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惡夢就會不見嗎?
答案當然是不可能,而且惡夢才要開始呢!
以為昨天他的表妹特地趕來,那家伙應該忙得沒時間理她,沒料到文以風還是準時來她家,找她一起吃早餐。
「雙雙,你昨天怎麼突然走了都沒說一聲?」
「因為覺得累,所以想回家睡覺。」連她自己都覺得這個借口好爛,更何況是文以風。
不過依照昨天晚上,這男人根本就沒來她家一探究竟,她就知道自己可以死心了。
只要古郁婷一出現,她秦雙雙就被排到最後一個去,哪有她立足的分呢!憊說不會拋下她,哈!
秦雙雙,你的夢該醒了。
「雙雙,郁婷來找我了,我一直沒說,雖然她是我的表妹,可我們的交情卻比親兄妹還好,因為小時候的一場意外,郁婷一個小女生背著騎腳踏車摔傷的我到大馬路上找人幫忙,讓我相當感動,而且她雖然是舅舅的義女,個性卻和舅舅迥然不同,這也是為什麼我待她那麼特別的原因。」
「哦!」她早知道他們兩人的交情有多好了,根本不需要他自己講。
「我明知道她義父是我要對付的人,雖然不想傷害她,可我卻不得不這麼做;不過郁婷很懂事,她沒有一丁點的怨恨和埋怨,甚至現在還是站在我這邊,這讓我對她更加的疼愛。」
「嗯。」她了解,完全了解,根本不需要他親自解釋。
「但是……」
他的欲言又止,惹來她的一番注視。「但是什麼?」但是他要告訴她,他心中其實早就對那個小妹妹起了色心是吧!
「但是我要告訴你,我心中其實一直都把郁婷當作小妹妹,從無異心。」
秦雙雙一窒,這家伙是會讀心不成?「你告訴我這個干嘛?」
「我是怕有人吃醋……哦!不是吃醋,是我怕有人怒火中燒,就開始胡思亂想,指責我的色心一起,不但想要染指自家小妹妹,還對某人始亂終棄。」
「你在胡說什麼!」她重重一拍,讓駕駛座的男人挑了眉。
憊說沒有胡思亂想,那個故意拍他一下想欲蓋彌彰的家伙是誰?
「如果是胡說就好……」她故意咕噥一句,「對了,昨天我在醫院遇見王大伯,他說今晚在他家有個耍大刀的表演節目,問我要不要帶你去看?」
「王大伯每次耍大刀,都會耍得自己頭破血流。」真不知一個老人家是在無聊什麼?成天把自己當成關公的化身,怎麼受傷都不怕。
他沉默了一下,「很精彩,不是嗎?」
「也是啦!起碼我在那里,可以立刻幫他包扎傷口。」
「那好,我晚上去你家接你。」他頓了一下又道︰「還有,郁婷會在這里待上一個禮拜,我讓她住在巷尾那間小旅社里。」
「嗯,若有需要的話……」
「我就是有需要得找你,因為我下午得用電話和人談點公司,可能會忙到晚上,所以要請你帶帶郁婷,讓她熟悉一下這個小鎮。」
轎車轉入早餐店的店鋪,秦雙雙望著前面早餐店,心中酸酸澀澀的,原來早餐店那邊已經有人在等了。
說了那麼多,其實全都是為了他的表妹,說沒異心,誰信呀!
「雙雙姐,我當時花了好多時間問了好多人,才一個地點滴一個地點的找過來,不過現在我覺得是值得的,這里空氣清新,又不嘈雜,還有好多城市看不到的小店鋪,最主要的是,這里的人和和氣氣又熱熱鬧鬧的,真是好棒的感覺!」
「我沒想過你會喜歡鄉村小鎮,不過,你開心就好。」秦雙雙抓抓頭,為什麼話題會變成這樣?
