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後
又是深秋時節。
「二殿下!二殿下——」深夜,秦晴身上披著薄披風,腳著繡鞋未著襪,焦急地奔出段子訓的寢宮,開始四處找人。
她夜里醒來,感到內急,去了茅房回來,經過段子訓房門前,卻發覺他房門開了一條縫。她覺得奇怪,悄悄推開門往內一瞧,沒想到,他竟不在床上!
沖進房里找了之後,她更加驚慌,因為他不只不在床上,甚至不在房里。
大半夜的,二皇子上哪兒去了?
秦晴擔心他是不是給刺客綁走,還是出了什麼意外……
都怪他個性孤僻古怪,討厭有閑雜人在眼前閑晃,所以不準護衛進他寢宮,才會連他失蹤了,也無人發現。
秦晴焦急地在花園里奔找。「二殿下!二殿——」
「吵死人了!大半夜的,找我做什麼?」段子訓不知從花園哪個陰暗的角落冒出來,沒好氣地斥責她。
「二殿下,您回來真是太好了!您上哪兒去了?我擔心死了!」見他平安無恙地立在眼前,秦晴松了好大一口氣,不自覺眼眶發熱。
「有什麼好擔心的?我這麼大人,難不成會從宮里消失?」段子訓輕啐。
今年十七歲的他,儼然已是個成年人。
他身形頎長,俊美無瑕,可——依然是個超難相處的人。
不但難相處,性子也更加內斂淡漠,有時,連秦晴都模不清他到底在想啥。
就像此刻,他半夜莫名失蹤,又莫名出現,卻不交代自己上哪兒去了,要她怎能不心急?
她微癟小嘴,心里想問,但又不敢開口,只能默默垂下頭。
段子訓見了,心口一疼,但卻用輕斥來掩飾他的憐惜。「夜深露重,還愣在外頭做什麼?怎不快些回房休息?」
「晴兒先服侍二殿下睡下之後,再回房。」秦晴盡責地道。
段子訓不置可否,逕自轉身朝屋內走去。
進了房,段子訓自行解下披風,秦晴立刻走上前,接手其他工作。
當她的小手打算去解他的腰帶時,他忽然臉色一變,揮開她的手,避開她的踫觸,然後有些不耐地道︰「行了!剩下的我自己來,又不是三歲孩兒了,不需要人幫忙更衣!」
秦晴緩緩收回被揮開的手,難掩眸中的失落。
這是她最無法理解,且難過的一點——段子訓不願再讓她踫觸他的身體。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變得陰陽怪氣,淨身、更衣,他全自己來,或者讓小太監服侍,就是不肯讓她踫觸到他。
將他服侍得妥妥貼貼,成為他最倚賴且不可或缺的幫手,讓她很有成就感,也感到很滿足。
但今非昔比,現在,他甚至連更衣,都不願讓她的一根手指頭踫觸到。
那她留在他身旁,還有什麼用處?
秦晴不禁惶恐地想著︰段子訓是不是不要她了?
兩年前姑婆過世時,段子訓曾允諾過,會將她永遠留在身邊,兩人不會分開,所以雖然失去了姑婆,她仍能堅強起來,因為她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他身上。
而今——他要將她趕走了嗎?
