皇的關上視窗,不忘一並按掉喇叭,然後忍著胸口的悸動對著大家傻笑。
「唷,誰叫你小嵐啊?」
「波音737-700?奇怪,小沈,你不是跟飛機犯沖嗎?」
「提高起飛上升角度?逸嵐,你什麼時候研究起飛機了?」
「嵐姊,你在看什麼東西?我也要看——」
她在一堆打量狐疑的詢問中驚醒過來,「沒事、沒事,都回去做你們的工作!私人信件,私人信件!」她一度夸張的橫擋在電腦螢幕前,就是不願意公開那封意外的電子郵件,那堅決的態度,硬是把大家給驅散。
跋走了眾人,回過頭,她光火的瞪著螢幕,口中念念有詞。該死的項君睿,他到底在搞什麼!
抹著心虛的薄骯,重新坐回椅子上,她先是神經兮兮的查看其他同事,確認大家都已經把注意力從她身上挪開,才懷抱著戒慎恐懼的心情,偷偷模模的二度打開影音檔。
要命,帥氣的項君數在螢幕前對著她笑,至于那些什麼波音737-700了不起的特征優點,她到是理也不理。
討厭,這家伙到底是怎麼了!心里嘀咕埋怨之際,卻也無端冒起了一絲竊喜,只是下一秒她又收斂神色——她還是討厭飛行,別以為這樣就可以收買她。
然後項君睿的英挺姿態就這樣被她強行關閉在收件夾里。
她好不容易心情恢復了正常,卻馬上又被一堆設計圖壓得快要窒息,午餐也是從堆積如山的工作里探出頭來勉強吃了一碗面,然後又匆匆縮回頭去。
下午三點。
「沈逸嵐小姐的快遞!」帶著一頂棒球帽,快遞員捧著紙盒杵在事務所門口。
「是什麼東西?我來代收。」喬太郎一如往常的要起身過去簽收。
「請問沈逸嵐小姐在嗎,東西沒辦法代收喔!」快遞員堅持。
憊困在設計圖里的女人納悶的抬起頭,暗自思忖著——什麼東西非得她親自簽收不可?她拿下鼻粱上的眼鏡,起身從辦公室角落走來。
唔,奇怪的感覺縈繞心頭,那個快遞員的身影……似曾相識。
滿肚子疑問的她接過簽收單簽了名,一抬起頭,棒球帽下的深情眼眸凝望著她,飽滿的雙唇頓時漾開了燦爛的笑容。
咚——她手中的筆當場掉在地上。
項……項君睿!她驚訝得幾乎要失聲尖叫。
彼不了辦公室里有多少雙眼楮正在注視著她,立刻失控的抓住眼前的冒牌快遞員,硬是連人帶東西一塊給推到外頭,好徹底遠離所有閑雜人等。
確認了這個地方的獨立且絕無閑雜人等。
「你在干什麼——」她飽受驚嚇的問。
「快遞東西給我的客戶啊!」他抓下棒球帽,仍舊直沖著她笑。
一把搶過他的棒球帽,沈逸嵐死命的把它戴回項君教頭上,企圖將他的臉給遮起來,「你不是應該在仁川嗎?」她雖然刻意壓低音量,但是氣勢依然不減。
明明早上才看見他寄來的電子郵件,怎麼下午他就在眼前,而且還是用這種叫人措手不及的方式。
「當然是因為我回來啦。」理所當然的表情似在笑話她問的是什麼蠢問題?
