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倫比亞波哥大
一得知此次展覽得到了國際打擊犯罪組織「終結者」的協助,哥倫比亞的政府官員莫不樂得眉開眼笑,對遠道而來的黑玫瑰待如上賓。
抵達哥國當天,黑玫瑰便要求通盤了解黃金展覽的全部過程。全程共計七個小時,預計將展出上百件的黃金飾品,市價超過上億美金,到時將有來自四面八方的達官顯要出席,而持有黃金邀請函者方能入場。
在一切核對無誤後,展覽在星雲集下于黃金博物館內展出。
場面空前盛大,金碧輝煌的博物館內涌進上百名各國受邀出席的政府政要與名人。
身穿一襲黑色晚禮服的黑玫瑰,一雙晶亮的眸子犀利的打量著出示邀請函的來者,確定他們的身分,心里卻是巴不得任務趕快結束,好繼續她的玫瑰研究。
擺玫瑰外表本就耀眼奪目,再加上黑禮服襯托出她一身細致白女敕的肌膚,不少名人政要投注在她身上的注意力比對黃金飾品還多,黑玫瑰卻只是冷冷地核對著他們每個人的身分,不希望有任何的不法之徒魚目混珠、乘機混入博物館內。
受邀而來的貴賓規規矩矩地依序進場,一道偉岸身影卻在眾人的驚駭聲中如人無人之境般的進人會場,黑玫瑰眉一斂,旋身擋在他身前。
「對不起,先生,請出示你的邀請函。」
似乎沒料到竟有人敢擋住他的去路,男子垂下眼,眸子里閃爍著深不可測的光芒直瞅著她。
擺玫瑰被他那仿佛能攝人心魄的藍眸驚住,無法克制地回視著他,直到他的唇角浮起了抹仿佛能看透人心的邪笑。
擺玫瑰一愣,猛地回過神來。「先生,請出示你的邀請函。」
男子沒回答她的話,反倒饒富興味地勾起她的下巴。
「你叫什麼名字?」
擺玫瑰被他全身上下所散發出來的人氣嚇住,半晌說不出話來。
「你叫什麼名字?」男子再問了一次。
她茫然的眨了眨眼,倏地倒退數步,不敢信跟前的男人竟擁有惑人心志的能力,光看他那一雙魔魅的眼,她就差點被迷了心神、險誤大事。
擺玫瑰鎖緊眉頭,訝異于內心不斷升起的憂煩與悸動。
「先生,如果你是受邀而來的貴賓,就請出示你的邀請函,否則就請回,沒有邀請函的人一律禁止入內。」
男子在听到她的話後,深感有趣地揚起眉。「如果我非進去不可呢?」
「那就休怪我無禮。」她擋在他身前,一副隨時準備行動的防衛模樣。
男子噙起一抹笑,一瞬也不瞬的看著她。「你挺帶種的。」
擺玫瑰眼一眯,擺出作戰姿態準備出手,耳旁則在此時傳來了負責策劃此次展覽的哥國代表的聲音。
「誤會,誤會!他是這次與我國共同出資開采金礦的巴西代表坎特蒙先生,不是什麼不明人士。」
擺玫瑰聞言放下雙臂,冷冽的眼直視著哥國代表。「你怎麼能確定他就是坎特蒙本人?」
扮國代表被她的話堵得當場傻了眼。這個被派來協助他們的人員好像太過嚴肅拘謹。
擺玫瑰無視他難堪的表情,轉向先前的男子。「如果你無法證明你就是坎特蒙本人,請你馬上離開。」
「這……」哥國代表急得滿身大汗。
坎特蒙先生可是他們這次展覽的大貴賓,倘若真被她趕跑了,哥、巴兩國往後在政治上的合作還有指望嗎?
