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我負責保護坎特蒙先生的人身安全!?」
大廳里,黑玫瑰冷然的眸于掃過眼前的人,晶亮的眸光中透露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氣。
「是的。」
昂責籌劃此次展覽的哥國代表康麥爾先生自沙發上立起身子,表情認真地看著她。「我想你還不知道吧!扮、巴兩國此次開礦合作,最大的收獲便是一顆足足重有兩千一百七十六克拉的紫水晶。」
擺玫瑰靜默不語,靜待他的下文。
「雖然上個禮拜所展出的金飾全部遭竊,但那顆紫水晶並不在這次展覽的名單中,而紫水晶才是他們真正的目標。坎特蒙先生就是預料到他們可能會在當天行動,所以事先藏起了紫水晶——」
「而如今他們沒找到要的東西,就一定會盯上他,所以哥國政府要我保護他的安全?」
「完全正確。」康麥爾喜上眉梢。「黑玫瑰小姐,我知道保鏢的工作不在你的職責範圍內,你能答應這個要求,我們都很感激你。」
擺玫瑰揚起的唇角帶著抹嘲諷的味道。「我有說我答應了嗎?」
她在心底冷哼了聲。上個禮拜所發生的黃金遭竊案可是她畢生最大的恥辱,要不是他,她黑玫瑰又豈會首度失手,眼睜睜的任由獵物自手中逃逸?
這筆帳她都還沒找他算,他竟自己送上門來了!
康麥爾愣了半晌,「你的意思是你不答應?」
擺玫瑰自椅上站起身,冷冽的眸子莫測高深。「你應該知道保鏢不在我的工作範圍內,我收到的命令只是將艾爾雷多緝拿歸案,如此而已,可沒包括保護別人的安全。」
康麥爾試著說服她︰「你說得沒錯。但既然現在他們的目標是坎特蒙先生手上的紫水晶,如果你以保鏢之名待在坎特蒙先生的身邊,是不是更容易掌握到艾爾雷多的行蹤?」
見她不語,康麥爾知道她已有些動搖了,于是更努力地游說︰「其實保鏢的工作只不過是形式上的,跟你的目的並不沖突;待在坎特蒙先生的身邊,你也能更容易得到艾爾雷多的消息,甚至早一步將他緝拿歸案,是不是?」
雖然知道他說得沒錯,但黑玫瑰還是有些猶豫。
憶起那一次兩人的親密接觸,到現在她的身子還是會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莫名的燥熱感,這一切可不在她這趟哥倫比亞之行的預期內。
但他說得沒錯,待在他的身邊的確更方便她緝拿艾爾雷多。
「黑玫瑰小姐?」
天人交戰了一番,她最後還是屈服。
懊吧!我就答應你暫時充當他的保鏢,不過,我話先說在前頭,我最終的目的還是以緝拿艾爾雷多為主,你們偉大的坎特蒙先生要是有個閃失,我可不負任何責任。」
聞言康麥爾的臉黑了一半,「這——」
她冷冷地截斷他的話︰「答不答應隨你,即使不接下這個工作,我一樣可以輕而易舉便打探出艾爾雷多的消息。」
兩害相權取其輕,他似乎沒有選擇的余地。
康麥爾暗嘆了聲,無奈的點頭,「那一切就有勞你了,如果能尋回大批遭竊的黃金,哥國方面會酬謝你的。」
擺玫瑰一口拒絕︰「那倒不用,找回失竊的黃金與緝拿艾爾雷多本來就是我職責所在,你們毋需如此。」
康麥爾知道她是個說一不二的人,也不再堅持,「那好吧!不過我會請政府資助‘終結者’,供應你們所有防衛武器上的需要。」
她點點頭,臉上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緒反應。
「坎特蒙先生知道我即將成為他的保鏢嗎?」
老實說,她實在很想知道,如果他得知她被委托成為保護他人身安全的保鏢,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康麥爾停頓半晌,立刻露出一抹笑。「事實上這還是他提出的要求。」
乍听他的話,黑玫瑰愣了一會兒,倏地大驚,「你是說,他本人指名要我當他的保鏢?」
康麥爾沒發現她狂漲的怒氣,兀自回答︰「是,坎特蒙先生知道艾爾雷多沒得手紫水晶,一定會找上他,所以要求我們說服你成為他的貼身保鏢。」
擺玫瑰倒抽口氣,狂猛的怒氣瞬間竄升至腦門。
這個卑鄙的藍眸惡魔!