她只知道當一頓早餐過後,古郁婷便開始要求跟著自己到處跑。
至于文以風,哼!早就不知道跑去哪里講他的電話了。
「我在國外念書時,也喜歡住在離市區較遠的小鎮……呃,雙雙姐,那個……」她指著由一名路人甲送上前的水杯,笑得很尷尬。
秦雙雙一瞪眼,臉色實在說不上好看。「阿財,你也跑來湊熱鬧?」瞪著自己手上拿著的空杯子,她已經不知這是今天拿過的第幾杯子了。
般不懂,這些男人是怎麼了?好像是第一次見到美女一樣,一個個殷勤的獻茶水、飲料,就是想多看美女幾秒鐘。
「不好意思,我們鎮上很少有外人來,還是像你這麼漂亮的小姐,難免大家都想一睹你的模樣。」
這是當然啦!一個如畫中走出來的美女,和秦雙雙那種身材姣好的美是不一樣的,就好像是天使一般,極度的引人注目。
迸郁婷回了一個笑容,「不會啦!其實我覺得他們也很有趣。」
一個人把水杯交給她後就馬上閃人不見,一句話也不敢跟她說的這些鄉下男人。
「只是我不懂如何與他們應對,每次都被突如其來的人嚇一跳,還請雙雙姐幫忙。」
「郁婷,你要不要坐回車內避一避?」秦雙雙比了比距離他們不過幾公尺遠的轎車,開車的人是郝管家。
被人一指,郝管家急忙下車,準備為古小姐打開車門。
「不要,我想跟雙雙姐走路閑晃,親自感受一下這個小鎮的風貌。」古郁婷難得展現出固執,似乎很不想給開車的人面子。
懊泄氣,郝管家只好繼續躲回駕駛座,以龜速緩緩跟在兩個女人身後。
「可是太陽這麼大,你確定真的不要坐在車了里休息嗎?」秦雙雙覺得郝管家方才沮喪的模樣好可憐喔!
「難得有機會享受一下陽光,我想多待在這里一會兒。」
「不要氣我說話太直,因為你上次暈倒後,我很擔心你的身體是比較虛弱的,況且我們已經走了半個多小井,現在正是陽光最強烈……」她的眼光突然瞄見一樣東西。
「等一下!」她大喊,緊接著手一揮,將一把想偷偷塞入古郁婷手中的花束一把揮開。
秦雙雙瞪著偷襲者,「小楊,你給我听好,卻給我廣播出去產,你們要給古小姐什麼東西都好,就是不準送花,人家有花粉癥,要是害人家不舒服要怎麼辦!」
小楊的臉色一變,立即接旨,急奔回去大聲廣播。
望著小楊的背影,秦雙雙沒好氣道︰「真是的,這些人都不知是在想什麼。」
「雙雙姐,謝謝你。」古郁婷偷偷瞄了一下後頭那個差點沖下車想擋花的男人一眼,「其實你不用那麼緊張啦!一、兩束花對我千萬的影響不大。」
「不行!盡避只是一點點,都有可能會引起你的過敏;上次已經夠讓我驚嚇到,我可不想再來一次!」她哪能不緊張!要是傷害文以風的寶貝一分一毫,恐怕他又要像上回那樣的吼她了。
「我上次過敏癥發作,真是讓所有人都感到擔心,害怕嗎?」古郁婷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可不是,別說是以風,就連郝管家也都緊張個半死。」
迸郁婷垂下眼眸,像是下定什麼決心,「如果過敏癥可以引起他的在意,那我寧願多吸幾口。」
秦雙雙不懂古郁婷的自言自語,只知道自己完全來不及阻止她奪走手中好大一把花束,急急吸了好幾口大氣。
「古郁婷?」
來不及了!
只見她的兩頰異常紅潤、呼吸急促,可眼神卻是異常的興奮。
秦雙雙連忙將花搶來扔在地上,再用吼叫引起郝管家的注意。
一見不對勁的郝管家,連爬帶滾的沖下車,二話不說便將古郁婷攔腰一抱送上車;秦雙雙也尾隨入座,車子急急飆身診所。
幸好只是一點過敏徵兆,但郝管家堅持要讓古郁婷住院觀察,在替古郁婷辦好住院手續時,秦雙雙抬頭見到一抹身影閃入診所。
當她見到明明說好要來接她去看王大伯耍大槍的男人,心急如焚的沖入古郁婷的病房,她便知道自己還是被拋下了。
那家伙應該會在病房里待上一整晚,以確定古郁婷是不是真的平安無事,看來這個周末最終她還是得自己一個人過。
跑遍整個診所也找不到人的文以風,臉色顯得氣急敗壞,他直想大問,那個女人到底是跑到哪里去了?
