炳桑回來了!
這表示星辰公主的婚禮也近了,王宮中開始為公主的婚禮忙上忙下,一個月前發到友邦各國的邀請回函也陸續收到,據估計,大概有二十幾個國家的使節會蒞臨參加婚禮。
這幾日,哈桑心情特好,他對婚禮瑣事的安排與星辰的安靜都非常滿意,整個汶萊也因此沉浸在繽紛熱鬧的氣氛里。
斑硯算是沾了婚禮的光,他除了天天泡在伊瑪的藥圃中研究,並且和哈桑成了好友,兩人談論著天下事,有許多觀點竟不謀而合。
「我應該把你留在汶萊的,你是個人才!」哈桑打趣地說。
「我不行,我流浪慣了,若久待一處遲早會發瘋。」高硯有自知之明,他體內不安定的因子早就注定了一生的漂泊,這是他老媽說的。
「那是你還沒遇到可以拴住你、讓你安定的人。」
「我想世上大概沒有這個人存在吧!」他自嘲地聳聳肩。
如此,又過了幾日,眼見離婚禮只剩三天,佛雷德一行在晚上抵達,住進了酒店,準備在第三天進王宮迎娶公主。
斑硯則悠哉地在他的寢室中記錄他在藥圃從伊瑪口中得到的珍貴資料,正寫得起勁,一個侍女前來傳話,說伊瑪有事請他到藥圃一趟。
這麼晚了?那老太婆找他有什麼事?
他疑心頓起,不過,還是來到藥圃向她報到。沒辦法,誰要他還有事請教她呢?
伊瑪請他進入她位于藥圃旁的小屋,要他品嘗她釀造的美酒。
「找我來就為了請我喝酒嗎?伊瑪。」他不解地看著這個學識淵博的老婦。這些日子來,他從她那里學到不少,對她也愈來愈尊敬。她大概是除了他老媽之外最讓他心服的女人了。
「怎麼,除了挖資料,你就不能來陪陪我?小子,我可是很少對人這麼好的。」她哼了一聲,似是責備他不識抬舉。
「那請問你為什麼對我另眼相看?」他雙手支著下巴,笑問。
「因為你是個臭小子。」她月兌他一眼。
斑硯則哈哈大笑。
「說真的,小子,你覺得星辰如何?」伊瑪突然問。
「什麼?」怎麼冒出這種問題?他拿著酒杯的手停頓了。
「星辰啊,你對她有什麼看法?」
「一個公主,美麗、倔強、叛逆、驕傲……還喜歡惹事!」他聳聳肩。
「還有呢?」這不夠,她想知道更多。
「就這樣了,你到底要問什麼啊?伊瑪。」他嘆了口氣,喝了一大口酒。
「你討厭她?」她又追問。
「不!怎麼會?我從不討厭美女的。」他嘻笑地挑挑眉。
「正經點。我問你,如果星辰是個平凡的女孩,你會喜歡她嗎?」這皮小子!在外面定是屬于「公子」之流的男人。
「若她是普通女人,我會把她弄上床!」他是個專撈美人魚的勺子,從沒有任何一個美女能抵擋他的勉力,成為漏網之魚。只是他也有原則,有夫之婦他向來不沾,現在又加上一條,驕蠻的公主他也不踫!
「哦?」
「第一次見到她,說真的,我的心差點休克,她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但是脾氣和個性卻是最糟的。」有哪個男人敢「恭維」一個見人又踹又踢又咬的美女?就算他有一親芳澤的心也早被嚇跑了。
「那她對你是沒半點吸引力了?」
「也不盡然……」說真的,他也搞不懂她在他心中歸于哪一類,最近常常在入睡之前,她的形影會擅自闖進他的腦中,侵擾他的睡意,雖然他一再地告訴自己是男人勃發使然,但該死的是,他為什麼想的不是別人而是她?
