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教育部補助了一筆經費,圖書館進了一批新書,茉莉突然變得非常忙碌。白天她幾乎沒有空閑時間多想,但當每天拖著疲累的身子回到家後,她總會想起社珩,而且想他的頻率隨著他離開的時間越來越多。
自從那天在杜珩家與他破壞了原先的默契之後,她就沒再見過他,不是她躲他,而是他沒再給她任何一點音訊。茉莉只知道杜珩的住處,卻連他的電話號碼都沒有,除非親自去找他,否則她完全無法聯絡到他。
這樣沒消沒息也過了一個多月,對于杜珩這樣的人來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可她為什麼就是覺得不對勁。前兩次他都讓她知道他的行蹤,而這一次,她連他人是否還在台灣都不清楚。
怎麼會變成這樣?他對她已經絕望了嗎?就只因為她拒絕他的愛,他就將他們之前所建立的友情都一筆勾消了?
她不僅不懂,且莫名的心痛。
這天下了班,她意外地看見薛明遠就在圖書館的閱覽室等她,他微笑地看著她向他走來。
許久不見,茉莉變得更有女人味了,瞧她一身草綠色無袖長洋裝,走起路來婀娜多姿,簡直讓人看傻了眼。
「我在報上看見你最近的消息,據說你在美術館有為期一個月的陶藝展,可惜我最近太忙,所以沒空去參觀。」茉莉說的是真心話,她把薛明遠當作是一個好朋友,既然是他的個展,她理當前去參觀的。
「沒關系,反正大部分的作品你都看過了。」薛明遠站起身︰「我今天是專程來看你,順便請你吃晚餐。」
「好啊!你要請客,我當然就不客氣了。」
薛明遠明顯地感覺到茉莉比他們初見面時活潑多了。
「你可以下班了嗎?」他不確定地問。
「當然,你沒看我連包包都帶在身上了。」茉莉朝他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
「那好,我們直接走吧!」
他們只是並肩走著,茉莉與他邊走邊聊,因為薛明遠比她高出許多,她常常要抬起頭來看他。她想起和杜珩走在一起時,大部分的時間他都會攬著她的肩,而一切似乎都顯得理所當然。
她想了很久才想通,杜珩本身有一股渾然天成的霸氣,他不刻意表現出他霸道的一面,但事實上他根本沒讓人家有機會拒絕。這是他個人的魅力,沒有幾個男人比得上他,就連她深愛過的子賢也沒有他那種讓人無法抗拒的魅力。
所以,杜珩才會那麼特別,特別到讓她開始害怕自己會管不住自己的心而奔向他。
吃過晚餐後,他們到茉莉家附近的那個社區公園走了一圈,聊了一些彼此的近況,薛明遠說他近期要到歐洲去一陣子,或許是幾個月,也可能更久。
杜珩一去了無音訊,子賢也因為她多次的拒絕見面很久沒有消息了,茉莉沒想到薛明遠也要離開台灣,怎麼這幾個男人說好了,一起拋棄她嗎?
她覺得有點可笑。
「我會寫信給你,等你心上的傷口復原了,再想想我對你說過的話。」對茉莉,他從來都沒放棄過。
「無論如何,我還是要感謝你對我的這份心。」她的心在經過杜珩的撩撥之後,她想自己會愛上薛明遠的機會應該不大。
然而,她很清楚薛明遠是他們三人當中最能給她幸福的,命運就是要這樣捉弄人,又何奈。
「我說過,我要的不是你的感謝。」她對他越客氣,只會讓他越難過而已。
茉莉無語。他送她回到家門口,千言萬語,最後還只是一聲珍重。
「回國記得告訴我。」她倚著門,仰起頭看著他。
月光下的薛明遠臉上的輪廓變得更深,更俊了,茉莉覺得他長得雖不及子賢,卻比杜珩好看。然而杜珩雖不俊美,卻有一對懾人心魄的眼眸。
「拜拜!」薛明遠伸出手,指尖輕輕地撫過她的臉頰,茉莉真美,美得幾乎沒有瑕疵。
「再見了。」太曖昧了,茉莉微微地別過臉。
目送薛明遠走後,茉莉才轉過身,就看見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的母親。
「他就是那個攝影師?」于曼娟去便利商店買個東西,回來時正好看見站在門口離情依依的他們,她為了避免尷尬,只好先躲起來。
「他是陶藝家薛明遠,不是杜珩。」茉莉打開大門,偕同母親一起進屋。
「你怎麼會跟他在一起?」她對女兒已經越來越不了解。
「剛剛一起吃晚飯,他送我回來。」
「他對你有意思對不對?」于曼娟很清楚自己女兒的魅力,從她念國中開始就一直有人追求,她接電話接到都煩了,所以家里的電話號碼常常在換。
「媽咪,您不要老是這樣想好不好?」她最近已經讓母親念得有些不耐煩了。
「我是關心你,之前的杜珩你說只是朋友,現在的薛明遠難道也只是朋友?你從來不是那種會隨便和男人出去的人啊!」茉莉一向都讓她放心,除了子賢之外,她也沒交過任何一個男朋友,怎麼現在反而一直在換對象?