「可是、可是、可是……」她氣昏了,開始語無倫次。
「你是說電子郵件嗎?」
「沒錯。」她一副打算徹底盤問的模樣。
「那是那天抵達的時候拍的,想說當作見面之前的預告。」
「那你好端端的扮什麼快遞員?」怎麼每次他的出現都非得讓人這麼膽戰心驚不可,討厭!討厭!她孩子氣的直跺腳抗議。
「不錯吧,是不是有那麼三分像呀?」他對她露出淘氣的笑。
「項君睿,你——」她簡直要當場辮厥過去了。
不由分說,從容的項君睿伸手攬住她的腰,將她往懷里一帶,低頭就吻上叫人想念的粉唇。
她覺得自己真的要昏了,腦袋完全無法思考的停止運作,直到他離開了她的唇,她還是一臉的茫然恍惚,只有頰上的紅彩毫不低調的漫紅了整張臉。
「會被看見的……」她低下頭去一臉嬌羞。
他喜歡看她在自己懷里羞怯的模樣,因為這樣的風情只有在他面前才會展現,項君數喜歡屬于他們相處時的她,因為徹底滿足了他大男人的一面。
拇指輕撫過她的唇,若不是顧及她還在上班,他真想當場擄人離開,找個私密的地方徹底吻遍她。
他重新把東西交給她,「進去吧!下班後打個電話給我。」
「什麼東西?」
「韓國名產。」他眷戀地模模她的臉龐,帶著笑意離開。
呆呆的望著遠去的身影,沈逸嵐的迷惑好深好深,為什麼會有叫人如此依戀的男人?她低頭看一眼紙盒里的東西,當場笑了出來。
她曾經問他,「人參在韓國到底有多泛濫?」
「無所不在。」
「總不會食衣住行都有人參吧?」
「相去不遠。」
「我討厭人參。」
「可是你愛吃巧克力。」
「那又怎樣?」
「韓國有人參巧克力,我倒想看看你怎麼把巧克力里的人參剔除。」他揚起不懷好意的挑釁笑容。
「你——存心搗蛋!」
望著他買來的人參巧克力,沈逸嵐仿佛看見當年那個挑釁她的男孩。
「喔喔,快遞男孩加上人參巧克力,沈逸嵐呀沈逸嵐,到底快遞男孩是你的最愛,還是那個肩膀上有閃亮杠杠的飛行員?」司徒聰雙手攀伏在一旁的欄桿上,認真的思索這個問題。
頭也沒回,她咬牙切齒,「司徒聰,你真是個超級偷窺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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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我!」沙芙娜把手圈在沈逸嵐的脖子上,不停的前後搖蔽。
听到消息說好友曾經和項君睿一同出現在路易絲茶館,沒能親眼見到的她早就摩拳擦掌想要好好拷問這個當事人了。
「小艾,快來救我——」在事務所勞心勞力了一天,下班還得被這麼凌虐著,沈逸嵐實在苦不堪言。
「不準討救兵,看著我。」沙芙娜強硬的逼迫,「那個項君睿呢?」
「不知道。」
「你們感情恢復到什麼地步了?」
「不知道。」
「你是不是又愛上他了?」
「不知道。」
「沈逸嵐,有種你對著我的眼楮說不知道,這樣我就放過你。」
她只得沒好氣的瞟了沙芙娜一眼,期待她能放自己一馬。
誰知——
「完了!」
「什麼東西完了?」沈逸嵐問。
「你呀!你完了。」她邊說嘴里邊發出噴嘖聲。
「還敢蒙騙我說你不知道,你呀你,明明一顆芳心早就飛到人家身邊去了。」
「哪有,我哪有——」抵死不承認。
「你最好沒有,我告訴你,男人天生就是花心,而機師更是花心,偏偏你那個舊愛項君睿是男人還是個機師,那鐵定會花心到了極點,這樣不行,以後你得巨細靡遺的跟我說你們相處的細節,我好幫你施打愛情抗體,不然,不出三天,你肯定會馬上跟著人家跑了。」
「芙娜,難道你沒听過,舊愛還是最美!」梁豐艾親自端著兩人的茶送來。
「不行,我們有責任看好沈逸嵐,免得她陷入愛情泥淖。」
「沙小姐,距離我們在餐會上踫面,早已經超過三天了。」沈逸嵐沒好氣的說,「所以你的擔憂是多余的。」
「然後呢,你是對他的出現無動于衷還是決定要跟他再續前緣?」
沙芙嵐咄咄逼人的問。
她有無動于衷嗎?沒有,她覺得自己根本完全沒有招架的余地。
他們算是再續前緣嗎?好像也不算,因為她還是對項君睿每逃詡要在天上飛翔的工作心有芥蒂,盡避他不只一次對她細說工作的情況,試圖讓她了解。
「看吧,還發愣,這女人鐵定栽進去了。你唷,要記得,花心,花心唷——」沙芙娜忍不住搖搖頭,「說,你們那個了沒?」
沈逸嵐驀然臉紅,「沙芙娜,你這女人到底在說什麼啦!」拚命拍打好友要她住口。
拜托,就算女人之問再有話聊,感情再親密,可是要討論這種事情,她還是會覺得——怪。
況且,他們之間也沒有那個呀!
「算了,我不用再問了,看你這表情我已經知道那家伙想要收復失土根本是易如反掌。」
「如果小嵐還喜歡他,那重新來過也不錯啊!」梁豐艾總是樂觀。
「問題是,她可以放下她自己的心魔嗎?那個在新加坡來回班機上吐得死去活來的女人,她可是極度厭惡關于天空的一切,可天空偏偏就是那個男人的一切。」
「不沖突,喜歡上項君睿並不代表小嵐得天天搭飛機啊!那是他的工作,卻不是他們生活的全部。」梁豐艾還是樂觀的說著。
沙芙娜的問題瞬間讓沈逸嵐把理智給拉了回來。是啊,她能接受這樣的項君睿嗎?或許曾經有過的愛情很動人,她也還深愛著他,可是懷抱著天天等待他從天空降落的不安心情,她能長久的忍受嗎?