他迷惘的神態看進伊瑪的眼里,她心里有數了。
為了緩和氣氛,她轉身拿出幾片餅干,放到他面前。「吃吧!」
「這是什麼餅干?」他習慣性問道。
「用紫蘇和肉桂加面粉制成的餅干。」她知道他的警覺心很強,就因為懂得各類植物與生化知識,他對吃進肚子里的東西總是特別小心。
「哦?」听起來沒問題,聞起來更香,他吃了一口,覺得味道不錯。「里頭還有加上點迷送香吧?」他敏感地問。
「真行!再考你一題,嘗得出我這酒的成份嗎?」她指著被他喝剩一口的那一杯酒。
「我再看看。」他喜歡她隨時出的考題,這能讓他加深對植物的了解,並肯定自己的記憶。
端起酒杯,他再聘一口,舌尖在口里品嘗著酒味,閉起眼楮,開始-一道出酒的成份。
「以琴酒為基底,還加了檸檬、萊姆……嗯,有一種特別的味道……」他沉吟了半晌,墓地瞪大了眼,站起來。「你……」他的頭感到一陣暈眩。「伊瑪……這是愛情鳥……」他驚喊。
懊死!著了這老巫婆的道了!
「答對一半。」伊瑪嘿嘿一笑。」什麼?」他扶住桌沿,人已慢慢下滑。
「愛情鳥若是和迷送香混在一起,效果更加驚人哦!加上酒精的催發,會讓人沉醉于之海,半迷半醒,不單是靠別人的‘唾液’就能解除,你想清醒得等藥力自身體散發出來才行。」伊瑪走近他,拿起他的酒杯輕搖著。
「為什麼……」他的視線已變得模糊,繼而撲倒在地上。
「是星辰的主意!不過,這計劃我稍微更改了一下。」伊瑪低笑道。要是星辰發現昏迷的高硯還有著強盛的和力氣,那好戲就要上場了。
他只覺得眼前伊瑪的臉不斷扭曲變形,人也好像騰空飛了起來,飄飄然無法著地。
「別怪我,誰要你的道行還是差我一截?讓老伊瑪一圓你的心願吧!」伊瑪笑著將他扛到一輛載滿花草的手推車上,將他推向星辰的寢宮。
遍期逼近,新娘更不會閑著,進入齋戒期的星辰每天被侍女們包圍著,不是用特制的花香精油抹身按摩,就是浸泡在牛乳中沐浴,原本就縴美出塵的她經過這些折騰,倒是更加容光煥發、細致動人了。
為了討喜,她的寢宮從兩天前就擺滿了許多香氣襲人的花草,負責花草的伊瑪總會不定時送來她喜歡的花,因此,當伊瑪推著滿車的花草進來時,一路上並沒有任何人看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星辰正在後宮的沐浴廳內沐浴,寢宮內沒有半個人,伊瑪將高硯扛到床下藏好,再將花草堆滿床邊,遮住大床的下方,免得露出破綻。等一切布置妥當,她才推著空車走出來。
正巧,星辰也沐浴完畢,在母親喀絲雅和幾位待女的陪同下走回寢宮。她看見伊瑪的身影,立刻喊住她︰「伊瑪!」
「公主,我給你送來了最佳禮物了。」她對著星辰意味深長地一笑。
「真的?」星辰紫眸乍亮,嘴角一掀,差點就引起喀絲雅的懷疑。
「什麼禮物?」喀絲雅不明就里地問。
「這是伊瑪和我的私人秘密。」星辰連忙解釋。
「是嗎?那就謝謝藥師了。」喀絲雅朝伊瑪欠了欠身,不大自然地笑著。
「我說,你們別再搓她了,天天泡這麼久,皮膚反而會泡腫了。全退下去,讓她好好休息。」伊瑪看不下去,皺眉替星辰說話。又不是在殺雞拔毛,再這麼浸泡下去,連皮也月兌一層了。
「是。」大家對宮廷藥師相當敬重,都行禮退開。
「我給你送了些安神的草,讓你睡得安穩些。」伊瑪眨眨右眼,八十多歲的老臉也透著頑皮的黨笑。
「謝謝你,伊瑪。」星辰感激地拉著她的手。
「我只要你快樂,孩子。」伊瑪衷心地道。當年,才六歲的星辰被兄姊們欺負得跑到藥圃避難時,她們就結下不解之緣。聰明倔強,又有著與眾不同、無人能及的美貌,她早就料到這位公主在汶萊王宮內勢必會受到許多的排斥,所以從那時起她便視她為自己的孫女般疼愛保護,一老一少在這爾虞我詐的宮廷中竟成莫逆。
因此,當蘇丹要把年輕的星辰嫁給一個五十來歲的美國老頭時,她便理所當然地支持她的反抗。開什麼玩笑,要把星辰就這樣嫁掉,蘇丹真是頭殼壞去了!
