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冰釋後,夏琉璃和邵霽東更加甜蜜,惹得身邊仍單身的人個個又羨又妒,甚至連清心寡欲的上官鳴玉也動念想成親。
「我听琉璃說琥珀挺喜歡你的,她乖巧又體貼,很適合你。」邵霽東建議道。
「琥珀?你說那個每個月都固定來跟我買書的小泵娘嗎?」上官鳴玉翻翻白眼。「邵大公子、邵大少爺,麻煩你有點天良好嗎?琥珀整整小我十歲啊。」他保養得宜,即使年過二十八,長邵霽東三歲,看起來卻像是二十出頭。
「差十歲還好,老夫少妻會更恩愛。」
上官鳴玉白他一眼。這人還真是囂張的令人眼紅。
「霽東,最近很春風得意是吧?」
「托福。」只是普通春風得意罷了,他懂得要稍微收斂,免得遭致太多人嫉妒。
「既然你已經作出決定,可要好好善待夏姑娘。」
「我當然會待她好,不勞費心。鳴玉,我看你最好趕快找個對象成親吧,要不然依你這種孤僻又是書痴的性格,很難找到好姑娘,趁你現在條件還不錯,對哪位姑娘有意思,趕快請媒婆去提親。」好吧,邵霽東承認自己的嫉妒心很強,只要是男人,無論是誰要關懷琉璃的事,他都不太樂意听見。
「霽東,我說說而已,不是真的想成親。」上官鳴玉清楚以自己愛書成痴的個性,即使娶妻,也難以善待,倒不如不娶少害了一位姑娘。
「我家妹子不錯。」若把玲瓏交給鳴玉,他很放心。
「玲瓏只對吃有興趣,我家是書肆,你當她是羊嗎?還不如介紹給傅老板,相信以傅老板的手藝肯定能收服她的胃。」
「傅彧似乎不太喜歡玲瓏。」不過玲瓏確實屬羊。
「為何?」
「因為玲瓏在打‘饕餮食館’的主意。」
那小泵娘對吃可真是著魔了。「也成啊,只要讓他們兩人成親,‘饕餮’不就是屬于玲瓏的了?」上官鳴玉笑笑地建議。
「你的提議我會轉告玲瓏。」他認真分析這個可行性。
「對了,這是夏姑娘……」
「鳴玉。」
「嗯?」
「麻煩請喊她一聲嫂子。」邵霽東正色道。
上官鳴玉沉吟了一下,涼涼回道︰「霽東,你年紀比我還小,喊嫂子對嗎?真是的,認識你這麼久才知道你的醋勁竟然這麼大,虧我們還是多年知交呢。」他轉身,拿了幾本書交到邵霽東手上,準備把這個重色輕友的家伙趕走。「好啦好啦,快把書帶回去給弟妹……嗯,咦?那不是弟妹嗎?」
順著上官鳴玉的視線望過去,邵霽東臉上閃過一抹驚詫,連聲招呼也不打便匆匆離開書肆。
上官鳴玉又忍不住抱怨,「果真重色輕友,真是誤交損友。」
他不禁想著,若有一日自己真的娶妻了,絕對仍以朋友為首要,他才不會跟霽東一樣沒人性。
入冬後,陰雨綿綿,成逃詡是灰暗的天色,時不時還下場小雨。
雨大不大不是重點,重要的是雨一直下,下得人心頭煩悶。
夏琉璃把頭探往窗外,滴答滴答的雨聲不絕于耳,加上北風襲來,更添寒意陣陣。
「這雨真討厭,天天下個不停。」邵玲瓏手持一把傘,快步走進家門,口里忍不住抱怨起來。
「玲瓏,快進來,外頭很冷。」
「咦?嫂子,你怎麼在家里?」乍見夏琉璃在府里,邵玲瓏眼底多了份疑惑。
「我正午就回來了,不在這兒又該在哪里呢?」夏琉璃笑問。
邵玲瓏噘了噘嘴,心想大概是自己認錯人了。「我剛從瓔珞姊那里回來,在街上看見你和大哥的背影,你們腳步匆匆,我以為趕著去哪里,所以沒喚你們,既然你在家,那可能是我認錯了吧。大哥還沒回來?」
「還沒。」夏琉璃並沒想太多,也因為應該是她認錯人。
「嫂子,都這麼晚了,大哥還沒回來,今天肯定會晚回,別等了,先去用晚膳吧,要不嫂子餓過頭,大哥會怪我照顧不周。」大哥不在家,她就要負起照顧嫂子的責任。
「無妨,玲瓏,你先進去用膳,我下午有吃些點心,還不太餓,我想等你大哥回來。」
真是有夠深情的一對夫妻。「好吧,那我先進去了。」
