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麼下賤,恨不得讓人輕薄你?」
他的口吻十分冷淡,眼神更是嚇死人的冰寒。
「我……」宛兒听不懂他話中之意,但在熾焰凌厲目光的注視下,嚇得全身發抖,整個人不知所措的僵愣著。
熾焰淡淡地上下掃視著她,目光犀利如冰,尤其是他的冷酷表情,讓人不由自主地從腳底寒了起來。
「少……少爺……」宛兒抿了抿唇,周遭凝滯的空氣令她懷疑自己會不會窒息。
熾焰低下頭,看著她略顯蒼白的臉龐,深邃的眼眸閃過一抹光芒。他舉起手,粗糙的指尖輕輕劃過她的臉頰,最後停留在她的唇上……
他勾起唇角嘲笑,深邃的眼眸不經意的閃過一絲異光。
「羞辱我,公子就能得到快樂嗎?」她喘著氣低喃的問。「我知道公子是一時氣昏了頭,才會侵犯宛兒的。」
她相信,他冰冷的表相下絕對藏有一顆溫柔的心,因為在那一天,她清楚地看到了。
熾焰身子一震,一把將她推開,心念一轉,臉上又浮現淡漠的冷笑。
想窺視他的心,哼!他才不會傻呼呼的捧出來任人觀賞。
他的心,始終被牢牢的收藏著,他絕不會輕易獻出,當然也絕不容許有人攻陷奪取,更何況她只是個凡人。
「別太自以為是。」熾焰氣悶地吼著。「欺負了你雖然沒什麼好處,不過卻也沒什麼壞處。如果你想留下來,最好要有心理準備,今天的事情不是個意外,也不會是最後。」他將臉貼近她,邪佞地笑著。「因為這絕對還會再發生。」
語畢,他狂笑著離去,留下宛兒一人痴愣地默默垂淚。
半晌後,她收起淚水,眼眸中閃過一抹堅定。
對!這一定是公子為了考驗她才想出來的方法,她絕不能被打敗,否則又怎能報恩呢?
***
晨曦初綻,熾焰臥房內悄悄走進一抹縴瘦的身影,小心翼翼的端進一盆溫熱的洗臉水,接著又端來熱騰騰的早膳。
雖然那聲音十分微弱,卻依舊擾醒了熾焰,他微微睜開黑眸,闃黑的目光直勾勾的鎖住那抹忙碌的身影,眼神里充滿玩味。
「誰讓你進來的?」熾焰眯起眼楮,眼眸中隱隱閃爍著怒光,看來昨天的事情對她沒起多大的作用。
靜謐中,突然听到有人說話,宛兒雖然知道發聲的人是躺在床上的熾焰,不過仍不免被嚇了一大跳,驚惶中險些將手中的稀飯給打翻了。
「少……少爺。宛兒是來伺候少爺的。」自從決定留下來,宛兒早有心理準備,他一定還會再為難她的。
她趕忙放下手中的稀飯,從櫃子里拿出熾焰的衣服,恭敬的站在一旁等著伺候他起床。
「少爺請更衣。」
熾焰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東西放好了就出去。」熾焰冷漠地下著命令。「以後沒我的命令,不要隨便進來。」
聞言,宛兒微顫了一下,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不過難掩的心傷仍讓她微抿的唇瓣在瞬間被抽乾了血色,淚水直在眼眶里打著滾兒。
「是不是宛兒做錯了什麼,惹的少爺不高興?」她怔怔地望著熾焰,語帶哽咽地問。
你來就是個錯誤!熾焰心中不滿地想著。
他挑高眉,眼神冷冽地看著她,嘴角微向上揚起,臉上的表情布滿嘲諷,言辭刻薄地說︰「如果你是迫不及待的想爬上我的床,那當然是另當別論。」
宛兒輕顫了一下,隨即毫不畏懼地仰起臉龐。
「我知道少爺是嚇唬我的,如果少爺真的認為嚇唬宛兒能得到快樂的話,那宛兒不介意讓你多嚇幾次。」
她想,最壞也不過是像昨天那種情形罷了。
熾焰見她還是一副樸實、不染紅塵的純真,忍不住仰頭哈哈大笑。
「看來在你心中,我成了那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了。」他放松了臉上冷峻的稜線,連聲音都變得溫柔而感性,卻透露一股詭異的氛圍。
既然對她有理說不清,那麼他也不介意以實際的行動來表明。
伸出手攬著她的腰,將她拉向自己,手緩緩向上移到她的下巴,粉雕玉琢的白皙容顏中隱隱透著紅光,眨眼間,卷翹的長睫像極了頑皮的小粉蝶兒,隱隱散發著令人難以抗拒的魅惑。
他以指月復輕輕摩挲著她艷麗豐澤的雙唇,情不自禁地俯下臉,輕輕的吻上她誘人的唇瓣。
他的舉動讓宛兒驚駭的睜大眼瞳,整個腦子恍如雷電交擊,瞬間呈現一片空白。
這個吻持續了好久、好久,久到宛兒連自己是怎麼癱陷在熾焰懷抱中都不知道,甚至忽略了兩人此時的姿勢有多麼曖昧。
「少……爺……」宛兒羞紅著臉別開視線,粉頰因羞澀而泛開一抹淡淡的紅暈。
熾焰放開箝制在她後頸的手,執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啄吻。「我昨天有沒有說,你嘗起來的味道好甜?」
聞言,宛兒慍怒的蹙起眉心。他以為她是什麼?難不成他真把她當成了花街柳巷中的紅伶女妓?