「謝謝你這麼疼她,藥師。」喀絲雅雙手合十向她行禮。伊瑪的個性也屬乖僻難纏,而且是上一代蘇丹最信任的藥師,連哈桑都對她敬畏三分,星辰對她的眼合該是造化。
「別謝我,她和我投緣嘛!」伊瑪擺擺手,唁笑一聲,眼楮膘了下床底,轉身走出寢宮。
喀絲雅送她到門口,伊瑪忽然轉頭對她說︰「星辰是直性子,但心地善良,內心脆弱,你在做任何事之前最好先替她著想。」
喀絲雅一怔,眼神中有驚駭、警覺與無人能解的羞愧。
伊瑪走後,星辰瞄了瞄床底,低頭抿了抿嘴,也推著喀絲雅往外走,「母親,今晚我累了,想早點休息,你也回去吧。」
「是嗎?那我不吵你了,齋戒期間要養好精神,才能應付婚禮的繁文褥節。」喀絲雅拍拍女兒的臉,帶著待女們離開。
星辰直到大家都走遠,左右探探沒人,將門關上,沖到床邊,將高硯從一堆花草中拖出來,費盡力氣將他弄上床。
「呼!看你長得瘦瘦的,怎麼這麼重?」她喘呼著氣撲跪在床邊,盯著四肢松軟、神智不清的高硯,忍不住嘀咕。
斑硯在半夢半醒間,漂亮的眼楮睜開一道縫,嘴角揚起,似是正作著美夢。
「伊瑪太厲害了!我還以為像你這麼精明機伶的人不容易上鉤呢,沒想到你還是斗不過她,如何?姜還是老的辣吧嚴她向上移位,在床沿坐下,低頭欣賞著他英俊惆說的面孔,伸手撥開幾給遮住他腮旁的發絲,又道︰「很難想像你也有乖乖任我擺布的時候,從初次見面以來,你哪一次不是端著自以為是的架子,百般阻撓我的計劃,還淨是說些氣人的話來惹我……現在看看你,你就要被我拖下水,成為我計劃中的一顆棋子了。
等到天亮,來叫醒她的待女會發現他在她床上,那時,著蘇丹還饒不饒得了他!
當然,她也不能再嫁給佛雷德了,因為她「不潔」了嘛!
啊!太有趣了!
星辰得意一笑,伸手解開他上衣的鈕扣。
斑硯在這時動了體,懶洋洋地睜開眼楮,沖著她笑。
「啊?」星辰嚇了一大跳,以為他忽然醒了,忙不迭地往後縮,跌落大床。
她趕緊爬起來,小心注視著沒有動靜的高硯,又壯起膽子移近,這才清楚地看見他的瞳眸渙散,並未完全清醒。
「伊瑪也真是的,我說過要把他弄昏的,怎麼只將他迷得半昏就丟給我了,這樣教我怎麼繼續下去啊!」她拍著胸脯,再一次靠近他,繼續替他解開衣扣。可是當她要褪去他的上衣時,他半眯的眼仿拂在看她,看得她臉紅心跳,遲遲不知該如何下手。
「閉起眼楮啦!」她索性騰出一只手遮住他那雙迷蒙又勾人心魂的眼。
他的確長得很俊,她想,要是他別老是惹她生氣,說不定她早就愛上他了……
愛?連她自己也被心里所想的螫了一下。
不!彬許她只是有點喜歡他吧……只有喜歡而已。她暗地自圓其說,臉卻漸漸地燥熱起來。
倏地,他的手扣住她的手腕,將遮住他眼楮的柔荑輕輕移開,以一種熱切的眼神盯住她。
「天!你干什麼?放手!」她駭然低斥,耳根子全都紅了。
「星辰?」高硯模糊地喊出她的名字,他覺得自己像在作夢,而星辰就在夢里。
「你……你……你醒了?」她驚得舌頭都打結了。
「我醉了!餅來!」他咕噥一聲,手移到她後頸,將她攬近,接著另一只手也摟住她的細腰,兩人的身體因而緊密相貼。
「你……」劇情和她計劃的完全不一樣了!她愣住了,一時忘了要掙扎。
「你好香……」他沒給她大多錯愕的時間,手一攏,嘴已覆上她紅女敕欲滴的唇瓣。
這是……這是……這是干什麼?星辰瞠大了眼,心中有一千個疑問,卻苦于沒人可解答,因為劇本是她自己撰的,如今走板至此,她能問誰?
