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桁隸總是醒得比采祈早,而她總是搭著他的車和他一起去上班,到了公司附近的路口才下車,改成徒步到公司。
「今天晚上我會晚點走,-自己回家小心,我下班之後再打電話給。」要下車前單桁隸還不忘叮嚀著。
「我知道,我也是個大人了。」
采祈像是在提醒他上回笑自己擔心Coco的事,給了他一個微笑要他放心,揮揮手朝公司的方向走去。
但人才走到了公司,同事們便圍了上來,告訴她有警方的人來找地。
丙真有兩個看來像是警察的人已經在等著她了,采祈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預感,連手都開始微微顫抖。
「發生什麼事了?」
「-的室友是澤田小姐嗎?」
采祈點著頭,「是的,發生什麼事了?」
「她受了非常嚴重的傷……」
「什麼?!」采祈只覺得自己的腿快支撐不住身體。
「她遭到嚴重的毆打,現在人在醫院里,我們要調查是誰下的手。」
采祈幾乎認不出病床上的Coco,她的臉變了型,甚至得很仔細才能分辨出她的五官位置,因為她的臉幾乎都是黑的。手腳被折斷,整個人幾乎支離破碎。
「她要我別擔心,我一直打電話給她,因為她以前沒有這樣過,大家都說我太緊張,我問了她對方是誰,她只說是白馬王子,之前打電話給我時她說她在度假,但是沒有告訴我在哪里度假,我們這中間只通過兩次電話,可是我問不出來她人在哪里。」
對于警方的問話采祈真的一無所知,她這陣子已經盡力的和Coco保持聯絡,但是Coco當時只沉醉在愛河里,根本沒有意識到危險發生的可能性,現在能不能活過來都還是問題,醫生說她的腦子里有水腫,如果再惡化下去很有可能會死掉。
采祈聯絡了其他的朋友,大家趕到醫院來時都不敢相信Coco會遇上這種事,但是Coco談起戀愛來的傻勁大家都了解,會踫上這種事也是不無可能。畢竟這世界上仍是有壞人的存在,而人總容易在戀愛時被感情遮蔽了雙眼。
「我最近也打了電話給她,她也這麼跟我說。」從阿拉伯來的Mary提起了自己最近和Coco的聯絡。「她說她在度假,我問她在哪里度假,她神神秘秘的不肯說清楚。」
「我是打了都沒有人接。」另一名從波蘭來的朋友也說話了。
「她從頭到尾只回了我兩次電話,以前她從來沒有這樣過,這回就算我問她,她也不肯說,還要我不用擔心她。」采祈不停的掉眼淚,因為她最恐懼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而她根本不知道要怎麼去告訴Coco的爸媽發生了這種事,日方已經派代表來過。應該已經有人通知了她的父母。
「別難過了,現在最重要的還是等Coco醒過來,讓我們知道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們應該要想辦法幫她忙才對。」Mary拍了拍采祈的肩膀。
采祈不明白愛的威力真有這麼大嗎?對于自己的戀情,Coco一直都是很大方公開的,可是這回卻一反之前的態度,她早就覺得不對勁,結果出了這種事,采祈實在不能接受自己最要好的朋友竟然踫上這種慘事。
她撥了電話給單桁隸,告訴他發生了什麼事,單桁隸趕到了醫院,只見她哭得雙眼紅腫。
「現在查出來她和誰在一起了嗎?」單桁隸問著最新的進度。
「警方在查,我們幾個朋友全都不知道她跟誰在一起,這次她什麼也沒有說,所以什麼線索都沒有。」
「那她的家人會來嗎?」
「日本代表已經聯絡她的家人了,應該明天就會趕到。」
「那就好。」單桁隸模著她的頭發,將她摟在懷里安慰著。「-還好吧?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再難過也沒有用啊!」
