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躺著一名臉色蒼白,閉眼沉睡的男人;病房外,傳來一陣急奔,得到消息的佟靈,憂心忡忡的趕來。
「小剝,你哥他怎麼了?」
「受到沖撞,有輕微腦震蕩,但是沒有生命危險。」
眸里溢著濃濃的擔憂,佟靈望著病床上的他,簡直無法相信,早上還好好出門的閻青駱,下午竟然因車禍住進醫院。
「小剝,找到車禍原因了嗎?」
「駱哥在去拜訪廠商的路上,司機小周因為超速,加上煞車莫名的失靈,就跟一輛貨車對撞,駱哥的車子在原地轉了幾圈,最後撞上路燈,救護人員趕到時,小周正把駱哥從車里抱出來。」
佟靈咬著唇听完,為那可怕的一幕揪疼了心。
「醫生有說他什麼時候會醒嗎?」盡避心急如焚,她只能在病床旁守著他。
此時,病床上傳來一陣申吟,佟靈讓那雙緩緩掀動的睫毛勾去全部心思,見他幽黯的眸子終于張了開,她興奮一喊,「阿駱,你醒了。」
閻青駱試著眨動幾下眼,方能看清眼前這張驚喜交錯的嬌容,但他抿緊的唇卻吐出冷冷的三個字。
「你是誰?」
佟靈怔了怔,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你是誰?我為什麼會在這里?」
「你……不知道我是誰?」
「我剛剛不是說了。」他冷睇著她,意外發現站在佟靈身後的人,「小剝!你不是在加拿大嗎?怎麼會在這里?」
他的反應讓現場兩個女人同時慌了。
「駱哥,你是怎麼回事?淨說些奇奇怪怪的話,我回來好一陣子了,還有你怎麼會不知道靈兒姊是誰。」
「靈兒姊?你是指她。」閻青駱以冷淡的眼神瞄了一邊的女人。
「她是靈兒姊,佟靈,你的老婆呀!」
「小剝,你明知道我躲女人都來不及,怎麼可能娶老婆,哦∼∼我明白了,你跟大媽她們串通好,趁我熟睡時想隨便塞個女人給我,這招不靈了啦!我不是那種會乖乖接受安排的人。」閻青駱丟了一計不屑的表情給佟靈,「她們給了你多少錢讓你來演戲?」
那張大受打擊的模樣讓他不忍再看,速速把視線抽回,閻青駱只覺得心在淌血呀!
把心一狠,他再次冷漠的開口,「這位小姐,已經收工了,麻煩你別抓著我的手不放好嗎?」
被點名的佟靈,默默放了手。
「駱哥,你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怎麼這樣說,靈兒姊她……啊!你不會是恢復記憶,卻忘記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小剝,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先解釋一下我為什麼會在這里吧!」
「你出了車禍……」
「等等!」他將臉轉向仍處于愕然狀態下的佟靈,「小姐,我和我妹妹談私事,不相干的人請出去,不管你是誰派來的,都是外人。」
「我是……外人?」佟靈聞言,身子一晃。
她定定的注視著他,從他眼底讀到趕人的訊息,人一轉,難過地走了出去。
幾分鐘後,病房里傳來一陣低鳴。
「嗚嗚嗚∼∼我的靈兒,你們有沒有看到我的老婆有多傷心。」男人揪著被單,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這群沒良心的人,也不來關心一下出了車禍的他,只會躲在暗處看戲,他的心快痛死了還在商量接下來的事。
一想到佟靈離去前氣憤又委屈的神情,他全身上下無一不痛,疼疼疼。
水如月看著自己的員工,嘖嘖稱贊,「小駱駱,我沒想到你還真有演戲的天分耶!裝暈裝得好,台詞也可以說得這麼冷漠。」
「還說,我根本就不想這樣做!」桃花五官全皺了起來,他想哭、想叫,想追回靈兒對她解釋一切。
「接下來就照計畫進行,我們分兩頭監視,依照佟聖愛到瘋狂的個性,他見靈兒傷心,又落單一人,絕對會出現,記著,沒等到另一組通知,千萬不可以擅離監守位置,听清楚了嗎?」奸詐的光芒自水如月目光中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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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的佟靈一語不發,直到車子停在住處前,她才回神朝司機小周道謝。
「麻煩你了,小周,還特地送我回來,我記得下午車禍你也受了驚嚇,早點回去休息吧!」
「我不要緊,佟小姐,是少爺讓你傷心了嗎?」小周一雙眼直盯著神色哀傷的她。
佟靈眼角噙著淚,搖搖頭,開門下車,整個人仿佛抽了魂般茫然的搭乘電梯,就連開鎖時,都沒察覺有人尾隨在她身後。
兩腳才踏進去,有人突然從身後推了她一把,佟靈跌坐在玄關,扭頭一看佇立在門邊的人影。
敗熟悉,是司機小周!
