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綠津鏢局的鏢師們而官,這日子是一天比一天還長,還難熬。
雷若芝對桑德斯的話雖然說不上言听計從,可是大多時候她仍是照著他的意思行事。
像是悠閑的護鏢、不趕路、該找家客棧吃飯睡覺時,一路走走停停的,又得跟一口棺木為伍,大家雖然心生不悅,但也不好意思去跟她埋怨什麼。
拔況雷若芝也不見得是開心的,有好幾次她還莫名其妙對桑德斯發脾氣,所以他們一致認為她已變得陰陽怪氣,大家也就更不敢去向她表示意見。
今天,日正當空,一行人找了一家客棧休息用膳,雷若芝跟桑德斯卻還杵在門外沒進來。
只是桑德斯看來仍是一派泰然,雷若芝的表情就臭得跟糞坑里的石頭沒兩樣。
客棧內的吳正平跟鄧裕文相視一眼,再看看這幾天也很陰陽怪氣的副總鏢頭。
「沈大哥,你要不要去看看?」
「是啊,去調停一下。」
見沈土雄還是面無表情的低頭吃著飯菜,兩人做了個鬼臉,聳聳肩,以跟,神示意吃飯就好,話還是甭說得好。
在客棧外,雷若芝壓低了音量,但冒火的明眸卻沒有掩飾她心中沸騰的怒意。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辦到的,但我不準你再控制我的意志力和表達能力,我就是我,不需要一個莫名其妙控制我說什麼或做什麼的奇怪洋人緊跟著我……」
「親愛的,你快失控了。」桑德斯微笑的提醒。
「我是快失控了,但該死的,別叫我親愛的!」她咬牙切齒的指著他的臉,「還有,別再試著激怒我。」
「好,我不激怒你,我們進去吃東西吧——」
「我不想吃!」一肚子火的她哪還吃得下,尤其得面對原本尊敬她的鏢師們現在滿含不悅的眸光,她會有胃口才怪!
「不想吃?」他勾起嘴角一笑,手伸進口袋,施了法術,立即拎出一支大于口袋、長長的圓形筒遞給她。
這是他最近發現可以「滅火」的好方法,尤其在她氣得快吐血時更好用,因為除上回那個音樂盒之外,這些日子只要看到他變出的新奇玩意,她的好奇心馬上會掩蓋住如火的怒氣,專心的把玩著。
雷若芝知道這又是所謂的洋玩意之一,因為這一路走來,他已經拿出一堆如金色假發、馬甲、洋傘、高跟鞋、洋裝、單眼鏡片、放大鏡、胸針、披肩、項鏈盒、懷表等東西送她。
她是一個好奇心強的人,西洋的玩意很特別也很別致,所以當然是不客氣的全收下,如今已裝了滿滿的一箱。
而這會兒接過手的東西,看來精巧卻很重。
「這是望遠鏡,你調這里,就可以看到很遠的地方……」桑德斯邊解說邊看著馬上試著操作的雷若芝。
他很清楚這個好奇心十足的東方女孩對這類東西雖然愛不釋手,也會收下禮物,但對他的態度可不會因此而有一丁點的改變,所以這些洋玩意只是滅火的東西,而無法阻止火焰再次冒出。
雷若芝專心把玩著望遠鏡,不過她最好奇的仍是他倒底是如何變出這些東西的?
雖然戲法人人會變,只是巧妙不同,但她就是不明白,他為何可以從那小小的口袋里變出比它大又長的望遠鏡?!