原來所有的一切全是他一手策劃的,八成他早知道事情會照他所期望的發展下去,所以才會要求哥國方面要她當他的保鏢。
一思及此,猛烈的怒氣瞬間煙消雲散,她冷靜下來,決意不受他所影晌。
她轉向康麥爾,臉上的表情在頃刻間轉為全然的冷漠。「知道坎特蒙先生的落腳處嗎?」
康麥爾猛然一驚,從西裝口袋里掏出一張紙條遞給黑玫瑰。「這是坎特蒙先生下榻的飯店及房間號碼。」
她將之收入懷中,舉步走向門口。「如果沒事的話我先回去準備了,你告訴坎特蒙先生,明天早上我會到他的飯店去,並開始我的工作。」
「有勞你了。」
看著她冷然離去的背影,康麥爾不由得松了口氣。
身為「終結者」的優秀成員,他知道只要她肯接下這個任務,所有的一切幾乎可說是成功了一半,而可預見的是,那批失竊的黃金相信不久之後便可物歸原主。
☆☆☆
擺攻瑰抵達坎特蒙所住宿的飯店時,時間也不過才早上七點整。
在她于門上敲下第三聲時,門以驚人的速度打開,她踉蹌了下,像是早料到坎特蒙有此一著,飛快的穩住身子往一旁閃去,讓那個滿懷期待大張的厚實雙臂撲了個空。
她冷冷的倚在牆上,將坎特蒙失望驚愕的表情盡收眼底。「早呀!坎特蒙先生。」
臉上驚愕的神情維持不過三秒,他已迅速換上一張臉孔,似笑非笑的瞅著她淡漠的臉。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貼身’保鏢了。」
擺玫瑰听出他話語里的弦外之音,不悅的微變了臉,但她沒有出言反駁。
她轉身走至室內,臉上是一副例行公事的冷淡表情。
「坎特蒙先生,既然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保鏢了,為了確保你今後的人身安全,你以後每日的行程以及計劃表我都要知道,而且我會先以你的安全作考量,斟量減少你的曝光機會,以確保你的安全,這一點你有意見嗎?」
坎特蒙將雙手插入西裝褲口袋里,帶著一抹極誘惑人的俊美笑容斜倚在門上。
「沒有。」
她點了點頭,「既然坎特蒙先生不反對,可否將你這個月的行程表給我?」
「在桌上。」
知道自她進門後,他那雙帶著抹刺探意味的藍眸就始終沒離開過她的身上,但她仍裝作不知,兀自拿起桌上的記事本研究著。
查看完他這個月的行事歷後,黑玫瑰不由得暗自驚嘆。
他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人?上至總統、下至三教九流他全都認識,一個月三十天,他幾乎天逃詡沒空,不是總統接見,便是與企業家會面,日子過得簡直比演藝人員還精采。
「這些行程你有意見嗎?」
耳後傳來坎特蒙低沉的嗓音,黑玫瑰一驚,猛地閃至窗邊,黑亮眼眸襲上一層冰冷。
她似乎愈來愈能掌握他突如其來的接近與不軌意圖了。
看出她明顯的疏離,他有趣地環起手臂瞅著她。「既然以後我們就是最親近的親密伙伴了,你不認為我們應該好好地認識彼此嗎?」
銅鈴般大的璀璨美眸在此時掠過一道光芒。
「我是負責保護你安全的人,而你則是我受命保護的對象,知道這點就夠了。」
「不夠。」他以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敏捷速度接近她,然後輕佻的抓起她一綹發絲湊近鼻間嗅聞著。「以後你就是我最貼身的保鏢,你想我們是不是該做點最基本的認識?」
在听聞那句飽含寓意的話語時,絕美臉龐在瞬間閃過一絲慍怒,隨即消失不見。
她淡然地抽出他掌中的發絲,與他拉出一段距離,「坎特蒙先生,請你記清楚一點,我只是奉命負責保護你的安全,如果你認為還有其他人比我更能勝任這個工作的話,我非常樂意退出。」
她的反應讓他揚起了眉,「你總是這麼一板一眼的嗎?」
「坎特蒙先生——」
「叫我坎特蒙就好,先生這兩個字可以去掉。」
擺玫瑰沉默半晌,姣美臉龐看不出任何喜怒哀樂。「我剛剛已經看過所有的行程安排,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有些計劃最好取消——」
「我是很想,但你應該知道那些全是推不掉的應酬。」坎特蒙沒理會她的抵抗,徑自將她摟入懷中,心不在焉的敷衍著。
她想掙開他,卻發現扳不開他鐵一般的臂膀。「坎特蒙先生,請自重。」
他自她帶著沁香的後頸抬起頭,臉上依舊是抹迷死人不償命的邪惡笑容。「這好像是我第二次听到這個名詞。」
這次,在接觸到他的眼神前,黑玫瑰已快速轉過頭,成功避開他那雙能控制她心神的魔魅藍眸。
「如果坎特蒙先生不喜歡听到這個名詞,就請端正自己的行為。」
「我的行為有什麼不對嗎?」他噙著邪笑逗她。
擺玫瑰惱怒地垂下眼,絲一般美麗的金發恰巧遮住了她的雙眼。
「你的行為有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相信你應該比我還清楚才對。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就你的每日行程做一些討論及改變。」
他對她意圖轉移話題感到些許好笑。在她的心中,怕是把他當作比蛇蠍還可怕的婬魔了吧!
