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不喜歡的心情宛如一顆石子丟入水面,漣漪一圈大過一圈。因為米雪兒常常故意介入他和阿其之間。
這天晚上,她悶悶地想著這件事。
「-兒,你到底是在看電視還是在發呆呀?」洗完澡出來的楊天其隨意一瞟,發覺他的小女人似乎有心事。
「我?在看電視呀……啊……」眨了眨眼,被喚回遠游心神的她這才察覺,她竟把電視轉到了介紹怎麼恢復男性功能的廣告台,低呼一聲,她急忙切掉電視屏幕,傻笑。
「看電視呀,怎麼不繼續看呢?」他微微揚起一抹促狹的笑痕,打趣道。
半干的黑發讓他的大手隨意一撥,便順服的貼在頭上,只有幾撮不听話的發絲亂翹,讓他多了一抹魅惑的性感。
「我不想看了,不行嗎?」她故作鎮靜的回嘴。
「行啊,只是我怎麼也想不到,原來-兒你有看這種電視的「好習慣」。」他坐到她身旁,用曖昧的口氣調侃她。
「我沒有。」漲紅了臉的她連忙反駁。
「是嗎……」他拉長了尾音故意取笑。
「阿其,我說沒有就是沒有。」她一派認真的解釋,只差沒有雙手放在他的肩膀,死命搖蔽要他相信她。
「我沒說不信。」話是這樣說,可是他的表情卻完全不同。
「你騙人。」這麼明顯的反差她哪會看不清楚,難道他真以為她像三歲孩童般好騙嗎?
「-兒,我相信你只是不小心轉錯台……」跳過她的指控,他轉移話題,「只是我有一個疑問耶。」
「你問呀。」絲毫沒有察覺某人布下的語言陷阱,她還高興的要他直接問。
「是你要我問的喔。」他強調。
「對啦,是我要你問的,問吧。」傻傻的某人就這樣自己跳下陷阱。
「既然你只是不小心轉錯台,那為什麼你不趕快轉台,反而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電視看?」
「我……」張大嘴巴,她楞住了。
「-兒,嘴巴張那麼大,小心蚊子飛進去喔。」
「那還不都是你害的。」她猛然跳上沙發,居高臨下的指控。
「我?」好無辜的指向他自己。
「對,就是你。」她也跟著指向他的鼻頭,「你根本就是故意挖了個大洞讓我往下跳嘛。」她氣呼呼道。
「我哪有?」
「你哪沒有?」她睜大雙眼,一副只要他說不出個說服她的理由來,她就要動手「大義滅親」。
「我問你,電視是誰開的?」
「我。」狐疑的她道。
「遙控器是誰轉的?」
「我。」更迷糊的眼光。
「那剛剛是誰要我問問題的?」
「我……」理直氣壯的聲音猛然變小。
「你看你自己都承認了,所有事情都是「你」自動的。」可憐的她又再度跳入他在她面前挖的大洞。
「-?」
「你還有什麼話說啊?」他還好心的給她上訴的機會。
「哇,你欺負人啦。」辯不過他,她只好……耍賴-……
「-兒?」他是好笑又無奈的看著她掩面假哭。
「哇……阿其欺負人啦。」她甩頭不看他,楚楚可憐的蹲在沙發的角落。
「-兒。」他長手一撈,隨即把她拉回自己的懷中,「好,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行嗎?」
明知她根本沒有哭,但他就是不舍得呀。不過他記得以前-兒不會用假哭這一招的,是誰教壞了她?
「你承認是你的錯-?」埋在他胸膛的黑色頭顱不肯直接面對他探詢的眼,只是以悶悶的語氣問道。
「是,是我的錯。」嘆了口氣,他這輩子果真注定要栽在這小妮子手上,偏偏他卻甘之如飴。
「說對不起。」她提出要求。
「對不起。」
「說你愛我。」
「我愛你。」-
,原來小避數的「馭夫招武」這麼有用啊?!听到他承諾的那麼爽快,她得寸進尺的要求──
「說你以後不會再欺負我,要乖乖听我的話,不論我說什麼,你都得照單全收,我說往東,你就不可以往西……」
「-兒,不要太過分喔。」他以為她在管教寵物嗎?
「這要求很過分嗎?」她抬起晶亮的大眼。
「你說呢?」
他輕柔的語氣讓她頓時感到一絲寒意,「呃……好象是太過分了一點。」
「幸好你還有自知之明。」他沒好氣的啐道。
「好啦,我們算是一人一次,扯平了,所以你不能生氣喔。」她討好的搶先說明。
「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當然沒有。」
「那你又何必問呢?」有哪一次他到最後不是听她的?!