夏琉璃繼續在大廳門邊守候,外頭雨勢不斷,望著仿佛永遠不會停止的濕冷細雨,腦海突然飄進邵玲瓏剛才說的話。
玲瓏說看見霽東和自己走在街上,行色匆忙……她其實不太相信會錯看,玲瓏眼力不錯的,莫非是……
她的思緒一下子飛遠了,直到眼前有東西晃動才回神。
「站在這里想什麼?」見她為自己等門,邵霽東笑得好不溫柔。
「想布莊的事。」抬頭迎上一雙溫柔的眼眸,她打謊。
「我不是說回家後便不能再想嗎?你這樣我無法放心。」
「偶爾為之嘛!你今天怎麼這麼晚回來?」
背對著她的邵霽東,慢條斯理回答︰「有位遠道而來的客人非要跟我閑聊,聊著聊著就忘了時間,我已經吃過了,你快去吃吧,別餓著了。」
看得出來他今天心情似乎不錯。「是見了誰呢?」
「一個朋友,你不認識。我先回房了。」他轉頭笑睇著她,一如往常,沒有絲毫隱瞞的坦然。
夏琉璃壓下心底的疑惑,決定要信任他,相信他亦是信任自己的選擇,她對自己的眼光有信心。
收回視線,她慢步走入飯廳,將剛才的一切拋到腦後。
那晚之後,邵霽東經常早出晚歸。
次數一多,連邵家人都察覺不對勁,畢竟店里的生意再忙,邵霽東也不曾這般忙碌過。
所有人都相當擔心夏琉璃的狀況,怕她想東想西,偏偏她似乎不受影響,依然白天前往夏府,過午後才回到邵府。
大家都不清楚邵霽東在忙什麼,邵玲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便要身為妻子的夏琉璃去問,她卻沒這打算。
既然邵霽東不說,她便不會問。
玲瓏說她好欺又善良,但她不是善良,只是覺得他沒主動說出口,就表示自己沒有得知的必要,而且她相信他,就更無須問了,不是嗎?
「當然不是!」听了她的論調,邵玲瓏只覺得她很傻。
「怎麼不是?」
「嫂子,雖然他是我親大哥,但我還是會站在你這邊,畢竟我們都是女人,若大哥真背著你胡來,我肯定幫你,不過你也得提高警覺,先杜絕所有可能性,要防範未然,才不會傷心,懂嗎?」
「玲瓏,我懂。」夏琉璃眸底藏著感謝的溞Α!爸徊賄 男人若要變心,誰又能改變得了?一旦變心就表示自己再無吸引他之處,任何挽回的手段亦徒勞無功。」與其弄得雙方再也沒有感情,她寧可主動退出。
邵玲瓏眨眨眼,試探性地問︰「嫂子,我是說假如喔,假如大哥愛上其他女子,你會怎麼做?」雖然爹只鐘情娘一人,但她可不敢想大哥也會有樣學樣,畢竟大哥
的條件很好。
尖銳又敏感的問題,一下子刺中夏琉璃的心。
她淡淡微笑,避而不答。
「玲瓏,我有事必須回府一趟,這問題下回再告訴你吧。若爹娘回來問起,記得幫我說一聲。」
謗本無須下回再說,她心底早已有清楚的答案了──二女共侍一夫,她做不到,自然會選擇離去。
離開邵府後,夏琉璃並沒有回夏府,要是給孫二娘看見,她那雙精明的眼定會看出她的心情,此時此刻,她實在不希望听見其他人的安慰或者開導,有些事情更需要自己的主導。
自古以來,女人得遵守三從四德、嫁夫隨夫,若無子息,丈夫亦可說休便休,根本沒有什麼尊嚴,更遑論是自己決定事情的權利,因此她很慶幸生在夏府,才能大展所長,才能活得這般自信。
嫁人……她確實不曾考慮過,現在這情況更不在她預料的範圍內,但她愛邵霽東,願意為他做任何事,只除了她身為女人的自尊。
假如有一天,他真的愛上別人,她絕對會安靜離開。
不知該上哪去好的夏琉璃發覺除了琥珀以外認識的人真是少得可憐……想到琥珀,她便想去看看她,走了一段路後,她看見從不遠處走過來的邵霽東,她欣喜的欲開口喚他,卻看見他身旁有一名年輕女子。
女子的身影是如此熟悉,所有人都有可能錯認,獨獨她不會認不出來,那是她的姊姊──清風。
姊姊回來了?!