听到她滿含敵意的話,男子不怒反笑,接著出示了代表他身分的證件,然後淡笑道︰「看得出來你們對這次展覽的重視,請來了這麼一位專業盡職的保鏢。」
他的話語里褒貶參半,黑玫瑰聰明的沒反駁,哥國代表則是听得捏了把冷汗。
「坎特蒙先生,趕快請進,剛才如有冒犯的地方請您見諒。」
坎特蒙別有寓意的瞥了黑玫瑰一眼,隨後臉上掛起一個別具心機的笑。「放心吧!我不會怪罪這麼一個盡職的保鏢的」
擺玫瑰挑起黛眉,淡淡的瞪視著他離去的背影,並沒有費事地糾正他自己根本不是他口中所說的什麼愚蠢保鏢。
她很快地轉過頭,繼續專注地確認進場的人數與身分,只希望這一切能在她的預期下圓滿落幕,而到時,她將有更充裕的時間培植玫瑰。
☆☆☆
展覽開始的前半場如預期般順利,展出的所有黃金飾品也得到了不少國家的贊賞與認可,但黑玫瑰卻未因此而松了戒備。
她仔細地確認著出席人員的名單,卻在此刻強烈地感覺到身後有一雙深沉無比的眼眸正熱切的盯著她。
她迷惑的轉過頭,在眾多賓客中搜尋著那雙直看得她心慌意亂的眼眸。
這已不是第一次了。就在先前,展出飾品的一個小時里,執勤中的她也深刻的感覺到自己正被人以一種異常專注的眼神審視著。
她回過頭,極度厭惡這種仿佛被人透視一切的感覺,卻又不如該如何阻止。
就在同時,一個輕浮的聲音自她身後傳來。
「小姐,請問你叫什麼名字,我有榮幸跟你做個朋友嗎?」
擺玫瑰再度回過頭,見一個年約三、四十歲的男子站在她身後,色迷迷的眸子直往她半的酥胸瞄來。
她臉一沉,冷漠的別過頭,絲毫沒將對方看在眼里。
男子愣了半晌,隨即以一記大笑化解突生的尷尬。「小姐,我是受邀而來的委內瑞拉代表奧那亞,不知小姐是哪一國的代表?」
擺玫瑰依然靜默不語。
見她沒反應,奧那亞仍不放棄。「不知小姐是哪里人?」
擺玫瑰往門口挪了幾步,神情依舊沒變。
雖然得不到回應,奧那亞仍企圖與她搭訕。「小姐,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大家都是遠道而來,交個朋友也不錯。」
擺玫瑰被他惹煩了,見他根本無意離去,她索性轉過頭,帶著森冷的綠眸直瞅著他。「你想知道我的名字?」
似乎沒料到她會回答,奧那亞顯得有些興奮。「還望小姐透露。」
擺玫瑰的眸子閃過一絲嘲諷,接著她月兌下左手腕上的絲質手套,露出那朵玫瑰刺青。「這就是我的名字。」
愣愣的看著她手腕上那朵神秘的黑玫瑰,奧那亞一時會意不過來。「我不懂小姐的意思。」
她微挑眉,「你不是想知道我的名字嗎?這就是我的名字。」
他搔頭思索半晌,最後氣敗的垮下臉。「對不起,我還是不明白。」
見狀,黑玫瑰重新戴上手套,優雅的舉止更加襯托出她高貴的氣質。
「我都已經把提示告訴你了,既然你還是猜不出來,那就恕我失陪,等到你能夠準確喊出我名字的時候,再來找我吧!」
說完她一個轉身,毫不留戀的離去,徒留下奧那亞痴傻的呆站在原地。
離開男子後,眼見所有的賓客已全部進場,這煩悶的工作也可暫時告一段落,本就不喜歡熱鬧場跋的她索性推開角落旁的一扇落地窗,步出那一室直令她感到心煩的嘈雜人群。
☆☆☆
走至陽台,黑玫瑰仰起頭,凝望著已慢慢沒人地平線的落日,眉頭習慣性的微蹙著,直到身後傳來一陣聲響,她才猛然回神。
在見到那抹昂藏身形後,已皺著的眉頭攏得更緊。
「坎特蒙先生,有事?」
听見她冷淡的聲調,他劍眉一挑,「你似乎不是很高興見到我。」
「我應該感到高興嗎?她淡淡的反問他。
他的嘴角揚了揚,神態從容的走向她。「至少應該不是這種冷淡的態度,畢竟我們可不是毫不相識的陌生人,你說是不是?」
他的接近讓她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心慌,也深刻的感受到從他身上傳來的驚人力量。
她狀似漫不經心的往一旁挪去,企圖拉開彼此的距離。
「如果坎特蒙先生不健忘的話,我們的確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沒錯。」
像是故意忽略她刻意的閃避,坎特蒙幾個大步,跺著自信的步伐走向她。「你對我的敵意好像很深?」
擺玫瑰斂下眉,不反駁也不承認。
「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
直到听見那似乎近在耳邊的呢喃,黑玫瑰才發現他不知在何時已走近她,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只有幾寸之遙。
擺玫瑰驚呼一聲,嚇得倒退數步,但他不讓她如願,硬是扣住她的肩膀,同時大膽的伸出手撫弄她因訝而微張的粉唇。
「有人說過你有一張足以引人犯罪的嘴嗎?」
擺玫瑰愣了半晌,綠眸倏地染上一抹怒意,她抬起頭想要阻止他,在接觸到他那一雙閃著光芒的魔魅藍眸後,再度迷失在他那仿若布下迷咒的眼神中。
那是怎樣的一雙藍眸呀!