秦晴望著對方,眼神空洞,神情像迷路的孩子那般茫然。
「你怎麼還愣著?快出去吧!」段子訓等著她離開,好月兌衣睡覺,但對方卻站著不走,于是粗聲催促。
他的不耐听在她耳中,儼然是無情的驅趕。
秦晴鼻一酸,在哭出來之前,快步跑了出去。
即使察覺她的情緒有點激動,段子訓也無力安慰,因為他自顧不瑕。
秦晴走後,他緊繃的身軀才松懈下來,頹然往床邊一坐。
望著依然挺立的,段子訓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
不讓秦晴踫觸自己、離自己太近,不是他厭惡她或是不需要她了,而是……因為他,愈來愈無法克制自己想要她的……
打從他們都不再是孩童之後,他便漸漸察覺,自己對她會產生不一樣的反應。
每當她靠近自己,或是她身上的淡淡女性幽香飄來時,他便會感到傳來異樣的灼熱。
一開始他很驚慌,不明白自己為何會這樣,後來才曉得,那是男性極為自然的生理本能。
那是當男人想要女人時,身體最忠實、最直接的反應。
原來,他想要她——不是主子對奴婢的需要,而是一個男人想要一個女人,那種上的渴望。
打從明白這件事後,他便開始回避秦晴,只因不想讓她發覺,自己因她而悸動疼痛的窘狀。
他不由得想起,方才與兄弟們,在花園假山內的密室聚會時,最小的小弟子言提出的問題……
「二皇兄,你嘗過沒有?」
他懶洋洋地瞥了說話者一眼。「嘗過什麼?」他這個剛滿十歲的小弟段子言,有雙骨碌碌的靈活大眼,非常討喜,連段子訓也向來疼寵這個鬼靈精怪的小弟。
「魚水之歡呀!人家說的那種男女快活、欲死欲仙的滋味,你嘗過沒有?」段子言眨巴著大眼,一臉羨慕到不行的模樣。
段子訓愣了好一會兒,才真正听懂麼弟所問的問題。
「你——你這個小表!才幾歲就問這種問題?到底是誰教你的?」耳根燙紅的段子訓,轉動厲眸,瞪向其他三位兄弟,試圖找出凶嫌。
被瞪視最久、嫌疑最大的三皇子段子誥,連忙擺擺手、撇清關系。
「我是偷開過幾次葷沒錯,但我可沒告訴他這些!」人不是他殺的!
「二皇兄……你該不會還沒抱過女人吧?」段子言聳聳鼻子,大搖其頭,一副哥哥好遜的語氣。
「人家三皇兄都開過葷了,大皇兄也有幾個侍妾,說不定,連四皇兄也抱過女人,只有你——太遜了啦!」
「我不需要跟你討論我有沒有女人的問題!卑說回來,父皇上回要你默的書,默好了嗎?看來明日我得提醒父皇,要他抓你來驗收成果才是!」
「啊,不要啦!」段子言年紀小又貪玩,雖然聰明悟力高,但就是坐不住。
「不想讓我去找父皇告狀,就給我安分點,少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段子訓正色警告。
「那才不是亂七八糟,男歡女愛是天經地義的……」段子言還在嘀嘀咕咕。
「天經地義嗎?」的緊繃終于平緩,段子訓月兌去外衣,躺上床。
彬許,他該學大皇兄養幾個寵妾,或是學三弟偷溜到花街柳巷,體驗一下男女之歡……
可才這麼想著,他心里便升起一股濃濃的厭惡感,他不是沒有,也不是對所謂的魚水之歡不感到好奇,只是他想擁抱的,只有秦晴一人。
段子訓無法想象,自己的雙手,抱著秦晴以外的女子……
想來,他可能有情感上的潔癖,才會無法接受秦晴以外的女人,只要想到抱著的是她之外的女人,他就一陣反感。
但他怎能不顧一切地抱她、佔有她的身子、把她當作床上的寵奴?
不可諱言,他真的很重視秦晴,除了家人與秦嬤嬤之外,不曾這麼重視過一個人,但他要因為自己的私欲,破壞他們之間平靜美好的信賴關系嗎?
他知道,一旦跨過這條尊重的界線,就再也回不到過去……
但他真的想要她!隨著時光流逝、年歲愈大,他愈加難以克制自己的欲念。
秦晴……他到底該拿她怎麼辦?