「我現在很自由,愛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這樣不是更好?」茉莉有些賭氣說。
「你說這樣的話存心讓我難過是不是!」茉莉真的變了,她以前從不會說這樣自暴自棄的話。
茉莉也覺得自己把話說重了,她怎能這樣讓媽媽心煩呢?
「媽咪,對不起,我只是心上有點煩而已。」她知道自己最近的情緒很不穩,但究竟是哪兒出了問題,她也不是很清楚。難道是因為開過刀,影響到生理現象?
「你還在想子賢?」她知道茉莉很死心眼。
「不是,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
「你是不是要再找幾天出去散散心?」她記得茉莉剛從澎湖回來的那一陣子,情緒還比較穩定。
「也許吧。」她的眼神茫茫然的。
***
茉莉一向最不喜歡八卦新聞的,對于報紙上的影劇版頂多也只是流覽過去而已。可是這一天的影劇版卻有一則醒目的新聞逼得她不得不去看,看過之後她卻有一種做夢般不真實的感覺,她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手,會痛!那是真的嘍?
她丟下報紙,悶悶地生起氣來,越想越覺得荒謬。
「很有意思吧?最近一些女明星都搶著要月兌,這個歐莉之前不也是標榜著玉女的形象,但還不是說月兌就月兌,時代真的不同了。」圖書館里的一個女同事曉陽邊吃便當,邊談著最新的八卦消息。
「不僅女明星月兌,就連女大學生也在月兌,這早不是什麼新鮮事了。」另一個女同事嘉鈺跟著附和。之一個歐莉的身材還真不錯,那位幫她拍攝的攝影師一定吃了不少豆腐。」曉陽曖昧地說。
可這話正說到茉莉的心上了,她瞬間有種被狠狠K了一下的痛楚,人家吃豆腐又干她什麼事?她干嘛這麼不是滋味?
「你的聯想力還真是豐富。」嘉鈺對她的猜想嗤之以鼻。
「哎呀!我就是很好奇嘛!難道一個果女在他面前任他擺布,他不會趁機這里踫一下,那里模一下?男人都是的,除非他是同性戀。」曉陽的腦袋瓜里常常裝著許多別人都不會想的問題,偏偏她就愛去研究一些很八卦的東西。
「既然你這麼好奇,你就直接去問那個攝影師啊,順便問看看他在拍攝的過程是不是也會有正常的生理反應。」嘉鈺受不了地翻了翻白眼,她相信若有機會,曉陽一定會問人家這樣的問題。
茉莉听不下去了,她借故要上廁所,躲開那兩個聒噪的女人。
走出辦公室,她腦海中卻不斷地出現剛剛曉陽和嘉鈺的對話,那樣八卦的內容,卻讓她整個人都跌入深深的焦躁之中,一種極度不快的感覺正吞噬著她的心。
他消失了這麼久,原來是和女明星到法國拍寫真集,他什麼時候改變自己的風格,也會拍這樣嘩眾取寵的東西了!
他不再是她所認識的杜珩了嗎?
