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一片寧靜,空氣中彌漫著一抹緊繃又難以言喻的曖昧氣息。
段薇瑜已經渾身不自在了,但範英奇似乎還要她更不自在,他帶著引人犯罪的魅惑笑容一步步朝她靠近。
她直覺的想逃,但他手長、腳更長,她往右邊一跑,卻正好撞進他懷中,她倒抽了口涼氣,拚了命想掙月兌,他卻抱得好緊,而表情也帶著抹有趣的玩味,「我捉到妳了。」
「我不想玩游戲。」她咽著口水,一顆心因緊張而揪成一團。
「好,那我來問個問題。請問妳,我在妳身上采過花嗎?」
她抬起頭來,囁嚅的看著近在咫尺的俊顏,低聲道︰「沒有……」
「那就慘了!」範英奇壞壞的挑挑眉,「我這個人有個壞毛病,就是不管任何批評,一定要名副其實才行,所以——」他微瞇著黑眸,熾烈的眸光鎖著她誘人的粉唇,緩緩的接近她。
段薇瑜顫抖著,明明知道應該逃開,但她的雙腳怎麼也動不了。
叮咚——門鈴聲突地響起,打破了此時的魔咒。
他低低的詛咒一聲,「該死的,我竟然忘了她!」
應該是他學妹來了!她松了口氣。這門鈴來得真是時候!
範英奇一放開她後,段薇瑜立即跑去開門,但一看到門後的女人時,臉色倏地一變,驚呼一聲撫胸倒退一步。
門外的曾語慈先是一怔,但隨即怒氣沖沖的指著她叫罵,「狐狸精!妳為什麼在英奇哥這里?!」
範英奇快步上前,一把攬住幾乎軟腳的段薇瑜,她臉色蒼白,驚懼的眸光直直盯著曾語慈,他蹙眉,看向外形冶艷的學妹,「妳叫她狐狸精?」
「對,小寶沒有爸爸全都拜她所賜!」鄙夷的目光仍鎖在渾身顫抖的段薇瑜身上,「她不要臉、跟憲夫有兩年的地下奸情,她是破壞我婚姻的臭女人、婬婦……」
曾語慈像瘋子似的連珠炮謾罵難听的字眼,這高亢尖銳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更為清晰,引起附近不少人開門關切,好一會兒後,他們看段薇瑜的眼神也變得不太友差口。
範英奇心疼她,要學妹閉嘴,但她根本不听,他便火大的將她拉進屋內,但盛怒中的她仍像潑婦似的罵個不停,尖銳的聲音不時傳出屋外,從窗戶看出去,那些鄰人仍對這里指指點點。
他低頭看著面如土灰的段薇瑜,已經明白傷她心的兔崽子、還有上回害他被她痛K一頓的真正罪犯,就是他鄙夷多年的康憲夫——他哈佛的學弟。
段薇瑜好羞愧、好害怕,也好無助。她都已經逃得這麼遠了,曾語慈為什麼還會出現在她面前?上天在跟她開什麼玩笑?!
「語慈,如果妳還不停止,我不介意拿東西塞妳的嘴!」範英奇嚴峻的聲音,終于劈進曾語慈那失去理智的腦袋,她神情一震,不甘願的收回聲音。
段薇瑜眸中閃爍著淚光,哽聲道︰「我說過,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介入了你們的婚姻,他騙我他還是單身——」
曾語慈冷笑說︰「他的確是單身,我們前天離婚的,妳滿意了嗎?」
她難過得猛掉淚、低聲啜泣。
範英奇緊擁著她,不悅的眸光掃向學妹,「我記得「衣冠禽獸」是妳替康憲夫取的別名,所以,問題絕不是出在薇瑜身上。」
「英奇哥,你不懂,她太會裝清純,一雙無辜又勾人的眼楮更是——」
「夠了!」他一臉嚴肅的打斷她的話,「她是怎樣的人我自會判斷,而妳的丈夫,我認識的時間更久,妳應該記得他不敢回台灣的原因吧?」
她當然記得,因為憲夫是個花心蘿卜,而他們的婚姻則是個笑話。有一次,她受不了他的劈腿找英奇哥哭訴,他便找人把憲夫打個半死,從此,憲夫再也沒有踏進台灣一步。不過……
她苦笑的看向段薇瑜,目光再回到範英奇身上,「憲夫也來到台灣了,他說她離開他的這段日子,他才發現自己是真的愛上她了,他是為了追回她而來的。」
這也是她看到她會如此激動的原因,她搶了她的男人、毀了她的婚姻!