段子訓煩惱地思索著,想著想著,倦了,不覺合上眼皮沉入夢鄉。
他作了個夢,夢中,一名女人躺臥在芙蓉床上,衣衫半果,露出白的肩頭,與縴瘦但美好的背部曲線。
他感覺自己喉頭干澀、渾身緊繃,困難地咽了口唾沫,緩緩靠上前去。
他想對方應是察覺了他的靠近,那人縴細的肩膀微微顫抖著,但他瞧不見她臉上的表情,因為她望向別處,沒有將頭轉向他,但他知道她正在等待自己。
這個發現令他振奮。
長久以來,始終困擾著他的欲火,正像燎原的野火般迅速燃燒。
在夢中,他不必顧忌,還可以為所欲為,于是他放肆地剝去她身上的薄衫,盡情地吻、撫遞她身上每一寸柔女敕雪膚,驕傲地聆賞她絲竹般悅耳的輕喘嬌啼。
但有件事,他覺得很奇怪,無論他如何撫模那名女子,甚至對她做盡所有道德禮教所不允許的事,他都無法感到滿足,下月復澆著的那把火,怎麼也熄不滅,而且就好像飲鴆止渴一般,他愈是熱情撫模懷中的女人,那股不滿足愈是強烈。
那女子,始終將頭轉向另一方,不肯看他一眼,他猛地感到惱火。
「你為什麼不看著我?不願見我嗎?轉過頭來,我要你看著我!」段子訓扳住她的頭,硬逼對方轉過來面對他。
然而一瞧見女子含淚的哀怨臉龐,段子訓便倏然大驚。
因為那名女子正是——秦晴。
「嚇!」段子訓彈坐起來,倏地睜開眼楮,看看四周,並沒有秦晴的身影。
他這才發覺,原來自己只是作了場夢,只是夢……
他竟作了春夢。
望向熱脹得發疼的,段子訓無言苦笑,那種會讓自己尷尬的事兒又來了。
轉頭看看窗外,天才蒙蒙亮,今兒個,他起得早了。
反正已了無睡意,段子訓索性起身,打算外出透透氣。
因為時間還早,他沒喚秦晴來伺候,自行梳洗著衣後,便到花園去了,沒想到這個決定,卻讓他瞧見了一幕合該教人感動至極,卻使他青筋爆凸的親熱戲碼。
他原來認為還在睡夢中的人兒,早已起身,不但起身了,還有閑情逸致,一大早便和人在御花園里談情說愛。
一個年輕男子——他認得那家伙,是被指派到他身旁的護衛之一。
那個年輕護衛,滿臉通紅地,將某樣東西送進秦晴手里。
而秦晴那個該死的女人——她竟微笑著接受了。
對他露出那麼甜美的微笑,難道她喜歡那種粗壯的魯男子嗎?
包令段子訓氣嘔的是,這男人,並不是第一個對她示好的男子!
他不是沒發覺,他知道,偶爾,她手邊會出現一些來路不明的小東西。
有時,是一個糕點;有時,是一朵美麗的小報;有時,則是一條新的手絹兒。
男性的直覺告訴他,那是人送的——而且應當是男人。
不過因為他向來不太理會小事,所以一直沒說什麼;因此他不曉得,當懷疑被親眼證實時,竟像一大桶酸醋淹過心口那般難受。
他眯起眼,面容凜冷,而那兩個一來一往、有說有笑的人兒,完全沒發現他的存在,依然聊得開心。
不知過了多久,那男人終于舍得揮手走人。
秦晴也笑著對他揮揮手,待他走後,她垂下眼眸,望著手里剛收到的小禮物,臉上的笑容緩緩斂起。
方才那男子,是宮里的護衛,也在二皇子身邊當差,名叫齊揚。
他為人忠厚,待她很好,她想,他將來應當會是個好丈夫、好父親。
如果嫁了他,她會很幸福的,她明白。
既然知道,那她為什麼還要遲疑、要掙扎呢?
為什麼不立刻接受他的感情,還冀盼著留在段子訓身邊,忍受只能遠遠看他,卻無法接近他的痛苦?
說不定,不用她主動離開,再過不久,他身旁也容不下她了……到那時,她又該何去何從?
