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你說,他是不是很過分!」
听完電話那頭孫海寧委屈的抱怨,談珍妮發現這件事有點——詭異。
「海寧,你說你們現在的關系是」揉揉抽搐的太陽穴,珍妮慢慢抽絲剝繭。
「簡單朋友。」
「海寧,」珍妮謹慎地斟酌用詞。「我以旁觀者的角度來看,你們不是情人,卻像情人一樣在冷戰鬧別扭。」
「情人?」听見這兩個字,孫海寧腦中一片空白。「我們才不是」
「海寧,你以為像齊拓那麼忙的人會沒事搬到你家隔壁,每天做飯給你吃?他當然有目的啊!」珍妮嘆氣。
「那是因為他的新家在裝潢,所以才」
「像這麼拙劣的理由,海寧,你是故意蒙蔽自己還是真的相信?」珍妮毫不留情的戳破。
「」
「他想追回你呀!埃寧。」珍妮放柔語氣。「我多少明白齊拓的為人,他不會做白費工夫的事。」
握著話筒,孫海寧陷入沉默。
她不否認這些日子一直蒙蔽著自己,故意看不見齊拓對她的付出,因為她會迷惑啊!
當年嫌麻煩的人不是他嗎?
無法當面拒絕她,勉為其難的和她交往,卻背著她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就為了不讓他為難,她才會走的這麼干脆。
既然如此,事隔四年後,他怎會突然出現在她眼前,想要追回她呢?
她真的不懂!
而盡避多年過去,她的心仍輕易為齊拓一言一行所牽動,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樣堅強,仿佛只要他輕輕一勾指頭,她就會像從前那樣撲進他懷里。
有時候她真恨這樣的自己,好孬!
「海寧,怎麼不說話了?」
「我咦?」
是地震!
孫海寧剩下的話被劇烈的搖動給打斷,她緊抓住桌沿,害怕地蹲子。
台灣處于板塊活動頻繁的地震帶,所有人對地震早習以為常,但這次似乎不同,搖蔽得特別厲害,連桌上的水杯都被震落。玻璃掉落地面的清脆聲響伴隨水珠四濺,孫海寧直覺避開,仍感覺到一抹鋒銳劃過雪白小腿肚。
「好痛!」她含淚低呼。
歷經二十秒,地震非但沒有停止的跡象,反而搖蔽得更厲害。原本只是左右搖蔽,現在變成上下跳動。擺放在櫥櫃里的陶器紛紛掉下來,碎裂一地。
想躲到比較安全的地方,她咬咬牙,忍痛站起來。不料人才剛起身,掛在牆上的巨大畫框直接自她頭上砸下
完蛋!
孫海寧反射性地抱住頭,等待劇痛的到來。忽然,一雙健臂用力將她扯進懷里,護住她縴弱的身子。
「你可不可以解釋一下,為什麼你會呆呆站在原地躲也不躲?」
因為保護孫海寧,齊拓左手臂被金屬畫框劃開約十五公分的傷口。不過他對自己的傷勢並沒有太掛心。他的目標是站在身旁淚眼汪汪的孫海寧。
齊拓惡狠狠瞪住她,黑眸里風暴醞釀。
如果他晚到一步的話,她會有何下場?頭破血流的躺在地上?光是想想那種情景他就遍體生寒。
「人家太害怕了嘛!」孫海寧咬著唇,豆大淚珠一顆顆滾出眼眶。
「害怕也要跑啊!」齊拓眯眸。
「以後會跑了。」吸吸鼻子,孫海寧語氣委屈。
這里是醫院急診室,醫生正在幫齊拓的傷口做縫合處理。看著醫生一針一線穿過他的皮肉,孫海寧的心好痛,眼淚更是停不下來。
都是她害的!若不是為了保護她,齊拓就不會受傷,也不會流那麼多血。
「唉沒事了,別哭了。」還想罵她,卻被她掉不完的眼淚哭到心軟,齊拓反過來安慰她。算了,實在氣不起來。
「傷口那麼深,你一定很痛吧?」孫海寧淚眼汪汪。
「不痛。」
「騙人,流這麼多血,怎麼可能不痛?」她看了都覺得好痛。
「真的不痛。」
「可是」
「別忘了我有打麻醉藥。」他嘆氣提醒。
所以拜托她別再哭了,他的心思都被她哭亂了。
孫海寧吸吸鼻子總算止住淚,她偷偷覦眼他微白的側顏。「齊拓,地震的時候,你是怎麼過來的?」
怎麼過去?提到這一點,又是在挑戰他的忍耐力。
「因為你的鑰匙就插在門鎖上。」咬著牙,他盡量心平氣和地說。
「我的鑰匙沒收起來嗎?」眨了眨水眸,孫海寧表情好無辜。
「當然沒有。」他回她一記皮笑肉不笑的恐怖笑容。「身為獨居在外的單身女子,你會不會太沒有警覺性了?」
「人總有忘記的時候嘛!」
「你算了。」想多罵她兩句,但見她為了自己哭的眼楮紅得像兔子一樣,齊拓什麼狠話都說不出來。「只要你沒事就好了。」
也幸虧那把被遺忘的鑰匙,在地震發生的第一時間,他才能及時進屋救孫海寧,當作是幸運吧!