是何時的事?
霽東從不會認錯她們兩人,可見他早就知道姊姊回祥龍鎮了,那麼那天玲瓏所見是真的了。
姊姊回來半個多月,他卻什麼都不說,為什麼?
夏琉璃特意放慢腳步遠遠跟著他們,直到他們消失在一扇門後,頓時,她的心揪緊了,望著那扇門,她什麼都不能做,只能傻傻地站在外頭──
等候。
等著等著,天愈來愈冷,心漸漸涼了。
淚,流了。
心,疼了。
焙緩合上眼楮,滿心的混亂矛盾無人可解。
她只是一時的替身而已嗎?
因為姊姊不在身邊,與姊姊相似的她便成了替代品?
真是如此嗎,霽東?
「咦,你是清風還是……琉璃,怎麼站在這兒哭泣?」
領著母命的顏承翰來到祥龍鎮,正要前往夏府時,在路上巧遇她,認不出背影正要詢問時,等她一轉頭,他便確定是夏琉璃,因為即使是哭,夏清風也哭不出如此壓抑的神情,無論遇上再痛苦的事她總是哭得很瀟灑。
「是誰惹你傷心了?」
「承翰大哥……」
再也承受不住心痛的感覺,夏琉璃撲進顏承翰懷里,至少在這當下,請給她一個懷抱讓她療傷止痛吧。
「琉璃,你到庭怎麼啦?」
她一哭,他不知如何是好,只好靜靜抱著她,任由她盡情哭泣。
顏承翰送夏琉璃回到邵府,由于天色已晚,他見她進門後便轉身離開。
今夜輪到邵霽東為她等門,見到他,她的情緒難免受到影響,但她卻冷靜地將情緒克制住。
「怎麼這麼晚回來?」在看見她平安回來後邵霽東才松了口氣,笑著迎上去。最多再等一刻鐘,他便要派人去找尋。
「有事情耽擱了。」夏琉璃淡淡回應,悄悄避開他的靠近,慶幸無須與他同房,方能掩飾自己的不安。「晚了,你早點歇息。」
從頭至尾沒正眼看他,她回避他的懷抱,逕自走回房間,邵霽東緊跟在她身後。
「你今晚不睡書房嗎?」她冷冷地問,面無表情。
「琉璃。」
「什麼?」
「你去了哪里?」
「我還能上哪,不就回夏府嗎?我有告知玲瓏,難道她沒說?」她確實有回夏府,只不過是過了很久以後。
在街上她哭得不能自己,也不能立刻回夏府,顏承翰只好帶她先到附近的地方,等她心情平靜後,已經是傍晚了。
「我去過夏府,他們都說沒見你回去。」打從琉璃回來後神情一直怪怪的,也閃躲他的靠近,肯定有事。
「剛才不是說有事耽擱了,經過‘臥龍書肆’的時候,突然想起前陣子跟上官老板訂的書,所以順道去取書。」她面不改色地解釋。
「那書呢?」
書?書是訂了沒錯,但她根本沒去書肆,哪來的書。「我放在夏府忘了拿回來,明天會過去取必。」
她的謊言讓邵霽東心寒。
前些時候鳴玉已經把書交給他,是他這陣子忙才忘記給她,那些書全堆在他的書房里,但他卻不知該不該拆穿她。
「那幾本書很重,我明天去夏府幫你拿回來吧。」
「不!」夏琉璃連忙拒絕。「不必了……反正我每逃詡會回去,我自己拿回來即可,不麻煩,謝謝了。」
不麻煩,謝謝了?多麼客氣又生疏的六個字,一下子拉開兩人的距離,教他冷得不明所以,究竟是怎麼回事?
