迸承殷懷疑這房子的隔音真有這麼好嗎?
他听不見隔壁傳來任何的聲響,但知道魏比靈就住在隔壁,他們的臥室之間只隔著一道牆,也許睡覺的時候她只和自己隔著短短不到一公尺的距離,一想到這兒,他揪緊的心就可以舒緩許多。
今天他回到這里時,柯治誠告訴他下午有見過魏比靈,所以她應該已經知道自己將住在這屋里,發現兩人的距離是這麼近,此時此刻她是否睡得好?
是不是像自己一樣,腦海里充滿了兩人過去相處的畫面,然後為著兩人為什麼不再同處一室而感到困惑和迷惘?
這幾年他不是沒想過她,卻又明白一旦魏比靈決定離開了就不會再回頭,他的回憶就停在她離開的那晚,她失望的對著自己說話,而他卻給不出她所想要的答案;即使他心里只想著走向她,好好抱著她安慰她,但他卻像是被定在原地似的,連動都動不了。
從第一天的以為她不過是出去散散心,到之後發現屋里屬于她的東西不再存在,知道她買了房子,到最後離開了台灣,這期間他再也沒見過比靈,只看著她的物品一件件的減少,到最後什麼也不剩。
他問過自己是不是真給不起她所想要的?答案是肯定的。
在那時他的確是給不起,他無法想象自己結婚生子的畫面,甚至不認為那是應該的,他以為只要照顧到比靈的生活,她自然就會乖乖的跟著自己。他也從來沒想過兩人最後會怎麼樣,在當時所有的事一直都好好的,他的事業正要走向最高點,但比靈卻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在同一個晚上離開。
事隔多年後,她指責自己是個只能同苦不能同甘的人……
懊像他真的是個狠心的家伙,只存心想利用她而已。
這教他怎麼接受?他們在一起不單純只是他的利用而已,她不也是甘心付出的嗎?為什麼一走了之後又要表現得那麼不情不願,彷佛真被辜負了似的……
迸承殷想說服自己魏比靈只是個在情感上輸不起的失敗者,但當他真面對著她、看見她望著自己的悻然眼神時,他心中竟升起了不該有的歉意,想補償她的心情比想遠離她還來得強烈許多。
只是到這一刻為止,他還是想不出自己該采取什麼樣的行動才好?不過只要想到她就在同一棟大樓里,好像一切就再也不是問題了,至少命運又將她帶了回來,而這一次他打算要自己走到她身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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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好好的,魏比靈突然從夢中驚醒。
奇怪……她好像覺得震了一下?
是她太緊張了吧?望了眼床頭的時鐘,時間不過是半夜四點多,她兩點多時還在為失眠所苦,好不容易睡著了,竟然又在四點多驚醒,但她確定自己是感覺到晃動才醒來的。
看了一下隔著兩間房子的水泥牆,她知道古承殷就睡在這一牆之隔的那端,或許真是她神經過敏吧……
才這麼想著,突然又來了個大震動,整間房子都晃了起來,她甚至感覺到窗子的玻璃也被震得嘎嘎作響,是地震!
她忍不住罵了句髒話,想立刻跳下床,卻又怕得不敢亂動,除了癱在原地之外,不知道自己還可以做什麼?以前在台灣遇過幾次地震,但是情況都不嚴重,這次顯然震得比較久,好像永遠不會停似的。
她想告訴自己不會有事,但是她的腳卻像果凍似的站也站不住,只能軟綿綿的坐在床邊,驚恐的看著四周。她記得看過一部電影叫「向左走向右走」,男女主角隔著一道牆始終找不到彼此,最後藉由一場地震,他們之間的牆倒了,而他們也終于找到了彼此。
那電影是很感人,不過比靈可不希望隔著她和古承殷的牆真的在此時倒下來,她一點也不想在這時候見到古承殷,甚至讓他看到自己害怕的模樣。
她能做的就只是緊抓著床上的被子,也不知道這麼做有什麼幫助,但她只能安慰自己,如果什麼東西掉下來了,她至少還可以拿起被子當軟墊擋在頭上吧?
