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昏時,他們終于抵達夏冶生前的住處,不過說也奇怪,那里就只有一間小屋,可奇怪的當然不是這間小屋,而是小屋竟然十分干淨整潔,這就令人匪夷所思了。
正當他們面露疑惑時,「咿呀」一聲,小屋的門由內推向外。
其中,以衛七月的心跳最為快速,怦怦怦地,猶如在期待什麼似的激動起來。
貶是夏師父嗎?
呃,她在想什麼,九劍不是說夏師父是人,已經死了五百年,怎麼可能還會在這間屋子里。
那屋子里的會是誰?
屋子的大門處于逆光位置,那人由屋內走出來,五官不明,聲音卻如雲一般的溫柔。
「諸位來此地做什麼?」
除了衛七月外,九劍與重霄立即曉得對方不是人,全身警戒起來。
「你是誰?怎麼會在夏師父的小屋里?」
對方又往前走幾步,終于讓他俊美的容貌呈現在他們面前。
「原來諸位也認識夏冶啊,我是夏冶的好友,名喚申東玉。」申東玉一派溫文儒雅的介紹自己的身分。
衛七月馬上有疑惑。「你是夏師父的好友,可夏師父他……」
「我明白-的疑問,我雖是魔,但我欣賞夏冶,與他成為生死之交。他死後,我便住在這里。你們也是來幫忙找他嗎?」
「找誰?」
申東玉眼底透出一抹領略的光芒。「你們可能還不知道吧。」
「可以麻煩你告訴我們究竟發生什麼事嗎?」衛七月雙眼蘊滿擔憂。
「當然,就由我來告訴你們吧。夏冶已經死了沒錯,可前些日子我才得知他死後,魂魄並沒有回到彼岸,因此我最近便在尋他的魂好助他轉世。」
「彼岸是哪里?」
「彼岸就是所謂的陰間,死後可再度輪回之地。」
夏師父沒有到彼岸,就表示他尚在人間了?!
衛七月不禁雀躍起來。
「-失去記憶了,所以也不記得自己與夏冶是何關系?」
「嗯,我往東方也是想尋回自己的記憶,說不定到時候就能想起自己的過去。」
「原來如此。」
在雙方各有懷疑的狀況下,衛七月成了中間人,為彼此介紹。
「東玉,你真的一人在這里住了五百年?」
申東玉含笑點頭。
「那你與夏師父感情一定很好,要不然也不會獨自住在這兒。」
所有人都圍在屋外席地而坐,偏生只有他們在交談,九劍與重霄都做壁上觀,態度冷然,教她對申東玉好生抱歉。
晚風涼薄,申東玉的笑容也不帶一絲暖意。
「我和夏冶認識很久,感情自然很好。對了,七月,你們往東而行來到這里,會不會-正好把記憶放于此呢?不過前提是,-與夏冶得真有關系才行。」申東玉如此分析。
衛七月听了也覺得不無道理,她轉頭目光梭巡一圈。
「或許吧,但還是要找找看才知道。」
重霄冰一般的視線直落在申東玉身上,申東玉迎上他,溫和示意,重霄卻冷不防一顫,九劍亦有所察覺。
「對了,九劍,我素聞夏冶對「-艷」的鐘愛很深,可他先將「-艷」贈與了你,因此我一直無緣得見,不知今日可否讓我一觀風采?」申東玉突而轉向九劍,提出請求。
「我拒絕。」一字一字由九劍喉頭逸出,听不出半丁點兒的轉圜的可能性。
面對強硬直接的回絕,申東玉也無一絲生氣,反倒是溫溫地致歉,「恕我失禮,實在是听夏冶贊美「-艷」太多次,才會因見不到特別想見。」
「夏師父很喜歡「-艷」?」
「是的,他鑄過無數名劍,偏偏獨獨鐘愛「-艷」。」
听申東玉這麼說,衛七月的心情也很舒服。
「夏師父死了,想必你很寂寞。」
申東玉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是啊,知己身亡,我卻孤獨留在人間,是很寂寞。」
不對!真的很不對勁!
