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羽一直很喜歡女圭女圭,但覺得她可愛、想一直摟著她,這還是頭一回。
「小寶貝,你為什麼這麼可愛?唔……實在是太可愛了。」她忍不住磨蹭女圭女圭的頸,怎麼也舍不得松開懷抱女圭女圭的手。
「小寶貝,當姨姨的女兒好不好?姨姨會一直一直很疼你喔!」她沈醉在女圭女圭可愛的笑臉里,直到……
鈴鈴鈴——鬧鐘響起一陣刺耳怪聲,硬生生破壞了這分和平。
听到那恐怖的聲響,崔羽連忙舉手望了眼手表。「可惡,我上育兒課要遲到了啦!」顧不得陶醉,她將女圭女圭放回君則思懷里後,急得跳起來往外沖。
「慢著,你先把早餐吃了再去上課。」君則思指著放在牆邊茶幾上的一鍋粥說道。
「不吃了,我來不及了。」她還要洗澡換衣服,誰有空吃早餐。
「等一下。」他丟出手邊的拐杖擋住她的去路。
「你干麼?」她被嚇了一跳。
「上育兒課作啥兒?那些老師有我教得好嗎?」
「什麼?」她猛然停下腳步,轉頭回望他。「你的意思是……」
「你與其浪費時間去上那些經理論的課,還不如由我教你一點實用經驗。」
「你要教我?」
「有何不可?」他跛著腳,一跳一跳地跳過來,拉住她的手,將她往茶幾方向帶。
「可是……」她伸手撐住他行動不便的身子,難抑滿腔疑惑的開口問。「你真能教我如何育兒?」
「我十八歲就開始打工,送報紙、修馬路……什麼都做過。當然,幫人帶小阿也不例外,我照顧小阿的經驗絕對比那些空談理論的老師多得多;否則我又怎能猜出女圭女圭的經歷,這麼快就捉住與女圭女圭相處的訣竅?」
懊象對耶!他與女圭女圭自初遇便相處愉快,不若她,至今猶在一片迷霧中模索。「你真的肯教我?」
「你先把粥喝完,咱們就可以開始上課了。」他打開鍋蓋,放入一根湯匙,方便她喝粥。
「這是什ど粥?」一點一點紅紅的,好奇怪。
「河詮粥,正好給你補補血氣。」
「河詮粥?」她嘗了一口,豁然瞪大了眼。「這粥你上哪兒買的?」
「我自己煮的。」
「那ど前陣子我在飯夢俱樂部里喝的粥也是你煮的嘍?」
「有什麼不對嗎?」
「不!」她低垂螓首,憶起自己還曾想過要將販夢俱樂部的廚師挖過來佔為己有,想不到他人已在她身邊,還是那個她恨不能甩之而後快的君則思。唉,命運弄人哪!
「好吃嗎?」他問。
「嗯!」她頷首,越喝心頭疑雲越濃。「你怎麼會煮粥?」
君則思一楞,都相處快兩個月了,怎麼她沒有派人調查他、模清他的底?一點兒也不像那個他認識的喜歡追根究柢的崔羽,她是對他毫無興趣,還是另眼相看?
「我是廚師。」他淡言。
「咦?」她大吃」驚。「你不是在販夢俱樂部工作,怎麼又干起廚師啦?」
「當年你找上販夢俱樂部圓夢時,難道一點兒調查也沒做?」
「當然有做。」他以為她是那麼粗心大意的女人嗎?「我知道你們是因為父母失蹤,遺下大筆債務無力償還,才想出開設販夢俱樂部這等花招。」
「沒錯,不過等我們逐漸長大、債務也全數還清之後,販夢俱樂部就變成了我們姊弟的兼差,私底下我們各有正職;我的主要工作是K飯店的總主廚。」
她眨著眼,被他突然扔下的消息砸得腦們發暈,K飯店可是國內有名的五星級飯店,在全世界共有二十五家連鎖,而他居然是……總主廚?!