沒多久,地震漸漸停住,她看了眼一旁的電燈開關,上頭的小提示燈還是亮著的,這表示並沒有停電,但足足有五分鐘的時間她還是坐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
這一震早把她的睡意給震掉了,她想離開這屋子,但又不知道能到哪去,她可不希望一踏出大門就看到古承殷。自己想離開的動作會被以為是膽小想逃跑,所以她能做的只是一直呆坐在床邊,等著心頭的恐慌消失掉。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門鈴響起,她才從茫然中清醒過來。但是逃詡還沒亮,誰會跑來她家按門鈴?她所住的地方也只有裕美知道啊,難道是古承殷嗎?
他是唯一離自己最近的人,而她跟其他的住抱並沒有往來,難道他會擔心自己嗎?不可能吧?
背著一肚子的疑問,她移動步伐走向大門,大門被不停的敲擊著,然後她听見了日語……
「BB,-還好嗎?-快開門,我是前原。」
砰砰砰的敲門聲在她打開門之後終于停止了,魏比靈只見前原穿著睡衣,一臉倉皇的站在門口。
「BB,我擔心死了,-怎麼一個人住在這里?我……」前原一見到她就嘰哩呱啦的講了一大堆他有多擔心的話。
但魏比靈只看到隔壁的門口也站了個人,古承殷一臉的陰霾,帶著一副被吵醒而不悅的表情瞪著他們。
魏比靈望著他,不知道自己該做何反應?直到前原似乎也發現了自己瘋狂的舉動吵到人了,焦急的話語跟著停下,看著另一位被吵醒的住抱。
迸承殷等他那像是永無止境的日文停住綁才開口︰「告訴-的日本朋友,現在天還沒亮,想發瘋的話就滾回日本去!」
他用的是英文,而那冷冽的語氣和極度不悅的表情都已經代表了他的怒火,前原是听得懂一些英文的,但因為自己的行為真的有些莽撞,只好不停的用日文跟英文道著歉,直到古承殷忿忿的摔上大門他才停住。
迸承殷的摔門聲震斷了魏比靈緊繃的心弦,難過的情緒跟著升起,她只能強作鎮定,回頭望向前原,沒好氣的問道︰「你怎麼會跑來這里?」
「剛才發生了那麼嚴重的地震,我怕-會出事,所以就跑來看看-……」
日本也是地震頻繁的地區,而且他到台灣就是為了想和比靈培養感情,一有大事發生,他當然得自告奮勇的前來搭救美人,哪管得了那麼多?
「前原,我很感激你的好意,不過你很顯然已經打擾到我和我的鄰居了,我非常累,明天還要工作,可以請你離開了嗎?」沒打算等他再詳細解釋,魏比靈只想盡快打發他走。
「呃……」前原顯然有些震驚,他沒有想過自己貿然前來會是這樣的下場,他甚至身上還穿著睡衣呢!
見他不走,魏比靈干脆從門邊的櫃子上拿了零錢包,抽了兩張一百塊給他。
「你沒有帶錢出來嗎?這兩百塊你先拿去搭車。」
「不,我有帶錢包。」前原呆呆的應道。
「那就好,請你以後別再突然跑來這里,我很注重隱私,不喜歡接待不請自來的訪客,希望你能注意到這點,我明天也會通知管理員,請他們別再讓人隨便進來,再見了。」魏比靈反手將門給關上。
門一關上,她便嘆了口長氣,真沒想到會是這麼糗的狀況,對照古承殷那憤慨的表情,他很顯然是被吵醒的,而不是因為看到她跟其他男人在一起而不高興。但他也沒必要把火往她身上發啊!把門摔得那麼重……又不是她請前原來的!
