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塞斯佔有她後,毒蠍子感覺自己幸福得好像置身在夢中,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成為他的女人了。
她開心的旋了個身,雙手隨著身體的擺動而揮舞,紅色發絲也跟著翩然起舞。
她不是在作夢吧?她真的成為黑塞斯的人了?
她倚在窗邊,眺望遠方的湛藍大海。不同于上回憂愁與煩惱,此刻的她,眼底、嘴角全是遮掩不住的笑意。
這是她自離開惡魔島後,第一次感覺心情如此的輕松與愉快。
她坐在窗邊的板凳上,準備等黑塞斯回來後再與他商量供出毒品下落的計策。
耳邊傳來開門聲,她立刻開心的迎上前。
「你回來了。」
擺塞斯若有所思的望著她嘴角那抹盈盈的笑意。
「你今天好像很高興。」
毒蠍子將他推人座位,笑臉吟吟的偎進他寬大的胸膛里。「我有事想要跟你商量。」
「商量?」他挑起一道眉,不動聲色的看著她。「說來听
听。」
她垂下眼,有些羞澀的扭絞著雙手。
「你已經知道其實我根本不是男人,之所以會女扮男裝混入惡魔島也是情非得已的。」
他嘲諷的浮起一抹笑。
「我倒很想知道你所謂的情非得已是什麼。」
她尷尬的咬著唇,把組織交予她任務的所有前因後果全部告訴他,包括自己有計劃性的接近他以及接近他的目的。
「可是我是真的愛你。」她趕緊解釋。「雖然組織要我接近你,好乘機調查出毒品的下落,但我根本沒想到自己會愛上你。」
「你真的愛我?」
「當然是真的。」她急忙的點頭。「如果我不愛你,又怎麼會背叛組織、心甘情願跟著你一起逃獄?」
他冷笑著說︰
「只怕這也正是你的另一項陰謀。」
毒蠍子胸口一窒,呆愣的抬起頭來,以為自己听錯了。
「你說什麼?」
他猛地站起身,冷眼看著她毫無防備的跌至地面。「你真以為我會傻得相信你的話,然後愚蠢地供出毒品的下落?」
毒蠍子完全傻了眼。
「你的意思是……我騙你?」
「你說呢?」
她眨眨眼,怎麼也想不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在我完完全全的奉獻出自己以後,你怎麼還能如此殘忍的污蔑我?」
冷哼一聲,「難道不是?」
她瘋狂的搖蔽著頭,火紅的發絲在空中激烈的揚起。
「你明知道我不是,如果我是,我大可以派人把你抓起來,可我沒有、我沒有呀!」
他將雙手插入口袋里,冷瞅著她。
「我不相信你。」
他的話像把無情的刀,狠狠的插在她的胸口。
「你不相信我?」
「我憑什麼相信你?」
「憑我愛你呀!」她心碎的哭喊著,「背叛組織我已經好痛苦、好痛苦,如果你又不支持我,我還有什麼勇氣活下去!」
他一咬牙,惱怒的爬梳著頭發。「該死的,你少拿那一套來嚇唬我,我不會上當的。」
她抖著雙唇問︰「你居然說我在嚇唬你?」
「如果不是就不要垮著一張臉。「
毒蠍子雙手急切的攀著他,不相信他會如此無情的對待自己。「我愛你,我真的愛你,這一點你絕對要相信,只要你供出毒品藏匿的地點——」
他的眸子倏地轉黯,冷冷的推開她。
「原來這就是你接近我真正的目的,從我的口中套出毒品的下落?」
毒蠍子慌亂的抓緊他的衣袖。
「無可否認的,問出毒品的下落的確是我最終的目的,不同的是之前是為了組織,而現在則是為了我們。」
「為了我們?」
「是呀!」她急忙的點著頭。「雖然對于我的背叛,組織不會輕易饒恕,但如果我們供出毒品的下落,或許我們就有可能逃過一劫。」
他冷笑出聲,「只要供出毒品的下落?」
她趕緊點頭。
「只要供出毒品的下落。」
一串長笑猛地自他嘴里發出。
他垂下眼,閃著冷酷的黑眸一瞬也下瞬的瞅著她。「你的手段實在太高竿,居然企圖以這種方法騙我說出毒品的下落?你也未免太天真了。」
「我不是在騙你,我說的是真的。」她慌得簡直不知該如何是好。「不要再販毒了好嗎?毒品不僅違法而且又危害人命,放掉它吧!我願意跟著你一輩子,即使是天涯海角。」
擺塞斯大笑出聲。「你實在太異想天開了。」
她呆愣的抬起頭。
「你不願意為了我放棄你顯赫的地位與權勢?」
他淡淡的望著她。「你憑什麼以為我會這麼做?」
毒蠍子錯愕的傻了眼︰「憑什麼?你居然問我憑什麼?在我們經歷了那樣的生死與逃亡後,你居然還能如此平靜的問我為什麼!」
