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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 第四章

作者︰樓雨晴類別︰言情小說

趙航沒料到,她會挑高級餐廳,而且是那種沒事先預約,砸光鈔票也進不去的高級餐廳。

他一身輕便穿著,相較每一位西裝筆挺的來客,格外引入側目。

「彤?」他詢問地抬眼。

「沒關系,不必理會。」她不以為意,輕啜了口紅酒。

趙航奉就是在任何地方都能安適自若的人,既然她不介意旁人的眼光,他就更不需要去理會了。

也許是心情好的關系,她今天胃口比較好,進餐當中,笑容從沒斷過。她告訴他,談這筆生意的經過、她付出多少心力,以及整個企劃的構想,而他,一貫耐心地傾听。

吃完前菜,主菜送上之後沒多久,她表情突然僵住。

他察覺到了,正要發問,頭頂上響起的聲音解釋了他的疑惑!

「硯彤,真巧,居然會在這里遇到。」

她神色僵硬到連最基本的禮貌微笑都擠不出來,趙航因此而多留意了這個前來打招呼的男人一眼。

坦白說。他外型算得上出眾,笑起來更是增添幾分魅力,足以讓女人臉紅心跳。但是太浮,不夠真誠,眼楮只要雪亮點,腦袋夠清楚的話,一眼就可以看穿這種男人虛有其表,靠不住。

那是指,如果她在感情上,也有在事業上百分百的犀利判斷的話。

趙航心下有些理解。

這種男人,可以舌粲蓮花,哄得女人意亂情迷,為他傾倒,如果加上在她最寂寞脆弱的時候遇上的話……他完全可以想象結果。

「怎麼?分手了,就連打招呼都不肯了?」姜志彬訕笑。

「不、不是……」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反應,難堪、慌亂的感覺多過其它。

「介意我坐下來嗎?」像是充分享受她的困窘,姜志彬嘴角噙著惡意挑弄的笑痕。

她慌得失去應對能力,趙航見狀,出聲代她應對。「請坐,我想硯彤不介意。」

「航——」關硯彤無措地抬眼。她介意啊,她根本沒想過會再相遇,她不想和他共處,她會不自在,她、她……

「吃啊,彤。這里的牛小排味道不錯。」趙航神色未變,體貼地幫她切成幾小塊,軟聲輕哄。

她已經胃口盡失,僵硬地將食物往嘴里送。

「新歡?」姜志彬來回掃了他們一眼,頗不是滋味。

本以為沒有了他,她不可能會更好,沒想到她看起來好極了,身邊不但有男人,而且——是很上得了台面的那種,氣度、外型,完全沒得挑,硬生生把他給比了下去!