「我一想到我有機會勸她,卻沒有把她勸回來,就好難過。」她明明有機會和Coco聯絡;沒想到她卻無能為力。
「她當時根本就不可能會听-的話,-真以為-有可能把她勸回來嗎?當人在談戀愛的時候,不管別人說什麼一樣都是听不進去的,我並不是在懷疑-們的交情,不過-已經提醒過她了,她就要為自己的作為負責啊!她都說她是成人了,卻忽略掉自身的安全,-現在就算再難過又有什麼用?」
「我只是沒辦法,真的很難過,因為她看起來好糟……」她當然知道自己現在的情緒反應對事實沒有幫助,可是見過了Coco的慘狀,真的把她嚇壞了。「我不能想象怎麼會有人把她打成這樣。我甚至分不清楚她的五官在哪里,她的臉都腫起來了……」
一想起Coco的模樣,采祈忍不住要打寒顫,為什麼有人要對Coco下這種毒手?采祈這才發現了男女之間的差距,因為像她們這樣的女子是不可能打得過男人的,要是哪天單桁隸生了氣扁她,她可能……
扁看她的表情,單桁隸就猜得到她在胡思亂想。
「我可是不會打女人的。」
「真的嗎?」采祈有些擔心,可是心里也覺得單桁隸應該不可能對自己動粗。
「當然是真的!我沒事干嘛要打-啊……」真是,這女人一慌,腦子就變得像漿糊一樣,連這種事也可以想得出來。「我先帶-回去休息,反正-在這里也幫不上忙,現在就等Coco她自己醒過來,才能解開這個謎團了。」
Coco整整昏迷了一星期,家人從日本趕到了紐約,面對這樣的慘劇,Coco的家人都非常的傷心,警方也追查出凶手疑似一名詐欺犯,利用Coco的感情將她拐騙到度假勝地,經過幾日的甜蜜之後便露出了真面目。
他要求Coco參與犯案,而Coco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當她有機會逃走時,她一直以為自己仍是安全的,之後凶手幾次要求她加入被拒,又怕她會去揭發自己的罪行,把她打成重傷後便將她丟棄在荒郊野外,還好Coco幸運的被人救起,但是因為傷勢過重,拖了一星期還是宣告不治。
采祈沒想到自己最要好的朋友竟然連一句話都沒留給自己就這麼走了,那個愛談戀愛、對于感情永遠有著用不完的勇氣和精力的可愛女孩,居然就這麼死在自己對于愛情的盲目當中。
幫忙Coco的家人處理了她的遺物,采祈在這些事件告一段落之後。也跟著搬入了單桁隸的住處。她沒辦法好好睡上一覺,一閑下來就不停的掉眼淚,情緒一直處于極度低落的狀態,每次想起了和Coco之間的點點滴滴,她總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你甚至都還沒有見過她,如果你見過她的話,你一定也會喜歡她這個人。」她輕聲的在單桁隸耳邊說道。
當初就是因為Coco幫她找到了單桁隸,她和單桁隸才有機會發展出今天這樣的情誼,如果不是因為Coco,她現在應該還是下了班就回家,然後一個人和自己對話,過著日復一日相同的生活,采祈總覺得自己能享受到現在的幸福,好友是最大的功臣。
單桁隸只覺得采祈受到很大的刺激,她不再像之前那麼快樂,臉上也染上了憂郁,而最近自己的工作也很忙,不如讓采祈休幾天假,忘掉這一切的不愉快,也許等她回來之後情況會好一些。
「-想不想去休個假?」
「我哪里也不想去。」采祈將臉埋進枕頭里,她知道自己的情緒真的很糟,可是她就是沒辦法控制自己。
「回台灣呢?-很久沒回去了,可以回去看看啊,我明天幫-訂機票,-可以回去看看-的家人。」
必台灣?!采祈承認自己是有些心動了,如果經濟情況允許,她當然想回去,而單桁隸會幫她付機票錢,這麼一來她就沒什麼後顧之憂了,反正她的假期都沒用過。是可以回去一趟。