只要你沒事就好了。
短短一句關心的話,听在耳里比什麼話都來的受用。
「謝謝。」孫海寧低頭,眼眶又紅了半圈。
就是這種不經意的溫柔讓她難以自拔,什麼自我告誡全都拋諸腦後。
「謝什麼?」齊拓皺眉,不喜歡她用這種客氣的口吻,好像他們是不熟的陌生人。
「謝謝你救了我。」低下頭,孫海寧說得好小聲,顯得有些可憐兮兮。「我原本還以為你再也不會理我了。」
懊!記住你這句話,我再也不會管你的閑事!她清楚記得他是這麼說的。
瞪著她的發心,齊拓又氣又無奈,他一直以為她是了解他的。
「那些是氣話,無論如何我也不會放著你不管的。」俊顏染上可疑的紅暈,他別開臉。
可惡!她非得在醫生護士面前說這些不可嗎?
咦?
沒料到會是這樣的回答,孫海寧訝異揚睫。
「小貓,無論發生任何事情,我都不會扔下你不管的。」怕她沒有听清楚,齊拓再次重復。
是為了她對外婆的承諾嗎?
看著他微赧的側顏,孫海寧整顆心悶痛著。
他一定不知道這些話對她的影響有多大吧?
所以,千萬別再跟她說這種話,她會會錯意的,會重蹈覆轍,她不要因為當年那句承諾綁他一輩子。
因為他在繼續這麼下去,她肯定又會不可自拔地愛上他。
必家打開燈,照出滿室凌亂,一場大災難後的狼藉。
孫海寧扶齊拓坐下,幫他送來水和藥。
「吃藥吧!吃完藥後早點休息,別把傷口踫裂了。」她低柔叮嚀。
沒接過她手中的水杯,齊拓反握住她的縴細皓腕。
「你——」
「小貓,當年——你究竟為了什麼離開我?」深不見底的眸子直勾勾望著她,終于問出埋藏心中多時的問題。
等了這麼久,連他都佩服自己的耐心。他可以感覺她還愛著自己,那麼當初為何會突然消失無蹤?他要求知道真相不算過分吧?
齊拓的問題直接戳痛傷處,孫海寧小嘴好幾次張了又合,好半晌,他終于澀澀吐出話。
「如你所願,不糾纏你。」
要她說出這句話,就像要她自己拿刀劃開遲遲沒有結瘀的傷口一樣。
「你在胡說什麼!誰說你糾纏我!」齊拓低斥。
「如果你只把我當成妹妹看待,如果當年外婆的要求讓你為難,你可以照實告訴我沒關系。為什麼要隱瞞我,卻又傷害我?」情緒陷入當年的情景,美麗學妹尖刻的指控仿佛又在耳邊回響,孫海寧痛苦反問。
「誰說我把你當成妹妹看待?這件事和高女乃女乃有什麼關系?」他倆的對話雞同鴨講,完全兜不上。
「我都听說了,你會和我交往是因為受外婆的托付,而非你的本意,所以你才會背著我和真正喜歡的女孩子在一起。」
傷痂被揭開的瞬間還是血肉模糊的,孫海寧抹去淚痕,受傷低喊。
為什麼他還要這樣問她?事實真相他自己最清楚不過,不是嗎?