「康憲夫的話,我習慣打折再打折,妳當了他那麼多年的妻子,難道還不了解他嗎?」範英奇冷冷的提醒她。
她一怔,無言,淚水隨即涌上眼眶,但她硬是將它們壓回眼底,目光在面前兩人身上來回梭巡。從英奇哥捍衛及心疼段薇瑜的反應看來,她明白了。
「我還有事,我先走了。」她沒有二話的起身離開。
曾語慈離開了,但屋內的氣氛已經完全轉變。
段薇瑜眼角仍噙著淚水、靜靜的坐在沙發一角,範英奇在她身邊坐下,本想將她擁入懷中安慰,但她卻突地從沙發上彈跳起身,改坐到另一邊。
「對不起,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他蹙眉,她的表情讓他很擔心,淡漠的眼神有著疏遠。
「我想跟妳談談康憲夫。」他知道她又想逃避了。
「我不想,請你離開。」她冷冷的說。
範英奇不舍的黑眸,凝睇著那雙以冷漠掩飾痛楚的美眸,明白她的傷口已被狠狠的撕開,為了不在他眼前崩潰,她必須趕他走。
他給她的信任是不足,但難道連一點可以倚賴的感覺也沒有?!
抿抿唇,他喉間莫名的嘗到一絲苦澀,「好吧,妳叫潔茹來陪妳,我就走。」
「你——」
「我堅持。」
瞧見那雙黑眸中的執拗,她只得打電話叫潔茹過來,而在等待好友前來的這段時間,兩人雖沒交談,但她清楚的感到他眸中的憐憫與不舍,可是她不要被同情,她有自尊,她再也不要接收這樣的目光,那會提醒她是多麼愚蠢的介入他人婚姻之中,提醒她那一段不堪的日子……
餅了好一會,蕭潔茹趕了過來,範英奇深深的看了段薇瑜一眼後就離開,她在將門關上後,不解的看著面無表情的好友,「怎麼回事?他陪妳不好嗎?」
「我、我想睡了,請不要問我任何問題,妳也可以離開了,抱歉!」
她低頭快步跑回房間,將門上鎖後,躲進被子里哭泣。
想起自己對康憲夫的用情,想起曾語慈到公司拍桌辱罵的情景,想起被眾人指責鄙視的眼神……她不要、她不要再跟愛情有任何瓜葛了,因為她一定會再度受傷的,對,她要保護自己,她要變回冷漠的段薇瑜,那個沒有男人敢接近的段薇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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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叮咚——
翌日,太陽仍躲在厚厚的雲層下,城市仍是一片灰蒙昏暗,段薇瑜的住處有了訪客。
窩在客廳沙發上睡了一夜的蕭潔茹,睡眼惺忪的坐起身來,瞄了窗外一眼,發現天色未亮,「誰啊,一大清早的。」她嘟嚷著起身開門,沒想到竟是昨晚不吭一聲就走人的範英奇。
「她還好嗎?」他邊走進來邊問。
她搖頭,指指一樓的主臥室,「不好,我听她隱隱約約哭了一夜,但她怎麼也不跟我說話還要我離開,我了解她的倔脾氣,但她不說我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她嘆了一聲,「你來了剛好,把事情給我說清楚,我把好好的一個人交給你,為什麼會變這樣?」
範英奇憂心的眸光先是瞥了主臥室一眼,才在沙發上坐下,將昨晚發生的事娓娓道來。
真是見鬼了,世界怎麼這麼小!蕭潔茹听聞後不禁目瞪口呆。
的一聲,房門突然打開,段薇瑜一身俐落套裝打扮的走了出來,久未束起的長發扎成了發髻,她看到範英奇在屋里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只是平靜的看著好友道︰「抱歉,讓妳在沙發上睡了一夜。」
蕭潔茹連忙走近她,「沒關系,妳還好吧?範英奇來看妳了——」