「怎ど你二度找上我時,沒重新做一次調查工作嗎?」他好奇,以她的謹慎不該忘了這事兒才對。
崔羽低下頭,難以抑制的紅潮自她頸部逐步蔓延上粉頰;事實是,當她自瑞土返台時,人早被女圭女圭整得三魂丟去七魄,哪還記得什麼調查工作?
綁來與他相處過後,他一直給她一種正人君子的感覺,這個男人或許難纏,卻絕不會行卑劣手段傷害她;既然如此,又有什麼好調查的?
君則思瞧見她微紅的臉,難抑的欣喜漲滿心頭,原來她真是對他另眼相看才沒調查他。「那麼現在,你想听听我的事嗎?」他逮住柄會,迫不及待與她拉近距離。
「有什麼好听的?」她跳起來,酡紅的粉臉嬌艷更勝三月桃花。「我們只是主雇關系,待女圭女圭的事情解決後,我們就沒有任何牽扯了,我才不想探听別人太多隱私。」
她在害羞!因為她的眼神不敢直視他。君則思強忍著滿腔歡欣,低聲喃道︰「我本以為你既如此疼寵女圭女圭,一定也會想了解女圭女圭的父親是何許人也,但你若沒興趣,我也不逼你,等你梳洗完畢,咱們就來上課吧!」
唔,他好詐,居然這樣勾引她的好奇心,她越來越想知道他的底細;但……都回絕他的好意了,再要反悔,豈非很沒面子?
算啦!她再另行找人調查好了,不必求他,她也可以得知一切。
「我現在就去換衣服。」她扔下湯匙,跳起來往外走。
「等一下,把粥喝完再去。」
「我不想喝了。」又輸他一著的事實壞了她全部的好心情。
「你最好吃完它,否則過幾天你要是身子不舒服,掛在床上起不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他淡漠地說著。
就是那種冷然無畏的語氣讓崔羽每回跟君則思說話都忍不住要火冒三丈;既身為人,擁有七情六欲,為何不大大方方表現出來?偏要悶成一根大木頭,見了就討厭。
她那個白痴弟弟崔胤風也是一樣,成天掛著一張面具臉,千辛萬苦盡往肚里吞,教她每回見到都忍不住想踹他兩腳,看能不能踹出一個屁來?
「你以為你是神啊?能招會算,料定兩日後我必會生病?」懶得理他,她一溜煙跑出了嬰兒房。
留下君則思望著她窈窕的背影低嘆。「我不會掐也不會算,只不過任何人見到你那張慘白的臉、泛黑的眼眶都知道,你的健康管理做得很差,不生病那才叫有鬼。」說著,他逗了逗女圭女圭。「是不是啊?我可愛的小女圭女圭。」
「嘰嘰咕咕……」女圭女圭回他一串輕盈的笑。
君則思憐惜地捧起她的臉,印上無數個親吻。「你真是越來越可愛了,我的女圭女圭,以後啊,爹地也會把你養成一個超級大美女。爹地別的不會,就會做菜,一定把你養得漂亮又健康。」
崔羽很確定君則思不是神、也絕非仙,因此他不可能提前料到她會掛點。
比較有可能的是,他給她下了什麼詛咒,所以……哦,老天!在听到他警告的第八天後,她真的掛在床上起不來了。
「痛,好痛!」緊閉的鳳眼間,有些可疑的水光在閃動;但崔羽絕對不會承認那是淚水,堂堂黑虎幫的女幫主因為經痛而哭濕枕畔,多丟臉!
