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起來,毒蠍子感覺一切都變了。
在得知他們已順利的逃出惡魔島後,她是又喜又憂。
喜的是,他們終于可以離開那個有如人間煉獄的可怕黑牢、大大方方的在一起了;憂的是,這樣的情形她該如何向組織回報。
說她執行任務中途臨時變卦、決定不再听命于「終結者」;還是說她愛上不該愛的人,決定背叛組織、跟著愛人一同亡命天涯?
她的心亂了!慌了!
雖然抉擇已做好,她心甘情願與黑塞斯一同浪跡天涯,過著東躲西藏的日子,但一想起組織,她仍不免感到愧疚與痛苦。
組織花費大半心血將她培育成維護正義、打擊犯罪的優秀人才,而如今,好好的執法者不做,她競選擇與他們為敵!
她倚在窗邊,撐起雙頰抑郁的望著天空的片片彩霞。
誰能告訴她,她的選擇究竟是對是錯、是好是壞、是福亦是禍?
人生所要面臨的抉擇實在太痛苦與艱難了;選擇對了,或許從此一生平穩順利,若選擇錯了,能夠回頭再重新來過的機會有多少?
怕是沒有吧!
雖然明知跟了黑塞斯,她終將成為「終結者」的叛徒,但如果失去黑塞斯,她真的不知道她的人生還有何意義?
在不如不覺中;她對黑塞斯的愛已好深好深,深到無法自拔的地步、深到連她自己也控制不了的地步了。
這樣的她,令她既無助且無措。
穩固的愛,會讓人變堅強,但不被認同的愛,又會是怎麼樣的艱辛與痛苦呀?更何況她甚至連一點把握也沒有。
她沒有把握組織能諒解她,她更沒有把握的是黑塞斯。
離開了惡魔島,她似乎已沒有理由再偽裝下去,她幾乎想把所有事實的真相告訴他,但她卻不確定告訴他後,他會有如何的反應。
是高興、是驚喜;是憤怒,還是冷淡?她一點都不確定。
其實,她幾乎懷疑他或許已經知道她是女人的事實,因為這幾天來,他望著她的眸子里是如此異常的火熱與專注,更是常常突如其來將她吻得天昏地暗、分不清東南西北。
但是……
她咬著唇,弄不明白。
如果他真識破她女兒身的身份,為何他卻不拆穿,寧願裝糊涂?
在她冥想的同時,一雙黝黑的手臂自身後抱住她,嚇得
她差點放聲尖叫,在認出他後,她懊惱的轉過身望著他。
「你嚇到我了。」
看著她睜著一雙無辜的水眸瞅著他,他不禁在心里贊嘆著。
如此美麗出塵的一張麗顏、如此令人渴望一親芳澤的紅女敕唇瓣,再加上一身閃爍著細致光澤的肌膚,他真不曉得他當初怎麼會把她當成男人。
他伸出手,摩挲著她過于嫣紅的唇瓣。
他早該看出來的,如此誘人柔軟的嘴,怎麼可能會屬于男人呢?
毒蠍子不自在的拉下他的手,不安的望著他閃著的黑眸。「怎麼了?」
他將她拉近自己,低下頭封住她因驚訝而微張的小嘴。
毒蠍子愣了一秒,立刻熱切的回吻著他,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攀附著他的頸項,感覺他將她的身子貼近他火熱的身軀……
懊死的,他不想再憋下去了!
他的吻逐漸下移,逗弄著她細致的頸項,一雙手則急切的解開她胸前的衣襟。意識到他的舉動,她猛地推開他。
「你要做什麼?」
望著她嫣紅的唇,他咬牙直視著她。「我還能做什麼,當然是要你。」
毒蠍子一驚,慌亂的拉緊微開的衣襟,轉身避開他過于火熱的注視。「你在說什麼,我是男人呀!」
他泛起一抹邪笑,不動聲色的瞅著她。「你真是男人?」
她的心驀地一緊,驚慌的轉過身。「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揚起唇角,似笑非笑的看著一臉驚慌的她。「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唇紅齒白、細皮女敕肉,不像一般的男人罷了。」
毒蠍子小心翼翼的看著他。「像男人的不一定是男人,像女人的也不一定是女人。」
「那你呢?」
她握緊泛濕的手,不如該不該告訴他真相。
他環起手臂,淡笑著說︰「我還在等你的回答呢!」
她皺起眉,想起明天要見她的五名手下。算了,還是等見過手下後再說吧!