齊拓腦中一片混亂,听不懂她所說的。
「我唯一喜歡的人就是你,合適冒出另一個真正喜歡的女孩子?」從石頭里蹦出來的嗎?
「我親眼所見!那天我去找你,她穿著你的襯衫來應門!」
「不可能!」齊拓說得斬釘截鐵。
「明明就有!你們就在我們一起去買的大床上做做」
「做什麼?」黑眸倏然眯細,冷冷的。
「做」被他陰冷犀銳的眼神瞪得說不出話來,孫海寧氣惱地別過頭,委屈的淚水在眼眶泛濫。「做了什麼要問你呀!」
可惡!最壞的是他還比人凶!
「我什麼也沒做!」齊拓咬牙回答。
听完孫小貓斷斷續續的描述,他逐漸拼湊成模糊的印象。
當年,會出現在他家的女人除了海寧只剩若薇,她常仗著兩家的交情,對他提出任性的要求,只要別太過分他也盡量順著她。畢竟它就像他的小妹妹似的。
埃寧消失的那天,若薇似乎曾找過他,還在他家硬賴著不走,而他因為和教授有約把他獨留家中,原以為不會有問題
整件事逐漸清晰,他終于明白海寧為何會逃開了!她居然輕易相信外人的話,連和他求證都不肯。
真是氣煞他了。
「為什麼不問我?你應該要當面質問我才對。」閉起眸,孫海寧對他的微薄信任讓他好挫敗。
「我該怎麼問?如果你真因為心軟說不出真相呢?我再怎麼問也是枉然。」人家她也有話說啊!
「笨蛋!」青筋不住暴跳,齊拓一把將她扯進懷里。除了罵她笨,就只能罵她單純,所以才會中了鄭若薇的陷阱。「真是個大笨蛋!你應該要對我多一點信心!」
「我——」孫海寧被罵得不服氣嘟嘴就要反駁。
「小笨貓,我對你的好難道你還不明白嗎?如果我不喜歡你就不會向你求婚了。難道我會笨到作繭自縛嗎?」
懊像敲開她的腦袋看看是用什麼做的,如此顯而易見的事實在眼前,為什麼發現不到?
「如果我沒判斷錯誤,你嘴里應門的女人是鄭若薇,她是我父親好友的獨生女,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待她就像妹妹一樣。」
「如果只是妹妹,為何她會穿著你的襯衫呆在你家?」孫海寧不信。
「那天她被大雨淋得濕透,借我家避雨,後來我就出門了。」齊拓語氣堅定,和鄭若薇之間保證清清白白。
「所以你不在屋里?」聞言,孫海寧怔住。
「我清楚記得,那天我和教授有約。」
難怪她一直不肯讓她和齊拓當面說清楚,因為人根本不在
說來逼走自己的,到底是那名美麗的學妹,還是她那深藏心底的自卑與不安?
「你自己說,該如何補償我這四年?」看著她神色落寂。齊拓無力地頂著她的發心,吱聲問。
一想到她竟是為了這種笨原因折磨她自己,他真是又氣又心疼。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和我在一起,跟外婆的承諾和責任無關羅?」沉默好久,孫海寧小心翼翼的再確認一次。
「當然。」難道他剛才話說的還不夠明白嗎?「我不愛你就不會跟你求婚。」齊拓沒好氣地應聲。
「喔」他好像第一次說愛她也!可惜凶巴巴的。不過她听在耳里還是很感動啦!
「對不起,我——」愛的越深越容易胡思亂想,尤其她特別缺乏安全感淚水一顆顆的掉,孫海寧後面的話說不完全。
「你自己說,該怎麼處罰?」
「你想怎麼處罰?」咬咬唇,孫海寧表情顯得可憐兮兮的。
冰本上她也是受害者,為什麼只處罰她?
「處罰這件事無限期保留,等我想到再告訴你!」用力把她抱在懷里,齊拓輕哼,濃密長睫掩去他乍寒的眼神。
鄭若薇!