可是……真的好痛,痛得她連床都下不了,更遑論去上與君則思約好的育兒課程了。
「打個電話給他,叫他把今天的課取消吧!」她這麼想著,卻發現電話遠在床頭櫃的另一頭,非得翻過身子、探長手臂才能拿到,而以她此刻全身虛軟的狀態,那動作無異于飛逃讞地,根本不可能辦到。
「該死的,可惡!」君則思在書房等不到她,應該就知道她有事不克前往吧?「希望姓君的沒有笨得太徹底。」
「姓君的是指我嗎?」忽地,一個男聲自門邊飄揚進房。
「你怎麼來了?」她訝問。「噢!」卻因為突然大力的翻身而痛白一張淒然花顏。
君則思舉步進房,他走路的姿勢還有些跛,但已經沒用拐杖了。「我在書房等不到你,卻踫見老管家,听說你今天早上不太舒服,怎麼,生病啦?」
「我沒有生病。」她咬牙,卻虛弱得一點兒氣魄也沒有。
「逞強。」他搖頭,走到床邊,大掌探向她的額,本以為她是感冒發燒,不意觸手卻是一片濕冷。「你哪里不舒服?」
她臉紅了紅。「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女人家的私密事,她可沒勇氣四處說。
「你不說我怎麼幫你?」
「不要你多管閑事。」她撇過頭,嬌顏又更紅了些。
君則思一怔,她那混雜著尷尬、難為情、與懊惱的表情他依稀見過許多回,似乎……啊!腦海里閃過一點靈光,他想起君樂水每回因為一些婦女問題而不舒服,想開口請弟弟們幫忙,又不好意思,便會故意虛張聲勢,將四個弟弟操得半死後,才肯解開謎底——原來樂水大姊只是經痛。
「好朋友來了?」他輕問。
她眼楮瞪得像要蹦出眼眶。「君則思,你給我滾出去。」
「了解。」麻煩的女人,有話直說不就好了嗎?偏愛裝腔作勢。
順著她的意思,君則思快步出了她的臥房。
「混帳男人!」崔羽低咒。「該死、該死、該死……」她最討厭在男人面前顯出脆弱的模樣,那會讓她聯想起體弱的母親因為父親的花心而氣死的往事,她打死不做小女人。
不過說來說去還是該怪老天不公平,男人不是一直自諭為強者嗎?那為何像經痛、生產的至痛都要由女人來承擔,既然男人比較強,就應該由他們來承受這種痛苦嘛!
「SHIT!」國罵不夠、再加上英罵來撐場面;她已經痛到快昏頭了,可想不到,更討厭的事還在後頭。
那個被她趕出去不到十分鐘的君則思又晃進來了。「你又來干什麼?」她的房間可不是觀光勝地,不歡迎他任意游覽玩耍。
君則思手上拿著一只托盤走到床邊。「這熱敷袋給你熱敷月復部,你會比較舒服。」
她看著他,眼底罩著一片疑雲,他又不是女人,怎知經痛熱敷會好?
「相信我,我幫助女人減緩經痛的經驗絕對不比育兒少,熱敷真的可以幫助你。」
原來他也是個花心大蘿卜,不知他是交往過多少女人後,才得來如此多處理經痛的經驗?崔羽接過熱敷袋,毫不掩飾心里的不屑,對他哼了聲。
「別誤會,我的經驗全得自我大姊,她每次經期來臨,脾氣都會特別差,要水、要茶,還會三更半夜叫人去幫她買衛生棉或替她做按摩;因此,我被操得很會照顧經痛的女人。」他說著,忽然對她眨眨眼。
想不到這木頭人也有幽默的時候,崔羽給逗得忍不住噗時一聲笑了出來。
君則思待她接過熱敷袋敷上月復部後!才將托盤放在床頭櫃上。「如果你真的痛得受不了,這里有止痛藥……」
不給他說完的機會,她截口嚷道︰「我死也不要吃藥!」也許是小時候看體弱的母親吃太多藥了,導致日後她對藥物十足敏感,非到萬不得已,她絕不吞下任何藥物。
不過是兩顆止痛藥,有必要這麼緊張嗎?不過既然她不喜歡就算了。「你不想吃止痛藥的話,那要不要喝杯熱可可,對經痛也有減緩作用?」
「這點可以接受。」
君則思扶著她半坐起身,再將冒著騰騰白煙的熱可可遞給她。「很燙,你慢慢喝。」
「哦!」她小心吹了口氣,緩緩喝下一口熱可可。
他走到床尾,拉過她的腳。
「你想干麼?」雖知他不會傷害她,但她仍微吃了一驚。
「我幫你按一下三陰交,你會比較舒服。」
「哦!」不再多作質疑,她安心將自己交給了他。
他捉住她的腳踝,在她的脛骨後緣凹陷處,以大拇指用力,卻不令她感到疼痛地按揉著。
她一邊喝著熱騰騰的可可,邊觀眼偷瞧他為她按摩的模樣。他看起來好認真,微微的心疼和柔情摻雜在其中,她莫名地心口一陣熱,不知是熱可可的關系,還是熱敷袋的效用?抑或是君則思……這個溫柔的男人所賜予的?