桑德斯當然知道她在想什麼,但他就是不肯解答她的疑惑,因為這樣,他們之間的樂趣才能持續加溫……
「我對你真的很失望,那些洋玩意這麼輕易的就將你收買了!」
這句冷颼颼的話讓各行思緒的兩人霎時回過神,就見不知何時步出客棧的沈士雄已翻身上了馬背。
「沈大哥,你要去哪里?」雷若芝急忙追上前去。
他低頭看著她,難掩心痛的道︰「你太享受他陪伴你的滋味而忘了其他人的感受了,你可曾想過大家出來多久了?每個人都想回家,但照你這樣護鏢的速度,也許我們還得走上個把月才能抵達北京。」
她眼神黯了下來,「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綠津鏢局是你的,你要怎麼做是你的事,但我還是要提醒你,鏢局至今還能屹立不搖的原因,絕不是因為我們現在這種要走不走,像在游山玩水的護鏢方式——」
「你是妒心作祟,故意說這些不悅耳的話吧。」桑德斯踱步走過來,表情不悅的打斷他的話。
「我說的是實話。」他極力否認,對這張俊俏的外國臉蛋可以說是鄙視到了極點。
他一挑濃眉,「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你剛剛那一席話已經嚴重傷了她的心。」.
「沈大哥的話是對的。」對他替她出頭的行為,雷若芝不領情。
雖然當眾被指正批評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受,但的確是她活該;雖然她的心志被桑德斯控制,但那也是她沒有能力阻止他。
「沈大哥,」她沉沉的吸了口長氣,「這一趟鏢因為我執行不力,總鏢頭一職就由你當吧。」
沈士雄錯愕的看著她。
「如果因為我的行為失序或是不當而拖累了大家,你可,以不要理我,只要將那口棺木盡快送到洋房商行,早早結束這一趟鏢,也許……」她冷凝的目光投注到表情也沉了下來的桑德斯身上,「我也能早一點恢復正常。」
沈士雄困惑的來回看著兩人,雖然不是很明白她的話,但為了讓這個討厭的洋人早早離開他們的視線,這的確是一個很好的決定。
「我明白了,這事就這麼說定了。」他下了馬,走進客棧,將雷若芝的話轉述給所有的鏢師們知道,大家雖然感到錯愕,但紛紛松了一口氣,因此在沈士雄這個新總鏢頭的命令下,一行人很快的離開客棧上路了。
雷若芝也隨即策馬跟上,她繃著一張粉臉就是不理會一直策馬跟在她身邊,若有所思的盯著她的桑德斯。
兩天後,位于天津的綠津鏢局,來了一個踢館的綠衣少女。
留守在鏢局的鏢師及僕從、丫鬟們對她可不陌生,自從沈士雄改邪歸正到鏢局跟老鏢頭一起護鏢後,這個來自苗族,為族長之女的古婕,總會不定時的上門來,非得將鏢局搞得烏煙瘴氣、雞飛狗跳才甘願。
「乒乒乓乓!乒乒乓乓!」
扎了兩根長長的辮子,一身曲襟馬甲綠衣的她,將手中的皮鞭靈活的來回一抽,就見鏢局里一些價值不菲的古董花瓶、飾品及茶壺、杯子等全被卷落,碎了一地。
「我的小祖宗啊,我家小姐不在,沈副鏢頭也不在,你就別再扔東西了!」鏢局的老總管,人稱老莊的莊和,兩鬢飛白貌相和善,只見他不顧被皮鞭抽到的危險,前前後後的跟著她,苦口婆心的勸著,但她卻依然故我。
「乒乒乓乓!乒乒乓乓!」
不久,一只櫃子搖搖蔽晃的被皮鞭拖倒,發出砰地一聲巨響。
鏢局里雖然還有一些鏢留守,但此刻他們全退居到一旁,動也不動敢,更甭提制止她了。
因為這個長得明眸皓齒、看采無害的古婕,除了有條要得靈活的皮鞭外,還是個使毒高手呢。
「古姑娘,你歇歇手吧,我家小姐不會那麼快回來的。」莊和仍好聲勸著。
「那就派人找到她,要她跟沈大哥快點回來,否則……」她停下手,冷笑的抬起頭看著高掛在大堂上題上「綠津鏢局」四個大字的匾額。
年過半百的莊和怎麼會不懂這個凶女娃兒的意思,她打算將匾額給拆了呢!
