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不變應萬變,就是魏泱用來對付沂的新方法。
他除去了她秘書的頭餃,用特助的名義將她鎖在身邊,這樣他到哪兒,她也只有乖乖跟著他的分。
而她想再單獨行動?門兒都沒有!因為他和她的距離將會是零,因為他連秘書室那道玻璃都要把它給拆除了。
新的人事命令剛頒,沂隨即氣沖沖的闖進他的辦公室,態度囂張?
了個理由要她做什麼總裁特助?!Shit!他何不干脆說她只需要陪他上床,一逃鄴十四小時待在他身邊就好了。
斑!要報復她那天跟媛?出去,太晚回家也不是這個方式。小人!
看她怒氣騰騰的模樣,魏泱一臉怨慰地解釋著︰「我怕你累壞了。」
他是一個有強烈的男人,尤其是一踫到她,他的身體就像蜜蜂遇到蜜似的,根本就放不開,而愛她的心讓他不忍她每逃言著一張睡眠不足的臉孔來上班。瞧瞧這幾天,她連黑眼圈都有了。他心疼呀!
「做不下去,我自然會離職,絕不會耽誤到公司的正事。」她挺起胸膛直視著他,不讓自己露出絲毫的倦意。
魏泱心中暗笑一聲,知道自己已經成功的轉移她某方面的注意力,心里好不得意。
他走向她,雙手摟著她的肩膀。「我沒有說你會耽誤正事,我是怕你累壞了。」白天忙公事,晚上要在床上滿足他的需求,這簡直是臘燭兩頭燒,不死也會少掉半條命。
沂一窘,避開他的踫觸,冷笑地諷刺道︰「那你晚上可以節制一些,要不然結束這樁協議也行。」
「你做夢!」魏泱為之氣結。
嫣容霎時覆上冬雪,「那麼就收回這道人事命令。」不管他說什麼,她絕不會輕易妥協的。
「你就非得跟我唱反調?」魏泱從沒見過這麼難討好的女人。
「我要有自主權。」她絕不妥協。
「只幫我一人有什麼不好?」魏泱反問,手上的力道加重,將她扯進懷里。秘書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了,他擔心她的身體會吃不消。
沂一時失了重心地落入他懷里,兩人的身體緊密地貼覆著。
「放開我。」這樣的談話方式,根本是有理說不清。
他捧住她的臉親吻著。「不放,除非你答應。」
「你……耍無賴!」沂氣紅了臉。
他揚起眉笑著。「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嗎?」他的個性,她難道還不清楚?
「我不要,你這簡直是忽視我的能力,變相的降職。」她冷冷的控訴。
魏泱低聲笑著,提醒著。「我的特助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勝任的。」能帶給他歡樂的,至今惟有她一人。
她听出他的弦外之音,身子微微一僵,故意挖苦道︰「只要是女人,我相信都有能力帶給你快樂。」
「哈哈!」魏泱干笑兩聲,佯裝傷心欲絕地抱怨連連︰「你當我是種馬?還是來者不拒?」他真不知道原來自己在她眼中評價這麼差。
不過種馬都是可以為所欲為,不管在何時何地,不是嗎?魏渡泱笑的好奸詐、好狡猾。
他的黑眸亮的出奇,沂開始感覺到一絲不對勁,不過這次她的敏銳度還是慢了半拍。
終于,在一聲嬌喘中,他吻住了她,而她也軟倒在他懷里,至于今天的問題……早已被遺忘在角落了。
鈴——鈴——
沂放下手中的筆接起電話。「秘書室。」這可是她跟魏泱耗了好幾天才又要回來的職務。
「寶貝,我是媽咪。」電話的彼端傳來陸可雲的聲音。
「媽咪!」沂眉梢高興的向上飛揚而起,聲音淨露雀躍。「媽咪,你怎麼會打電話來公司?是不是你要到台北來?」
「寶貝,媽咪沒要去台北,倒是有一個人去台北找你了。」陸可雲語氣露出擔憂與無奈。
能讓媽咪不安的人一定是她不喜歡的人,沂眉心微微蹙起。「誰?」
「是顧其雲。其雲在你退回戒指後,三天兩頭的到家里來找你,過去媽咪怕影響你的工作,所以一直沒有說,可是這次他……」陸可雲話語中諸多為難。
沂了解顧其雲利用了母親的心軟,她笑著打斷她。「媽咪,沒關系,讓他來好了,這件事我自己處理。」心疼母親為了顧及她,忍受了那麼久的騷擾,「只是媽咪,以後別把事情隱瞞下來,你的寶貝長大了,有足夠的能力應付一切。」
聞言,可雲難過的語帶哽咽。「寶貝,如果可以的話……」他是沂第一個付出真心的男人,她雖然氣他辜負了女兒的愛,可是這幾年下來,她還是希望他們能破鏡重圓。
沂立刻打斷她,斷絕了她的念頭。「媽咪,這是不可能的。」一個只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已經沒有資格再得到她的愛了。
「寶貝……」沂的強烈態度讓陸可雲擔憂。
「媽咪,過去你都讓我一人處理自己的事情,這次也不要例外好嗎?」她不知道顧其雲是用了什麼方法讓母親為他說話,不過覆水難收,她再怎麼傻也不會要一個曾經背叛她的男人。
陸可雲無話可說。
「媽咪,別擔心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沂嘆口氣,安慰著。
電話那頭也傳來陸可雲的嘆氣聲,「寶貝,媽咪愛你。」她不該受顧其雲的影響,該尊重女兒的選擇,幸福是她的,不是嗎?