她不是沒有與男人交往過,盡避她曾刻意弄臭自己的名聲,嚇退無數蜂蝶;但冶艷的容貌與豐厚的家底仍使她成為眾多男子追求的目標。
她也曾與其中數位交往過,卻不曾享受過他們任何體貼的服務;因為她的外表與身分給人太強烈的印象,沒有人想象得到,堂堂黑虎幫的女幫主也有渴望溫柔的一天。
君則思是第一個用這種珍視的態度對待她的男人;她突然覺得自己好重要、好幸福,被他滿滿的溫柔給包圍住了。
如果他們不是敵對關系就好了。她或許不信任男人、無法將自己的一生交給一名男子;但她仍希望擁有一個體貼的情人,不然朋友也可以。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他忽爾開口。
「啊?!」她一時無法明白他的意思。
「就是那種閃閃發亮、好象很渴望我、巴不得將我整個人撕吞入月復的眼神。」他放下她的腳,認真的目光鎖住她。「我也是個正常男人,被一個女人用那種眼神挑逗,很可能會忍不住變身成為一只大。」
她張大嘴,腦子里忽然沖入一股熱流,燒得她全身發燙。
「你……」半晌,她回過神來。「你該死的在說些什麼混帳話?」天哪!他真是……好可惡。
「嗯!你的聲音听起來有力氣多了。」他一本正經地頷首。「肚子不那麼痛了吧?」
原來他不是一根大木頭,而是個討厭的冷面笑匠。「痛不痛關你什麼事?我想休息了,你出去。」
「那我走了,中午再帶女圭女圭來看你。」
「隨便!」她把自己埋在被窩里,再不肯望他一眼。
君則思定定看著那座高聳的棉被山半晌,上前一步,連人帶被地擁住她。「讓我來照顧你吧!!我雖然沒啥兒大本事,但我很會做菜,又會照顧人,我一定會把你養得既健康、又美麗。」
他這是什麼意思?她迷惘,心律卻不受控制地狂飆了起來。
君則思俯子,在棉被山上輕吻了一下。「不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傷害你,這一點希望你能相信。」話落,他轉身走了出去。
崔羽仍然呆愣在棉被里,她的身體好熱好熱,血管理的血液都沸騰起來了。
她知道他剛才吻了她,盡避他倆中間隔著一層厚厚的棉被,但她就是能感覺到那記親吻中的熱情。
她的腦袋好暈、好暈,不明白他是幾時下的決定,想要與她……剛剛那個是共度一生的要求吧?
應該是!可他與她甚至連約會也沒有過,他怎會突然想到對她說那些話?
而更不可思議的是,在恐懼之外,她竟也有些心動;她不是發過誓絕不把自己交給任何一名男子嗎?