明明是她送古郁婷來醫院的,沒道理他人都待在這里好一陣子,卻怎麼也看不到她。
難道她忘記了跟他約好,要一起去王大伯家嗎?
「我看你的小看護八成是誤會了你跟郁婷妹妹的關系。」仍然躺在床上的沈雲杰一臉看好戲的笑道︰「誰教你每次都表態得模稜兩可,小看護搞不好以為你喜歡的是郁婷表妹。」
「我和郁婷只是兄妹,這點我已經和她說過了。」況且郁婷早已有對象了。
文以風瞄了瞄同病房,視線落在那頭正對古郁婷噓寒問暖的郝管家身上。
「那是你的表態有問題,我听說上回郁婷表妹不舒服,你可是狠狠的吼了小看護一頓,想想每次只要郁婷妹妹一出事,你就表現得那麼著色,誰會相信你們真是兄妹!」沈雲杰又補上幾句。
文以風的表情倏地轉凝,大掌一伸,搶來床頭的呼叫鈴按了下去,沒多久就有一名小堡士走進來。
「請問沈先生有事嗎?」
沈雲杰一臉的不解,問他干嘛?
一旁的文以風立即接答道︰「沈先生想辦出院,可以麻煩護士小姐準備一下嗎?」
「等一下,我什麼時候說要出……」被人一瞪,沈雲杰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半小時後,就見一名帥哥風塵僕僕的趕到已耍起大刀的表演現場,後面還跟著一個推著輪椅猛喘息的傷患。
但是兩個男人動撲了空!
「雙雙沒來?」文以風的表情一呆。
「可不是嘛!如果雙雙在,我的頭就不會破得這麼嚴重了。」正被人包扎頭部的王大伯也是一臉的不明白。
文以風心急的想立刻去見秦雙雙,卻不知她跑到哪里去,他失落的轉身離開,決定去她家踫踫運氣,卻在踏出三合院大門,疑似听見一句——
「雙雙好像去相親了。」
什麼?!文以風火速踅了回來,對著剛剛發言的阿嬸,扯出一抹最迷為的笑容,「請問剛剛是你說雙雙去相親了嗎?」
阿嬸被迷得昏頭轉向,緩緩點了頭。
文以風忍著怒火發問︰「請問你知道她去哪里相親嗎?」那女人居然又跑去相親!
「好像是在東街頭那間大螞蟻土雞城,我也是听王媒婆說的,她說今晚要幫楊阿嬌家的甥女介紹一個帥到不行、棒到不行、壯到不行的極品對象。」
文以風挑眉,道聲謝後,一回頭便撤下笑容。
「以風,你現在要去哪里?」喘息追上來的沈雲杰沒听見方才的對談,倒是注意到文以風的臉色很難看。
「去大螞蟻土雞城。」
「去吃土雞?」
文以風狠狠瞪眼過去,沈雲杰傻笑的解釋,「是你說要去什麼大螞蟻土雞城,我當然以為是去吃飯……難道小看護現在在那里?」突然頓悟。
「她在相親。」文以風咬牙切齒道。
「相親?」沈雲杰更覺驚訝,那個小看護到底是在想什麼?
「很好,我就要去見見那個帥到不行、棒到不行、壯到不行的對象到底是什麼極品?」
文以風才一說完,沈雲杰便見到他的嘴角露出詭異恐怖的笑容。
沈雲杰抖了抖身,夭壽呀!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文以風露出想打死人的恐怖笑容。
上回已經是破天荒第一回見他出拳打人,雖然是那個該打,但這一次……他該不會是打人打上癮了吧!
據說當天晚上,大螞蟻土雞餐廳演出一聲前所未有的精彩好戲,讓在場客人各個大呼過癮,只除了突然出現的斷電意外,讓這場戲中斷,不然大家還想直呼安可呢!
因為停電,眼前變得漆黑一片。
打算入睡的秦雙雙突然彈跳起來,伸手不停模索著身邊的手電筒,奇怪?放到哪去了?為什麼她怎麼模都模不到?
「阿姨?」她恐怖的喚了一聲,可回應她的是令人害怕的死寂。
她緊緊揪著棉被,卻掩不住席卷而來的恐怖。
她討厭黑暗,會讓她想起自己被人拋棄時的害怕……不知自己縮在床上縮了多久,恍惚中,隱約從樓下傳來陣陣的敲門聲,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腳,她動不了。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樓下的鐵卷門忽然沒了動靜,但她的房門卻被人敲了幾下。
被恐怖侵佔的秦雙雙揪著棉被,顫抖的發問︰「阿姨?是你嗎?」
「雙雙。」
這聲音好熟,是誰?