***
白天才鬧過緋聞,晚上茉莉就接到他的電話,听見他愉快的聲音,她心上更加生氣。
「我在你家外面,方便出來嗎?」
他就這麼篤定她會跟他出去?偏不!
「我沒空,你以為我沒事就等你來約我嗎?」她的口氣相當的糟。
「怎麼了?在生我的氣?」他不是笨蛋,怎麼會听不出她賭氣的話。
「我怎麼敢生你的氣?大攝影師!」她拿著無線電話,走到窗邊,果然他就站在門外馬路邊跟她講電話。
但想到他曾經和全果的歐莉在一起,她就不想再和他見面了。
「你先出來好不好?有什麼話我當面跟你說清楚。」
茉莉見他吸了一口煙,似乎很煩惱的樣子,想必他也是為了報紙登的那則八卦新聞來找她的吧。
「我累了。」她一點都不想听他解釋。
「我上去找你。」他也不是會輕易放棄的人。
「不要。」她心上很痛苦,因為她發覺自己比想象中還要在乎他。
「你不出來我就按電鈴,我知道你父母親都在。」他威脅她。
「你不要太過分,我不想見到你!」她越說越情緒化。
「是因為今天報紙上登的消息,所以你不想見我?」他不得不挑明說。
「那是你的事,我不會那麼無聊。」她違心地說。
「你真的看到了。」他剛剛只是在試探而已。
「大家都當作茶余飯後討論的八卦新聞,我不必看報紙就知道了。」她伶俐地嘲諷著,隨即又對于自己過度的反應感到有些懊惱,她應該裝作一點都不在乎的,不是嗎?
「我可以肯定你是因為這件事而不高興,你若不出來就表示你在吃醋,所以你不想見到我。」他用激將法。
「你別自以為是了,我才不會為你吃醋,今天就算你跟歐莉上床也與我無關。」她要命的自尊心讓她不願承認自己真的很在乎。
杜珩沉默了片刻,才對她說︰
「我在門外等你,等到你下來為止。」
說完他就掛上電話。茉莉從窗口看著他走回車內,搖下車窗,又點燃一根煙,許久,真的沒有打算離開。
她躺在床上,心卻在咫尺之遙的門外,她相信杜珩真的會一直等下去,她該怎麼辦?
她在床上翻來覆去,試著說服自己,那只是他的工作,她沒有必要看得那麼嚴重;可她心上就是難過得很,潛意識里懷疑杜珩跟歐莉也許有著不清不白的關系,要不他都是怎樣解決自己的生理需求?
一個小時後,她又跳下床,走到窗邊,杜珩的車已經沒在那兒了。
憊說等到她下來為止,也不過才一個多小時就沉不住氣走了,這個男人真不值得信任。
她不知不覺地走下樓,打開大門,走了出去。外面除了幾只野狗之外,根本沒有杜珩的身影,她覺得自己真傻,還期望他真的會等到天亮嗎?
擺暗中突然走出一抹身影,茉莉閃躲不及,讓他抱個滿懷。
「你不是走了?」羞死人,她剛剛急急尋覓他身影的蠢樣子,一定讓他看得一清二楚,現在她若想否認也顯得站不住腳了。
「我一直在這里,只是把車子開出去而已。」他倒不是故意要手段,只因這條窄巷本來就不適合他將車子一直停在那兒。他早有跟她長時間耗下去的打算。
她還是錯估他了。
「茉莉,我不是專程來向你解釋什麼,幫歐莉拍寫真集只是受朋友的請托。若以藝術的眼光來看,人體也是一種美的表現,只要理念相同,我不會排斥接這樣的案子。」他說得極光明磊落,似乎不以為自己這樣做有什麼不妥。
茉莉的生活較單純,再加上旁人的加油添醋,不免會對寫真集懷抱一種的想象,而對杜珩拍明星的寫真耿耿于懷了。
「當一個女人赤果果地站在你面前,你真的可以只當她是一個藝術品?」她不信杜珩的自制力這麼好。
「那要看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我們整個拍攝的過程都有兩位女性的助理人員全程陪伴,你別把畫面想得太煽情了。」自從回國後,他已經面對許多人的質疑,那些他都可以不在乎,他卻不能不在乎茉莉的想法。
她無話可說,事實上她的反應早已透露出某種訊息;而杜珩耐著性子向她解釋,不也傳達了一種特殊的用意,他們都太在乎對方。
只是,茉莉太過于保護自己,以致于他們遲遲都跨不出下一步。
見她一直不說話,杜珩猜不透她的心思,但他可以確定茉莉是在乎他的,只是她不想承認而已。
這次他是在人情的壓力下接下幫歐莉拍寫真集的工作,當初他不是沒想過茉莉的感覺,也許是他的一點壞心眼,他很想知道茉莉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是生氣呢?還是不在乎?事實證明,茉莉是在乎他的。
「茉莉,我在拍攝的過程中,心里想的都是你。」他說這話,听起來總有幾分的曖昧。
什麼跟什麼嘛!他這樣說是什麼意思?茉莉頓時有種被他看透的狼狽,男人是不是隨時都在想象著女人在布料包里下的身體?