斑硯被她胭體散發出來的女人香刺激得更熾,吻得也更深,雙手配合著潛意識的需求而在她身上展開探索。
憊來不及抵抗,星辰就被他吻得天旅地轉,渾身酥軟,橫在他胸前的手完全派不上用場,反而在他的節節進攻下不自覺反手抱住他。
不該是這樣的……她的理智在心里小聲地抗議著。她和他明明彼此討厭,怎麼會弄成這種局面?他應該只是乖乖地躺在她身邊,不會亂動的,可是……可是為何現在又能這麼熱烈地吻著她呢?
不行!真要發生了關系,明天一早她就不知該如何面對他了。伊瑪一定是下錯了迷藥,才會讓他變成這樣。
是了,說不定他是中了愛情鳥,只要吻吻他應該就會沒事了。星辰只從伊瑪那兒學了粗淺的常識,因此主動地反吻他,希望能替他化去迷藥成份。
但是事情卻愈弄愈糟,她青澀的撩撥不僅救不了火,簡直變成了火上加油,高硯低喘一聲,一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一手捧住她的臉狂吻,一手則探進她絲樓睡衣內撫模她如脂的肌膚。
「高……硯……」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推拒他的意志逐漸被剔出大腦,不知不覺的反應正意味著她也向被挑起的快感臣服了。
情況出乎意料,也失去控制。他熟練地揭開她的衣,瘋狂地沿著她的頸項往下吻去,體內除了藥性的作祟之外,還有他深藏在心底的渴望。
他一直知道她是星辰,即使在意識迷亂之時,他都不曾懷疑她是另一個女人。她的肌膚正如他想像的那樣柔軟縴細,飽滿迷人的雙峰、滑潤婢婷的腰肢,以及修長誘人的雙腿……在吻遍她的同時,他才明白自己幾乎已渴望她一世紀之久了。而這個夢正好宣泄了他壓抑在心中的一股焦躁之氣,們了他想擁住她的夢幻。
啊!她感覺起來是這麼的美好!
星辰被竄向四肢的騷熱弄得不安,她扭動著身體,不知如何排遣那令人又苦又甜的膨脹感,在高硯的熱情淹沒下,她連自救的意願都沒有,全身所有的細胞都甘願成為他的一部份,甚至她的心也無可救藥地向他狂奔過去。
卸下了自尊,她才知道他在她心中已有了份量,討厭只是掩飾內心的表面話,不然,她為何會沉溺在他的氣息中不可自拔?
「星辰…星辰……」他喃喃念著她的名字,在瀕臨崩潰的邊緣,在她身上找到了釋放情海的出口……
「啊!」她痛喊一聲,被那無法言喻的痙攣與刺痛嚇出了眼淚,盡避後宮的女人從小就知道這種事,但她還是忍不住哭泣。
「別哭,寶貝,……別哭……」他在她耳邊安慰著,雙手緊擁住她,用溫熱的身體將她裹住,吻如紛飛的雨不停地落在她的眼楮、嘴唇……
他憑著本能與技巧,漸漸帶領她走出驚悸,接下來的快感以颶風般向她席卷而來,他將她托起,壓向自己,兩人交纏成一體,彼此的吟哦與喘息交織成「愛情鳥」的羽翼,瞬間攀向天堂的階梯……
她可能也醉了!星辰累乏在高硯懷里時這麼想著,興奮的身體同時被疲憊取代,她什麼都無法思考,連明天會發生什麼事也沒力氣思量,唯有隨著高硯沉穩的呼吸聲送人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