「媽咪,謝謝。」沂知道母親妥協了。
幣上電話,沂的思緒凝滯了好半晌,一天的好心情也因為顧其雲要來找她的消息而蕩到谷底。
是該說清楚的時候了,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勇氣在面對他的時候不再心痛,畢竟他曾是她的最愛,也是她心里角落一段無法抹滅的痛。
在沂沉思的時候,內線電話響起了。
她抿著唇接起電話。「穆沂。」
「沂,一樓警衛室打電話來企劃部找你。」是以前在企劃部的同事巧依打上來的。
「有什麼事嗎?」
「好像是有人來找你。」巧依不確定的說。「要不要我去帶他上秘書室找你?」她話雖然這麼說,可是只要想到魏泱這個冷峻的總裁也在那層樓,她還是心有余悸。
丙然來了,只是怎麼來的這麼快?她才掛上媽咪的電話,都還沒有時間想到要怎麼做,他就來了。
沂伸手按住隱隱作疼的額頭,苦笑著。「不用了,我馬上下去。」
深吸了口氣,沂站起身敲了敲魏泱的門,沒等他應答便徑自走了進去。
魏泱放下手中的工作,抬起頭,瞧見沂一雙蛾眉深鎖,他疑惑的皺了皺眉。「怎麼了?什麼事困擾著你?」記得今天早上和她一起出門時,她的心情還不錯呀。
沂長吁了口氣後,開門見山的說︰「我想請假。」
魏泱站了起來走向她,擔憂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她。「身體不舒服?」開始懷疑著是不是自己交給她的工作太多,把她累壞了?
「沒有,只是有朋友從台南來找我。」避開他關愛的眼神,沂搖搖頭。
他蹙起了眉。「那個人讓你心煩?」這陣子相處下來,他已經可以從沂君的表情看出她的喜怒哀樂,一個能讓她蛾眉深鎖的人,鐵定不是個她喜歡去見的人。
她挑起一眉冷言說道︰「別企圖試探我的心,這是咱們早就說好的。」她不喜歡他最近的表現,太溫柔、太體貼了,就連在公司里也一樣,幸好這一層就只有他們這兩間辦公室,否則她豈不糗大了。
「好,你去吧。」他轉過身,走回位置上。
沂也轉身要離去,就在她的手握著門把正要打開門的時候,魏泱平緩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小心點。」
雖是再平常不過的一句關心話,卻依舊讓沂的心漾起波紋,她的手輕顫著,腳上的移動速度也頓了一下,然後才開門離去。
望著她的背影,魏泱俊臉緩緩浮起一抹微笑,她畢竟還是做不到無情、絕情,否則她剛剛的態度就不會這樣,只是她要和誰會面呢?
他拿起了電話,撥到一樓大廳的警衛室……
大廳里,一個預長的身子斜倚在警衛室的櫃台,望著他,沂內心五味雜陳。
是那個曾經讓她心靈悸動的男子,卻也是傷她最深的人。
但不知為什麼,再次見到這熟悉的身影,她可以確定自己心中已經沒有了當時的悸動和愛意,有的只是濃烈的恨意和被背叛的憤怒。
彼其雲似乎也發現沂的到來而抬起頭,俊秀的眉宇間噙著興奮的神情。「沂。」他迎上前去。
沂卞意識的瑟縮了一下,不著痕跡的微微向後退。她不懂,為何眼前他看起來依舊那麼干淨斯文,但骨子里卻是污穢不堪。
「好久不見。」她扯扯唇角,表情不自然的綻出一抹微笑。
「是呀,三年多了。」顧其雲點頭,很高興終于找到她了。
察覺警衛投來好奇的眼神,沂拋下一句,「這兒不是談話的好地方。」接著率先往大廳門口走了出去。
彼其雲愣了愣,追上前,想伸手摟住她;沂身子一閃,巧妙地避開。
「沂……你……」
「我已經不是三年前那個無知的穆沂了。」沂幫他把話接下去。
這時兩人已經走到離公司不遠處的文生公園,沂走進一處濃密的花叢後方,停了下來。
她冷漠的語氣和態度挑起了顧其雲的怒氣,他口氣很沖的說︰「可是你別忘了你是我的未婚妻。」
她緩緩的回過頭望著他,甜美的唇微微上揚,冷然哼笑著說︰「早已經不是了。你忘了我在三年前就已經把婚戒寄還給你了?!」
「我可沒答應。」顧其雲瞅著她,心里老大不爽的反駁著。
「其雲,咱們好聚好散,別逼我說出不堪入耳的話。」沂一記冷嗤,表情不屑的瞪他一眼。
彼其雲毫無羞恥且不以為意說︰「你是說那天你看到的事嗎?」
其實,當晚他與那名女子縱情後走出房間,看到沂遺落在臥房門口的獎牌,他就已經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只是他是怎麼都不會放棄她,因為望盡千帆,誰都可以是他生命中的過客,而她卻是他惟一想要的,這當然不僅是因為沂有絕美的外貌,也是因為她杰出、才華洋溢,是一個他覺得足以與他匹配的女子。