「你在說什麼!」她真想逃開他灼熱的注視。
「我說的都是真心話。」杜珩坦白說︰石人對心愛的女人會有遐想,這是很正常的事。」
這個杜珩,說話一定要這樣白嗎?真讓人受不了。
「你不要再說了好不好!」她的臉頰已經渲染得有如天邊的紅霞。
「你這麼害羞?我在想什麼你知道嗎?」他的臉靠她好近好近。
又來了,這個壞男人。
「這是我家門口,你不要亂來。」她還真怕他會在這里吃她。
「我想的事,確實不適合在門口做。」他的眼神更加曖昧了。
要死了!他真的越來越過分!是她太過縱容他吧?
他伸出手在她耳垂上揉了一下,像是一個不經意的動作,但在茉莉的知覺里竟比他先前的吻更加親密。而且他在笑,笑容里有她不懂的東西。人家不是說交往的時間越長會越了解這個人嗎?她怎麼覺得杜珩越來越難懂了。
「杜珩,你到底是幾歲?」她問出一句完全不合時宜的話。
杜珩沒想到她會突然問這個問題,怔愣幾秒後,邪氣地回答︰「開始對我有興趣了?」
「少臭美了,我只是好奇,你看起來一點都不年輕了,為什麼說話還是這麼輕浮。」她這算惡意的反擊。
「是嗎?我一點都不覺得,我只是把一般人不敢說出口的想法說出來,你應該說我老實吧?」他裝作一臉的無辜。「老實?你跟成龍還真是拜把兄弟。」茉莉似乎已經不生氣了,而且她發現和杜珩說話還滿愉快的。
「成龍的拜把兄弟是什麼意思?」他這下真的不懂了。他一年四季在天空飛來飛去,自然不知道這人世間鬧了多少緋聞了。
「他說他只是犯了每個男人都會犯的錯,夠老實了吧?還拖所有的男人下水呢!」這個八卦新聞可流傳了好長一段時間,她想不知道都難!
杜珩一笑,不予置評。
「我想請你吃消夜。」他接著剛剛還沒說完的話,也就是他所指的沒辦法在門口做的那件事。
「你想親自下廚嗎?」她對他的手藝念念不忘。
「你敢再去我家嗎?」他好笑地看著她,想起那個晚上的事,心里十分懷念她的紅唇,只可惜他真的不敢在她家門口吻她。
「這是激將法嗎?」她已經不再那麼堅持要和他保持「友誼」,杜珩說得沒錯,自然發展,不要去想未來。
「哈哈哈!我沒有這麼多心眼好不好?」杜珩覺得她把他想得太復雜了,其實他只是個思想很單純的人啊。
「還說呢!滿腦子邪惡思想的男人。」她嗔道。
***
他帶她到附近一個夜市吃小吃,吃過後,他們又走到那個社區公園散步。
杜珩這次不再攬她的肩,他直接像情侶一樣摟她的腰,茉莉也沒拒絕,像默許了與他進一步的關系。杜珩很高興她終于能敞開心接受他。
「茉莉,我還沒回答你剛剛的問題。」
「什麼問題?」她早已經忘記她問過他什麼了。
「我已經三十四歲了。」
「這麼年輕!我已為你已經是四十幾歲的歐吉桑了。」她頑皮地說。
「我看起來有那麼老嗎?」
「臉上有好多皺紋了。」她說的是真話,杜珩有一張看起來歷經風霜卻又很有魅力的臉。
「你把我看得那麼仔細?」他取笑她。
「那麼明顯的東西,幾公尺外都可以看見呢!」她也不放過他。
杜珩是一個很有趣的人,茉莉和子賢在一起時很少會和他逗嘴,子賢的個性較冷酷,他不是很喜歡說話,是屬于悶騷型的男人;杜珩很直爽,有什麼話就說什麼,而且很會逗她開心。
她想若不是遇到他,她現在一定還沉溺在自己的悲劇中無法超月兌吧?可這個有點壞的老男人真讓她釋懷了,她心中已經沒那麼痛了,甚至還有種初戀時甜蜜的感覺,她是不是真的太濫情了?