沒多想,便語帶惡意地嘲諷︰「-還是沒變,喜歡享受女皇般高高在上,被人服侍的尊寵。」

必硯彤差點打翻水杯。

「是啊,彤好象小阿子,每次都要人哄,很沒安全感呢。」趙航一副「真是傷腦筋」的寵愛表情,完全察覺不出口氣中將他當成小白臉的隱喻。

連話都不會听?哼,長得好看有什麼用?虛有其表的草包。

姜志彬眼神更輕蔑了。「這就是-的品味?我不得不說,-真是愈來愈不挑了。」

那張虛假的同情神態好刺眼,她用力握住水杯,忍住往他臉上潑的沖動。

趙航還真的專注地想了一下。「基本上彤很好養,是不太挑食沒錯,不過還是有些東西是打死不吃的,像羊肉類的,怎麼哄都沒有用。」

他從頭到尾笑臉迎人,一派和氣生財狀,連人家上門挑釁想給他難看,都笨得沒感覺。

姜志彬鄙夷地掃了他一眼。「那你知道,她專門養哈巴狗嗎?那種叫-坐下,-絕對不敢站著,鞠躬哈腰、搖尾乞憐的那一種。」

「對呀,我也覺得她這個習慣有點小糟糕,可是沒辦法,她就是心腸軟,看到可憐的阿貓阿狗,都會忍不住同情收留。不過她現在不養狗,改養貓了。」

「也對,貓是溫馴听話多了,任她要怎麼擺布都行,很符合她的需求。」姜志彬惡毒地諷刺。

必硯彤忍無可忍,咬牙喊道︰「夠了!你到底想怎樣?」

是他對不起她啊,她不懂,他現在有什麼顏面坐在這里,全無愧悔地戲辱她、嘲笑她的狼狽……

如果只是羞辱她,她也就認了,誰教她瞎了眼識人不明,可是為什麼要把趙航拖下水?

她好難過,真的好難過,要不是因為她,他也不會被人糟蹋成這樣……

姜志彬假意地嘆氣。「我只是感到遺憾。看來我的離開,帶給-不少刺激,沒想到-會變成這麼墮落,只要是男人都好,連挑都不挑一下,實在是人盡……」

「知道她為什麼不養狗了嗎?」不知刻意還是湊巧,趙航適時打斷他的話,放下刀叉,右手移到餐桌底下,暖暖握住她微顫發冷的小手,口氣依然淡淡地、話家常似的沒有太大起伏。

「她曾經養過一條狗,就是你說的那種要-坐就坐、要-站就站、搖尾乞憐的哈巴狗。她挖心掏肺地對-好,天真地以為-感受得到她的善意,也會用真心回報她,沒想到-卻狠狠反咬了她一口,從此以後,她就再也不敢養狗了。如果真要說她有什麼錯,也只是沒看清一點——畜牲就是畜牲,永遠別指望-有人性,即使-穿上衣服,也只能算得上衣冠禽獸。」

停頓了數秒,望住那張乍青乍白的難看臉色。他禮貌地頷首。「很抱歉,彤似乎有些消化不良,我們先走一步。」

摟住必硯彤起身,走了兩步,又回身補上幾句!

「還有,先生,人盡可夫四個字,最好不要隨便對女士說出口,你今天的表現,非常失風度。」

必程的路上,他們誰也沒有開旦父談。

明明該是美好的兩人約會,怎麼會弄成這樣?

必硯彤好沮喪,沮喪得說不出話來。

想到姜志彬說過的每一句話,她完全不敢去想,他會怎麼看待她……

必到家,她丟下一句︰「讓我一個人靜一靜。」然後就把自己關在房里,沒再出來過。

趙航望向緊閉的房門,留意了一下時間。整整一個鐘頭了,她還打算讓自己低落多久?

他決定一個小時就算夠本了。

「祈兒,過來。」他喚角落慵懶欲眠的愛貓。听聞主人召喚,貓兒乖巧地踱來。他伸手抱起,上前敲了幾下房門。「彤?」

「你去客房睡!」里頭悶悶地傳出這句話。

他不理會,試圖轉動門把,沒鎖。

「我不是說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她蜷坐在床角,埋著頭不肯抬起。

「祈兒餓了。」他丟出一句,很有指控意味。

「咦?」她暫時停止沮喪。「你沒喂-?」

「-自己說晚上-要喂,讓-和-聯絡感情,免得-不認-這個女主人的。」回得非常理所當然。

「你就不會看情況嗎?」她咬牙。

「不會。」這一句更加氣死人,將貓兒放上床,拍拍。「祈兒,想去哪里就去吧。」

貓兒果真聰明地走了去,窩在她腳邊,乞憐地偎偎蹭蹭-知道每天晚上是誰喂-吃東西,餓了找女主人準沒錯!

必硯彤眼眶一紅,貓兒的討好姿態,在這一刻竟讓她感動到不行。

她伸手抱在懷中,心酸到想掉淚。

真的會有人記得她的好嗎?每次都好努力地付出,可是都只換來一場空,除了傷害,什麼都沒有,沒有人會記得,沒有人會放在心上……

「狗會咬-,但是這只貓不會。在-最無助的時候,是-張開雙臂收留了-,在-還需要-的時候,-會一直留在-身邊。」

「是這樣嗎?」她不曉得,他說的是貓,還是……人?