「雙雙,快開門,我已經來了,你別怕,快點過來開門,我帶著手電筒過來了。」該死的門為什麼鎖上了。
懊半晌,秦雙雙的腦袋才開始慢慢轉動,認出來這是文以風的聲音。
他是特地來送手電筒給她的嗎?
知道他就在門外,奇跡似的平撫了秦雙雙心中的恐怖,起碼她知道在黑暗中不再是她一個人。
焙緩把雙腿挪到床下,她卻突然猶豫了,她不願再讓文以風見到自己懦弱的模樣,也不想他在她面前表現出擔心另一個女人的模樣。
「我沒事,這時候你該關心的是躺在診所的古小姐,不知道醫院是不是也沒電,你快去醫院吧!」她的雙手握緊,努力克制自己的恐怖。
外頭沉默了一會兒,秦雙雙以為他已經放棄離開的同時,門又傳來拍打聲。「雙雙,你不想知道為什麼我會有阿姨的鑰匙而進來嗎?你不想知道疼你的阿姨到哪去了嗎?」
「阿姨?」這招高明,秦雙雙盡避害怕,還是忍著恐怖一步步模索到門邊,打開了門。
刺眼的光線照亮了她,一個身影迫不及待的閃進來,用溫暖的懷抱緊緊摟住了冰冷的身子。「好了,我帶了手電筒和蠟燭過來,等下點然後,你的房間就不會再是黑暗了。」終于誘哄她開門了,這個固執的女人!
適應了他溫暖的身子,秦雙雙恢復了一點點理智。「我阿姨呢?她怎麼了?」
「你等等。」將她扶坐在床邊,手電筒放到她手上,文以風將帶來的蠟燭一一點然。
等到房間亮了起來,秦雙雙的情緒也穩定許多。「你快說,為什麼你拿著我家雜貨鋪的鑰匙……」
他緊緊握住她,「因為你怕黑,因為我擔心你,因為我有話要對你說。」
她緩緩垂下臉,討厭自己竟然舍不得抽回手,「有什麼好說的?」
他是現在才想起和她有約,所以想來這里找她解釋嗎?只是遲了的承諾對她而言,已經完全不重要。
突然被一股力道往前扯,隨後她跌入一個劇烈呼吸的胸膛里。
她嚇到了!
文以風從來不曾以這樣大的力道摟緊她,像是怕她消失,所以要緊緊的把她摟進心坎里。
「這些話我希望只說一遍,你就能牢牢的記得,而且永遠放在腦子里不準忘記。」
「你說什麼?你不是該先告訴我阿姨到底怎麼了……」
他松開力道,黑眸一瞬也不瞬,深情的望著她,「你放心,你阿姨不害餐廳里吃得開心,是我跟她要了鑰匙過來,目的是要告訴你,我,文以風,自始至終都只把郁婷當作妹妹一樣的看待,我關心她是因為她是我妹妹,就如同你關心你的阿姨是一樣的,只要听到她有什麼事情發生,應付緊張到忘記因為吃醋的不滿,還替我開門。」
秦雙雙先是因為他的解釋而傻了,心中那個結民被打開了,但臉色卻一變,「你說到哪里去了?什麼叫我因為吃醋而對你不滿……」
「你就是吃醋而對我不滿,什麼都沒問清楚就逕自替我配好對象,我明示、暗示過你多少遍,我就只要你,結果你總是把我的話左耳進,右耳出,不但無視我的心意,還躲起來讓人找不到,自以為自己是那個不受寵的一方,你不是白痴嗎?」
這是第一次他罵她罵得這麼重,他以為她喜歡當白痴嗎?
秦雙雙顧不得委屈的反擊,「誰教你每次一見古郁婷這樣、那樣,就在那邊擔心得這樣、那樣,我當然會誤會呀!你以為誤會自己是被舍棄的那一個很好受是不是?我最討厭的就是被當成拋棄的一方!」
她心底很難過好不好?