幾個小時前,它就如同現在般,以一種她所無法抗拒的灼熱目光盯著她,而她就仿佛是只無力抵抗的兔子般,輕易的便被他那雙魔魅藍眸所捕獲……而至深陷其中。
就像此刻,她清楚地感覺到自己想要自他那雙魔魅眼神中逃離,但她猶如被盯住的獵物般動彈不得。
她該逃!
理智告訴她最聰明的抉擇便是遠離他,遠離這個擁有一雙足可控制、迷惑她的奇異藍眸的魔魅男子。但她竟發現自己的腳如同被釘在原地般,寸步難行、進退兩難,只能無助的回望那雙此刻正閃耀著邪異光芒的眼眸。
而此時,她驚訝地發現那張俊美得有如惡魔的臉孔正以緩慢的速度俯向她。
她一驚,猛地別開頭,但他灼熱的唇已掃過她已然火紅的雙頰。
他的唇像猛烈的火苗般燒灼著她羞紅的頰,黑玫瑰驚恐的睜大眼,羞恥地發現她的心跳快得有如跑了百米公尺般,急切而狂猛。
所有的理智在此刻回到大腦,她眨眨眼,企圖平靜已然紊亂的心,然後以連自己都驚訝的速度推開他。
「坎特蒙先生,請自重。」
「自重?」坎特蒙有趣地咀嚼著她的話,不懷好意的看著她。「我做了什麼事使得你必須出言警告我自重嗎?」
他那副輕佻邪惡的模樣,看得黑玫瑰是怒火飛熾。「如果坎特蒙先生沒有別的事,恕我冒昧離開了。」
「別走!」
他話語里嚴重的命令語氣惹惱了她。「坎特蒙先生,還有別的事嗎?」她壓下漸涌的怒氣,淡淡的開口。
坎特蒙環起手臂,欣賞著她美得驚人的臉蛋。「沒事就不能找你嗎?」
擺玫瑰微一挑眉,美麗出塵的縴美臉龐上看不出是喜是怒。
「我還有很多工作要忙,如果坎特蒙先生沒別的事,我得進去了。」她冷冷的轉過身,語氣是一貫的冷漠。
「慢著!」
坎特蒙一個伸手,托住她戴著蕾絲手套的皓腕,心懷不軌的磨蹭著。「我不是猛獸,你毋需避我如蛇蠍吧!」
「如果對方的行為像極了猛獸,我也只能以避蛇蠍的方式應對,你說是吧?坎特蒙先生。」黑玫瑰聰明的反將他一軍。
在看到她那張鮮艷欲滴的紅唇時,坎特蒙淡藍的眸子倏地變深。
「你有一張非常美麗的嘴唇。」
因著他深切而灼熱的注視,黑玫瑰的雙唇不禁輕顫著,在長久冰封住的冷凝心防下,似乎有著一抹不為人知的期待與渴切。
坎特蒙深幽的藍眸里閃過驚喜,像是她漸漸彰顯的感覺不在他的預期內,而她無意間流露出來的企盼則更令他意外。
發覺到他的察覺與洞悉,黑玫瑰心一慌,猛地回過神來。
向來一不動心、二不動情的她居然敗在這個邪惡的藍眸男子手中!
輕揚著的金色短發柔柔的掃過她滑女敕無瑕的粉頰,一綹頑皮的發絲遮住了閃著怒火的綠瞳,她一個用力,懊惱的撥開它。
幾乎在同時,那張帶笑的邪佞臉龐再度朝她俯近,她驚呼一聲低頭閃過,但閃得不夠快,那張老是口出邪語挑逗她的性感唇瓣仍輕輕的劃過她微啟的紅唇。
悸動的奇異感覺迫使她下意識的舌忝過輕薄的唇瓣,內心波濤洶涌著。
在見到她粉女敕的丁香小舌滑過唇瓣時,他的心猛地一緊,深幽的藍眸覆上層激情的色彩,變得深沉而熾熱。
藍眸里的火熱與渴切嚇著了她,她伸出手抵在他厚實的胸膛上,企圖隔開兩人的距離,但卻敵不過他充滿男性的氣息與力量。
隨著逐漸接近的身軀,他的鼻間充斥著她身上獨特的玫瑰花香,深幽藍眸愈見深沉,大膽的厚掌試探性的撫弄著她輕顫的紅唇,指尖傳來的美妙觸感讓他不覺滿足的嘆了口氣;像是百般按捺不住的手指猛地侵入她濕軟的口中,挑逗戲弄著她滑女敕溫暖的香舌。奪魂迷醉的緋色氛圍促使她情不自禁地含住他的手指,灼熱地吸吮著。
指上傳來的酥麻深深的震撼著他,她迷人調皮的香舌幾乎引爆他體內最狂野的熱情,在這一刻,他深切的想佔有她。
被她含住的手指輕輕劃過她的舌,誘使她張開口,滑出的手指像一道醉人的迷咒,在她嫣紅的唇上留下一道道火熱的烙印。