「我有事想跟他私下談。」她的目光移到他身上。
「也好,你們好好談談,我先回去了。」擰眉看著好友那雙冷漠的眼,在經過範英奇身邊時,忍不住拍他的手臂一下,「我看她這只寄居蟹又縮回她的殼里去了,你自己看著辦。」
他也看出來了,她的眼神就跟他們初次見面時,在班機上看到的一樣,難以親近,冷冽得不見任何溫度。
蕭潔茹憂慮的再看好友一眼才離開,並順手將門給帶上。
範英奇走到段薇瑜面前,她沒有閃躲,一動也不動的。他知道一切又回到原點了,這段日子的相交及努力都成了空白。
他的臉微微一僵,眼中冒出火花,以手執起她的下顎,咬牙切齒怒道︰「該死的!讓妳傷心的男人並不是我!」
「我知道,」她沒有撥開他的手,仍舊保持淡漠,「但我該記取教訓,免得重蹈覆轍。」
「妳的意思是——我會傷害妳?」
「不會的,因為我再也不會被任何男人傷害了。」
這句話等同于宣布她放棄了他。
他臉色陡變,內心涌起更加澎湃的怒火,「妳一定要這麼孬——」
「隨你怎麼說!」段薇瑜冷冷的打斷他的話,「我知道自己對你而言,仍有挑戰性,而這是你的興趣所在,所以,如果一夜可以讓你放棄我,讓你對這段時間的耗時耗力有所補償,讓你不再把目標對準我,我很樂意現在讓你如願,同時做個結束。」語畢,她開始解開上衣扣子。
範英奇抿緊了唇,臉色鐵青,火冒三丈的一把揪住她的手,閃爍著怒焰的黑眸瞪著她空洞無神的眼楮,「這就是妳眼中的我?!」
她沒有說話,也不敢說話,怕泄露了心中真正的思緒,她知道他不是這種人,他若真的要她,她根本無力抵抗,她早就是他的人了,可是他耐心的給了她時間。
這些她都懂,但她怕了呀,萬一她給了他自己的心,他卻不要——
一種置身冰窖的寒冷立即將她包圍,下,她不要……長痛不如短痛。
「該死的,段薇瑜,妳說話啊?」他神情痛楚的對她咆哮。
她咬著下唇,強撐著冷漠的神情。
他咬咬牙,「好!我知道康憲夫是妳的夢魘,那我把他找來,讓妳徹徹底底的從惡夢中清醒!」
聞言她臉色倏地一變。
「他是妳的心魔,我要妳重新看看他,再反問自己,為了那種男人把自己變成感情的絕緣體,值得嗎?」
她不要再見到他!「請你不要那麼自以為是,也請你不要多管閑事!」
「錯了,妳的事就是我的事,妳要縮回妳的殼,當妳的膽小表,我可以暫時容忍,但別想把我推開,這一輩子,我都不會讓妳從我身邊逃開!」
範英奇怒不可遏的扔下這一席話後,迅速轉身離去。
一輩子?段薇瑜一怔,眼眶一紅,冷漠的神色頓時崩潰,她跌坐在沙發上掩面痛哭。不要,不要給她這種承諾,那種擁有再失去的感覺太痛、太讓人絕望了,她真的不想要,他為什麼就是不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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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英奇這一天蹺班了,他直接開車回到父母位在陽明山的住處。
範士強、傅惠蘭一見兒子回來是開心得不得了,範士強更是拿起筆在牆上,邊看手表邊記錄兒子回來的時間,不過,在知道他回來是要他們派人去找康憲夫後,兩人的表情就變了。
「會到鴻興幫總部來的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毆,但你這臭小子回自己家也跟外人一樣有目的,你到底把這里當成什麼?!」範士強一臉不悅。
「沒錯,再說你找康憲夫干啥?那家伙被我們痛揍一頓後,就不敢來台灣了,應該也不敢再對不起語慈——」傅惠蘭一頓,「不會吧?!他老毛病又犯了,你又要幫語慈出氣?」那個劈腿高手,她也是認識的。