「嘻,我就知道阿其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她高興的在他臉頰上啵一下。
「是只有對你。」他補充。要換作別人,那人可能不知道會被他丟到世界哪個角落。
「我知道。」
「知道的誠意只有這麼少嗎?」他勾起邪魅的微笑,指著自己的唇,示意著她。
「一定要嗎?」她的臉蛋又悄悄地紅了。
「當然。」
「好吧。」抱著壯士斷腕的決心,她閉上雙眼,快速的對準目標,一親即退。
「我的小包狸精,看來你還是太女敕了。」兩人都已經結婚一年了,她還是這麼容易害羞。
楊天其動作比她更迅速的一把拉回她,讓她清楚的看見他眼中夾帶的深濃。
「我要的可不是這麼簡單……」話落,他已主動的覆住她嬌女敕的紅唇,品嘗她的甜蜜。
逐漸加溫的熱吻一點一滴的去除她的理智,嬌媚的神態看來十分誘人。
「-兒,我親愛的狐狸精。」動情的醇厚嗓音,讓懷中的她身子更是酥軟。
「阿其……」古芯-也只能順著他給予的歡愉,吟哦出聲。
「親愛的,我在這。」享受從她櫻桃小嘴喊出的甜蜜稱呼,他再度密密實實的封住她未竟的話尾。大手一抱,他輕而易舉的抱起她的身子,走入臥房。
「咦,我們怎麼會在房問里?」接觸到身下柔軟的大床,她終于有些清醒。
「這不重要。」邪邪一笑,他已經開始動手扒除她身上的衣物。
「阿、阿其?」
「噓,這時候不適合說話。」堵住她柔女敕唇瓣,此時的她身上已毫無遮蔽。
「啊……」羞赧的情緒陡生,一雙手上上下下的不知該如何擺放。
「-兒,不要遮,這麼美的身體只有我一個人可以看得到。」
他宛若帶有魔力的大手在她美麗的胴體上不住游-膜拜,令她的肌膚逐漸暈染上一層玫瑰色澤……
「啊……」不住的輕微申吟宛如天籟般的自她的櫻唇里逸出。
听見她喜悅的申吟,更加深他原就蠢動的火熱,他驀然離開她的身體。
「阿其?」他的離開引來床上人兒的不解。
「我就來了。」只見他快速的月兌掉身上所有累贅的衣物,不到幾秒時間,人已經回到她的身上。
「現在……就讓我帶你到天堂去吧……」伴隨著低喃深情的,是他一次又一次火熱的律動,氣息陡然充斥整個空間,再也沒有任何事能夠在此時干擾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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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間的閨房甜蜜帶給古芯-一種心安的感受,原本對于米雪兒屢屢出現的煩躁感也減輕許多。
只是,雖然她相信阿其,不過她卻不信任米雪兒。
「-兒,誰惹你生氣啦,看你,一張嘴嘟得半天高。」剛送走纏人的米雪兒,果不其然又看見古芯-悶悶不樂的站在一旁。
「我沒生氣。」
「是嗎?」好笑又好氣的他也不想戳破她的謊話,只是暗中對風擎這個「好友」念念不忘,因為就是他沒事找事做,把米雪兒這個粘人的牛皮糖給調到台灣分公司來的。
他明知道米雪兒在英國總公司就一直纏著他不放,更夸張的是她竟然不相信他已經結婚的事實,要不是因為她是冷無霜的表妹,他才不會對她百般忍讓。
不過要是她瞻敢傷到-兒-根寒毛,相信冷不會不清楚他的處理手段。畢竟,他已經先通知過他了。
不過也不能怪米雪兒不相信他結婚了,因為除了他手指上戴著的婚戒外,她根本沒見過他的老婆;加上他一到台灣,就光明正大的「養女人」,莫怪平她有越來越努力賣弄風情的跡象。
「阿其,你是不是和米雪兒很熟呀?」想到有好幾次,她都有意無意的表現出他們很親昵的樣子,讓她不得不有此一問。
「不熟。」他答得飛快,誰要和那個花痴牛皮糖熟呀?!