「航,我好難過——」她不再強撐,流露出一絲脆弱。

「我知道。」他上前,連人帶貓摟進懷中。

她癱軟在他胸懷,無奈又無力地陳述︰「我是在他人生最落魄潦倒的低潮期遇上他的。他四處踫壁,找不到工作,三餐不繼,連斗志都磨光了,消沉得甚至想自殺。我同情他,給了他一份工作,讓生活安定下來,他很努力地求表現,也對我很好。他總是知道我要什麼,對我無微不至、小心翼翼地討好,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麼用心過,我以為他對我是真心的,所以、所以就……」

她吸了吸氣,又繼續道︰「我從來不知道他心里是這樣看我的,我天真地以為他的萬般體貼是寵愛的表現,從來就沒有要他拋卻尊嚴來迎合奉承我。身邊的朋友說過他不好,但是那時的我,什麼都看不清楚,盲目地把女人最珍貴的一切都奉獻給他,直到他藉由我攀上另一個能給他更多的女人,而我,到頭來只落得身心俱傷……」

她苦笑。「我的存在讓他難以忍受,也許……他覺得這是他人生中最羞恥的記錄,他不想讓人知道,他有過一段落魄難堪的過去,拚命想要抹去。我一直到今天,才發現原來他這麼恨我。」

他靜靜听著,像對待受傷小動物似的,有一下沒一下地拍撫她,同情嘆息。「-的養狗經驗真是糟糕,難怪-說-沒動物緣。」

必硯彤一听,坐直身盯住他。「你其實早就看出他不懷好意了對不對?」

她什麼都沒說,可是他卻像什麼都知道……

他沒什麼表情,慢條斯理地回道︰「我看起來有那麼笨嗎?」

「那你為什麼不早說?任人羞辱半天也不吭聲?」他不知道——她看了心很痛嗎?

「我的定位不是由他給,他愛說就由他去,何必造口業?」

這男人……他的氣度,狠狠將姜志彬給比了下去!

「那後來又為什麼……」她乍然止口,一瞬間領悟了他「造口業」的原因,胸口一陣熱浪沖擊。

是那句「人盡可夫」吧!旁人怎麼說他,他都可以不為所動,但是扯上了她,也挑動了他的情緒,他不能坐視她受辱……

「我造了口業嗎?那確實是一只忘恩負義的畜牲,我並沒說錯。」他輕描淡寫地帶過。看見她是如何對待他,也就不難推想她當初是怎麼對待前男友,一句「忘恩負義」並不為過。

她扯開唇角,情緒好了點。

「從一開始,我就看得出他對物欲金錢的貪婪,但是陷入愛情的女人哪能理智判斷什麼?既然他渴望,我便滿足他。然後他又覺得我是在拿錢砸他的自尊,覺得被我踩在腳底下了……他實在很矛盾,我不明白我到底該怎麼做才是對的……」

「不關-的事,那是他個人的問題。」趙航搖搖食指,溫淡分析︰「他覺得不如-,才會尊嚴受損,他只是無法忍受-能力比他強,而他什麼都不是,如此罷了,所以我可以不理會他說什麼。他那種人,極度缺乏安全感,他其實很清楚自己幾兩重,一旦有了威脅感,就只緩簋狺嘶吠來掩飾自身的不足。」

必硯彤啞口無言……

不過一頓飯的時間,他竟能把姜志彬看得如此透徹,寥寥數語,一針見血得更甚曾經相戀年余的她。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笨?」將最難堪的往事,全都毫無保留地攤在他眼前之後,她在他面前只覺無地自容,他會瞧不起她嗎?會認為她是個膚淺短視、沒有腦袋的笨女人嗎?這麼爛的男人,她還會栽得那麼慘……