文以風的眼神放柔,「所以我才說你給我牢牢記住,我跟古郁婷一直都只是兄妹關系,我心里面惦記著的那個我願意一輩子都听她話,願意一輩子在黑暗中保護她的女人就只有一個,那就是你,秦雙雙。」他揪住她小巧的雙耳,大聲宣告要她牢牢的記在心底。「听懂了沒?」
「知道了啦!你別吼這麼大聲!」想救回自己的耳朵,男人的大掌早一步舍不得的放開,並開始輕揉被抓紅的部位。
「我不大聲,你怎麼會記得住?誰教你表現出一副好像我有多麼無情,不把你放心底……說到這個我就氣,你根本就忘記了答應我的約會對不對?害我在醫院里一直找不到人;你還關了手機不讓我聯絡到你,我看你才是不把我放心底的無情人!」他開始興師順罪。
「你沒忘記晚上要去王大伯家?」她好驚訝,卻也很高興。
「忘記的人是你吧!找不到你,我只好自己一個人去那里,和王大伯一直把忘恩負義的你罵成豬頭……」
「對不起,那時候見到你關心古郁婷的表情,我實在沒心情去找王大伯……咦?你的手怎麼了?」好大一片瘀青呀!
他藏得快,手已經放在口袋里。「沒事,外面黑漆漆的,來找你的時候不小心在外頭跌倒了。」
「怎麼這麼不小心。」她攢著眉,想起角落有個急救用的護理箱,急忙找出來,把他住床上一推,「快,把手伸出來,我幫你把去瘀血的膏藥貼上。」
藥布都已經拿在手上,可他固執的手就是不肯伸出來。
「小傷一個,不需要擦什麼藥?我倒是還有個問題要請教你。」他突然從床上起身,將房間上了鎖,回頭扠腰瞪著她,一副她若是不回答,就甭想出這道門的意思。
「什麼問題?」為什麼男人總是這樣,受了傷都愛逞強?
「你為什麼答應去相親?」
秦雙雙先是一愣,後來想起來是有這麼一回事,對上一臉認真的他,她問︰「是阿姨告訴你的嗎?」
他沒答話,只是一個勁的望著她。
「拜托!我才沒那麼想把自己嫁出去好不好?是我阿姨啦!她一直覺得我若是嫁不出去就慘了,所以拼命幫我找相親對象……」
「我不是說之前那十次相親,我是說今天晚上的那一個!」
今晚?
「就是那個帥到不行、棒到不行、壯到不行的極品!」他好心提點。
「哦!是那一個……那是個誤會啦!我也不曉得為什麼我阿姨會以為我要去相親,晚上我見到她,她突然提起時,我也嚇了一跳。」
「所以你今晚根本沒打算去相親?」他只要這個答案。
「拜托,我原本就跟你約了要去王大伯家,哪有時間去相親?而且後來我心情不爽,只想回家倒頭就睡,要不是我阿姨突然開口,我根本不知道今晚又有一次。」
「所以盡避對方帥到不行、棒到不行,甚至壯到不行,你都不會改變想法?」
「當然啦!」她的心早已給了別人,哪有空留給相親對象。
文以風笑了,這就是為什麼晚上他殺去大螞蟻土雞城也撲空的原因,在得到這女人根本不可能和其他男人相親的答案後,他終于安心了。
「等一下,剛剛你說什麼之前十次的相親,你為什麼這麼清楚的知道我相了幾次親?」她自己都不清楚次數,莫非他一直在打探她的消息?
文以風突然改口道︰「雙雙,我很高興。」
這男人變臉還真快,上一秒興師問罪,下一秒卻笑得迷死人。
可悲的是,秦雙雙對他的笑容完全沒有免疫力,連自己什麼時候讓人摟住都不知道。
「我的豆腐最終只有我一個人可以獨享。」他在她的耳邊輕聲低喃,惹得秦雙雙一陣癢。
他沉沉的笑了出來,想要親她,卻被她閃開,文以風兩眼不滿的眯起。
「不要,我還沒刷牙、洗臉和……洗澡。」回家太難過,她胡亂吃了泡面,倒頭就睡。
「沒關系,我喜歡臭豆腐。」
秦雙雙無言以對,一張漲紅的臉不知是羞,還是氣他這樣講。
不逗她,文以風一把抱起她,展現自己的好體力。
斑!什麼帥到不行、棒到不行、壯到不行,他可是不會輸給那些男人的!