「你騙人。」答得太快,反而讓她感到一絲不信任。
「我騙人?」他才打算辯解,卻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性,「喔,原來我的小包狸精吃醋了啊。」刮著她小巧的鼻頭,他開懷取笑。
「我……吃醋不行嗎?」偏過頭,她不滿道。
誰叫她在英國時,每個人都知道她是他的女朋友,加上他總是對其他女人保持距離,所以她壓根沒機會吃到醋;誰知道一到台灣,竟無緣無故殺出一個從英國總部調來的美麗女人,讓她的心口酸酸悶悶的。
這算什麼呀,存心給她下馬威嗎?她才是阿其名正言順的「狐狸精」耶!
「行,當然行。」因為她明顯的醋意,他笑得可高興了。
「笑,有什麼好笑的?」她嘟嚷著小嘴,「難道你不知道我在生氣嗎?」她雙手-著腰,極為不滿。
「好好,我不笑。」他很想擺出正經的表情,只是他的唇角硬是不想跟他的大腦合作,始終維持著上揚的弧度。
「你這叫作「不笑」呀?」-腰的手頓時改放到他兩邊的唇瓣,惡意的向中間擠壓。
「-兒……」淪為玩具的他只能無奈的叫喚。
「不然換我去當別人的狐狸精,我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鼓著雙頰,她負氣道。
「-敢?」拿下放在他臉上的雙手,笑臉也在同時消失。
「哈,我看你還敢不敢笑。」終于讓他不再取笑她,她心中頗為得意,只是她好象忽略了某人快發火的雙眸。
「我不笑,我只是想問,你想去當誰的狐、狸、精呀?」他一字一句皆說得十分輕柔,唯有「狐狸精」三字顯得特別咬牙切齒。
「我哪有要去當誰的狐狸精?」她無辜的睜大雙眼,「我明明就是你的狐狸精呀。」
「我的?」
「對啊,我從頭到尾部只想當你的狐狸精呀。」她乖巧的點頭。沒有說出口的是,她雖然有想過去找別人,但公司那些已婚男人她壓根就看不上眼,素質太差了,還是她的阿其好。
看她這副無辜的模樣,想也知道她剛剛月兌口而出的負氣話,早被她-到腦後,只有他這個愛慘她的笨男人,才會對她隨口丟出的話耿耿于懷。
「阿其你沒事吧?」
「我沒事。」他好無奈的嘆了口氣。
「既然你沒事,那你趕快給我說清楚,米雪兒到底是誰?為什麼我在英國從沒看過她?為什麼我不知道你在英國就認識她了?」她突然跨坐在他的大腿上,雙手揪著他的衣領,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兒,米雪兒是冷的表妹。她是在你離家前一個月才到公司的,所以你當然不認識她。」
「冷大哥?」怎麼個性看起來差這麼多?問號冒出,雙手的力道也松了。
「對,不然你以為她是誰?」他笑咪咪的問。
「她?呵,當然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外人。」她呵呵傻笑,「阿其,你知道的,我最相信你了。」順便討好的灌迷湯。
「真的?」
「嗯,真的。」她強調,還不忘點頭配合。
「好,我知道-相信我。」他寵溺的笑了笑,「對了,媽最近有沒有打電話給你?」
「媽?」眨了眨眼,似乎一時搞不清楚他說的是哪個媽。
「我的岳母大人,你親愛的媽媽。」
「喔,沒有啊,阿其,你怎麼會突然提到這個?」說到媽媽,因為爺爺的喪事,她好象也很久都沒打電話回家了耶……
「沒有,只是突然想到。」
「喔,這樣呀……」雖然覺得莫名其妙,她還是乖乖的接受他的說詞。不過,她到底該不該打電話給遠在英國的媽媽呢?
「-兒。」
「嗯?」
「你有沒有想過什麼時候回英國?」
「回英國?為什麼要回去?」她詫異的抬頭看他,接著狐疑的反問。他們不是在台灣待得好好的嗎?
「你還沒玩夠呀……」他咕噥著,接著,嘴角突然揚起一抹邪笑,「-兒,你知道狐狸精通常是沒有資格吃醋的喔。」
「-?」什麼時候話題又跳到這來了?
「因為狐狸精只是我的「女人」,只有我的「老婆」才能光明正大的吃醋,甚至有權利要我不要接近任何一個想粘上來的女人。」他掩去偷笑的神情,故作一本正經。
「你的意思是說……」
「就是米雪兒根本就可以不理你,因為你只是我的「女人」,所以她也「有權」和你一樣接近我。」他挑明道。
「-?」是這樣嗎?
「所以,我的小包狸精,-最好要想清楚喔。」丟下一句沒頭沒尾的話,他模了模她的頭,徑自回到辦公桌後頭開始工作。
想清楚?狐疑的睨了他一眼,他要她想什麼啊?