「請少爺自重。」宛兒伸出手擋在自己與他的胸膛中間。
「自重?哈哈!」熾焰對她的冷漠回以一記狂笑。「昨兒我吻你的時候,你可沒這麼提醒我。」
聞言,強烈的羞恥心與懊惱倏地涌上心頭,原本遲緩的神經也緊繃起來,背部更因驚慌失措而僵硬挺直,圓睜的黑瞳透露著不安與恐懼。
眼眸與她對視,居高臨下的姿勢讓她臉上的表情一覽無遺的呈現在他眼中。「想想你剛剛的投入,你應該清楚我所言不假。」他就是要提起她的羞恥心,讓她知難而退。
宛兒漲紅了臉,奮力的想從他身上爬起來,卻怎麼也掙不開他的懷抱。
「少爺,宛兒只是一名婢女,要了宛兒只會玷污你的身子而已。」
她喘著氣,懊惱的想推開他,但虛軟的身子根本提不起一絲力氣,推擠在他胸膛上的每一分力量,都軟弱的像在他一樣。
「是嗎?如果說,我不介意就這麼繼續下去,那你……」他說到一半就停頓了下來,手指依舊把玩著她烏黑亮麗的發絲,眸中滿布戲謔。「既然留下來了,那是不是意味著你肯將身子給我?」他順勢貼近她的小骯摩挲著。
宛兒當然明白他話中的含義,她自己心里也很明白,自從那一天他買了她開始,他就是她的天、她的一切,縱然熾焰只是存心玩弄,她也只能默默接受。
只是,不知為什麼,心竟在這當口發出無聲的吶喊,吶喊著希望和自己有肌膚之親的人,是個深愛著自己的男人。
「愛」!腦中突然飛竄而過的字眼兒,令宛兒震驚的連心髒都險些兒停擺。
她是不是給撞糊涂了?居然對公子心存渴望,希望能得到他的愛。
天啊!懊不是昨兒跟今天的事情讓她的腦子打結了,才會出現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
宛兒愕愣的望著熾焰,試著想從他臉上找尋自己心中的答案,但他臉上掛著的溫柔笑意是如此讓人眩惑,讓她根本無法揣測他的心思,反而覺得自己都要暈了,暈眩在他那性感迷人的微笑下。
「怎麼?想清楚了沒?」熾焰將臉湊近她,炙熱的鼻息輕輕吹拂過她的臉頰,指月復輕輕摩挲著她的下巴,順著她玲瓏的曲線往下滑至她的胸口,停駐在她胸前柔細的肌膚上,深邃的眼眸也漸漸由戲謔轉為闃黑。
「我……」聞言,矜持令宛兒直覺的想拒絕,但認命的想法讓她放棄了一切,宛兒閉上了眼楮,刻意放松僵直的身子,輕言淡笑。
「宛兒早就是公子的人,如果公子不怕弄髒了身子,那宛兒還有什麼藉口好推卻?」
「你……」她的回答令原本只是想戲弄她的熾焰氣得漲紅了臉,他真不知是該佩服她的認命,還是該佩服她的愚笨,顯然昨天的輕褻沒有嚇退她。
「好,你就這麼想成為我暖床的工具是不是?那我又何須介意,我看我今兒就和你在床上過好了。」
憤怒讓熾焰心頭升起一股邪佞的慾望,輕輕挑起一道劍眉,懾人的眸光像把利刃似的,直直射向她的心窩,像是恨不得立刻將她生吞活剝的吃進肚子里。
他眼神中不斷交替的慾望與憤怒,宛如尖刀劃開了宛兒身上的衣服……
「知道害怕了?」熾焰看著她抖的幾乎站不住腳的模樣,忍不搖搖頭,拿起她剛剛為他準備的衣服披在她身上,嘲諷的語調里含著濃濃笑意。
沒有預期可能發生的舉動,宛兒這才收起忐忑不安的心,在深深吸了口氣後,抬起滿布著氤氳水氣的眸子看著他。
當她看見他唇邊那抹促狹的笑容,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剛剛的一切都是他故意戲弄她的,就像昨兒一樣。
「你……」不知是該慶幸他的坐懷不亂,還是該懊惱自己遭到戲弄,莫名的情緒讓宛兒傻呼呼地直望著他,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下去吧,好好的想一想,這樣的結果是不是你所想要的。」熾焰笑睇著她緊揪成團的小臉,臉上笑容更顯狂放。
再度嘗到被戲要的滋味,宛兒懊惱的咬著下唇。