「這一次我是替自己還有某個人出氣。」看到父母的眼神敏銳的一亮時,他才驚覺自己說得太快。
「某個人是誰?」兩老立即一左一右的往他靠近,眨著興味濃厚的眼楮追問。
範英奇輕咳兩聲,連忙起身越過兩人,直直往門口走,「我等你們消息,不用送了。」
「啥?」兩人一愣,等反應過來時,只听到汽車絕塵而去的聲音。
範士強雙手環胸,氣炸心肺的叨念起這個一點都不可愛的臭小子,他撫著下顎問老婆,「妳有沒有覺得咱們兒子怪怪的?」
「有啊,他這次回來跟以前都不一樣,幾乎不笑了。」傅惠蘭也覺得不對勁,「那個「某個人」一定是關鍵,」她突然笑了起來,「我們趕快派人去把康憲夫找出來,我想他一定可以替我們解開這個謎題。」
「沒錯。」
拌興幫縱橫黑白兩道,雖然已經不在道上活動,但與各幫派仍是保持著友好關系,而台灣就這麼點大,追緝令一出,從南到北、由東向西,每一吋土地都被翻了一遍,不到三天,兩老就掌握到康憲夫的行蹤。
不過,在他們通知兒子,目標這幾天常在一個獨棟洋房徘徊後,兒子竟然直接掛他們電話,隱約間,他們好像還听到了一個倒抽涼氣的聲音。
「有問題!」兩人互看一眼,決定也去查到的地址走一走、瞧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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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晚上八點三十分,段薇瑜呆坐在客廳里,門鈴響個不停,她卻沒有任何動作。
這幾天,範英奇始終曠職沒來上班,她好擔心也好害怕,他真的去找康憲夫了嗎?
叮咚——
她仍然沒有動作,怕開門看到的就是康憲夫,她沉痛的閉上眼楮,思緒紛亂不已。
叮咚!叮咚——
門外站著的正是俊美無儔的康憲夫,無視附近一些住抱看他的奇怪目光,他仍拚命的按鈴。他好不容易才找到段薇瑜,也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要跟她再續情緣。
「不必再按了!」
一道冷峻但熟悉的聲音突地在他身後響起,他困惑的轉身,迎接他的竟是一記右勾拳,還狠狠的打向他最引以為傲的右臉,其力道之大,讓他痛呼一聲外,還整個人飛跌在地。
他痛苦的坐起身,拭去嘴角滲出的血絲,抬頭怒叫,「你這個神——」在看清楚是誰出手後,他臉色突然一變,「範學長!」
範英奇一臉陰霾的瞪著他,「我沒有你這種學弟。」他大步上前,火冒三丈的又重重的踢了他肚子一腳。
康憲夫痛得縮起身體,雙手抱著肚子,「痛!」
敖近鄰人一听到這靜謐的巷子竟然有人打架,紛紛開門、開窗觀看,沒想到竟看到兩個英俊的男人在打架。
而在屋內的段薇瑜也听到這陣騷動,又看到外面的鄰居對著她這邊指指點點,她疑惑的擰眉,走到門口,從門上的貓眼看出去,即刻瞠大眼楮,迅速的拉開門。
被打得坐倒在地的康憲夫一看到她,眼神一柔,「寶貝,妳總算肯出來了,妳知道我有多想妳嗎?我離婚了,我恢復自由身了——」
她雙手搗住耳朵,冷冷的看著他,「不要再說了,我什麼也不想听,請你,還有你馬上走。」她的目光睞著一直在一旁盯著她的範英奇。
四道眸光膠著,她眼神沉潛得不見任何波動,他的也同樣看不出真正的思緒。
康憲夫眉頭一擰,踉艙的站起身來,視線也落在範英奇身上,不解的在他跟段薇瑜身上來回梭巡。難道她跟範學長——
不可能!段薇瑜很死心眼的。
「看看他,我揍了他,妳心疼嗎?」範英奇的眸子仍鎖著她的。
「我不在乎。」她連看也沒看康憲夫一眼。
「真的不在乎?」他突地上前,又用力的往康憲夫臉上揮了一拳。