「樓下警衛都看見我載你回來,只要說聲你有東西落在車上,他們便毫不懷疑放我上來了。」
「打電話的人是你……」沙啞低沉的嗓音勾起佟靈的印象,她不確定的輕喊一聲,「……佟聖。」
「果然是我的好妹妹,還認得出我。」現在整形手術這麼流行,想換張容貌確實不是難事。「別露出這麼驚恐的模樣,我是你哥呀!這麼久沒見,是不是該給我一個歡迎的擁抱?」
「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還成了司機?」佟靈站起身,眼下注意四周,緩緩退後。
「得感謝閻青駱的身分,讓我這麼快從報紙上找到你們的消息,我換張臉去應征司機的工作,輕輕松松就待在你們身邊。」語氣驟冷,他關上門,眼露寒光。
「你說,我該怎麼懲罰這個搶我女人的男人呢?給他一場爆炸、電梯失控下墜、火燒車、還是車禍?」
「佟聖,你瘋了!」佟靈抖著身子,不是害怕,而是氣憤。
「我是瘋了,不過,是你把我逼瘋的。」他笑著,坦言不諱。「明知道我愛你愛到瘋狂,卻老拒我于千里之外,你還在我面前和其他男人卿卿我我,故意刺激我,我受夠了!」
他上前,一邊搖蔽著她的肩膀,一邊激動的說道。
佟靈奮力扭開他,緊抓自己的皮包,掩飾地探入一手。
「你就是要激怒我才甘心嗎?為什麼你就不能愛我?你讓我看著你們兩個恩愛親熱,好狠!」佟聖雙手扯著頭發,一張臉已痛苦得扭曲變形。
「我在病房外都听到了,閻青駱完全忘了你,他忘了你呀!炳哈哈,這就是你不听話的下場,活該被男人拋棄。」一張臉瞬然換上魔鬼般的猙獰,他抓住住綁退的佟靈,毫不客氣的將她甩上沙發。
「佟聖,你想做什麼?」小手緊握,不讓佟聖發現掌中的東西。
「你還讓他踫了你,我這麼愛你,你連吻都不肯給我一個,靈兒,你讓我嫉妒得要殺人了!我恨你,不貞潔的你,已經不配再得到我的寵愛了。」佟聖說完,帶著恨意的視線銳利地朝佟靈直射而來,讓她打了一陣寒顫。
他撲上前,扯下佟靈胸前的衣扣,襯衫敞開,露出她的胸衣,他那雙冰冷眼神變得貪婪充滿。
「佟聖,我們是兄妹,你不要一錯再錯,你回醫院治療,或許我們還有做兄妹的機會……」
「住口!」他甩了她一巴掌。
同時間,閻青駱一行人已趕到。
「佟聖!我要殺了你!」
見她被打,猶如在他的心頭上割肉,怒火燒紅了閻青駱的雙眼,若非有水如月拉住,早沖動地上前殺人了。
「小駱駱,別沖動,那家伙有刀!」
佟聖將衣衫不完整的佟靈粗魯的拖起來,一把白森森的小刀頂在佟靈的皓頸上。
「佟聖,別做傻事,她是你的妹妹,你不能傷她。」閻青駱兩拳緊握,見到佟靈頸上出現一條紅痕,黑瞳中的怒火愈燒愈旺。
「你不是不要靈兒了,做什麼還做出那副惡心面孔?我明白了,原來這是個誘我出來的陷阱呀!」佟聖臉上沒有任何驚恐,冰冷的嘴角浮現一抹殘酷的微笑。「告訴你,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想抓我?哼哼,到地獄來抓我吧!」
佟聖臉上的笑是閻青駱所見過最最可怕的,那意味要同歸于盡,他想殺了靈兒再自殺!