「琉璃,有事就直說,別放在心頭。」他不喜歡她有事瞞著他。
她回以不解的笑容,反問︰「我會有什麼事呢?」
「琉璃……」
「晚了,我今天一整逃詡在外頭,吹了冷風,人有些不舒服,能不能讓我早點歇息?」她很努力不泄漏脆弱。
她的臉上有著明顯的疲憊,邵霽東一眼便可看出,只得先行退讓,畢竟他可不希望她病了。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明天我會早點回來和你談談。」
「霽東。」就在他踏出房門之際,夏琉璃喊住他,「我已經有姊姊的消息了。」說出這句話,是一個試探。
「真的?」邵霽東臉上並無喜悅之情,反倒還帶了些質疑。
「是啊,據說姊姊已動身回祥龍鎮,不過還不確定何時會抵達,但我想姊姊應該會來找我們,倘若你先見著姊姊,一定要跟我說,我非常擔心姊姊。」若今天是別的女子,她還能不平,可霽東最初愛的就是姊姊,她怎麼都怪不了,畢竟是她咎由自取。
「……我當然會告訴你。」
「謝謝,你早點睡。」她注意到他頓了一下才回答。
夏琉璃轉身關門,淚水早已淌在臉上。
有些事不必說得太清楚,聰明的人一點就通,她向來很聰明,連愛挑剔的二娘也這麼稱贊。
她真的都明白了。
再也不會誤會。
是夜,她再次哭紅雙眼。
翌日,夏琉璃以身體不適為由,拒絕邵霽東進入房里。
邵霽東已退讓一晚,絕不再任由她將自己排拒在外。
「開門。」
「我真的不舒服……」
「我要看看你,若不開門,我會一直站在門口。」他存心同她比耐性。
無可奈何之下,夏琉璃只得開門讓他進入。
「你哪里不舒服?」見她紅著眼,他好不心疼。「我不愛你瞞我,究竟發生什麼事了,一五一十告訴我,我會幫你解決。」
「我真的沒……」哭了整夜,沒睡多少時間,她整個人昏昏沉沉的。
「別騙我了,我還不了解你嗎?最近我是比較忙碌,但我依然很在意你,琉璃,你不是說不會讓我擔心你?」為了某些事忙得焦頭爛額,但他仍會分出一些時間關心他最愛的人。
抬起眼眸,她問︰「霽東,你有事瞞我嗎?」
邵霽東神情僵了一下,隨即恢復原狀。「我沒有,那你呢?可有事瞞著我?」
「我……也沒有。霽東,我真的沒事,只是最近比較疲累,等天氣回暖後,就會沒事,你別擔心,趕緊出門吧,今晚早些回來,爹娘已經好幾個晚上沒看見你,別讓他們擔憂。」
邵霽東思索片刻,決定先暫時打住,畢竟他還有重要的事情尚未處理完畢,再過幾天便能結束,到時他再來慢慢處理琉璃的事情也不遲。
「好吧,你多多休息,今天我會早點回來。」
必上門,邵霽東離開了。
夏琉璃的防備也頓時崩塌,整個人仿佛虛月兌般地跌坐在床上。
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事情的她,臉上神情先是無助、彷徨以及有著濃濃的痛楚,過了好一會兒,又好似確定什麼了,眸子閃過下了決心的光芒。
與其被動,她寧可主動。
無論再痛,亦是她的抉擇。
門口傳來叩門聲,女子連忙起身去應門。
「霽東,你今天來早……」未竟的話語全在看清站在門口的人後吞了回去。「琉璃!」
「姊,好久不見了。」夏琉璃露出溞Γ?姷芥 え槳o事,她總算放心了。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
「是邵大哥告訴我的,他說你回來了,要我有時間來看看你。」听見姊姊喊他霽東,于是她便改了稱謂。
「霽東說的?可是他明明說不會告訴你……」
是這樣嗎?夏琉璃不動聲色。
「不管如何,見到你平安就好。但你怎不回夏府?爹娘也很想你,你還是快回去讓他們放心吧,不如我們現在就回去,可好?」
夏清風搖頭拒絕。「不成的!我現在若回去只會讓爹娘傷心。」