長指勾起她愁慘的臉蛋,口氣一貫溫溫地。「沒有關系,傻那麼一次,就學一次乖,下次頭腦要清楚一點。」

「如果……還是傻呢?」女人在面對愛情時,頭腦永遠清楚不起來。

「畜牲也不過就那幾只,一個人再怎麼倒霉也有極限,總不會每次都讓-遇上。」要真是這樣,他個人強烈建議她去行天宮拜一下,改改運。

她噗哧一笑,愁雲盡掃。

想到他不帶髒字的說話藝術,溫溫淡淡的幾句,不需說盡難听話讓自己形象盡失,就足夠讓一個有點廉恥的人羞愧至死了,姜志彬臉色簡直難看到不行。

她為姜志彬感到悲哀,沒想到一心想讓人難堪,到頭來反而自取其辱,那一刻她甚至懷疑,自己當初到底是看上他哪一點?除了一張好看的皮相,他什麼也沒有,與風華內斂的趙航,完全無法相提並論!

她驀然驚覺,這看似淡然無為的男人,其實很不簡單……

那樣的氣度,那樣的見地,那樣犀銳冷靜的判斷與識人能力……他真的單單只是平凡的「趙航」而已嗎?

她嘆氣——「你和他,真的是天差地別,完全不能比。」

「哦?」他好奇地挑眉。「我怎樣?」

「曖曖內含光。物欲奢華,你看得極淡,內涵與胸襟,深不可測。」

「-又怎麼知道,我不是裝出來的?」

如果是,那也只能說,她踫上另一個更高明的騙子,如果他有心算計她,她很清楚她是逃不掉的,也——不想逃。

「你是嗎?」她仰眸。

他淺笑,不予作答,拍拍上衣的縐褶起身。「-晚上沒吃什麼,要不要多少吃一點?」

「香菇竹筍粥?」

「好。等我半小時。」

看來,她今晚是注定要吃香菇竹筍粥的命,早知如此又何苦出去受氣呢?

她輕嘆,揉揉貓兒。「走了,祈兒,吃晚餐去吧!」

必硯彤從沒有一刻這麼痛恨自己的遇人不淑,甚至在認清姜志彬的真面目時都沒有!

餐廳巧遇之後的隔天,不甘受辱的姜志彬就開始到處放話,把她和趙航的事傳得沸沸揚揚,內容不堪入耳。

說她包養男人,把趙航形容成靠女人吃飯、對她唯命是從,毫無尊嚴的男人……

她很氣,真的很氣!

雖然……他們真的是那種關系,但是,她從來沒有對他頤指氣使,他更不是那種風骨全無的男人啊!

事情傳開後,有些工作上合作的關系人,偶爾會打趣地問她︰「听說-養了個男人?感覺怎麼樣?哪天帶出來看看。」

這種感覺,她非常不喜歡,趙航又不是商品,干麼要帶出門讓人評頭論足?

她小心翼翼讓趙航避開會和她工作有所接觸的人和場跋,為的就是不想那些流言蜚語傷到他。

直到有一天——

接近中午時分,她接到趙航的電話,那時她正在和另一家公司的代表人談合作企劃。

「航?!」她接起手機,有些訝異。他從沒在上班時刻打過電話給她。

而,對面投來的有趣眼神,更是讓她心生防備。

「-有份文件放在玄關,今早忘記帶出門了,我想,-今天會用得到。」她最近似乎有心事,有些心不在焉。

「我自己回去拿……」

「我已經送來了……」

兩人同時開口。

短暫的沉默——

她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輕問︰「你在哪里?」

「-公司樓下。彤,我可以上去嗎?」

要命!