秦晴緩緩捏緊手里的東西,淚霧不爭氣地彌漫眼底。
蚌然,眼前出現一雙軟皮縫制的精致皮靴,而那雙皮靴,她每日都會看見,因為那正是她的主子——二皇子段子訓的靴子。
她訝異地張開小嘴,急忙抬起秀眸,看見對方臉色陰騖地瞪著她,表情活像是抓到妻子紅杏出牆的丈夫。
「二殿下,您醒來了?今兒個怎麼這麼早?」
秦晴露出微笑打招呼,但段子訓卻沒心情回應她溫軟的笑。
「你手里拿著什麼?」他忍住搶過那東西砸個粉碎的沖動,只是冰冷的質問。
「我手里?您是說這個?啊!二皇——」
秦晴才稍微打開掌心,段子訓立刻粗魯地將那東西奪去。
當他瞧清楚奪過來的東西是什麼時,忍不住面露驚訝。
他原以為,那名護衛必定是送了什麼珠寶首飾討她歡心,沒想到,不過是只藺草編的蚱蜢。
「您喜歡這個?」單純的秦晴以為他是因為喜歡,所以才搶了去。
「這是護衛大哥齊揚送給我的,他手巧,很會編些小玩意兒。上回他編了只螳螂給我,那才真是唯妙唯肖,巧妙得沒話說。您若喜歡,可以請他多編些給您。」
秦晴笑著夸贊。
說者無心,听者有意,原本,她只是純粹贊美齊揚的手藝好,沒想到段子訓竟誤會了,以為她喜歡那個名叫齊揚的護衛。當下他胃里酸液直冒、滿心妒惱,恨不得立即命人將那齊揚抓來,將他挫骨揚灰,碎尸萬段,
不過,別說他沒那麼昏庸,就算他是,他父皇,也絕不可能允許自己的皇子,視人命如草芥。
不能斬除情敵,他的自尊,也不允許自己編造借口,將人抓來拷打凌虐,所以只能暗自氣悶。「你——喜歡他?」段子訓瞪著她,冷冷地問,眼神萬分恐怖。
懊像只要她一點頭說是,他便會立刻狠狠掐死她。
「誰?您是說……齊大哥?」秦晴直覺搖頭。
「當然不是!我——」話說到一半,她突然閉起小嘴。
她又何必向他解釋?
反正段子訓已劃清界線,將她排除在外,說不準再過不久,她連對方的婢女都當不成了,又何必向他解釋這些?
「我想這件事,與二殿下沒有干系。二殿下餓了吧?我去請御膳房準備。」
秦晴低著頭,想從他身旁走開,沒想到,卻被他快如閃電地伸手握住。
「啊!」縴細的手腕被強大的力量攫住,像被巨蟒吞噬的小搬羊,她毫無反抗的余地。
「好疼……求您放開我……」秦晴疼得給逼出了淚花,荏弱地哀求著,她扭動著被箝緊的手腕,想搶救那快被折斷的縴臂,但這動作卻像蚱蜢撼樹、毫無功效。
段子訓定定的注視她,見她咬著唇、可憐落淚的模樣,當下胸口一窒,呼吸的頻率也亂了。
但同時,他心里猛然下了一個決定。
他要她,他要定她了!哪怕她會怪他,罵他卑鄙,或是恨他利用職權,強取襖奪,他也絕不拱手,將她讓給別人!
段子訓緩緩松開箝制秦晴的手,對方急忙把手縮回,但她還來不及檢視縴細的手腕是否被捏傷了,他就又突然握住她的手,拉著她,大步往前走。
「啊,二殿下……您要帶我去哪里?」秦晴被莫名其妙拖著走,完全不知道段子訓想做什麼。
段子訓抿著唇不回答,只是加快腳步,拉著她直往前。
他們穿過花園、走上回廊,再繞過書齋,前頭便是段子訓的寢宮。
秦晴霎時松了口氣。
原來他走來找我服侍呀,那他直說就行了嘛,根本不用這樣死拖活拉……秦晴心里嘀咕著。
段子訓進了房門、越過花廳,腳步也毫不停緩,還直接朝最里間的睡房走去。
「二殿下?」秦晴眨眨眼,不確定地問。
他拉她進睡房,是要做什麼?