「行行行,我馬上差人去將他們找回來,小祖宗,你可別再耍狠了。」
她一挑柳眉,冷眸睨向他,「你說什麼?」
「沒、沒有,小辦、小辦!」他連忙將嚇得臉色發白的丫鬟給叫了出來,「還不快去打掃個房間讓古姑娘去休息。」
「是。」長相清秀的小辦本是伺候雷若芝的,但自從她繼承鏢局後因為終年在外護鏢,她便一直被閑置在局里。
看著老是跟主子唱反調的古婕,依照過去的經驗判斷,小姐若沒有及時回來,她可得伺候她個把個月呢!
她在心中暗嘆一聲,求求菩薩讓小姐快快回來,最好能帶個姑爺一同回采,如此一來,這個老以為是小姐搶走沈副鏢頭的古姑娘,就不會老來局里找麻煩了。
求菩薩保佑啊……
頒隆隆的雷吼聲響起,天空烏雲密布,傾盆大雨隨即應聲而下。
「找個地方避雨,快!」沈士雄立即放聲大吼,「保護棺木,不要讓它淋濕了。」
一大群鏢師連忙四處尋找,不一會找到了個山洞,眾人抬著棺木陸續進去。外頭雷聲轟隆,不時還有閃電在綿延山巒間一閃而過。
每個人都濕透了,除了似乎預見午後將有一場大雨的桑德斯外,他早早就躺進棺木去睡午覺了。
彬許是相處時間久了,對于他這特殊「偏好」,眾人也見怪不怪,習以為常沈士雄站在洞口,皺眉看了看似乎沒有要停的雨勢後,轉身走到雷若芝身邊。
「看來我們暫時得留在這里了。」
「嗯。」她點點頭,這場雨應該會再下好一會。
幾名鏢師在洞里拾了一些干木柴,升了火,無聊的盯著火花,再看看洞外滂沱的大雨,不由得哈欠連連。
自從沈士雄當了總鏢頭後,他們這一路上的休息時間是少得可憐,大半的時間都在趕路,所以這會無聊沒事,多數人都忍不住打起盹來。
沈士雄跟雷若芝坐在火堆旁取別,兩人靜默不語,但他卻注意到她的目光總是不由自主的移到一旁的倌木上。
「你真的很在乎他,是嗎?」他的口氣很悶。
雷若芝連忙將目光收回,尷尬的道︰「沒有的事。」
「等會雨停了,我們繼續趕路。」他很清楚她是口是心非。
「可是……」她看著不少靠著岩壁睡著的鏢師們,「他們都好累了。」
他抿緊了唇,瞥了棺木一眼,「你知道我對他是一點好感也投有,更何況一個總是睡在棺材里的人,你不覺得他很古怪?」
「我知道,可是天下事無奇不有,我們不是也看過不少奇人異事了?!」
「也是。」他苦澀的低頭,沒有錯失她幫桑德斯說話的袒護之心。
看來為了眼不見,心不煩,還是趕快將他送回北京城!
但外面依舊轟隆隆的,雨勢仍奔騰而下……
他抬起頭來看著又將目光移到盯著棺木瞧的她身上,「你也休息一會吧。」
她尷尬的回過頭來,跟他點點頭,看著他閉目養神。
一直等到他發出乎穩的呼吸聲後,雷若芝站起身,輕聲的走到棺木旁,卻猶豫著要不要打開棺蓋。
事實上,從她刻意避開桑德斯開始,他也變得不怎麼理她,有時候落在隊伍後遠遠的,她都不禁擔心他會不會跟不上,可是沈士雄拼命趕路,她也只得策馬跟上,無法顧及他,而每到一個地方稍事休息時,若是沒有看到他,她總是心神不寧,直到他身影出現,她懸在半空中的心才放了下來。
這次也是如此,只是在他趕上隊伍後,卻是直接進到棺木里說要小睡片刻。
可是算算時間,他在里頭已經兩、三個時辰了,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該不會出事了吧?
