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生平最討厭的就是有人拿她的名字來開玩笑,偏偏今天剛到的轉學生,就犯了她首要討厭之事,所以,她對他絕對不會有好印象,當然,光瞧一眼,她也知道自己對他絕無好感。
除非是自己眼楮出了問題,不然,她哪會認不出這逗得大家歡心的新同學,就是那天害她嚇跑的瘋子。
許多生物都會有感應災難來臨的天生直覺,任盈盈發現自己現在就擁有這個能力,尤其那家伙剛剛送了一記異樣的眼神給她,更讓她想找個無人地方遠遠避開他。
可惜,事與願違,當她把隨身物品打包好,準備快快閃人時,一個大剌剌的黑影突然晃到她眼前,還附送一口白亮亮的牙齒。
「哈-!我們又見面了。」
蚌略那張刺眼的笑容,任盈盈無表情的背包一抓,繞過那根擋路的人柱,假裝沒听見剛才那句話。
「不會吧!盈盈,才幾天不見,-就忘了我?」令武中夸張的睜大眼,一臉受傷的表情。
任盈盈動作一停,瞬間一股怒氣凝聚在心里。
可惡,他怎麼知道她的名字?還有,他怎麼可以叫得那麼親密,她跟他一點都不熟!
深吸一口氣,她丟了不友善的一眼過去,「對不起,我好像才見過你兩次面,不記得有和你熟到互相喊名的地步。還有,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我從-學生證上知道-的名字。」他提醒她,那個好心送還她學生證的人正是他。
「還有,才不是兩次,這是我們第三次見面了,往後我們會更常見面,已經不算是陌生人了。」
令武中繼續嘻皮笑臉外加湊上一張貼近的大臉,「別這樣嘛!人家小說里,任盈盈可沒對令狐沖這麼冷淡,她可是愛死了她的沖哥呢!」
耳邊一癢,任盈盈冷不防抽口氣,連忙往後退一步,阻止他故意靠近的身軀。
這該死的男人,他是故意在她耳邊吹氣的!
教室內開始充滿竊竊私語聲,任盈盈知道,有好幾十雙眼楮正偷偷盯著他倆看。
「小說是小說,你跟我說這些沒有意義,還有,你別擋著我的路!」
她往右邊一跨,他就往右跟著一跨,她往左邊走,他也跟著左走,反正就是擋在她前面,不讓她離開。
這個人到底想怎樣啦!任盈盈頭一微仰直想抓狂。
「怎麼會沒有意義,-不就叫任盈盈。」他不怕死地繼續激怒她。「我叫令武中呀!這巧合不就代表我們兩個……」
「停!」她適時喊停,不讓他這番胡言亂語把自己變成別人茶余飯後的八卦對象。
她清了清喉嚨,瞥了眼那群豎起耳朵的好奇寶寶,「我知道你的名字叫什麼,別再重復了,很高興認識你這位新同學行了嗎?現在可以請你閃開,讓我離開嗎?」她的神情敷衍,只想立刻閃人。
「別說的這麼冷淡嘛!懊歹我們是同學,說不定以後還會有更貼近的關系,來來來,我幫-拿背包,-要去哪里,我送-去。」
他死皮賴臉的就是擋在任盈盈面前,硬是搶來她肩膀上的背包。
「你是無賴呀!我有說你可以拿我的東西嗎?我不想跟你有什麼關系,我只要你趕快消失在我眼前。」任盈盈失去冷靜,用力搶回自己的背包。
令武中笑臉一垮,突然換上委屈的表情。
「誰說我們沒關系,我可是對-一見……」
「你,閉嘴!」
被他惹得心亂的任盈盈,就怕他下一句又蹦出什麼驚死人的話,急忙地想堵住他的嘴,阻止那張破壞她清白的嘴巴,下意識的就是伸手一按,用力給封住他那張大口。
這下,正合他的意。只見令武中瞳中散發異常的光彩,接著,眾人眼中一向冷靜不出亂子的任盈盈,突然瞪大美眸,小手一縮,慌亂抓起背包,拋棄一旁等待的好友狂奔出去。
而男主角,則像偷了腥的貓兒般,露出一張饜足的笑容,嘴里哼著歌曲,大步大步跨出教室,留下滿滿都是問號的同學。
嘻嘻!一想到自己如計親到了未來女友的掌心,令武中就樂得直呼萬歲,甚至遇到幾個找麻煩的小膘混,也是以一臉笑咪咪地揮拳出去。
自那天起,任盈盈就明白,她遇到的,不僅僅是個瘋子,還是個痞子、無賴,兼!