是要幫他備水淨臉,還是服侍他更衣?但他明明已經穿好衣服了呀……
段子訓很快給出了答案,他將秦晴拉到床邊,在她來得及張口說話之前,便將她壓進還沒整理的床鋪,吻住她的小嘴。
「唔!」秦晴萬分詫異地瞪大眼,因為從來沒想過對方會吻她。
段子訓不給她任何機會反抗,便強勢地開始掠奪。
他想通了,他何必苦苦隱忍這份渴望?
他憐惜她、為她設想,她卻不領情,還無情地將他最愛的溫婉笑容和她的心,都給了別的男人。
他不允許!他絕不允許她心里有別的男人!
他要她屬于他,哪怕她會恨他,他也不會停止。
段子訓不安分的手,開始扯她的衣物,意圖已不言而喻。
察覺到他的想法之後,秦晴霎時呆愣住。
她神色驚慌羞赧,下意識的伸手,想遮掩逐漸的前胸,但對方固執地將她的手拉開,炙熱的唇,貪婪地吮吻那白、滑膩得不可思議的女性肌膚。
終于,他可以將夢里發生的旖旎情境,實際演練一遍,而這回,絕對不會因夢醒而中斷。
秦晴木頭人般僵著,不知道自己該掙扎,還是柔順服從?
她從來沒想過,段子訓會想要她,她一直以為對方厭惡她、排斥她的親近。
她眼底泛起淚霧,半是驚訝,但更是欣喜。
原來……原來他不討厭她!原來,他不是不要她……
段子訓放縱自己的感官享受,盡情的撫模她、親吻她,沉迷于撫觸她嬌軟身軀的滿足,忽然,他嘗到她嘴邊咸咸的淚。
猛然抬起頭,瞧見她滿臉是淚,他悠然心驚,滿身欲火霎時消減了大半。
「秦晴!對不住,我……我馬上走!」他愧疚,自己竟不顧她的意願,以蠻力強取襖奪,也心疼她的淚,于是撐起雙臂,想離開她身上。
沒想到,秦晴卻突然伸出兩只細白的小手,攀住他的頸項,將他拉回。
她從來不是放蕩的女人,也不敢去想這些違反禮教的事,但此時,她的身體比理智,更忠實地做出決定。
她愛段子訓,她不要他離開,因為愛他,所以心甘情願成為他的人。只要他還要她……
「秦晴?」段子訓驚喜地看著他。
「我不在意。只要……您別再討厭我便行了。」秦晴感傷得想哭,語調破碎。
這些日子他的逃避疏離,真的傷透了她的心。
她是如此愛他……他可知道,她有多愛他嗎?
「我怎會討厭你?要是討厭你,便不會踫你。」段子訓啞然失笑。「先前躲著你,是因為要是再不與你保持距離,就會像現在這樣,將你撲到床上壓倒……」
他沙啞的嗓音,坦白著的邪念,惹得她滿臉通紅、羞澀不已。
而段子訓則是被她嬌羞的美麗神態,弄得呼吸急促、渾身躁熱。
他月兌去自己的衣物,再次低頭吻住她,除了吻遍她瑩白縴柔的身軀,極富侵略性的大手也更加強勢。
「你要我嗎?你要我嗎?」他一面吻著她,一面嘶啞逼問。
「我要你……我要你……啊!」她突然痛呼。
段子訓滿心悸動,一時沖動,便佔有了她。
「啊!」秦晴痛呼,眼角滲出了淚。
她疼,但也笑著。她終于屬于他了。
秦晴摟著他強健的頸項,柔順地接納他、適應他。
段子訓生平第一次品嘗魚水之歡,對象又是他所珍愛的秦晴,過于激蕩的情緒無法平復,只能一再蠻橫侵略。
外頭的朝陽逐漸高升,房里的交頸鴛鴦,卻才正要開始美好溫存,火辣辣的纏綿,連暖呼呼的太陽都為之遜色。
這一日,他們沒有離開臥房,連吃食都只命人送到門口。
敗快地,貼身小婢秦晴入了二皇子的房,這消息便傳遍整個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