她咬著下唇,猶豫了好久,終于還是忍不住伸手打開棺蓋。
桑德斯就躺在里面,看來卻像沒了氣息般,莫名的,一股窒息感倏地揪住了她,她居然感到心痛?!
「天,我在干嘛?」她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她不該有這種感覺的。
只是……雷若芝擰著眉,大膽伸出手想探探他的鼻息,此時,火堆的亮光詭譎的跳動著,他俊美的臉孔在忽明忽暗的光線下,仿佛有著一抹陰暗與邪惡……
驀地,桑德斯睜開了雙眸,她倒抽了口涼氣,直覺的要退後,但他卻一把揪住她的手將她拉進棺木里,更令她驚愕的是,棺蓋竟主動合上,瞬間,周遭陷入一片黑暗,但即便是如此,她仍能很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氣息,還有身下那溫熱強壯的軀體。
「我要出去!」心跳加速的雷若芝有些慌亂的伸手尋找著他曾經說過的暗扣,但隨即被他的另一只手給扣住了。
「放我出去。」她的聲音微微顫抖。
「為什麼要猶豫那麼久才將棺蓋打開!」他的聲音有著明顯的笑意。
「你怎麼會知道?」她的聲音在幾個深呼吸後,恢復了些微的正常。
「因為我看到你站在棺木旁。」
「騙人!」
擺暗中,他低沉的笑聲響起,「我說過我有透視力的。」
她才不信,但她也懶得跟他爭辯,「隨你說吧,反正再過兩天就抵達北京了。」
「這麼快?」
「沒錯,為了讓大家早點擺月兌你這個怪人,我們會日夜趕路。」
「小心,欲速則不達。」
「錯,打鐵要趁熱。」
「那這會的情境,應該也很適合所謂的‘打鐵趁熱’……」
他性感的聲音沉了下來,給她一種很舒服的感覺,但在意識到他的氣息離自己愈來愈近,他的唇即將印上自己的時,她急忙的再次伸手模索,在模到暗扣後立即按下去,瞬間,棺蓋打開了,她連忙起身,卻見到沈士雄就站在一旁,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
她粉臉酡紅,匆匆的離開棺木,這才看到鏢師們都已站在洞口,大家的表情也很尷尬。
桑德斯也跟著起身寓開棺木,看到沈士雄的臉臭臭的,他無所謂的聳聳肩。
沈士雄冷冷的瞪他一眼,轉身對雷若芝道︰「雨停了,我們要上路了。」
「嗯。」她羞愧的快步走出洞外。老天爺,她這一輩子不曾如此難堪過。
不同于她,一派泰然的桑德斯闊步越過沈士雄。
「我們不去北京了,你要跟我們回天津去。」沈士雄突然道。
他止住了步伐,回頭看他,「你說什麼?」
沈士雄的神情很冷,「我不知道在你們洋人眼中,女人算是什麼,可若依這的習俗,就你對若芝的舉止,你就該娶她。」
「娶她?你在胡說什麼?!」他難以置信的笑了起來。
「這件事一點都不好笑!」他冷冷的瞳視他,「若芝是個冰清玉潔的女子,我不容許你這樣對待她後,拍拍走人。」
桑德斯反問︰「我對她怎麼樣?」
「你很清楚,你已經越界了。」他咬牙切齒的怒聲道。
彬許吧,中國這個地方是保守了些,只是……他搖搖頭,「我不可能娶妻的。」
「你說什麼?」沈士雄憤憤不平的瞪著他。
「我不可能娶妻,也不會對任何一個女人動心的。」他耐心的再重復一次。
吸血鬼長生不老,更死不了,他若對女人動心或是娶妻就只有自找麻煩的份,這一點理智他還是有的。
「那你為什麼還要接近她,為什麼還去招惹她?」
「她很有趣。」他想也沒想的就月兌口而出。