「可是你呢?」她抬頭望著他,事實上她並不想和單桁隸分開,就算只離開幾天,她都沒有那麼大的意願。
「我要工作啊,我不是已經跟-說過,我這陣子會比較忙,-回去幾天沒關系,自己小心點就好。」
也好……采祈心想。
她確實也很久沒回台灣了,是該回去一趟。Coco的事件讓她更加想珍惜眼前的人,而大哥這陣子打來的電話也一直重復相同的問題,她是該回去幫幫他才對,只是……
「可是我回去就會好幾逃詡看不到你了。」她埋在他胸口,有點撒嬌的說。
怎麼說單桁隸才是她最親近的人,她的確有點自私存在,每個人在熱戀的時候都想待在自己最想陪伴的人身邊,或許應該說她需要的是他的陪伴才對。
「才幾天應該沒關系吧?-又不是一去就不回來了,-在紐約還有工作,總不會待在台灣不回來了。」
「嗯。」采祈點點頭,看著他的眼神透著幾分復雜的成分。
單桁隸看得出來她有些猶豫。「怎麼了?」
「我是想……」
這麼想是不是心機太重了?可是采祈真的擔心自己才離開幾天,他就搭上其他的女人,畢竟這里是紐約啊!作風開放的成人戀情不需要一分鐘就可以成型,而單桁隸這樣的男人就算不去招惹別人,也可能會有一群女人對他虎視眈眈,她就算只離開幾天,是不是也給出了什麼機會呢?
「想什麼?」
「沒事。」她笑了笑,盡力的忍住猜忌懷疑。
她一直都看不慣別的女孩在愛情里多出那種不討喜的個性來,然後用懷疑對方來證明彼此的愛有多堅固,怎麼說她都不能讓那種事發生在自己身上。伸出手摟住自己心愛的男子,她決定相信單桁隸一次。
靶情本來就會經過許多試煉,而這陣子她的確和單桁隸太過接近了,她幾乎完全變了個人,以前的她從來都不會這麼黏人的,就算她不想讓一切進行得太過,感情仍超月兌了她的控制,也許是因為這個環境讓她不由自己的忘了自我,如果兩人能短暫的分開一陣子,或許可以更理智的去面對這段感情。
「我回去的時候,你要記得想我喔!」她輕輕的在他耳邊烙下細吻。
輕微的挑弄的確在單桁隸身上燃起了火花,他翻了身將她壓到身下,纏綿的吻換了另一個人主動,卻是恰當多了。
采祈喜歡他所表現出來的熱愛,這似乎可以證明自己是有點吸引力的,也充分滿足了她的虛榮,因為換在三個月前,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真有那能力可以吸引像他這樣的人,而有這樣的男人愛著自己,她總覺得自己似乎真的有很多優點存在。
當激情攀至高點,她的身子忍不住輕輕的迎向他。黑暗中她仍可以看得出些微的月光映在兩人身上。但在此時,他的動作突然停止了,輕微的咒罵聲也跟著逸出了嘴邊,采祈跟著僵住,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發現了她的身子僵了一下,單桁隸只得忍住不悅,在她耳邊說出原因。
誰料得到他最近用量會這麼大,竟然把床頭櫃里所有的避孕用品都用光了,現在……
「一個也不剩。」他真是有些火大;沒想到竟然忽略了這件事。
「喔。」采祈也覺得有點掃興,不過還好這不是她的錯,要不然在興頭上突然被澆了盆冷水,那感覺真是有點糟。「那……」
「那怎麼樣?」
采祈記得他說過,他是不可能讓女人懷孕的,連一點機會都不可能會給,因為他不希望自己和他爸還有他弟一樣,搞大女人的肚子之後就跟著被迫結婚。
「沒事。」她輕輕的踫著他的臉頰,在他臉上落下一吻,挪動了身子,解除崩陷的警報,背過身子,忍住被挑起的情動,決定還是乖乖睡覺算了。
可是身旁男子的熱情可沒這麼快消退,單桁隸由後頭抱著她,沉重的呼吸襲上她的美背,綿密的親吻也跟著徘徊在那片無瑕的肌膚上……
「-打算這樣就睡了嗎?」
采祈無奈的嘆了氣,要不然她逞能怎麼樣?