任憑眼前這男人如何巧言說著他與夏冶的關系,九劍就是無法置信他倆是好友的事實。
當初,他為了等待「-艷」的問世,留在夏冶身邊斷斷續續有十年之久,卻也未曾听他提過有關申東玉的一切。
他仔細觀察過,夏冶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個隱居的高人,他的身旁除了劍,就什麼都沒有,何時有這號「知己」人物呢?
包何況他最後得知夏冶的消息是失蹤,絕非死亡。
彬許對一名人類來說,失蹤了五百年就等于死亡,他才會對衛七月說夏冶已死。可當時並無法證明夏冶已死,申東玉是由何得知?
這種種的疑點顯示,申東玉或許和上次那些魔一樣是針對「-艷」而來!
但目的呢?
夏冶把劍送與他時,並未說明「-艷」另有他用。
慢慢的,九劍的視線又回轉到衛七月身上,所有真相還是全都系于她。
清早,衛七月開始在屋內屋外四處走動,身邊還有九劍與重霄相伴。
一間小屋除了簡單的擺設外,就什麼也沒有了。
九劍進來一會兒後就要她慢慢找,自己則到外頭去。
衛七月專心地研究牆壁上有著掛過劍的痕跡,但如今什麼都不剩。
指尖緩緩滑過每一樣物品,上頭沒有半點灰塵,也無任何感覺。
是覺得眼前的擺設相當熟悉,卻又說不出所以然。
敝復記憶的方式真的有可能在這里嗎?
重霄趁著衛七月在屋內梭巡,又溜了出來。
「九劍,我實在不太喜歡申東玉那只魔,他看上去不像是個好東西。」
他也不喜歡,可夏冶的住處在這里,他沒資格趕走申東玉,尤其衛七月又一心想留在這里看看能不能找回她的記憶。
「我真搞不懂,難道非要把七月的記憶找回不可嗎?反正你們彼此喜歡,又何需決斗什麼,不覺得很愚蠢。」重霄開始發表他連日悶在心上的見解。
既然七月喜歡九劍是確定的事實,不可能再改,他也只能選擇接受,不然呢,他又搶不走七月!
「不記得自己的過去,你可願意?」九劍反問重霄。
「當然不願意,記不得過去又不是好事。我曉得你想說什麼,可這與七月的情況不同,她是自己封住自己的記憶。」
「那你曉得她為何要封住自己的記憶嗎?」
重霄搖頭。
「既然都沒人了解,那誰又能懂她到底在想什麼?所以我們都無法體會七月的感受。失憶後的她喜歡著我,但失憶前呢?假使五年前我們是敵人,她必須殺了我,若我這時說出話牽絆住了她,那麼到時候,你要她如何是好?這問題,你可曾想過?因此為何不等她想起一切後讓她自行決定?做與不做全都要看她,旁人不能為她定奪,不是嗎?」
重霄听完九劍的意思,一副欽佩的態度回道︰「九劍,原來你真的有替七月著想。我還以為自己最懂七月,也認定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七月,沒想到……根本只是考慮到我的心情而已,全然沒想過七月因何急于想找回自己的記憶。」
「她曉得你是為她著想的。」
「但仍不及你。」他真的很慚愧,無怪乎七月會喜歡上九劍,慢慢地,他能體會了,九劍對七月的關心全都是默默地做,誰也比不上。
驀然,強烈的魔氣徘徊附近,他們隨即戒備。
「又是他們?」這次重霄更加小心提防。
「可能。」九劍扔下兩字,如鷹隼般的眼楮不放過周遭任何稀微變動,突然之間,那日攻擊他們的魔又現身,直逼九劍而來--
重霄急忙一喊︰「小心!」
這喊聲,也讓屋內的衛七月跑了出來。「怎麼回事?」
魔影如霧似風,快得讓九劍看不清動向。
再次突襲,九劍被魔影逼退數尺遠。
有了上次對決的印象,九劍已知魔影所用的招數,便想迅速解決他,可惜魔影變化無常,招式高深莫測,徹底挑起九劍的戰意。
隨著魔影忽攻忽退,九劍也被引開至他處。
留下重霄仍守在屋外。「七月,別離開我身邊!」他不敢稍有大意。
蚌聞彷佛是兵器在地上被拖行的聲音,自遠而近,接著,他倆就看見申東玉的身影由模糊到清晰地來到面前。
一身白,手上的刀散發凜凜魔氣,足以凍人心骨。
丙然,申東玉不是什麼好東西!