不過,佟聖就是自恃甚高,忽略小細節,沒料想一向懼他的佟靈會有所反抗,自然沒察覺她手中多出的麻醉針筒。
當他驚覺不對時,手背上已傳來尖銳的刺痛感,麻醉劑注入血管內,佟聖的視線逐漸模糊,持刀的手也漸感無力。「靈兒……你……該死……」
佟聖咬唇,集中意識舉刀。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閻青駱把佟靈從刀下扯到自己身後,另一手沒閑著,往沒有反擊能力的佟聖身上狠狠打去,一拳、兩拳、三拳……
無數的拳頭落在佟聖的臉上、胸口、月復部。
「夠了,阿駱,夠了!他已經昏迷了,你這樣打下去會打死人的。」佟靈抱住抓狂的閻青駱,卻停不了他的怒火。
「不夠!這還不夠教訓他!就因為他一個人的精神有問題,就讓你擔心害怕,他讓你覺睡不好,讓你不敢接觸人群,讓你害怕到連家都不敢回,只打上幾拳消不了我的氣!」
心里一陣溫暖,佟靈鑽到他面前,窩近他胸膛,抓住他又想往下的拳頭。「不要,別打了,有你在,有你保護我、愛我,我什麼都不怕了,真的,你快點恢復理智,不要像佟聖一樣嚇我好不好?」
閻青駱一怔,怒紅的黑瞳逐漸往下移,瞪著懷中小女人,雙臂猝然狠狠抱住她。「我多怕佟聖傷害到你……」
閻青駱驚魂未定,摟著她的手勁不自覺加大。
「阿駱,松手,你抱得我好痛。」
「對不起。」稍稍松開,仍圈住她,檢視她脖子上的傷痕和臉頰上的紅腫,閻青駱帶她進房套件衣服,再出來抹藥。
這當中,水如月已經報了警。
冷靜過後,閻青駱才發問︰「靈兒,你身上怎麼會有麻醉針?」
「你們一路尾隨著我,應該知道我離開醫院後,先去了雷鷹一趟。」她就是那時候準備的。
「靈兒,你……」他大驚,自己的跟蹤技術這麼差嗎?
「我知道你在醫院里故意演戲給我看,為的是讓佟聖看到我傷心,然後引他現身。」
「你怎麼會知道?」他掐掐自己的粗臉皮,才三十多一歲,演技就退步了嗎?
佟靈拉下他自虐的手,柔柔瞅著他道︰「你眼神里的溫柔是騙不了人的,它告訴我,你的心里有我。」
當下她便明白他是故意這麼說,而她,就與他演上一場懊戲。
「你不是要我信任你嗎?我愛你,所以我相信你愛我。」她揚起一朵好美的笑容,這番話要比世上所有情話都來得甜蜜。
閻青駱眨眨眼,感動不已。「老婆、老婆,你果然懂我的真心,我好高興,可你會不會演得太逼真了,那副受傷的表情讓我一顆心都碎了。」
做出捧心狀,到後來,他開始埋怨起來,嘟著嘴硬是要佟靈給個安慰吻不可。
才不理他咧!