熾焰扯高唇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眯起星眸笑睨著她,「才如此就怕成這模樣,你又怎承受的了我的歡愛?」
「公……子。」宛兒滿面羞紅,不滿的瞪視著他,一方面是惱他,一方面是氣自己,怎麼沒想到他會耍陰謀。
他驀然斂起唇角上的笑容,聲音極冷的說︰「下去吧。」他可不想就這麼和她一整天困在房內,哪兒也不去。
***
離開熾焰的臥房,宛兒這才放下心的長吁了口氣,習慣性的抿抿薄唇,這才轉往自己的臥室。
當宛兒正打算走進房間時,剛好讓前來打探消息的福嬸逮個正著。
瞧宛兒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樣,福嬸並沒預期的詫異,反而笑眯了眼,跟隨在她後頭走進房內。
「宛兒,剛剛公子是不是和你……」福嬸眼神曖昧的掃視著她,難掩心中喜悅的笑咧了嘴。
宛兒心里很清楚福嬸問的是什麼,隨著她的詢問腦中又浮起剛剛和熾焰的相處情形,雙頰不禁染上紼紅,羞赧地低垂下頭。
「不是的,我和公子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那……」福嬸不相信的指著她身上被扯得破碎的衣服,還有被月兌下來放置在一旁,那件主子的衣服。
宛兒咬著雙唇,尷尬地搖搖頭,臉上難掩失落的表情。「福嬸,我是不是長得很討人厭?」
想起他剛剛的褻玩,其目的竟是為了讓她知難而退,宛兒心中難過不已。
「怎會?」福嬸瞠大眼楮,對她的想法感到不可思議。
「是嗎?可是少爺似乎十分不喜歡我的服侍,還是他嫌我笨手笨腳的?」宛兒輕咬下唇,欲逼回即將奪眶而出了淚水,卻因心頭一陣酸楚而鎖不住地潸潸墜落。
「唉呀呀,好端端的怎麼就哭了呢?」福嬸像心疼受了委屈的女兒似的,將她摟在懷里柔聲安挺著。「少爺不是不喜歡你,而是因為一時的不適應,你放心,過幾天情況就會改善了。」
「真的?」宛兒抬起頭看著她,咀嚼著她話中的可信度。
「傻孩子,福嬸騙你作啥?何況我們都希望你能在這兒過的快樂呀!」
「謝謝。」對自己的多慮,宛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埃嬸從衣櫃中拿出衣服,催促著。「你先把衣服換一換,這會兒少爺也應該出門了。」言下之意是要她不用過去了,等晚上少爺回來的時候,再去服侍他。
***
「人呢?抓到沒?」
說話的人是一個身材偉岸的男子,他背對著一群跪在地上覆命的屬下,悠閑地戲弄著被關在籠子里的金絲雀,語氣雖慵懶,其中卻蘊藏著強大的怒氣。
「稟……稟主子,陳飛兩兄弟被發現死在木屋內,而……而……」跪在地上的男子支支吾吾,猶豫著要不要將事實講出來。
「而什麼來著?」
憊是平淡無奇的語調,不過他雙手已經握起了拳頭。
「屬下無能,讓南宮濋給跑了。請主子饒命!」跪在地上的男子顯然已經看到他的怒氣,惶恐地猛磕著頭,哀聲求饒。
「饒了你?哈哈!辦不了事的狗兒,留著何用?」男子闃黑的眸子厲光一閃,手中逗弄鳥兒的小擯子轉眼間,不知何時已經插入那名跪在地上男子的前額。
其他人見老大死了,心中的恐懼更加深了幾分,個個如搗蒜般地猛磕著頭,唯恐自己如果少磕了一下,下一個死的將會是自己。
「你們听著,想要命的話就給我查,查不到,下一個死的就是你們。」他的語氣依舊平淡,但話中殺意頗深。
「是!」眾人餃命飛奔離去,誰也不敢多作停留。
「哼!南宮濋,就算你是躲到老鼠洞里去,我一樣會把你挖出來。東方國的寶藏,舍我其誰,哈哈……」男子冷笑著,抓在手中的鳥兒已在他的憤怒下,成了一團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