「姊,究竟發生什麼事?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回來,白師傅呢?是不是他傷了你的心?若是,你大可說出來,我定會幫你想辦法,即使我不成,也有邵大哥,他必定會幫姊的。」
「邵大哥?」夏清風終于注意到這個稱謂。
「因為代嫁的事情,邵大哥很生氣,對我也很不諒解,所以後來我們便以兄妹相稱,免得相處時尷尬。」夏琉璃淡淡解釋,沒有多放一絲感情下去,仿佛此刻在談論的人真的與她無關。「姊,你別介意,我與邵大哥沒有任何關系,他……依然喜歡著你。」
「霽東喜歡我?」夏清風一臉困惑的表情,怎麼和她听見的不同呢?她正想解釋時卻又突然打住,她現在都自顧不暇,實在無心其他事。
「是啊,邵大哥心里仍掛念著你,如今你回來,他肯定是最高興的人了。姊,邵大哥是怎麼找到你的?」
「我們是在路上踫巧遇上,他也清楚我與望之的事了……」提起心上人,夏清風眉頭不禁深鎖。
夏琉璃注意到了,追問︰「姊,告訴我究竟發生什麼事好嗎?我是你親妹妹,總不能邵大哥知情,我卻被瞞住吧?」
「這……」她答應霽東不會說,但琉璃是她親妹子,不說也過不去。「是這樣的,我隨望之離開後,便先回他的故鄉一趟,然後我們又離開。」
「我听邵大哥說白師傅的娘病了,是假的吧?」
「嗯,那只是望之為了能盡速離開祥龍鎮的說詞,因為他不願見我嫁人只好離去。離開他家鄉後,我們在一個地方落腳,便繼續做玉器的生意,他琢磨我販售,後來有個大戶人家的少爺看中我,企圖想得到我,望之為了我打傷那名少爺,結果被官府的人捉去,因為那名富家少爺與官府交情頗好,硬是安了不少罪名在望之身上,在那里我們無親無友,想到霽東的人脈廣,我連夜逃走,就是為了求霽東能救望之一命。」
「姊,你與白師傅……在一起了?」
「還沒,望之執意等玉器店的生意穩定後才要迎娶我,所以我們還不是夫妻,只以兄妹相稱。」
本該要為姊姊感到放心的她卻覺得心底有股微微的刺痛,像是有人拿針狠狠扎入她的胸口。
「那就好……」她小聲輕喃。
「琉璃,你說什麼?」
「我是說邵大哥幫你處理這件事了嗎?」
「是啊,不過對方大有來頭,也辛苦霽東了,他說這幾天就會有個結果,要我放寬心。他真的幫了我不少,這回如果沒有他,我真不知該怎麼辦。」本還以為邵霽東會對她置之不理,慶幸事情早已有個圓滿,要不她也難辭其咎。「琉璃,霽東真的是個很不錯的夫婿人選,你當真對他沒有感情?」她們是雙生姊妹,有些事情是瞞騙不住的。
「姊,既然邵大哥那麼好,你又為何放棄?」
「或許我們短時間會相處得很愉快,但日子一久了,就會明白其實我們並不適合對方。」
「沒試怎知?」
「有些事情即使試了也不會改變,明知會是這個結果,我又何必試呢?再者,望之才是我真正愛的人。」
「但邵大哥他……」
「我是曾經喜歡過霽東,畢竟我與他相識在前,他人很好、能力又強,若沒有望之,或許我真的會考慮他吧。」即使邵霽東再好,可是等她遇上望之後,仍會明白自己究竟愛誰。
這一生,她就放縱這麼一回,沒想到竟也是最錯的一回。
夏琉璃閉了閉眼,待胸口那口氣吐盡綁,才睜眼開口道︰「姊,那……我把他還給你,可好?」既然錯在先,就得試圖彌補回來。
「你在說什麼?如今霽東已是你夫婿,我也只當他是朋友,傻妹子,你可別胡思亂想。」
「他只是我的邵大哥,如此而已。」
來不及了,她已作出退出的決定,無論接下來他們會是如何,她都不願再介入了。
不介入便不會傷心。
就這樣吧。
盡避這條路已經亂了,她仍不改初衷,一旦姊姊回來,她勢必要退出他們之外,這是她早就答應的事情,她說到做到。
叩叩!
略嫌不夠力的敲門聲,是另一個序幕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