他緩緩地將指上香甜的蜜汁含入口中,藍眸突地轉暗,灼熱而纏綿地吸吮她留下的氣味;曖昧的緋色氛圍猛地纏住她,她困難的吸了口氣,感覺頭暈目眩。
在看見她陶醉的迷蒙眼神後,魔魅藍眸中爆出一絲驚喜,狂肆厚掌仿如得到許可般,激烈地著在布料之外的冰肌雪膚,邪惡的眼眸往下掠過那正劇烈起伏的胸脯,俊美的嘴角在此刻染上一絲笑意,得逞地埋首于她誘人的胸脯上。
一道電流猛地流竄過黑玫瑰心口,她垂下眼簾,駭然發現坎特蒙正俯在她胸前大肆奪香;她明白自己應該阻止他,但當他那仿佛帶有神奇魔力的舌頭往下滑至她布料內的肌膚時,她的呼吸倏地變得急促,感覺口干舌燥。
她身上獨特的香味深深地令他感到痴迷,他強抑下急涌而上的,轉而吮舌忝她滑女敕的粉頰,離她甜美的唇愈來愈近。
靶受到她肢體表現出的默許,他再也抑止不住,低吼一聲,猛烈的覆上那折磨他至久的紅唇,緩慢而熾熱地掠奪那迷人的香唇及蜜汁。
他的狂野成功地撩撥出她冰心底下的熱情,從未有過的灼熱感狠狠地燒向她,明知不可以,一雙被沖昏頭的人兒已無暇顧及其他,只想借由雙方火熱的吸引力印證熱情,投注在彼此深切的渴望中。
仿佛感受出他的,覆在底下的紅唇輕顫著,因害怕而顯得脆弱;他急切地探入她口中,想借由彼此的糾纏熱吻安撫她無由的心慌。
擺玫瑰再也承受不住,喘著氣趴在他身上結束那個深綿的吻,無法相信自己體內居然能釋放出如此猛烈驚人的,像一陣狂猛的風,席卷她的熱情,要求解放。
在接觸到他布滿的藍眸時,她的心突地一窒,緩緩的閉上眼,等待那股灼心般的熱吻再度降臨,耳邊在此時響起了陣陣的驚慌喊叫聲。
熱情退去,一抹認知迅速閃入黑玫瑰驚詫的綠眸中,她猛地推開那擁抱著她的胸膛,飛快地旋身奔人室內——
☆☆☆
推開落地窗,入目所及淨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一股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她感覺腦門仿若遭人重擊般。
艾爾雷多!
她暗自咬牙,氣惱自己居然疏忽了此人極有可能乘隙混入博物館內,竊取大批金飾。
不待眼楮適應突來的黑暗,她已連忙依循記憶打開室內的燈,血色霎時自臉上逸去。
原本放置著珠寶、金飾的透明櫥櫃已不知在何時遭人撬開,大批金飾不翼而飛,徒留下一個個面面相覷的驚慌臉孔。
沒時間細想,黑玫瑰連忙按下呼叫器,震驚地發現呼叫器上閃著紅燈。
那是手下用來警告她的緊急按鈕!
她趕緊按下紅鍵,呼叫受命守在暗處的部屬。
「黑玫瑰一號、黑玫瑰一號,听到請回答。」
不多時,呼叫器上傳來急切的聲音︰「主人,目標五分鐘前奪下大批金飾後往西南郊外方向逃逸,請盡快至聖奧古斯汀考古學公園會合。」
必上呼叫器,黑玫瑰驅車趕至目的地,在見到五名部屬後,她連忙下車。
「艾爾雷多呢?」
五人往前挪了一步,向來不苟的表情在此刻籠罩著一層陰影。
「目標逃至這里後便不知去向,請主人降罪。」
降罪?黑玫瑰暗暗申吟了聲。要不是她擅離職守,只顧著與人鬢耳廝磨,或許她就能早一步發現她們傳來的訊號,將艾爾雷多繩之以法。
她懊惱的揉著泛疼的額際,感覺氣憤又羞愧。「這不能怪你們,你們先下去吧!繼續注意艾爾雷多的動向,一有他的消息,馬上通知我。」
「是,屬下告退。」
見她們五人迅速竄離後,黑玫瑰轉回身,冷然的眸子瞥了眼一旁的公園,然後神情木然地躍入車內。
都是該死的坎特蒙!
要不是他,艾爾雷多此刻早已是囊中物;如果不是他,她不用背負擅離職守的罪名,手足無措的任獵物自她跟前逃離。
再次懊惱的嘆了口氣,她氣敗而羞憤的驅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