「要找-,可真費我的工夫,不過幸好找到了。」
衛七月頭一次感受到生命受逼致死的危險,申東玉令她發顫,打從骨子里害怕。
這樣的申東玉絕對不會是夏師父的朋友,絕不是!
「你這只臭魔到底想做什麼?」重霄率先質問。
申東玉抿唇優雅地笑。「輪不到你這小子來管我,螳臂擋車必死無疑,我找的人不是你,不想浪費時間在你身上,滾到一邊,尚可存活。」
不是找他,也不是找九劍,難道是……
「哼,先通過我這關再說吧!」就算用盡生命,他定要保護七月的安全。
「不知死活的家伙,我就讓你嘗嘗生不如死的痛苦!」申東玉揮了手中的刀,第一擊重重打向「重霄」。
重霄硬是接了下來,但腳步也略有不穩。
「不錯,真是一把好劍,可惜最多撐不過我三刀。」
申東玉第二刀破空橫劈而來,重霄雙手握劍,直挺挺擋住,但也口吐鮮血,劍身亦有裂縫。
「夠了,住手。」申東玉的威脅就連她也感受得到,衛七月相當清楚重霄絕對會為了自己犧牲生命。
重霄佇立不動,全身骨頭幾乎盡碎,依然撐住。
「七月,退後啊……」重霄內心含恨著,假如他的能力能再強一點,就能保護七月了。
衛七月雙手平舉,以身體護住重霄快無法撐下去的身體。「申東玉,你是找我的吧?別對無辜的重霄下手。」
申東玉淡淡揚笑。「早點這麼做,他也用不著承受這兩刀。」
衛七月看著申東玉走近自己,身體卻連動也無法動,完全被他恣意釋放出來的強大魔氣懾住。
她感覺到申東玉並不想殺她,那要做什麼呢?
她已失憶,又能做什麼?
「-的表情透露困惑,不解我的行為嗎?-從沒見過我,自然不知道我想做什麼,可是,我要的答案全在-的記憶里。」
「我已經忘了。」
「是故意封住吧?這里畢竟是-生長的地方,所以我不意外-會把恢復記憶的辦法藏在這里,我已早一步替-找到了。」申東玉攤出掌心,一顆透明無瑕的球體瞬間浮在他手上。
「這……這是什麼?」莫名地,衛七月感到恐懼。
申東玉揚起異常溫柔的微笑低語︰「這就是解除-封印的方式啊……-艷。」-
艷?!
申東玉喊她-艷?