迸芯-被他莫名其妙-出的話困住了,只能皺著眉頭,呆坐在沙發上,苦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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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又去雲林祭拜了爺爺後,兩人北上回到台北。坐車來回的奔波讓古芯-感到疲累,只是突來的一通電話,讓楊天其不得不趕回公司,原本也要跟去的古芯-,則因為另一通電話而決定留在家。
「-兒,是誰打來的電話?」
「喔……小避。」想了想,古芯-決定隱瞞。
「小避?」楊天其感到一絲怪異,但因為公司的急事而無暇多想,「好吧,那你自己一個人待在家要小心點喔。」
「我知道啦,你趕快出門吧。」她撅著嘴,揮手趕人。「你開車也要小心點。」
「嗯。」
送走了楊天其,大門電鈴隨即響起,知道是誰,她再度走回門口,開門。
「只有你一個人在家?」門一開,米雪兒大方的進門,打量著屋中擺設。
「我渴了,你不倒杯水請客人喝嗎?」她姿態優雅的坐在沙發上,好象她才是屋子的女主人,正趾高氣昂的指揮下人去倒茶。
「喔。」古芯-楞了下,還是乖乖去倒水。
「你一定很懷疑為什麼我今天會來找你吧?」米雪兒眼神閃過一絲憤恨。
「其實我是好心想來勸告你的。」她故作憂愁,眼中有對古芯-的憐惜。
「勸告?」古芯-听得一頭霧水。
誰?不就是從英國總公司調來台灣的副理,還有冷大哥的表妹嗎?
「-看。」似乎沒察覺古芯-的怪異表情,她徑自從隨身的小皮包中掏出一枚很眼熟的戒指。
「戒指?」古芯-想拿過來看仔細,卻被她阻止。
「對,這是我和阿其兩人的結婚戒指。」
出乎意料的答案讓古芯-頓時楞住。
她和阿其的結婚戒指?怎麼可能?
「其實我就是阿其的老婆。」米雪兒以為她被她唬住了,直接把話挑明,「阿其它就是愛玩,才會對外隱瞞我們兩人結婚的事。古小姐,我們同是女人,相信你一定能體會我愛阿其的心,而且你的條件那麼好,我拜托你,請你離開阿其,讓他回到我的身邊吧……」
看著眼前哀求她離開的米雪兒,古芯-有股想笑的念頭,卻不由自主的想到上次在辦公室阿其提到的話--
只有我的老婆才能光明正大的吃醋,甚至有權利要我不要接近任何一個想粘上來的女人。
想到這,再對照眼前的米雪兒……看來阿其要她想清楚的就是這一點吧?
不過她倒是頭一次遇到有女人假裝是阿其的老婆,跑到她這正主兒的面前,要求她離開他的。
那她這個「狐狸精」該怎麼回答米雪兒這名「冒牌老婆」呢?
「米雪兒小姐,不是我不答應,只是說到條件好,我看你的條件比我好上幾十倍,只是阿其好象比較喜歡我耶,每次他一看到你拿公事進來煩他,他都一副不耐煩的模樣說。」她用無辜的表情說著無情的事實。
「-?」
「所以應該是你要離開阿其的身邊才對。」她簡單的下了個結論。
「但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沒料到悲情攻勢沒能打動她,米雪兒憤然說道。
「但我是他寵愛的狐狸精。」突然間她有些煩了,阿其妻子的謊話她敢說,她還不敢听呢。
「那又如何,你終究只是一個見不得光的情婦。」米雪兒出言諷刺。
「是嗎?那我請問你這個「正牌老婆」真的見得了光嗎?」她不想吵架,可是有些話她卻不吐不快。
「你……」米雪兒完全沒想到她這一趟來會踢到鐵板。畢竟古芯-看來單單純純的,一副很好欺負的模樣。
「我告訴你,只要我想,我隨時都能在阿其的世界見光,而你,是絕對沒有那個機會。」撫著額際,她煩躁的說。突然間,她覺得當阿其狐狸精的這個游戲開始不好玩了。
「你作夢!」米雪兒歇斯底里的大叫。
「那你就等著看我是不是在作夢!」古芯-氣極地冷下聲調,「現在請你離開。」她下了逐客令。
「-……」
「米雪兒小姐,請你不要厚著臉皮不走,畢竟這是「阿其和我」的家。」她刻意強調。
「哼,我就等著瞧,看你是不是真能在阿其的世界見光!」米雪兒扭頭就走,臨走前不忘丟下狠話。
目送她離開的古芯-一臉煩悶,一點都沒有贏得上風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