他環起手臂,冷睇著她。「你不會真以為我可能供出毒品的下落吧?」
她急喊︰「為什麼?」
他冷冷的看她一眼,淡漠的別開頭。「現在的地位與權勢是我好不容易打下來的,我不可能會拱手讓人,更何況,我也不能犧牲我的弟兄。」
「所以你就犧牲我?」
「你不也是在利用我,又何來犧牲一說?」
她顫抖著唇,心灰意冷的看著他。
「如果我告訴你,我說的都是真的,倘若你真的不供出毒品的下落,我的下場就只有一死,你會怎麼做?」
他看著她良久,最後冷冷的轉過身。「你放棄吧!我不會上當的。」
她的心仿佛人狠狠的撞擊了一下。「你真要我死?」
他惱怒的握緊雙拳。「不要再在我面前說那些企圖搏取我同情的話,該死的,我絕對不會上你的當!」
一滴眼淚緩緩滴出她的眼眶,她抬起頭,朝他露出一抹淒楚的笑。「我知道了,我明白了,你放心吧!從此以後我不會再欺騙你了。」
他的心驀地一緊,疑惑的望著她帶淚的笑顏。「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還會有什麼意思。」她努力的想要再擠出一個笑,但卻不成功。「無論如何,毒品都是不好的東西,如果可以的話,還是不要踫了。」
他沒有說話,只是張著一雙深不可測的眸子瞅著她。
越看著他,她的心就越痛苦。
「我累了,先回房間休息。」
離開他的視線後,成串的淚立刻撲簌簌的溢出她的眼眶。
☆☆☆
晴朗的天空在夜間轉變成陰雨綿綿的天氣。
一滴的雨,兩滴的雨,三滴的雨……成串的雨,無數滴的雨,像把凝聚而成的冰刀般,無情的砍在她脆弱的胸口上,狠狠的踐踏著她早已受創的心。
她推開窗戶,任由雨滴無情的拍打在她早已冰冷的臉頰上。
暮雲千里色,無處不傷心。
即使雨繼續陰綿的下著、風繼續颼颼的刮著,那滿怖著神秘色彩的夜色依舊如此的美麗,但對現在的她來說,這樣的一個美景怕是再也沒有機會看了。
成串的淚像決堤的洪水般滑落她絕望的小臉。
她死命的咬住唇瓣,決意不讓哭聲逸出口,但任憑她再如何的努力,哀淒的啜泣聲終究抵不過那千瘡百孔的傷口。
上帝啊,難道她真的千錯萬錯,錯在自己不該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
不……
所恨芳林寥落甚,春蘭秋菊不同時。
她不恨自己愛上他,也不恨自己下定決心跟著他,她恨的只是人世間的無常、人世間太多的身不由己呀!
就是有這樣太多的無常、太多的身不由己,便得她背負了幾乎壓得她喘不過氣來的包袱;人情的包袱、環境的包袱、生命的包袱,甚至選擇咱由的包袱,以致她根本無法真正的為自己而活、真正的為自己做選擇。
可,現在的她又能夠如何?
她站起身,笑著抹去臉上的淚。
至少她還可以擁有他一晚呀!
她推開房門,帶著一抹淒楚的笑容走向他的房門,門縫透出些微的光亮,清楚的告訴她,他亦尚未入眠。
她扭動門把,讓自己嬌小的身影走入他的視線中。
看見她,黑塞斯顯得有些訝異。「有事?」
她合上身後的門,故意忽略他過于冷淡的語氣,攤開手緊抱住他寬闊的胸膛。「愛我。」
他愣了半晌,接著冷冷的推開她。「你到底想做什麼?」
一滴淚緩緩滴出她的眼眶。「難道我現在要你愛我,你也不願意?」
他的嘴角噙著一抹冷笑。「怎麼,苦肉計不成,想要用美人計?」
「是呀!」她暗啞的開口、脆弱的語氣里有著刻意偽裝的堅強。「如果美人計有效,或許我就能成功擄獲你的心了。」
他惱怒的瞪著她。「少來這一套,我不會接受你的威脅的。」
她垂下頭,斂去眼底的痛苦。「怎麼,你怕了?」
他懊惱的望著她良久,最後他低吼一聲,傾身吻住她脆弱的唇瓣……
滿足後,她疲累而虛弱的任他擁在懷里。
一滴淚在此時溢出她的眼眶。
彬許他不承認,但此刻的她知道他是愛著自己的,而為了他們彼此,她相信也確定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
是呀,是正確的,而今天過後,她也將為她的背叛付出代價。
一滴淚,再次無聲無息的滑下她的臉頰,緩緩滴在她沉痛的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