可怕的是,他就像只蒼蠅,不管她臉色再難看,對他愛理不理,他照樣一見她就黏了過來,在她身邊不停嗡嗡打轉,攆也攆不走。為求自保,她學聰明了,不會與那只蒼蠅做任何肢體或是言語上的接觸,但這樣,並不保證她不再受到騷擾。
「盈盈,今天一起去吃晚餐吧!」
「盈盈,听說這部電影不錯。」
「盈盈,有幾個同學想唱歌,我們一塊去吧!」
不理、不理他,總有一天他會自動放棄,任盈盈這麼堅持著。
一段日子後,歡欣鼓舞的聲音逐漸成了低聲下氣的懇求語。
「盈盈,-說句話嘛!」
「盈盈,-笑一個給我看嘛!」
「盈盈,-很討厭我是不是?不然為什麼都不跟我說話?」
任誰听了,都知道說話的人是多麼想討好任盈盈。只是,任盈盈絲毫不為所動,依然對這位深受大家好感的新同學很冷淡,漸漸地開始有人為可憐的男主角叫屈,大家決定幫那個可憐的人一把。
大伙常常無意或是有意,不時的在提醒任盈盈別對某人太冷淡。
任盈盈被大家說得都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做錯了,後來她得到一個結論,就是這家伙已經完全攪亂了她的生活。
懊吧!她投降了,真真正正的投降了。
于是,某天下課鐘一響,她便朝某個人勾了勾手指,立即地,一只高大的哈巴狗「哈哈哈」地跳到眼前,流著口水、溫馴听話地跟著勾手的主人朝外走。
兩人離開校門好一段路了,她才敢放聲一問。
「我可以問你,為什麼你這麼喜歡纏著我嗎?」她不相信生活枯燥乏味、又不擅吃喝玩樂的她會吸引他,更何況在東大,比她漂亮又開朗的女生比比皆是,所以她壓根不相信他說的「一見鐘情」之類的話。
令武中哇哇大叫,亦步亦趨緊跟著她,「我不是說過了,我喜歡-呀!」
嗚嗚∼∼真可憐,喜歡的女生完全沒把他說過的話當真。
「別再說什麼一見鐘情的鬼話,我不相信。」她沒好氣的揮手。
「是真的!」不自覺抬高音量,令武中為自己辯護。「-別不相信,我們任家人都是這樣子,我爸第一天見到我媽就跑去跟人家求婚,我爺爺見了女乃女乃兩眼就認定了她,我叔叔更厲害,只憑一張照片就愛我嬸嬸愛得死去活來,還有我表哥也是,光听見我表嫂的名字就愛上人家……」
她停下腳步,一臉夸張的看著他。
「就算你家人是這樣,但我就是不明白,你才見我一面,憑什麼就知道自己喜歡我?」
他兩手一攤,「就是一種感覺-!」
「什麼感覺?」她認真瞅著他。
「我也說不上來,就是一種世界只剩-的感覺……等等,別動!」他探采出大掌繞到她身後,撩起她的長發,卷了幾圈然後盤上她的後腦。
溫熱的掌觸踫著她無瑕的頸子,一股熱氣直撲臉蛋,任盈盈心里直犯嘀咕,不該讓他靠近的,應該揮開他的手才對;可是,她又很好奇,他玩著她的發想做什麼?
所以,她忍下推開他的沖動,任他一只手臂半圈著她。
令武中一掌固定好她的發,一手再忙著在她兩耳邊勾出垂落的發絲,最後抓了抓她的前額劉海,他這才滿意的點頭,往後跨一小步,方便他看清那張容貌。
「嗯嗯!就是這樣,就是這副模樣。」
見他又是點頭又是自言自語,任盈盈小臉則是堆滿了莫名其妙。
瞧見她一臉疑惑,他又是咧嘴一笑,「對對對,就是這個表情,-知道嗎?我第一眼見到-,-就是這個發型還有這個茫然的表情,像極了童話故事里迷路的艾麗斯,我想……我就是被-這個可愛的表情給劈中了,然後……然後,心里就一直有-存在。」
「可愛?你覺得我那副模樣可愛?」任盈盈吃驚的美眸微張,他是沒見到那天她一臉的汗水嗎?拜托,那是她最狼狽的模樣!