「不是只有你的那些相親對象能壯到、帥到保護你,我也行!」
秦雙雙哭笑不得,看來他是真的很在意她的「相親對象」。
不過偶爾看他為自己吃醋的模樣,也挺有趣的……「哇!以風,你做什麼?」她緊緊勒住他的頸子,就怕自己在他的大步行走下摔落。
「去幫我的豆腐洗澡。」目標,浴室。
「洗什麼澡?我看你這家伙根本主是存心不良!」
他挑眉。「在別人有可能搶我的豆腐前,我當然要捷足先登啦!我是不在意要吃的是女敕豆腐還是臭豆腐啦!卻怕我的豆腐會怕髒……」
「你別胡說八道!」
兩個人嬉鬧的進了浴室,一進去,到天快亮了才出來——文以風徹徹底底的吃了又洗、洗了又吃,最後才饜足的出來。
「你有听說昨晚發生在大螞蟻土難城餐廳的事嗎?」
「有,巷口阿德跟我說了,听說有人打架。」
「一邊是闊氣少爺,一邊是大帥哥,人家是情敵踫面格外眼紅,不過是擺著就是那個自以為是的闊氣少爺不對,活該他被帥哥打。」
「你親眼看到?」
「當然不是,是听王媒婆口述的,她說當時的場面可產又緊張、又精彩,那個闊少爺當著我們鎮民的面,指著帥哥囂張的說,就憑我們這種髒兮兮的小鎮,怎麼生得出有水準的美女,要真的有,買來當情婦就夠了,哪配做他的正妻,你們說欠不欠打?」
「別看那個帥哥長得斯斯文文,一拳揮出去實在是強勁夠力,打得大快人心,就是那個欠扁家伙太大只,帥哥雖然贏了,卻也傷了右手,听說瘀血一片,讓人好心疼……」
棒壁桌突然傳來嗆到的咳嗽聲,張太太瞪了隔壁桌坐的兩個背影一眼,繼續說︰「那時的場面,大家一面倒為帥哥喝彩,欠扁的家伙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打輸卻不服氣,扔了一句什麼那種女人、那種爛貨色,等他玩夠了再扔給帥哥,又惹來帥哥的一陣怒意, 哩啪啦又打了起來,最後當然還是帥哥獲勝。」
「不過讓大家大呼過癮的是,當帥哥打完後,拿著小妹遞來的毛巾擦臉,瀟灑的回上一句——你看不起的女人可是我最寶貴的女人,我絕對不準任何人來跟我搶她!」
「哇!」羅大嬸們一個個眼中都充滿了愛心。
「不過呀!就可惜了,人長得帥卻怕黑,那時突然斷電,就昨晚突來的停電,听說那個帥哥立刻嚇得驚慌失措,向楊阿嬌不右吼了什麼就橫沖直撞,怕得跑出去,唉!空有個外表力氣實在沒用呀……」
再也听不下去,隔壁桌的小身影拖著身旁的男人,快速的往外走。
男人抱怨,「雙雙,你走那麼急做什麼?早餐都不沒吃完呢!」
「你還說!」她瞪他一眼,「都中午了,還出來吃什麼早餐?」
「沒辦法,昨晚太累,所以起得晚了。」只能怪他豆腐吃得太過快樂,事後當然累啦!不過他可是一點愧疚也沒有。
秦雙雙兩頰羞紅的瞪著他那張無辜的表情,實在不知該說什麼,視線移到他的右掌,她突然緊緊一握,心中頓時充滿了不舍。「你那麼笨做什麼?那種人根本就不值得你動手。」原本昨晚的傷都是因為她。
「誰教他那樣說你。」他無所謂。
「可是打人就是不對。」
「只要你不再去參加什麼鬼相親,那絕對會是最後一次!」
秦雙雙嬌嗔他一眼,心頭卻充滿甜滋滋的幸福感,「你跑走也是因為怕我一個人在黑暗中害怕是吧?」
他沒說話,但也沒不論,瞧著她的目光卻隱約流露出寵愛。
秦雙雙手握得更緊了,她還需要他證明什麼呢?如果這男人對她不是真心的,還有哪個男人能待刀子如這般?
「好。」
他不解的瞄了她一眼,不懂她為什麼突然出聲。
「我說好。」
懊什麼?