「-把我弄成這樣就打算睡了啊?」他還在熱血沸騰呢!
「我哪有……」采祈轉過身,不忘用手抵住他,將兩人隔出一段距離。
「-當然有,打從-搬進來之後,我一直都在緊急狀態里。」
他的話讓她笑出了聲,「但是我們之間除了這個以外,還有別的對不對?」
「當然有,還有這個……跟這個……」他吻了她的唇,跟著又吻向了她的頸邊,掌心往上移到了她的胸前,握著美妙的起伏,听著她逸出唇邊的呢喃,他的身體跟著推向了最渴望的深處。「但這個是最棒的。」
受到突來的沖擊,采祈分不清自己的呼喊是因為驚訝還是興奮,她想退開。但單桁隸一發現她的抗拒,立刻侵入得更深,讓直接埋進了她的身子里。
銷魂的摩擦令她不知該如何是好,她的身子也渴望著他的愛憐。
「可是……」她有些欲言又止,「我們好像不應該這樣。」
她的理智仍在,知道這樣是不對的,如果她真的因此而有了小阿,那怎麼辦?
「桁隸……」
才一開口唇就被吻了住,他的熱情愈升愈高,有點不顧一切的感覺,而采祈是這麼在意著他,又怎麼會反對他的索取?
每一次的靠近,總讓她覺得自己是真的被需要著,就算有再多的疑惑,這似乎也不是個討論的好時機,不過她的確是有點忐忑不安。
等所有的熱情退去後,單桁隸的手仍在她身上流連著,黑暗中她睜著眼看著天花板,他知道采祈是很擔心的,他甚至不明白自己怎麼會這麼瘋狂?年少輕狂的時代里,他甚至都還會在最緊要的開頭放棄,可是面對采祈,他就是沒辦法按捺住想要她的念頭。
「這樣好了,如果真的有了孩子,我們就結婚。」
卑才一說出口,單桁隸就開始懷疑自己腦子是不是出了問題?這種話怎麼可能是出自他的嘴?他從來就不是這麼沖動的人啊!
「怎麼可能……」
「-認為-不可能懷孕?為什麼?」
他還以為采祈這樣的女孩應該會因為听見他提到「結婚」兩字而滿心歡喜的點頭答應,可是采祈的反應卻不在他預料之中。
「我的意思是我們不可能結婚。」
「-怎麼會這麼說?-是因為我常提到不想結婚,所以認為我對這種事就會不負責任嗎?」
「不是……」其實她心里是用力的在點頭。她不是故意要把單桁隸想得那麼壞,明知道他對自己是很好的,可是她就是沒辦法忽略這種可能性,只好改個可以被人接受的說法,「我只是覺得我們不可能因為這種原因,就作出任何關于婚姻的決定。」
他沉默了一下,覺得她的說法也沒什麼不對。
「用這種事來決定終身大事,是太草率了點,那-覺得應該要發生什麼事,才可以走到婚姻那一步?」
「也許什麼也不用發生,兩個人覺得可以在一起一輩子了,應該就可以了吧,不見得一定得發生什麼才能當作依據。」
「所以-不期待可以結婚?」
「目前是不期待。」
「以後呢?」
「以後的事就留給以後再說好了。」
她能掌握什麼采祈自己也不清楚,現在說什麼都太早,好友的驟逝只讓她學會了珍惜眼前人,她只想好好的擁有和單桁隸的這段感情,不管以後發生什麼,她都不希望留下任何遺憾。
必到了台灣,采祈只見家里堆了一迭相片本,全是外籍新娘的介紹資料。
「媽,-不會真的想讓哥去娶外籍新娘吧?-跟哥如果都不能跟她溝通的話,娶來總不能老是比手畫腳啊!」
采祈一回家就接收到了老哥的求救,說起來她也不是很認同這種娶法,這多半都是娶不到老婆的男人才會做的選擇,哪是隨便見了對方一次,甚至用張照片看對眼就娶回來,結婚是一輩子的事啊!