他嘿嘿兩聲,不好意思的點點頭,「本來我也很懷疑自己怎麼了,直到第二眼見到-,這種感覺就更強烈了,-知道,當時我正忙著……辦事情嘛!心里本來就很浮躁,可是只要-一出現,就有一種很舒服、很寧靜的感覺,所以啦!我就知道我喜歡上-了!」
「你喜歡我是因為見了我能安撫你的情緒?」她有些哭笑不得的問。
他用力點了點頭。
般了老半天,原來她長得這麼像「鎮定安寧劑」,所以被他大爺一眼相中。
「因為-是第一個讓我有這種感覺的女生,所以我就知道,我對-心動了。」他再次強調。
「你只憑感覺就判斷喜歡我,就不怕我的個性其實是很惹人厭,又或者我有一堆缺點呢?」一向理智的她,覺得令武中這般重感覺很不可思議。
這回,反倒換令武中用一種奇怪的表情瞅著她。
「-不知道喜歡一個人就是要包容她的缺點,還有挖掘她的優點嗎?」
咦?任盈盈眨眨眼,似乎覺得眼前這個人不是她印象中只會揮拳打架的痞子,對他的反感紆解了不少。
「如果喜歡一個人,卻接受下了對方的一切,那種喜歡才真的是隨口說說而已。」
他大爺一開口似乎就停不了,拚命把想到的話傾訴出來,就怕不能把他的心意完全表達出來。
「我一點都不懷疑自己這份喜歡的感覺,因為那種感覺再自然不過了,就像狗見到了肉一樣。」他徑自愉快的說著,壓根沒發現自己比喻錯誤。
「肉?」她眉心一攬,好樣的,他竟然把她比喻成了一塊肉!
任盈盈惡狠狠瞪著那張與自己相近的臉龐,那表情氣惱的可愛,使令武中不自覺笑出聲,他很自然用指尖畫過她的粉頰。
「是呀!就是大腦看到肉的直覺反應,讓我忍不住想一口吃了-!」
這樣的說法听來很欠揍,他竟把她當成狗食了--但那溜入耳里的低沉聲音,恍若又有別種含義,就好像……這男人是真的想一口把她吃掉!
熱呼呼的氣息吹拂在她臉上,任盈盈臉部陡地一熱,這時才注意到,她竟然還任他一掌圈著頸,而他的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低了下來,這麼貼近地看著她?如果再讓他鄉低幾公分,不就親到她……
罷剛那句話鑽進她的腦底,小臉漸漸爬上紅潮。
天,她是不是該推開他?
令武中在她臉上得到意外的嬌紅,黑瞳染上笑意,他輕輕的放開她,一頭黑發溜了下來,歸于原位,有這樣的結果就表示,任盈盈已經沒那麼討厭他,地甚至會害羞呢!
沒忘記上次才偷親她的手,她就整整躲了他一個禮拜,這次,說什麼他也得忍下腦里一二三四五的遐念。
雖然回去後,他會很後悔、很後悔沒借機狼吻上去。
唉!不用回去,他現在已經開始後悔了。
「不說這些了,盈盈,-要去的那家花店到底在哪里?不是說很近,為什麼我們走了坑鄴十分鐘都沒見到?」
被問的女主角眉頭輕輕一挑,不過馬上恢復了原狀,臉上紅暈漸褪,聲音也平平無異狀。
「我沒去過,只知道出了校門一直走,過了兩個馬路口然後右轉,第一個巷子再左轉,然後就會看到「寄情花語」四個大字。」
「哦!」令武中應了聲,眼底閃過一抹光,若有所思的抬頭看了看四周。
「我們剛剛講話的時候,可能轉錯邊了,走吧!我們回原路去重找一遍。」語畢,他開始往回頭路走。
任盈盈故意走慢一步,看著他先行右轉,才又跟了上去。
「接下來好像要走這邊……」
「往這邊拐個彎……」
令武中也沒讓她失望,總是在要轉彎的時候,有意無意的伸手比了方向,讓她首度擁有正確的方向感。
懊吧!她發現他終于有了一個長處--就是幫她帶路!
雖然步入十一月,可台中的天氣依舊熾熱的讓人想穿著泳衣跳進冰水里。
「-還好吧!我看-臉色好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令武中焦急布滿黑瞳。
「我沒事,是天氣太熱了。」
讓熱氣逼得頭暈眼花的任盈盈,抹去額頭的濕汗,抬著遲緩的腳步繼續走。
「-確定今天一定要到銀行幫姚君佩匯款?」瞧她,邊走邊呼氣,只差沒熱的吐舌頭了。
懊不容易邀到她,還以為她肯賞臉出來吃個飯,誰知道竟然是去幫朋友辦事,他哪里不嘔!原來在她心里,他只不過是個帶路向導。
「要,當然要,今天是最後一天繳費期限,佩佩要打工,沒有時間。」不是入秋了嗎?怎麼天氣還是那麼熱?