「齊拓哥,你找我啊?」難得接到齊拓約喝茶的電話,鄭若薇還特地打扮過才赴約,她笑容燦燦的和他打招呼。
「坐。」薄唇勾起淡笑,他下巴點點對面的座位。
「咦!齊拓哥受傷了?怎麼回事?」看見他包著紗布的左手,鄭若薇關心的問。
「一點皮肉傷,沒什麼大不了。」聳聳肩,齊拓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若薇,你知道我為什麼找你出來嗎?」
「我怎麼知道,人家又不是齊拓哥肚子里的蛔蟲。」她嬌嗔。
「我約你出來,是想在了解一次當年海寧離開的事。」慢條斯理地啜口咖啡,齊拓不急不徐地問。
孫學姐離開的事?
心跳得有些快,鄭若薇心虛地別開視線。「我不知道耶!」
「不知道?」
「當年孫學姐離開的消息是你告訴我的呀!」綻開甜笑,鄭若薇企圖轉移話題,「齊拓哥,你左手傷勢看起來好嚴重,有去看過醫生吧?」
「是嗎?不是你穿著我的襯衫,和小貓說了些什麼?」沒有被他影響,齊拓淡道。
美麗臉龐瞬間變了臉色,鄭若薇沒吭聲。
「你要怎麼說呢?堅持和你無關,還是老實招供?」
齊拓過分輕柔的嗓音反而讓人心驚,隱含著不易覺察的滔天怒氣。
「沒錯,我是見過孫海寧。」不知過了多久,鄭若薇咬牙承認。「那又如何?我只是說出心底話而已。」
事到如今他也不想再隱瞞了,不客氣地直呼孫海寧的名字。
「你的心底話足以使她徹底死心離開我,你到底和她說了什麼?」齊拓黑瞳倏縮。
「我說的句句屬實,她會走,是代表她心中有鬼!」她不甘心地低喊。
「裝可憐,裝無辜,裝清純,她裝模作樣的吃定你心軟,用盡方法賴住你,霸住你,這種女人難道不叫人作惡嗎?」
「夠了!若薇,不要再說了。」臉色微沉,齊拓眼底有股風暴在醞釀。
「為什麼不能說?我偏要說!你本來是我的,是她搶走你!」心事積壓太久遲早會爆發的,鄭若薇忿忿不平。
「若薇,我不是你的,更不是任何人的東西。」美麗黑眸不帶感情地看著她。
「你的所作所為實在太讓我失望了。」
「」
「這件事我不想鬧到鄭伯伯那里,我也不想再看見你,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齊拓冷淡丟下話,站起。
「你、你剛說什麼?你不想再見到我?」震驚的淚水沖進眼眶,鄭若薇美眸圓睜。「你竟然這麼說。」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兩家長輩還一直期待他們能步上紅毯,如今他卻為了孫海寧要舍棄她?
「你很了解我,明白我對背叛者會是什麼態度,對你,我已經特別通融了。」齊拓垂眸看她一眼,起身離開座位。
「齊拓哥!齊拓哥……」沒想過他會做得這麼狠絕,鄭若薇不甘心地瞪住他的背影,淚水滾出眼眶。
她只不過想愛齊拓哥而已,不過說出心底話而已,她錯在哪里?她沒有錯!
像是忽然想通了什麼,鄭若薇揚起淚光閃爍的美睫,眼里歹毒寒光一閃而逝。
是的,她沒有錯,有錯的是孫海寧,她不該出現,不該橫刀奪愛破壞她和齊拓哥!
若沒有孫海寧就好了,沒有孫海寧,齊拓哥不會不要她,他們就能快快樂樂的一直在一起。
如果沒有孫海寧就好了。
焦躁的在房間里走來走去,鄭若薇已經數不清第幾次看著電話,心中天使和惡魔在拉扯。
她認識一些人,一些拿錢辦事的狠角色,只要她撥這通電話,自會有人幫她把孫海寧帶得遠遠的,讓她永遠不再出現。
錢當然不是問題,重點是她要不要撥這通電話。
咬著指甲,她瞪著電話猶豫,知道自己一旦這麼做,就是將靈魂賣給惡魔。
猶豫、遲疑、躊躇……直到眼前浮現孫海寧和齊拓相依相偎的親密畫面,濃濃妒意涌上心頭,想起齊拓哥為了孫海寧趕她離開,她瞬間做下決定。
鄭若薇毅然決然拿起話筒,撥下心中背十遍的電話號碼。
不管了,即使要把靈魂賣給惡魔也罷!對齊拓哥,她絕不放手!