佟靈東看西瞧起來,像在找人。「雲大哥和傅大哥呢?不是說你們在一起,怎麼沒看到他們?」
與他們對坐,正瑞茶喝的水如月,露出令人寒毛一豎的微笑。「靈兒妹妹別擔心,我讓他們守在你舊家那里,晚點,就會通知他們收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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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已經凌晨了耶!我們還要坐在屋頂上等到什麼時候?」他好想念家里那個抱起來又軟又香的女人。
「這個問題你已經問了三十遍。」答案他不知道,也不想去想。
「我知道了!一定是水如月那女人故意要我們坐在這里喂蚊子,她在報復我們搶了她的員工。不管了,我想回家!」
現在才頓悟!真蠢!「別忘了她交代不可以任意離開,你怎麼知道佟聖已經中計?」
「難不成沒等到她通知,我們就得一直守在屋頂上?」
「……」
「嗚嗚嗚∼∼為什麼大哥不快點回來,雷鷹就快易主了,嗚嗚∼∼大哥,你在哪里?那女人在整我們,把我們使喚來、使喚去,你快回來救救無助的小弟們。」
「大哥在紐約,听不見你悲痛的心情,還有,很晚了,別發出這麼恐怖的哭聲,會嚇到人。」
「我無聊嘛!坐在這里不找點事情做,我受不了。」
「……」
「喵∼∼喵∼∼」
「……」
「喵∼∼喵∼∼翔,快,你學狗叫,一貓一狗,貓狗大戰多熱鬧,喵∼∼喵∼∼旺!旺!喵∼∼喵∼∼」
「……狗不會爬上屋頂。」青筋漸漸浮上額頭,五指漸漸緊握,拳頭癢,有想揍人的沖動。
「……對喔!懊吧!」頓了三秒,「唧∼∼唧∼∼唧∼∼」
「……」
「哎呀!痛!翔,你發什麼神經,干嘛打我?」
「十一月了,不會有蟬聲。」再讓他吵下去,住抱都被他吵醒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很煩耶!」語畢,雲一嘯霍地站起身,雙腳跨開,雙拳拍打自己胸脯,發出砰砰砰的聲音。
「你又想做什麼?」這家伙就不能有片刻的安靜嗎?
「你沒看過電影呀!我這動作可是金剛的標準動作,現在我要學金剛叫。」
「金剛怎麼叫?」
「喔∼∼喔∼∼」發出泰山嘶吼。
一記重拳狠很打上雲一嘯,傅宇翔把頭埋入膝里大叫,「我為什麼要跟一個白痴在一起!」
這一吼,驚醒了周邊的住抱,五分鐘後,警車到來,將這兩個妨礙公共安寧的家伙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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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傷害罪、謀殺罪起訴,閻青駱動用了些關系,佟聖被判終身監禁在日內瓦精神病療養院里,那里四周都是銅牆鐵壁,管理森嚴,佟聖再也沒有出現的機會。
照道理講,事情進展到此,閻青駱可以和佟霞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是幸福啦!
不過,如果能再把那一點點的小遺憾補全就更好了。
坐在岸邊,眺望大海,閻青駱苦思了一個上午,就是想不出個解決辦法。
如果……他再往海里跳一次,再一次溺水……嗯,不好、不好,萬一假戲沒演好,真溺水了怎麼辦?
去撞車?島上車子不多,單輪車最多,有可能撞得很嚴重嗎?干脆再爬一次屋頂摔下來好了,也不成,沒摔好摔斷腿怎麼辦?
憊是,他瞄瞄周圍黑呼呼的大岩石,走路摔倒腦袋瓜一撞,這個方法怎樣?
「賽樂女乃女乃跟我說,你在這里發呆好久了,不會在想家吧?我們明天就回去了耶!」
兩人的婚事定在下星期,閻青駱特地請了幾天假,陪靈兒回島上報喜訊。
「靈兒。」朝她伸出手,將她拉在身旁坐下。
佟靈將螓首靠在他肩上,好奇的盯著他掌中把玩的小石頭。「你在想什麼?」
「這石頭好硬呀!」
「是挺硬的。」佟靈的唇角偷偷一彎。
「如果敲到頭,一定很痛。」
「絕對很痛。」她點點頭
「沒敲好,還有可能頭破血流。」皮肉苦可能是免不了的。