拚命-著風的任盈盈,一心只想快點走到目的地,渾然不知道自己又拐錯了巷子。
「盈盈,是這邊才對!」
走在她後面的令武中,把她拉回正確的位置。
「哦∼∼是喔!懊,我們走這兒。」
見她熱得暈頭轉向,令武中眉頭一蹙,干脆扯著她的手臂不讓她移動半步。
「你干什麼不讓我走?」
熱讓她的注意力分散,絲毫沒注意到抓著她的大掌改牽起她的手,將她帶到一處建築物的陰影下。
那張快被烤干的小臉,讓他心疼極了。「-先在這里休息一會,我去前面商店買個東西,馬上回來。」
這里的確涼坑つ了,任盈盈點頭贊同他的提議,目送他偉岸的背影離開。
她沒讓任何人知道她是個大路痴,卻唯獨他--正確的說,是他發現她有嚴重的方向感缺乏癥,卻聰明的沒點明,反倒藉說話和手勢告訴她正確的位置。
這是他的體貼,她明白得很,所以-!只要又有什麼不明確的地方她必須去,她一定找他陪同。
其實,相處久了,這家伙人還不錯,待人豪爽也很細心,只除了太愛見義勇為和好管閑事。
不知他打哪來的自信,仗著自己利落的身手,一有人挑釁他,就用拳頭和那雙厲害的長腿回敬對方,也不懂得得饒人處且饒人的道理,不出拳則已,一出拳鐵定有人掛彩,有時候,她很同情那些被打得趴在地上的小膘混,如果他能稍稍克制沖動的個性,那就很完美了。
不過話說回來,那家伙不就是去買個東西罷了,為什麼都快要半個小時了,連個影都沒見到咧?
難道--他也迷路了!
令武中當然不是迷路,只是被某種細小的聲音吸引到一條窄巷。
「你們幾個鬼鬼祟祟,想對這個小女生做什麼?」
一手撐著剛買的折迭傘,一手抓根棒冰,令武中的出場姿勢實在有點可笑;不過樣子好笑,聲音卻讓人在炎炎夏日中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尤其,他瞥見小女孩茫然不知發生何事的小臉上,有對紅通通的眼楮,裙子甚至被褪了一半,他的眼神猝然轉為凌厲。
「你這家伙,我勸你忘了你看見的東西,快快吃你的冰做個路人甲離開。」一名年紀看起來可以當小女生爸爸的男人,亮出一口黃牙,惡聲惡氣的警告這個破壞他們享樂的男子。
「如果我說我的腿黏在地上不想動呢!」該死,他最看不起這種只會欺負女人的男人。
另一個禿頭男往地上吐出血紅的檳榔汁,「小子,你有種,你是哪條道上的?什麼名號?」
「小輩令武中,父母定居日本,令家武行第十六代弟子,沒什麼名號,或是名氣,平常只喜歡教訓那些作奸犯科的無恥之徒,就好比各位長輩你們。」令武中哼了哼,完全不把他們當一回事,
「媽的,你耍老子呀!」
被他的話惹毛了,幾個持棍的中年男子準備好好讓那找死的家伙嗚呼哀嚎一下。
「嗚!」
「哦!」
「啊!」
「呃!」嗚呼哀嚎聲果然此起彼落的響起。
不過,卻是他們自己發出的。
來不及看清楚令武中是如何動腳,幾個中年人一個個被踢平在地上。
「你……到底是什麼來頭?」好……好可怕的人!
令武中掏掏耳朵,聳肩,「剛剛不都說給你听了。」
然後,他走到受驚的小女生面前,「小妹妹,可以幫我拿一下棒冰和雨傘嗎?」他準備請警察把這些社會敗類帶走。
然而,背後卻傳來小小的驚呼聲,他眼角注意到一抹黑影,瞬間,令武中腳跟一蹬地,有力的腿回旋一踢,正中想偷襲他的身影。
「我爺爺退休前可是跆拳道紅黑帶的教練。」他帥氣的模模鼻子,想襲擊他,門都沒有!
接著,又一個影子朝他撲過來,令武中眼也不眨,任對方抓住自己的肩膀,然後大掌一扭,輕易反折對方的手臂,以腳當軸旋轉,將對方摔開。
「再告訴你們,我爸爸是空手道的選手兼教練。」
說完,再來一個,他還是輕輕松松就把對方反制在地上,那種折手折腳的痛,讓對方鼻涕眼淚都噴出來。
「還有,我叔叔在日本是好幾屆合氣道比賽的優勝者。」
有人還是不死心,拿著木棒揮來,他頭一閃,拳頭快速朝對方月復部一擊……
他每露一招漂亮的招式,巷子另一頭就傳來贊嘆聲,專注于動手動腳的令武中並沒注意到。
「我堂兄前不久才奪得日本柔道協會祈頒的獎牌一座。」
令武中拍拍掌,抖去衣角的灰塵,很輕松就把所有人打得落花流水,全都攤平在地上喊爹喊娘。
開玩笑,他從嬰兒時期學到的第一件事,不是走路,是蹲馬步,這些人想打贏他……省省吧!