「是,我會小心,又不是小阿子,我會照顧自己。」提著剛從超市采買來的食材,孫海寧快步越過斑馬線。
手機那頭傳來齊拓殷殷叮嚀的聲音,雖然很羅唆,但她听了心里甜滋滋的,仿佛他們從不曾分開過。
「嗯,我會乖乖等你回來不到處亂跑,順便準備愛心晚餐……」
她邊講手機邊走上人行道,突然,一旁黑色廂型車的車門打開,一眨眼,人已被扯進車內,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星期一下午,街道上冷冷清清,誰也沒注意有人被綁走了,裝滿新鮮蔬果的超市提袋掉落地面,東西滾了出來,還有未斷線的手機——
「小貓?你沒事吧?孫小貓?喂?喂?」
五天了,還是找不到人。
再一次,孫海寧像空氣般從他生命中消失無蹤,使得齊拓瀕臨崩潰邊緣。
沒有勒贖電話,沒有任何消息,讓他不禁開始懷疑是真有人帶走她,還是她又想離開他了?
齊拓每天瘋狂的尋人,卻始終沒有任何消息,他開始藉酒澆愁,下巴冒出胡碴,整個人頹廢至極。
「齊拓哥,我來看你了。」鄭若薇輕輕推開未鎖的門,眼前凌亂的景象令人吃驚。
衣服雜物散落滿地,亂得找不到可以行走的地方,而且……居然還有空酒瓶!
素來不喝酒的齊拓哥竟然喝酒了?
「齊拓哥,你沒事吧?」小心翼翼越過雜物,鄭若薇輕聲問。
低垂著眼,齊拓沒回答她的問題。
「齊拓哥,你別這麼難過,你難過,我也跟著難過。」鄭若薇小手細細描繪過他的眼眉。
「……我不是說過不想見到你,你還來做什麼?」
「……」
「走吧!」齊拓別開俊顏,不想多看她一眼。
即使孫海寧已經不在他身邊,他仍不要她嗎?鄭若薇小手狠狠握緊雙拳,瞬也不瞬地望住他。
「難道……難道就非孫海寧不可嗎?」咬著唇,她幽幽反問。
她激動的反應換來齊拓的注意,他微微眯細黑眸。
「難道我就這麼比不上孫海寧?」
「……」
「那女人到底哪一點好?她做的每一件事我都做了,為何不能取代她在你心中的位置?早知道四年不能讓你對她忘情,應該讓她消失更久才對!」
以為孫海寧不在了,齊拓哥對她的態度會有所改變,沒想到……
消失?
「你說讓她消失更久是什麼意思?」耳尖听出她話里的語病,齊拓飛快抓住她的手腕。
完蛋!說溜嘴了!
「快回答我!」
「……」
「快說!」見她不語,齊拓加強手中力道。
「為什麼非她不可?為什麼不是我?我從小學三年級就喜歡你了呀!」甩開手,她不甘心的吼回去。
她沒錯,她不認為自己有錯,是孫海寧橫刀奪愛,是她自討苦吃。
「小學三年級懂什麼愛情?別盲目的把崇拜當成愛!」齊拓低叱。「若薇,回答我!埃寧的失蹤是否和你有關?」
「……」
「鄭若薇,回答我!」他暴喝。
「我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被他的怒吼聲嚇出眼淚,鄭若薇顫抖地道。
「這麼說真與你有關羅?」
不回話,鄭若薇用力別開臉。
「你不說也沒關系,不過你得祈禱海寧沒事,要不然我會要鄭氏企業因為你的緣故付出代價,甚至毀掉整個鄭氏企業也在所不惜!」
他不是危言聳听,他真的做得到。
沒想到他為了孫海寧做到如此之絕,什麼交情都不顧了,鄭若薇恨恨瞪著他,眼淚大顆大顆往下墜。
「我給你最後的機會,現在不說,以後就永遠別說了!三、二、一……」