上次車禍時怎麼不干脆說自己「剛好」恢復記憶了,害得每次在靈兒面前,他都必須小心翼翼面對以前公司的同事妹妹,偶爾她挑一挑眉,都會讓他擔心是不是又誤會了什麼。
他盯著石子嘆息,決定這場血光之災是必要的。
「阿駱。」佟靈一雙盈盈眸光,早已溫柔深情地鎖定住他。
「嗯。」
「我都知道了。」
「知道什麼?」
「你不需要拿石頭砸自己了。」
懊半晌,閻青駱才恍悟地大叫一聲,「你都知道了?!」
她揚笑點點頭。
「怎麼會……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你說我是你的第一個女人,我就大概猜出大半,後來,我問了如月姊,她全都跟我說了。」
哦!原來是在吃飯過程中露了餡兒。
擺瞳轉凶,用力瞪她。
「既然你都知道了,為什麼不說出來?每次我一跟女性朋友聊得快樂一點,你就故意皺眉。」準是在報仇,讓他擔心。
「因為你演得好假,笑得也太難看了。」看不下去才皺眉。
這個回答太傷人,他悶悶的甩頭,很不開心。「害我苦惱這麼久,就怕你知道我騙你,會讓你生氣,結果,你根本就在看我的笑話!」
「公平點,先生,是你從一開始就在騙我,我還沒說你,你倒說起我了。」她戳戳那副結實的胸膛,是誰說女人小氣,在她看來,小氣男人在這世上也不少,眼前就是一個。
「你們一口咬定我失憶,我才配合你們演戲呀!」他扁嘴,一臉哀怨,記得當時,他可是有「口」難言。
「那後來呢!你明明可以解釋清楚,卻不說。」
「我要說了,你就不會讓我跟在身邊了,況且,是你自己說不原諒欺騙你的人。」眼楮不滿覷了她一下,萬分委屈。「我哪敢說,也不體諒我是第一次追女人,受了多少皮肉苦……」
佟靈打斷他的自怨自艾,「也得看情況呀!你的理由我接受,又怎麼會生你的氣。」
意思是雨過天青,所有煩惱全沒了,閻青駱神清氣爽,石頭被他一個弧度扔進大海中。
「阿駱,我一直想問,你為什麼不肯繼承家業?」從紫湖嘴里听到,他曾在他爺爺底下幫忙過,照道理他本該接手,卻不知為何在一場商業晚宴上落荒而逃,從此拒絕人人想坐的位置。
「你以為總裁很好當嗎?」
「你是指工作嗎?」佟靈了然的點頭,「的確,居上位者,要負的責任很大……」
「不只是責任大,工作繁雜,應酬多,用腦量大,煩惱也多,你自己數數,世界上有多少個總裁年過四十後,沒有禿頭、啤酒肚、中年發福?」
她怔愣地張大了口,沒想到他是因為這個理由。
「別幻想每個總裁都會像小說上所說的那樣英俊迷人,假的、假的,就算有,也不超過十個!」他想到那年爺爺介紹他認識的商業龍頭,一個個都是福態「總裁」樣,不禁渾身發毛,「一想到我年過四十也會變成那樣,打死我都不要繼承,說不定到那時候,你就會嫌棄我,不要我……」
誰說只有女人愛漂亮,男人也很注重身材的保養呀!
都怪爺爺出了狠招,用結婚絆住他,讓他心甘情願得回閻華,不過,爺爺給孫媳婦兒的禮也算厚重,不然,他上天堂一定要找爺爺抗議去。
「你可以不娶我呀!這樣就可以離開閻華,不用這麼委屈嘛!」
這番話立刻引來閻青駱抗議聲不斷,捉弄夠了,佟靈往他唇上一啄,「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只要你是閻青駱,我都不會不要你,這答案你滿意了吧?」
甜在心頭,但他還是表現出不甚滿意的表情,下巴揚起,重重的哼一聲。
「你還在不開心什麼?」她到底是嫁給了一個男人,還是男孩?
「你知情不報。」
「好,我道歉,我錯了。」
「這不夠……」垂斂的眼瞼猛地一張,迸出詭異的光彩,他同她咬耳,臉頰浮現淡淡紅色。
佟靈跟著染紅了臉蛋,捶他一下。「你都吃了那麼多回,還不夠?」
「不夠、不夠,你不知道有很多種吃法,咱們也只試過其中幾種,還有很多沒試過。」
佟靈斜睨一眼過去,「阿駱。」
「怎樣?」他迫不及待想抱起她回木屋。
「我不喜歡吃東西吃到一半,見到關老爺在我面前瞪著我,那會減低食欲,而且消化不良。」
他腳步一頓,佟靈乘機從他的懷中抽身落跑去。
一張媲美關大爺的大紅臉在她的身後狂吼起來,「靈兒,你取笑我!你……我這是氣血活絡,代表身體健康的現象,你有什麼不滿……
「該死!你還笑,你就不要讓我追上,關老爺發火,會吃得你尸骨無存,你別跑!」
全書完
編注︰欲知雲一嘯和艾蓁寶的故事,請看天使魚180《楣力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