衛七月來不及思考申東玉的話,就目睹他把透明球體打入她的額頭里,霎時,受到記憶沖擊,她隨即昏倒在地。
「-艷,願-醒來給我想要的答案,要不……我只好殺了所有與-有關聯的人了,-可別教我失望呢!」
耳邊隱約听見申東玉威脅的聲音,還有重霄喊著她的名字……
她的腦子一片混亂,回憶如江潮般不停涌向她,當最後一道心鎖也被打開時,她忽然想起來了,統統都想起來了--
她的名字不是衛七月,沒錯,她是-艷。
夏冶是將她鑄造出來的主人,也是他把自己送給九劍。
她陪在九劍身旁五百年,跟著他一路征戰許多劍術高手,她最懂他對劍的痴迷、對劍的呵護,也最了解他渴盼與高手決斗的心情。
她懂他的一切、愛他的全部,可也沒忘記夏冶在她臨行前的叮嚀--
她是-艷,是會毀去持劍者心魂的妖劍,會讓持劍者對于殺有異常的執著,會令他們一心只有殺念。
因此,夏冶叮嚀她若是九劍也受了劍的影響,必定要殺了他以絕後患。
隨著五百年殺意的累積,她這才終于下決心離開九劍,想讓他冷靜。在不願殺害他的情況下,只好選擇擊敗他的自尊。
她是劍靈,離開本命太久會氣絕而亡,可一旦她回到九劍手里,肯定會讓他更加瘋狂,兩難之下,她只有封住自己的記憶徹底遺忘九劍。
原以為這樣的動作能再拖個百年之久,可惜她錯估鬼門再開的時間,短短五年,九劍再次現世了。
劍與鞘,本為一體。
劍無鞘、鞘無劍,都只有死亡一途。
終于,她什麼都想起來了。
她是-艷,不是衛七月。
眼眸驀然一睜,-艷由地上站起來,視線瞟過申東玉,走到重霄面前,一手貼上他頭頂,重霄的靈瞬間回到「重霄」內-
艷手持「重霄」,運氣入「重霄」,劍身便完好如初。
「擺出這陣仗,意思是不想給我答案了。」
申東玉--一直深刻在她心底的名字。
她的任務就是殺了申東玉,夏冶將她贈與九劍的用意也在此-
艷,記住,申東玉是一個禍害人間的魔,留不得。
她謹記夏冶的交代,沒有一日忘卻。
「夏冶輸給我,我要定他的魂,誰也阻止不了我。」
「我可以!」「重霄」在她手上發出比平常更銳利的劍氣,一時間浩氣凜然。
「是嗎?-艷,-又能擋我幾刀?」
「試試便知。」
「很好,我欣賞有自信的。」
短暫話語方落,-艷提劍攻向申東玉,出招毫不遲疑、絕不留情,武式直逼申東玉的致命處︰申東玉身形如流水,出招似疾風-
艷即便招式凌厲,亦無破綻︰申東玉以靜制動,等待最好契機。
他們之間,始終保持五大步。
一時的靜,隨即肅殺之氣再度燃起,距離拉近,戰意萌生。
刀劍的交鋒,發出銳利聲響。
當九劍趕到時,赫然發現持劍者竟是衛七月,但他無心細想,跟著跳入戰局與她配合得天衣無縫,這得申東玉不得不回擊,也逼得他退離他們八大步。
申東玉發現他們的默契,也清楚自己再難佔上風,當機立斷就此離開。不過他是不會罷手的!
「-艷,我們會再見面的!」
待一切過後,-艷騷動的心才稍稍平靜。
申東玉喊她-艷?!
「-是-艷?」
「……沒錯。」-艷不得不承認這個隱瞞許久的事實。
九劍不覺握緊手中的「-艷」,可他從未在劍上感受到靈氣,「-艷」亦是靈嗎?
「當你選擇我的時候,就注定了你我的命運。」
「我選擇-?!」
他那時選擇的並不是這把劍,而是……劍鞘。
九劍腦子里霎時一道精光閃逝過去。
這一切都有了解釋。難怪隨著劍鞘的失落,劍身也顯得黯淡無光,他一直以為「-艷」就是他手上的劍,沒想到竟是……
「你手上的劍是妖劍。當夏師父得到這把劍的時候,便鑄出「-艷」要封住這把劍的妖氣,而這把劍的任務就是殺了申東玉。可他沒想到我與妖劍合並,竟能產生讓持劍者心神俱碎的能力,因此他一直在找合適的持劍者。經過五百年的融合,劍身的妖氣已經被我吃掉,但也使得我與妖劍變成「同命」,缺一不可活,而你也在我的影響下,逐漸變得好殺,這是我一直不願見到的結果,所以才會離開你。」-艷淡淡解釋著來龍去脈。
原來夏冶把劍送他,是要他幫著除掉申東玉。
他竟然被一名人類與一把劍鞘給利用了?!