「噢!學長,你——」他撫著又被痛毆的右臉頰,憤怒的瞪著範英奇,「我不打你是因為尊重你是我學長,但那並不代表——」
「你不打我是因為你根本打不過我,不還手至少還能少挨點揍!」他怒不可遏的又送他一拳。
康憲夫痛呼一聲,再次倒地。雖不甘願卻真的不敢還手,範英奇的話是對的,他的確打不過他,但就算是軟腳蝦,在深愛的女人面前,還是該表現點男子氣概,就算逞些口舌之勇都好。
「我是真的尊重學長,而且,我也不想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表現暴力——」
他一揮手又送他一拳,「你再說,我看你能虛偽噁心到什麼地步!」
康憲夫一連被揍了好幾拳,幾乎在地上躺平了,但他相信段薇瑜一定會很舍不得的。
他看向她,神情痛苦但堅定,「薇瑜,就算學長把我打死了,我還是要說,我愛妳,我是妳的第一個男人,妳也深愛著我不是——」
「給我閉嘴!」範英奇越听火氣越旺,又連揮幾拳。
段薇瑜看得心驚膽戰,又听聞旁邊有人喊著要報警,她急忙跑到康憲夫的身邊喊道︰「不要再打了!」
範英奇一個拳頭緊急收回,否則只差一吋,他就要打到她的臉了。
可眼前這一幕真教人傷心啊!一雙深不可測的黑眸不見怒火,倒像突然降下一場冰雪般,冷冽無比,「這就是妳要的男人,好,我尊重妳的抉擇!」
他面無表情的走回自己車內,心灰意冷的他並沒有看到兩張熟面孔也混在鄰人之中,正以擔憂的眼神看著他。
範士強跟傅惠蘭見兒子開車離去後,兩人互看一眼,不禁替兒子感到心酸。怎麼他愛上那個叫「薇瑜」的女孩會不愛他呢?他們嘆息一聲,隨即也跟著離開。
段薇瑜將目光移到早已不見車影的巷口。這樣也好,他們原本就該是兩條平行線。
「噢!懊痛、好痛喔……薇瑜……好痛……」
她身後傳來一聲比一聲還大的申吟,意欲引起她的注意。她深吸一口氣,轉身扶起那個一直唉唉叫的男人。
「妳終究還是舍不得我挨打,薇瑜。」他好得意。
他竟然沾沾自喜?她以一種看白痴的眼神盯著他。他顯然還未意識到他最引以為傲的一張臉,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而少了那張迷人的臉孔後,他渾身上下還有什麼值得她深愛的特質存在呢?!
她突然覺得好可笑、好可悲,她的眼光怎麼會這麼差?!「你可以走了!」
康憲夫愣了一愣,「什、什麼?」
「我要英奇不要打你並不是舍不得你,而是我看夠了。」她的表情很冷,冷得讓他忘了說話,直到她回到屋里,關上大門後,他才回過神來。
他拚命按著門鈴,且不斷大喊,「我是愛妳的,寶貝,寶貝……」
蕭潔茹在此時開車過來,一見到街道上聚集了不少人,她不禁感到好奇,但到將車停在好友門前,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後,卻不由得心生憤怒。
「康憲夫?!懊啊!你這個爛人,你怎麼敢再來煩她?」她很快的下車,然後用皮包猛K他的頭,再來個拳打腳踢,但見他唉叫著轉過身來時,忍不住嚇了一跳。見鬼了,他的臉!
康憲夫惡狠狠的瞪她一眼,卻也識趣的開車離開。
她眨了眨眼,喃喃的道︰「奇怪,是誰早我一步把他揍成豬頭的?!」
蕭潔如上前去按門鈴,但好友就是不理,她只好打手機進去,段薇瑜這才前來開門,小臉上卻滿是淚水。
「怎麼了?到底發生什麼事?」
「沒事了,都沒事了……」她抱住懊友痛哭失聲,並告訴自己,範英奇不會再理她了,而康憲夫這個心魔也沒了。
經過丑陋的愛情洗練後,她的確成長了,只是,她是不是也同時失去了一個值得地愛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