她起身,長指滑過百葉窗,外面太陽好大,總不能讓他傻傻站在那里吧?可是如果讓他上來……

听出她的遲疑,他輕問︰「不方便嗎?」

「啊,不是不是,你上來好了。」怕他胡思亂想,也顧不得這麼多了,硬著頭皮看看情況再說吧!

「是他?!」一掛掉電話,對面的合作人就忍不住開口問。

百,她今天真是來對了。眾人早就好奇不已,偏偏關硯彤怎麼也不肯給人瞧一眼,能夠見到傳說中那位神秘的MrRight,算是意外的收獲。

「Joanna,他不是你們說的那樣,-小心點說話,不要——」慘了,果然是她最擔心的狀況。

「瞧-,緊張成這樣,難不成我會將他生吞入月復?」

「……」她只是太清楚這些人大膽犀利的作風,怕趙航招架不住啊……

兩聲平穩的敲門聲傳來。她迅速跳起,搶先沖去開門,擋在Joanna面前。

「謝謝、謝謝!你真的幫我送來啦!」迫切的行止,差點和他撞成一團。

趙航煞住身子,扶住步伐凌亂的她。

「那個——你吃過了沒?要不要……」想啊!想啊!用力想想,要怎樣不著痕跡地把他拐出去……

「我們要在這里討論嗎?」手下的員工,一雙雙好奇打量的眼神飄向他們,她想在門口話家常?

「呃……」對厚,外頭還有數不清的眼楮在窺探。真是進無步,退無路啊!

他盯視她數秒。「彤,-怪怪的。」

看她死死地堵在門口……她好象,不大樂意讓他進去?

「那個……我有客人……」正絞盡腦汁想一個合理的解釋,身後悠閑愜意的聲音飄了過來。

「硯彤,請他進來聊聊嘛,我又不介意。」

掙扎無效,關硯彤認命地讓開身。

看了看她的表情,再瞥向里頭饒富興味打量著他的女子,趙航心下有些領悟。

硯彤不想他和這個女人接觸,是嗎?

「既然-有事要忙,那我先回去了。」將檔案夾放到她桌上,想起另一手拎著的便當盒,也順便遞出。「快中午了,既然要過來,就順便替-準備便當-前幾天才鬧胃痛,吃外面的東西要小心。」

必硯彤愣愣地接過,眼眶紅了起來。

他專程幫她送午餐來,她卻用這種態度回報他……她覺得自己好差勁!

「航!」顧不得還有閑人在場,她月兌口喊住他。

「怎麼了?」才回身,她一頭撞進懷中,嚇壞了他。

貝抬起埋在他胸口的小臉,審視她紅紅的眼楮、紅紅的鼻頭。「工作不順利?」

她搖頭,再搖頭。「我不是在趕你,你不要生氣。」

他舒緩眉頭。「我沒生氣。」

「那——你不會亂想?」

「不會。」

「那、那你會等我回家吧?」

「會。」

「那、那、那——」

習慣了她這種問話模式,他包容地一笑。「那那那什麼事都沒有,-可以放心,午餐記得吃,我不打擾-工作了。」

微微頷首,向在場的第三者禮貌性打個招呼後,先行離去。

一旁看足好戲的Joanna聳聳肩。「本來還想和-吃個飯,討論一些合作細節的,現在看來——」適時一頓,瞄向便當盒。「算了,我還是先走一步,不打擾-享用愛心午餐。」

「不好意思,Joanna——」

「算了啦!懊說不好意思的是我,如果我奪人所好,希望-別見怪。」做事直爽明快的Joanna先行告知,價高者得,在商場上是很正常的現象。

庇了揮手,也隨後離去。

必硯彤虛弱地跌回椅中。

Joanna沒說不該說的話令趙航尷尬,她擔心的狀況沒發生,本該松一口氣的,但是說不上來為什麼,她就是莫名地心慌,尤其是最後那幾句話……

她——什麼意思?難道……

Joanna看上趙航了!

斃然頓悟,她驚跳起來,沒命地拔腿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