「我跟你回去。」
他的眼光一亮。
「不過要先約法三章,你家的鬼屋我要徹底改選,我不允許有個雜草堆的院子,以後你要給我勤加整理庭院,我叫你拔草,你就給我乖乖去拔草。」
「當然,我們家不是早就被你改選得煥然一新,你放心,花園依然維持你離開前的模樣,什麼花花草草都沒變過。」
「還有,以後都不準再騙我。」
「遵命。」
「最後,不準再叫我……豆腐。」都不知道路人听到他們的談話,會露出滿臉古怪詭異的神情。
「不要啦!雙雙。」這個他不想依,「你不覺得這也是一種情趣嗎?我很喜歡喊你豆腐耶!軟綿綿的,就像每次我吻你、親你的感覺……」
「豆你個頭!」她敲他一記,「你不是說什麼都听我的?難道你想反悔了?」
文以風覺得好泄氣,「好啦!不叫豆腐就是了。」
現在威風的人可是她了,看來以後他什麼決定權都沒了,「雙雙,不叫豆腐,叫豆花好不好?」一樣的質感,他可以接受。
「不準!」她臉紅得嚴厲否決。
「豆女乃?」
「你敢!」
「豆腐乳?」
「……」
大老遠就看到兩人打情罵俏,坐在輪椅上的沈雲杰心底好不是滋味。「真搞不懂我為什麼要為這兩個人做牛做馬?」
「誰叫沈少爺早早就被少爺吃定了,反正你也被壓榨了那麼久,應該習慣了。」被吩咐到醫院來接沈雲杰和古郁婷回家的郝管家,音調不高不亢的回答。
但他攙扶古郁婷上車的動作可是格外的小心,就怕一個不經意會傷到她。
沈雲杰仍然忿忿不平,「也要想想,我浪費了那麼多時間跟那家伙混在這里他可好了,有妞可以泡,那我呢?白白受了傷,還得站在這里曬太陽,真是一點好處都沒有。」
「古小姐都沒說話了,你是在吵什麼?」郝管家不露痕跡的瞪了一眼。
他為古小姐惋惜,明明和少爺才是郎才女貌的一對,卻沒想一結果居然是讓那個小看護搶走少爺,害得古小姐沒有好對象,害他一直認定的事實被推翻,真是……
不知為什麼,他的內心卻是覺得很爽耶!也不知自己是在爽個什麼勁!
奧管家皺緊濃眉,他是惋惜,卻是一點都不難過,詭異,真詭異……
沈雲杰扭過頭,對頭已坐入車內的古郁婷問道︰「郁婷妹妹,我問你,你知不知道你表哥到底為什麼那麼愛吃豆腐?我常听他和小看護低聲討論好吃的豆腐,那個極品豆腐到底在哪里?」
這個問題困惑他很久了,他一直很想知道。
想當然耳,這個問題古郁婷根本不知道,但她卻發現替她拿枕頭墊身後的郝管家,面色似乎有些扭曲。
「你若不知道,就去幫我問問你表哥,然後告訴我,找一天我們兩個一起去嘗嘗,看看是不是真的那麼好吃。」
奧管家的背脊一僵,緩緩扭過頭。「沈少爺,請問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什麼?我又不是在對你說。」渾然沒注意自己已經踩到地雷的男人,指著坐在車內的古郁婷,「我在問郁婷,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吃豆腐?」
「吃豆腐?!」郝管家的聲調有了起伏,眼神閃了閃,似乎終于想通了什麼似的。
而車內的古郁婷先是一愣,後來像是明白的張了小嘴——原來這個男人要這樣激呀!
等著管家從車內出來,沈雲杰正準備一腳跨入車內,「是呀,就是吃豆腐呀!不然我和郁婷妹妹要吃什麼?」
誰料話才一說完,車門立刻在他面前關上。
奧管家無視一腳懸空又一臉詫異的沈雲杰,逕自練到架駛座,入內,關門,踩油門,上路。
一切就發生在十秒內!
沈雲杰為之傻眼,對頭自己遙遠離去的車子背影大叫,「喂!奧管家,你這是在做什麼?我還沒上車咧!」
鱉該!連本管家的豆腐也敢踫!簡直找死!他就自己坐輪椅推回老家去吧!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