「他人呢?」
「……工作吧!」她低低的說。
「打電話給他。」
「做什麼?」
「我們在這里怎麼說、怎麼猜都沒用,我要親自听听他怎麼說,看他要怎麼處理你的心病。」說完,沙芙娜逕自拿過沈逸嵐的包包,翻找著她的手機。
「芙娜,不要啦,把電話還我——」
到目前為止,她從沒有主動打電話給項君睿,一直都是他來找她,偶爾下班的時候一起相處短暫的時光,偶爾在睡前打來聆听她的聲音,還有那些突如其來的驚喜。項君睿一直都在扮演主動積極的角色,而她就這樣消極的面對,因為她心里的某個部份,還是在抗拒,害怕自己真會重新愛上他。
沙芙娜才由不得她,找到項君睿的來電號碼馬上回撥,完全把這個面對工作很干練,面對愛情卻很優柔寡斷的女人阻擋在一旁。
半晌,沙芙娜抓著電話趴在桌上笑個沒完。
「怎麼了?」沈逸嵐不安的問。
「你自己听,听听那個男人在語音信箱里是怎麼說的,哈哈……」
沙芙娜大笑。
她趕緊撥了電話,系統很快就進入語音信箱的答錄訊息。
小嵐,我今天飛日本名古屋,一樣是波音737-700,預計當天來回,下班後我和品齊有約,如果有事請留言,我會馬上跟你聯系。今天天氣很好,相信飛行會一切順利,很想讓你看到今天的雲上藍天。想你……
面對好友取笑的目光,她表情尷尬地匆匆掛上電話,心胡亂的狂跳著。
「我也要听!」梁豐艾也來湊熱鬧。
沙芙娜睞去一眼,「沈逸嵐呀沈逸嵐,我不得不說項君睿這家伙心機真重,他這語音答錄訊息是特別留給你,還是在向每個打電話給他的人宣告什麼?」
「很好呀,我覺得很甜蜜、很真誠。」梁豐艾開心的說。
沈逸嵐不發一語,臉色一下刷白一下漲得通紅,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
「小嵐,你快搞清楚自己心里是怎麼想的吧,不要重新愛上他了之後心里的陰霾才又蠢蠢欲動。」
面對那些關切詢問,她選擇鴕鳥的閉嘴不吭聲。
沒等喝完自己的玫瑰伯爵茶,沈逸嵐便拿工作繁忙當借口,早早閃人回家去。
「哎,沈逸嵐這女人如果能把她對工作的精明干練運用到感情上來,事情就會簡單許多。」沙芙娜望著好友離去的身影感嘆。
「芙娜,並不是每個人都能當下清楚知道自己要什麼,或許她只是需要一點時間。」
「她已經浪費太多時間了,五年-,要我早成了戀愛高手,哪像她那麼菜又那麼龜毛,愛著人家卻又口是心非。」
「或許就是因為太愛項君睿了,所以才會害怕失去他,就像小嵐的父親那樣。」
「不要這麼不相信飛行,那已經算是最安全的交通了!項君睿自己是飛行員,更知道安全的重要,畢竟不只他的生命,還包括了客艙上百條的人命呀。」
「再給她一點時間,我想,項君睿會幫助她解開心結的。」
她睞了梁豐艾一眼,「你說,項君睿對她好不好?那天你一定全程目擊他們兩個的互動,快跟我說啦!也許下一個專欄主題,我可以來寫個從天空降落的男人。」沙芙娜熱切探听著他們兩人一起來到茶館那晚的事情。
「好,很好,他們兩個跟你和瞿易修是不一樣的,項君睿和小嵐都比較內斂。」
「啊,原來兩個都是悶騷葫蘆……」那倒是絕配。
沈逸嵐走在晚風吹拂的台北街頭,不只一次質問自己,她能夠重新愛上項君睿嗎?她能接受他這份危險的工作嗎?
肯定的答案遲遲沒有出現,她抬頭望向夜幕低垂的天空,一架飛機低空掠過,呼嘯的引擎聲讓她無端害怕起來。
下一秒,她匆匆的跑回家,進門後立刻上鎖,把1985年那場惡夢還有她心里積累了二十年的恐懼都一並鎖上。
而項君睿下班後打的每一通電話,她雖然有接,但心里的隔閡卻越來越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