「你該死!」沈士雄黑眸半眯,火冒三丈的將緊握的拳頭揮向前,只是他猛揮猛打,桑德斯卻像個鬼魅般忽前忽後,他居然無法傷到他半分。
站在洞外等侯多時的眾人,听到洞內傳出打斗聲,連忙沖了進去,在見到沈士雄氣急敗壞的頻頻攻向桑德斯時,神情丕變的雷若芝一個箭步沖到兩人之間,一掌化開了沈士雄的攻擊。
「發生什麼事了?」
桑德斯聳聳肩,指指沈士雄,「是他先動手的,不過我只有閃躲,沒跟他打。」
聞育,她將目光移到仍然惡狠狠的瞪著桑德斯的沈士雄,「沈大哥——」
「不要再為這個家伙說話了!」他咬牙進出話來,「他只是在玩弄你,他說他不可能娶妻,也不會對任何一個女人動心,他招惹你純粹是因為你很有趣!」
雷若芝臉色倏地一白,飛快轉過頭看著嘴角仍噙著笑意,的桑德斯,「沈大哥說的……」
他點點頭,沒有否認,「他說的是真的,可是我並沒有佔你便宜,但這家伙卻要我跟你們回天津,還要我娶你。」
她猛地倒抽了口涼氣,再回頭看向沈士雄。
他抿抿唇,冷冷的道︰「他本采就該對你負責的。」
「夠了!」她覺得被嚴重的羞辱了,盈聚的淚水在泛紅的眼眶里打轉。
深深吸了口氣,抑制住心中濃濃的哀傷後,她冷聲道︰「請你不要擅自替我決定要嫁人或要嫁給誰,我自己會有主意,還有,就是我跟他——」她冷冷的看著桑德斯,「什麼關系也沒有。我們上路了!」
她猝然轉身,步出洞外,而那些噤若寒蟬的鏢師們則面面相覷,說來,他們還是頭一回看到她哭呢。
桑德斯也沒想到她會哭,不知怎地,看到她的淚水讓他的心猛地震了一下,胸口也莫名的感到有些悶。
怎麼回事,難不成他跟她之間,有著什麼他沒有察覺到的情感嗎?
「快!快!」
綠津鏢局的鏢師快馬加鞭的拿著莊和寫的書信,奔馳一天一夜後,終于在接近北京近郊的州河河畔遇上了雷若芝等人。
「大小姐,這是老莊總管給你的信。」這名鏢師翻身下馬,跑到雷若芝的身前,從懷中揣出一封信交給她。
她展信一看,臉色倏地一變。
「什麼事?•桑德斯好奇的問,但她漠然以對。
在得知他只是因為好玩而招惹她後,她的目光再也不曾對上他的,甚至刻意跟他保持距離,將他視為隱形人。
她將信交給沈士雄,「我想這一趟鏢就由你押送,我要先趕回鏢局去。」因為她是絕不容許古婕將綠津鏢局的招牌拆掉。
他看完信後,得知又是古婕到鏢局胡鬧了,他抿抿唇,「不,還是由我回天津去處理好了,畢竟她是因我而來的。」
「可是卻是針劉’著我來的。」雷若芝很清楚她在意的是誰。
「不用那麼麻煩了,反正我跟棺木都不急著回北京去,所以我建議,我們全都回綠津鏢局去瞧瞧,那個叫古婕的姑娘是怎麼將你家的匾額拆成兩半的。」桑德斯氣定神閑的笑道。
她難以置信的看著他,眉頭都揪緊了,「你怎麼會知道的?」
「我說了,我有透視能力,不過只透視我想看的。」他可惡一笑。
她咬住下唇,突然感到很不安,雖然她衣著整齊……
「少在那里騙人,告訴我,你怎麼會知道古婕的事?」沈士雄可不信什麼透視眼。
「信不信由你們,不過現在也不是談論這種事的時候,有人蹋館還要拆匾額呢。」
「他說得對,我們還是快回去吧。」雖然對他很不屑,但雷若芝不得不承認他的話是對的,再說了,那塊匾額可是她父母親自掛上去的,她是絕不允許那個使毒的瘋婆子將它打下來。
沈士雄看看兩人,也不得不讓步,最後眾人掉轉馬兒,改往天津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