「你認為有哪些行程需要取消嗎?」他順勢接著她的話問。
見他終于肯回到正題上,黑玫瑰不由得松了口氣。「依你這個月的行程來看,你曝光的機會實在太高了,這樣相對的會增加危險性。」
「那依你看呢?」
擺玫瑰思考了一下,接著抬起頭來。「我會幫你做一些調整,如果真推拒不了的,我自會陪著你一同出席。一些比較沒有必要的約會,我會替你推掉它。」
她冷靜明智的分析贏得了他的贊賞。「看樣子,我還真是找對人。」
擺玫瑰怔忡了一秒,隨即恢復正常,垂眼瀏覽了下記事本,然後看著他。「今天晚上七點,哥國政府為這次哥、巴兩國的合作計劃辦了個酒會,到時我會陪你一同出席。」
他沒回答,只是張著一雙深幽的藍眸注視著她。
擺玫瑰被他火熱的眸子盯得差點喘不過氣,只能借故離開,匆匆逃離飯店。第一次,她有了想要逃跑的感覺。
☆☆☆
扮倫比亞與巴西兩國共同舉辦的酒會在晚間七點整準時開始,會場內眾星雲集,一些哥國的名聞政要及企業界名人全部盛裝出席,一同共襄盛舉。
酒會開場綁十分鐘,黑玫瑰與坎特蒙連袂出席。
趁坎特蒙與幾位名人政要寒暄之際,黑玫瑰快速地過濾會場內的出席人員名單,在確定無任何異處後,她轉身走至角落,一雙清麗美眸淡然的守著那抹她受命保護的昂藏身影。
注視著他頎長的身形與出色的外貌,她不得不承認他有一張她所見過最俊美邪氣的面孔以及傲人的健壯體格。
思及此,她感覺呼吸在頃刻間變得困難,數日前的記憶掠過心頭。
她連忙深吸口氣,目光趕緊離開那個擁有邪惡藍眸的男子,發現越強迫自己不去想,她的腦子越是充塞著他的身形笑貌。
她嘆了口氣,雙眼不由自主的看向那個擾得她心煩意亂的人,而這一回眸,她驚駭的呆立在原地。
像是察覺到她的凝視,在她回眸的同時,那雙藍眸也正好捕捉到她閃躲的眸光,性感的唇角浮起一抹詭譎的邪笑。
擺玫瑰暗暗申吟了聲,暗罵自己第一次偷窺他就讓他逮個正著。
她想逃,卻赫然發現他已踩著自信的步伐朝她走來。
「你今晚好美!」
躲不開他火熱的注視,黑玫瑰索性抬起頭迎上他的視線,在看到他藍眸中顯而易見的灼熱光芒時,她一驚,狼狽的別開頭。
坎特蒙的眸光一斂,隱去勢在必得的笑,若無其事的將手中的酒杯遞給她。
擺玫瑰拉回恍惚的思緒,呆愣地看著他手中的酒杯。「我不會喝酒。」
他饒富興味的瞅著她,藍眸中有抹戲弄的意味。「這是雞尾酒,喝不醉的。」
擺玫瑰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接過那杯酒。
見她把玩著手里的酒杯,一副無聊至極的模樣,他湊近身子,沙啞的嗓音誘哄著她︰「這酒很好喝,試試看。」
他的接近讓她有些不知所措,但她仍力圖鎮靜。「坎特蒙先生,這場酒會可是哥、巴兩國共同舉辦的,怎麼說你也算得上是半個主人,你是不是應該招呼一下你的客人?」
坎特蒙故意忽略她的暗示,硬是拉過她縴細的小手,湊到自己唇上摩挲著。「你就是我的客人。」
清麗秋瞳在听聞他的話後瞬間染上一絲怒意。「坎特蒙先生,請你——」
「自重。」他愉快地接續她的話。「你除了這句話,就沒別的話好說了嗎?」
擺玫瑰緩緩抽出自己的手,絕美臉龐上回復慣有的冷漠。「坎特蒙先生,我想你最好弄清楚我們之間的關系,你已經逾矩了。」
「逾矩?」他重復她的話,俊美臉孔揚起抹戲謔的笑。
「這樣就叫逾矩?那你還沒有見過真正的逾矩呢!」
擺玫瑰一驚,為他話語里邪惡的暗示氣紅了雙頰。「坎特蒙先生,這里是公共場所,請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