豈知他頭才一扭,得意的表情全僵在臉上。
原本完好無缺的棒冰,只剩下最後一小塊凝在竹棒上,而他,根本來不急大喊住口,就這麼「哇」的一口,全入了小女生的大嘴里。
「——……怎麼把我的冰吃了!」
那是他準備伺候盈盈的解暑聖品呀!竟然被這個不知感恩的小阿吃得干干淨淨。
「還我的冰來!」令武中抓起小朋友的小肩膀,硬聲喊道;但小女孩知道這個大哥哥是好人,完全不怕他,還向他吐吐舌頭。
「還舌忝,-連渣都不留給我,喂!我叫-別再舌忝了,把我的冰吐出來還給我。」
這一幕爭執,教緩步走入巷子里的任盈盈莞爾。
那麼高大的一個人竟和個小女生搶東西,那稚氣的表情她還是頭一回見到,忍俊不住,她抱著肚子輕笑出來,這也讓搶冰的大個兒整個人愣了一下。
乍見到她,他有點尷尬,立即松開緊抓著小女生不放的手,不知所措地搔搔頭。
「盈盈,-……-什麼時候來的?」糟了,她會不會怪自己一直沒回去。
「從你開始介紹你家的高手開始。」
她不想說自己因為擔心和著急,所以循著他消失的方向找去,看見便利商店,她直覺進去問人,踫巧遇到個親切的店員,指了他離開商店後的方向,然後,她依著哀嚎聲,就這麼找到了這里,方才她順便報了警,相信警察很快就來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把-一個人留在那里……」他好抱歉的說。
「我知道,你忙著處理……呃……他們。」任盈盈比比地上不能動彈的傷殘人士。
她終于知道他的自信從何而來了。
他根本就是出生于武學世家,難怪一身利落的好動作,又難怪面對那麼多的對手,他從未怕過。
「-沒生氣吧?」他小心覷了下,記得她好像不喜歡自己動武。
「我為什麼要生氣?你救了這個小女孩,還狠狠教訓了這批歹徒,我該夸贊你,不是嗎?」
「意思是……-覺得我很厲害-!」他突然抬頭挺胸,一副很了不起的-樣。
她掩嘴悶笑。「算是吧!」
任盈盈將小女孩身上的衣服穿好,她拿起小女孩手上的黃格紋洋傘,丟了一記好奇目光給他。
「這就是你剛剛說要買的東西?」
令武中見機不可失,連忙上前邀功。
「我特地買了把傘要給-遮陽用,本來我還買了一支冰要給-消暑氣,可是,現在冰沒了。」他瞪了一眼那個貪吃的小表,哼!都是她的錯。
「謝謝你。」她明白,方才她將全程看進心里了。
這個男人有時候也挺可愛的嘛!
「那……看在我為-服務跑腿,外加兼差除暴安良的份上,是不是可以得到一點點獎賞?」令武中埋怨的表情瞬間換上一副討賞嘴臉。
「哦∼∼那你想要什麼獎賞?」嘖!才夸他一下,這家伙是不是太囂張啦?
「嘿嘿!」他露出垂涎的笑容。
要她親他一下好了……不行,親太短了,吻比較長,還是換吻好了……不行,萬一她听了不高興,以為他是怎麼辦,那還是親一下臉好了……可是,他比較相i吻她耶!憊是吻……不對,還是親……還是吻、還是親……
「你到底要什麼?」見他努力掙扎的表情,任盈盈真好奇他腦子里在想什麼。
「我……我想要-……再對我笑一笑!」該死!笨笨笨,他真是笨啊!為什麼要這麼說!
他懊惱的差點沒咬斷自己舌頭的表情令她噗哧一笑。
她的眼兒彎,唇兒俏,令武中看到呆了,整個心房漲滿滿都是她可愛的笑靨,光是一個笑容就讓他覺得自己的魂被勾了去,他豁然頓悟︰心里那份喜歡已經升華到更高深的境界了。
「這樣行了嗎?武。」第一次,她喚他武,兩人間的感覺似乎也變得更親近了。
她發現,自己喜歡這樣叫他,甚至不排斥有點喜歡上他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