要是子賢知道她這麼快就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他會很失望吧?
她不管那麼多了,既然無法擺月兌杜珩的身影,就光明正大地接受他吧!反正婚姻對她而言太過沉重,跟杜珩在一起她會比較沒負擔,雖然也沒保障,但至少她心中坦蕩蕩的,不必時時刻刻想到自己的缺陷。
這樣想,她的心就暢快了許多,也不再那麼鑽牛角尖了。
「茉莉,我現在可以吻你了嗎?」他偏過頭問她。
「你整個晚上都在想這個?」她糗他,不承認她也一直期待他的吻。最近她常想著他吻她時的柔情繾蜷,有著屬于中年人的持重,不是很激情,卻是一種能滲透到骨髓里的濃烈。
「對!我不僅想這個,還想得更多。」他不正經地回答。
「!」她白了他一眼。
「英雄本色。」他還理直氣壯。
他一把抱住她,隨即給她一個飽含思念、纏綿的熱吻。他的吻赤果果地表達他對她的渴望,茉莉真實地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有種躁動不安的情緒正在蘊釀,她知道杜珩很想要她。
他雖意猶未盡,但最後還是將她放開。
「再不停止,我就要把草皮當床墊了。」他的眼中綻放著赤果果的,嘴巴也意外地坦白。
對于他的坦然,茉莉反而對他沒了戒心,她相信杜珩絕對會尊重她。
「很難過吧?」她紅著臉問他。
「還好,你要幫忙嗎?」他當然知道她問的是什麼,心上雖沒那個意思,他還是忍不住要逗逗她。
這個老男人真壞!茉莉臉更紅了。她難為情地轉過身朝反方向跑去。
炳哈哈!杜珩看著她的背影猖狂地笑了。
他很快地追上她,抓住她縴細的手臂,看著她月光下紅通通的俏臉,心上說不出的喜愛,這一刻,他真想一輩子都和這個女人在一起。
他對她的愛,一天比一天更深,對她的牽掛也與日俱增,他甚至害怕有一天自己將不再舍得離開她。
寧願放棄他的自由,再也舍不得她!
「茉莉,跟你在一起讓我覺得年輕了好多歲,初戀時那種酸甜苦辣的滋味好像又都回來了。」他很認真地說。
茉莉再也無法自欺欺人,她已經愛上這片雲,盡避知道自己最後也許會傷心,她還是無可救藥地喜歡上這個男人。
茉莉抬起頭對上他熾熱的眸子,那是一種全新的感覺,和她與子賢交往時明顯的不同,她在杜珩眼里看見另一個自己,一個可以獨立自主又可以充分被寵愛的女人。
她不再將愛情當作是生命中的全部,但她卻可以擁有絕對的愛情。她甚至可以感覺到,杜珩無論飄到什麼地方,最後還是會回到她的身邊。
杜珩展開雙臂,緊緊地擁她入懷,他身上的味道,是她重生後的依戀。
「杜珩,關于你之前的提議,我現在可以給你答案了。」
她踮起腳尖,吻上他的唇。
「我可以當你永遠的情人。」她不要婚姻,婚姻對她而言已經太過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