但君則思應該是不同的吧?他……仔細想想,他到底多不同,她也說不出個明確的結果,只知他真的有些不同。
唉,好麻煩,她的腦子一團亂,干脆拒絕算了。
「老姊,你要的調查報告來了。」當崔傲拿著征信社送來的報告闖進崔羽房里時,就見她深埋在棉被堆里,一副想將自己悶死的樣子。「你在干麼?」他使勁兒抽走了她的被子。
「把被子還給我,崔傲!」她惱道。
「哇,你的臉怎ど這麼紅?剛剛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他誰笑。
「與你何干?」她瞪眼,搶回被子。「找我做什ど?」
「征信社將你委托調查的結果送來了。」他將一只牛皮紙袋遞給她,當然,封口是打開的。
「你偷看過了!」她邊抽出紙袋里的報告觀看、邊斥問。
崔傲也不否認,坦然一頷首。「你調查君則思干什麼?真的喜歡上他啦?」
「你少胡說八道。」
「事實證明一切。」他指著那厚厚一迭報告邪笑。「你我同是謹慎小心之人,絕不會與底細不明的人交往,但把人模得這麼清楚就有問題了。不過也不意外啦!你從以前就老對那種內斂、不輕易將情感表現在外的木頭感興趣。」
「你又知道啦?」她皺眉,不是因為崔傲的話,而是因為看見君則思的生平。他自十八歲起便開始為生活奔波,打工、給人做學徒,半工半讀念完大學,同時亦考上中餐丙級、乙級雙種執照;接著入伍當兵,退伍後,進入K飯店工作,從打雜干起,一年後升至三廚,後來……咦?奇怪,怎ど短少了兩年經歷?
「我當然知道。」崔傲難得收起戲耍的表情,展現認真。「過去你交往的男人都是這一型的︰沉穩、內斂、喜怒不形于色。」
崔羽沒听見他的話,只專心地在紙袋里搜尋著,以為缺少的那部分是被壓在紙袋底,才會不小心漏失掉。
她皺著眉,幾乎將紙袋給徹底分解了,才在里頭發現一張小小的備忘錄,上面寫著——因為某些原因,征信社至今仍無法查到君則思二十五至二十七歲間的經歷,所以希望再寬限幾日。
兩年?她想到自己點他圓夢、而李馨因一己之私對他下藥亦在那個時候,難不成從那之後,他又發生了什麼事?
她咬著唇,忍不住心口的擔憂泉涌而上;假設一切的意外全肇因于當年她的一念之間,她真會感到無限憾恨。
「老姊,你到底有沒有在听我說話?」深覺自己受到忽略的崔傲,不滿地攫住她的雙肩用力搖蔽著。
「哇哇哇……」她才在君則思的照顧下恢復些許的體力,又在崔傲的折騰下,消失大半。「你放開我,我快吐了。」
「千萬別吐在我身上。」他最怕那股味兒了,趕忙跳離床榻一大步。
「害怕的話就快滾,少來吵我休息。」她懶洋洋地躺回床上,又開始頭暈目眩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是不是愛上君則思了?」崔傲不死心,再問一遍。
崔羽回他一記虛弱的白眼。「你若想清理大姊我的嘔吐物,盡避再吵一點兒沒關系。」憑他小毛頭一個也想插手她的感情事,不給他一點兒顏色瞧瞧,她就不叫「崔羽」。
「少來。」他飛快再往後退避三尺。「算啦!反正你不說,我早晚也會查出來。」
「既然如此,那你就滾吧!」她沒力氣再與他廝混下去。
「我再說一句話就走。」他邊退邊說。「下個月就是咱們親愛的胤風弟弟二十五歲生日,該怎麼做,你心里有數吧?」
「這麼快又到他生日啦?」崔羽雙眼倏然發亮,什麼氣虛體弱都沒有了。崔胤風生日的日子就代表她大玩特玩的機會到了,這一次,她一定要為崔胤風辦一場令他「永生難忘」的生日宴會。
崔傲望著她炯炯發亮的眼神,心底閃過一朵烏雲;看來當年父親花心氣死母親的往事在崔羽心底留下了無法抹滅的痕跡,否則她不會如此「重視」崔胤風到幾近變態的地步。
唉!其實說到影響,他和胤風何嘗不是仍困于往事中無法自拔?人生也因此被徹底扭曲。
雖然孩子本就無法選擇父母親,但有時他仍不免自嘆,為何他的父母親都如此地自私、不負責任?
崔羽沒發現崔傲心底的陰影,兀自興高采烈地計劃著生日宴會的事,想到能再次挑戰崔胤風那張萬年不融的冰塊臉,她就興奮得再也躺不住,只想速速去執行她那堪稱恐怖的大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