「這五百年來,-把自己隱藏得極好,若非今日曝光,我還真不曉得原來我的劍沒有名字……」一時的憤恨難以揮去,九劍怒火中燒。
「對不起!」
「別再對我說這三個字,我听膩了。」九劍把劍丟在地上,「我最恨被欺瞞。既然-當初要離開我,那就此斬斷一切吧,從此之後-我再無瓜葛。」
九劍背過身,迅速離開,一如他昔日的冰冷絕情。
半點情分都不留。
錯在他們,-艷也開不了口要求九劍要留下,只能眼睜睜看他再次離開自己身前。
這樣倒好,她就不必再因為抉擇殺不殺九劍而感到兩難。
要完成夏師父的交代,又要保住九劍的命,這樣的結果是最恰當了。
她只求九劍平安就好。
「對不起、對不起……」-
艷跪在地上,雙手抓著劍,劍柄上仍有九劍的殘溫,一時激動難耐,她低聲啜泣了,內心無限懊悔與傷心。
任務很重要,因此夏師父再三交代她萬不能讓九劍發現她的存在,否則感情勢必會壞事,她不敢忘,默默陪伴在九劍身旁,小心翼翼保護他,可沒想到即使沒有交談,她仍逃不過愛上他的結果。
她傷害了自己最愛的九劍。
這個錯,永遠也彌補不了。
「七月……」重霄現身陪在她身邊-
艷搖頭,拾起劍。「我的名字是-艷,這世上根本沒有衛七月這個人。重霄,我記住夏師父鑄劍技術才能把你鑄造出來,我說過你是你自己的主人,何去何從都由你自己判定,不過,我身邊,你再也不能留下了。」
「為什麼?我想……」看過-艷無懈可擊的劍術,他不敢再說要保護她了。「永遠陪在-身邊。」-
艷抬頭迎上重霄清澈的目光,神情不再是他所認識的衛七月,堅毅、篤定以及沉穩,再也沒有一絲絲需要旁人呵護與憐惜的嬌弱,顯現出來的是絕對的強者之姿。
不容質疑。
「重霄,謝謝你,可是我選擇的路恐怕無法再活著回來,我不要你跟著我,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我不懂,-明明就喜歡九劍,為什麼不干脆遺忘-的任務,回到九劍身邊呢?」他好心疼-艷的堅強-
艷合上眼瞼,嘴上掛著淡淡的笑容,那表情有著一股恬淡。
「重霄,這是我的責任,我絕對不會逃避。我很高興這時候你願意陪著我,不過……你幫不了我什麼,若有緣,我們會再相見;若無緣,願你一切順心如意。」
「-艷,-別走,既然會死,-為什麼……為什麼還要去啊?」
「倘若可以,幫我轉告九劍,就說……一切都是我的錯,請他原諒,可惜我沒有來世,無法償還欠他的情,拜托你了……」
最後一句話听來似道別,听之莫不感傷-
艷的身影也消失在重霄眼前。
「-艷,別去,別去啊!」
重霄聲聲哀切的懇求傳達不到-艷的心里,只能化成風,消逝不可追-
艷,-是劍鞘,最了解劍的,絕非持劍者,而是-,因此這世上,沒有任何1名劍者可以將-擊敗。
可僅有-是絕對無法獨自除掉申東玉,所以需要九劍來輔助,切莫獨斷獨行,否則只會賠上性命。
懂嗎?
她懂,可世事本無常。
就算賠上自己的性命,她也要完成夏師父的交代。
因為這是她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