她拿起了電話,撥了裕美的號碼,只听見那愛困的聲音證明裕美還在睡。
「-把我的地址給了前原是嗎?」
「地震嘛,他來敲我的門,說想知道-的情況怎麼樣,怕-出事,所以我想有個男人去看看也好,才把地址給了他。」
「-知道那個王八蛋幾乎吵醒了整棟樓,連我的鄰居都跑出來罵人,我現在火大極了!」
魏比靈把前原的瘋狂舉動說了一遍,裕美這才發現情況不對。
「什麼?!他只是說要去看看-有沒有發生什麼事啊!」
「他把情況搞得像世界末日,以為我死在屋子里,這不過是個地震而已,連電都沒有停,他的戲未免演得過火了些!」
「唉……我想他只是太關心-了。」
「他現在就住在-那間飯店里嗎?」
「是啊,本來他以為-也會住在這里。」
「他打算什麼時候滾回日本去?」
「我不知道,不過應該不會待太久,他是請了假用觀光的名義來的,所以我想頂多一個星期吧?」
「一個星期?!」天啊!知道古承殷就住在她隔壁已經讓她很不好受了,原本還想回飯店住,現在那個黏人精前原竟然也住在同一家飯店里,那……
「反正-已經跟他說得那麼清楚了,那他應該就不會再去打擾-了吧?」
「-不明白,我……」裕美根本不知道古承殷也搬進她隔壁的屋子里,光是知道他的存在就已經讓她寢食難安了,她哪有時間再去對付前原?
「BB,到底怎麼了?我知道-一定很生氣,不過我答應-,明天要是遇上前原,我會跟他把話說清楚,至少請他別再打擾。還是-需要我順便跟他說他是沒有希望的?」
「最好-就這麼跟他說!我真討厭這種事!」嘆出了一口不高興的氣,「算了!-自己看著辦,我要去睡了,如果我明天沒出現以前發生了大海嘯,還是世界末日真的到了,都別以為有哪個男人能來救我,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
「我知道了啦!」
幣了電話,魏比靈只覺得力氣用盡,看了眼窗外的天空,天已經漸漸的亮了。她打開了落地窗往陽台走去,才一踏出落地窗,便注意到隔壁的陽台上站著人。
迸承殷手里點著一根煙,站在另一頭的陽台上,看來好像已經在那兒待了一陣子了。
魏比靈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把腳給縮回屋內?不過既然他都已經看到自己了,再躲起來也來不及。
沒等到她先做出決定,古承殷便開了口──
「又想跑掉嗎?」
這句話太具挑戰性,魏比靈立刻反手將落地窗給關上,佯裝出自在的模樣走出門外。這房子是她買的,沒必要為了古承殷一個人連陽台都不敢走出來。
她沒說話,只是趴在陽台的欄桿上往下看著,眼神甚至沒飄向他。
「-給了他多少希望,讓他以為這樣就可以打動-?」顯然他還停留在剛剛被擾醒的事件里。
「我不需要做那種事。」她原本不想回應他任何話語,可是這種指責魏比靈不認為自己承受得起。前原突然跑來根本就不在她的意料之中,怎麼能怪到她頭上來?
「那-怎麼解釋他在半夜跑來鬧醒整棟大樓的事?」
他一步步的朝她所在的這頭走來,即使兩座陽台間隔著兩百公分以上的距離,他就算是伸長了手也不見得踫得著她,但他走近的步伐仍讓魏比靈深受威脅。
「我不需要解釋。」
「我需要-解釋。」他走到了最接近她的陽台邊,看著她說道︰「這幾年-在日本做了什麼?」
「我一點都不想告訴你,也沒必要告訴你。」
魏比靈望著遠處,她知道古承殷正看著自己,但她一點也不想把注意力擺在他身上。遠處陽光從雲彩後頭映出了滿天的橘紅色,對映著101那棟高得不像該存在于這世界上的高樓……
這幅景象本來就很詭異,而她耳里听得到古承殷說話的聲音,更讓一切變得像是場沒頭沒腦的夢。
「可是我很在乎,我想知道-這幾年做了些什麼?」他們曾經是那樣的密不可分,除了在工作上,在私底下他們也是彼此相依的,二十四小時都見得到對方,而過去幾年沒有了他……她都是怎麼過日子的?