「-懂什麼?現在大家都這樣,只要會生小阿就好了,哪有那麼多規矩!」
「可是哥又不喜歡這樣。」
「他挑人?他也不想想自己什麼德行,年紀也不小了,本來就該成家了,還挑三揀四的。」
「媽,哥到底哪里不好?他這麼照顧-,-何必把他說得像是沒人要?」采祈忍不住要幫哥哥說幾句。
「他如果真的有人要,會到現在還娶不到老婆嗎?隔壁那個阿志年紀跟-一樣,現在都離婚兩次娶第三個了,-哥卻還是孤家寡人,他不為自己想也要為我想想啊!我年紀大了,遲早都要人照顧。」
「-都會去賭了,哪還要人照顧……」采祈沒好氣的說,「再說結婚要花那麼多錢,娶個新娘回來也要花個幾十萬,我們家哪來這麼多錢?」
就算她現在有個凱子男友,采祈總不好跟單桁隸開口說她需要錢,而錢是用來幫老哥娶新娘照顧老媽的,這話她怎麼說得出口?他們的感情還要一段時間才會慢慢步入穩定期,如果牽涉到太多其他事物,感情遲早會出問題的。
「哼,就知道-會扯到我頭上來,要錢還不容易,把-養到這麼大留學念書,看起來風光,事實上哪有什麼用?光還貸款就不知道要還上幾年,要不是老娘翻了本,-哥恐怕就要打一輩子的光棍了。」
「什麼翻本?」
「我前陣子贏了一點錢,就是要用來給-哥娶媳婦的。」
「媽,-怎麼不想想,-這些年來如果都不去賭的話,搞不好哥也可以像阿志一樣娶好幾個了!」
難不成現在還要宣揚賭博的好處嗎?采祈對這種說法實在無法苟同。
「-現在是在怪我嗎?-想想看-對這個家有什麼貢獻?-在國外過-的逍遙日子,我跟-哥可是苦哈哈的。」
「媽,-別忘了,我們現在換了房子了,雖然這不是什麼大房子,但也夠-跟哥住,難道我都沒有付出嗎?我才剛開始工作一、兩年,-以為我可以賺多少錢啊?」
「就是知道-沒辦法,人家阿娥多厲害,看她書念得不怎麼樣,前陣子帶了個男人回來,阿娥她媽說電視太小,人家馬上就去挑了一台大電視回來送給她媽,我看-啊……書念得再多都沒用,跟-哥一個樣,-哥還有辦法娶個新娘回來,-以後可別指望我有錢能讓-去倒貼男人。」
采祈原本回鄉的好心情全給老媽給弄擰了,雖然明知道老媽就是這樣,鄉下人沒念過什麼書,好賭博又哪會去親近兒女?跟她說得再久都是白搭,采祈索性決定出門去,反正待在家里也只能听那些風涼話。
打從去念了大學之後,她就沒什麼機會再留在故鄉。去了紐約之後,連回台灣一趟都難,故鄉已經變了很多,一些以前沒看過的大樓出現在街頭,連以往熟悉的招牌都被更閃亮的霓虹燈給取代了。
她有些想念單桁隸,好想打通電話給他,就算听听他的聲音也好。不過采祈不想讓他知道自己是因為家里的事在心煩,所以還是忍下了打電話的沖動。
無聊的晃到街上,發現了一間果汁攤,采祈上前去點了一杯飲料。
「采祈?」那個背著孩子的老板娘竟然認得她。
采祈驚訝的看著那老板娘,一時之間想不起來她是誰。
「我是美惠啊!」
當初采祈去當小堡的時候,薪水都是由工頭的女兒發的,她就是薛引祈暗戀卻又不敢去追求、沒多久就嫁做人婦的劉美惠。
「美惠姊,-怎麼會在這里開店?-不是已經……結婚了嗎?」
美惠臉上有著尷尬,她身上還背了個孩子,全鎮的人都知道她離了婚,只有采祈還不曉得這個消息,她只能簡單的用言語帶遇——
「我……我現在搬出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