成功地激出她的情緒,他一個伸手,卻將她拉進一旁隱密的房間里。
擺玫瑰被他狀似有預謀的舉動嚇了一跳。「你要做什麼?」
他回頭朝她露出一抹邪惡的笑。「你說呢?」
他的婬邪浪語擾亂了她向來最引以為傲的冷靜與自持,柔女敕無骨的小手只能被動的由他握著,兩具火熱身軀飛快的閃進幽暗的內室中。
隨著他關上門的動作,瞬間迎上一片黑暗。
擺玫瑰眨了眨眼,迅速適應室內的昏暗後,氣憤地撥開那緊握住她的厚掌。
「你到底想干什麼?」
坎特蒙故作無辜地眨眨眼。「我沒有要干嘛呀!」
她後退數步。直到背抵至門板,才怒視著他斥道︰「沒有要干嘛你把我拉進這里做什麼?別告訴我你沒有任何的意圖。」
「那你認為我有什麼意圖?」
看著他那雙在昏暗中更顯魔魅的藍眸,黑玫瑰無法抑止的發起顫來。
「我要出去了。」
「慢著!」
榜實大掌在她轉身前困住她,硬是逼她抬頭迎上他的眼。她的嬌小臂膀瑟縮著,但倔強的天性促使她勇敢地迎向他的注視。
「還有事嗎?」
他灼熱的眸深深地瀏覽了下她姣美的輪廓,在瞄到她手上的那杯雞尾酒時,一抹詭譎的笑掛上他的嘴角。
「你的酒還沒喝。」
擺玫瑰愣了下,不明白他的意思。
邪魅藍眸精準地對住那張絲毫不肯屈服的小臉,隨著唇畔笑意的擴大,那杯雞尾酒不著痕跡的被他拿了過去。
沒察覺手中的酒被截走,黑玫瑰不明就里地看著他。
她暗自擰了擰眉,為他莫名的高興感到納悶。
沒讓她有思考的機會,他舉高手中的酒杯,加深嘴角的笑意。「既然你不會喝酒,就由我來為你服務吧!」
她還沒弄懂他的意思,他已一口將杯里的酒飲盡,空出的另一手則托住她的後腦勺,頭緩緩的向她俯來——
在看清他的舉止後,翦水秋瞳猛地大睜,迅速染上一抹驚詫。
擺玫瑰驚呼一聲,扭頭企圖躲開他的唇,但他定住她扭動不已的頭,在她的抗議聲中,準確地封住她柔軟的唇瓣。
擺玫瑰幾乎被這熾熱的一吻奪去了呼吸。
在她恍惚的瞬間,他連忙以手指在她下顎施加壓力,誘哄她張開嘴後,他滿意地將口中的酒杯遞給她。
濃烈的酒氣自他的嘴緩慢延燒過她濕滑的唇,然後一點一滴滑入她的喉嚨,像火般熾熱的火苗一路燒進她的胃。
不諳酒性的黑玫瑰被口中濃烈的酒味激出了淚,也激出了那被深埋在冰心底下的熱情。
見她被嗆出了淚,他的眸子掠過一絲心疼,低頭舌忝舐著滴下她唇角的酒,細碎的吻輕柔地布滿她的臉龐。
美麗綠瞳因酒氣而漸顯迷蒙,虛軟的開始陷人昏睡中,漸漸失去自主能力的身子亦虛弱地癱在他的懷抱里。
她的臣服激出他體內的洶涌浪潮,貪婪的唇急切地探索著她美麗的唇線,熾熱地以舌尖劃過她完美的唇瓣,然後滑入她醉人的口中,一次又一次品嘗那誘惑著他的甜美蜜汁。
直至幾乎快透不過氣,他才不舍地離開她的唇瓣,偏又不舍地點上她在酒氣薰陶下已然泛紅的醉人紅顏。
別熱的唇去而復返,在她的額、她的眉、她的鼻尖印上濃烈的吻,期待著她的熱情回應。
在接觸到她始終緊閉著的眼瞼後,熱情盡數退去。
藍眸中的激情在瞬間被擔憂所取代,注意到她嫣紅的雙頰透著股不尋常的紅潮,厚實大掌急切地探向她燒紅的肌膚。
擔憂逸去,無奈升起。
此刻的他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只不過喝了杯雞尾酒,她居然醉了!
輕撫著她紅得不可思議的粉頰,他愛憐地啄了下她美麗的唇瓣,手指留戀在她那總能引爆他所有熱情的紅唇上,舍不得離去。
無奈地嘆了口氣,坎特蒙一揚手,將她嬌小的身子密實地護在懷里,然後開門走出去。
看樣子,今晚的計劃怕是泡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