「有什麼好在乎的?我過不久就走了,我們會像過去這四年一樣沒有交集,而我並不想知道你突然跑來這里住是為了什麼,我這趟回來只是為了工作而已。」
她轉過頭來,朝著他所在的陽台走近,讓兩人面對面把話給談清楚。
「古承殷,我不明白你這麼做有什麼意義?你不會沒事出現在這棟大樓里,你想給我一些壓力,證明你可以影響我,難道這樣就會帶給你快樂嗎?」
「如果這是我唯一能接近-的方式,那我就會去做。」
「做了之後呢?」
「我不知道。」他說得很坦白,古承殷的確不知道他能夠改變什麼,甚至不知道怎麼將過去的魏比靈找回來。「我只是認為接近-可以讓我感覺好過一點,或許我有機會可以把-給找回來。」
「找回去為你做牛做馬嗎?」她臉上有了無奈的笑,「我很滿意現在的工作,不可能回到殷商去,你應該很清楚。」
「-真的以為我只是想找-回公司嗎?」
「難道還會有別的嗎?」她看著他的眼里多了些憐憫。「你在乎的不是我這個人,而是我對你說的話。我指責你是個只能陪著你吃苦卻不能一起享受的人,如果你想向我證明你不是那種人,那你可以省省了,我承認那只是氣話而已。
「我以為我對你的埋怨已經消解了,但顯然還不夠,當我看到你的時候,有些怨懟憊是免不了存在,也許再過個幾年,那些感覺就會消失掉,而我不認為這是你該在乎的。」
「我怎麼能不在乎?-明知道我不是那麼……」他想找出適合的話語,但最後卻只說出了──「我對-並不是完全忽視的。」
「我知道啊,但那對我來說並不夠。」
「-並沒有告訴我-想要的是什麼。」
「因為我知道當時的你給不起,而現在的我已經不想要了。」
「所以我必須為我錯過那時機而付出代價嗎?」
「我看不出來你付出了什麼代價了?你回去照照鏡子,你什麼都有了,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損失慘重的人,說出這種話未免太不適合你了。」
站在她眼前的古承殷比三年前更加成熟且具有魅力,當年的他臉上總是多了份侵略性,但現在的他就算少了那時候的野心勃勃,也不見得有哪里不好;比起她來,男人總是愈老愈吃香的,尤其是現在的他,身分、地位、錢財什麼都有了,只要他開口,什麼樣的女人要不到?對于自己,他只是懷著一份遺憾而已。
「我們之間的事沒有那麼值得懷念,更不是那麼不能被取代。據我所知,你找過不少人來填補你身邊的位置,你應該比我還了解沒有什麼天長地久的關系,而我們的事都過去了。」
「-出現了以後,那些事就不算是過去了。」
「那要算什麼?一場噩夢嗎?」她揚起眉,露出了嘲諷的神色。
「-沒有給我機會。」
「我給了你三年。」
「就三年嗎?」
「那時間是你自己定的。」
「但我沒說過三年後會怎麼樣,不是嗎?」
「不需要你來說,我已經感受到了。」她臉上有著堅決,「古承殷,你要的到底是什麼?你比誰都清楚我們已經不可能了,就這樣隔著一道牆住在我隔壁,會讓你好過一點?你這是在騙誰?你從來都沒有不好過,只是想讓我以為你真的對那一段過去感到依依不舍,而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你騙不了我。」
「我沒打算要騙-什麼。」
「那你留在這里做什麼?滾回你的老窩去吧!這樣的你看起來很可悲,明明都已經快是別人的丈夫了,還演這種把戲,你不覺得有損你的尊嚴嗎?」
「-應該知道,我已經把那婚約給取消掉了。」
「所以呢?接下來你照樣會看上其他女人,把對方娶進門來,那只是遲早的問題,你現在所做的一切只會成為我眼里的笑話。」
「所以-還是在恨我?」
「我沒有恨任何人,而你也沒有那麼偉大。」
「我那晚一直在等-回來,我以為-會回來的-怎麼不想想,如果-回來了給我一個機會談談,也許我可以改變想法,把-想要的給-要的不過就是一個承諾和婚姻關系,我並不如-想象的那麼無情,我或許會答應。」