瞧他說的風輕雲淡,就像在敘述別人的事情一樣,沂討厭他的眼神和態度,不齒的直想吐。「是你背叛了我,是你毀掉我們之間的一切。」心中卻很高興能及早看清這一切。
「男人哪個不風流?」顧其雲笑著,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沂皺眉望著他,「很遺憾的,我卻不想要一個風流的丈夫,所以你被我三振出局了。」
彼其雲啼笑皆非地盯著她,「沂,我縱容你,包容你所有不合理的理由,這分心你難道沒有半點眷戀?」
「我要的愛情很單純,要惟一。」她刻意將視線別開,遙望遠處,苦笑著。「只可惜你給不起。」
「沂,我可以不在乎你這三年做過什麼事,我還是會娶你。」他說的好像是極大的恩寵。
聞言,沂忿忿地怒吼著︰「顧其雲!請你嘴巴放干淨點!」
他盯著她,眼神專注。「你敢說這三年來你純潔的沒有和任何一個男人有過親密關系?」
他太了解她了,她或許會因為看到他和別的女人那場激情畫面而開始排斥愛情,但絕不會忘了他,因為處女座的性格是不輕易付出,可一旦付出就不是那麼輕易收的回來。
當然相對的,受創的她可能不會再對感情如往昔般堅守專一,因為處女座的人執著但不自虐,一旦看開了,游戲人間便是掩飾自己痛苦過去的最佳方式。
沂心一窘,險些說不出話來,但忽地她腦子里閃過那心碎的畫面,紊亂的情緒倏地清明了起來。
三年前她就已經決定不要他了,現在也就犯不著為了他的話感到難堪。
「看樣子你很了解我嘛!」她冷睨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嘲諷調侃。
「身為你的未婚夫,我當然對你相當了解。」顧其雲大言不慚地笑著,接著朝她伸出雙手。「沂,回到我身邊。」
沂蹙起眉心,沉吟了一下,而後她聳聳肩,微微笑著。「你似乎對自己很有自信,認為我一定會再回到你身邊?」
「因為我是眾多星子中,你惟一看上的那一顆。」他笑的很得意。
她臉色倏地一斂,黑瞳微微眯起。「顧其雲,只可惜這次你錯了,我還是那句話,我已經不是過去那個穆沂了,更何況過去的一切都不會再回來了。」
「是嗎?」他側頭思索了一下,接著戲謔地笑了起來。「你會毅然決然的棄文從商,我是真的很訝異,難怪我找遍了報社、出版社,就是找不到你的蹤影,不過在感情上,我相信你是執著的,因為你的心還在我身上。」
「無稽之談!」沂冷聲斥責道,低沉的笑聲中帶著濃濃的揶揄。「顧其雲,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在我眼中,只不過是一個以下半身思考的低等動物,根本不值得我眷戀!」
他不可置信的揚起眉,驀然他大笑。「女人終歸是女人,吵鬧、耍脾氣是在所難免的,我可以諒解。」
他慢條斯理的走近她,以指尖挑起她的下巴,欺身而下……
她驚訝的跳起來,驚魂末定的怒吼著︰「顧其雲,你想干什麼?!」
他魔魅般的黑眸閃著戲謔。「吻我的未婚妻呀。」
他把她當什麼了?憤怒的火焰狂燒,她從沒像這一刻這麼恨他,恨不得撕爛他那張得意的笑臉。
沂掙月兌他的手,「我們早已不是了。」他要她說幾次才能听懂?
彼其雲勾起嘴角,氣定神閑的看著她。「沂,你難道還看不清楚,除非我主動放開你,否則你這輩子永遠都是我的。」
「痴人說夢。」沂頭也不回,轉身想離去。
彼其雲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直視著她氣怒的臉龐,表情嚴肅的說︰「這絕不是痴人說夢,你等著瞧。」
「那你也等著瞧,我穆沂要盡天下人,就是不會再投進你的懷抱。」她撂下狠話,轉身就走。
彼其雲箭步上前,想抓住她的皓腕,卻被沂銳利如刀的眼神一懾,而在半途放了下來,眼睜睜的看著她離去。
巴顧其雲這一次的見面,讓沂終于看清楚自己的心,徹底的走出過去的陰霾。
她抬起頭,發現陽光從樹梢間灑落滿眼的光亮,就像她的未來也正充滿了光明。
扒——原來,她早對魏泱敞開心胸,所以心中再也容不下顧其雲了。
這一刻,沂的心有著前所未有的輕松。
原來卸下怨恨的感覺是這麼的美好。她開心的笑著,嬌美的笑靨如盛開的花朵般燦爛耀眼。
對了,她要把這個消息告訴媛?。
思及此,沂的腳步加快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