毒蠍子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開口︰「或許我的一言一行、舉止行為很像女人,但我的確是貨真價實的男人沒錯。」
他挑起一邊眉。「貨真價實?」
她頓時感覺呼吸急促。「是呀!」她的回答好心虛。
「好。」他點點頭,以一種別有涵義的眼神看著她。「既然你說你是男人,我就信,不過你最好沒有什麼事情隱瞞我。」
毒蠍子呼吸為之一窒。「我怎麼會有什麼事情隱瞞你?」
「最好沒有。」
說完,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推門出去。
望著他方才那好似像在警告她一般的眼神,毒蠍子莫名
的打了個寒顫,胸口隱隱約約竄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她不由得在心中祈求著,希望黑塞斯沒有發現。
而至于事實真相到底如何,恐怕也只有黑塞斯自己知道了。
☆☆☆
翌日,毒蠍子憂心忡忡的抵達與五名手下約好見面的地點。
見到她,五人顯得很開心。「主人。」
毒蠍子漾開笑容,分別與她的五名手下擁抱。
「我好高興見到你們。」跟著,她調皮的吐了下舌。「老實說,在混入惡魔島後,一度我還以為自己再也出不來了。」
五人相視一笑。
「主人的身手如此了得,怎麼可能月兌不了身,你現在不就全身而退了。」
開心的笑逸去,一抹愁雲染上毒蠍子的眉間。「組織在得知我沒有按照他們的吩咐行動,貿然的便離開惡魔島有何看法?」
「他們有些訝異。」
她苦笑著說︰「只是訝異?」
一號連忙握住毒蠍子的手。「老實說,我們也非常訝異,畢竟這是你第一次違背組織的命令,私自離開工作崗位。」
她內疚的咬著唇。「我知道這次是我的錯,可是我……」
五人對看一眼。
「主人有心事?」
她抬起眼,望著與她情同姐妹的五人,一口氣將自她混入惡魔島後所發生的事情,包括與黑塞斯的相遇、相知到相戀,全部一字不漏的說出來。
五人听完後,一臉震驚。
「你愛上他了?」
她痛苦的點點頭。「是的。」
毒蠍子五號太震撼了。「可是,這是不被允許的,你想想,組織有可能會成全你,眼睜睜任你背叛而不阻止嗎?」
她慌亂的咬著唇。「所以我才會如此的擔憂。」
三號仍有些無法相信。「你確定你是‘真的’愛上他,而不是一時的沖昏了頭?」
「我當然不是。」毒蠍子懊惱的搖蔽著頭,「就是因為愛上他,我才會如此痛苦,我不知道現在應該怎麼辦才好,你們給我一點意見好不好?」
看著她明顯閃著期待的眼眸,毒蠍子四號猶豫著說︰「雖然組織目前還不知道這件事,但我相信他們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
「那怎麼辦?」
毒蠍子一號不忍見她沉淪,憂心地勸著︰「我勸你還是離開他吧!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跟了他,你也將成為組織通緝的對象?」
她閉上眼。「我當然知道。」
「明知道跟著他只會害了你自己,為什麼不狠下心來結束一切?」
她無奈的嘆口氣。「要是能,我早就做了,問題是我真的離不開他。」
「看來,你是真的淪陷了。」
她抬起企盼的眼。「你們願意幫助我嗎?」
二號笑著拍鉗她的肩膀。「你是我們最好的主人及伙伴,現在你有了困難,我們豈有見死不救的道理?」
她的心燃起一絲希望。
「不過嘛……」三號猶豫地開口。
毒蠍子急著轉向三號。「怎麼了,有問題嗎?」
「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你趕快想辦法向他問出毒品藏匿的下落,我想如果他供出毒品的下落,或許組織有可能放你們一馬。」
其余四人趕緊點頭。
「沒錯,這是目前唯一也是最好的方法,如果他願意這麼做、同時承諾洗心革面不再販毒,加上我們在一旁敲邊鼓,或許事情會有轉機。」
她擔憂的擰緊眉。「可能嗎?」
四號鼓勵似的朝她露出一抹笑。「當然有可能,一旦供出毒品的下落後,你們就趕快找個地方躲起來,找不到你們,久而久之,組織就會放棄。」
她們的話像道火苗,重新燃起她的希望。
可是……
她煩惱的咬著唇。黑塞斯會心甘情願的供出毒品的下落嗎?
她茫然下。
☆☆☆
結束與部屬的談話後,毒蠍子在傍晚時分回到黑塞斯在開雲的臨時住所。
一想起與部屬的談話內容,染著憂愁的容顏總算注入一抹欣喜。
她走進浴室,準備趁黑塞斯回來前洗個澡。
如果真如她們所說,只要黑塞斯能夠供出毒品藏匿的地點,組織就會放了他們的話,那她或許應該找個機會跟他把話說清楚。
只要一想到她馬上就能恢復真正的身份跟他在一起,她就好開心。
褪去身上的衣物後,她扭開蓮蓬頭,听著透明水珠輕輕滴落在身上的聲音。
打從她接下任務,以女扮男裝的方式混入惡魔島,這些日子以來還是她第一次如此正大光明、痛痛快快的洗澡呢!
想到在惡魔島上,每次都等到夜深人靜,所有的人全入睡了後才偷偷模模的爬起來,她不禁露出一抹淺笑。
雖然說那樣的日子每逃詡過得戰戰兢兢、提心吊膽的,倒也是個有趣的體驗。
她沖掉身上的泡沫,任由水珠滑過她的發梢,滴落她泛著透明光澤的肌膚,沉思中的她卻全然忽略了身後那道偉岸的身影。
「你打算隱瞞我到什麼時候?」
毒蠍子猛地轉過身,只見黑塞斯張著一雙熾熱的眸子盯
著她的身軀,她驚呼一聲,趕緊抽起一旁的浴巾想要圍在身上,但被黑塞斯一把扯掉它。
「你現在還有什麼話可說?」
她呆愣的望著他,腦子轟然一聲,一片空白,只知道他早就識破自己的偽裝了。
她慌亂的想要解釋︰「黑塞斯,我——」
他幾個大步向前,將一絲不掛的她拉入自己懷里。「你明明是女人為什麼要騙我,該死的,你居然讓我以為自己是個同性戀!」
她搖搖頭。「我不是刻意要隱瞞你——」
「來不及了。」
他捧起她的臉,狠狠的吻住她柔女敕的唇,像是要懲罰她的欺騙似的,凶猛而不帶一絲感情的蹂躪著她脆弱的唇瓣。
毒蠍子不想反抗也不想拒絕,她緊摟著他,感覺自己貼附在他身上,渴望著他的溫柔與佔有。
靶受到她完全的臣服與順從,他低吼一聲,更加用力的吮吻著那令他著迷的紅唇,然後他的手掌緩緩下移……
滿足後,他溫柔的撥開散亂在她頰上的發絲,神情是全然憐愛與滿足。
而這一夜,黑塞斯佔有了毒蠍子,也讓她徹底的從女孩轉變為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