「哈……」魏比靈臉上出現了笑容,「你果然弄錯了我的想法,你真的天真的以為結婚就可以解決任何事?」
「-要我愛-嗎?-不留下來怎麼肯定我辦不到?」
魏比靈的反應只是對著他搖頭,臉上的失望比先前還要多,整個人也顯得頹喪和無力。沒再听他說下去,她只是拉開了落地窗,然後離開陽台,結束了這段對話。
迸承殷則是留在原地,看著空無一人的陽台,感覺自己的心窩有著針刺般的疼痛,逐漸蔓延全身,而他知道除了魏比靈以外,沒有人可以解除他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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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大樓前,古承殷看到了那個日本男人仍穿著睡衣站在樓下,他自私的希望魏比靈別看到那男人,就算他知道那樣的苦肉計不會獲得魏比靈的認同,但他仍不希望有其他男人對魏比靈存有任何的企圖。
因為他們會做的那些苦情戲碼他都辦不到,而他心里其實是擔心著魏比靈會被那些招式所感動。
柯治誠走進了辦公室,向他報告今天的行程後,不禁要多嘴一問︰「你真的交代林小姐幫你訂花啊?」
迸承殷的反應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並沒有打算要回答。
「想想也覺得比靈挺可憐的,跟你在一起那麼久,都分手了四年才收得到第一束花。」
「你是在酸我嗎?」
「沒有啊,只是覺得有些可惜,她看到我的時候防備得很重,我知道她不是針對我,但是感覺起來挺可憐的,如果她不是真受過傷,應該不至于會對我這麼疏遠。」
「連你也認為我傷了她?」
「或許是你自己不覺得吧?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為什麼她會突然說走就走?難道你一點責任也沒有嗎?」
「我……我從來沒有說過我不會娶她,是她自己走的。」
「我想那應該不是結不結婚的問題。」連柯治誠也這麼認為。
「別跟我說你們都認為我不愛她。」
「是啊。」柯治誠很爽快的點了頭。
這一點頭倒讓古承殷很不能接受。「你們都把我當什麼了?我並不是真的那麼沒有感情,她……她對我很重要,這應該已經代表了什麼。」
「代表什麼?」柯治誠一副完全不懂的表情反問道。
「代表了她對我很重要,你一定要我不停重復這個主旨嗎?」
「顯然我們的認知有所不同。」柯治誠搖了搖頭表示不認同。「在我眼里,你一直都是你,而比靈是為你活著的。你總以為只要對她好一點,就是給她莫大的恩惠。如果你仔細想想,就會發現我說的沒有錯,我看得出來比靈當年會留下來,是因為她一直對你還有著期待,會走應該也是因為她認清楚她要不到自己想要的吧!」
「所以呢?你要跟我說,我再也沒有機會了嗎?」古承殷不得不承認柯治誠的話有些刺耳。
「我只是想說情感應該是對等的付出,如果永遠只有一個人在照顧另一個人,早晚一定會有人受不了。」
「你真的覺得永遠都只有她在照顧我的份嗎?我也想──」
沒等古承殷把話說完,柯治誠搶著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你沒有做到!你只有想而已,那念頭或許存在你的心中,但你從來沒有做過。」
「你怎麼知道我沒做過?」
「因為你甚至沒在我面前牽過她的手!」柯治誠皺著眉說道,「連在我面前你都這樣!你一直認為你們的感情不能公諸于世,或許你怕影響工作還是什麼吧?我搞不懂你的想法……但是就在一切都要苦盡笆來的那晚她走掉了,她明知道過了那關之後你們之間的關系應該會有改善,可是她卻走了,顯然她認為即便幫你贏了全世界,她一樣要不到她所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